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很好!"該提醒他的,她尤冠妤算是已經做到了,這一來她的良心也能少受點苛責,"等我把垃圾處理好之後,我們就出去好好的大吃一頓。不過有一點我可說在前頭,今天的節目得由我來安排,更重要的是不管如何,你都不準跟我搶著付賬,知道嗎?"有來有往,這樣才不會讓她感覺自己欠他很多。

又來了!這也是她跟其他女人的不同之處,"你不是還在失業當中嗎?為何如此堅持?"長這麼大,何易祥還是第一次碰上如她這般不懂得享受女人權益的女人。

"大事小事由我自己決定,就算失業,我也懂得量力而行這四個字的道理。"她不習慣打腫臉充胖子,但也不喜歡佔人便宜,出去玩的方式很多,只要安排得巧妙,就算不花一毛錢也能讓雙方享受到玩的樂趣。

"付賬可是男人的權利與義務,女人只要安心的享受即可。"也許是大男人主義作祟,也許是想呵護她、疼寵她的心態使自己如此堅持,何易祥就是固執地想勸她改變初衷。

"誰說的?"別人怎麼想是別人家的事情,她尤冠妤就是堅持自己的想法,"男人是人,女人難道就不是人了嗎?法律可沒明文規定男人女人一起出去,付賬的就一定非男人不可。"

"可是……"

他實在很不習慣讓女人請客,再說他還是造成她失業的罪魁禍首,說什麼他也得幫她減輕一點經濟上的負擔才是。

"沒有可是,要不要隨你便,頂多我打消跟你一起出去的念頭,這樣不就什麼問題也沒啦!"省得爭執,省得她欠他更多,同樣也省得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總之是好處多多。

至於他自己決定要怎麼做,她是絕對不會幹涉的,一切隨他。

"好、好,只要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一切都聽你的,這樣總可以了吧?"唉!面對這固執又彆扭到極點的女人,他就是怎麼爭也爭不贏,索性一切隨她算了,只要小姐高興就好。"很好,就這麼決定啰,反悔的就是烏龜王八。"

"好吧,就這麼說定了。"

反正他何易祥也沒有什麼興趣當只烏龜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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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夜市?

他已經很久沒做大哥……喔,錯了!應該說他已經很久沒逛過夜市了。

學生時代曾跟幾位好友一起來逛逛夜市熱鬧、熱鬧,享受一下人擠人的樂趣;畢業之後,選擇醫生這行來當自己終生職業的何易祥,跟女人約會的地點不是餐廳就是高級賓館,哪曾讓女人出過主意,傻傻地隨女人指揮,選擇這紛沓又嘈雜的市集當成兩人約會的地點?

所以當尤冠妤一臉興奮的帶着他來到這人擠人的喧嘩場合時,何易祥還真不知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在這種龍蛇混雜的夜市之中,就算想好好的跟她說幾句親昵的情話,也很難開口,更可惡的是還讓他發覺……

哪,瞧!又有隻不知死活的蒼蠅,很無恥的故意借人潮擁擠的機會,想偷吃專屬於他的女人的豆腐。

看到這情況,何易祥根本就笑不出來,猿臂一展,索性直接將她擁人自己懷中,霸道的向所有路人宣示這美麗的女人是專屬於他的事實,還不忘狠狠地把那隻不知死活的蒼蠅給瞪走。

看!看什麼看!她是屬於他的,任何人也別想覬覷。

相對於何易祥放不開的心情,尤冠妤可是真的玩瘋了,她完全無視於四周膠着在他們身上的視線,只忙着扯着她身邊的男人,就像一隻飛舞的彩蝶般,一會兒往東看看這個,一會兒往西瞧瞧那個,竄來竄去地還真像一個沒片刻安靜的小頑童。

當何易祥霸道的將她擁入他的懷中時,她還真有幾分靦腆,在這熙來攘往的人潮之中,要她跟一個男人當場勾肩搭背給人觀賞,她更是不習慣。

"放開我,這樣很難看咧。"

雖然不習慣,但也不好掙扎得太過明顯,所以羞澀的小女人只微微的掙動一下,意思到就好,她可沒當街鬧笑話給人觀賞的習慣。

"不要。"簡單兩個字,他說得霸道,語氣更是緊繃,一張俊臉綳得好似所有路人都欠了他一身的債一般,臉臭的程度,講誇張點,連十裏外的路人也能聞得到。

聽他一聲不要,尤冠妤不自覺的抬頭一睞,這才發現他緊繃難看的臉色,"你生氣了嗎?"她問得小心翼翼,就擔心自己是惹他發火的對象。

"沒有,只是……"

話說到這裏,又讓何易祥發現一隻討人厭的蒼蠅,忍不住的他又是一道狠眼伺候,暗暗地警告那隻蒼蠅少來招惹屬於他的女人。

還說沒有呢!

