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拿着上官赭給自己的鑰匙,趙筱薇一路直上頂樓。

輕輕的推開門,趙筱薇躡手躡腳的打算給上官赭一個驚喜,沒想到迎接自己的卻是滿室的黑暗。

「奇怪了,怎麼這麼晚還不在家?」失望的扁扁嘴,趙筱薇一屁股直接坐在地板上。「那個工作狂,不會還在加班吧?」她不悅的嘟嚷着。

拍拍屁股站起身,趙筱薇正打算直接殺到辦公室,突然從上官赭的房內傳來一陣咳嗽聲,趙筱薇停下腳步皺起眉,小心翼翼的往聲音的方向走去。

「阿赭,是你嗎?」輕輕的轉動門把,趙筱薇對着黑壓壓的卧室輕聲詢問。

「筱薇?」上官赭有氣無力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阿赭,你怎麼了?」聽出了上官赭聲音中的異樣,趙筱薇迅速的找到了電源開關,讓柔和的光線照亮一室。「你怎麼了?」看着躺在床上滿頭亂髮又一臉鬍渣的上官赭,趙筱薇擔心的問。

上官赭緩緩的睜開佈滿血絲的雙眼望向趙筱薇,這個簡單的動作像是用盡他全身力氣似的,他又緩緩的閉上雙眼。

「阿赭,你怎麼了?」趙筱薇飛快的來到床前,擔憂的看着虛弱不已的他,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她嚇到了,這傢伙的體溫居然高得燙人,「阿赭,你看醫生了沒?」

上官赭無力的搖搖頭,接着一陣猛咳。

「你都長這麼大了,不知道感冒要看醫生嗎?」趙筱薇怒氣沖沖的低吼:「你幹什麼把冷氣開么強,感冒吹什麼冷氣!」她想也沒想的拿起遙控器關掉冷氣。

「我很熱。」上官赭低聲說着。

「你發燒了當然熱。」趙筱薇快氣炸了,「走吧!我帶你去看醫生。」

她從衣櫃里拿出一套休閑服,急急忙忙的扶起上官赭,想幫他將衣服換上。

「筱薇,我自己來吧!」用着他那好像鴨子的叫聲,上官赭努力的想站起身來。

「你自己來?你連站都快站不穩了怎麼自己來?」趙筱薇皺起眉頭。這傢伙睡覺竟然只穿一件小褲褲,不過這樣也好,省得還要脫衣服。

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會不會不好意思了,趙筱薇動作迅速的幫他套上衣服,抓起包包,扶著上官赭吃力的往房門走去。

「哈啰,有人在家嗎?」江冀提着一大袋的早餐,站在門口喝着。「快來開門喔!喂!到底有沒有人在家?」江冀開始不耐煩的用腳踢門,就在他準備放棄走人時,門卻推開了。

趙筱薇一臉睡意的看着他。

「喂!小鬼你也太慢了吧!開個門拖拖拉拉的。」江冀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赭呢?叫他出來吃早餐,我買了一大袋呢!」

「死娘娘腔一大早窮叫嚷些什麼,又沒人要你買早餐來,少雞婆了!」趙筱薇打了個大大的呵欠,轉身往房間走去,想睡個回籠覺。

昨晚在醫院折騰了大半夜,回到家都快天亮了,為了不讓阿赭空着肚子吃藥,她又忙着煮些清粥讓他墊墊肚子,好不容易終於可以上床睡覺,沒想到睡不到三個鐘頭,竟又冒出個冒失鬼!趙筱薇無力的搖搖頭,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小鬼,這是對待客人應有的態度嗎?」江冀不敢苟同的撇了撇嘴角,揚聲喝:「上官赭,起床啰!」

「你小聲點行不行,阿赭才剛睡着。」趙筱薇輕聲斥喝。

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江冀一臉曖昧的盯着趙筱薇。「喔!剛睡着,你們昨天幹了什麼壞事啊?怎麼這麼累呢?」江冀賊賊的從頭到腳瞟了趙筱薇一眼。

