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藺少儀如果聰明的話,應該選在此時來個一問三不知,外加抵死不承認才對。但就這一次,她聰明的小腦袋瓜子轉錯了。

「你是衛將軍嘛!有誰會不認識呢?」

藺少儀尷尬的「呵、呵、呵」笑了三聲,手比出快,話未出聲前,就已先把黑紗蒙上,先湮滅衛子云看得見的「證據」。真是有趣極了!這丫頭存心要同他玩!好,反正他正有此興緻。

「小勾子姑娘,你可有看見可疑人物?」衛子云刻意將「小勾子姑娘」這五個字說得緩、重、長,教藺少儀聽了,心頓時漏跳了五拍。

「沒有。」藺少儀飛快的搖頭,並刻意壓低了嗓門,心中不禁咕咕著,沒道理會讓衛子云發現她混進青雲宮中,也許,這一次只是不小心、湊巧被他撞見了。但願剛剛那一剎那他沒瞧得很清楚。

「哦——」衛子云和她一起裝使。「方才我看見有一道奇怪的黑影在這兒而來,你有沒有瞧見或聽見奇怪的聲音或人影呢?」「沒有。」藺少儀將身子堵在門口,以防衛子云進來。

「夜深了,請衛大人回去吧!」

「怪了,你幹嘛如此緊張?」衛子云挑眉一笑,話中的揶揄之意,存心要將她氣死一般。

「沒有。」藺少儀倔傲的抬起下頷,想替自己壯膽子:「只是……夜深了,小勾於準備就寢了。」哇!想甩掉他耶!套一句老話一一那可不容易!

「那可不行!」衛子云大刺刺的往前跨一步,當着她的面,輕易的跨過門檻,當然,藺少儀吃驚的都要尖叫了。

「你……你要做什麼?」衛子云不搭理她,輕推了她一把,整個人便踏入小小的閨房中,還不停的觀望四周,一邊數落着:「怎麼還是這麼凌亂?睡醒了永遠不曉得要疊被子;還有飯,老是一餐飯吃不下一碗,雪花糕倒可以吃上三、四塊,難怪永遠不長肉。」什麼?她幹嘛要站在這裏聽他訴說對自己的不滿!

「衛子云,你什麼意思?」藺少儀火了,不顧一切的吼了回去,「既然你這麼嫌我,幹嘛還要娶我?你說日子過得太無聊給自己找麻煩嗎?」話出了口,她還沒察覺自己已漏了底,直到看見衛子云眼中的古怪。

「你認識我?」他反問一句。或許該改口說:你肯認我這未婚夫啦!

「沒——」她連忙垂下頭,壓低嗓門。「沒有哇!小勾子一想睡就會胡言亂語,衛大人你別當真喔!我……我是……累了,對!累了。」一顆顆冷汗自額頭滴落,藺少儀此刻才知道「坐如針氈」是怎樣膽戰的一個心境。天哪!她方才吼的那一句話無疑是自找死路,只怕待會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喔!那……要不要趁他還沒發獅威之前,自己乾脆先認罪好了?這丫頭到底還想玩到何時?衛子云的耐心已耗盡,兩道劍眉不悅的全蹙在一塊兒。

「你……」他拚命壓下怒氣。「有什麼話要說?」冷峻的聲音透著寒氣。什麼嘛!口氣幹嘛這麼嗆?她又不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她只是……只是覺得悶,出來溜溜嘛!他幹嘛口氣這麼凶?

「沒有。」她不怕死的頂回去。「我要睡覺了,你再不出去,我要喊……喊非禮喔!」這死丫頭居然還敢威脅他?衛子云的怒火已瀕臨爆發的邊緣。

「藺少儀。」他火大的掀去她的面紗,狂暴的吼著:「你到底還要玩到什麼時侯?」他這麼凶、這麼生氣的模樣,着實嚇住了她。她喘了一口氣后,帶淚的眸子,含嗔帶怨的望着他。

「你幹嘛這麼生氣?」她可憐兮兮的捂住耳朵。「我又不是聾子聽不到。幹嘛吼這麼大聲?」

瞧她這小媳婦般委屈的模樣,看來,倒像是他不對了!衛子云原本還想發飆,奈何就是見不得她一副委屈掉淚的可憐樣。

「我還真希望你是聾子或瞎子,這樣,你就不會一天到晚四處亂跑。」

他嘆了口氣,煩躁的低咒著。什麼嘛!嘴巴這麼壞,藺少儀氣不住的瞪着他。

「你怎麼可以詛咒我?」衛子云氣結,逕自坐在椅子上生悶氣。只要一想起這丫頭膽大妄為的行徑,以及不顧生命危險,冒着被惡賊劫走的念頭混進青雲宮,他就有一肚子的火未消。「喂——」

