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趴在車庫上層明亮的窗台上,瞪着外頭的青山綠野、鳥語花香,遠處的波濤聲隱約傳進耳畔,長長地吁口氣,許央阓無奈又滿心怨嘆。

沒想到那狂妄自大的番王當真說到做到,將近一個星期,除了這個屋子的每一個角落,她哪兒都不許去,甚至,他還不由分說的趕走了與她相談甚歡的聞韃,害她氣悶無處發,只能偶爾發發神經,鑽研著逃亡的路徑。

可是往往她的手都還沒沾到門把,另一隻大手已經牢牢的攫住她。

「還在想怎麼逃?」姜離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

「不。」慵懶的聳聳肩,她沒有回眸瞧他。「只是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狗屎,這屋子通風得很。」哼,敢嫌棄他親自監工打造的雄偉大屋!

「我原本也是這麼認為。」直到被禁足后,她才徹底發覺自由的可貴。

「幸好,她被強制禁足,他也自動自發的陪她一塊兒「受罰」,這一點多多少少撫平了她不滿的心緒。

「也是啦,禁足一整個星期對你是殘忍了些,或許,我可以找些事情讓你活動活動筋骨。」他的意思是……許央阓眼睛一亮。

「你要放我出門了?可是,一個星期不是還沒到嗎?」莫非他終於良心發現?

「沒錯,還差一天才能開禁,所以,你還是不能跨出這屋子任何一扇通往自由的大門。」姜離大手滿意的拍了拍她愈來愈開竊的腦子。「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人的心實在是難以理解,當心中的困惑與情愫豁然開朗,這才察覺,早在不知何時,他已經適應她愛賴在他身邊的事實。

「我好無聊。」

「這我也看得出來。」

「那……」一絲希望迅速掠過她略顯頹喪的眼。

「放你出去?哈,別做夢了。」見她聞言后神情一垮,他更加貼近她,小心翼翼的緩緩釋放出,從她被禁足的第一天起就縈繞在心上久久不散的貪婪情慾。「不過,我倒是有個需要你配合行動的主意。」

罰她的禁足令同樣教他彷彿身處地獄中。

朝夕相處,看得出她是處在不甘受罰,卻又滿心歡喜的沉浸在有他為伴的日子裏;而他呢,像是染上毒癮,想對她毛手毛腳的衝動愈見明顯,可是一見到她仍舊蒼白的臉龐與有些疲倦的神情,再強烈的採花慾望也只能一而再的壓回胸口。

在那些寂靜卻情潮洶湧的夜,凝望着她似懂非懂、欲拒還迎的羞澀模樣,能忍着不完全征服她,他感到意外,更徹底的不齒自己的愚蠢與莫名其妙的憐惜心緒。

對這樣的心情,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一再地捶胸頓足,懊惱著為何熱燙的撫觸每每挾帶着滿腔決心緩緩攻到溫潤的峰沿,便不知怎地宣告敗北,又極不願舍下彼此身軀相貼的自虐渴望,無奈之餘,往往就這麼摟抱着她軟玉溫香的誘人身軀過過乾癮,聊勝於無。

挫敗滿心,若不是深深感受到在觸及她的身子時萌發的濃烈情慾,姜離真要以為自己即將陷入「不舉」的窘境裏了。

總算天見可憐,這些天,瞧她逐漸能吃、能睡、體力與精神也似乎回穩不少,與他四目相接之際,面容不時浮現嬌媚的淺淺羞紅,他那被強行壓抑在體內的慾望開始蠢蠢欲動。

他委屈自己的強烈需求,也虐待自己的意志力好些天了,今兒個風和日麗,實在是很適合……姜離下定決心了,就是……現在!

「幹麼,你想進行第二項懲罰啦?」望着他唇畔那抹不懷好意的笑容,許央阓微微失神,不掩迷戀地回應着他的賊笑。

最近,雖然咒罵聲仍偶有所聞,但據斯坦利透露給她的可靠消息指出,他對她已經稱得上是破天荒的善待了。

她也清楚的瞧出他的改變,他真的對她開始有了明顯的付出,臉色極好,態度極佳,神情極為和悅,天天催著凱特燉這熬那,盯着她吃、盯着她睡、盯着她的一舉一動,甚至三不五時的伸出蘊着火苗的毛毛手撩撥她瀕臨爆發的性衝動。

但,偏又在她傻傻的不知該如何配合他可能會有的下一個步驟之際,他卻像是驀然清醒,硬生生的斂住侵犯的意圖,以熾熱的棕眸取而代之,目光罩緊她全身,一點一滴焚盡她的意志。

就像是……他豢養了一頭神豬,每天喜孜孜的數着日子,就等著將費盡心思養大的豬仔一刀斃命的那天到來。

當然,她就是那頭渾然不知死活的笨豬仔!

