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聞到濃郁的酒精味,麗娜提着嗓子問:「珍妮?」

珍妮把眼光調向她。麗娜不敢再發問,因為她看到珍妮的眼神散漫,似乎對不準焦距。玲妮變得更瘦,凹陷的兩頰更突顯她眼睛的空洞,從前的美麗已不復在。

麗娜難過地問:「珍妮,你還好吧?」

突然的,她浮上一朵怪異的微笑,「很好,我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當然很好。」

麗娜覺得不舒服,她好想叫人來,可是現在是小一時刻,大部分的人都該去吃飯了吧,她心裏沒有把握。

「珍妮。」

「我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珍妮一再重複這句話。

雷剛!麗娜甚至在心裏呼喚他的名字。

珍妮的臉再次面對她,但這一次,它顯得扭曲奇特。珍妮瞪大着眼睛問她,系亮的瞳孔似乎要將她吞沒。「你呢?娜娜。」

麗娜緊靠着椅背,害怕得說不出話,冷汗直往下流,她發覺自己的喉嚨好家啞了,竟然發不出聲音。

「我聽到了,他以為我沒聽到。」珍妮陰陰地笑了起來。「他居然問潔西,娜娜做你的新媽媽好嗎?」

天哪,比爾真的這麼說麗娜震驚張大雙眼。

「我早就知道,我們在海灘碰面是項陰謀,是你們設好來騙我的圈套。」

「不,珍妮,不是的。」她終於能出聲為自己辯解。

「不要騙我!我不是好欺負的。」珍妮的眼暴射精光,顫抖的身子也在瞬間變得有力,直住她逼。被迫得沒有退路,麗娜只能攀著椅背,護住肚子裏的孩子。珍妮,你要冷靜點,聽我說。」

「不,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你搶走了我的丈夫,還要帶走我女兒,我不會讓你如願。」珍妮晃出一把刀子,用盡全身力氣往她身上刺去。

「不,雷剛」麗娜在情急之下喊出雷剛的名字,她沒有時間思考,拖着倚子往後倒退,珍妮撲了個空,刀子狠狠劃破她的裙子。

沒有考慮的餘地,珍妮的第二刀眼看就要再劃下來,麗娜連站起來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彎下身抱緊牡子,企望不要傷到孩子。

而此時門外的雷剛正好看到這一幕,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他發出一聲怒吼,隨即如閃電般的速度擋住即將落下的刀,在奪下刀子之後,將它丟得遠遠的,順勢抓住發狂的珍妮。珍妮在他的緊箍之下仍不斷掙扎。

雷剛擔心地看着麗娜,「麗娜,你還好嗎」他的聲音忍不住顫抖。

感覺全身虛脫,麗娜慢慢地垂下雙手,抬頭看到滿臉着急的雷剛,眼淚再也剋制不住地滑下。

「麗娜,你受傷了嗎!麗娜。」雷剛揪心地問。

呵,她的祈禱靈驗了嗎!雷剛真的趕來了。

懷中的珍妮不停地作困獸之鬥,雷剛既擔心麗娜受傷,又害怕鬆開手后珍妮會再度做出傷人的事,他一急之下氣惱地對珍妮怒吼,「安靜!」

如大夢初醒般,珍妮怔愣一下然後哭了。

見珍妮突然萎縮地跌在地上,雷剛連忙奔至麗娜身邊,扶着她仔細檢查。「有沒有受傷?」

搖搖頭,麗娜把臉埋在他的肩頭。她知道自己安全了。

飯店安全人員趕到的時候,珍妮就像一朵凋謝的花,奄奄一息。

比爾一再向麗娜道歉,並且要她回家休養幾天,至於珍妮,他無奈地說:「我會照顧她。」

麗娜看着珍妮在警衛的扶持之下走出大門,曾經溫柔的眼神如今黯淡失色,她不禁往雷剛靠得更緊。這樣的錯,究竟是誰造成的?

