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窗外傳來擾人清夢的鳥叫聲,陽光刺眼的光線拂過曲翔的臉。曲翔抱緊棉被,他租的小公寓明明沒有向著陽光啊,為什麼會這麼亮?他晚上也都會把電燈關掉,照理說不可能會這麼亮的。

他輕輕的動了一下身體,卻引來全身劇痛,讓他忍不住申吟出聲。他的腰幾乎快斷了似的不斷發疼,每移動分毫,都讓他疼得低叫。而痛的不只是腰,他意識清醒過來后,發現池的身體每一個地方都好痛好痛,像被坦克車強力壓過似的,痛得他立即睜開眼。

一睜開眼睛,他發覺這個房間十分陌生,這裏不是他住的心公寓,就連他最心愛的計算機也不在這個地方!

隨即,他更訝異的發現,自己竟然裸睡在這個房間里唯一一件最大的傢具--一張超大的床上!

裸睡!?他怎麼可能裸睡?他連穿泳褲都會覺得全身不對勁,所以才放棄了游泳課,更別說他會裸睡在一個自己陌生的環境中。

「你醒了?你睡得很沉,不過這也難怪,你昨夜表現得非常好,幾乎要讓我失控了,我對你非常滿意。」一疊大鈔從一個一看就知道超昂貴的皮夾里抽出來,那人粗厚的手將大鈔放在他旁邊的忱頭上。

曲翔覺得情況不對勁,他的思緒混亂,迫使他一一回想自己現在為什麼曾在這裏。

昨天他代替李義信去打工,他穿上了制服,然後端盤子送酒到桌子上,之後他就呆站在原地,結果看見一個非常英俊的男人,他忍不住看了那個男人一眼,之後那個男人走了過來,好象要向他興師問罪。他怕自己錯失了打工薪資,於是想跟那個男人道歉,後來不小心讓香檳倒在那個男人的褲子上,於是他們就上樓去清洗褲子。

上樓進了這個房間之後呢?曲翔慌張地抬頭,看到的就是昨天他見到的那個超英俊男人的俊臉,他的心不安的怦怦跳,情節慢慢重回他腦中。進了這個房間后,對方拿給他一杯香檳,他因為怕這個男人生氣,於是一口氣喝光了香檳。

再然後呢?曲翔的手忽然顫抖起來,昨夜的畫面慢慢地躍入他的腦海,那畫面只能被稱為是極度色情的A片畫面,而這個畫面的主角一個是現在在他身前的超級英俊男人,一個竟然是他自己!

「我身上的現金就這麼多,一般的行情大概不會給這麼多,但是你讓我非常滿意,所以我多給你一倍的價錢。這張名片是我的私人電話,你可以透過這個電話直接找到我,我們得談談包養你的價碼。我想大概是五十萬一個月,我不可能再出更高的價錢了。」

價碼?包養?五十萬?他很滿意?曲翔的手顫抖得厲害,他不得不迫使自己兩手互握,讓自己的身體不再發抖,但是他一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映入眼帘的,竟是自己的胸前點點的奇特紅櫻

更多纏綿的畫面在他的腦海浮現,包括這個男人吻他的胸前,他抱住這個男人的肩膀不斷的申吟,還有他騎在這個男人身上時,男人撫摸他下身的眼神跟動作,以及自己禁不住刺激,眼淚掉落在床單上的畫面。

男人穿戴整齊后,低語道:「那就這樣了,我還有急事要辦,現在沒有辦法跟你細談價碼,不過大概就是我剛才出的價了,過兩天我們再約個地方見面,我這兩天一定會懷念你美妙的身體的。」男人繼續低語,雖然語帶諷刺。「還有你的笑容我也很喜歡,也許你可以每天這樣笑給我看;你可以在鏡子前多練習,雖然很虛假,但是聊勝於無。」他的手在成疊的紙鈔上輕按了一下,然後走出門口。

曲翔看着那疊侮辱人的紙鈔。他被侵犯了,還被當成妓女般的給錢!他只不過是代替李義信來打工而已,這個男人把他當成什麼?

無暇細想,他拿起紙鈔,情緒失控地朝那個男人的背後丟去,憤怒又難堪的大吼,他不是男妓,不是可以用錢買的。「你這個混蛋,這些錢是要幹什麼的?我才不拿這種骯髒錢!」

男人被錢砸到,幾十張的千元大鈔在空中飛舞,他回過頭,只見曲翔又氣憤又難過的瘋狂咆哮著。

自己是個男人,竟被男人侵犯,被侵犯后,人家還把他當成男妓般的給錢,還說他的身體是美妙的身體,他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

歐柏昌慢慢轉過身,他的神情變得嚴厲。「我欣賞你現在的表演,好象一副被我強暴的樣子,但是你收起你這副故做清高的表情吧,若是你想用這一招來讓我加高價碼,我的回答是--不可能!」

這個混蛋在說什麼?曲翔氣得站起來,不顧身體的疼痛跳下床,直接衝到歐柏昌的面前,失控的對他拳打腳踢。「你這個混蛋在說些什麼,把你的臭錢拿回去,這種骯髒錢我不拿,我不是妓女,我……我……」

