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段蓉蓉坐在院子裏的涼亭發獃。阿信的話，不斷的在她耳邊縈迴……
她前思後想，仔細推敲，時喜時憂。
「蓉兒，靖傑惹-不開心？」佟奶奶遠遠的就見她垂頭喪氣，無精打彩。
她急忙趨前扶佟奶奶入亭坐定。
「沒有啊！他對我很好。」
「-用不着遮掩，你們的事我都聽阿拓說了。」佟奶奶呵呵笑了笑。
「那個大嘴巴。」段蓉蓉低聲罵道。
「-別怪他，是我逼他的。」她替沈拓開脫。
「牙齒都會咬到舌頭，偶爾吵架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您別放在心上。」她不想讓老奶奶掛心。
「蓉兒，不是我替靖傑說話，他可是真的很用心對-，儘管他的方法過於霸道或者自以為是，不過我希望-能多加體會他的用心。」她替孫子說些公道話，順便提點這小妮子。
「奶奶，靖傑向來自由慣了，而我只會擾亂他的生活。」她表面強裝笑臉，心頭卻亂成一團。
「-真的這麼認為嗎？」佟奶奶眼中閃爍著智慧之光。
「我不知道。」她迷惑極了。
「蓉兒，人類是最聰明的萬物之靈，但也是最愚昧的動物，常會讓外界的各種聲音、假象以及先入為主的觀念矇騙自我。-要學會傾聽自己內在的聲音，讓-的心來告訴-，-所要的是什麼，而什麼又值得-珍惜。」
佟奶奶雲淡風輕的話，令她震撼不已。
「仔細想想，『用心』的想，-對靖傑懷抱着何種情感，或者-希望他對-懷抱着何種情感？-慢慢思索，我不打擾了。」
段蓉蓉望着佟奶奶的背影，情緒起伏巨大。從阿信到佟奶奶，他們似乎都知道些什麼，也看到些什麼，為何她這個當事人，卻看不見，也聽不到？
或許，她是該傾聽自己內在的聲音……
「對不起，蓉蓉小姐，有客人找您。」
僕人的叫喚將她神遊的思緒由遠方拉回。
「好稀奇，會有人找我，是誰啊？」
「她自稱是您的妹妹。」
「慧珊？！」她驚喜交加之下，仍不忘有些話必須與她私底下聊。「-先帶她到我房裏，我一會就過去。」
她停留了一會，整頓好心情，才以從未有過的速度，直奔回房。
羅慧珊獨自待在段蓉蓉的房裏，黑白分明的大眼，不客氣的打量著房間內的各項陳設，其中不難發現，姊姊在這裏被照顧得很好，甚至可以說寵愛有加。
當段蓉蓉見到妹妹熟悉的身影時，既想好好的擁抱她，又想狠狠的揍她一頓，最後憤怒戰勝了相見的喜悅。
她將房門關上，劈頭大罵，「羅慧珊，-總算知道滾回來了！」
「-真沒良心，我打了幾百通電話也找不到-，不得已只好犧牲逍遙假期大老遠的趕回來，-卻一見面就罵我。」她才委屈咧。
「-還敢說，我給-害慘了！」段蓉蓉仍是火氣未消。
「我聽老媽說-沒去考大學，還倉卒的與佟靖傑訂婚。我不在的這段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否則-和他八竿子也打不著，怎麼會湊成一對？」這個問題在她心裏憋了好久，苦無機會求解。
「都怪-啦。」她秀目一瞪。
「我做了什麼嗎？」羅慧珊一臉無辜的問。
「-的行李呢？」段蓉蓉問東答西。
「就那嘍！」她指向擱置在一旁的登山背包。「我走得匆忙，沒有禮物。」
段蓉蓉二話不說，將她背包里雜七雜八的東西，一一取出。
「-別亂翻，我都說沒有禮物了，再怎麼找也變不出來啦。」羅慧珊還以為她不死心。
她將背包一倒，全空了，就是沒有見到佟鏡。
「鏡子呢？」段蓉蓉頹然的將空袋子順手一拋。
「-梳妝台不就有一面大鏡子，還要找什麼鏡子？」她沒好氣的將被丟棄在外的物品，小心的收放回背包。
「我說的是-從佟家偷走的那面古鏡。」
