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由於楚步影是第一次離開長白山,所以他們決定以旅遊的心情,一邊回上海一邊遊玩,因此回到上海已經是兩個月後的事了。

三人才一踏進上海邊界的大街,楚步影馬上拉着段塵焰的衣服,臉上露出些許不適的表情。

「步影,你的臉色不太好,哪裏不舒服嗎?」

段塵焰柔聲問著楚步影,扶着他的動作更是溫柔得不能再溫柔了。

「我的頭有點暈,我們快點走好不好?我不喜歡這麼吵的地方。」

楚步影臉色蒼白的靠着段塵焰,要他快點帶自己離開這吵鬧不已的大街。

「沒問題,我們馬上離開這裏,你忍着點。」段塵焰打橫抱起楚步影,決定快步離開。

被遺忘在一旁的聶擎馬上跟上,嘴裏還嚷嚷着:「喂!等等我,不要忘了還有我啊!」

「動作慢就不要叫那麼大聲,你不覺得丟臉我都替你覺得不好意思了。」

段塵焰回頭諷刺著聶擎,臉上還帶着戲謔的表情。

「塵焰,你不要在我耳邊大聲說話好不好?我的頭好痛喔!」

楚步影出聲阻止了一場即將要上演的爭吵,只見他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看來更加蒼白了。

「好好好,我不逗他了,你再忍耐一下,我們馬上就到冥王門旗下的茶樓了。」

一見到心上人身體不適,段塵焰立刻放棄逗弄聶擎的機會,抱緊楚步影往目的地走。

聶擎也只能乖乖的閉上嘴巴,跟在兩人後面;只是他的眼睛直直的瞪着段塵焰的背影,似乎有極大的不滿。

走了一段路之後,三人來到冥王門旗下的茶樓「永福樓」。

掌柜的一見到段塵焰,臉上馬上堆起笑出來迎接,不敢有半點怠慢。

「右護法,請先這邊坐,您需要些什麼,小的馬上幫您準備。」掌柜的又是哈腰又是鞠躬的,想討好段塵焰。

「幫我準備兩間安靜的廂房,還要一些清淡的食物,暫時就這些了。快點帶我們到後院的廂房,東西晚點再送過來沒關係。」

段塵焰完全不看掌柜的又是哈腰又是鞠躬的模樣,一顆心全懸在楚步影身體不舒服這件事上。

「喂!你耳聾啦?快點帶我們去後院的廂房,你沒看見有人身體不舒服嗎?」

聶擎性急的催着眼前的哈巴狗。真是夠會逢迎拍馬屁,教人看了不順眼極了。

「你這小鬼哪裏來的?在這裏鬼叫什麼,小心我要人趕你出去!」掌柜的看聶擎一身粗衫布衣的打扮,很不屑的揚言要將他趕出茶樓。

「死狐狸,看看你們手下的態度,這種人依我看還是辭了比較好,免得壞了你們冥王門的聲譽。」

聶擎轉頭看向依舊笑容滿面的段塵焰,從這笑容看來,有人要倒大霉!

「你從明天起不用再來工作了,這家茶樓我會另外安排其他人過來接手。」

段塵焰臉上雖帶着笑,但說出來的話卻令掌柜的怎麼也笑不出來,這回他真的是踢到鐵板了。

交代完事情后,段塵焰立刻抱起已呈半昏迷狀態的楚步影,直接往後院走去。

聶擎也跟在他後面離開,臉上則是一副整人後的愉悅表情。呵呵呵,看來那隻臭狐狸並不像表面那麼溫和嘛!

***

冥王門裏,管澄夏一個人坐在大廳上喝着茶,心想那個小鬼過幾天應該會回來了吧!

這幾個月沒有他整天跟前跟後黏着不放,他總有一股說不出來的不習慣。

怎麼說才好呢?以前自己每天都逗着他玩,好像一天不逗他就少了點什麼似的,他也說不上來。

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他的腦海。難道真像大哥說的,他早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聶擎而不自知?

