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直到隔天,商柔帶着疲累醒來,?一室的陌生而茫然,全身赤裸的她只圍了被單,帶些疑惑的發現腰際上被沉重的東西壓着。

溫熱的接觸令她不解地略微掀開被單,有力結實的臂彎將她困住,令她猛地回過身,嚴桀正安穩地睡於她身旁。

一時間,昨晚的回憶緩緩地回到她腦海里,那樣激情、陌生的男女歡愛,教無經驗的她羞紅臉頰,全身再次泛起緋紅。

對於昨晚的突然,她還來不及思索對錯,只想繼續沉溺於他的胸懷,從小到大,她唯一的夢想正是這一刻,儘管短暫,她也無怨尤。

寬厚結實的胸膛正規律地起伏,使她的心情也平靜,就算他強迫地佔有她的人,而今的溫馨使她忘了昨晚的粗暴,期望時間能夠停在這一刻不再走了。

房間內窗帘緊閉,藉由細弱的光線,她貪心地將他的五官靜靜地瀏覽一番,剋制自己不去碰觸他,生怕驚醒沉睡中的嚴桀,等他醒來后又是絕裂般的冷漠。

經過十五年的時間,嚴桀已是個成熟、有魅力的男人,她一直都知道女人迷戀的不只是他的財富,更是他優於常人的外在,而她也不例外,只是她總是小心地將那份心思藏於心底,反正是沒有結果的單戀,放於心中比較適合。

就在她愛戀地望着他時,嚴桀本是側睡向她的身軀改?正仰,連帶的將她勾進懷中,枕於他胸前,親膩地教她窩心。

不過隨即回復理智的她,?避免自己沉淪,輕微地掙扎想起身,小手略使力地扯着他的手臂,試圖鬆開他的鉗制。

豈知,在她掙動的瞬間,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卻被按壓在床上,又如昨晚那般地受困於他。

