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方教全喝了烈酒，旁邊作陪的男子，還哺喂着他，他一動手，就把那男子摟在懷裏，朝他唇上吻去。

凌揚嵐微笑看着這一幕道：「我看你這些天心情不好，這頓酒席是請你的，這裏作陪的，全都是上上之選，你愛幾個，就選幾個。」

方教全的確這兩個月心情非常不好，而且是越來越惡劣，原因全在於凌心凡，他每每要邀他出去，他用盡一切可笑的借口，就是不肯跟他出去。

為他買的衣服，他全都退了回來，只有一句很抱歉，他以為是花色不夠漂亮，布質不夠輕暖，趕緊又做了更好的幾件送他，他又退了回來。

他忍不住大怒，問他為什麼，凌心凡只會說抱歉，讓他氣得差點七竅生煙，他從來沒見過這么不識相的男人。

小操為凌揚嵐倒酒，凌揚嵐心情很好的舉杯喝下，還吻了小操雙頰，讓小操忍不住雙頰飛紅。

方教全望着小操，小操也是個美人胚子，他比著小操道：「這才是你真正金屋藏嬌的對象嗎？」

他說的就是當日，誤以為凌心凡是他包養的對象，凌揚嵐笑道：「是啊，小操既漂亮又乖順，在床上卻火熱得很，可說是男人的夢中情人。」

在座陪酒的男人，也是小操姿色最美，皮膚最白晳，凌揚嵐將小操的衣服拉開，露出他的乳紅，讓方教全看得目不轉睛。

「你若想要小操，我也可以割愛，保證你三個月內不會膩。」

小操愣了一下，但是他身處歡場，早已明白只要有錢，誰就是大爺，死忠於某一人，只是斷了自己的財路。

他嬌笑的將頭撲向凌揚嵐的懷裏，「討厭，凌少爺，你這么捨得將我給別人嗎？你不是說我是男人的夢中情人嗎？那你真的捨得嗎？」

凌揚嵐在他紅唇上輕點一下，「我跟教全是好朋友，好的東西，當然得與好的朋友分享啊。」

方教全將眼光移開，他搖搖頭。「不了，沒興緻。」

他推開身邊的男子，原本是要來尋歡作樂的、解悶化愁的，但是玩樂之下，只覺得更加空虛，他實在不明白凌心凡為何對他保持距離，他對他很好，不是嗎？

凌揚嵐使了個眼色，旁邊的男子換成兩個更嬌媚的，凌揚嵐在小操耳邊道：「今天你能帶他上床，銀兩我十倍的給。」他不要他死想着凌心凡，凌心凡不配。

小操雙眼發亮，他換了位置，離方教全更近，敬了方教全一杯酒，方教全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這些男子美則美矣，就是少了那麼一點點感覺。

「我實在不懂，揚嵐，我人長得不錯，家產又多，平日也還算正當，喜歡我的人不計其數，為什麼……」

他說到這裏又止口不語，凌揚嵐敬他一杯酒道：「你胡思亂想些什麼，誰不知道你方公子富甲一方，英俊蓋世，想要什麼人，什麼人都恨不得能貼上你。」

「不是任何人都想貼上我！」方教全說得頗為挫折，事實上，這二個月內，他也是挫折得不得了。

凌揚嵐四兩撥千金的道：「那隻能說這個人不識相了，對於不識相的人，你又何必多想多惱，就忘了吧，何必多傷神呢？」

「揚嵐，你不懂，不過你怎麼可能會懂呢？你男人一個接一個的換。」

不過，他也沒那個資格批評凌揚嵐。「沒錯，我以前也是跟你一樣，但是現在又不這么想了，對方可是個『良家婦女』啊，會不會我以前常在此廝混，名聲太壞，被他知曉，所以他不願與我交往。」

「良家婦女都是個屁，誰知道他們暗地裏勾引過誰？」

凌揚嵐說得鄙夷，方教全則完全不同意。「也不是這樣說的，有時候身體也看得出來，像他的身體就很美，就像初次一樣。」

「身體？」他不曉得凌心凡連身體也給方教全看過了，這個無恥的賤男人，沒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凌揚嵐喝酒的酒杯停在半空，他握緊拳頭，語氣卻仍裝得十分自然。「還有什麼初次不初次的，你是得了失心瘋了嗎？只要是漂亮的男人就好了，誰都可以滿足情慾的。」

小操已經依偎在方教全的身邊，他的手心正往方教全的敏感處撫弄，方教全仰直了脖子，一股快感涌了上來，他近看着小操，露出了一抺寂寞的笑顏，他長得有些像凌心凡，只不過凌心凡比他更美、更嬌嫩。