「早說不就得了，何必把我的東西弄得亂七八糟。」她怏怏不樂的掏了半天，拿出一件用紅絨布包着的東西。「我怕不小心會把它給弄破，因此用布層層包着。-要它做什麼？」
「就是它，就是它。」段蓉蓉由她手中接過完好如初、依舊古樸的佟鏡時，不禁如釋重負。
「-還真奇怪，上回送-，-不收，現在卻搶著要。」羅慧珊嘮嘮叨叨的碎碎念。
段蓉蓉一聽，杏眼圓睜的將事情從頭闡述，附帶將妹妹罵個狗血淋頭。
被罵得啞口無言的罪魁禍首，這才了解姊姊何以如此十萬火急的找她。
「對不起，我又不是故意的，-就看在小妹年幼無知的份上，原諒我吧！」
「-不是故意的就把我氣掉半條命，-要是故意，那我不被-氣死才怪。」她敲了下妹妹的小腦袋瓜子。
「那個佟靖傑長得帥不帥？」羅慧珊見她氣消得差不多，頑皮性子又回來了。
「他長得怎麼樣，關-什麼事？」段蓉蓉漫聲答道。
「當然有關係嘍，他要是長得差強人意，我就勉勉強強認他做姊夫，倘若其貌不揚，那就門都沒有，一邊涼快去。」她對「美色」眼高於頂，就算親戚也不許長得太「傷眼」。
「-別瞎攪和，否則我就和-絕交。」段蓉蓉怕她會亂來的告誡道。
「這麼絕情。」好狠哪……
「這古鏡我要留下來還給人家。」她妥善的將佟鏡收放好。
「那多可惜呀。」真是滿心不舍！
「羅、慧、珊。」段蓉蓉柳眉一豎。若敢再說，她就翻臉！
「還就還，我又沒說不還。不過還了之後，你們會怎麼樣？真的一刀兩斷，回歸原點嗎？」他們倆相處至少也有一個多月，難道沒有產生任何火花？
「這還用問，當然回家苦讀，準備明年重考。」她在「佟威」待了幾天下來，對未來做了一番省思，決定繼續升學，以彌補自己學識上的不足。
「-想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佟靖傑對-日久生情，決定留-下來，真的做佟家的少奶奶。」羅慧珊存着一線希望的幻想着。
她的話，觸動了段蓉蓉的心弦。慧珊說中了她的心事，不過她很害怕，害怕妹有情、郎無意，而與其這般不確定，她寧願漠視內心對靖傑的感情。
「-花痴啊！盡想這些有的沒的。」她故做輕鬆的回應。
「隨便想想又不犯法，有什麼關係。說真的，有沒有這種可能呢？」羅慧珊問得緊迫盯人。
「沒有，沒有。」段蓉蓉斬釘截鐵道。
「噢！你們一點都不浪漫。」她好失望喔。
「-唷！不是愛情小說看太多，就是電視劇中毒太深。」真受不了她愛作夢的習慣。
「不好玩，我要回去了。」
段蓉蓉關心的問：「-要回哪邊去？」
「老爹不在，當然是去投靠老媽嘍，否則誰弄東西給我吃？」
「惰性不改，要不要我替-叫車，送-到家門口？」這欠揍的小孩！
「要、要、要，絕對需要！」羅慧珊巴不得道。
「那倒不用，我已經交代司機送-回去。」佟靖傑斜倚門邊，似乎已來了好一會。她們倆談話入神，連他開門聲，也沒有聽見。
「你是……」羅慧珊目不轉睛的打量眼前這名氣宇非凡的男子，瀟灑中不失沉穩，帥氣中又帶着幾分凌人之威，他帥呆了，也酷斃了！
「-姊姊的未婚夫，佟靖傑。-是慧珊？」他總算見到盜走佟鏡真兇的廬山真面目，她雖與蓉兒一般高，但卻更為纖細，完全符合「身輕如燕」這四個字，難怪阿東會追捕不及。
「我的天哪，蓉蓉，-眼睛沒毛病吧？」羅慧珊誇張的嚷道。
「我又沒有近視。」段蓉蓉冷著臉回應。
「姊夫長得又高又酷，英俊非凡，-怎麼不懂得把握？！浪費，太浪費了！完全辜負上天對-的恩寵，」她嘖嘖有聲，諂媚的向佟靖傑說道：「沒關係，蓉蓉不要你，我也不錯，你不妨考慮考慮。」
「我會的。」他隱忍笑意，對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妮子深具好感。
