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見鬼

第一百九十五見鬼

六個受傷的人不住哼哼哈哈,加上一具冰冷猙獰即將壞死的屍體,任何勇敢的人在一旁耽久了,也會毛骨驚然心中恐慌。

因此在半夜的時候,這些人幾乎一致決議放棄追蹤或拚死的愚蠢念頭,早些脫身走為上策。為了怕段一刀和無心尾隨追襲,他們沿昨天留下的足跡或者是專門挑揀一些沒有雪的山稜來行走。

做夢也沒料到段一刀和無心反而等在了他們的前面,看清了一切。走了三里左右,他們找到一處稀稀拉拉長有一些荊棘刺沒有多少積雪的地方,離開了河床,登岸疾奔。

登岸處是一處峽口,兩岸高山夾峙,怪石嶙峋。

好不容易登上了山腰,已是疲勞不堪了,除了覓路開道的尚弘和主持大局的師自在,其他的人各背了一個受傷的人,由於人手不夠,所以已死多時的那具屍體早就被他們草草的掩埋掉了,說是掩埋,其實就是用一些碎石勉勉強強遮蓋上完事。

爬山越嶺是件十分費勁而且決難長期支持的事情。走了一上午,快到午時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累的精疲力盡叫苦連天,粗略的計算了下這一上午的行程,他們僅僅翻越了兩座不算太高的山,目下連河床也找不到了。

到了一處避風的山麓,背了受傷的中年人的一位三級督衛氣喘如牛的懇求道:「師大人,咱們歇歇腿吧,屬下實在是支持不住了。」

「是啊,師大人。屬下等也不行了……」其他的一些督衛也紛紛開口。

旋顧了一圈,師自在不得不應允,道:「好吧,在此地歇口氣。」也找了塊乾淨點的石頭坐下之後,長喘了一口粗氣,嘴前呵著白霧,恨聲的道:「該死的沈小輩,大概不會追來了。」

「那該死的東西可惡極了。」把背上背着的受傷中年人放下來,也坐在一旁不停的喘息的一位年近三十的二級督衛,滿臉的狠戾之色,咬牙切齒詛咒道:「他居然不講與敵交手時的規矩,不出聲警告便在後面偷襲,哼,他最好祈禱,今後不要落在太爺的手裏,否則,總有一天,太爺會吃了他的心肝,方消心頭之恨。」

尚弘倚坐在一塊豎起來的大石頭下面,搓了搓手,又搓了搓有些凍僵的臉,呵著白氣,用疲倦的聲音訓斥道:「閣下,你又何必抬出那狗屁規矩來跟自己過不去呢?你以為這是私人恩怨彼此之間的簡單仇殺嗎?咱們這麼多督衛府督衛,放在大6上也是大名鼎鼎的高手名宿,雖說是為了長上安排下來的任務,才不得不大舉追殺他一個後生晚輩,先在道義上就站不住腳。

算了吧,現在已經不是講什麼狗屁道義、規矩的時候了,如果真的幹掉了他還好,可是現在,你看看咱們這這些人的樣子!算了,算了,說出來等於是打咱們自己的耳光,並不光彩。」

「尚弘你……」自己是二級都督衛,尚弘也是二級督衛,雙方平級,所以這位仁兄就不服氣的指著尚弘的鼻子,跳起來大叫道:「誰要你多嘴……哎呀……」最後的厲叫聲未落,人向前一栽,渾身猛烈地抽搐。背心上,一枝木杆鷹翎箭直貫心室。

其他的人都是半躺半坐的,這位仁兄被尚弘所激怒,跳起來鬥口,冤枉地丟了老命。

尚弘還不知道這位同僚為什麼厲叫着仆倒,等聽到箭破空飛行的厲嘯,才覺不妙,向地面一伏,急叫道:「箭從南面射來,散開!」

用不着他叫喚,所有的人都就地滾倒各找掩身的地方。

師自在竄至一塊人高的大石後面,仰天咆哮道:「什麼人用暗箭傷人?現身說話。」

除了空谷回音,沒有人回答。久久,一無動靜。

空間里,流動着死亡的氣息,中箭的人早已斷氣,受傷的人皆臉無人色。

「咱們設法誘他出來生死相拼,他一定是沈小輩。」師自在恨聲地說道。

「師大人,他不會上當的。」一名貌相老成的二級督衛之一低聲說道:「目前主客易勢,咱們反而成了被獵的人,一舉一動全在他的監視下,他竟然弄到了弓箭,盡可從容射殺咱們,他怎肯和咱們生死相拼?」

