第四十六章 再議起兵

第四十六章 再議起兵

張靜抓走了自己手下的兩名副將,白玉堂和白玉明聯名上書朝廷。*秀^書^網提供-\*因為,白氏兄弟手下的兩員副將都是皇帝的親信,所以,皇帝看到他們兩兄弟呈上的奏著以後龍庭震怒,下旨召大都府府尹、東道巡察使張靜速速進宮面聖。張靜接到聖旨以後立刻進宮面聖。

張靜來到宮中,皇帝的怒氣還沒有平息,一看見他進來正是生氣了。「大膽張靜,竟然敢拘我愛將,你可知道這是死罪嗎?」張靜平靜的道:「回皇上,微臣進宮的時候就已經對孫先生說過一句話。『如果臣此次進宮被殺,那麼自今日起在這朝廷之上,就沒有一個人敢在說一句正直的話了。皇上聽到的必然都是稱頌讚美之言。如果臣今日不死,以後朝廷上就會出現無數個像臣這樣敢犯顏強諫的忠臣。』唐太宗因為有魏徵的直諫,才開創了盛世。如果皇上身邊也多幾個這樣的忠臣,不愁盛世不到。」張靜把頭上的官帽摘下來放在大殿上,又給世祖皇帝扣了三個頭,站起來轉身向殿外走去。皇帝大驚急忙問道:「愛卿要到哪裏去?」

「臣有罪。」張靜站住腳回過身來道:「臣已經將白玉堂兄弟手下的兩員副將斬\。」皇帝大驚失色跌坐在御座上,伸著顫抖著的手指著張靜道:「愛卿,愛卿已經把他們殺了?愛卿為什麼這樣急呢?」張靜又跪下道:「臣已經查實,證據確鑿,臣不得不將他們明正典刑。今日特來請罪。」皇帝悲嘆道:「張愛卿啊,你為什麼就不能給他們一條活路呢?他們可都是跟着定宗皇帝為大元朝立下過汗馬功勞的人啊。難道你就不能讓他們以功抵過嗎?」

張靜抬起頭道:「皇上,自古以來,凡是叛國\都是死路一條啊。如果留着他們,那麼朝廷就無一日安寧啊。」張靜從衣袖裏拿出花名冊道:「臣有他們寫下的花名冊,請皇上預覽。」小太監立刻呈上。世祖皇帝看了,只見上面寫着:至元四年秋,舉兵反元將軍名單。皇帝合上花名冊嘆口氣道:「既然他們觸犯了國法,朕也就不能袒護他們了。殺了就殺了吧。朕恕愛卿無罪,平身吧。」張靜急忙叩謝皇恩站起來退下去了。皇帝只得無奈的閉上眼無語。

白玉堂兩個兄弟等了一天接到的聖旨卻是,不得讓他們過問這件事兒了,由大都府府尹、東道巡察使張靜全權處理這件密謀造反的事情。白玉堂兩個兄弟只得接了聖旨,從此和張靜的仇恨進一步加深。常有刺殺張靜的意思,但是由於時機上不成熟,所以白氏兄弟在等待。

二十一日這一天終於到來了,烏拉敏親自率領自己手下的兄弟們前來劫掠搶殺了。雖然大都府府尹、東道巡察使張靜已經嚴陣以待、志在這一次要將山賊全部消滅。

但是,讓大都府府尹、東道巡察使張靜及其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是,山賊這邊還有一個極具軍事才華的哈坤里鄂爾泰,他並不贊成這次烏拉敏帶着兄弟們去劫掠京師的計劃,但是,他又是一個堅決服從命令的人。其實,他心裏一直在想着怎麼樣才能讓烏拉敏改變這個計劃。烏拉敏最後一次傳他到自己面前的來詢問的時候,哈坤里鄂爾泰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伏在地上痛哭。烏拉敏心裏大驚急忙詢問他這時怎麼了,哈坤里鄂爾泰抬起頭來道:「臣痛心的是,大王辛辛苦苦創下的基業,不日將要傾覆。大王也將會袁本初步的後塵了。」烏拉敏跌在在一旁道:「本王知道你素來忠義,對本王忠心耿耿。本王要你給本網分析一下當前的形式。」

哈坤里鄂爾泰道:「臣結合袁本初的勝負給大王闡明利害。」烏拉敏點點頭道:王聽你說來。」哈坤里鄂爾泰道:「大王,您聽臣給您說。

袁紹(?字本初,汝南汝陽人,出身於東漢後期一個勢傾天下的官宦世家。從他的高祖父袁安起,四世之中有五人官拜三公。父親袁逢,官拜司空。叔父袁隗,官拜司徒,因出了一個率諸侯討董的袁紹盟主,叔父袁隗被董卓所殺。袁紹庶出.

袁紹生得英俊威武,甚得袁逢、袁隗喜愛。憑藉世資,年少為郎,袁紹不到二十歲已出任濮陽縣長。不久,因母親病故服喪,接着又補服父喪,前後共六年。之後,袁紹拒絕朝廷辟召,隱居在洛陽。

這時是東漢統治日趨黑暗的年代,宦官專政愈演愈烈,殘酷迫害以官僚士大夫和太學生為代表的「黨人」。袁紹雖自稱隱居,表面上不妄通賓客,其實在暗中結交黨人和俠義之士,如張邈、何顒、許攸等人。張邈是大名鼎鼎的黨人,「八廚」之一。何顒也是黨人,與黨人領袖陳蕃、李膺過從甚密,在黨錮之禍中,常常一年中幾次私入洛陽,與袁紹商量對策,幫助黨人避難。而許攸同樣是反對宦官鬥爭的積極參與\。袁紹的密友中,還有曹操,他們結成了一個以反宦官專政為目的的政治集團。袁紹的活動引起了宦官的注意,中常侍趙忠憤憤然地警告說:「袁本初抬高身價,不應朝廷辟召,專養亡命徒,他到底想幹什麼!」袁隗聽到風聲,於是斥責袁紹說:「你這是準備敗我們袁家!」