不可能!管澄夏甩甩頭將這個念頭甩出腦海,但他越是搖頭,聶擎的身影卻越是浮現在腦海中,怎麼甩都甩不掉,還如影隨形的跟着他。

「澄夏,你一直搖頭做什麼?頭痛嗎?還是哪裏不舒服?」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大哥交代的事你都辦好了嗎?」管澄夏答非所問的轉移話題。

「你少轉移話題,剛才我問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憑什麼我要先回答你的問題?」邵恩這回可學聰明了,沒有中管澄夏的計。

「有嗎?我只是關心你,這樣也不對嗎?」管澄夏用很無辜的眼神望着邵恩。

「謝謝你的關心,我好得很。趕快回答我的問題,不管你拖多久我都不會忘記的。」

邵恩一副你的好意我心領的表情,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管澄夏,仍是強硬地逼着他回答自己的問題。

「我高興搖頭,難道這也礙着你了嗎?我的身體一向很健康,你少詛咒我。」管澄夏隨便找了個理由堵回邵恩的問題。

開玩笑,要是讓他知道他搖頭的真正原因,那不用一個下午的時間,整個冥王門肯定都會知道這件事,那還了得。

「誰詛咒你生病來着,我是好心關心你耶!你不感謝我的一片心意就算了,還說這種傷人的話。」

邵恩瞪了管澄夏一眼,罵管澄夏不懂別人的好意,還把頭轉向另一邊不去看管澄夏。

「生氣啦?好啦,我現在鄭重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一時失言,這樣可以嗎?」

管澄夏怎會不明了邵恩的心意,只是他現在心情一片混亂,根本沒有辦法在意那麼多。

「算了,我又不是那麼沒有度量的人,原諒你了。」邵恩很豪爽的接受管澄夏的道歉。

於是兩人相視而笑,笑着剛才的那一小段鬧劇,此時管澄夏的心情才整個放鬆下來,聶擎的身影也暫時從他腦海消失。

「你們兩個在笑什麼?說出來讓我和宸毓笑一笑。」

司徒無極摟着藍宸毓走進大廳,聽見兩人的笑聲,便開口問是什麼事讓兩人如此開心。

「對啊對啊,趕快說,我也想知道你們在笑什麼。」藍宸毓附和道。

「大哥,你們來啦!其實也沒什麼啦,只是……」於是管澄夏簡單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真受不了你們。對了,澄夏,明天你的小情人就要回來了,你要不要先準備一下怎麼和他解釋?」

司徒無極聽完后受不了的搖搖頭,然後很正經的告訴管澄夏明天聶擎要回來的消息,問他要不要準備一下該怎麼跟他解釋自己沒去東北的事。

「他明天就要回來了!?那我得先去避難了。」管澄夏才準備要逃離現場,就被藍宸毓給叫祝

「管大哥,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你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再說,難道你不想理清自己心裏真正的感覺嗎?」

藍宸毓的一番話,讓管澄夏停下離開的腳步,特別是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令他打消了逃離的念頭。

他說的沒錯,他也很想理清自己這幾個月以來,為什麼會因為聶擎的離開而變得怪怪的?

「管大哥,你不走了嗎?」藍宸毓又問。

「嗯,不走了,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應該弄清楚自己真正的感覺。」管澄夏露出一個太陽般的笑容,回答藍宸毓的問題。

「這樣做才對,你終於肯面對自己的感情問題了,希望你能早點弄清楚你對擎的感情。」

司徒無極點點頭,對管澄夏的決定非常讚賞,也祝福他能早點理清並走出感情的迷宮,找到真愛。

「你們別弄錯了,我這麼做不完全是為了我自己,一半是因為不想讓那個小鬼一直跟着我。」管澄夏有些臉紅的解釋自己這麼做的用意。

「你怎麼說怎麼是,只要你高興就好,我們也沒有權利管你,不是嗎?」

司徒無極知道這種事不能逼得太緊,否則可能會得到反效果,只好順着他的話意說。

「如果沒有其他事,那我要出門了,你們慢慢聊。」

管澄夏覺得大廳里瀰漫着一股沉重的氣壓,令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所以他想出去走走、透透氣。

「是沒有什麼事了,你出去走走也好,但是最近治安不太好,你要稍微留意一下自己的安全。」司徒無極笑着交代管澄夏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我又不是女人,出個門不會有什麼危險的。」管澄夏聽了差點沒昏倒,笑着反駁司徒無極的話。

