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方小姐,我來了。」在一間廢棄的工寮,生鏽的廢鐵散落一地,木頭也腐朽了,艾梅小心翼翼的跨過橫倒在地的粗木,朝裏頭前進。

「站住,不許動。」

艾梅霍地抬起頭,看到小童正被方亞美挾持着自暗處慢慢走出,她依稀記得她是刀魅的舊愛。

「只有你一個人來?」她以尖刀抵著小童的脖子。

「是的,我依照約定,一個人來。」

「那就好。」方亞美下巴抬了抬,只見四面八方湧出數個持刀持棍流里流氣的流氓包圍住艾梅,駭得小童驚呼。

「阿美,你這是做什麼?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沒想到小童和方亞美是舊識!這倒出乎艾梅意料之外。

「什麼好朋友,如果是好朋友就不會帶這個妖女把我喜歡的人搶走。」方亞美甜美的笑容變得猙獰,「當初為進入演藝圈,我放棄了學業;為了成名我甚至捨棄自尊當上三級片脫星,只有他不會嫌棄我,還鼓勵我上進。」

「你指的該不會是元鋒吧?」艾梅怕觸怒她,謹慎的問。

「我好不容易有機會和他親近,卻冒出你這妖女,只要是阻礙我的人,我都不會讓她有好下場。」尖刀移開小童脖子,小童機靈的一個彎腰,接着推開陷入歇斯底里的方亞美,往前跑到艾梅身邊。

方亞美被推倒在地,含怨的眼神射向相扶持的她們,「為什麼要搶走我的男人?我哪一點不如你,你憑什麼來跟我競爭?」

「艾梅,你真笨,人家叫你來,你就乖乖來送死。」小童滿心感動。

「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她暗自評估包圍着她們的流氓的實力。

「只要你答應我離開他,我可以放了你們。」方亞美站起身,冷冷的說。

「我本來就打算要離開台灣。」因為這事她還向瓊莉拗了十天假。

「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方亞美眯起眼。

「艾梅,你要走,我怎麼不知道?」小童驚詫不已。

「這兩個月多謝你的收留。」艾梅感激的頷首。

「你們不是在演戲吧?」方亞美疑心的掃視她們。

「我本來就打算在台灣停留兩個月,連機票都買了,如果你不……」話聲未完,只見黑暗的一隅衝出個黑影將方亞美撲倒在地。

「住手。」刀魅壓制住不斷掙扎的方亞美,「把武器放下。」

同時,幾個黑衣人持着槍,無聲無息的接近被嚇呆的流氓,一一將他們擒住,隨即快速消失。

「艾梅,是元鋒耶!偶像來救她,天啊!她是在做夢嗎?咦,那些穿得一身黑的人是誰?」小童非常興奮,不斷東張西望,脫離險境后馬上快複本性。「是你找來的幫手嗎?」

「我不認識。」艾梅猜想,可能是刀魅帶來的人。

而另一邊,刀魅冷冷的對方亞美開口,「我說過我是不可能愛你的。」

「那你為什麼要和我上床?」方亞美哭倒在地。

他優雅地自地上站起,毫不憐香惜玉的斜睨着她,「我相信跟你上床的男人不少我一個吧。」

「你……難道你忘了,是你從那個邪淫的導演手中救了我,還鼓勵我,讓我重新站起來?」

刀魅想了會,「不記得了,我救過的女人太多了。」

這花心的爛男人!艾梅不禁在心底咒罵。

「你騙我,那上次上床時,你還告訴我你喜歡我。」方亞美雙眼佈滿紅絲。

「是嗎?我對每個跟我上床的女人都這麼說。」刀魅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神情自若的走向艾梅,「你們沒事吧?」

「沒事、沒事!」小童覺得自己快昏倒了,偶像居然離她這麼近。

艾梅則是面無表情,看得刀魅心驚膽跳。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愛我?為了追趕上你,我不惜用身體換來演出的機會,即使是演三級片也在所不惜。你不知道當你在床上對我說『讓我來愛你』時,我就像得到全世界一樣幸福,為什麼一切都變了?」

聽着方亞美的喃喃自語,艾梅內心五味雜陳。

「阿美,你這麼想就錯了,當初休學進演藝圈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也告訴過你,演藝圈不像外人想像的那麼簡單,是你自己固執己見,堅持要走上這條路,沒有人拿槍逼你。」小童搖搖頭。