因為過於驚駭,又見嚴桀冷眼不悅地瞪向她,商柔不敢出聲地顫抖,心知平靜的時刻已過,從這一秒開始,嚴桀的張狂排拒又將展開。

「你怎麼在這裏?」

一夜宿醉,使嚴桀遺忘昨晚的激情。

圍在兩人身上的被單因他的大動作而滑落,讓嚴桀更是清楚地看到她身上留下的細微紅印,見她無語地轉開臉,才終於讓他憶起那美好的一夜是身下人兒帶來的。

那樣失控的激情是從未有過的,沒想到商柔竟有如此的魅力,他將身軀壓下,重新貼上她。

「看來你和我有名無實的婚約改變了,商柔。」

不過他不會改變初衷,離婚是不變的抉擇。

見她不依地想掙開,嚴桀在她一再地蠕動下,慾望再次蘇醒。

「請你別這樣,我要起來……」

恐於昨夜,商柔拚命地想逃開,殊不知這樣一來更加深他的慾望。

費力地扭動,得到的卻是更刺激於他的反效果,商柔慌了。

「嚴桀……」

推着他的胸膛,不讓他的手肆虐她柔軟的胸前,還來不及說話的唇瓣教他給封住,這一吻持續許久,幾乎要將她肺部的氧氣給吸走,而後在她粉拳捶動之下,他的唇才不願地移開。

旋即傳來的刺痛使她下意識地覆住柔軟的唇瓣,帶着懇求,期望他別再繼續了。

嚴桀雙眸含着怒氣盯着商柔,在他床上,沒有女人敢反抗他的要求,而她更不可以。

趁他停住動作,商柔快速地逃離他的掌控,想要遠離他的床。

這個舉動無疑是火上加油,讓嚴桀更是狂怒地拉回爬向床沿的她,沒讓她有絲毫喘息的餘地,直接由背後挺入她體內。

「啊……」

無能?力的她在受到如此狂烈的抽動時,整個身子幾乎癱軟於床上,腰部則教他給制住,不讓她扭動地迫她配合他的進出,就連她夾着驚慌的喊叫聲都不能讓他減緩動作。

「不要……痛!」蠕動地想要爬向前,反倒是教他給扯了回來,形成更多的不適。

趴於床上,商柔被迫承受一波又一波的激情,和著昨晚遺留的疼痛及倦累,沒有過多的體力與他抗爭。

而嚴桀從頭到尾沒強忍慾火,他展開一連串的親膩動作,修長的手指游移她全身,他的唇、他的撫觸一再地挑起她體內的火苗,緩緩地燃燒,使她更加難受地蠕動着。***

那天下午,嚴桀回到公司上班,走前並沒有再多望她一眼,草草地交代今晚可能有事不會回來,並且要她保證自己不會離開。

「我還沒簽離婚證書,所以你必須繼續留在這裏。」

商柔安靜地點頭,反正由他吧,該她走時,嚴桀不會任她多留。「我知道。」

「不準跟我家人提起我們的交易。」

嚴父對商柔很中意,對兒子一再搞出風流韻事頻頻責備,更因商柔總是扮演沉默的一方,嚴父對她更是滿意不已,所以嚴桀要她保證不對父親道出真相。

一直到今天,他都還猜想着,商柔在這場交易中得到了什麼,為了防她突地告狀,事前的預防很重要,而就算她找來父親,嚴桀自認也是無效,他決定的事誰都不能改變。

「我不會說,今天我會待在這裏不出門。」反正父母已飛回美國,將她嫁給嚴家對他們而言算是送給她最好的禮物了。

所以說,今天她根本沒地方好去,連公司都請了一個多禮拜的假。

「也不准你去找聖風。」

想起昨晚,他們兩人猶如一對璧人地擁舞令他刺目,短時間內他不想見到柳聖風。

「那如果是聖風打電話來……」

「跟他說你沒空。」

兇狠的目光一掃,圍着被單的商柔不敢再多說,一切都聽從他的話,她希望和平相處。

接着屋子裏安靜下來,嚴桀已經開門出去。

十分鐘后穿戴整齊的商柔,落寞地看着大門,心裏猜想,他這一出去還會回來嗎?還是就寄宿其他情人住處。

如她想的,那天晚上嚴桀並沒回來,就連電話都沒有,似乎他已忘了在家等待的她,而這樣的情形她並不意外。***

當嚴桀回到家時,是在兩天後的深夜,甫進門的他吵醒了正在熟睡中的商柔。

「你回來了?」

除了新婚那天她睡在床上,其餘兩天她全是拿了棉被睡在客廳,?的是怕觸景生情,還有對嚴桀的想念,那些她都必須遺忘,不過看開的她沒想到嚴桀會在今晚回來。

提着公事包,嚴桀眼尖地盯着沙發上的棉被及枕頭,好一會兒目光才回到她身上。

「你拿棉被睡在這裏?」大沙發足以容納嬌小的她,但一想到事實,他無法接受。

商柔被他看得發慌,趕緊將棉被及枕頭折好疊放整齊,「這是在客房拿的,我馬上放回去。」

商柔身上穿着睡衣,柔和的室內燈光將她的優美曲線勾勒出,吸引了嚴桀的目光。

「我是在問你為什麼睡在這裏?」

難道沒有房間嗎?