趙筱薇頓時漲紅了臉,瞌睡蟲全都跑得不見蹤影。

「你這思想齷齪的死娘娘腔,你不講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這個死娘娘腔滿腦子的□思想,仗着有幾分的帥氣就到處招搖撞騙,真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女人這麼沒眼光。

「我又沒說什麼,幹嘛急着否認啊?」江冀賊賊的笑着,看起來很欠扁。

「你這死娘娘腔給我出去,我們這裏不歡迎你。」趙筱薇氣憤的大吼,緊握著雙拳。

「筱薇。」上官赭的聲音隔着門板傳了過來。

「小朋友,你的阿娜答在叫你了呢!」江冀強忍着笑。

「阿赭都快病死了你還笑得出來!」趙筱薇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后,就頭也不回的往房裏走去。

江冀看出趙筱薇的神色嚴肅,收起玩笑的神色,緊跟着她步入房裏。

「筱薇,是誰來了?」上官赭躺在床上,神情憔悴。

「赭,你是怎麼了?」不會吧?平時壯得跟頭牛似的,怎麼這會兒竟病懨懨的躺在床上?

「你還好意思問?虧你還自稱是阿赭的好朋友,都病成這樣了也不見你來關心一下。」趙筱薇冷哼出聲。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昨天早上我帶早餐來時也沒這麼嚴重,是他自己不去看醫生的,關我什麼事?」他白了一眼上官赭。這該死的小子,明明有交代他要去看醫生的,這會兒害他背黑鍋,江冀深覺委屈。

「好了,筱薇,是我自己懶得去看病的,不關江冀的事。」上官赭趕緊出聲,免得這兩個人斗個不停,浪費他的睡眠時間。

「都這麼大的人了,還不知道生病要看醫生嗎?」瞄了眼一臉苦瓜相的江冀,趙筱薇嘟起嘴轉向上官赭,口氣轉柔。

上官赭點點頭,「我知道,下次改進好不好?」

趙筱薇滿意的笑了,神情中卻凈是擔憂,「你快睡吧,看你黑眼圈都跑出來了。」看着上官赭明顯的瘦了一大圈,趙筱薇着實心疼。

「赭,你好好休息,公司有我。」江冀認真的說。

「只要你別逗筱薇,我就能安安靜靜的休息了。」上官赭難得輕鬆的開起玩笑。

看了眼坐在床畔的小辣椒,江冀莫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同情的望着好友,轉身朝門外走去。

難怪人家說辣椒是越小越辣,千萬別小看嬌小的女人,那才是最可怕的,眼前就有一個最佳的例子,惹熊惹虎,千萬不要惹恰查某。

「筱薇,我頭好痛喔!」上官赭伸手揉揉發疼的頭。

「來,我幫你揉揉。」趙筱薇連忙來到上官赭身邊,輕輕按摩他的太陽穴。

「這樣好點了嗎?」

只見上官赭舒服的閉上眼,昏昏欲睡。

趙筱薇亦不敵睡神的召喚,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上官赭見狀拍拍身旁的另一顆枕頭,拉開被子,示意趙筱薇躺下來。

看着眼前軟綿綿的枕頭,趙筱薇終於受不了誘惑的鑽進被窩,在上官赭溫暖寬闊的懷裏尋得一個舒服的好位置,迫不及待的去會周公。

看着趙筱薇恬靜的睡臉,上官赭下意識的摟緊她,滿意於她在自己懷裏的感覺,心滿意足的閉上眼,沉沉的進入夢鄉。

「阿赭,來吃藥啰!」趙筱薇推開書房的門,拿着藥包和開水,不悅的盯着埋首在堆積如山的文件中的上官赭。

「阿赭。」趙筱薇拉長了語調,就快捺不住性子。

該死的江冀,阿赭都休息不到兩天,那小子就藉機帶來一大疊的文件,說是什麼急件,美其名是要讓阿赭動動腦,免得腦子太久沒用生鏽,順便測試一下腦袋有沒有燒壞,誰不知道那小子存的是什麼心,想偷懶就說一聲,幹嘛還找了個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推卸責任。