中平元年(公元黃巾起義爆\以後,東漢朝廷被迫取消黨禁,大赦天下黨人。袁紹這才應大將軍何進的辟召。何進是漢靈帝劉宏皇后的異母兄,以外戚貴顯,統領左右羽林軍,對宦官專政不滿。袁紹有意借何進之力除掉宦官,而何進因袁氏門第顯赫,也很信任袁紹。從此,兩人關係非同一般。

當時,宦官的勢力仍然很大,中常侍趙忠、張讓等並封侯爵。郎中張鈞上書痛斥宦官專政之害,竟被捕殺獄中。中平五年(公元東漢朝廷另組西園新軍,置八校尉。袁紹被任命為中軍校尉,曹操為典軍校尉。但大權掌握在宦官、上軍校尉蹇碩手中,連大將軍何進也要聽從他的調度指揮。

中平六年(公元四月,漢靈帝病重,太子未立。在皇位繼承問題上,宦官與外戚何進的矛盾激化了。漢靈帝有兩個兒子:一個是何皇后所生,名劉辯;另一個是王美人所生,名劉協。群臣請立太子,漢靈帝因劉辯輕佻淺薄,很不中意,但廢嫡立庶,又擔心群臣反對,所以舉棋不定。蹇碩等宦官當然心領神會,最主要的是不願意大權落入何進手中,因此借口韓遂作亂,提議請大將軍領兵西上平叛。在這個關鍵時刻,何進洞悉宦官的詭計,以青徐黃巾復起為辭,奏請遣袁紹東進徐兗,待袁紹兵還,自己再西擊韓遂。不幾天,漢靈帝病死,蹇碩決定先誅何進,后立劉協,於是派人迎何進入宮計事,何進卻集結軍隊於宮外,嚴陣以待,而稱病不入。蹇碩迫於壓力,不得不立劉辯為帝。劉辯即帝位,何皇后以皇太后臨朝稱制,太傅袁隗與大將軍何進輔政,同錄尚書事。這是外戚與官僚士大夫對宦官的一個勝利。這時,袁紹通過何進的賓客張津對何進說:「黃門、常侍這些宦官執掌大權已經天長日久,專幹壞事,將軍應該另擇賢良,整頓國家,為天下除害。」何進甚以為是,於是任命袁紹為司隸校尉、何顒為北軍中候、許攸為黃門侍郎、鄭泰為尚書。同時受到提拔的有二十多人,他們都成了何進的心腹。對此,蹇碩非常不安,再度謀划誅殺何進,但被人告\,何進下令捕殺蹇碩。鑒於宦官蠢蠢欲動,何進恐怕\生意外,稱病不參預靈帝喪事。袁紹認為只有殺掉所有宦官,才能免除後患。他對何進說:「從前竇武準備誅殺內寵,而反受其害,原因是事機不密,言語漏泄。五營兵士都聽命於宦官,竇武卻信用他們,結果自取滅亡。如今將軍居帝舅大位,兄弟並領強兵,軍隊將吏都是英俊名士,樂於為將軍儘力效命。一切在將軍掌握之中,這是蒼天賜予的良機,將軍應該一舉為天下除掉禍害,以名垂後世!」何進報告何太后,但何太后卻不同意,何進也就不敢違背太后意旨。事後他想:「或\只殺幾個罪惡昭彰的?」袁紹見何進動搖,又進而對他說:「宦官親近至尊,傳達詔令,如果不一網打盡,必將貽患無窮。況且現在計劃已經外露,將軍為何不早下決斷?事久生變,下手晚了會遭禍殃的。」但是,由於何太后的母親舞陽君與何進的弟弟何苗多次受到宦官賄賂,因此從中作梗,多方阻撓;也由於何進素無決斷,猶猶豫豫,所以仍然沒有結果。袁紹看見這種情況,心裏十分焦灼,再一次獻策說:「可以調集四方猛將豪傑,領兵開往京城,對太後進行兵諫。」何進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於是下令召并州牧董卓帶領軍隊到京,又派部下王匡、騎都尉鮑信回家鄉募兵。四方兵起,京師震動,何太后才感到事態嚴重。她匆匆把中常侍、小黃門等宦官放回家。宦官們著慌了,惶惶然若喪家之犬,一起去叩求何進恕罪。袁紹在旁再三勸何進乘此機會殺掉他們,但何進還是把他們放走了。袁紹很不甘心,寫信通知州郡,詐稱是何進的意思命令逮捕宦官的親屬入獄。

宦官們走投無路,鋌而走險。他們借口離京前願最後侍奉一次太后,又進了宮。在張讓的指揮下,中常侍段珪等率領黨徒數十人,等候何進入宮后,將何進斬殺於嘉德殿前。何進部將聽說何進被殺,領兵入宮,虎賁中郎將袁術攻打宮城,焚燒青瑣門。張讓等人遂挾持少帝劉辯和陳留王劉協從復道倉皇外逃。袁紹與叔父袁隗佯稱奉詔,殺死宦官親黨許相、樊陵,然後列兵朱雀闕下,捕殺沒有來得及逃走的宦官趙忠等人,又命令關閉宮門,嚴禁出入,指揮士兵搜索宮中的宦官,不論老幼皆斬盡殺絕,死\有二千多人,有些不長鬍須的人也被當成宦官殺掉了。

討董盟主有始無終

正當袁紹在內宮大肆屠戮宦官的時候,董卓率領軍隊抵達洛陽西郊,於北邙阪下與少帝和陳留王相遇。董卓無意中得到了一張王牌,他擁簇著少帝,帶着軍隊浩浩蕩蕩地開進洛陽城。在何進決定調董卓領兵入京時,主簿陳琳曾經提醒他說:「大兵一到,強\稱雄,這樣做是倒拿干戈,授柄於人,不但不能達到目的,恐怕還會引起混亂呢!」目睹董卓八面威風,不可一世的模樣,剛剛從泰山募兵回到洛陽的鮑信憂慮地對袁紹說:「董卓擁有強兵,居心叵測,如果不能及早採取措施,就要陷入被動,如果乘他長途行軍,士馬勞頓,\起突然襲擊,還能擒拿他。」袁紹見董卓兵強馬壯,心裏害怕,不敢輕舉妄動。鮑信不覺非常失望,帶兵回泰山去了。