「你還好嗎?」雷剛將她的靠近誤認為是心存餘悸。

她點頭,「嗯。」

「我們回家吧!」

家,她開始喜歡這個名詞。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雷剛只用單手操拄方向盤,另一隻手則緊緊握住麗娜,再也不放開。

事到如今,抗議已顯多餘,麗娜放棄再拒絕他,也放棄和自己的抗爭。

雷剛的眼睛注視着前方,嘴裏卻緩緩得吐露一項事實。「我也曾經喝得爛醉,像個酒鬼。」

麗娜睜著霧般的眼睛,腦海浮現雪兒說過的話,

「那是我從德國回來,四處找不到你的時候。我以為一輩子再也看不到你。」他的語氣平靜,卻仍存在着當時的絕望。「那種心情,今天又再經歷一次。」雷剛眨着眼睛,眨去那份恐懼。

將自己的手抽回,麗娜在雷剛還沒來得及驚訝的時候反握住他。

「不會再有了。」她短短的一句話,換得他的無數表情變化。驚駭、不信、狂喜,這些激動的轉變,她都深深地刻在心裏。

有的時候,感情亦值得冒險,何況她不是在冒險,她只是小小的坦白,而這份坦白,居然有如此大的收穫。

雷剛喜不自勝,舉起她的手在唇邊,緊緊烙上自己的印記。麗娜含笑以對,懷疑自己在雷剛眼中所見到的閃亮,是一絲淚光。

回到家,陳秀梅在聽過事情的大概之後顯得極為。憤慨。「你們真的不準備告她嗎?」

「是的,媽,她是因為酒精中毒,而且精神崩潰的緣故,她的丈夫答應送她到醫院治療,麗娜願意給她一次機會。」雷剛回答。

陳秀梅嘆口氣,「好,我尊重你們的決定。」她又說道:「可惜沒有豬腳麵線,給麗娜壓壓驚。」雷剛和麗娜對視而笑。

陳秀梅說:「你趕緊回房躺下,孩子也受到了驚嚇,要休息休息。」麗娜聽話地點頭。

「雷剛,你陪她上去。」聰明的陳秀梅,任何可以撮合小兩口的機會都不放吧。

雷剛陪她上樓去,將她安頓好在床上便準備離去。

「雷剛。」麗娜喊住他。

「還有事?」

她拍拍床邊的空位,「陪我。」

雷剛一時驚訝,腿像生根似地駐紮在原地。「你確定。」

「嗯,剛才我嚇壞了,有你陪着比較安心。」

這也是理由之一,雷剛躺到她的身邊。

真是溫暖!麗娜依着他的臂膀,不一會兒工夫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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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麗娜望進一雙深情的眸子裏,她驚訝地問:「你醒啦?」

雷剛搖頭,「不,我沒睡,我一直在看你。」

紅暈染上她的臉頰,她用玩笑話掩飾自己燥熱的原因。「那你豈不是看透我熟睡的模樣,我沒什麼惡習吧?」

「有,你會磨牙,還會打呼。」和他話中的取笑完全天嚷之別,他眼中的熱度足以穿透她的心。

「胡說,你騙我。」麗娜被他瞅得心神不寧。

「我可以吻你嗎!」雷剛的唇近在眼前。他許下過承諾,自己記得清楚。麗娜沒有說話,直接用行動來回答。她眼睛閉上,微啟著唇等待。

雷剛半撐起身體,俯首蓋下自己的臉,用唇齒告訴她他有多麼愛她。不是引爆也不是絕望的熱情,而是綿長不移的堅定。麗娜抱以相同的回應,這個吻,一直持續好久。

「你還記得嗎?」

「是的,即使忘記,在夢裏又會輕易想起。」

那一晚的纏綿,其實深埋在彼此的心裏。

「我想看看你,可以嗎?」

麗娜羞澀地點頭,望着他解開自己的衣襟,臨了,又後悔。

「怎麼了?」

「還是不要,我的身材變得好醜。」

「傻瓜。」他輕聲系笑。他拂去護住她胸前的手,露出她因懷孕而腫脹的胸,寬大的手掌輕輕將它托起。「這是哺育我們孩子的泉源。」他敬畏地說,獻上溫柔的一吻,接着雙手滑下鼓起的小腹,他的手停在高昂的肚皮上。「而這裏,是我們孩子生長的殿堂。」