正抱起棉被的商柔馬上回應過來,「因為我還不太習慣,屋子又太大了。」

近百來坪的屋子只有她一個人,與她家中傭人穿梭的情形不同,況且她本來就怕一個人,那種寂寞使她恐懼。

「我今晚會在家裏,所以你不必再睡在這裏。」本來他只是打算換件衣服就出去,不過卻臨時打消主意。

「那我去客房睡。」拿了手上的棉被,商柔快步地走進客房,並且關上房門。

望着她孤單的身影,嚴桀本打算喊住她,卻又為她亂了自己的心而作罷,特別是她再次引起他體內的慾望,使他更不悅。

自從那天過後,整整一個禮拜嚴桀又沒再回家,她則是開始利用這段時間,白天到公司交代未完的事,晚上則是回到住處搬運東西。

這天,當她回到嚴桀的住處時,隨後有人按鈴。

她一打開門──「請問商柔小姐在嗎?」

是個她從未見過的男人。「我就是。」

還在猶豫不知該不該讓對方進來時,那人又開口了。

「我是嚴桀先生的私人律師。」失蹤了一個禮拜之久,商柔沒想到他會請律師過來。

或許早有心理準備,所以她鎮定地請律師進到客廳。

當兩人坐下時,商柔先行開口:「請問有事嗎?」

離婚證書她早就簽了,不明白嚴桀請律師來的舉動。

「這裏有份文件,嚴桀先生想請你過目。」那律師有效率地拿出一件文件。

商柔帶着疑惑地隨意閱覽一遍,這才發現嚴父竟將公司百份之二十的股權留給她。

「這是……」

「這是嚴老先生送給媳婦的見面禮,不過既然你打算跟嚴桀先生離婚,那這份見面禮合該不能收下。」

原來如此,她想她了解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棄?」她忘了,今天已經是第十天,早過了七天的期限,難怪他會請律師趕人。

「這是嚴桀先生的意思,你若是不同意,還是可以繼續保有這份股權。」

一聽律師的話,商柔露出苦笑,搖搖頭。

「都給他吧,反正我留着也沒用。」

何況那該留給他的妻子,自己根本不配擁有。

「商小姐若是放棄的話,離婚後將無法從嚴桀先生身上得到任何贍養費。」

「我知道。」

律師又向她說明了幾分鐘后,確定商柔心意已決,這才要她簽名,放棄嚴家百份之二十的股權。

「商小姐,還有一件事。」

律師環視了屋內后,這才轉身對她說:「從今天起你必須離開這間屋子,而屋子裏的東西你一樣都不能帶走。」

商柔勉強地點頭,站起身。

「你等我一下,我收拾好東西馬上就離開。」

人家律師的意思已十分明白,要她此刻走人,她哪會聽不出弦外之音。

「商小姐……」

見她有些輕晃的身子,律師關心地想上前。

「沒關係,我沒事。」

商柔匆忙地走進房間,換下外出服,拿了這幾天帶來的換洗衣物,沒幾分鐘已回到客廳。

「你要不要檢查看看,這裏面我只放幾件換洗衣服跟少許的錢……」

律師只是搖頭。「不用了。」

「這是屋子的鑰匙,麻煩你還給嚴先生。」

接着她安靜地走了,而後律師打電話給嚴桀……***

已經三天了!

看着律師交給他的所有文件,嚴桀本該高興的心卻很低落,娟秀的字跡顯得有些潦草,那讓他明白商柔當時肯定傷心至極。

這樣的結局遲早都要發生,只不過提前了。

自那一夜與她共眠屋子裏,隔天一早他即不再出現她面前,而現在他終於擺脫這十幾年來的困擾,可以自在地繼續他的生活。

只是,在他腦海中,商柔凄楚落淚的臉孔一再浮現,使他煩躁地將文件掃至一旁,憤怒地想要揍人。

她竟然如此順從地答應,沒有任何要求,對於那一夜他酒醉過後的侵犯都絕口不提,這樣的她使他掛心,因為昨天他才由友人口中得知,商柔的父母在得知她離婚的消息后,一怒之下與她斷絕了關係。

沉思之際,忽地有人闖入,來的人是柳聖風,想來他也得知內情了。

「你這樣傷害她對你有什麼好處?」

那張憤怒的俊容帶着不平而來。

嚴桀則是無語地靠向椅背,不願多說。

「嚴桀,你說啊!」

「說什麼?反正都是事實了。」

「該死的你!」

「一切都是她同意,我並沒有強迫她。」而結婚、離婚也是她主動提議。

「那你都隨她是嗎?商柔不見了,永遠的消失了,這樣你滿意了?」

在柳聖風得知詳情后,第一個反應是到她的住處去,誰知早已人去樓空。

柳聖風恨不得一拳打醒他,?何看不見商柔對他的一片深情,她總是安靜的等待,誰知最後等到的卻是心碎。

就算嚴桀訝異,但尊嚴不容他表現在臉上,「我們都已經離婚,她要走隨時都可以走,我沒權利干涉。」

「嚴桀!」

「要不要跟我一同慶祝,慶祝我終於脫離苦海。」

柳聖風卻是甩上辦公室大門,留下一個巨大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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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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