看他氣成這般,藺少儀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看着一一獅子正在氣頭上,她若不怕死的輕持虎鬚,下場一定是被氣極的獅子撕成七、八十塊,然後「拆吃入腹」。哎喲!好恐怖喔!她暗自昨舌。仔細想一想,她這次好像、大概、真的是玩得太過分了,還被他當場逮個正著,罪證確鑿,看來,她只好先認罪。

「你還在生氣呵!」她小小聲聲的說:「那,如果我先說對不起,你就不可以再生氣啰!」哪有人賠罪還要講條件的!衛子云心中的怒火因她的逗趣言辭而消了大半。但,他仍不想這麼早原諒她,這丫頭必須給她一頓排頭吃,才會學得乖一點。

他馬上拉下臉來,道:「站得那麼遠,誰聽得到。」

討厭!藺少儀心不甘、情不願的往前挪了幾步。

「你還在生氣嗎?我都已經道歉了。」她邊說,邊察言觀色,一旦發現苗頭不對,便可以立刻落跑。

「聽、不、到。」衛子云擺出老太爺的臉色來。真是討厭極了!藺少儀人大的移到他身邊,拉開嗓門,朝着他的耳朵大吼:「對不起啦!你聽到了沒?」衛子云一愣,差點因藺少儀的大叫而產生耳鳴。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一拉,立刻將纖柔的嬌軀按人懷中。商少儀還來不及發出喊叫,一個迴轉,當她定神一看,自己已好端端的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她羞紅了一張臉,掙扎著要起身。這……成何體統,實在是太羞人了!無奈,衛子云一雙鐵臂圈住她的小蠻腰,將她整個人鎖得牢牢的。

「放開我啦!」她酡紅著一張臉瞪視他。

一抹古怪的微笑掛在衛子云微揚的嘴角,只見他朝她的耳邊呵著氣,戲謔道:「如果你改另外三個字,我會考慮原諒你。」

藺少議未察覺衛子云話中的含意,立刻傻愣愣的介面:「哪三個字?」

衛子云湊近她的耳邊。「我愛你。」很小、很小的聲音,卻引起藺少儀莫大的震撼,心跳就像揭鼓般,咚咚的聲響幾乎要淹沒她的理智!此刻,她驚愕的不能言語,微啟的雙唇嬌艷欲滴,仿若盛開的紅玫瑰般待人採擷。

「為什麼混進青雲宮來?」衛子云輕撫着她額前凌亂的髮絲,再也捺按不住內心的渴望,低頭貼住了迷人的紅唇。他輾轉吸吮著,輕輕柔柔的吻着她,似在舔舐一件精緻迷人的手工藝品。藺少儀似乎全部的氧氣全被他抽光了,她只感到自己全身無力,只好緊緊的、緊緊的捉住他的衣襟,以防自己墜落於地。

衛子云熱烈的自開始往下遊走,噬着她敏感的頸窩,惹得她嬌喘連連;控制不住想要擁有她的慾念,衛子云扯開她的腰帶,衣裳隨即往下墜落,露出她光潔白皙的身子。突然感到一陣寒意,藺少儀的理智才拉回一些些。她望着他,眸中散發出慵懶、迷亂的光芒。「我……」她只覺腦於亂烘烘、身子軟酥酥的,她明白接下去會發生什麼事,卻不如該如何阻止他。

「噓!」衛子云伸手解開她的肚兜。「你還沒回答我,嗯!」前一次是糊裏糊塗,而這一次,她的腦子卻是異常清醒的。當肚兜被他扯去,露出她光潔無瑕的身子時,她感到窒息,垂下臉蛋,不敢望向他那飽含濃濃愛意的雙眼。

「如果,我說……」她鼓起最大的勇氣。「我是想你才來的呢?」他會相信嗎?衛子云卸下她頭上的髮飾,讓她那微紅的長發直泄而下,像絢爛的晚霞。「好漂亮!」他最愛看她散發的模樣,清秀柔美,脫帶動人。望向她明亮的眸子,笑了,在吻住她的唇瓣前,低喃道:「我也是,好想你。」想得心都疼了,奈何寸步難移。