一想到自己被這個男人侵犯,曲翔不禁淚流滿面。倒是歐柏昌不耐的抓住他的手,將他按在床上,厲聲喊道:「夠了,你如果調查我調查得夠清楚,那就該知道我最討厭吵吵鬧鬧的類型,你不要以為你這一招對任何你想要釣上的男人都有效,雖然有的男人怕事情鬧大,但是我不是你惹得起的對象,雖然你昨夜表現得令我非常的滿意,但是並不代表我一定非你不可,想要取代你來幫我暖床的人多得是!」

太過分了,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分!曲翔抬手打了歐柏昌一巴掌,「你侵犯我,我要告你!」歐柏昌撫著自己臉上的熱辣,冷笑道:「我侵犯你?你有沒有搞錯,是你自己和我進行色情交易的!」

「我沒有!」曲翔大聲吼著:「我只是來打工的!」

「哦!」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歐柏昌更侮辱人的道:「你嫌我剛才給你的錢不夠嗎?畢竟昨夜你實在太賣力了,但是我手裏的現金只有這樣,你要多一點,等下一次我再多付給你。」

「再也沒有下一次了!」舉起手來,曲翔憤怒地想再給他一巴掌,卻被歐柏昌的手抓住,曲翔怒叫:「你還想侮辱我,明明是你昨夜強殲我,我……我……」他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曲翔又哭了起來。

「我強殲你?所以你不斷地要求我,讓你達到七、八次的高chao,好奇怪的說法。你這副純潔的表情只能去騙別人,騙不了我的,你的身體反應明明那麼強烈,可見之前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上過床,現在竟然對我說我強殲你,好可笑的笑話!你不覺得你說這種話會讓人笑掉大牙嗎?」

「我連跟女人都沒有在一起過,怎麼可能會跟男人!我是第一次,我……我……只是來幫我朋友代班,他說只要端盤子就好的!」曲翔大叫道。

「你夠了沒?這傢俱樂部是采放任制,老闆不鼓勵也不反對賣春,只要是客人跟服務生同意就好,這是業界大家都知道的事,你竟然說你只是來端盤子?連我聽了都覺得可笑,還有你說自己是第一次?這更可笑了!」歐柏昌像實驗似的,將手輕輕放在曲翔赤裸的背上;赤裸的背上傳來一陣炙人的熱氣,曲翔不禁倒抽了口氣,呼吸急促起來。

歐柏昌冷笑道:「第一次的人會有這種反應?你在騙誰!」

曲翔眼淚又掉了下來,他知道今天再怎麼都跟這個男人扯不清了。自己被侵犯,還被這個男人拿錢侮辱。

曲翔低下頭,掩住臉道:「你走好了,我不要錢,拜託你走,連名片都拿走,你不要跟任何人講,我……我……」他只想趕快穿衣服,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不想在任何地方看到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遲疑了一下,「那你跟我講你的電話號碼,我再聯絡你好了。」

曲翔驚得抬起頭,他為什麼還要跟自己聯絡,明明他這麼看不起他,而自己死都不想再見到他,更不想記起今天的事,但這個男人似乎很認真,他只好隨便胡編了一個號碼,讓那個男人記下。

男人終於走了,曲翔跳下床,連忙穿上散落在四周的衣服,他忍着身體的疼痛,急忙走出這個地方,希望這個惡夢永遠不要再出現。

曲翔整整在家裏睡了三天,他的身體跟肌肉好痛好痛,所有打來的電話,他全都不接,他怕要是李義信打來的,他一定會忍不住哭出來,那李義信可能就知道他被男人侵犯的這件可恥之事。

他三天沒去上課,一直矇著頭睡覺,也沒有吃什麼東西,因為他身體不舒服到根本就吃不下飯,那一夜幾乎要讓他的身體累到了極點,也痛到了極點。

在這三天,那一夜的記憶慢慢的拼湊完整,他幾乎可以想起每個細節,還有那個男人怎麼愛撫他,他又怎麼響應。他覺得好羞愧,那個英俊男人根本不用強暴他,他就把自己的身體獻出去了,怪不得那個英俊男人會用那麼難聽的話說自己,他不曉得他那一晚情緒為什麼會那麼奇怪,為什麼會像喝了春藥似的跟男人作愛。

他只能猜想一定是因為感冒又喝酒所產生的副作用,讓他心情過於激昂,所以才會造成他神智不清的跟那個男人做愛。而且還做了一整夜!