「不是這樣的,如果沒有她的出現,元鋒會是我的。」

「危險——」再警覺到方亞美眼中的殺機時,小童驚聲大叫。

在電光石火的一剎那,刀魅轉身,伸出手臂為艾梅擋下方亞美刺來的一刀,劇痛自他手臂傳來。

方亞美震驚不已,臉色慘白的注視着刀魅。

「不!我不是故意的。」她雙唇發顫,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刀魅!」艾梅倒抽了口氣,感覺那刀像刺在她心臟。

「艾梅,你在叫誰,元鋒受傷了,我們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小童失了方寸,慌亂的直跳腳。

「不用了,沒事!」刀魅勉強揚起一抹笑。「這一刀算是我欠你的。」

霎時,方亞美哇的一聲哭倒在地。

「我們走吧!」刀魅示意艾梅和小童離去,結束這場鬧劇。

???

「笨蛋!」來到停車處,艾梅邊罵邊自車內取出急救箱替刀魅包紮。照他這種快速換女人的糜爛生活方式,他至今仍活着也稱得上奇迹。

「艾梅,元鋒是為了救我們才受傷。」小童對他更是崇拜得五體投地。

「薇兒是關心我才罵我。」刀魅灑搔頭。

「難道報紙上寫的都是真的,你們真的在交往?」小童眼中閃著羨慕。

「沒有的事。」艾梅窘困的低頭。

「是真的。」刀魅眉開眼笑,「等我們結婚一定請你當伴娘。」

「好啊、好啊!」一想到可以參加大明星結婚的盛況,小童立刻將道義放兩旁。「艾梅,你好幸福。」

「這種幸福你要送給你。」太幸福會讓她害怕,童年幸福美滿的家庭換來的卻是破碎和死亡。

「我們都有肌膚之親,吻也吻了,床也睡了,你還是不承認我。」刀魅做戲的佯裝委屈。

艾梅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沒關係,包在我身上,只要你別忘了給我一張簽名照。」

「小童。」她魔音薇薇安的價值竟不如一張簽名照。「我先送你回去,法蘭還在等你呢。」

「沒關係、沒關係,我可以自己開車,你跟元鋒坐一輛車,順便培養感情,我很識相的。」小童曖昧一笑,「鑰匙給我,放心,我會將你的車平安送回家。」她抽走艾梅手中的鑰匙,轉身就跑上駕駛座,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你怎麼可以胡說八道。」艾梅蹙眉質問。

「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刀魅深情的眸子定在她臉上。

「或許你真的是真心的,但你的真心太多,我承受不起。」利落的包紮好,艾梅沒理他的走向他停在一旁的車。

刀魅苦笑,誰叫他聲名狼藉,等真心付出時卻沒有人願意相信。這或許是花心的報應。

???0

「怎麼了!難得看你臉色這麼凝重,天要塌下來了嗎,還是你的女人無法滿足你?」

文魁坐鎮天地門總部,看着一臉喪氣的刀魅走出電梯后將自己拋到沙發上。

刀魅連送白眼都懶了。

「我記得最新一季雜誌標題是你和對唱情歌的新人出雙入對。」

「那是宣傳手法。」

「還是你體能開始走下坡?」

刀魅抬起眼,「你還記得在機場和我相撞的女人嗎?」

「你該不會又遇到她了?」文魁眉一挑。

「沒錯,她就是羅家那個小女孩。」

「就是你用一把萬能小刀定下的老婆?」文魁訝異的道,「她該不會就是上次為你差點挨子彈的羅艾梅吧?她知道你嗎?」這世界實在太小了。

刀魅坐起身,搖搖頭,「她還沒認出我來,而我也沒打算告訴她。」

「你是不是愛上她了?」文魁站起,走到小吧枱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他,定神的審視他好半晌。

刀魅不發一語,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你忘了你的身份嗎?你是個不存在的人。」

「我沒忘。」他整個人仰后靠在沙發椅背上,「我想我對她真的動了真心。」

文魁斂起鏡片下的深思,「對你而言愛情是什麼?」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她,只要一天沒見到她,渾身就不對勁。現在就算有個金髮尤物在我面前脫衣服,我的腦子裏還是只裝得下她的一顰一笑。」刀魅手撫著額,哂然自嘲,「我是不是病入膏肓?」

