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藏起來的才是好東西（2）

「從你個頭啊，給老娘讓開。」甜甜媽惡狠狠的說。

留上一間房門打開，春花走到欄桿邊，脆生生的叫小烏龜：「米大爺說再添一隻烤雞，兩壇女兒紅。」

王燦挑挑眉毛，這個世上姓米的人並不多，據他所知在邊城恐怕只有兩個，會來青樓的只有一個，他問甜甜媽：「米大爺？哪個米大爺？」

「當然是肯花錢的那個咯。」甜甜媽不情不願的回答：「一個大鬍子光頭的外地人，面生的很，應該是第一次到邊城來的。」

「那是我熟人啊。」王燦鬆開了甜甜媽：「除了他還有別人嗎？」

「還有鴻運鏢局的那個六爺，他出手也很大方的。」甜甜媽白了王燦一眼，伸手撫平衣服上的褶皺：「不像有的人，從來都不付銀子的。」

「這兩個人真沒人性，宣老頭前腳剛死，他們就在這裏尋歡作樂，不行，我要上去教訓他們一下。」王燦一躍上了二樓，不由分說的推開房門，看到房中米天生身邊偎著春花，六爺身邊依著夏螢，一室的春光明媚無限風情，但是他目光的聚集點，卻是桌上的酒菜，讓餓了大半天的王燦口水直流。

王燦在桌邊坐下，對春花揮揮手：「讓小烏龜給我準備洗澡水。」

他一臉的色迷迷的對米天生說：「米光頭，我看你初來邊城，估計你不知道名震邊城的萬春樓有個非常特色的白玉池，在裏面泡澡，那可是人間仙境啊。」

六爺皺着眉頭：「這位少俠，我們好像沒有邀請你入座吧？」

「大家都這麼熟了，我還要等你開口，那不是很不給你面子嗎？」王燦拿起春花用過的筷子，不由分說的夾菜吃：「味道不錯，春花，你們這裏換廚子了？」

「嗯。」春花看着身邊的米天生和一臉陰沉的六爺，淡淡的答應了一聲，也不敢去讓小烏龜給王燦準備洗澡水，怕得罪這兩位大爺。

米天生聽王燦這麼一說，擰了一下春花的臉：「這裏有這樣的好地方，怎麼沒和我說呢，你個小淘氣。」

他對六爺說：「六爺，我們也去試試吧？」

六爺看看大吃大喝的王燦，覺得興趣缺缺，他站了起來：「我鏢局還有一點事，我先回去了，米掌門，我們明天再慢慢商量送趙副總鏢頭回去的事情吧。」

米天生本來就和這個愛說場面話的六爺不對脾氣，看着他要走，假意的挽留了一下：「喲，這麼快就要走啊？再坐一會吧？」

六爺做出為難的神情：「不好意思，我真的有點事要處理，改天再陪米掌門好好喝一杯吧。」

米天生站起來抱抱拳：「那我們改天好好喝吧。」

他擰了一下春花的臉：「送六爺出去。」

春花站起來，笑吟吟的送六爺出去。

等六爺出去后，王燦對夏螢說：「快點去準備你們的那個白玉池，我要和米掌門好好的泡一泡，還有喲，你和春花也要陪着我們泡喲，酒菜都端到那裏去，我們慢慢的喝。」

米天生覺得王燦的提議有意思極了，他還從來沒這麼在青樓玩過，他也催促夏螢：「你快去準備，哈哈，小夥子，我看你很順眼啊。」

王燦笑得比他更大聲：「因為我長得帥啊。」

有錢的大爺開口了，白玉池很快就準備好了，王燦這個時候肚子也填的差不多了，他和米天生泡在池子裏，腳翹起來，讓春花和夏螢替自己按摩腳底。

王燦滿足的淺酌了一口酒：「真是人間至樂啊。」

米天生舒服的閉上了眼睛：「沒想到邊城的青樓風情更加怡人啊。」

「這裏來往的商客，做的都是大買賣，沒點不一樣的東西，哪裏能滿足他們這些見多識廣的人的口味啊。」王燦瞄了一眼身邊的米天生，轉開了話題：「舒服雖舒服，不過我心裏有點不安呢，宣老頭才剛咽氣，我們就在這裏尋歡作樂，太不仗義了。」