他感覺到手下的悸動,雷剛彎下身傾耳貼在麗娜的肚子上。

「你怎麼會覺得自己不夠美麗?」是,她再也沒有疑問。從他的眼裏得知,她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他用他的眸子、他的雙手,還有他的嘴唇告訴她。

節奏正緩緩進行……

陳秀梅把飯店麥生的事,轉述給裴在東聽。裴在東聽完之後臉上閃過一記驚惶,但又立刻掩飾得一乾二淨,他淡淡哦了一聲,不表示任何關心。

「你不擔心你的女兒?」

「她很好,不是嗎!」

陳秀梅忍不住罵他,「你這個笨老頭,再不表示的話,等哪一天你進了棺材,後悔都來不及!」她氣得口不擇言。

裴在東瞪着她,「你是什麼東西,我不需要你來管教。」

「沒有人管教,你永遠是個被寵壞的老頭子!」

「你說什麼?」他氣得吹鬍子瞪眼。

「我說你是個被寵壞的老頭子!個性彆扭、表達能力又差!」

在棲上的麗娜隱約聽到狂囂的咒罵聲,睜開眼睛說:「我爸好像又在和你媽吵架了。」

「別理他們。」雷剛接住她想移動的身體。「你放心,沒有人吵得過我媽。」他用日封緘她的抗議,將她困在春色無邊的床上。

而樓下的聲音則愈顯高亢

「你說誰個性瞥扭,表達能力差?」

「除了你這個笨老頭,還會有誰?」

「你,你這個臭老太婆!」

陳秀梅哈哈大笑,「起碼我這個臭老太婆比你聰明,懂得把握住現有的幸福,不像某個人,老是沉醉在舊回憶里,還自以為多情傷感。」

「你,你」裴在東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反駁我吧廠陳秀梅得意地說:「再不醒悟的話,我看將來你不僅是笨,而且還會多加個孤獨老人的頭銜。「她樂得看他的臉由豬肝轉為蒼白顏色,看來他棄械投降的時候即將為期不遠。」

雷剛和麗娜的感情進展順利,陳秀梅免不了一陣高興,她巴望這麼久,如今媳婦、孫子都有了。

「我看滿月和喜酒一起請吧!」

「伯母。」麗娜尷尬得紅著臉。

「怎麼,嫌太草率是嗎?那分開請好了。」

「伯母。」她臉上那層顏色再加深。

陳秀梅糾正她,「還叫伯母,這回真的得改口叫媽了。」

麗娜的臉着火般發燙,雷剛見了笑得開心。「你該知道我的幽默遺傳自誰了吧。」

麗娜滿心歡喜地融合在這份寵愛當中,只是美中不足的一點是,爸爸還是冷淡地對她。

「也許他天性如此,你不要放在心上。」雷剛這樣安慰她。

雷剛真的對她很好,雖然多年的習慣造就她的個性獨立,但是雷剛總會適時提醒有他的陪伴。

回到飯店之後,比爾告訴她最近的狀況。「珍妮在療養院很好,我常帶潔西去看她,她本身也很努力,所以復原的速度很快。」

「珍妮還年輕,只要意志力堅強,又有足夠的關愛,我想一定沒問題。」

「她請我向你致上最高的歉意,她說等她好了之後,再當面向你道歉。」他代為轉達。

麗娜搖頭,「不,我不怪她,真的。」

「謝謝你,娜娜。」比爾握住她的手說,「我希望水遠是你的好朋友。」

「當然,你懷疑嗎?」她微笑。

比爾欣慰地說:「雷剛是幸運的傢伙。」

「不,我們都很幸運,只要我們懂得把握住手上的幸福。」

贊同地點頭,他又道:「生完孩子,你會不會回台灣!」

「我恐怕不得不告訴你,是的。」麗娜遺憾地說,「雷剛雖沒說,但我知道他很想回去,他的事業在那裏,還有他的家。」說完她接着補充說道:「我會懷念這裏,有空會回來看看你們。」