而小操穿了件可以直接撥下的衣服，他的手心在他肩上撥弄，很快的，小操就上半身赤裸，臉長得雖是有點像，但是身體卻不太像。

小操明顯是早已習慣陪待男子，身上也處處留着愛欲的痕迹，哪像凌心凡那副稚嫩、美麗的身體。

「他的臉有點像，可是身體不像……」他小聲地說出評語。

「身體什麼地方不像？」

凌揚嵐的聲音充滿了陰暗，可是方教全沒有聽出來，他回憶起當初在布莊昏暗室內，他見到的裸體美艷至極，若非他們是第一次見面，他極力剋制自己，他說不定早已吮在那美麗的身體上，讓他充滿了他的印記。

「很多地方都不像，他的體香好香，沒有抹什麼，就一股淡淡的味道，我雖然也久閱男色，可是他的味道真的會讓我着迷。」

體香？他們上過床了嗎？

凌揚嵐捉過了小操，他眼睛赤紅，他在他耳邊道：「給我迷惑他，我出二十倍，讓他帶你回家，我就出百倍的金銀。」

凌揚嵐雙手一扯，撕裂了小操的衣物，讓他幾乎全身赤裸，小操的身體很美，讓方教全呼吸湍急了起來，小操的臉在某一方面，非常像凌心凡，再力上烈酒的酒意漸漸湧上，他開始有些神智不清，方教全伸出手來，撫摸著小操。

小操低聲申吟，將雙手摟住了方教全的脖子，嘶啞的聲音充滿了性感：「方少爺，我們到后室去，小操想要服侍你。」

「心凡，你好美，你真美……」

方教全喃喃自語，在他眼中看來，小操已經變成了凌心凡，他正巧笑倩兮要與他一起共效於飛。

他捉住了小操，一把熱吻起來，恨不得能立刻穿入他的體內，滿足所有的情慾，跟撫平這兩個月的挫折。

凌揚嵐朝小操點頭，小操立刻牽着方教全進了內室，小操的聲聲嬌吟，讓方教全迷亂至極，完全忘了身在何處，凌揚嵐則是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此處。

凌心凡抹著臉上的汗水，今日出了太陽，天氣好熱，他掃了落葉后，只覺得汗如雨下，他用清水撲臉，才覺得清涼了些。

「小哥。」

凌心凡急忙轉身，烏總管就在他的身後，凌府的僕役現在好象都不太敢正眼看他，就連以前對他大剌剌的李猛，現在看到他，也是眼光亂撇，就是不敢把眼睛轉向他，奇特的是，現在就連烏總管也是。

「什麼事，總管？」

總管吞著口水，剛來凌家時，凌心凡一身臟臭一臉削瘦，誰能想得到住了幾個月後，他的臉面豐滿，白齒紅唇，竟像個絕色佳人，就連他已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了，有些時候，還是忍不住心蹦亂跳。

李猛更慘，他私下常抱怨，他看不得凌心凡，一看他，回家看到老婆都像木頭一樣，偏偏凌心凡單純老實，做事認真，旁人也不好對他發脾氣，這長得漂亮，也不是他的錯。

「少爺要你過去，說有事要問。」

「喔，是。」

烏總管不太放心的道：「我看今天少爺的神色不對，你小心一點。」

「我會的。」

自從凌揚嵐上次那場訓話后，他不敢再跟方教全出遊，也把衣服全都退了，凌揚嵐就沒再針對這一件事罵他，他不知今天凌揚嵐叫他何事，他從來不曾主動叫他去他那裏問事的。

雖然上次之後，凌揚嵐有叫師傅來，要他選布料，他因為難堪跟難過，所以根本就不敢選，來的師傅眼高於頂，對他說話也不太尊重，事後拿來了兩件粗布的衣服，做得也不太合身，他卻心滿意足了。

他緩步走向凌揚嵐的房間，他輕敲門道：「揚嵐。」

「進來。」

凌揚嵐的聲音很陰寒，讓凌心凡聽得不寒而慄，他有些畏怯的把門推開，凌揚嵐坐在椅子上，正在看他。

他忽然不安起來，手足無措的道：「你喚我嗎？」

「過來。」

他踏前了兩步，凌揚嵐又說了一次，「過來。」

他再度踏前了兩步，但是還是和眼前的人有些距離，凌揚嵐拿起杯子摔在地上，他暴怒道：「我叫你過來，你聽不懂嗎？」

他嚇得發顫地走到凌揚嵐前面，凌揚嵐站起身，他的臉上肌肉扭曲，好象處在極怒之中，這讓凌心凡嚇得腿軟。

「你讓方教全看你的身體？他還聞過你身體的體香？我不是叫你不準再跟他出去嗎？你跟他上床是嗎？」

「沒……沒，兩個男人怎麼可能……」

他停口，隨即想到凌揚嵐也跟男人上床，那天晚上，若不是凌揚嵐故意嘲弄他，也許就是他跟凌揚嵐上了床。

凌揚嵐把他捉起來往床上推去，他被他的粗暴嚇到幾乎要哭出來，他手腳發抖，凌揚嵐壓在他的身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