董卓十分驕橫,決意實行廢立,以建立個人的權威。他傲慢地對袁紹說:「天下之主,應該選擇賢明的人。劉協似乎還可以,我想立他為帝。如果還不行,劉氏的後裔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袁紹一聽非常生氣,但懾於董卓威勢,只默不作聲地橫握佩刀,向董卓拱了拱手,揚長而去。袁紹不敢久留洛陽,他把朝廷所頒符節掛在上東門上,逃亡冀州。董卓下令通緝袁紹,當時有人勸董卓說:「廢立大事,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袁紹不識大體,因為害怕逃跑,並非有其它意思。現在通緝他太急,勢必激起事變。袁氏四代顯貴,門生、故吏遍佈天下,得到袁家恩惠的人就更多了。如果袁紹招集豪傑,拉起隊伍,群雄都會乘勢而起,那時,關東恐怕就不是明公所能控制得了,所以不如赦免他,給他一個郡守噹噹,那麼,他慶倖免罪,也就不會招惹事端了。」於是,董卓任命袁紹為勃海太守,賜爵位為邟鄉侯。董卓在洛陽一意孤行。中平六年(公元年)九月,他廢少帝為弘農王,立劉協為帝,是為獻帝,他自署相國,又自稱「貴無上」,性極殘忍。是時,「洛中貴戚室第相望,金帛財產,家家殷積。卓縱放兵士,突其廬舍,淫略婦女,剽虜資物,謂之『搜牢』」。貴戚尚且如此,一般百姓家更不勝其苦了。洛陽附近也慘遭董卓軍隊的蹂躪和洗劫。有一次,董卓派軍隊到陽城,遇見一群正在舉行祭社活動的人們,士兵沖入人群,砍殺男子,掠搶婦女和財物,駕走他們的車牛,把砍下的頭顱掛在車轅上,說是攻賊大勝,狂呼濫叫地回到洛陽城。其景象慘不忍睹,令人\指!

董卓擅行廢立和種種暴行,引起了官僚士大夫的憤恨,他所任命的關東牧守也都反對他。各地討伐董卓的呼聲越來越高。而討伐董卓,袁紹是最有號召力的人物,這不僅因為他的家世地位,還因為他有誅滅宦官之功和不與董卓合作的行動。本來,冀州牧韓馥恐怕袁紹起兵,故派遣幾個部郡從事駐勃海郡監視,限制袁紹的行動。這時,東郡太守橋瑁冒充三公寫信給各州郡,曆數董卓罪狀董卓逼迫,無以自救,亟盼義兵,拯救國家危難」云云。韓馥接到信件,召集部屬商議,他問大家:「如今應當助袁氏呢,還是助董氏呢?」治中從事劉子惠正色說:「興兵是為國家,如何說什麼袁氏、董氏!」韓馥語塞,臉有愧色。不過從韓馥的話中,也可知袁紹在當時人們心目中的份量。迫於形勢,韓馥不敢再阻攔袁紹,他寫信給袁紹,表示支持他起兵討董。

初平元年(公元正月,關東州郡起兵討董,推舉袁紹為盟主。袁紹自號車騎將軍,與河內太守王匡屯河內,韓馥留鄴,供給軍糧。豫州刺史孔潁屯潁川,兗州刺史劉岱、陳留太守張邈、廣陵太守張超、東郡太守橋瑁、山陽太守袁遺、濟北相鮑信與曹操屯酸棗,后將軍袁術屯魯陽,各有軍隊數萬。董卓見關東盟軍聲勢浩大,於是挾持獻帝,驅趕洛陽百姓遷都長安,臨行前殺害太傅袁隗、太僕袁基等袁氏家口五十多人。袁紹雖為眾望所歸,其實很不孚眾望。作為盟主,他既不率先殺敵,也指揮不了這支數十萬的大軍。各州郡長官各懷異心,遷延日月,保存實力。酸棗駐軍的將領每日大擺酒宴,誰也不肯去和董卓的軍隊交鋒。酸棗糧盡后,諸軍化作鳥獸散,一場討伐不了了之。

董卓西走長安后,袁紹準備拋棄獻帝,另立新君,以便於駕馭。他選中軟弱的漢宗室、幽州牧劉虞。當時袁氏兄弟不睦,袁術有自立之心,他假借維護忠義,反對袁紹另立劉虞為帝。袁紹寫信給袁術,信中說:「先前我與韓文節(韓馥)共謀長久之計,要使海內見中興之主。如今長安名義上有幼君,卻不是漢家血脈,而公卿以下官吏都媚事董卓,如何信得過他!當前只應派兵駐守關津要塞,讓他衰竭而亡。東立聖君,太平之日指日可待,難道還有什麼疑問!況且我袁氏家室遭到屠戮,決不能再北面事之了。」他不顧袁術的反對,以關東諸將的名義,派遣原樂浪太守張岐拜見劉虞,呈上眾議。劉虞卻斷然拒絕。袁紹仍不死心,又請他領尚書事,承製封拜,也同樣被劉虞拒絕了。

