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別這麼說,再微小的心力,只要能夠凝聚起來,就能發揮我們意想不到的效果,我說過,別小看掉在地上的一毛錢。」

「這點你倒是說得沒錯!那些孩子們都好嗎?」

「當初那些孩子現在都長大嘍,人都不知道換過幾批了。」

他們各自推着手推車,聊起緬甸的那些孩子們,也談到最近推動的計劃——希望號召大家的力量,送文具給那些弱勢的孩童,讓學習不是一種困擾。

「Eric,這麼有意義的事,一定要算我一份。」投身公益一直是她最大的興趣所在。

「那有什麼問題,非常歡迎。」

問了台灣地區負責人的聯繫方式后,他們祝福對方,揮手道別。

當天晚上,她一掃近日陰霾,忙着製作文宣,準備明天一早就貼到大樓的公佈欄上,這裏的住戶都有一定的社經地位,對公益活動也不排斥,相信他們知道這個訊息后,一定可以很快的讓目標順利達成!

即將完工之際,門鈴聲響,她從沙發上起身,飛快跑到玄關,開門迎接邵之雍的歸來——

他曾經說過喜歡有人為他開門的感覺,她便每天晚上在客廳等門,誰教他是她心愛的大爺,而她是他的專屬女傭呢?大爺都說話了,她自然要乖乖聽話才行。

再說,她也喜歡聽到他對自己說「我回來了」,這句話總會讓她覺得特別滿足和幸福。

不過,今天特別不一樣,他一進門就先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而她也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忍不住皺起細眉,「你喝酒了?」

「嗯……喝了兩杯威士忌。」

這陣子差點搞得人仰馬翻的私募基金申請案終於順利通過,所需資金也都如期到位,為了犒賞員工,公司特地辦了慶功宴。

原本邵之雍只打算露個臉就走人,孰料,就不讓走,而他也難得看到大家這麼放鬆,不忍壞了他們的興緻,最後他只好用兩杯威士忌,換回自己的人身自由。

薄可頤連忙將他扶到沙發上坐下,「等我一下,我去弄點蜂蜜水給你醒酒。」說完便馬上到廚房去。

癱靠在沙發椅背上的邵之雍用餘光瞥見客廳長桌上的東西,好奇的坐起身,拿來看了一下,須臾,一抹笑淺淺揚起。

她好像特別熱衷公益,之前是家扶中心的義賣,關懷老人服務,現在又是送文具給弱勢孩童。

「那是打算明天貼到公佈欄的海報,讓大家看到訊息后,可以一起響應。」她端著蜂蜜水走到他身邊,「喏,快喝。」

「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當然有啊,邵副總,捐些文具給孩子們吧!」她邊說邊幫忙解開束縛了他一整天的領帶,讓他可以舒服些。

「哪有什麼問題?只要你別再讓我脖子掛小熊,在大家面前瞎晃就好。」

「咦,我怎麼沒想到這個方法,不如把海報貼在你身上,等明天你上班去,保證全公司的人都可以看到,效果一定很好。」

「是啊,也很有『笑』果。」他說得咬牙切齒,趁機擰了擰她的俏鼻,「這樣捉弄自己的老公很有趣嗎?」

「我可以說實話嗎?」問的狡黠。

「說——」

薄可頤的大眼骨碌碌的轉了彎,沉吟須臾,接着故意加重語氣說道:「自然是非、常、有、趣!」淘氣的哈哈大笑。

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

邵之雍放下杯子,二話不說就往她腋下攻擊,怕癢的她驚叫狂笑,最後不敵攻勢笑倒在他懷裏,滿臉暈紅,頭髮凌亂像個瘋子一樣。

「好了、好了,你快住手,我投降,這樣總可以吧?」

「這還差不多。」他睥睨著臣服在他懷裏的手下敗將,飛揚的眉目毫不掩飾勝利的得意。

她撥撥散亂在頰上的頭髮,氣喘吁吁的問:「餓不餓,我弄點東西給你吃好不好?我白天做了一些蜂蜜蛋糕,還是你想吃鹹的?」

他低頭凝視着她,紅撲撲的臉蛋像蘋果似的,盈著水氣的黑眸宛如寶石,微翹的小嘴又是那麼的誘人……他現在只想吃——她。

他眼裏的意圖是那麼的明顯,薄可頤突然一陣頭皮發麻,當他低下頭來,她趕緊反手擋住他的唇,害羞的阻止,「不可以!」

「為什麼?」

「因為你每次都讓人家很累……」這男人骨子裏根本是顆牛皮糖,一沾上手,甩都甩不掉,每次都要把她折騰得口乾舌燥、全身酸麻還不肯放過她,傻瓜才會讓他予取予求。

「一次就好,乖,今天只要一次就好。」他像只披着羊皮的大野狼,不懷好意的誘哄着他的小紅帽。

「你都騙人,我才不要相信你。」她機靈的閃開他的魔爪,躲得老遠。

「過來,不要讓我說第二次。」眯起眼睛警告。

「哼,就算你說第三次也一樣!」挑撥完,她拔腿就跑。

「薄可芸,你完蛋了,讓我抓到就加倍。」撂下狠話后,馬上起身逮人。

兩個大人活像孩子似的在屋裏幼稚追逐,嬉鬧的聲音遍及每個角落,忽地邵之雍一個箭步,一把逮住她,薄可頤還來不及反應,馬上被他甩上肩,整個大包扛走。

「放我下來!邵之雍,快點放我下來……」

「來不及了,現在就算你叫破喉嚨也沒人會來救你,我奉勸你還是省點力氣,免得待會喊累。」

他在說什麼鬼話,難不成她真要喊「破喉嚨、破喉嚨」嗎?這男人也真是的,還真以為自己是山寨大王嗎?

他步履沉穩的扛着他走進他的書房,從書櫃中抽出一本書皮老舊的英文詩選,硬是塞到她手裏,接着連人帶書的往躺椅上一放,等她坐定,他便非常大牌的把頭枕在她腿上,挪了挪身體,確定躺得很舒服后,還不忘用皮子的口吻說:「開始吧!」

那一瞬間,她真想拿什麼東西狠狠往他臉上砸——

他說,她的聲音有一種別人沒有的嬌脆,很適合朗誦,聽他讀詩是種享受,常常下班回家,他不是拉着她耳鬢廝磨,而是拐她到書房裏,要她為他讀幾首英文詩。

因為他說,聽着她的聲音在自己耳邊滔滔不絕的響起,會讓他覺得很幸福。

是啊是啊,他說的還真好聽,但她卻覺得他分明是在惡整她,倘若讀詩會讓他乖乖睡着也就罷了,偏偏她念得口乾舌燥,邵之雍還精神抖擻,害她都不能休息。

現在是怎樣,當她是另類的佛經播放機嗎?聽多了就會消災解厄嗎?嗟!

可還能怎麼辦,他大爺吩咐的,她也只有念啊,誰教她誰都不喜歡,偏偏喜歡邵之雍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念了一半,她就放棄了,耍賴不肯開口,邵之雍坐起身,轉而讓她靠着他的胸膛,他則一手撐著頭,另一手意味深長的梳理着她的秀髮,他目光幽遠,思緒飄得老遠……

明明是幸福的時刻,邵之雍的心口卻充斥着莫名的不安,明明她就在他身邊,他卻覺得自己好像隨時都會抓不住她似的。

他沒有說什麼不代表他看不出來,她在逃避結婚登記,但……為什麼?他愛她,而她也愛他,他實在想不透到底有什麼原因讓她一直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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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錯髮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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