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只要是人,就有好奇心,羅以玫也不例外。

但是太刺激的東西對心臟不好。

電視里出現的畫面讓她好一陣子都說不出話來,只能張著嘴巴看着屏幕上的男女做着她無法理解的動作。

原來……A片就是長這樣啊?

她呆住了。下意識地往床邊的按鈕按去,她想關掉這一切。沒想到按錯鈕,「啊啊啊啊啊……」女主角激情的叫聲忽地放大了十倍。

天啊!羅以玫嚇了一跳,怎麼會這樣?情急之下,她又錯按了其它的按鍵,結果沒降低音量,反而啟動了圓床的電動功能。

搖、搖、搖……

「啊……」羅以玫嚇得尖叫起來,以為發生地震了,不然她的床怎麼會突然這樣天搖地動地晃個不停?

「怎麼了?」聽到她的尖叫,他連忙衝上樓,以為發生了什麼事?

結果只看到羅以玫跟電視里的AV女優在比大聲,而她整個人陷在晃動不停的床上跟着一陣晃動。他決定先按下爆笑的衝動,替她解決問題比較重要,雖然現場情況真的很有笑果。

他動手關掉電視跟圓床的開關,讓她安靜跟冷靜下來再說。「沒事了。」

驚魂剛定的她,只能大口喘氣,讓情緒穩定下來。

「你還好嗎?」看她一臉蒼白的樣子,他只覺心疼。

聽見他的安慰,她的眼淚忽然掉下來。「嗚……」

「怎麼了?」按着她的肩,他溫柔地問。

她沒有解釋,只是哭。

他沒有再說話,暫時出借肩膀給她。

此時,無聲勝有聲。

過了一會,她才漸漸平復下來,抽噎聲慢慢變小。「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弄髒你的。」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衣服被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給弄髒了,還夾帶一些剛才嘔吐的怪味道,但他能說什麼?

「沒關係。」他只能這麼說。「你好一點沒?」

「嗯。」她點頭。

「可以走了嗎?」他問。

「呃……」她遲疑了。

「怎麼了?」他有點緊張地看着她,深怕她又想吐了。

「頭……頭還有點暈。」她裝可憐。

「那你再躺一下吧。」他連忙扶她躺下。

「那……那你呢?」她看他要走,怕他丟下她。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用一下浴室。」他看着自己的衣服,苦笑道。「我想整理一下。」

「喔,好。」羅以玫馬上倒下裝死,再也不敢看他一眼。

***

雖然說非禮勿視,但是羅以玫還是忍不住想偷看。

隔着那一層半人高的毛玻璃,隱約可以看到他的身形在另一邊晃來晃去的樣子,大概可以猜得出他正在做什麼。

光着上身的他,正在浴室賣力清洗被她弄髒的衣服。

看着他裸體的身影……

誰說性感只能用在女人身上?

他的外表看起來瘦,但是脫下衣服還是很有肌肉,不是一身沒練過的贅肉或壞不拉嘰的排骨,整體看起來很健康、很有活力……天啊,她到底在想什麼,竟然大膽到可以對男人的身體晶頭論足起來了?

可是她又移不開視線,只能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流口水。

為什麼他會這麼完美哩?

「我洗好了……」他走出浴室,只見一個花痴女在對着他傻笑,嚇了他一跳。「呃……你怎麼了?」

「沒、沒事!」就差沒伸手擦口水了,羅以玫連忙斂起她那副蠢相,亡羊補牢地做出虛弱的樣子。

她大概是因為不舒服才會那樣吧?他努力說服自己不要亂想,但是她那種把他當聖誕大餐的眼光還是讓他全身雞皮疙瘩都豎起來。

「我下樓去弄車了,你好好休息。」他忽然覺得樓下比較安全,不過還是補上一句。「如果有事再叫我!」

咚咚咚,他又下樓了。

看他躲她的樣子,羅以玫有點尷尬,卻也鬆了口氣。還好他沒有追究,不然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那種垂涎的心情。躺了一會,體力終於恢復,她決定先梳洗一下,至少要把身上的怪味道弄掉才行。

原本想穿着衣服洗,但搓了半天還是洗不幹凈,想想沒有外人在,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反正沒人,脫光也沒差吧?