「少那麼酸言酸語的,小心我加重你的刑罰。」

「有差嗎?」許央阓沒好氣的噘起唇。「反正你又不肯立刻放我出去。」

她的時間所剩無幾了耶,若不是她的目標是他,而他也總是在這幢大屋裏,否則就算是跳樓,也絕對要逃。

「還有一天呢,急什麼?」他傾身,貼近她在瞬間泛起熱潮的面頰。「更何況,今天我們有事要忙。」

「咦?」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怔忡的眼驚見他更加貼近的臉,來不及吸氣,就讓他復上的溫唇散盡了殘餘的疑惑,再也無力提出任何問題。

「你又瘦了。」

「唔……」眼瞼半掩,迷迷庚傅氖酉呃難的梭巡著焦距,渾然不知他是何時停住輾轉吸吮的舉止。

當他那寬厚的熱唇緊密的和她的唇契合,彷彿就在眨眼間織就了張密實的情網,不由分說的揪得她全身微微哆嗦,而他滑溜的舌頭更是使壞的逗弄着她無措的舌尖,讓她逃無可逃,未待呻吟出投降的意念,又遭逢另一波唇舌甜蜜的逼攻,令她嬌喘不止,勉強使力將手搭在他強壯的臂上,一股熱燙的焦灼及糾結的緊張氣息直竄進她的心底。

他一近身就教人措手不及的吻住她,而且這個吻與往常大異,充滿濃濃的侵略意味,這究竟怎麼回事?今天是什麼黃道吉日不成?

「你聽進我的話沒?」極度滿意她已然墜入情慾里的痴迷模樣,情不自禁地,他又俯身重溫她誘人芳唇的甜蜜滋味。

姜離這連番有備而來的攻擊行徑讓許央阓完全無力招架,輕斂眼瞼,她柔柔的哼著喜悅,不願太快清醒,只想再好好的品味這突如其來的美夢。

「先前,我一條胳臂就足以將你攔腰抱起,可現下呢?」他狀似不滿的以實際行動來證實。「喏,你自己瞧,我說的是不是實話。」

無論是先前一心一意想驅離她時的碰觸,或是這些日子完全摻進了情慾的擁抱,將她抱個滿懷的次數多得數不清,雖不曾刻意記下這種女人家才會在意的瑣事,但姜離就是很確定她的腰圍有了變細的跡象。

「看什麼……啊,色狼,你的手擱在哪兒?」尚未自他接二連三的深吻中回過神來,許央阓又因他大咧咧的進犯舉止羞得滿臉通紅。

不過是個平常的擁抱嘛。他泰然自若的朝她猛笑,勁道不變,但寬厚的大手幾乎完全覆上她整個中胸,頑皮的指頭還不安分的點了點她倏然敏感的峰頂,剎那間,劇烈的心律躍動讓她差點無法負擔。

以前抱歸抱,卻始終不曾這麼明目張膽呀,他是想幹啥?

莫不是想……突地轟一聲,隨着腦海中的猜疑,許央阓全身燙紅得像根鮮艷欲滴的紅辣椒。「小氣鬼,吵個什麼勁兒呀,你是沒耳朵聽進我的話,沒眼睛看清我的動作嗎?」姜離開朗的笑容添進些許邪妄驕恣。喏,往你腰上兜一圈,我的手當然是順其自然的擱在這兒嘍。」

他這是什麼狗屁不通的爛理由啊!

瞠目結舌,許央阓不知道該吼出憤慨,還是該嚴聲抗議。

「別浪費力氣瞪我啦,而且,為了補償你被禁足的時光,我決定了。」

「你……決定什麼?」他的笑容教她毛骨悚然,但內心深處卻有一絲絲的期待。

「今天,我不會放過你了。」

「你這是……番王!」驚詫的仰瞪着他,許央阓心悸的發現,就在她沉醉於他的熱吻之際,他竟已將她整個人壓躺在潔凈的窗台上。

老天,幸好窗枱夠寬敞……猛然間,她發漲發暈的腦子又想起一件事。

一波接一波的熾熱未停,可姜離沒忽略她先是羞怯,繼而倉皇的神情,心中愉悅的竊笑。

「怕有人看?成,待會兒我再出去補收門票。」絲毫不以為意的大笑數聲,他眼尖的拉回她聞言欲逃的身子。「想逃?唉,不是告訴過你,我今天不會放過你了。」

「你想做什麼?」漾著霧氣的水眸不太確定的輕訴着緊張。

「你不是那麼笨吧?」

「啊?!」他真的是要……那樣!