「羅慧珊，-要走就快滾，別在這裏丟人現眼。」她快暈倒了！自己怎麼會有這麼不知矜持的妹妹？
「迂腐，迂腐。」羅慧珊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搖頭嘆息。
「說得對極了。」佟靖傑完全贊同她的說法。
「姊夫，拜拜。」她趕在姊姊開罵前，溜之大吉。
段蓉蓉由一數到十，再由十數到一，試着平息胸口的怒火。
「你又蹺班？」
「聽說慧珊來了，所以提早下班。」他覺得她說話的口氣很好笑，有奶奶的幾分真傳。
「消息真靈通，阿東通風報的信？」她用膝蓋也猜得出來，在這個屋檐下，誰是他的心腹。
「這不重要。」他飛車趕着回來，可不是想和她討論這個無關痛癢的問題。
「我當然知道，重要的是佟鏡嘛。」她將鏡子遞給他，「還你，檢查一下有無損壞。」
「這也不重要。」他瞧也不瞧鏡子一眼。
「這不重要？」段蓉蓉愕然道。他熱昏了不成，所有的事情不都是佟鏡引起的，它不重要，什麼才重要？
「奶奶早當着大家的面，宣佈佟鏡歸-所有，所以它是屬於-的。」
「你在胡說什麼啊？這面破鏡子把我的人生搞得亂七八糟，誰希罕要它。我不管，反正我已經依照約定將它找回，至於你收不收下，那是你家的事。」她將鏡子放在梳妝台上，開始打包行李。「我明天就離開，當然，你若想我馬上走，我也不會多做耽擱。對了，這枚戒指也該還你，省得哪天我窮瘋了拿去典當。」
佟靖傑突然由她身後用雙臂緊緊圈住她，命令道：「不準取下，也不準走。」
「放開我。」她被他抱得臉紅心跳。
「-註定做我一輩子的俘虜，逃不掉的。」他臉上漾著壞壞的笑容。
「你這個人講不講理？」她掙脫不出他強而有力的雙臂。
他將她一轉身，攫取她那柔軟而甜蜜的香唇，一記深切綿密的長吻，既霸氣又溫柔。
段蓉蓉完全陷溺在他的柔情蜜意之中，沒有絲毫抗拒能力。
彷佛有一個世紀這麼長，她星目微閉，香喘不已，無力的癱軟在他懷中。
他以手指托起她的下顎，含情脈脈道：「愛情是沒有道理可言。」
「你……」她渾身一顫，不敢置信。
「-還不明白嗎？」他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
「你是說……」她的口氣充滿懷疑不信，心頭卻存着一絲希冀，狂跳不已。
「我愛上-了。」他深情的表白。
「這個笑話不好笑。」她還是拒絕相信，這種八字沒一撇、毫無警訊的事，怎麼可能會突然發生！
「誰開玩笑了，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出來我愛上了-，只有-這個小笨蛋，無知無覺。」佟靖傑正色道。
段蓉蓉望着他那明亮的雙眼，看到了真誠，看到了真情。這一切恍然如夢，然而卻美夢成真。
「你又罵我笨，你才是大傻瓜。」她喜上眉梢，連輕嗔薄怒都顯得格外嫵媚。
「親愛的老婆，-老公我天資聰穎，英明神武，與『傻』字才無緣咧。」他自命不凡道。
「不要臉，誰是你老婆。」她罵在嘴上，甜蜜在心頭。
其實她將阿信和佟奶奶所說的話，再三思索之後，已經明了自己早就愛上靖傑了。
「我都不怕吃虧向-先表白，現在也該換-了。」他聞一而知十，由她的眼神及表情，他已經得到他要的答案。
「什麼？」
像靖傑這種男人，想不愛上他也難，她只是死鴨子嘴硬，不肯親口承認罷了。
「說，愛我。」
「誰會愛上你這個自大狂。」
佟靖傑俊臉一板，帶着懲罰意味，狠狠的吻她。
「你想悶死我啊。」她差點透不過氣來。
「說不說？」他眼底泛著異於平常的危險的情愫。
「我考慮看看。」她淘氣的吊他胃口。
「可以，-慢慢考慮。」他富有挑逗意味的吻着她的嬌顏，雙手不甘寂寞的在她身上輕撫。