不過她的尺度還是有限,畢竟現在針孔攝影機到處都是,要是不小心被人偷拍全都錄還得了!因此她也只敢把衣服脫到只剩內衣,一來方便行動,二來也比剛才那樣絆手絆腳的來得容易清洗。

「好啦!大功告成!」終於把她的衣服洗好,羅以玫學習他的作法,在扭干之後,再用旅館的毛巾包着吸乾衣服上的水氣,接下來就是等它幹了。

只穿內衣不方便、也有點冷,忽然看到那張圓床。「對了!床單!」

她走回床邊,抽起白色薄床單往身上裹。真是一舉兩得的好方法,既保暖又隱蔽,至少沒有春光外泄的危險。

才在得意,忽然聽到咚咚咚的上樓聲。

不會吧?他怎麼跑上來了?她又沒叫他啊!

羅以玫的腦悔突然浮現許多社會新聞的畫面,什麼性侵害、約會強暴之類的片段忽地清晰了起來。

天啊!不會吧?

***

羅以玫的擔心是多餘的,原來他只是上樓喝杯水。

「不好意思。」他直接走向飲水機,完全沒有看躺在床上用被單卷得像只毛毛蟲的她。

羅以玫鬆了口氣,有點放心,也有點遺憾,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兩種極端的想法。

難道他這麼君子不好嗎?

羅以玫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種感覺,他沒有對她伸出魔掌,她該放心不是嗎?為什麼會有種失落的遺憾呢?可是她又不希望他對她有任何亂來的舉動;可是他一點反應都沒,也太傷人了……

難道她對他來說,一點魅力也沒有嗎?

「你不熱嗎?」他終於問了。

「還好。」她下意識地址緊被單,不知道他問她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想要對她做什麼嗎?如果他真的要對她做什麼的話,她該怎麼反應呢?突然間,她腦袋裏的花痴想法正在扭打理智,她竟然會有「如果他要就給他」的大膽想法……不會吧?

「你……車子……」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腦里的花痴想法正在慫恿她採取行動「誘惑」他。

「你說什麼?」他聽不清她說什麼,走近床邊想問個明白。不過他的靠近讓她尖叫了一聲。

「啊……」

「你怎麼了?」他被她嚇得後退了一步。

「沒……沒事,只是突然想……清清嗓子。」她知道自己的理由太牽強了,但臨時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解釋,總不能告訴他自己那種欲拒還迎的想法吧?

「沒事就好。」他鬆了口氣,決定離她遠一點。「我先下樓了,你如果休息夠了,我就載你回去吧。」

「等等--」她忍不住叫住他。

「什麼事?」他回頭。

「我……我們還有話沒有講清楚。」她想起之前中斷的話題。

他就站在那裏,動也沒動。「然後呢?你想說什麼嗎?」

「在我跟你說之前,我……我想知道,你對我的想法。」她一定要問個清楚才行,才能理清自己對他的感覺。

「你……」看着她,他愣了一會才說。「我想這些事下次再談吧,現在的情況不太適合聊。」

「不!我要知道。」她忽地任性起來,她討厭這種只有她一個人着急的感覺,雖然這種狀況的確不適合談,但她就是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她想知道,他的心裏到底有沒有她的存在!

「你想知道什麼?」他終於屈服了。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為什麼不碰我?」羅以玫本來想問,他為什麼那麼在乎過去的事情,沒想到卻把心底的想法脫口而出。

「呃?」他被問住了。

羅以玫自己也呆住了,天啊!她說這什麼話啊?這麼露骨、這麼花痴、這麼地不可原諒,完了!他一定把她當成豪放的浪蕩女了!怎麼辦?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她很想知道他對自己有沒有那種「慾望」?

她望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

男人對於一夜情的對象,跟日後結婚的對象,在外貌上的要求是一樣嚴格的,畢竟他們是視覺性的動物,但在行為上「慎重」的程度,前者就只是一時風流,不用給與長久的保證跟情感的付出。

但對於他真心喜歡的對象,卻會有很多的考量。

性衝動是一定有的,畢竟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如果沒有反應、沒有感覺那是騙人的,原始的本能驅使,男性擇偶的動力就是交配,然後生下擁有他們基因的下一代,光談感情並不能滿足。

不過人跟動物不同的地方在於,人能夠控制自己的慾望。

面對羅以玫的問題,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回答,她可能連自己在說什麼都搞不清楚,但是他也不能隨便敷衍。