這麼明顯的事實,他到底想騙誰啊?

尤冠妤當然可以不顧他的心情,只要自己玩得高興,她何必去在乎他愉快與否?可不是有句話說"同行就如同命",看他不高興,她心情也無法輕鬆,乾脆就費點心思講些笑話,討他歡心好了。

當然,這可不是為了他喔,她完全是自私的只為自己好而已。"我們邊走、邊逛、邊玩些猜謎語的遊戲好嗎?"

"隨便。"

他回答得倒是挺爽快的,只是那臉色依舊還是……唉!賣講也罷!

"一年有幾季?"

"四季,春夏秋冬。"這麼簡單的問題,就是拿來問國小一年級的小學生也應該回答得出來。

更讓何易祥不懂的是這女人怎會拿這樣幼稚的問題出來問他,難道說其中另有玄機?

"錯!"看他一臉不認錯的模樣,尤冠妤抿著小嘴忍住滿腔的笑意回答:"應該是兩季,淡季興旺季。"

"喝,你這答案豈不是存心誆我?"不過,不可否認的是若站在生意人的立場來說,她的答案確實是對的。

"敢問,你能說我的答案是錯的嗎?"看法不同,立場不同,就算是他也不能說她有錯。

"是不能。"這點他本來就無意否認。

"很好。"尤冠妤看他臉色已然和緩許多,趕緊再出一道問題問他:"電和閃電之間的區別是什麼?"

"電是由人類自己製造出來的,閃電則是屬於大自然的景象。"

這問題何易祥可回答得信心滿滿,他自信這次的答案絕對不可能再出任何差錯。

"還是錯!閃電與電之間的差異是一個需要付費,另外一個則不用。"瞧他一臉懊惱的神情,尤冠妤還真差點忍俊不住,"再考你一個問題。"

"還要考啊!"天啊,照這女人的思考路線來說,他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答對任何一道題目,可看她玩得興緻勃勃,他不想奉陪都不行,"好吧,儘管考。"

"倘若你想在一天之內,成為百萬富翁的話,首先要懂的知識是什麼?"

這題可難了,仔細想想,何易祥才很不確定的開口回答:"應該是股票方面的知識吧。"除了玩股票之外,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好方法可以讓人一日致富。

"哈哈哈!"本來是想把他給逗笑的尤冠妤,何易祥本人都還沒笑呢,她自己就先忍耐不住的大笑一番,再看他一臉莫名又搞不懂自己錯在哪裏的神情,她更是笑得無法自制,"哈哈哈!正確的答案應該是入獄須知。"

這是什麼荒唐答案啊?

仔細一想,何易祥才了解這問題所藏的玄機,頓悟之後,他終於如尤冠妤所願地笑開了嘴。

"哈哈哈!"

街道上就見一對長相非凡的男女,不顧眾人投注在他們身上的欣羨目光,兀自笑得彎腰駝背,還誇張的捧著肚子。

他的笑聲再加上她的,讓這對看起來非常相配的男女很自然的成為路人注目的焦點。

看他們笑得如此開懷,連身旁的路人也不由得陪他們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

直到許久之後,尤冠妤才恢復滿臉的正經,很是欣慰的開口:"總算是看到你歡樂的笑容了。"

"你方才所做的是為了討我歡心?"倘若真是如此,那是否代表她心裏已然或多或少有他盤踞的方寸之地?

聽完他的話之後,尤冠妤很自然的蹙緊眉頭,忖度了一會兒后才開口:"其實也不算全為了你,大部分的原因是不想讓你的心情影響了我。"這話她說得有幾分心虛,還有幾分靦腆,更有心的迴避他那太過灼熱的視線。

"是嗎?"這答案還真是傷人啊!她既然有心討他歡心,為何就不懂得再說些謊讓他更加開心呢?

看他又是一臉的落寞,尤冠妤不禁也跟着增添幾分黯然,"怎麼?是否我說錯了什麼,又惹得你……"

"不,不是。"為了不掃她逛街的興緻,何易祥強迫自己忘卻滿心的苦澀,強裝出一臉開心的笑容,"走吧,我可好久不曾逛過夜市了,還真該好好的回味、回味這古老的風味才是。"

以她的喜好為自己的渴望,以她的快樂為他歡樂的泉源,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就算耗盡所有也心甘情願,這不是他矢志不移的心愿嗎?怎今日他卻讓自己的心情影響了她的情緒呢?