他那痴情的眸子教藺少儀心蕩神馳,伸手摟着他的頸子,大膽的回應他的吻。這一次,衛子云再也不說多餘的話語,抱起她柔軟的身子,而她也乖巧的依順在他寬闊的懷中,讓他抱着她上炕,去迎接他激烈的愛、火熱的纏綿……

這是多麼令人害羞的時刻呀!連月娘也悄悄的遮去了臉龐,躲在黑雲伯伯的身後,不敢窺視。只有那好奇的星子們,瞪大了雙眼眨呀眨的,點綴了浩瀚的穹蒼。直到月娘兒累了,星子們再也眨不動好奇的眸子時,床上相依偎的兩人才有了動靜。

「我得走了。」衛子云欲起身着裝,無奈,被子下的藺少儀似一隻貪睡的貓兒般,蜷著身子窩在他懷中,享受這溫暖的懷抱。嘻!專用於她一人的懷抱。

她翻了個身子,將臉面對他。

「你覺得……我們這樣像什麼?」少了那份矜持,她淘氣的眨著閃著怪念頭的雙瞳。

「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衛子云忍俊不住,舉起手輕捏她的鼻頭。

「哎喲!」藺少儀輕則一聲,甩掉他那隻討厭的大手,嗔道:「你想嘛!像什麼?」她不依的嘟起嘴。衛子云拗不住她。

「好吧!」他想了一會,道:「我是夫,你是妻。」

「才不是哩!討厭。」她輕捶他的胸膛,紅灧灧的小嘴翹得老高。「我們又還沒有成親。」

「我這麼說不對?」

「當然不對。」

「那你說,像什麼?」衛子云皺眉道。通常由她口中說出來的,絕對沒有好話。

「像——」藺少儀一雙眼全亮了起來。「姦夫淫婦。」

「噗!」衛子云差點被口水給噎死、嗆死。瞧!由她口中說出來的真是沒一句好話。虧她還喊得這麼大聲一一姦夫淫婦!?說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衛子云幾乎要抱頭呻吟了。「胡扯!瞎說!」他忍不住用指關節往她額頭敲了一記,希望敲去她那些荒誕不經的想法。

「我沒有胡扯,也沒有瞎說。」她吸著嘴,瞪了他一限。

「還有,你不可以再敲我的頭;會變笨的。」如果她因此而變笨,衛子云倒不介意再賞她幾個響頭,免得她老是有一些足以嚇死他的念頭。

「怎麼沒有胡扯,這等難聽的字句,怎可用在你我身上!」他的兩道眉明顯的又挑起。衛子云發現,與其聽她說話氣死自己,倒不如吻她來得實際點。於是,他毫不遲疑的低下頭——

「不行!」藺少儀伸手抵住他逐漸貼近的唇:「我問你,咱們成親了嗎?」

「沒。」

「那不就是了!沒成親,你可以胡亂親我。吻我嗎?我們這樣就叫做一一偷情。而偷情只有兩種人會去做。」她給他一記大白眼,口氣像說書的夫子:「你說,會是哪兩種人?」

很簡單,一是姦夫淫婦,二是狗男女。但打死衛子云他也不會說出口的。他壓下胸口竄升的翻騰怒火,暗啞著嗓門答:「咱們是未婚夫婦。」跟姦夫淫婦可差得遠哩!哼!怎麼她如何設下圈套,他硬是不跳下來,當真是無趣得很。

「好啦!天快要亮了,你快點走啦!」索性她開始動手趕人了。當真是小孩子心性,心中喜怒明顯可見。「怎麼?生氣了?」他和顏悅色的笑着。

「哼!才沒有。」她從鼻子哼出氣來,「我是為你好呢!當心落青公主一早沒見着你,哭壞了一張芙蓉臉蛋。」喲!話中的味道怪怪的,怎麼好像有一點酸酸的味道。還不怎麼好聞呢!

「吃醋了?」他挑眉道,若藺少儀開始懂得吃醋,那還真是一件天大的好消息呢!倏地,她的臉蛋漲得鮮紅。

「才沒有,你胡說。」她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臉蛋,企圖掩飾心跳加速的鐵證。

「不誠實,小心教壞肚子裏的孩子。」他煞有其事的盯着她的腹部猛瞧。

「你胡說,哪來的寶寶?」

「你不相信?」衛於雲存心戲弄她似的,厚實的大掌探進被中,撫上她光滑如凝脂般的身子,「不如,我們再努力一次,如何?」藺少儀氣惱他挑逗輕佻的撫弄,又苦無推拒他的方法,她一副淚凝於睫。欲哭無淚的模樣。