割據冀州名動天下

此時,董卓並未垮台,關東牧守們卻為了擴充個人的地盤,爭奪土地和人口,自己倒廝殺起來了。韓馥唯恐袁紹坐大,故意減少軍需供應,企圖餓散、餓垮袁紹的軍隊。而袁紹並不滿足於一個渤海小郡,對被稱為天下之重資的冀州垂涎已久。在聯兵討董時,袁紹曾經問過曹操:「大事如果不順,什麼地方可以據守呢?」曹操反問:「足下的意思怎樣呢?」袁紹答道:「我南據黃河,北守燕有烏丸、鮮卑之眾,然後南向爭奪天下,這樣也許可以成功吧!」袁紹所謂南據黃河,北守燕中間廣大地區正是物產豐富、人口眾多的冀州。不過,當時袁紹並不景氣,門客逢紀建議他攻取冀州時,袁紹非常躊躇,拿不定主意。對逢紀說:「冀州兵強,我軍飢乏,如果攻打不下來,我連立足的地方都沒有了。」逢紀心生一計馥是一個庸才,我們可以暗中與遼東屬國長史公孫瓚相約,讓他南襲冀州。待他大兵一動,韓馥必然驚慌失措,我們再趁機派遣能言善辯的人去和他說明利害關係,不怕他不讓出冀州來。」袁紹很看重逢紀,果然照他的意思寫一封信送給公孫瓚。

初平二年(公元公孫瓚\兵,南襲冀州。韓馥軍一戰敗績,慌了手腳,此時袁紹的說客高幹、荀諶不失時機地到了鄴城。高幹是袁紹外甥,荀諶與韓馥的關係不錯。他們對韓馥說:「公孫瓚乘勝南下,諸郡望風而降;袁車騎也領兵到了延津,他的意圖難以預料,我們私下都很為將軍擔憂。」韓馥一聽,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急切地問:「既然如此,那怎麼辦呢?」荀諶不正面回答,反問道:「依將軍估計,在對人寬厚仁愛方面,您比袁紹怎樣?」韓馥說:「我不如。」「在臨危決策,智勇過人方面,您比袁紹怎麼樣?」韓馥又說:「我不如。」「那麼,在累世廣施恩德,使天下人家得到好處方面,您比袁紹又當如何呢?」韓馥搖搖頭:「還是不如。」連提了幾個問題后,荀諶這才說:「公孫瓚率領燕、代精銳之眾,兵鋒不可抵擋;袁紹是一時的英傑,哪能久居將軍之下。冀州是國家賴以生存的重地。如果袁紹、公孫瓚合力,與將軍交兵城下,將軍危亡即在旋踵之間。袁紹是將軍的舊交,而且結為同盟,如今為將軍着想,不如把冀州讓給袁紹。袁紹得到冀州以後,公孫瓚也就不能和他抗爭,那時,他一定會深深感激將軍。冀州交給親密的朋友,將軍不但能獲得讓賢的美名,而且您還會比泰山更加安穩,希望將軍不必有什麼顧慮!」

韓馥生性怯懦,缺少主見,聽荀諶這麼一說,也就同意了。韓馥的許多部下都憂慮重重,長史耿武、別駕閔純、治中李歷勸諫說:「冀州雖然偏僻,但甲士百萬,糧食足以維持十年,而袁紹則是孤客窮軍,仰我鼻息,就如同嬰兒在我手上一般,一旦斷了奶,立刻就會餓死,為什麼我們竟要把冀州讓給他?」韓馥無奈地說:「我是袁氏的故吏,才能也不如本初,量德讓賢,這是古人所推崇的,你們為何還要一味加以責備呢!」駐屯在河陽的都督從事趙浮、程渙聽到消息,急急自孟津馳兵東下,船數百艘,眾萬餘人,請求出兵抗拒袁紹,韓馥不同意。終於,韓馥搬出了官署,又派自己的兒子把冀州牧的印綬送交袁紹。

袁紹代領冀州牧,自稱承製,送給韓馥一個奮威將軍的空頭銜,既無將佐,也無兵眾。袁紹手下有一名都官從事朱漢,曾經遭到韓馥的非禮,一直耿耿於懷。他知道韓、袁二人之間積怨甚深,借故派兵包圍了韓馥的住所,手持利刃,破門而入。韓馥逃到樓上,朱漢抓住韓馥的長子,一陣亂棍拷打,把兩隻腳都打斷了。韓馥受了很深的刺激,雖然袁紹殺死了朱漢,但他還是離開了冀州去投奔張邈。有一天,在張邈府上,韓馥見袁紹派來一個使\,使\對張邈附耳低語。韓馥心中不覺升起了一團疑雲,感到大難臨頭了,於是起身到廁所,舉刀自殺。

袁紹得了冀州,躊躇滿志地問別駕從事沮授說:「如今賊臣作亂,朝廷西遷,我袁家世代受寵,我決心竭盡全力興復漢室。然而,齊桓公如果沒有管仲就不能成為霸主,勾踐沒有范蠡也不能保住越國。我想與卿同心戮力,共安社稷,不知卿有什麼妙策?」沮授原任韓馥別駕,頗有謀略,袁紹使居原職。他回答說:「將軍年少入朝,就揚名海內。廢立之際,能\揚忠義;單騎出走,使董卓驚恐。渡河北上,則渤海從命;擁一郡之卒,而聚冀州之眾。威聲越過河朔,名望重於天下!如今將軍如\先興軍東討,可以定青州黃巾;還討黑山,可以消滅張燕。然後回師北征,平公孫瓚;震懾戎狄,降服匈奴。您就可擁有黃河以北的四州之地,因之收攬英雄之才,集合百萬大軍,迎皇上於西京,復宗廟於洛陽。以此號令天下,誅討未服,誰抵禦得了?」袁紹聽了,眉開眼笑地說:「這正是我的心愿啊!」隨即加封沮授為奮威將軍,使他監護諸將。沮授的這番話,充滿了肉麻的阿諛之詞,博得袁紹笑逐顏開,也得到陞官\財的酬勞。不過,他主張迎漢獻帝,挾天子以號令天下,確為有識之見。如果後來袁紹能照着做,日子肯定會好過得多。但是,袁紹原來就反對立漢獻帝,他所謂「興復漢室」不過是遮人耳目的高調罷了。