三天後,他的身體肌肉雖然好了一點,卻換成他的頭痛,痛到他連站起來都會站不住的倒在地上。可能是因為那一夜的刺激,再加上感冒,這幾天又沒吃東西,營養欠缺所致,曲翔覺得自己有些冷,身體好燙,卻連撐起一支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以至於他連打電話求救都無法做到,他只私心希望李義信這幾天如果電話找不到他,可能會來他的住所查看。

但是隨着第五天的來到,他連爬行的力氣都沒有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他就知道自己完蛋了,身體燙到連眼睛都看不清楚,他這一次大概死定了。

他的肺好象快爆掉似的,他難過的喘息著,就算聽到門外的門鈴聲,他也沒有力氣可以去開門,他睜開眼看着那道離他好遠好遠的門,他試圖移動身體,但是他的身體好累又好疲倦,連動的力氣都沒有。

敲門聲停了的那一刻,他已經呈現半昏迷狀態,接着門口又傳來砰砰的巨響,好象有人在撞門,那人一直拚命的撞門,似乎沒有把門撞開絕不輕易罷休。

一定是李義信,曲翔很高興,李義信雖然介紹他這個代班機會讓他此而失身,但至少在他臨危之時,李義信還是來救他了。

砰的一聲,門終於被撞開,有人大跨步走了進來,看到他躺在地板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立刻來到他身邊。

「你還好嗎?曲翔?」李義信的聲音好象沒有這麼好聽,但是他覺得好暈眩,他揪住這個人的衣服,干啞的說:「我發燒了,身體好痛!」

「我立刻帶你去看醫生!」曲翔感覺自己被凌空抱起,快步的走向門,他幾近昏迷的偎在這個人的懷裏,這個人身上有股香水味。

這個味道既陌生又熟悉,他知道李義信很少搽香水,難道他最近因為交了女朋友,所以也開始流行搽香水了嗎?這個念頭很快就消逝,他閉上眼睛,第一次感覺到活着的感覺真好,而這人的香水味讓他覺得好安心。

「醫生?他的情況如何?」

「滿嚴重的,營養失調,再加上感冒發燒,差點轉成肺炎,幸好及時就醫!」一道較蒼老的聲音平平穩穩的道:「我幫他注射營養劑,讓他有體力可以抵抗感冒的病毒,回去后你好好的照顧,他應該會好得滿快的,不過可能也要休息個十天半個月,才能去工作或者是上課。」

「我知道了,我請人送你出去!多謝你,醫生。」

「不必客氣,若是他情況臨時有變,要趕快通知我。」

「好,沒問題。」曲翔的頭很痛,他聽見他們的對話,他隱約知道這裏好象不是他住的地方,因為他的床沒有這麼軟、這麼舒服。這是李義信剛搬的公寓嗎?但是他實在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來確定,他喊着他童年玩伴的名字:「李義信?」

一隻大手突然握住他求援的手。「不要說話,你先好好養病,等你病好了之後,你就不會這麼不舒服。」那手的尺寸很大,而且很溫暖,曲翔不由自主的安下心,他綻開一抹笑,輕輕的說:「謝謝!」

對方卻深喘一口氣,似乎整個目光都盯在他的笑容上,像是他的笑容造成了多大的震撼,對方的聲音變成十分粗啞,帶着一點點的情慾。「你睡吧,等你病好一點,我們再來好好的談一談。」

曲翔將頭枕在舒服清香的枕上,這個枕上有某個人的味道,代表這是某個人的房間,他深深的嗅聞着,總覺得這個味道既陌生又熟悉,但又不太像李義信的味道,不過這味道奇異的讓他安心,他將鼻子更靠近枕頭,讓這個味道伴隨着他疲倦至極的入睡。

醒來后,曲翔還是很累,而且他的眼睛好酸溜,讓他根本就不想睜開眼睛,他的肺部也好難過,更別說他的頭痛一直在猛烈的持續著。「你想吃東西嗎?」

那個音質超級好轉的聲音又出現在他耳邊,曲翔閉着眼睛搖頭。「不要,我好不舒服,我的身體好黏,全身都不舒服。」

「你想要洗澡?」抬起手臂,聞着自己身上的味道,曲翔覺得自己好噁心,他快速的點頭。「對,我要洗澡!」

「等你好一點再洗好不好?現在洗澡可能不是那麼適合?畢竟你還在發燒。」對方提出合情合理的建議。

曲翔卻很在乎的搖頭,他好象是從那一夜回來,在家裏拚命的爽澡后,就一直沒洗澡了,簡直是臭到了極點,還睡在這個香噴噴的床上,簡直把人家乾淨的床都給弄髒了,所以他一定要洗澡,他像孩子執拗的道:「我要洗,我要洗!」

對方似乎拗不過他,輕輕嘆了口氣。

「你不能洗,但是我幫你擦一擦身體好不好?也許你會覺得舒服一點。」擦澡?這個主意也許不錯,曲翔點頭。

「好,那就擦澡!」過沒多久,似乎有人送來一盆熱水,曲翔摸索著自己身上的鈕扣,但他不習慣在別人面前裸身,就連在李義信面前也一樣,所以李義信常笑他太過保守,說他這麼拘謹,也許一輩子也交不到女朋友。

「你可不可以離開一會,我--我要自己擦。」講出這一段話,曲翔就已經臉紅了,要在別人面前說自己要擦澡,好象有點不太好意思,想不到對方卻坦然的將熱布放在他手裏。

「好,你自己擦,那我先出去,你擦完再叫我進來。」曲翔又低聲道謝謝,對方似乎在看他的臉,但是因為曲翔閉着眼睛,所以不曉得對方是不是在看他,但是他總覺得對方的視線不只在看他的臉,而且好象一直在往下移,因為那目光很灼熱,連他閉着眼都有被灼燒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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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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