「我可以肯定你感染了病毒。」望着為情所苦的翩翩俊男,文魁一針見血的說:「一種叫愛情的病毒。」

刀魅深深的嘆了口氣,「我該怎麼辦?」

「想辦法去追求她。」

「我也是這麼想,只是她會相信我的真心嗎?」刀魅目光落向遠方,沒有一個焦距。

「誰叫你做人太失敗,名聲太差,她會相信才有鬼。」

刀魅也只有苦笑,無法否認文魁說的是事實,看來他的愛情路滿布荊棘,誰叫他少年放浪形骸,遊戲人間從不用真心,現在出現了個剋星,一切是他自找的。當年他偷吃她家的祭祀品,沒想到多年後重逢她偷走他的心。

「魁,我這個月不會來了。」刀魅忽然站起,一臉堅決的走進電梯。「我下個月也不會來了。」

文魁笑着揚聲道:「記得保險套多準備些,以備不時之需。」

???

在專輯完成的慶祝宴上,大夥順便為保羅餞行。

「你真的變了不少。」保羅找到躲在角落的艾梅,順着她的視線看到在鎂光燈中的刀魅正和周海玲相依偎,某種緊繃的情緒在胸腔發酵,「要不要跟我一同回去?」

噙了口酒,艾梅搖了搖頭,「再過幾天。」

「需要我帶話給瓊莉嗎?」

「不了,給她一個驚喜吧!」要是瓊莉知道那感人肺腑的情歌是自己唱的,一定很高興,其實她自己也很訝異。

「為什麼不給他一次機會,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

「我……」她才剛開口,就見到刀魅以銳不可當的磅礴氣勢穿過人群走向她,也帶來大批的媒體記者。

「你要不要躲一下?我替你擋一會兒。」保羅怕有人認出她的身份。

「保羅,謝謝你,我先走。」她也想獨自一個人釐清自己對他的感覺。

她真的能愛嗎?

她居然丟下他走了。刀魅難以置信的瞪眼,當他看見她和保羅相談甚歡,妒火立刻燒去他的理智,沒多考慮的衝過來,不料她竟無視他的存在掉頭就走。

「包威爾先生,你製作過那麼多音樂,你覺得這次的專輯如何!」

「出乎意料的好,尤其是最後一首打算用來當主打歌的『情海』,值得細細品味。」

「就是元鋒與他助理合作的曲子,請問大膽起用新人這計劃是早有預謀還是臨時的政策?」說不定早是內定人選,選助理不過是掩人耳目。

「純粹是偶然聽到她的歌聲不錯,便改變了原先的計劃,並沒有預謀,我也是始料未及。」保羅笑呵呵,始料未及的遇上薇薇安。

「請問前陣子有傳言說,元鋒和他的助理與包威爾先生之間是三角關係,這是不是真的?」

「這事絕無可能,我在美國已有心儀的對象了。」瓊莉要是聽到這首歌不知會作何感想?

當他說完,在記者們恍然大悟中,不意外聽到鬆了口氣的聲音,他斜睨了眼又恢復冷靜自信的刀魅,眼中閃過一抹激賞。

「各位,包威爾先生就要回美國了,我們在此乾杯敬祝他旅途平安。」刀魅皮笑向不笑的舉杯向他致意,希望他快滾回美國。

保羅再也忍不住的大聲笑。希望他追求艾梅的過程不至於跟他一樣漫長。

???

小童被綁架的事件,在雙方都沒人提出告訴,也不知道刀魅用什麼方法將事件壓下的情況下落幕,就連項如意及商祈都毫不知情。

只是沒人想得到下一個被綁者輪到艾梅。

她依稀記得自己昨天到公司收拾好東西辦完移交時,已是中午,後來溫明麗說有事跟她聊,她不疑有他的和她到一家咖啡館,喝完一杯咖啡後人便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就發現手、腳都被綁住了,被關在一間擺設簡單的小套房裏。