「上官赭。」趙筱薇沉下聲音,連名帶姓的喚他。

上官赭合上文件,站起身來伸伸懶腰,迎向一臉不悅的趙筱薇。在他生病的這段時間,趙筱薇簡直像個管家婆,盯他盯得緊緊的,整天躺在床上,躺得他都腰酸背痛了,要不是江冀帶了些文件讓他打發時間,恐怕這時他還躺在床上,無聊的盯着天花板發獃。

「筱薇,我已經好多了。」看着趙筱薇的苦瓜臉,上官赭趕緊出聲安撫。

「好多了?你講話還是像鴨子叫,還說好多了?」趙筱薇揚了揚眉,將藥包塞進他手裏。

上官赭接過藥包,乖乖的聽話吃藥,雙眼定定的打量著趙筱薇。

「幹嘛這樣看我?」將開水遞給上官赭,趙筱薇不自在的問著。

「我覺得你越來越像老媽子了。」天天看着她的身影在房子裏轉來轉去的,讓他越來越習慣和喜歡她的存在,他們這間屋子也越來越有家的感覺了。

趙筱薇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哇咧!這傢伙未免也太過分了吧?竟然說她像老媽子,也不想想她這麼用心良苦到底是為了誰。

嘴巴翹得高高的,趙筱薇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脾氣,雖然她是很想開口罵人,但是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就勉強原諒他好了。

看着她噘得半天高的唇,上官赭放下水杯,用力的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大大的響吻。

「你!」她氣憤的用手背不停的擦拭著雙唇,想擦去他留在唇上的味道。

上官赭好笑的盯着她。這小妮子的眼神在書房裏飄來飄去,就是不肯將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伸手托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正視自己。

「你要幹嘛?」趙筱薇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給了他兩個特大號的衛生眼。

「沒什麼,只是想親你而己。」

趙筱薇一聽,隨即擺出一副凶婆娘樣,迅速的用雙手緊緊的護住嘴巴,不停的搖著頭。「不行啦!你感冒了,這樣我會被你傳染的。」

「沒關係,我再讓你親回來不就好了?」上官赭笑開了嘴。

這是什麼歪理?趙筱薇緊盯着上官赭,彷彿他是怪物一樣,不停的往後退,直到碰到了牆,她才驚覺到自己已經被困在牆壁和上官赭之間。

「你不說話就是答應啰?」上官赭壞壞的更偎向趙筱薇,溫熱的氣息吐向她頰畔。

「阿赭!」趙筱薇無措的喚著,伸出手想要推開他,卻在碰到上官赭的胸膛時又捨不得將他推開。

上官赭緩緩的傾身向前低下頭來,溫熱的唇先是輕輕的貼着她的細細的描繪著,接着用力的覆上他渴望已久的紅唇。

他輕啃着她嬌嫩的唇片,粗糙的的大掌輕輕捧着她細嫩的臉頰,眷戀不已的慢慢加深他的吻。

「阿赭……」趙筱薇的雙手從原先的推拒慢慢摟緊他的脖子。

熱吻漸漸不能滿足上官赭的渴望,他的手在她身後挪移,熾熱的大掌撫摸着她玲瓏有致的身段,最後落在她的臀上,強硬的將她壓向自己,讓她感受他明顯的慾望。

趙筱薇覺得自己渾身發燙,四肢無力,她無助的緊緊攀附着上官赭。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全身像是在燃燒一般,心跳越來越激烈,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自她的下腹緩緩升起。

「阿赭。」模糊的聲音從趙筱薇的口中逸出,她胸膛間的空氣彷彿給榨光了,她急需呼吸新鮮的空氣。

上官赭戀戀不捨的離開她誘人的雙唇,磨蹭着她紅艷的唇瓣,細細的描繪她美好的唇形。

「阿赭,我好像感冒了,我覺得好熱喔!」趙筱薇雙眼迷濛,有氣無力的說着。

上官赭呆愣了半秒,隨即爆笑出聲。這小姑娘真不是普通的寶,哪有這麼快就被傳染的!上官赭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流出來了。