嗤笑着,姜離沒耐心再多說什麼,微掀起她的衣角,灼熱的大手滑移而進,一寸一寸的逼近她隨着呼吸刷烈起伏的雙峰,手肘微使勁,一顆顆的鈕扣逐漸卸下悍衛她光裸身軀的神聖使命,在他不由分說的掠奪行徑中,只著單薄內衣的圓潤胸脯完全曝露在他的眼裏,令他又是一陣心蕩神馳。

「我……當真是輸在你手裏了。」心裏嘆氣,他情難自禁的俯下頭,隔着蕾絲布料吻上她的峰頂。

光天化日之下,他果然是想要……抽著氣,她張口欲言,卻又遲疑。

「你想拒絕?」凝望着她的猶豫。

「不……」

「那最好。」輕輕一哼,姜離迫不及待的褪下她那礙事的內衣。

就算她的回答不盡如人意,他也無法放開手,無法斂褪已如萬馬奔騰的熊熊慾火。

如今,他已退無可退。

明亮的窗外,陽光普照,偶有幾隻飛鳥經過,偷覷了眼,吱吱喳喳叫着,不一會兒,又像極有默契的紛紛躍離,將充盈著旖旎的空間留給正溫存的兩隻愛情鳥。

姜離的熱情與狂猛的慾念相當嚇人的席捲了許央阓周身,蘊著濃濃情慾的唇一寸寸的吮着她像是著了火的肌膚。哆嗦不斷,沉淪在無法自拔的深淵,她完全迷失在他的迫切中。

他感覺到了,唇畔浮起一抹邪氣的笑,執意將歡愛的氣味灑在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你的心還在跳嗎?」

「唔……」又是一陣急促的喘息,抿抿唇,她好半天答不出話來。

心在悸顫,眼眸漾起迷茫的情慾,許央阓在他唇下蜷縮起身子,無助的想避開這番折煞身心的煎熬。但他不允,非得將她略帶反抗的意志力逼退,非得要她毫無保留的回應自己體內的索求。

「別……」

「不要抗拒我。」

「可是……」帶着霧氣的情絲在眸底縈繞,她有些猶豫。

「今天我不再允許自己退縮,我要你完完全全的屬於我。」姜離很坦白的望着她,完全不掩情慾。

聞言,許央阓的心不再結澹也不再遲疑。

雖然反應仍顯生澀,唇畔輕逸着緊張,她不由自主地伸高輕顫的手,悄悄的環緊他健壯的背,不再有一絲猶豫的回應他彷彿無止盡的索求。

「我不想表現得像個急色鬼,但是,我可能會傷害……」她的無條件配合反倒令他猶豫。

「別擔心。」她輕喃,深深的吸了口氣。「我準備好了。」

她的意思是……姜離笑嘆著,第一次,他任由恣意的欲流徵服自己。

現下,再沒有任何事情、任何人可以阻擋他將她吞入腹了。

「番王……呢,我忘了說了……」嬌喘不停,許央阓小聲喚着他。「等等,你聽我說……」「哼?」等等?幹麼?她想出爾反爾呀?

休息!

「我不能懷孕的。」

「唔?」

「如果……待會兒你可以……防護措施……」

姜離的吻魅惑着她翻攪不休的心緒,灼熱的撫觸徹底的撩撥起她深藏在體內的慾念,全身的細胞像是在瞬間復甦,被那雙撫盡她每一寸肌膚的大手所點燃的火焰燒焚著,理智亦幾乎潰散。但是……不行呀,她得再跟他強調一次……

「番王?」急喘著氣,許央阓避開他緊追不捨的唇,不放棄的又喚着他。

「喔,Shit!」她只那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輕喚,他的慾望就在瞬間加倍的脹大、勃發。「閉嘴。」

對,他不喜歡她叫他番王,她忘了,但,在這種要命的節骨眼上……忍着呻吟,不待下一波悸顫泛起,她奮力再次嘗試。

「呃,我得先……先跟你說,我不能……不能懷孕……啊,好癢!我不能懷……」

「煩不煩哪你。」忿忿地將唇覆上她早已紅腫的唇,姜離吸吮着她的芳香,一遍又一遍。

「我真的不能……」哎呀,不管了啦!猛屏氣,她飛快的將話說完,「待會兒你一定得控制自己,我真的不能懷孕。」

「你閉嘴行嗎?」這女人真的很多話。

改天,得好好的教會她什麼叫作沉默是金;改天,得訓練她聽話,只要他一眨眼,她就得乖乖的服從;改天,得讓她徹底清楚,什麼叫作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道理。

改天,他一定會好好的教教她!