想想,還真是不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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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時間,已然凌晨十二點整。

這時間對何易祥來說不算早也不算晚,倘若可以的話,他想……想再多爭取一些跟她獨處的時間;就這麼送她回家,說實話,他實在不怎麼願意。

忍不住的,雙眼一瞟,他偷覷那始終保持沉默的冠妤,心想她現在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是否也跟他同樣不捨得結束兩人相聚的時刻?

只手撐著下頜的尤冠妤外表看來也許平靜,其實一顆心真亂得可以,思緒百轉千繞,想到自己即將進行的殺人計劃,她更是不安的摸索著早暗藏在袋中的安眠藥。

她腦中回憶著臨出門前,段紫梅親手交給她這包安眠藥時一句一句細心傳授予她的殺人詭計--

你記住,一定要想辦法讓他服下這包安眠藥,等他熟睡之後,你再悄悄的打開他家的瓦斯,然後就趕緊離開。這一來,嘿嘿,就算是再高明的偵探也偵查不出他真正的死因,到時警方就會直接以自殺結案,怎麼也懷疑不到我們身上。

聽段紫梅把殘酷的殺人計劃說得好像吃飯睡覺一般的平常又容易,尤冠妤實在很難相信這件事當真有這麼容易,更難以苟同自己好友的看法。

常言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雞蛋殼再怎麼密也會有點小縫隙,這件事當真能幹得讓人無法察覺嗎?

更重要的是以她的性子來說,她實在很討厭、很討厭騙人,就算真能把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任何人也懷疑不到她的身上,但她真逃得過自己良心的譴責嗎?

"你在想些什麼?想回去了是嗎?"

看她黛眉微蹙,一副好像很苦惱的模樣,他不禁有點擔心這女人是否又鑽回牛角尖里,又在想要怎麼逃避他的方法。

"不是。"現在回去鐵定會被紫梅給罵死的,這點不用想,她心裏也清楚得很,"我心裏正在考慮該不該讓你服下我口袋中的這包安眠藥?"心裏有事的她,很不自覺的吐出心中的困擾。

突然一聲刺耳的煞車聲狠狠地劃破黑暗的寂靜,原本維持正常速度行駛的車子完全停擺!駕駛者張著一雙大眼緊緊的鎖住那明顯被這突來的煞車給嚇傻的女人。

時間停止,四周的一切完全靜寂,小小的空間里瀰漫的是緊繃詭譎的氣氛,何易祥一臉平靜,完全讓人看不出他心裏真正的想法。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傳出一聲聲低沉愉悅的笑聲,笑聲由低轉高,聲音由小變大,"哈哈哈!"他笑得前俯後仰,還猛捶著方向盤大笑,那模樣還真有幾分瘋狂的狀態。

看他笑得那麼開心,尤冠妤深植於心田中的怒苗漸長,終至忍無可忍,惱怒的朝他叫囂:"我是說真的,你可別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

"哈哈,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只是讓他想不到的是這女人竟如此的坦白,"告訴我,你最後的決定是什麼?是否已經打定要我服下那包安眠藥的主意?"

這才是問題的重點,也是她心裏最大的困擾。

"我要是知道的話,幹嗎還這麼苦惱?"廢話嘛!想到是他造成的困擾,尤冠妤不禁面帶慍色的狠瞪他一眼。

"我倒可提供你一個好方法,讓你不必陷於這進退兩難的局面,就不知你是否能夠接受?"

"說吧!"

她很沒好氣的開口,就氣他明知她有害他之心,還這麼好心的想幫她出主意,這種人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你聽過死亡輪盤的遊戲嗎?"

一把槍里就裝着一發子彈,用力一轉,"砰"的一聲,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很刺激也很危險,就看她敢不敢玩。

"聽過。

何止聽過,電視上還曾上演過呢!

當今這五花八門的社會,想學什麼,只要打開電視,保證什麼都會,而且是耳濡目染,學得又快又好。

"很好。"這一來可就省得他浪費許多唇舌了。"你不妨就用這方式,先裝好許多杯子的水,在其中一杯放下你的安眠藥,你先選擇其一,其餘的都是我的,把一切問題交給命運之神去安排,不就什麼困擾也沒了?"

"對喔,我怎麼沒想到呢?"呵呵,這下子心情可輕鬆不少。倘若連老天都決定要取他性命的話,那她良心上的負擔也會減少很多,不是嗎?

"現在我想我們該回去的地方應該不是你的住處,而是我家對吧?"這才是他幫她的重點。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麼好心眼。

"這是當然。"她總不會笨得選在自己住的地方對他下手吧?"對了,我還得告訴你,等你服下安眠藥沉睡之後,我會悄悄的打開你家的瓦斯,到時你很可能就會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喔!"