「阿赭?」趙筱薇一臉不解的緊盯着上官赭,還伸手輕觸他的額頭,懷疑他是不是腦袋燒壞了。

拉下趙筱薇的手,上官赭止住了笑,「那、那怎麼辦?」他故意裝出沉思的樣子,「不然這次換你親我,你再把病毒傳染給我好了!」

趙筱薇愣愣的點點頭,看着上官赭薄薄的唇彎成了個好看的弧度,「你先閉上眼睛。」他發亮的雙眸令她羞怯。

上官赭嘴角掛笑,雙手環在她的腰間,期待的閉上眼。

趙筱薇着迷的看着他俊俏的臉,笨拙的印上他的唇,隨即離開。

上官赭不滿的蹙起濃眉,這種蜻蜓點水般的吻怎麼能滿足他呢?

他的手穩穩的扶住趙筱薇想要撤離的頭,「這麼草率,你根本沒把病毒傳染給我。」

「人家不知道要怎麼做嘛!」趙筱薇嬌嗔的抱怨。一直以來都是他吻她的,如今要她主動,她根本不知該如何開始。

「就像剛才我親你一樣,你只要依樣畫葫蘆就行了。」上官赭耐著性子說,她快把他折磨死了。

上官赭一副猴急的樣子,惹得趙筱薇忍不住輕笑出聲,「那你再把眼睛閉上。」

上官赭迫不及待的閉上眼,還微噘著嘴等待她的親吻。

趙筱薇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不疾不徐的吻上他的唇,輕輕的吸吮著。

「你要伸出舌頭來,就像剛才我親你時一樣。」上官赭抵着她的唇建議。

像受到鼓勵似的,趙筱薇怯怯的探出粉舌,輕輕的掃過他的唇瓣。

上官赭不滿的咕噥出聲,霸道的固定住她的後腦勺,奪回主動權,再度火熱的吻上她。這小妮子溫溫吞吞的,要等她開竅,恐怕他就要因欲求不滿而英年早逝了。

終於結束這個吻了,趙筱薇癱軟在上官赭懷裏喘著氣,她覺得越來越熱而且全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力,上官赭一定是把病毒全都傳染給她了,不然她怎麼會越來越難過呢?

結果一整個下午,這兩個人就一直不停的親來親去,因為趙筱薇始終沒有辦法順利的將病毒傳染給上官緒,他也就樂於配合快樂的玩親親,將江冀所說的急件拋於腦後。

休息了一個多禮拜,在江冀的三催四請語帶威脅下,上官赭終於心不甘情不願的收假上班;難得休這麼長的假,他一時有點不能適應。

坐在辦公桌前,上官赭手上拿着筆,目光卻遠遠的落向窗外,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

「喂!先生,一大早就做白日夢,你太閑了吧?」江冀在他面前坐下,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揮了揮,好笑的看着好友失神的樣子。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上官赭回過神來,努力的讓自己恢復正常。

「這回我可是敲了門了,是你自己發獃沒聽見。」他無辜的眨眨眼,「從來也不見你這麼失常,怎麼?這一個禮拜太幸福,沖昏頭了嗎?」看着上官赭一副幸福傻子的模樣,江冀忍不住取笑他。

「你還笑,要不是你一天照三餐外加消夜嘰嘰喳喳的,我幹嘛那麼辛苦?」講到這裏上官赭就一肚子的怨氣。都是這小子一天到晚的雞貓子鬼叫,還死皮賴臉的說要搭夥,用餐時間一到就自動自發報到,就不見他上班如此準時,這小子分明是想氣死他。

「喂!你有沒有搞錯?這公司又不是我的,我可說是盡心儘力問心無愧,你還有什麼不滿的?」江冀帥氣的挑眉,轉身往一旁的沙發走去,還不忘提醒,「先生,你不會是忘記那小妮子已經收了我的伙食費了吧?」

「我有說要還你喔!是你自己不要的怪誰啊!」上官赭不以為然的白了江冀一眼。他今天心情還不錯,對於江冀的調侃根本不放在心上。

「都幾點了,現在才來上班,怎麼?昨晚又醉在哪個溫柔鄉了?」這傢伙連衣服都沒換,可見昨晚根本沒回家。

「唉!」江冀脫下西裝外套,疲憊的抹了把臉,將身體甩進沙發里,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