如果是那些酒吧舞廳里的女人還好應付,不是錢就是性,只要明買明賣銀貨兩訖,沒有必要對她們放感情,她們也不稀罕。可是她……

「你說啊!」羅以玫已經豁出去了,反正要問就問個明白,打破砂鍋也要問到底了。「你為什麼不碰我呢?」

「你要我怎麼回答你呢?」他無奈地答。

「照實說啊」她叫。

「好。」他決定身體力行給她看,讓她清楚為什麼他不碰她的原因。他坐到床邊,慢慢靠近她,伸手觸摸她的臉。「你看。」

原來,他的手才剛要碰到她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就往後退縮了一下,讓他的手懸在半空中。停格。

「不是我不想碰你,是你不想讓我碰。」他證實了這一點。

「不……不是的」羅以玫連忙道。

「不然呢?」他笑了起來,覺得她的反應很好玩。

「不然這樣好了,換我摸你!」羅以玫說。

「你?摸我?」他忍不住大笑。「不會吧,你要摸我?」

「怎麼,不能摸嗎?」羅以玫有點生氣,覺得他的笑聲很侮辱人。氣得把她的羞怯先丟一邊,掙回面子比較重要。

「你想摸哪裏呢?」他還是笑,但他話里雙關語的挑逗讓她緋紅了臉。

「你有哪裏不能摸的嗎?」她逞強地說。

「別賭氣了。」他柔聲勸退,沒想到造成反效果。

「我沒有,你倒是說啊!哪裏不能摸?」她大聲地說。

實在拿她沒轍,只能嚇唬她。「我個人尺度很開放的,但是不知道你的底線在哪就是了。」

「好啊,你的意思就是我摸哪裏都可以嘍?」她可是輸人不輸陣。

「Sure。」他聳聳肩兩手一攤,不相信她真的敢動手。「請。」

看他們戶大開的樣子,羅以玫反而退縮了。慘了,話說得太滿,現在要收回來也不行了,羅以玫這才知道什麼叫騎虎難下,可不可以隨便摸一下算數呢?

基於本能,她會對他的身體有感覺。不完全是因為賭氣的關係,她也有觸摸他的慾望,想用指尖感受他的體溫,想試試看他的皮膚是不是如她想像中的那麼光滑,如果靠着他光裸的胸膛,會不會真的聽見他的心跳!

決定了!死就死吧!

「好吧!我摸了喔。」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她真的做了。

Justdoit!

不過她忘了自己身上還披着床單,一個不小心被纏住了,原本要往他胸口上摸的小手自動下滑到另一個部位。

「呃……」被她摸的他,跟動手摸他的她,兩個人同時都僵住了。

***

雖然隔着牛仔褲,但是她還是可以感覺到「那裏」的不同。

到底怎麼個不同法,她也不清楚,但她很確定的是,他的「那裏」跟她在課本圖片上知道的「那裏」絕對是兩回事!她忽然想到之前在舞廳摸到的那隻小象的感覺,那時抓到的好像是軟軟的,可是現在卻是硬硬的。

呃啊!她怎麼這麼大膽啊!

「對……對、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以最快的速度縮回手,羅以玫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狼狽;更慘的是,她忘了自己衣衫不整的事實,也沒拉起床單遮掩。就這樣,在他面前袒胸露臂的全都露了,沒有一點保留。

他呆在那裏,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面對這樣的尷尬,雖然知道非禮勿視,不過還是多少可以看到她玲瓏的曲線。

「咳咳。」他清清喉嚨,轉移視線。「嗯……呃……沒關係。」想想又補充了一句。「不知道你滿意嗎?」

聽到他的幽默,羅以玫不知道該先臉紅,還是先拿枕頭砸他?

「對了,」他別開臉,拎起被她踢到床下的床單。「我想你應該會冷。」

「啊廠羅以玫這時才想到她只穿內衣的事實,連忙躲進被子裏尖叫。

「別擔心,我什麼都沒看到。」他好意地補充這句話,讓她不會因為春光外泄而尷尬。

原本害羞的羅以玫,聽到他這句話就火大了,雖然裹得像肉粽還是得跳出來問個明白:「等等!你說什麼?」

「我說,我什麼都沒看到啊。」他無辜地說

「你的意思是說我『什麼』都沒有,所以你才看不見嗎?」士可殺不可辱,就算她平胸扁臀又怎樣!他也不能這樣人身攻擊啊!

