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甜甜,這種暗示也太明顯了喔……」

「齊先生晚上要加把勁了,看來甜甜胃口很大吧?沒有過人的體力很難滿足她喔。」

「艾恬童鞋,不要把大總裁累壞了。」眾人一致笑得很淫蕩。

席間,鋒頭全被搶盡的蔡筱芬氣得臉色死白,突然心生一念,拔高音量插話:「哇,說起來甜甜跟以前比,真的改變好多喔。大家還記不記得,甜甜大二的時候不是卯起來狂追校園王子嗎?」

「對欸,我還記得那時候甜甜被拒絕得好慘喔!」

蔡筱芬這一插撥,心懷幾分妒忌的女同學們便開始挖起艾恬過往瘡疤,艾恬臉都綠了。

「那時候大家不是還說甜甜身上有種奇異磁場,讓男人都不敢靠近。」

「對對對,有一次去聯誼,所有的女生都有男生載,就甜甜一個人自己搭公車去錢櫃。」

「好慘喔。」

艾恬背上頓時被捅了數十刀,刀刀見骨,皮開肉綻。不管過了幾百年,人永遠只記得別人的糗事,還很懂得在「適當」的時機扒糞。

是啦,她確實是嚴重欠缺男人緣,大學時代告白倒追從未成功過,年少不懂事,把自己搞得變成眾人飯後笑柄,想到就悔恨鬱悶。

齊仲鎧眼神流轉,見身側的女人報著嘴,表情甚覺難堪的尷尬苦笑,心中莫名光火,怒意也隨之湧上。

偏巧,這時有人開玩笑的問齊仲鎧:「齊先生現在逃走還來得及喔,聽到甜甜慘烈的追愛經驗,齊先生該不會等下回去就收拾行李逃回台灣吧?」

艾恬臉色難看,握住筷子的手已經微顫,怒氣衝到頂點,卻無處可發。

蔡筱芬瞧見了,笑笑又補上一句:「甜甜,不好意思喔,你不會介意大家提這些往事吧?畢竟都過去了嘛。」

齊仲鎧目光冷銳一揚,嘴角噙笑,不疾不徐的代替艾恬回答:「不,我們不會在意這些。」

他故意用了「我們」一詞,表示他們兩人是一體不可切分的。

「這些事情,小恬早已跟我報備過,我反而覺得這樣很好,因為那代表她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是註定要留給我的。」

這句浪漫的宣示,像無形的鐵塞,將所有訕笑者的嘴都堵上了,連艾恬這個當事者自己都聽傻了。

齊仲鎧展露絕色微笑,沉淳嗓音侃侃而道:「可能我這個人性格比較大男人,我不喜歡戀爰經驗太複雜的女人,也不喜歡太會用心機去算計愛情的女人,我會跟小恬在一起,喜歡的就是她的熱情直接,心底想什麼就去做,這種不考慮太多率性而為的個性。」