「那……咱們不是絕望了吧?」另外一名二級督衛面色死灰地道。

「唯一的活路是趕快擺脫他的追蹤,與外圍封鎖山區的人會合。」

「可是……誰知道何時可以出山區?咱們已經迷了路……記得咱們已經進入金副統領的地區,如果可以和金副統領他們會合,咱們就有救了。」說完,轉頭對着師自在,道:「師大人,您的修為深厚,請嘯聲傳警,也許金副統領就在左近呢。」

「嗯。」師自在點點頭,也沒客套,嘬唇就出了震天長嘯,同時,做出了個立即撤走的手勢,丟下了那具屍體,匆匆逃命。

師自在一面走一面間歇地出嘯聲,這些人就像是一群被獵的野獸,狼狽地逃命。

距前面的山鞍尚有三四十米的距離,這附近都是可掩身的大型石頭,和高低起伏的山嶺,斷後的背了一名傷者的尚弘突然大叫道:「趙老大,小心……」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背了一名傷者的三級督衛的趙老大感到背肋一震,一枝木箭已經入體,從右脅肋射入穿腹肌五寸左右。

「哎……」疼的趙老大慘叫一聲,向前仆倒,背上的傷者也骨碌碌向下滾。

五六十米外,右前方的幾塊巨石後面,閃出了彎弓搭箭背了一個小型包裹的段一刀,身旁站着黑衣冷麵的無心,倆人站在那裏,不言不動,就像是兩個石頭人。

「啊?你……你們是什麼人?」師自在瞳孔瞬間迸大,滿頭霧水的看着段一刀和無心,不是沈落和一個叫紅綢的女子嗎?這、這怎麼換人啦?難道之前一直打死打傷自己這麼多人的不是姓沈的那個小輩,而是他們?

不但是師自在,所有的人都有點大腦停擺,一陣懵。

段一刀沒做解釋,鬆了弓弦,偕同無心兩人轉身如飛而退,三五起落便隱沒在幾十米外的巨石後面,一閃不見。

中箭的那位的傷勢不輕也不太重,箭穿在腹肌上,略傷內腑,勉強行走,尚不礙事。裹好傷眾人心驚膽跳向上走。

同時心裏也在急的下沉,雖然沒人說話,但所有人都預感到了,自己這些人有極大的可能是弄錯人了。損失的太冤枉了。

但有一點可以保證,就是剛才出現的那兩個人,雖然不是正主兒沈落,但也一定是敵人,原因就是他們的眼神,那是一種冷冰冰,帶有極端仇視的眼神。

登上山鞍,眾人心中一涼。

無心手擎著連鞘的玉龍劍,站在前面,他身後十來米外的段一刀手上的木弓不見了,站在山鞍中段的平坡上,一手卡腰,一手執刀抗在肩膀上,二人皆冷然相候。

無心的面色愈的冰冷,身上的殺氣也是愈來愈強,段一刀則是神色輕鬆地說道:「你們歇息片刻,可以給你們一次公平決鬥的機會。」如果不看他平靜得嚇人的眼睛,臉上掛出來的那副神態語氣,輕鬆的就像是在和朋友敘舊。

「慢著,咱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咱們是督衛府……」尚弘搶前一步道。

眼前人給他的威脅太大了,大到即使憑藉着殺氣就能引起自己體內氣機浮動的地步。雖然認定了對方是敵人,但是消滅他們的時間卻不急於一時,而且現在動手的話,被消滅的不是人家,百分之十的可能性是自己這夥人。

能不動手,最好先不動手,能拖就拖,一旦拖到金副統領的到來,那就不怕了。但是……

「我是無心!」

這一句話,就把尚弘的所有想法都打消了。

「你是無心?」臉色巨變的尚弘怪叫着,蹬蹬的連退了五六步,就差沒一**拍坐在地上了。猛地揉了揉眼睛,就跟見了鬼似的,喃喃嘀咕道:「這、這怎麼可能?你不可能還活着……」

「沒錯!」

呼吸略有些不穩的師自在拍了拍尚弘的肩膀,道:「他就是無心,黑金玉龍劍,天下間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眼眸中隱隱的泛著青色的師自在死盯着無心,不無好奇的問道:「老夫很奇怪,當日在城西郊無心盟隱壇圍殺你的時候,老夫也在場,曾經親眼目睹了你中了碧磷煞等三五種劇毒,又被葉寒偷襲了一掌,此後就一連被追殺了三天,按說,以你的傷勢不可能活着,老夫雖然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奇迹,但如今的你,卻活生生的站在老夫面前,能告訴老夫為什麼嗎?」

「我知道你,金系七段術師師自在,當日在西郊隱壇,你雖然沒有動手,但是毀滅隱族部落之罪,有你一份,我找你!」

「慢著……」

鏘!劍嘯聲一起,場中的殺氣瀰漫,恍如凝為了實質,壓的人喘息困難。

沒得談了,無心的殺機已然是達到了頂點,自己不動手,就只有死亡一途。

整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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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視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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