???

激情的時刻延續了許久、許久。

就在最後的一剎那,感覺到她綳著身子試圖自他身下移開,他眉頭輕擰,哼了哼,忽地伸手緊緊的扣住她的腰臀,不讓她逃,一個抽搐,他狂猛的讓自己完全深入,將灼熱的慾望在她體內釋放。

「怎麼哭了?」姜離微怔,緊摟着她的雙臂微微鬆開。

剛自高潮的巔峰平復激動,此刻,彼此相貼的熱燙身子還微微發顫。

「不要你管啦。」吸吸微酸的鼻子,許央阓別開滲滿細汗的酡紅臉龐。

大老粗,在這種讓人尷尬又帶着甜蜜滋味的失神時刻,還問這麼蠢的問題。

「喲,惱羞成怒啦?」

「討厭。」一隻小拳頭輕捶了捶他的胸膛,她想退開身。

見狀,姜離眼明手快的攫回她。「不準走。」

「你很重耶。」

「不早說。」粗喘著氣,他仍不放鬆對她的鉗制,一扭身,將她扳坐在身上。未開口,腦中忽地掠過一件事,接着,他帶陰鷙的雙眸狠狠的瞪着她,「喂,你剛剛是什麼意思?」

「什麼?」

「還什麼?不就是你說不能懷孕的事。」

「喔,那個呀……」許央阓想到方才那最後一刻流竄在四肢百骸的熾熱與激燙,全身一僵。「你……你沒有做避孕措施?」

眼一豎,姜離不滿的往她光裸的臀部拍了一下。「為什麼我要做?怎麼,你不想懷孕?」

避孕?哼,想都別想!

「你想要孩子?!」她大吃一驚。

他雖然接受了她,但應該不想輕易放棄快樂又逍遙的單身生活吧?

「關你屁事,別妄想岔開話題,我問的是你!」

「我?」

姜離白眼一翻,「難道這裏還有第三個人在?」

「我……」許央阓沉默了許久,眼瞼微微掀動,見他專註的眸子緊鎖在自己臉上,她微抿唇,發自心底的輕嘆口氣,「不想。」

「她不想!」

這個帶着傷感的回答着實震住了他,也勾出他陌生的心傷與憤慨。

「你不想懷孕?更不想懷我的孩子?」姜離問得艱辛,斂緊氣息,心火在胸口醞釀着噴勢。

「我想要呀,可是,我不能……」

「狗屎!想要卻不能?你這是什麼鬼回答?難不成你一心賴上我,只是想跟我玩玩激情遊戲?」「我沒有。」

「沒有?你不是這個意思嗎?讓我搞清楚一件事,你樂意跟我上床,但卻害怕懷我的孩子?媽的,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姜離忿忿的咒罵着,見她睜著雙淚汪汪的眼,一臉委屈的睨望着他,他驀地頓住話,猛咬牙,一把撥開她,寒著臉,光着身子衝出車庫。

他還以為,她千里迢迢的追他而來,又不畏危險的賴在島上,應該有獨佔他的心思與打算才是,可她竟然不這麼想,甚至在幾近忘我的歡愛中猶沒忘了要避開他執意想給她孩子的動作……可惡!

如果對象是她,他真的不介意做個心甘情願的「婚姻困獸」。就在慾望完全宣洩的那一刻,他的心還因為湧起這個念頭而有了雀躍的期待呢。

而她卻狠狠的潑了他一身冷水!

「該死的女人!」隨着這句怒吼,一記響徹雲霄的關門聲重重的震撼屋內每個人的耳膜。

???

見姜離進了門,一副悠哉的樣子,許央阓擱下啜飲著的紅茶,未置一語,只是朝他淺笑。

「幹麼呀你,笑得這麼神秘兮兮的。」

「沒有呀。」她才說完,又是一陣竊笑,終於,她忍不住問出口,「喂,你是不是買保險套去了?」

冷不防地遭她揪出正確答案,他臉微紅,撇撇嘴角,斥責的嗓門不自覺的粗啞了許多。

「要你管。」

「你去買保險套了?」許央阓嘴角含笑再問一次,但,淺淺的淚霧在快樂的眸里漾起。

他還是很氣她執意避孕且不肯說出原因,她清楚這一點,但,隔天之後,縱使是臭著臉將她帶上床,他卻出乎意料的順了她的意,不再就這個問題強迫她屈服。

怎能令人不心疼呢,對他而言,這麼委屈自己應該是頭一遭呢?