「醒了!」溫明麗坐在床邊,手裏拿着美工刀剃指甲。「你不用擔心,元鋒馬上會過來陪你,你看我多好心讓你們有機會見最後一面。」

「我應該沒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艾梅力圖冷靜。

「是沒有,不過你最大的錯誤是讓元鋒愛上你。」刀在艾梅鼻尖不到一寸的地方晃動。

艾梅膽戰心驚,哀嘆自己只不過來台灣渡假,結果遇上的又是子彈、又是綁架,現在還得擔心被毀容。

「當初我接近元鋒是想為我男朋友報仇,他曾是元鋒的競爭對手,後來一次演戲意外造成他半身不遂,雖不是元鋒造成的,但他也脫不了關係。」

艾梅不知該說什麼,只能保持沉默。

「而我男友受不了打擊走上絕路,我就發誓要討回公道,為了復仇,我甚至用身體來取得元鋒的信任,把我的初次給了他,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我卻對他動了真情,愛上他。」

溫明麗冷靜理性的坐回椅子上,完全不同於方亞美的瘋狂,她過分的冷靜讓艾梅心底更不安,她就像鎖定了獵物的母豹伺機而動,而她就是獵物。

「我想盡一切辦法接近他,跟他上床只是第一步,應徵他助理卻被你給破壞了,更可恨的是他竟然選擇了你。」溫明麗手上的刀直指着她。

「那麼你想怎樣?」艾梅吃力的坐起身。

「我不會讓你就這樣死,那太便宜你了。」溫明麗瞄了眼表,「算算時間,元鋒也快到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不安襲上艾梅心頭。

「既然你們相愛,那麼我就成全你們,讓你們在黃泉路上做對同命鴛鴦,外人只會當你們是殉情,絕不會懷疑到我身上。」溫明麗指了指這間屋子。「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是我跟他第一次發生關係的地方。」

他以我的名義買下這問套房送給我,我那時候的確很感動,可惜好景不常,他又愛上別的女人。喔,對了!是那個白痴女人方亞美,隨便別人說什麼就聽什麼。」

艾梅吞了吞口水,怕這次在劫難逃。

「你放心,到時候我會替你們通知警察,做現場第一發現人,也許會一夕成名吧!」溫明麗露出笑容,「想想大明星元鋒與他的助理殉情,這標題多麼聳動。」

「這是你跟元鋒之間的事,沒必要扯上我吧。」艾梅此刻只想閹了刀魅,省的禍害還千年。「他愛我是他家的事,我並不愛他。」

「是嗎?那你怎麼沒拒絕他的吻?在化妝室你們所做的一切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艾梅打個冷顫,「原來是你!」難怪她那時總覺得好似有對眼睛在暗處窺視。

「我剛好去替周海玲拿化妝箱,聽到你們的聲音躲進衣櫥。」溫明麗笑了笑。「你們也真大膽,在化妝室里旁若無人的做了起來。」

艾梅臉頰發燙,「我們沒什麼。」可這話連她自己聽了都不具說服力。

「這樣你還能說你不愛他嗎?」溫明麗站起走近她,「他床上功夫不錯吧?有沒有讓你欲仙欲死?」說着她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恍似地獄來的催魂鈴。

突然門鈴聲讓溫明麗停止了笑,同時也讓丈梅的心跌入谷底。

「啊!應該是他。」溫明麗走出門,「你就在這邊好好的看。」

艾梅這才發現那門是透明玻璃做的,可以清楚的看到門外客廳內的一景一物,包括溫明麗和走進門的刀魅的一舉一動。

當他們相擁熱吻時,艾梅發覺自己竟無法不忌妒,胸口滿溢着濃濃的酸味,她恨不得衝上前拉開他們,奈何手腳動彈不得,驀然靈光一閃,她想起了掛在脖子上的萬能小刀。

首先她彎下身子,讓項鏈垂下,試着讓鏈子勾上床柱,結果屢試屢敗,努力到脖子酸了,腰快扭到了,她仍不放棄,看着玻璃門外他們交疊在一起的身子,她的心充滿妒火。

就在她幾乎要放棄時,看到他們跌躺在沙發上,溫明麗撕扯他身上的衣服,而他竟沒有推拒,她怒火沖發梢,恨恨的心想着這花心的男人,前一刻還信誓旦旦的說愛她,下一刻就隨便跟別的女人發生關係。

就在這時,項鏈正巧被床柱勾下,她一個翻身滾下床並跪坐在地,摸索著萬能小刀,而簇着火苗的雙瞳直盯着纏綿中的男女,只見溫明麗跨坐在刀魅身上,她胸口的妒火蔓延到四肢百骸。