「你再欺負我,我便一輩子不理你了。」無奈,對他的愛撫,她嬌喘連連,說出的恫嚇沒有什麼威脅性。反倒讓衛子云得意的欣賞她那因嬌喘呻吟而漲成茉莉般的絕美臉蛋。他抑制不住,低頭想再次擷采她的甜美。可惜!遠方不識相的公雞啼鳴喚醒了衛子云殘存的理智,他猛地抽身而退。

「要小心點,知道嗎?」千叮嚀萬囑咐后,他才百般不願的穿戴好衣服走人,臨走前,並輕柔的給了藺少儀一個蜻蜒點水般的親吻。我知道,我是因為知道你在這才敢混進來的。藺少儀很想大聲的告訴他,但又怕他變成一張獅子臉,只好憋在心底,倒在床上唁唁的笑得放肆。

***

也許是因為昨晚有「運動」的關係,一大清早,當張嬸送來早膳時,藺少儀啼哩呼咯一口氣吃掉了一碗粥、一個鮮美的肉包子和兩碟小萊。她的好胃口讓張嬸也嚇了一跳。

「怎麼?遇到什麼好事了?心情這麼好?」

那算是好事嗎?藺少儀盯着鏡中的自個兒——眉飛色舞、容光煥發,看來比平日漂亮三倍,這算是愛情滋潤的效果嗎?如果是,衛子云倒是一帖極好的美顏妙方。

「張嬸,昨日惡賊沒有來襲嗎?」避免自露馬腳,她決定扯開話題。

「沒有。這衛大人真是厲害,就這麼一箭,就把惡賊嚇跑了。我看,青雲宮有衛大人在,以後這惡賊靠都不敢靠近一步,你們這些姑娘全都安全啦!」

倏地,張嬸狐疑的瞅着她看。「昨晚,衛大人來這找你有什麼事呢?」

瞧這小勾子古怪的笑容,該不會同衛大人有何曖昧關係發生吧?不過,這倒也難說喲!小勾於生得是如花似月,連她這老婆子看了都打心底喜歡,更何況是正值英年、體壯麵俊的衛大人!張嬸瞧得這般露骨,令藺少儀頭皮發麻。

「張嬸,你怎麼這樣看人家嘛!」她腦子機靈的轉了一圈,立刻想出合理的解釋。

「昨晚衛大人是因為……因為衛大人算準了地勢和時刻,認為那催花淫魔會打這兒下手,才會勉為其難的守在我房裏,想要將那惡賊一舉揭來,哪知,那催花淫魔如此膽小,受了傷便不敢出現,讓衛大人一番苦心全白費了。」

都是衛子云啦!既要溜進她房裏,幹嘛還大刺刺的讓張嬸發現,害她現在還要絞盡口汁的替他想借口,真是可惡極了!張嬸「噢」了聲,表示出「原來如此」的眼神后,便沒在這事上多加思量。張嬸畢竟是老實人,一時半刻也想不出這事古怪的地方在哪兒。這廂將張嬸瞞了過去,藺少儀一口氣還沒喘過來,那廂王公公又前來傳喚了。

「小勾子啊!你快點梳洗打扮,皇上傳你過去一趟。」藺少儀真想當場眼一閉,假裝昏倒了事。怎麼今早的事會這麼多呢?想歸想,藺少儀仍是得乖乖的盛裝晉見皇帝老子。好死不死,前去皇宮的路途中,又遇見落青公主和銀綉,瞧那兩個女子趾高氣揚、神色不悅的前她走近的情勢看來,準是沖着她來的。

「慢著!本公主有事要問你。」果不其然,落青公主以銳不可當的姿態橫站在她眼前,剎那間,擋住了她的去路。藺少儀缺乏睡眠,整個人懶洋洋的。

「好哇!你問,我答。」。她爽快的回答與漫不經心的態度,惹惱了落青公主,她就像只美麗的毒玫瑰,全身長滿了刺。

「你這是什麼態度,見到本公主還這副德行,我問你——」突然,她的聲勢明顯地小了一號,但眼裏充滿嫉妒與羨慕。「昨晚,衛郎將是不是在你房裏度過一夜?」哇!這事怎麼人盡皆知?沒道理呀!距離天亮才不過過了兩個時辰店么全部的人都知道了?這謠言也未免散播的太迅速了。

藺少儀揚著腦袋,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王公公,這事你有聽說嗎?」立刻把不相干的王公公拖下水來。