袁紹又用田豐為別駕、審配為治中,這兩人比較正直,但在韓馥部下卻鬱郁不得志。此外,袁紹還用許攸、逢紀、荀諶等人為謀士。但是,袁紹沒有什麼政治才能,他在冀州「使豪強擅恣,親戚兼并,下民貧弱,代出租賦,衒鬻家財,不足應命」,治中審配的家族,竟然藏匿罪犯。正如曹操指出的那樣「\百姓親附,甲兵強盛,豈可得邪!」

攻滅公孫窺視神器

冀州北面有公孫瓚,南面有袁術,這是袁紹的兩個勁敵。袁術雖然是袁紹的弟弟,但兄弟二人向來不和。初平二年(公元冬,孫堅投靠了袁術。袁術任命他為豫州刺史,屯兵陽城。在孫堅出兵攻打董卓的時候,袁紹藉機會任命周昂為豫州刺史,派兵襲取了陽城。袁術派遣公孫瓚的弟弟公孫越協助孫堅回救陽城,公孫越在作戰中被流矢射中身亡。當時,正在青州鎮壓黃巾軍的公孫瓚怒不可遏地說:「我弟弟的死是袁紹惹出來的。」於是舉兵攻打袁紹。公孫瓚攻勢凌厲,威震河北。一時間,冀州郡縣紛紛望風歸降。袁紹大驚,為了取悅公孫瓚,緩和局勢,他拔擢公孫瓚的從弟公孫范為勃海太守,但公孫范一到勃海,卻立即倒戈。初平三年(公元春,袁紹親自領兵迎戰公孫瓚,兩軍在界橋南二十里處交鋒。公孫瓚以三萬步兵,排列成方陣,兩翼各配備騎兵五千多人。袁紹令麹義率八百精兵為先鋒,以強弩千張為掩護,他統領步兵數萬在後。公孫瓚見袁紹兵少,下令騎兵\起衝鋒,踐踏敵陣。麹義的士兵鎮靜地俯伏在盾牌下,待敵騎衝到只距離幾十步的地方,一齊跳躍而起,砍殺過去;與此同時,千張強弩齊\,向敵騎飛去。公孫瓚的軍隊遭到意想不到的打擊,全軍陷入一片混亂,騎兵、步兵都爭相逃命。麹義的軍隊則越戰越勇,臨陣斬殺了公孫瓚所署冀州刺史嚴鋼,殺敵千餘人,又乘勝追到界橋。公孫瓚企圖守住界橋,但再次被打敗了。麹義一直追擊到公孫瓚的駐營地。袁紹命令部隊追擊敵人,自己緩緩而進,隨身只帶着強弩數十張,持戟衛士百多人。在距離界橋十餘里處,聽說前方已經獲勝,就下馬卸鞍,稍事休息。這時公孫瓚部逃散的騎兵二千多突然出現,重重圍住了袁紹,箭如雨下。別駕田豐拉着袁紹,要他退進一堵矮牆裏,袁紹猛地將頭盔摜在地上丈夫寧可衝上前戰死,躲在牆后,難道就能活命嗎!」他指揮強弩手應戰,殺傷了不少敵騎,敵騎沒有認出袁紹,也漸漸後退。稍頃,麹義領兵來迎袁紹,敵騎才撤走了。

這一年,公孫瓚又派兵到龍湊攻打袁紹,結果再次被袁紹打敗,之後就退守幽州,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初平四年(公元太僕趙岐奉命勸和孫雙方宣告休戰。三月,袁紹南下薄落津。這時,魏郡\生兵變,造反的兵士和黑山起義軍會合后,佔領了鄴城,整個鄴中有十多支起義部隊。但起義軍中有一個叛徒陶升,他入鄴城后把袁紹和州內官吏家屬保護起來,並把他們送往斥丘。袁紹迸屯斥丘,任陶升為建義中郎將,然後大舉進剿起義軍。他在朝歌鹿場山蒼岩谷圍攻黑山軍五天,殺害\領於毒。接着,他又兇狠地鎮壓了左髭丈八、劉石、青牛角、黃龍、左校、郭大賢、李大目、於氐根等多支起義軍,屠其屯壁,濫殺無辜,死\數萬人。

從初平三年至興平二年(公元中原局勢\生了一系列的變化。在長安,司徒王允和中郎將呂布等密謀殺死了董卓,使萬民額手稱慶。但王允不能妥善處理董卓的部屬,引起董卓部將李傕、郭汜舉兵叛亂。結果王允被殺,呂布東逃。後來,李傕、郭汜\生火併,互相屠殺,而漢獻帝作為一尊偶像,被這些軍閥爭來搶去。在兗州,曹操異軍突起。原兗州刺史劉岱死後,兗州地方勢力推舉曹操接任,他採取武裝鎮壓和誘降的兩手,迫使三十萬青州黃巾軍投降。他又連破袁術,把袁術擠到淮南。在他東征徐州刺史陶謙時,地方勢力的代表張邈、陳宮背叛他,迎呂布入兗州。曹操經過艱苦的鬥爭,才重新奪回了兗州。在幽州,公孫瓚兼并了劉虞,劉虞舊部鮮於輔等招引烏桓,攻打公孫瓚,袁紹也集中十萬兵力與鮮於輔等合兵,在鮑丘共同打敗了公孫瓚,迫使他退保易京。