摸索到萬能小刀后,她趕緊割開繩索,掙脫束縛后,急衝出門低吼,「住手!」

「艾梅!」刀魅驚喜的大喊,看到她平安無事,忙不迭的推開溫明麗,跑到她身邊。「太好了!你沒事。」

「你怎麼脫逃的?」溫明麗跌坐在地上,一臉難以置信。

「你還說愛我,結果隨便一個女的勾勾手,你就跳到她身上。」艾梅雙手按腰瞪視着他。

「冤枉啊,我可是犧牲色相特地趕來救你耶!」刀魅甚感委屈。

溫明麗見他們完全無視於她的存在,眼神瞬間變得陰騖,「我不會讓你們活着離開這的,等著受死吧。」

「快閃!」刀魅機警的瞥見溫明麗自桌下取出一個銀亮的金屬,反射的推倒艾梅。

說時遲那時快,「砰!」一聲,槍聲作響,震懾了艾梅,她怎麼也沒想到溫明麗居然有槍。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救她?」溫明麗握槍的手微顫著。

「沒有為什麼,因為我愛她。」這回的槍可不比刀,好痛呀!

「你在流血。」艾梅猛抽了口氣,臉色發白的看着刀魅身上湧出的血。

「我中彈了,怎麼可能不流血。」他真佩服自己此刻還能苦中作樂,他朝門口喊著,「死老虎,你還不趕快進來。」

這時門被撞開,數個警察闖進來,立刻將溫明麗制伏。

「才一槍而已就鬼叫鬼叫!」為首的是刀魅在天地門的夥伴——飛虎,他的對外身份是警察,「放心,我已經幫你安排好醫院病床,要不要順便替你聯絡殯儀館以防萬一?」

刀魅白了他一眼,不料不小心扯動傷口,他痛苦得兩道濃眉都打了結,捂著胸口,「看來這次我真的要完蛋了。」

「不會的。」艾梅急忙找東西想為他止血,瞥見桌巾便不假思索的扯下,按在他的傷口上。

「擔架抬進來。」飛虎吆喝着,兩個穿着白衣制服的醫護人員立即動作迅速的將刀魅抬上擔架。

「這裏交給你,我好累。」刀魅慢慢閉上了眼,任人抬出去。

「刀魅!」艾梅驚恐的凝視他失去血色的臉龐,立即跟了上去。

飛虎不禁搖搖頭,又是個受困於愛情的男女,他回望失神的溫明麗,不禁長嘆了一口氣。

「把她帶走。」

???

艾梅在救護車上,擔愛的看着刀魅。

「小姐,你可以試着跟他說話讓他保持清醒嗎?」醫護人員回頭道。

艾梅點點頭,咽下喉中的哽咽道:「你不準死,聽見了沒?你答應過我要好好愛我,絕對不可以先走。」

見刀魅沒有反應,艾梅再也抑不住心中的悲慟,伏在他身上放聲痛哭,「你這大騙子,怎麼可以丟下我。」她搖晃着他沒反應的身體,心中噢悔著沒有向他坦白內心早己愛上他的事實。

「不!你在演戲對不對?」她心底打個寒顫,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你快醒醒呀,我相信你了,我相信你的真心。」她邊哭喊邊槌打着他。

「哎呀,好痛,不要再打了。」

艾梅哭聲陡停,見他醒來欣喜不已。

「我沒事也會被你的拳頭揍去半條命。」刀魅撫著被她打痛的胸口。

「我還以為你……不行了。」

「我皮厚肉粗,一顆小小的子彈還不至於致命。」

「那你幹麼一動也不動,害我誤會。」艾梅微慍的再輕槌他一記。

「痛耶!」刀魅故意的喧呼,其實他是甜在心坎,他都聽到她的告白了。

「活該!」她嬌嗔一聲,急抹去鼻涕和眼淚,「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

「當然啦,我答應過要活着好好愛你一輩子,下輩子還有下下輩子也一樣。」刀魅抬起手摩掌她被淚水浸濕的蒼白容顏,他終於讓他的小精靈愛上他。

「你這傻瓜。」艾梅又想哭了。

「那我這傻瓜可不可以要求一個吻?」他順勢勾住她的頸子,眼看就要沾上她甜美的芳唇。

「咳!不好意思,醫院到了。」

艾梅猛然想起車上還有其他人,瞬間滾燙的血液由脖子衝上腦門,臉丟大了。她覷了覷笑得賊兮兮的刀魅,又窘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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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魅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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