「靖傑，住手。」她驚呼一聲，急忙阻止他那入侵的手。
他將她攔腰一抱，步向白雲一般的大床。
她心神倏顫，連忙道：「我說，我說，我愛你，我愛死你了，你別亂來。」
「我比較相信『事實勝於雄辯』。」他雙眸有着無法澆息的情慾，令她又驚又怕。
他不是柳下惠，更非聖人，他對她的等待，已經超過極限，他要她成為他的，就是現在，就是此刻。
「靖傑，不可以。」她軟語相求……
他靈活的舌頭在她唇內極盡誘惑，激情的愛撫，勢如破竹的向她席捲而來，攻破她的心房，令她無力招架，而情不自禁。
他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翻雲覆雨，直到她婉轉嬌喘，求饒為止。
她媚眼如絲，春意末褪。
「-好美。」他愛憐的玩弄着她披散的髮絲。
「丟死人了，以後怎麼出門見人？」她羞窘得面呈緋紅。
「我們只是讓他們當初的遐想成為事實而已。」他神態悠閑，不當一回事。
「會不會懷孕啊？」他們沒有采避孕措施，萬一中獎怎麼辦？
「-想太多了，哪有這麼巧的事，而且-很快就會是我的新娘了，就算有了也無所謂。」他三十歲了，已經有當「爹」的準備，所以說得輕鬆愜意。
「你臭美，誰答應要嫁你？」
「現在-不嫁我也不行了。」
「就算要嫁也得等我念完大學，我可不想這麼早就變成黃臉婆。」
「在家當賢妻良母不好嗎？何必執意要上大學。」
「我才不要當『閑』妻，也不打算這麼年輕做良母。」
「-放心，我保證不會讓-當『閑』妻。」
「別鬧了。」段蓉蓉話題一轉，「你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她笑逐顏開的問。原來被愛的感覺是這麼美好！
「-說呢？」他暗道：女人總是愛問這麼無聊的問題。
「你老實說，慧珊的電話是不是你交代他們不讓我接的？」她靈機一動，忽然想通。
「唔……」他吸吮撩撥着她，沒空回答。
「你正經一點。」她用力推開他。
「美人在懷，能夠一本正經的，八成不是男人。」他血脈僨張，熱血沸騰。
「不行，我們沒有下去用餐，萬一有人來敲門……」她心存顧忌。
「他們知道我在享用秀色可餐的-，早就自動避開了。」她再嘍唆個沒完，他就要慾火焚身了。
「你是說，他們知道我們在……」她說不出「做愛」這種字眼。
「他們又沒聾。」他親昵暗示道。
「都是你啦！壞死了。」她害臊得粉臉通紅。
「那壞就壞到底吧！」
他一翻身……
教堂的鐘聲敲響着幸福的旋律，出色的新人在親朋好友的祝福下，結成連理。
段蓉蓉在佟靖傑強大的逼婚團的壓迫下，只好乖乖的披上婚紗。
在得到牧師的福證之後，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轉回佟家大宅，享受自助式的婚宴。
新郎和新娘在阿東用心佈置的花海里，接受着賓客的道賀。
「蓉蓉，-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沈拓讚美着。
「我也是世界上最帥的新郎。」佟靖傑不甘被冷落。
「這就有待商榷了。」沈拓抬頭挺胸，意指他還沒結婚，勝負未定。
「恭喜-。」尹絮衷心的向她致賀。
「謝謝，這個送-。」段蓉蓉將手上的捧花給她。
「據說拿到新娘捧花的人會是下一個新娘，不知哪位男子有福消受？」沈拓從不會錯過打趣尹絮的機會。
「放心，新郎絕對不會是你。」她趾高氣揚的甩頭。
「這麼驕傲，小心嫁不出去。」他對着她的背影喊話。
尹絮漠視他的存在，轉而對其他男士綻放着足以迷倒眾生的甜美笑容。
「阿拓，你不擔心？」段蓉蓉趁機試探。
「擔心什麼？」沈拓聽不懂。