「哼!」真想狠狠的打掉她臉上的笑意,偏又該死的不舍。

「有吧?」狐疑眼光梭巡着他可能鼓起的褲袋,待尋獲,許央阓眼神驀然一亮。「哈哈,你真的買了!」

姜離不服氣的問:「你怎麼知道?」

「嘿嘿,我瞟到你放在抽屜的存貨用完了,這兩天又沒見你記得叫人補貨,而方圓幾里內就只有十字路口那家店有買……」

「就這麼幾項推理,你就篤定我買了?」

「還不死心?好吧,過幾天就是情人節,那家店正在做促銷吧?」掩不住的笑意湧上她唇畔。「是不是買一盒保險套,就贈送一朵玫瑰花?」

他微怔,脫口問:「你已經買了?」不會吧,她的臉皮何時變得這麼厚了?

「你太抬舉我了。」她哪敢呀。

「那你怎麼知道?」

「他們的海報做得很醒目,就貼在那面牆上耶,你沒瞧見?」

「誰像你這麼空閑哪。」姜離沒好氣的哼著,壯碩的身子飛快的往房間走去。

仍是一臉的笑,許央阓望着他挾怨帶氣的想躲回房間,忽然想起那朵不見他拎在手中的贈品。「那朵玫瑰花呢?」

愣了愣,他腳跟一挪,走向她。

「花?」

「對呀,店裏送的那朵花呢?」

「你這麼篤定我有買?」

「要不要賭?」她信心十足的沖着他笑。他究竟有沒有買,到了晚上不就真相大白了!還想賴。

姜離也想到這一點,不以為意的聳聳肩。「既然你都信心十足了,我幹麼還這麼無聊跟你賭。」

「算你聰明。」她喜孜孜的朝他伸長了手。「花呢?」

「你瞧我身上藏得住東西嗎?」俯身給了她一記深吻,他笑握着她的手,貼在胸口。「我的身體都給你了,你還這麼貪心。」

「那當然,人跟花我都要。」霸氣的嚷着,許央阓硬抽出被他壓在胸前的手,伸指戳戳他。「別轉開話題,花呢?」

大手一揮,姜離應得理直氣壯,絲毫沒有注意到她那快樂喜悅的神情中盈滿甜蜜的期盼。「送人啦。」

「什麼!」聞言,她猛然向後一躍。「你把我的花送給別的女人?」

「什麼你的花?那朵花上又沒刻你的名字。」他不以為然的拍拍她的粉頰,見她噘起唇,他笑吧道:「別那麼小氣,不過是朵玫瑰花罷了。」

「對,那只是朵玫瑰花,可是,你從來都不曾送過我玫瑰花。」許央阓心有不平。

或許,因為她的貪心而勾出的不悅發作得不太恰當,也或許,她這番抗議稍嫌得寸進尺了點,但她就是在意呀。為何當她希望他偶爾能對她展現浪漫的時候,他卻毫不在意的將她以為絕對會落入自己手中的玫瑰花拿去送人?

「原來你是埋怨我沒送過你花,哎呀,笑死人了,你要花,那還不簡單,我叫人明天送一整船的玫瑰花給你。」

這……他這是在對她嘲諷嗎?眼神一黯,許央阓悶悶的搖頭。

「不必了,這種得由自己開口要來的玫瑰花,再貴、再漂亮,我都不稀罕。現在才想到,這會兒,她仍然得自己先開口跟他要求浪漫!

她的氣惱與感傷他全看在眼裏,心口一緊,不由得近身摟緊她的肩頭,溫言哄著。

「好啦,別愁眉苦臉了,既然你喜歡這種無聊的風花雪月,以後我會記得自動買花送你。」事實上,不必以後,他待會兒一回書房就撥通電話,囑人每天都送一束漂亮的鮮花到島上來。

聞言,她的心更感失落。

「以後?」

「又怎麼了?好端端的幹麼突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姜離伸指抬高她顯得怔忡的臉,俯低身軀貼近她,親密的吻着她的耳畔。「是呀,以後你想怎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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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王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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