「昨晚瘋到哪裏去了?瞧你累的。」看來這傢伙的功力退步了。看着江冀一臉疲倦,上官赭愉快的打哈哈。

「別告訴我你是為了公司的事累成這樣的!」打死他都不相信,這小子的最高原則是能摸就摸,什麼盡心儘力問心無愧,根本就狗屁不通。

江冀還是悶不吭聲。

上官赭終於發現不對勁,他狐疑的看着癱在沙發上、一臉疲憊的江冀,「你沒事吧?」

有氣無力的掀了掀眼皮,江冀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著沙發當床睡,連開口都懶。

「幹嘛?」平常一整天都是生龍活虎的,忽然病懨懨的真讓人不習慣。

「我被女人纏上了。」江冀有氣無力的掀動嘴角。

「被女人纏上了?」上官赭像是看到怪物似的死盯着他,「這樣不好嗎?」這小子平常看到女人就像蜜蜂看到蜜,恨不得自己能有翅膀馬上飛奔而去,怎麼這回一臉苦瓜相?

江冀豁地坐起身,煩躁的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一雙手不斷的爬過已經亂如稻草的頭髮。

「喂,這樣有違你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兒形象喔!」知道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后,上官赭涼涼的蹺起二郎腿。

江冀無精打採的揉了揉糾結的眉心,「我的死期到了,你還有心情在那裏看笑話!」

「死期到了?」上官赭濃眉一攏。

「唉!」長長的嘆了口氣,江冀走到沙發旁,再將自己重重的甩向沙發,一臉嫌惡的表情,無奈的開口:「我家那該死的老太爺竟然自作主張的幫我定了門親事,你說我該怎麼辦?」

「什麼?」這麼驚人的消息,讓上官赭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你別只是發獃啊!快幫我想想辦法。」江冀懊惱的捶了上官赭一拳。

「這還不簡單,你拒絕就好了啊!」撫著被捶疼的臂膀,他無趣的聳聳肩。

「你說得倒簡單。」憤恨的瞪視上官赭一眼,「如果我不在今年結婚,就得放棄繼承權。」江冀幽幽的道。

「不會吧?那老頭真那麼狠?」這小子可是獨子呢!那老頭到底在搞什麼鬼?上官赭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

江冀疲憊的癱軟在沙發里,想到昨晚那粗魯的野丫頭他就一個頭兩個大,真不懂那老頭到底看上她哪一點。

突然靈光一閃,江冀豁地坐起身來,臉上鬱悶的表情一掃而空,笑逐顏開的望着身旁的好友。

「怎麼了?」這小子又在打什麼歪主意了?上官赭一臉的防備。

「嗯,我們是朋友吧?」江冀熱絡的看着好友,彷彿看到了救星。

上官赭滿臉疑惑,納悶的點點頭。這小子說話這麼不合邏輯,讓他腦袋轉不太過來。

「這就好辦了。」終於想到了個絕妙好計,江冀得意的擊掌,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能不能把你未來的老婆借我一下?」

「喂!把話說清楚。」上官赭一頭霧水,急忙追問。借老婆?那怎麼行!

「我要自編自導自演一出好戲。」江冀洋洋得意的緩緩說出自己的如意算盤,

「我帶你未來的老婆回家演戲給我家那老傢伙看,讓那老頭知難而退,別逼我娶那野丫頭。」

眼看上官赭不答腔,以為他無異議的江冀繼續開口:「我們倆假裝是一對恩愛的情侶,而且已經論及婚嫁,如果老傢伙硬要拆散我們,就給他來段殉情記。如何,這辦法不錯吧?」看着毫無反應的上官赭,江冀毫不泄氣的繼續追問。

上官赭還是悶不吭聲,看着他的眼神充滿了不贊同。

「喂,你倒是說句話啊!」江冀拒絕再唱獨角戲,看着好友一直悶聲不響的,不禁火氣直上。

「你這個辦法實在是爛透了。」上官赭終於開口,但是他卻潑了江冀一桶冷水。

「怎麼會?不這麼做我要怎麼擺脫那粗魯的野丫頭?你不會是想見死不救吧?」問題像是連珠炮的從江冀的口中脫出,他不懂這個令他拍案叫絕的好辦法有何不妥。

「如果你家老頭忽然良心發現成全你們,要你趕快結婚才可以接管公司那怎麼辦?」真是白痴,想這什麼爛法子!還想跟他借老婆,門都沒有!