「話可不能這麼說,你長得也算是帥哥一個,要是你這一出門被其他狐狸精給拐走了,那擎回來我要怎麼向他交代?」

「大哥,算小弟拜託你好嗎?不要把我跟塵焰那個浪子相提並論,我又不像他,來者不拒、照單全收。」

管澄夏乾脆又坐回椅子上,卯起來和司徒無極辯論。他實在受不了大哥,老把他和段塵焰那個浪蕩子混為一談。

「哎呀!你是皮在癢是不是?竟然敢跟我頂嘴!」司徒無極拿出做大哥的氣勢,問管澄夏是不是欠修理。

「冤枉啊!大人,小的怎麼敢跟你頂嘴呢?小的還想留着這條賤命繼續為你效勞呢!」

管澄夏唱作俱佳的又說又演,只是從他的表情看來,卻一點道歉的誠意也沒有,有的倒是滿臉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

「說得倒好聽,誰知道你心裏是不是真的這樣想喔!」司徒無極假裝傷心的說。

「我對大哥的心意,難道你不清楚嗎?這麼多年來的犧牲奉獻難道都是假的嗎?你居然說出這麼傷人的話,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我要走了,你就別再留我了。」

管澄夏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然後馬上溜出大廳。再繼續留下去,不知道要陪司徒無極打太極到什麼時候?

「你們看看澄夏,看來這次他是真的為情所苦了,居然不陪我瘋了。」司徒無極看着管澄夏離去后,有感而發的道。

看來這次管澄夏是在劫難逃,註定成為愛神的俘虜!

「是啊,誰像你沒事就喜歡捉弄別人,看來你真的被我帶壞了。」藍宸毓無奈的窩在司徒無極懷裏,告訴他被自己帶壞的事實。

「你們繼續,我有事先走一步了。」邵恩很識相的離開大廳,不當兩人間的電燈泡。

***

第二天下午,段塵焰帶着楚步影和聶擎回到冥王門,眾人一見到楚步影自然又是一陣逼問。

聶擎一回冥王門就往落日院沖,準備找某個人算帳,沒跟着段塵焰和楚步影到大廳。

像火車頭一樣沖回落日院的聶擎沒找著管澄夏,於是便一臉氣呼呼的坐在門口等著管澄夏出現。

這個死傢伙竟然敢騙他,害他一路吃了不少苦頭,還差點沒凍死在東北,這筆帳不好好跟他算清楚,他就跟着他姓管!

等了一個下午,一直到日落時分,才見管澄夏悠哉游哉的往落日院走來。

很好。聶擎捲起袖子,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準備和他好好理論一番。

「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居然用計騙我到東北,害我差點沒死在那裏回不來,你良心何在?」

聶擎擋住管澄夏的去路,怒氣衝天的對他破口大罵,雙手更是努力的往他身上又捶又打。

「小鬼,是你自己笨才會被騙,關我什麼事?」管澄夏抓住聶擎的雙手,劈頭就罵他笨,被騙是活該。

「你……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聶擎不敢置信的看着管澄夏,眼中隱隱約約泛著淚光。

「其實你離開剛好讓我們兩個都有些距離和時間,可以弄清楚彼此間的感情,這樣不是也挺好的嗎?」

管澄夏放開聶擎的雙手,仔細的看着聶擎的臉。他從沒有仔細的看過他,今天仔細一看,才發現他長得挺好看的,他之前怎麼都沒發現這一點呢?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其實你對我也是有感情的,對不對?」聶擎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他要管澄夏再說一次。

「你說對了,我也是人,當然會有感情,尤其是遇到像你這麼黏人的小鬼,想要沒有感覺都很難哩!」

管澄夏下定決心,要認真面對自己的感情,不再選擇以逃避的方式躲著聶擎,或趕他離開。

「你說的是真的?我沒有聽錯對不對?你最後還是喜歡上我了!」

聶擎高興得手舞足蹈,之前的怒氣也因管澄夏的一句話全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等一下,你別高興得太早,我可沒說我喜歡上你了,只是對你有一點不太一樣的感覺,等我弄清楚了,你再高興也不遲。」