興平二年(公元十月,漢獻帝在楊奉等人的護衛下逃到曹陽,後面李傕率軍窮追不捨。這時,沮授再次提醒袁紹把漢獻帝這面旗幟搶到手。他說:「將軍生於宰輔世家,以忠義匡濟天下。目今皇上流離失所,宗廟受到毀壞。而州郡牧守以興義兵為名,行兼并之實,沒有一人起來保衛天子,撫寧百姓。現將軍已經粗定州城,應該早迎大駕。在鄴城建都,挾天子以令諸侯,蓄兵馬以討不臣。那時,還有誰膽敢反抗!」沮授的意見遭到郭圖、淳于瓊的反對,他們說:「漢室衰微已經很久了,今天要重新振興談何容易!況且目前英雄各據州郡,士眾動以萬計,這時就是所謂『秦失其鹿,先得\王』的時候。如果我們把天子迎到自己身邊,那麼動不動都得上表請示。服從命令就失去權力,不服從就有抗拒詔命的罪名,這不是好辦法。」沮授又苦口婆心地勸告:「迎皇上不僅符合道義,而且是符合當前需要的重大決策。如果我們不先下手,一定會有人搶在前頭。取勝在於不失時機,成功在於敏捷神速,希望將軍考慮。」但是袁紹終於沒有採納沮授的意見,以致失去了一個極好的機會。但曹操卻毫不猶豫地抓住這個機會,當漢獻帝回到故都洛陽,曹操力排眾議,於建安元年(公元八月,親自到洛陽朝見獻帝。他借口洛陽殘破不堪,糧食奇缺,把漢獻帝轉移到許昌,在許昌建立新都城,從而把獻帝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曹操借天子以自重,略取了河南大片土地,甚至關中的割據勢力也紛紛來歸附,勢力\展很快。原來,袁紹沒有把曹操放在眼裏,他舉薦曹操擔任東郡太守,把曹操當作自己的附庸。呂布佔領兗州,他又與曹操連和。那時,彼此之間的關係還比較和諧。現在,曹操迎漢獻帝都許,許昌成了當然的政治中心,曹操也成了皇帝當然的代言人,隨心所欲,號令四方,這是袁紹始料未及的,他實在後悔不迭。

袁紹要求遷都鄄城,那兒離自己較近,便於控制。曹操不但一口回絕,而且下詔書責備他說:「你地廣兵多,而專門樹立私黨;不見你出師勤王,但見你\兵與他人互相攻伐。」袁紹明知是曹操搗鬼,也只得上書為自己申辯。曹操自任為大將軍,而任袁紹為太尉,改封鄴侯。太尉雖貴,但地位在大將軍之下,袁紹深感屈辱,上表不受封拜。他憤憤地說:「曹操幾次差點完蛋了,是我挽救了他,今天他反以天子的名義對我\號施令!」當時,曹操的實力不如袁紹,且東有徐州呂布、西有南陽張綉、南有淮南袁術,皆虎視眈眈,曹操無暇與袁紹爭鋒,只能採取克制忍耐的策略。建安二年(公元他派孔融出使鄴城,拜袁紹為大將軍,以緩和矛盾。此後幾年,袁紹繼續致力於討伐公孫瓚。公孫瓚在易京的外圍挖了十道壕溝,城內壘起許多土台,一般高五、六丈,高台上建樓。他自己居住在中間高達十丈的台樓上,以鐵作門,男人七歲以上皆不得入門,身邊只有侍奉他的姬妾,來往書信文書都要用繩索吊上吊下,幾乎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由於城內積穀甚多,防守嚴密,袁紹進攻歷年,也攻打不下。謀臣田豐見大軍長期滯留冀北,對袁紹說:「遷都之計既然不能實現,應該及早奪取許都,奉迎天子。那時我們也可以事事以詔書為名,號令四海,這才是上策。否則,我們總有一天會落入人家的手中,即使後悔也來不及。」袁紹不聽。建安三年(公元袁紹親領大軍圍攻易京,公孫瓚派遣其子公孫續向黑山軍求救。袁紹上架雲梯,下挖地道,不斷加強攻勢,易京危如累卵,公孫瓚手下的將領有的投降、有的潰散。翌年春,公孫續和黑山軍\領張燕帶領十萬救兵分三路向易京進\。公孫瓚派人給公孫續送密信,約定以點火為信號,內外夾擊袁紹軍。這封信被袁紹的哨兵截獲了,袁紹將計就計,依照約定的信號點起火堆。公孫瓚以為救兵已到,領兵攻出來,遭到袁紹伏兵的痛擊,又龜縮入城。袁紹加緊挖地道,一直挖到台樓下,先用柱子頂着樓基,然後火燒支柱,樓台也就隨之崩塌了。公孫瓚無路可走,於是縊殺了姐妹妻子,然後引火\,這時袁紹的士兵衝到樓上將他斬殺。至此,袁紹佔據了幽州,兼并了公孫瓚的軍隊。

袁紹有三子:長子袁譚、次子袁熙、三子袁尚。他寵愛後妻劉氏,對劉氏所生的袁尚特別偏愛,有意以袁尚為嗣,因此以長子袁譚為青州刺史。沮授勸誡說:「年紀相當應選擇賢\為嗣,德行又相當要用占卜來決定,這是自古以來的原則。將軍如果不能改變決定,禍亂就要從這件事上\生了。」袁紹則說:「我是準備讓幾個兒子各據一州,考察他們的才能。」攻克幽州以後,以次子袁熙為幽州刺史,以外甥高幹為并州刺史,只留袁尚在身邊。

袁紹佔據冀並四州,擁有幾十萬軍隊。隨着實力的增強,他的野心更大了,給獻帝的進貢漸漸稀少了。有一次,他忽然接到久無往來的袁術的一封來信,信上說:「漢朝的天下早就丟掉了,天子受人控制,政出於私門,豪強角逐,國土分裂,現在和周朝末年七國紛爭的時代沒有兩樣,結果是強\兼并天下。我們袁家受命於天,理應當皇帝,符命、祥瑞都顯示得一清二楚了。今日您擁有四州之地,民戶百萬。論實力無人比得上您的強大,論德行無人比得上您的崇高。即使曹操有心扶衰拯弱,怎麼能夠接續已經滅絕了的天命呢?」袁術在建安二年(公元稱帝淮南,但只過了兩年半時間,搞得資實空虛、內外交困、眾叛親離,在走投無路之際慨」地表示願把帝號讓給袁紹。心有靈犀一點通,袁紹見信雖然不敢聲張,心裏卻是求之不得的。他指使主簿耿苞為自己當皇帝尋找根據,耿苞私下對他說:「赤德已經衰敗,袁氏是黃帝後裔,應該順天意、從人心。」這幾句話的意思是德相生論」,漢朝是所謂火德(即赤德),火德要由土德代替;黃帝就是土德,而袁家為黃帝的後代,所以袁氏取代漢朝是「天意」。袁紹故意向軍府僚屬公開了耿苞的這些鬼話,本指望大家同聲擁戴,沒想到僚屬們都認為耿苞妖言惑眾,混淆視聽,應當殺頭。袁紹知道時機還不成熟,唯恐露出馬腳,急忙令人殺了耿苞。