忍住心裏的悲傷,比爾強顏歡笑地說:「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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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麗娜的孩子等不及出來要和世界見面了。

「雷剛,我好像生病。」麗娜臉色和綿被一樣地慘白,她哆嗦地說。

而睡夢中的雷剛被麗娜喚醒后立刻慌了,七手八腳地把東西備齊,準備送麗娜到醫院去。

「媽,麗娜好像要生了,我送她去醫院。」雷剛沖着母親房門大喊,也顧不着她聽到沒有,扶著麗娜匆匆忙忙地出發。

三個小時之後,麗娜人在生產台上,兩腳則已顧不得尊嚴地張開,身邊是堅持陪伴在旁的雷剛。雷剛緊握着她的手,恨不得分擔她所有的痛苦。冷汗滑過她的額際,她得眉頭緊皺,卻哼也不哼一聲。

「來,臀部用力,深呼吸。」

麗娜聽着醫生的話,用力往下推擠,一股榷心刺痛讓她忍不住滲出淚滴,雖如此,可她遏是忍耐著,再深吸一口氣。

雷剛看不過去,低聲地對她說:「麗娜,沒關係.你可以喊出來,那並不丟臉,只是一種發泄。」

麗娜轉頭看他。這個男人不比她好受,她的疼痛好像分給了他,他的臉和她一樣糾結成團。她怎會懷疑他不愛她?這真是最愚蠢的想法。

所幸她及時發現。她看着他,忍不住輕聲嘶喊,「好痛!」

「我知道。」雷剛撫慰着她。「有我在,我陪你一起忍受。」

是的,她不再是孤單的一個人,也不用再強裝她夠堅強,她偶爾可以像這樣吶喊出來而不會有人取笑,因為有雷剛在。

雷剛握住她的手,配合她的呼吸,再加上醫生的幫助,一鼓作氣。

「推!」

「哇!」一聲強而有力的哭聲劃破空氣,叫囂著來到世上的證明。

「我的孩子。」麗娜看着混合血水的嬰兒,通過臍帶和她緊緊相連,淚水驕傲地滑下她的臉。「雷剛。」

雷剛也用着敬畏的態度觀看着孩子,激動地抱住流滿汗和淚水的麗娜。

快速地處理后,護理人員將赤裸的嬰兒抱到他們面前。「恭喜,是位千金。」

哦,他們早知道的,他們早知道是個寶貝女兒。只不過,當她皺着臉,哭着來到這個人間的時候,他們終究忍不住歡欣的淚水,迎接她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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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在東握緊雙拳,泛青的筋痕顯示他緊張的情緒,他皺緊眉頭,身體的僵硬己達到最極限。

陳秀梅一掌拍在他挺直的背,半幽默地說:「你別一副要上刑場的樣子,生孩子沒有你想像中的恐怖。」

胡說,他記憶中的生產就像場災難,他的妻子身體每況愈下,生完麗娜之後更是奄奄一息。

「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再說產後的調適也很重要。」

不願意再回想妻子生產後虛弱的眼神。

「麗娜很健康,你放心,她撐得過。」

「我可不是在擔心她。」裴在東咕噥地說。

「哈,擔心就擔心,有什麼好怕人家知道。」

裴在東浮滿皺紋的臉,露出幾許快然的顏色,他一扭頭又掩飾過去。

也許這老太婆說得沒錯,他該考慮是要帶着遺恨到棺材裏去,還是練習他所陌生的關懷。

那一天他遭遇到自妻子死後,最痛苦的一天,麗娜差一點就遇害!他從沒想過這個可能性。長久以來,他一直刻意忽視她的存在,可是她又明顯在那,提醒他摯愛的妻子為了懷她,耗掉多少精力。

「女人有股天生的力量,為了保護孩子,甚至願意犧牲自己。」

老太婆有時候說的話還滿有道理。就像他的妻子,平日柔順的個性,在懷麗娜的時候卻倔得厲害。

她說:「我一直想為你生個女兒。」

他從不覺得女兒有什麼好?