不是管澄夏故意要潑聶擎冷水,事實上他真的還沒弄清楚自己真正的感受,他不想到時候讓聶擎失望。

「你不是承認對我有感情了嗎?怎麼又說你沒有喜歡上我?我被你弄糊塗了,你不能說清楚一點嗎?」

聶擎一臉不解的看着,管澄夏他真的不懂為什麼他一下說這樣,一下又說那樣,真的被弄糊塗了。

「你仔細聽清楚,我是說我還沒弄清楚自己心裏真正的想法,所以我現在沒辦法回答你,我是不是喜歡你這個問題,你聽清楚了嗎?」

管澄夏難得捺著性子和聶擎把話說清楚,免得讓他到時候太過失望。

「我聽懂了,沒問題,我可以等你弄清楚自己的心情,但是不要讓我等太久,因為我已經沒什麼耐性再等下去了。」

聶擎聽完管澄夏的解釋后,很有自信的答應讓管澄夏理清自己真正的心意。

「去了一趟東北,你的性子還是沒多大改變,還是那麼有自信。」

管澄夏沒有正面回答聶擎的話,只是笑着說他還是那麼有自信,肯定他一定會愛上他。

「人有自信是一件好事,況且你會喜歡上我,這早在我的預料中,剩下的只有你何時承認這個事實而已。」

聶擎挺起胸膛,對管澄夏說出這個他早已預料到的事,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不談這件事了。對了,你為什麼跟塵焰他們說我是在兩個月前救你的?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管澄夏突然想到剛才段塵焰跟他提起的那件事。這死小鬼又想玩什麼把戲?他一定要搞清楚才成,不然被設計了還不知道哩。

「啊!關於這件事,我是因為一時迷糊才弄錯時間的,本來我要和他解釋,可是卻一直忘了,等會兒我再去找他說清楚。」

聶擎聽管澄夏提起,才想起有這麼一回事。他這一路上都忘了要解釋一下時間上的錯誤。

「不用,我已經解釋過了,等你去說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

管澄夏擺擺手表示,他不用去解釋,他早就已經解釋過了,不用他再跑一趟。

「謝謝你,沒事的話我要先進房休息,趕了一天的路又等了你一個下午,我快累死了。」

聶擎打了個呵欠,也沒等管澄夏回答,徑自轉身往他之前住的房間走,準備好好睡一覺補足精神。

管澄夏也沒出聲阻止,任由他回房間休息。的確,趕了一天路,又等他一下午,應該是累壞了,就讓他好好休息,不要吵他了。

***

「大醋桶,依你看管大哥會承認他愛上擎了嗎?還是會有其他發展?」

藍宸毓手上端著茶,問向站在窗前的司徒無極。他想聽聽司徒無極的看法,再做打算。

「不是說好不要叫我大醋桶了嗎?為什麼又這麼叫?」司徒無極轉過身,有些不滿的問向藍宸毓。

「因為人家叫得很順口,改不過來了嘛!怎樣,難道你有意見不成?」藍宸毓板起臉,質問司徒無極是不是有什麼不滿。

「我怎麼敢有意見,只是你能不能試着叫我的名字?這種昵稱可以私底下再叫啊!」

司徒無極只要看到藍宸毓不高興,馬上就舉白旗投降,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虧他還是上海灘人人畏懼三分的冷麵修羅。

「你的意思是怪我在兄弟面前叫你大醋桶是不是?今天你不說清楚就罰你睡客房,不準進屋裏睡!」藍宸毓今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竟接命找司徒無極的麻煩。

「宸毓,你講講道理好不好?」司徒無極有些不耐煩的吼藍宸毓。

「你居然敢吼我!很好,我現在就收拾行李離開冥王門,誰希罕和你這種霸道的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藍宸毓傷心的找出放在衣櫃里的行李箱,將衣櫃里他的衣服胡亂塞進行李箱裏,準備離開冥王門。

「你在做什麼?誰准你離開的?不過是說了你兩句就耍脾氣,這一點也不像我認識的宸毓。」司徒無極搶下藍宸毓手中的行李,硬把他摟在自己懷裏。

原本只是一件小事,卻因為莫名的原因,演變成現下的局面,這到底是誰的錯?大概只有當事人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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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美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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