他看着她,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啊!你真的好過分!」覺得他的反應很傷人,她忍不住大哭起來。「哇哇哇……」

一個笑,一個哭,反應極端。

過一會他笑夠了,拍她的肩想安慰她。「別哭了,我不是在笑你……也算是啦!哎,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沒想到他的話反而愈描愈黑,讓她更生氣。

「別碰我!你走開啦!」只見她氣得甩開他的手,拉起床單跳下床。「嗚嗚嗚嗚嗚……你不走,我走!」

「等一下!」他喊。

「你以為我是肯德基外帶全家餐嗎?你叫我等一下我就要等你嗎?」羅以玫突然爆出這麼無厘頭的一句話,讓他又呆了一下,然後大笑。

「哈哈哈哈……」

「你笑夠了沒啊?」她也覺得自己很好笑,但她現在不能隨着他的反應起舞,不然她的面子往哪裏擺啊!

「你真的很有意思耶!怎麼會突然講到那裏去?」他覺得嘴笑得好痛。

「哪裏啊?」

看着她橫眉豎目的樣子,他又是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哈……」

「你夠了哦!不要笑!」她生氣地想打他,沒想到那該死的床單又讓她跌了一跤,不過這回沒有那麼幸運跌在床上,她整個人就撲倒在地板上。

就算是命案現場的人形也比她的姿勢來得優雅。

「你還好吧?」他急忙下床想扶起她,不過她沒有任何反應。

「喂!」他拍拍她,以為她昏倒了。「你沒有受傷吧?聽到我的話回答一下啊,不然我要打電話叫救護車了!哈噦?哈噦?」

叫半天都沒回應,就在他打算報警的時候,一隻手拉住了他的腳,差點害他也跌個狗吃屎。

「你……」他嚇了一跳,連忙蹲下來問她。-你哪裏受傷嗎?試試看還能動嗎?」

「我還沒死,當然還能動,只是…」她還是趴在那裏,頭也沒台,只能聽到從床單里傳來悶悶的聲音。

「只是什麼?」他又問。

「我的確受傷了。」

「哪裏?」

「一個你看不見的地方。」

「呃……這時候就不要管什麼男女有別了,你傷在哪裏?嚴不嚴重?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很嚴重,就快要死了。」

聽完她的話,他再沒有第二個想法,一把抱起她就要往樓下沖,趕緊帶她去醫院急救。「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等一下!」這回換她喊了。

***

原來一切都是誤會。

羅以玫原來沒有受傷,不,更正,原來她沒有任何外傷,頂多是撞痛了鼻子而已,不過她脆弱的心靈卻很受傷。

解釋完之後,坐在床上的兩個人都靜默不語。

直到電話響起。「鈴……」

他接起電話,是櫃抬打來問他們是否要退房,因為三小時的休息時間咻一下就過去了。

「你好點了嗎?」他問。

她點頭。

「不用了,待會我們就退房。」他回頭講電話,跟櫃枱交代。

掛上電話,他望着她,突然嘆了口氣。

羅以玫覺得莫名其妙,但她也不敢問,只能把懷疑藏在肚子裏。

兩人穿回還很濕的衣服,下樓開車離開旅館,一路上都沒有說什麼,不過這回他的車速就變得比較正常了,花了比來時多一倍的時間回去。

羅以玫只聽見車子裏的音響傳來的情歌。

「Takemetoyourheart…neverletmego……」旋律很輕快,但歌詞卻讓她很有感觸。

我們是一對戀人嗎?

或者只是朋友?

當明天來臨之後,我是否會再次寂寞?

男歌手的迷人嗓音引領她墜入思考的迷惘之中。

她抬頭望着他的側面,在夜的流光梭影里顯得有些落寞,雖然他並沒有回視,但是她知道他感覺得到她的視線,因為他單手駕車,空出一隻手伸向她。

沒有開口,卻是邀請。

她沒有猶豫,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任他緊握。

這時音樂跳到下一首,仍然是同一個歌手,但旋律卻變得抒情,略略有些哀傷的感覺。

「Holdmeinyourarm……Holdmeinyourarm…」歌詞里不停重複著這一句「擁我入懷」,內容如同他們的寫照。

我們已經試了好久

只為說出想說的話……

無法用最簡單的方式表達

這得來不易的感覺……

只要你擁我入懷

我們擾能勇敢地面對將來的狂風暴雨……

聽到這裏,她忍不住開口:「停車。」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說,但他依言把車停到路邊,還以為她又想吐了,火速拿出塑膠袋。「這個給你。」

「我不是想吐才叫你停車的啦。」她真想昏倒,他的反應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啊。「我……我是想跟你說,Holdmeinyourarm……」

「什麼?」他以為他聽錯。

「我說……我說……唉!算了。」要她再說一次乾脆推她下車好了,他為什麼老是在這種時間不解風情呢?