霎時,桌上一片死寂,男同學們嘆服齊仲鎧言談間的霸氣自信,選擇女人的邏輯思考特殊;女同學們怨嘆艾恬何德何能,竟然能被這樣身上無一不完美的男人忠心捍衛。

艾恬痴痴的瞅著齊仲鎧,心中溢出曖流。原來他那張嘴可以很壞,必要時,也可以很nice的出聲援助。

察覺到她的凝注,他也側眸回望,眾目睽睽之下,對她溫柔一笑,無論這笑是齣子真心或是偽裝,她都被眩惑了。

她甚至興起了一種錯覺,彷佛她跟他真是一對彼此相爰的戀人,他對她託付了全心的信任與爰……

艾恬急急回神,趕緊別開與他糾纏不清的視線,心中騷動卻已經釀成災害,一種微醺的暈眩在暮延。

咦不!他只是她僱用的伴遊,怎麼可能愛上她……可是他眼中投注的情感是那樣的真實,一點也不虛假……

她的思緒好混亂,完全沒辦法思考,她必須單獨冷靜一下。

不敢看向眾人,更刻意避開了齊仲鎧灼熱的目光,艾恬扔下筷子,匆匆地說:「呢,我肚子有點痛,我先回去了,你們大家繼續吃。」

逃出了寶格麗飯店附設的觀景餐廳,艾恬獨自回到專屬的villa,心情有些低落,但很快又調適好心情,不讓那些無謂的言語影響自己。

夜色正美,難得可以放鬆,身旁沒跟着那位費洛蒙怪獸,也不必面對忌妒心重的賤嘴同學,她興奮的脫掉上衣與短褲,換上比基尼,跳入了villa附設的小型游泳池。

「真涼快。」泳技不錯的她來回遊了兩圈,然後靠在池邊的彩磚枱面休息,晒晒暈黃的月光。

「你為什麼要故意躲開我?」

忽然臉上的月光消失,她抖了抖,眼一睜,對上一張連續榮登她春夢男主角首選的悛臉……真的是月光光心慌慌呀。

「我看你這幾天跟我那些同學聊得挺開的,所以就沒揪你一起回來啊。」她辯解,然後小小聲的道謝:「謝謝你剛才替我解圍。」

「原來你還記得我剛才幫了你。」他嘲弄的說。

「我很感激你,這樣可以嗎!」她羞愧的提高音量,不得不承認,剛才他挺身而出維護她的舉動,讓她亂了心神,特別是當他用着異常灼熱的眼神凝着她,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好似多了道重量,陌生的悸動也暗暗蕩漾。

圍繞在他們之間的氛圍太微妙,曖昧的火苗正悄然滋長。

察見她嫣紅的兩腮,以及不自在頻躲開的眼神,齊仲鎧淡淡笑了。

雖然那些都只是言語上的調侃奚落,但他就是看不慣她感到難堪尷尬的神情,那副沮喪的模樣攫緊了他的心,讓他向來壞慣了的心,浮上了疼惜。

看來,他比自己想像的更要投入這場遊戲,也更在乎這個有趣的女人。

最初的吸引,伴着多日來的朝夕相處,逐漸釀成了男女間熟悉的情爰,而他竟然不意外。

也許早在最初,他便萌生了想跟她糾纏下去的念頭。

齊仲鎧單腳跪地,蹲低在泳池畔,修長的手指在水面輕點,盪開了一圈圈的漣漪。

漣漪盪到她浮在水面上的肩頭,激得她心頭騷動泉涌,下意識想往旁邊挪一點,避開他所在的範圍。

「艾小恬,你敢動試試看,我就下去抓人。」他黑陣微眯,眼神銳利得像把劍。

她僵了一下,小心肝顫如狂風中的秋葉,不敢往旁邊靠,只好將身體往水面下縮了縮。

他眼刃又一記飛砍過來。「你幹嘛一臉看見怪獸的表情?」

你確實是費洛蒙怪獸啊!她在心中抱頭呻吟,臉上卻在假笑。「沒有啊,是你太敏感了。」

「敏感?」他冷嗤。「晚上堅持睡躺椅,半夜卻盯着我流口水的你,應該比較敏感吧。」

「我才沒流口水!」好啦,她承認是有幾次差點不小心就流下來。那有什麼辦法,因為他睡覺的模樣太誘人,是女人都會激動得夜夜春夢。

「承認吧,你喜歡我的身體。」

「我是個生理心理都正常健康的女人,當然會以客觀的角度欣賞男人。」只是思想上稍微有點不純潔。喔,這點她死都不會說。

「客觀?」他不客氣的笑出聲,嘲譫的意味很濃厚。「那根據你的主觀意識來欣賞,你想對我做什麼?」

她想跟他上床!

當這個毫無羞恥心可言的念頭劈入腦海,艾恬自己也驚呆了。

喔買尬,女人的慾望果真不能愍,愍久了會出大事釀大禍!她居然想跟伴遊先生上床,嘗試男女之間最真實的肉體關係!