他裝作閉目養神，其實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偷看着米天生的反應。

米天生說：「這個我和六爺商量過了，宣大師一生醉心鑄造兵器，所以終生未娶沒有子女，所以我和六爺打算出面安葬宣大師，棺材要最好的，墓地也要請好的風水先生來選，總之，要讓宣大師走的風風光光的。」

「你真是個好人。」王燦語氣誇張的說。

米天生說：「能為一代鑄劍大師送葬，我也覺得很有面子啊。」

王燦繼續說；「這個宣老頭有那麼厲害嗎？我看你們一個個的拍他的馬屁，拍的跟孫子似的。」

「小子，你是遇到宣大師的時候，他已經歸隱了，你沒看到過當年宣大師的風光啊。」米天生喝了一口酒：「多少江湖上的成名高手捧著金銀珠寶去求宣大師鑄造兵器，都被他給拒絕了，他一生只造了十二件兵器，每一件都是不得了的東西，就拿這次不知所蹤的武林盟主的成名寶刀來說吧，可以說沒有這把刀也就沒有今天的武林盟主啊，這把刀和他的武功完美的配合，成就了他的今天。」

「你剛剛才說宣老頭是鑄劍師，怎麼還做刀啊？」王燦好奇的問。

「鑄劍師是個稱呼，因為宣大師做的第一件兵器就是劍，可後來的其他十一件，有刀，有槍，有流星錘，反正就是沒重複的啦。」米天生已經有點醉醺醺的了。

王燦問出他醞釀了一晚上的問題：「你說那個兇手殺宣老頭是為了什麼？」

「會不會是想求宣大師給他鑄造兵器，宣大師不同意，一怒之下就殺了宣大師？」米天生說着一把攬過春花，站起來靠在春花身上往樓上的房間走：「這個歸我，那個歸你。」

王燦色迷迷的看着夏螢：「米光頭說你歸我了。」

夏螢做出害怕的表情：「你要怎麼樣？」

「我不怎麼樣。」王燦說：「陳醋在哪裏？」

夏螢有些失望的說：「熊外婆那裏。」

「乖。」王燦拍了一下夏螢的**，站起來穿上衣服，直接從窗口掠了出去，從屋頂上趕去熊外婆的面鋪。

在面鋪的二樓，熊外婆正在替陳醋鋪床，她知道陳醋有潔癖，便將床上的東西全換了：「晚飯吃好了嗎？」

「嗯。」陳醋坐在桌邊寫字。

王燦從窗口掠進來，帶進來的風掀動了紙，讓陳醋正在寫的那一筆寫的不夠端正，他不由分說的一把揉了紙，重新拿起一張紙開始寫。

熊外婆瞪了王燦一眼：「你跑這裏來做什麼？」

王燦做出一張苦瓜臉：「外婆，我還沒吃晚飯呢。」

「大老遠就聞到你嘴裏的滷肉味了，我這裏只有一張床，沒地方給你睡，你另外找地方好了。」熊外婆一邊說，一邊往房門走：「明天還要開鋪子，我先去睡了，陳醋啊，你也別太勞累了，早點睡啊。」

「嗯。」陳醋淡淡的說。

王燦在桌邊坐下：「你在寫什麼？」

「宣老頭曾給我提過他鑄造的十三個兵器。」陳醋知道自己不回答王燦的話，王燦可以嘮叨不斷的繼續問下去。

王燦正拿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茶，他奇怪的問：「十三件？米光頭說宣老頭只做了十二件啊。」

「水缸下的那一件江湖上沒什麼人知道。」陳醋說。

王燦皺着眉頭想了想：「陳醋，我們會不會想錯了。」

「嗯？」陳醋不明白的說。

王燦說：「我們之前猜測兇手是沖着鴻運鏢局去的，殺宣老頭不過是順手，可是，你現沒有，死了兩個人，不見了兩件宣老頭製造的兵器，難道這個兇手就是沖着宣老頭來的，目的是他造的兵器？」

他搖搖頭：「那也用不着殺人啊。」

陳醋淡淡的說：「江湖上很多事，原本就沒什麼道理可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