「你是說……要我抱你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她只是低下頭,點了點。

他看着她,忽然覺得她好可愛。

「怎麼了?」還以為他會有動作,沒想到等半天還沒有等到他的擁抱,她這才抬頭問,沒想到對上一雙溫柔的視線。

她心跳得好快,什麼叫做眼睛會放電,大概就是形容他現在的眼神吧?

「沒什麼。」他笑,一把攬過她。

擁她入懷。

這時再不需要多餘的言語,只有音響里不停流瀉的那一段。

不論過去如何,只要能珍惜現在,未來他們將一齊面對。

***

在一個陽光晴朗的午後,羅以玫跟梁朵坐在校園一隅。

「就這樣?沒了?」梁朵問。

「你還想聽什麼啊?」羅以玫伸了個懶腰。

「不會就這麼八卦的結局,王子跟公主從此過着……對喔,你們應該是過着『性』福快樂的生活沒錯啦!」粱朵加重了一個字。

「喂!你想到哪裏去了」羅以玫變聰明了,聽得出梁朵的弦外之音。

「不然咧?」

「懶得理你!」

「難怪有人說女人友情薄,果然,看你就知道,有了異性就沒人性了,嗚嗚嗚……」梁朵掩面裝哭。

「拜託,是誰三天兩頭找不到人的?要不是今天你想到來給教授看一下,我還不知道要去哪裏才能找到你呢!」羅以玫學乖了,不吃粱朵這一套。

「也對啦,我最近有點混。」想了想,粱朵又問:「對了,到底他的過去是不是真的當不良少年還是流氓,還殺過人待過感化院?這麼黑暗的男人,你真的一點也不介意嗎?」

「那很重要嗎?反正他現在是個好人就好了,追究那些做什麼?」羅以玫一向是既往不咎。

「喲,講話很大聲哦?很跛哦?以為有他撐腰你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嗎?」梁朵忍不住左右開弓捏住她的臉,以示懲罰。

「好啦!我錯了嘛!」兩人打打鬧鬧,玩到最後忍不住大笑起來。

忽然電話鈴響,羅以玫接起手機。「你到了,喔,好!我馬上出去。」

「時間差不多了,我要走了。」羅以玫說。

「不會要去約會吧?」梁朵不用想也知道那通電話是他打來的。

「你猜對了!」

「那,好吧,再問你一個問題,最後一個!」梁朵追着問。

「好吧,要問什麼?」原本要走的羅以玫,停下腳步。

「第一次會不會很痛啊?」梁朵問。

看着她好奇的表情,羅以玫啞然失笑。「三八,問這個做什麼?」

「喂,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梁朵看她這樣,沒有全壘打也有三壘,至少不是之前她認識的那個純情小欲女啦。

「你又知道什麼了?」羅以玫知道她想歪了。

「沒啊,痛不痛沒差,看起來真的是很『性』福美滿就好了!」梁朵說。

「三八啦!」羅以玫抗議道,雖然她的確很幸福,但是此幸非彼性啊!!

「二十四,這麼簡單的數學不用問了,你快滾去約會吧!」想了想,梁朵又從皮包挖出一個小東西丟給羅以玫。「不要說我沒義氣,沒送什麼恭喜你,夏威夷等你們蜜月去啦,這送你們擋着用先。」

「謝了!」羅以玫接過也沒細看,只是把它塞進皮包里就急忙離開了。

只剩梁朵留在校園的綠蔭里。

微笑。

***

「這是什麼?」

「粱朵送我的。」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金幣巧克力吧?」

「……」

「不是嗎?」

「傻瓜,它是保險套啦!」

「死梁朵!給我這個做什麼啊?」

「你說呢?」

原來,幸福跟性福,還真的只差一個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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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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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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