「尹絮明艷動人，下乏追求人士，你要是再不懂得把握，她會被追走的。」他不積極點，她就來個危言聳聽。
「她要嫁誰，干我什麼事？」他嘴上說得硬，腳下卻已不由自主的移向尹絮，準備趕走那些圍繞在她身邊的蒼蠅蚊子。
「看來沈拓也快被套牢了。」佟靖傑替好友高興。
「蓉兒，靖傑。」
高瘦英挺的羅彬漢左手挽著段裕敏，右手牽着羅慧珊，左擁右抱的踱步走向他們，而佟奶奶也在阿東的伴隨之下，和他們一起過來。
羅慧珊笑-了眼，快樂得像只小麻雀，她費盡唇舌，總算向姊姊「拗」到了佟鏡，當做謝媒禮。
「奶奶，老爹，老媽。」段蓉蓉喜孜孜的叫道。
「奶奶，爸，媽。」佟靖傑可叫不出口妻子那種女兒嬌態的膩稱。
「世界真小，沒想到我們會成為翁婿。」羅彬漢幽默的一笑。
「這叫善有善報，因為佟奶奶放了老爹一馬，所以姊夫才能娶到蓉蓉這位美嬌娘嘍。」羅慧珊搖頭晃腦的道。
「言之有理。」羅彬漢心有戚戚。
他與佟靖傑相視而笑，彼此建立了一種屬於男人的默契。
「這麼說來，靖傑，你的新娘還是奶奶替你積德來的。」佟奶奶呵呵笑道。
「難怪奶奶這麼中意她的孫媳婦，連孫子都可以擺一邊。」他佯裝吃醋。
「你得小心，如果膽敢欺負我，奶奶可是幫我不幫你的。」段蓉蓉仗着自己有大靠山，對他來個下馬威。
「靖傑，沒關係，還有我們讓你靠。」羅彬漢立即和女婿連成一氣。
「老媽，老爹欺負我。」她撒嬌不依。
「好了，結婚以後就是大人了，不可以要小姐脾氣。」段裕敏寵愛的拍拍她的手背。
「是啊！蓉蓉，-今天真的好漂亮。」羅慧珊笑得很好。
「婚紗漂亮對不對？」她太了解她那惡作劇時慣有的表情，才不上她的當。
「慧珊，-要是喜歡就趕緊交個男朋友，等-結婚時，老媽也會親手替-縫製結婚禮服的。」段裕敏利誘她。
「那就免了。」她才不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咧，又不是每個人都有像蓉蓉的好運氣，可以撿到一個幾近完美的老公。
「說到禮服，蓉兒，-的腰身有點緊，我前幾天不是才幫-放寬嗎？」段裕敏不能容忍自己的精心傑作有瑕疵。
「我也不知道，可能又胖了，照這樣下去，再不減肥，遲早會胖得像企鵝一樣難看。」
她對自己日漸發福的身材，也是莫可奈何。
「-以前太瘦了，現在剛好，-纖合度。」佟靖傑單手摟住她的腰肢，證明她還是窈窕佳人。
「蓉兒，-的氣色不太好，可能累著了。」佟奶奶精明的雙眼明察秋毫。「靖傑，你陪她進去歇一會。」
「奶奶，-別擔心，我沒……喔！」她話才說到一半，就一陣反胃。
「-怎麼了？」佟靖傑嚇得臉色發白。
「阿東，快去找白醫生過來。」佟奶奶見多識廣：心裏有譜，笑哈哈道：「靖傑，你先送蓉兒回房。」
羅彬漢和段裕敏是過來人，當然也瞧出了眉目。
「老奶奶，我們今天是『雙喜臨門』耶。」羅彬漢和她相互賀喜。
「老媽，蓉蓉不舒服，你們怎麼還能笑得這麼開心？」真替蓉蓉抱不平。
「慧珊，-快要當阿姨嘍！」段裕敏神秘的笑道。
「-是說……他們先上車後補票？！」羅慧珊由驚訝轉為愉悅，然後不能自主的大笑。看來蓉蓉也非全然如她想像的那麼乖……
經醫生確定而得知這個消息的段蓉蓉，滿腹牢騷的責怪佟靖傑。
「你不是說不會這麼巧的嗎？」
「意外，意外，完全是意外，只能說-老公太厲害了，沒有辦法。」他笑得比誰都開心。
「你少給我放馬後炮。」她氣憤的將枕頭擲向他。
「老婆大人，注意胎教，胎教。」
佟靖傑忙着安撫她的情緒。他也沒料到她這麼快就成為名副其實的「賢妻良母」了，心頭不禁泛起幸福的暖意。
對於愛情，該出手時絕不能手軟哪……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