「這……沒有、沒有。」王公公一向最怕驕蠻無禮的落青公主,她只要一發威,就像發了瘋的母老虎,逢人就咬。

「公主,皇上傳喚小勾子,奴才怕皇上等得急了,不好交——」

「你閉嘴!誰要你多話來着。」落青公主怒氣騰騰的截去王公公的話尾,一步一步朝藺少儀逼近:「你最好實話實說,銀綉昨晚瞧得清清楚楚的,否則,我就下令將你打成殘廢。」

落青公主兇狠的目光暴露出血絲,一副要將藺少儀拆吃下腹的猙獰模樣。藺少儀暗自吞了口口水,她至今還沒見過有哪個女子可以在一剎那間變成母夜叉。而落青公主今天讓她開了眼界。

「沒有哇!他……他只是……」倉皇之間,她找不着更好的借口可以澆熄這隻母老虎的怒火。

「下戝的東西!」

「啪!」隨着不堪入耳的咒罵是清脆火辣的巴掌聲。藺少儀還本意識到發生什麼事,就已教落青公主火辣的一巴掌給打戳在地上,她眼冒金星、臉頰發燙,完全分不清現在自己在哪?整個人難受得很。她感覺眼前一片昏暗,耳邊只聽到嗡嗡作響聲,和落青公主憤怒的叫罵聲。

「銀綉,叫人來,把這不知死活的妖女打斷雙腳!讓她知道,勾引男人會是什麼下場。」

喔!天,她的頭好疼。藺少儀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落青公主歇斯底里的叫罵聲好像離得她好遠。

「銀綉,你聽到了沒?天一一銀綉、王公公,喔,不——」落青公主在大叫。藺少儀吸足好大一口氣,這時才有力氣睜開眼,迷迷濛蒙的視線中,地望見一名黑衣男子站在自己眼前。

「嗯!標緻的美人兒,比落青公主更迷人。」狂浪的笑聲中充滿淫穢之意。天哪!他該不會是——藺少儀一驚,霎時,力量一古腦兒的全涌回體內,她往後挪了兩步,企圖要尖叫。無奈催花淫魔的手腳比她更快,剎那間點往她的啞穴。在口不能言的情況下,藺少儀只能讓催花淫魔給擄了去。

一直因害怕而瑟縮在一旁的落青公主,這時瞧惡賊的身影已越過屋檐消失了,這才放膽叫着——

「來人呀!有惡賊闖進來了——來人——」

這健花淫魔敢趁大清早來劫人,是所有人皆未料想到之事,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這偏落的地方聚集了各路人馬。待衛子云趕到,立刻替王公公和銀綉解了穴道。

「是誰被劫了去?」一想起小勾子,落青公主遂不屑的冷哼道:「哼!只不過是一名卑賤的小女婢罷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察覺落青公主話中的醋意,衛子云立刻感到事情不對勁。

「到底是誰?」他火大的詢問三人,心頭沒由來的焦躁不安,他有很不好的預感。銀綉站在落青公主這一邊,自是不會開口。王公公心底急了,顧不得會惹惱落青公主的下場,急急開口道,「衛大人,是一名名喚小勾子的姑娘。」

小勾子!轟隆一聲,衛子云呆愣在當場,全身仿若置身在冰窖般寒冷,直徹心扉。

「王公公說的可是真的?」衛子云喃喃自語,整個人似乎毫無意識般重複著這句話。落青公主一顆心被嫉妒給佔得滿滿的。她不要,她不要自己心愛的男人眼中有別的女人的存在。

「子云!你何必氣成這樣,她只不過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婢女罷了!」她緊緊捉住他的手,希望他眼中能看見自己的美好。「你看看我,我不是沒事的站在這兒嗎?你的任務不就是保護我嗎?」衛子云靜靜的望着她,眼中冰冷的寒氣落青公主清楚的看到。

「他們往哪邊去了?」口氣十分森寒。

「不要。」落青公主死命的抱住他的臂膀:「我不讓你去,我以公主的身分命令你——不能去,守在我身邊!」

「放開!」冰寒的嗓音傳進落青公主的心裏,令她心悸。

「不要!」她使出最後手段,「子云,你忘了皇兄的命令嗎?保護我是你的職責。」

「公主!失禮了。」衛子云使出內功,將落青公主震跌到地上。「保護你只是皇上所託負的職責。保護她,是我這一輩子的使命。」沒有多加逗留,衛子云使出絕頂輕功,躍上屋,往東縱飛而去。

「子云——」跌坐在地上的落青公主,傷心的痛哭吶喊著,她明白自己是徹徹底底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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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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