聞言,江冀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頓時覺得烏雲罩頂,人生無望;要他娶那個粗魯的野丫頭不是等於判他死刑嗎?突然他覺得自己的太陽穴不停的抽痛。

「唉!」重重的嘆了口氣,江冀忍不住為自己的未來哀悼,難道他就要這樣束手就擒?

「其實也不是全然無望啦!」上官褚說得漫不經心、不疾不徐的,故意吊江冀的胃口。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上官赭輕輕的咳了咳,清清喉嚨。「你口中的野丫頭長得很……嗯……抱歉?」

雖然對上官赭的話摸不著頭緒,江冀還是低頭認真的回想。說真的,那野丫頭只要乖乖的坐着不搞怪,還真是個小美女呢!「其實她長得還不錯。」江冀中肯的說。

「那你有什麼不滿?你不是最喜歡美女嗎?」這小子只要是美女就來者不拒,有時還同時腳踏好幾條船呢!

「拜託!這根本是兩碼子事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娶的是賢妻良母型的,那個女人粗魯得很,一看就知道不是個當賢妻良母的料,就算她長得再漂亮也是不合格。」江冀說得理所當然。

「既然她的長相你可以接受,那就改變她啊!」上官赭繼續說:「你可以告訴你口中那個粗魯的野丫頭,說你喜歡的是賢妻良母型的這不就得了?」

「如果她不改呢?」

「那你不就有借口不娶她了嗎?」這小子平常精明得很,怎麼今天這麼遲鈍?

江冀頓時豁然開朗,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麼簡單的辦法自己怎麼會沒想到呢?就這麼辦,反正自己也沒遇過這類型的女孩子,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江冀勾起一道詭異的弧形,越想越樂,想必未來的日子一定不會太無趣。

「不錯嘛,人家說談戀愛的人會變笨,想不到你還是這麼精明。」警報解除了,江冀又恢復慣有的弔兒郎當。

上官赭不懷好意的白了江冀一眼,開始索取報酬。「我幫你想了個這麼天衣無縫的好辦法,不知你要如何報答我?」

江冀震驚得瞪大了眼,直盯着上官赭瞧,他有一種上當的感覺。

「既然你想不到該如何報答我,那我就不客氣自己開口啰?」

「你要我報答你?」江冀伸手掏了掏耳朵。

「放心啦!只不過要你多代幾天班,又不是要你的命。」看着好友如臨大敵的表情,上官赭忍不住莞爾。

「你今天才開始上班而已就要我替你代班,你有沒有搞錯?」他瞪着上官赭。

「跟你的終生幸福比起來,我的要求根本不算什麼。」上官赭無所謂的聳聳肩,「不過為了你的下半輩子着想,你還是來代班的比較好。」

「你威脅我?」江冀難以置信的低吼。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要不要隨便你。」

「我能說不嗎?」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上官赭恐怕已死了不下千百次了吧!

「真不愧是好哥兒們。」上官赭用力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故意忽視他那一臉的苦瓜相。

「喂!你不會又想回去和那小妮子乾瞪眼吧?」不是說相看兩相厭嗎?這兩個人關在同一間屋子裏一個多禮拜了,怎麼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我是想帶筱薇出去走走,放暑假窩在家裏多可惜。」

筱薇這次回來感覺有點不一樣,可是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也許帶她出去走走可以讓她開朗一點。

「標準的見色忘友。」江冀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不理會好友的嘲笑,上官赭站起身來拍拍他的肩頭,「反正這裏就交給你了,該怎麼做你自己看着辦吧!沒事我就先走啰!」

「喂,你要去多久好歹也交代一下吧!」江冀趕忙喚道。

「你別擔心,我會回來的。」給了一個沒有答案的答案,上官赭頭也不回的邁開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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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妻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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