官渡敗北往事如煙

建安四年(公元初之間的一場決戰已經到了不可避免的時候了。袁紹稱帝不成,便決定驅使十萬精銳步兵和一萬騎兵奪取許都,把漢獻帝從曹操手裏搶過來。他任命審配、逢紀主持軍事,田豐、荀諶、許攸充當謀士,顏良、文丑擔任將帥,積極準備南下。當時,袁紹部下意見紛紜,監軍沮授說:「近年來討伐公孫瓚,連年興兵,百姓疲憊不堪,倉庫沒有積蓄,賦役也十分沉重,這些都是令人憂慮的。現在我們不如先派使\給朝廷送上平定公孫瓚的捷報,並抓緊\展農業生產,減輕百姓賦役負擔。如果捷報不能上達天子,那麼我們可以上表譴責曹操封鎖我們與朝廷的聯繫,那時就能出師黎陽,經略河南。我們還應該多造船隻,修繕器械,派遣精騎,幾路騷擾曹操的邊境,使他們不得安寧。如此以逸待勞,在三年之內,就可不勞而定。」但是,郭圖、審配卻極力主張迅速出兵,他們說:「按照兵法,兵力超過敵人十倍以上\可以包圍敵人,超過敵人五倍就可以進攻,而兵力相當,則可決戰。現在有明公的英明勇武,集結河朔的強兵,以此討伐曹操,實在易如反掌。如果不乘機攻取,以後就難辦了。」沮授又說:「救亂除暴,稱為義兵;恃眾憑強,稱為驕兵。義兵所向無敵,驕兵必先滅亡。曹操奉迎天子在許都建立宮室,如今我們舉兵南向,是違背道義的。況且最重要的在於正確決策,而不在力量強弱。曹操法令暢行無阻,士卒都訓練有素,不像公孫瓚那樣坐受圍困。如果我們不採取穩妥的辦法,相反興起無名之師,未免太使人擔心了。」郭圖、審配針鋒相對地說:「周武王討伐商紂王,尚且不能說不義,何況征討曹操,怎麼說師出無名!明公將士精勇,人人爭先,此時不能早定大業,是所謂『天與不取,反受其咎』。這正是越國之所以稱霸,吳國之所以滅亡的緣故。監軍的意見乃只求穩妥,不知審時度勢,隨機應變呀!」袁紹自恃地廣兵強糧足,根本聽不進沮授的忠告。郭圖等人又在背後進讒言說:「沮授監統內外兵眾,威震三軍,倘若他的勢力逐漸加強,怎麼控制得了!臣下服從主人才能昌盛,主上服從臣下就會滅亡,這是黃石公在《三略》中所告誡的。統兵在外的將領,不宜讓他參知內政。」因此,袁紹把沮授統領的軍隊分成三部,其中兩部分分別交給郭圖和淳于瓊。

九月,曹操分兵把守官渡,準備抗擊袁軍。袁紹企圖聯合張綉和劉表對曹操進行夾擊。他派使\到穰城聯絡張綉,還特意給張繡的謀士賈詡捎信結好。張綉打算應允,還沒有說話,賈詡在一旁先開口了,他說:「請你回去轉告袁本初,兄弟都不能相容,怎麼容得了天下的國士呢?」使\怏怏而回。不久,張綉率眾投降曹操。袁紹又派人到劉表處求援,劉表假惺惺答應了,實際上按兵不動,對袁曹之爭鬥只打算作壁上觀的態度使袁紹遲遲沒有動手。建安五年(公元元月,劉備殺徐州刺史車胄,背叛曹操,策應袁紹。曹操為消弭後患,領兵攻打劉備。此時,田豐對袁紹說:「曹操東擊劉備,一時不容易罷兵,明公如能舉兵襲擊他的後方,一定可以一往而勝。」但袁紹卻說孩子有病,田豐氣沖沖地退了出來,邊走邊用拐杖狠狠敲着地面了,沒有希望了!熱點書庫難逢的時機,因為孩子有病就丟掉,可惜啊!」袁紹聽說以後,惱羞成怒,從此疏遠田豐。

待曹操擊敗劉備,還軍官渡之後,袁紹才匆促決定出兵,田豐認為戰機已失,再次進諫說:「曹操既然打敗了劉備,現在許昌不再是空虛的了。而且曹操善於用兵,變化無常,兵眾雖少,也不能等閑視之,所以不如作持久之計。將軍據有山河之固,擁有四州之眾,外結英雄,內修農戰,然後選拔精銳,分為奇兵,速速打擊敵人勢力薄弱的地區。他救右則擊左,救左則擊右,使敵人疲於奔命,百姓不得安居樂業。這樣,我方還沒疲勞,敵方已經睏乏,不出三年,可以安坐而戰勝它。如今放棄必勝的策略,以一戰決定成敗,倘若不能如願,悔之晚矣!」袁紹不僅不聽田豐的勸告,而且積前後之怨,加以擾亂軍心的罪名,把田豐拘押起來。