"是嗎?"這點可有待商榷呢!

他很懷疑,真的是很懷疑,他運氣真會這麼糟嗎?就算命運之神真拋他而去,何易祥也有絕對的自信,以尤冠妤的性子來說,不要說開瓦斯,就是心狠地把昏睡不醒的他徑自丟在地上受寒受凍,也絕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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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易祥說為了防止他作弊,所以下安眠藥的時候,他最好不要在場。

他說,他願意給她一個獨處的空間,給她足夠的時間作好心理準備,所以絕對不會開口催促她,隨她想獨處多久就獨處多久。

真是好啊!這樣寬宏大量的男人,可說是當今世上僅剩的一個,這種稀有動物,真該把他陳列起來讓人好好觀摩觀摩才是。

其實……哼!他根本沒安好心,明明知道她心腸沒那麼狠,還故意把一切的難題全丟給她自己去決定。

想不想殺他,全在她的一念之間。

她該下手嗎?可惡!

瞧著面前已經裝滿的六杯開水,就只差這最後一步,她尤冠妤便可完成多年的心愿,從此了無牽掛。

可她就是剋制不住顫抖不停的雙手,拿不出最後的決心。

她膽怯的不敢去注意時間到底過了多久,更膽怯的不敢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那包早已準備好的藥品。

她心中反覆的在想,倘若她做了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良心不安,日子過得有如驚弓之鳥一般,就怕被人知曉她親手害死一條人命。

如果她臨時改變了主意,不想下手殺他的後果呢?

那可惡的男人可能真會如紫梅所說的一輩子緊纏着她不放,就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也會拖着她一起走,更可能會從此被他給看輕;再不幸若讓他知曉她尤冠妤就是當年他口中所說的"怪獸"時,他會更加的鄙視自己。

想得越多,尤冠妤一顆心就跳得越快,冷汗涔涔、面容蒼白,心情更是緊張得不得了。

哎呀!不管了,反正連他自己也同意她下手殺他不是嗎?那不如就乾脆把安眠藥給掏出來,準備下藥吧!會死、會活,就決定在這一剎那之間,過了今夜她也許會平安無事,繼續過她平凡安寧的日子,更可能會從此心驚膽戰,就怕讓人……

邊想她邊下藥,心情緊張得猛流汗,終至感到有點口渴,很不自覺的端起那杯下藥的水咕嚕咕嚕猛灌下肚。

嗯,總算輕鬆不少。垂眼注視,她算算自己面前的杯子,一、二、三、四、五……耶?奇怪,怎麼少了一杯?

不敢相信!剛剛她明明算好了有六杯,怎一轉眼卻只剩下五杯呢?怎會憑空消失了一杯水呢?

不相信自己會出錯,尤冠妤乾脆從頭再算一次,一、二、三、四、五……五、五!"哇!這裏怎麼有一個空的杯子,難道說……"這杯水不會是被她自己給喝掉的吧?

臉色刷地一白,尤冠妤緊緊的壓住自己的喉嚨,就怕好死不死的,喝下的那杯水剛好是被自己下藥的那杯。

不,不會的,絕對不會這麼倒霉的!她相信自己應該沒迷糊到那種地步。

好!既然葯已經下好了,那跟着就是用托盤把這剩下的五杯水給端出去。

忍不住全身顫抖的尤冠妤,走一步,杯子裏的水就溢出一些,等她出了廚房,來到客廳,將手中的托盤放到那慵懶又閑散的男人面前時,五杯水全和起來已然變成兩杯半。"好了!就這五杯。依照約定,我先挑一杯,其餘的四杯全都是你的,喝吧!"不讓自己有遲疑後悔的時間,尤冠妤很是豪邁的捧起杯子就口,咕嚕咕嚕又喝下了一杯。

六分之二的機會,她應該沒這麼"衰",真挑中那不該挑的那杯才是。

看她喝得如此兇猛,何易祥可又有話要說了。"你至少也要跟我碰一下杯子,說幾句祝福的話嘛!要是我真不幸中了獎,到時你若還想跟我說些什麼,可就真來不及了。"

白眼一翻,尤冠妤還真看不慣這死到臨頭還故作瀟灑的蠢男人。"要喝不喝隨便你,反正該我的份都已經喝完了,剩下的四杯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膽量敢喝下去!"

這小女人竟已學會激將法了咧!"好吧,既然你如此恨我,就巴不得我能趕緊去死,我成全你就是。"話落,何易祥還當真毫不遲疑地一杯接着一杯,咕嚕嚕的把盤中的四杯水全灌到自己的肚子裏去。

接着,你看我,我看你,就等著最後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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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身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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