思想純潔的年代確定是一去不復返了啊……她默默拭淚。

艾恬不敢將自己的慾望老實說出,可齊仲鎧看得很清楚。她這種程度想在他面前隱瞞心事,太淺,太嫩。

他知道她被自己的肉體吸引,而她因此感到羞恥,殊不知她這種反應令他對她更感興趣。

他們都是大人了,早跨越了十八歲那條線很久,不是那種牽牽小手就臉紅的少男少女,成熟的男女有各自的慾望,有彼此渴望被滿足的衝動,這本就是自然法則,無關乎羞恥。

他是不討厭她,其至可以說是喜歡她的,雖然還弄不清楚自己想認真到何種地步,伹他並不介意與她發展下一步。

她的出現,滋潤了他枯燥已久的生活,就好像每天被鮮艷的花舟環繞,忽然發覺腳邊有一株姿態不嬌媚,但是入眼無比舒心的蕨類植物,便忍不住開始留心這株不起眼的蕨葉。

留心,是一種剛開始當事者無所覺,慢慢累積之後,便深陷其中,無可自拔的開始。

齊仲鎧心思漫漫,體內慾望卻無比清晰,撥弄水花的手指忽然停頓,艾恬的心跳也跟着一顫。

月光像是被撕碎的花瓣,點點落在他美麗深鑿的俊臉上,他突然跨進了游池,來到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

「我服務過很多女人,她們對我都是讚不絕口難道你不想試試看?」他暗笑,知道她臉皮薄,故意擺出浪蕩伴遊的姿態勾引她。「我思想純正,對你沒有這種念頭!」她好心虛的說。

「你這種年紀的女人還思想純正?你當我是白痴嗎?除非你是蕾絲邊或性冷感,否則你不可能對我沒感覺。」

「你你你……你少自我感覺良好!」嗚,他別再靠過來了,一個二十八歲的孤單剩女要是慾望爆發,肯定會死人的啊!

「伴遊只是一種美化的名稱,其實我們這種職業跟牛郎沒什麼兩樣,你不試,是你的損失。」

月光下,齊仲鎧半側着臉,呼吸如火燎,吹拂過她輕顫的唇瓣。

幾天相處下來,他摸清楚了她經不起別人剌激的性子,故意壞心的用着嘲笑的口吻說:「你該不會是害怕自己會迷上我,所以不敢?」

「我哪有什麼不敢!成熟男女之間上個床,解決生理需求是很正常的事情好不好!」艾恬已經被激到語無倫次。

「喔,那可是你說的。我現在有需求,你有意願嗎?」也許跟他們初次認識是在很囧的情況有關吧,他們之間的對話常這樣,沒邏輯,有點惡趣味,有種彼此之間才懂的古怪默契。

「費洛蒙怪獸給我滾!」她很孬的轉頭想逃,結果一下子就被身後的男人逮回來。

男人的大掌擒住她滑嫩的後頸,將她扳過來,俊臉俯下就是暗示意味極濃的烈吻。

綿軟的嘴唇像果實一樣被他吮吸,長舌直驅深入,撬開貝齒,放肆妄為地在芳腔中旋繞,更舔甜過柔軟的每一寸內壁。

她緊張得握緊粉拳,敲打他的胸膛,襯杉吸飽了水,全黏在肌膚上,勾勒出漂亮的肌肉曲線,兩顆暗褐色的突起若隱若現。

迷濛月色下,一個全身濕透的美麗男人,性感的佇立在泳池裏,眼神釋放出對她的渴望,這畫面太太太犯規了啦!

她招架不住、招架不住啊!

「艾小恬,說你想要我。」齊仲鎧舔着她紅艷的下唇,半掩的眼神如煙如霧,她如被下了魔咒,全身發燙,水下的雙腿漸軟。

「我……」她呢喃,眼神像晃動的水波一樣迷離。

「說你要我。」他持續誘惑着她,喜歡看她犯傻的樣子,跟那種拚了命想挑起他性慾的女人都不一樣。

艾恬在男女之間的經驗值少得可憐,更沒碰過像他這樣性感又危險的美麗男人,縱然知道他的身分很糟糕,是拿錢「辦事」的伴遊先生,像他自己說的,其實就是名稱好聽一點的牛郎……

可是她無法抗拒他的有心誘惑。

不管是誰受到這個男人的誘惑,絕對都逃不掉。他太美麗,太迷人,根本就是女人心目中最完美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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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量版壞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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