二月,袁紹\布討伐曹操檄文,指控曹操「豺狼野心,潛包禍謀,乃欲撓折棟樑,孤弱漢室,除忠害良,專為梟雄」。他派顏良包圍白馬,自己率領大軍抵黎陽。四月,曹操聲東擊西,北救白馬之圍,斬殺顏良,遷徙民眾撤向官渡。袁紹依仗自己人多勢眾,準備揮師渡河,追趕曹軍。因為屢諫而被嫌棄的沮授,這時又站出來勸阻說:「戰爭勝負變化莫測,不能不周密計劃。大軍應當留屯延津,另分兵進攻官渡。如能攻克,再迎大軍也不遲,否則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袁紹不從。沮授在大軍即將渡河的時候嘆息:「在上\驕傲,在下\貪功,悠悠黃河,我還能渡回來嗎!」他推託身體有病,不願過河。袁紹非常氣惱,強迫沮授隨軍渡河,而把他所部軍隊割屬郭圖。

袁紹渡河后,駐屯在延津南面。他派出劉備、文丑挑戰,被曹軍打敗,大將文丑再戰大敗而歸,又折兩員戰將和許多人馬,袁軍中大為震恐。曹軍退還官渡后,袁軍集結在陽武,沮授忍無可忍,又對袁紹說:「北軍人多,但英勇善戰不如南軍;南軍糧少,物資儲備不如北軍。南軍利於速戰,北軍利於緩兵。所以我軍應打持久戰,拖延時日。」袁紹仍然不從,他命令部隊逐漸逼近官渡,緊靠曹軍紮營,軍營東西綿延數十里。

九月,兩軍會戰,曹軍失利,躲進營壘中堅壁不出。袁紹修築壁樓,堆起土山,從高處\箭射擊曹營。箭如雨下,曹營中的將士只得矇著盾牌走路。但壁樓、土山不久就被曹軍的「霹靂車」轟毀了。袁紹又暗鑿通往曹營的地道,曹軍則在營中挖掘長溝進行防禦。袁軍的運糧車還遭到曹軍的襲擊。

兩軍相持了一百多天,河南老百姓困苦不堪,很多人背叛曹軍,響應袁軍。然而,這種有利於袁紹的形勢卻突然急轉直下。這時,袁紹派淳于瓊帶領萬餘人北迎運糧車,沮授特意提醒說:「可增派蔣奇領一支人馬在淳于瓊外側,以防止曹操偷襲。」而謀士許攸則提出乘曹操傾軍而出,輕騎奔襲許都的建議。然而,剛愎自用的袁紹竟聽不進分毫,無所動作。事有湊巧,在鄴城的許攸家族中有人犯法,被留守的審配抓進監獄,許攸大為不滿,於是投奔曹操。在許攸的謀劃下,曹操親自領兵赴烏巢,襲擊淳于瓊。當曹操奔襲烏巢之時,袁軍部將張郃主張救淳于瓊,他對袁紹說:「曹操親自出馬,必然得手,那麼事情就無可挽回了。」郭圖卻別出心裁地說:「不如現在\兵去進攻曹軍大營。」袁紹認為郭圖說得對,只要攻拔曹營,曹操就無家可歸了。於是派高覽、張郃率領重兵攻擊曹營,而只派一支輕騎救援烏巢。高覽、張郃攻營不下,烏巢大敗的消息已經傳來了,二將無心戀戰,竟自向曹軍投降。袁紹全軍大亂,一下子全垮了。慌忙之中,袁紹及長子袁譚各單騎逃遁,直奔黃河渡口,隨後又逃來一群騎兵,約有八百騎,渡河至黎陽北岸。這一仗袁紹損失七、八萬人,武器、輜重、圖書、珍寶無數。當他跌跌撞撞走進部下蔣義渠營帳中時,握著蔣的手,無比傷感地說:「我把自己的腦袋都交給你了。」

雙方逐鹿於大河南北,袁紹佔據兵精糧足的冀州,所謂「帶甲百萬,谷支十年」,或許有些誇張,但當四戰之地的河南遭受嚴重破壞時,冀州相對是比較富足的。從袁紹提十萬大軍南下、糧草又源源不絕地起運的情況看,優勢顯然在袁紹方面,況且袁紹手下的文臣武將,如田豐、沮授、許攸等人,也都稱得上足智多謀的人才,然而袁紹卻在官渡一敗塗地,眾叛親離,並從此一蹶不振。

官渡敗后,有人對田豐說:「你必將受重用了。」田豐平靜地回答說:「如出兵打勝了,我一定能夠安全。如今兵敗,我必死無疑。」果然,袁紹回到鄴城當初不聽田豐之言,今天真的要讓他笑話了。」於是下令殺了他。

不久,袁紹\病,死於建安七年(公元夏天。

袁紹之子袁譚、袁尚在袁紹死後爭權相攻,被曹操各個擊破。建安十年(公元袁譚被殺,袁尚與二兄袁熙逃亡遼西烏丸。建安十二年(公元曹操北定烏丸,袁尚、袁熙敗走遼東,被公孫康所殺。

烏拉敏聽完心裏膽顫,急忙問計與哈坤里鄂爾泰道:「依你之見本王應該怎麼樣呢?」哈坤里鄂爾泰道:「請問大王,您現在的兵力和袁本初能不能相提並論呢?」烏拉敏搖頭擺手道:「相差甚遠啊。」哈坤里鄂爾泰又問道:「大王再想想,大王的兵力與朝廷相比又怎麼樣呢?」烏拉敏連頭都不要了。「不能相提並論啊。」哈坤里鄂爾泰繼續問道:「大王的兵力與大都的守軍相比又怎麼樣呢?」烏拉敏低下頭道:「恐怕也是不能相比的。」哈坤里鄂爾泰趁機勸道:「大王既然知道自己的兵力無法與朝廷抗衡,為什麼還要以軟擊石呢?大王應該趁朝廷還沒有派兵前來之機,加緊訓練兵士,這樣才有和朝廷一搏的實力啊。」

烏拉敏信服的點點頭,正想息兵以求休養生息。但是,洞外突然傳進來一陣笑聲。「大王,千萬不要中了哈坤里鄂爾泰的陰謀詭計啊。」烏拉敏和哈坤里鄂爾泰心裏一驚,往洞口看的時候只見哈瑪雅從洞外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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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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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再議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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