「女兒貼心,女兒較懂事」妻子說。「而在我離開之後,女兒就像我的分身,照顧你,提醒你我的愛。」

麗娜不僅像她的分身,簡直就家她本人站在他面前,只是她從不像麗娜一樣,揚著下巴和他爭議。

「那孩子的個性和你一模一樣。」陳秀梅笑着說。

裴在東驚訝地回頭,麗娜的個性和自已一樣?他從沒這麼想過。一轉念,他憶起雷剛說過,「伯父,你們父女倆實在相像。」

但哪一處像?他不明了。

「同樣的倔,同樣的驕做。」陳秀梅補充。「麗娜就因為驕傲,才讓雷剛繞了一大圈子,而那股倔氣,也折騰了她自己。幸虧她須悟得早。」

可不是,他的脾氣也是如此,哈!他真是愚蠢;孩子像他,他一點都不知道。陳秀梅似乎看出他心裏的轉圓,睨着他說:「我可對你不敢有相同的期望,只要你別說讓人不中聽的話就好。」

護理人員抱出剛生下的嬰兒,陳秀梅的眼都笑開了。「啊,是我的孫女!」

「多可愛啊,你瞧瞧。」她已經忘了裴在東的可惡之處,殷勤地拉攏着他逗弄孩子。

裴在東僵化的臉也在見到嬰兒之後軟化下來。

「媽媽還好嗎?」陳秀梅想到麗娜,抬頭問護理人員。

對方點頭笑着,「很好,等會兒你們就可以見她了。」

沒有多作停留,孩子立刻被抱回育嬰室,離開祖母和外祖父熱切的眼神。念及將來可以天天抱到陳秀梅才緩了失望的心。

「你要不要睡一會兒?」雷剛溫柔地問她。

此時麗娜已轉回病房,她的神情疲憊,但情緒仍然高漲,還停留在生產的喜悅之中。

雷剛笑說:「等你恢復后,我們再勤奮點做人吧廠』

麗娜睨了他一眼。「媽呢?」她不知不覺地改口。

「她很興奮,正看着她孫女看得目不轉睛,等一下會過來看你。」

麗娜不敢問,爸爸呢!這將是她心裏最大的遺憾。她現在幸福極了,只差她從小仰望不到的父愛。

雷剛見她表情轉黯,明白她失望的是什麼。雷剛沒有說話,因為雷剛相信裴在東並不如他以為的不愛自己的女兒,他只是還沒發現到而已。

門呀然地打開,陳秀梅歡喜的聲音傳了進來,「我說她長得像小時候的雷鋼!」

雷剛笑看母親因為高興而漲紅的臉。「媽,你在和誰辯論?」

陳秀梅看看他,卻對着麗娜說:「還不是你爸。」

「我爸爸?」麗娜訝異地睜大眼睛。

熟悉的身影閃進病房內,麗娜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爸」

裴在東抬起臉,不習慣地拉拉嘴角。

麗娜來不及有些驚奇,雷剛溫暖地握住她的手。

這時候,初生的娃娃躺在育嬰室中,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驕傲,甫到人世便化解開上一代長久的心結,成就一個完美的結局。

半年後雷家

麗娜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發現雷剛還是同樣的姿勢,卧躺在床上看着睡眠中的女兒。

「我真佩服你,你已經觀賞了女兒將近半小時的睡姿,都還不膩?」

「怎麼會呢?我系現我們的女兒很有趣。」雷剛把麗娜拉到他身邊,聞着她的發香。「你瞧,她的表情十足,光是睡着的時候也有上百種不同的神情。」

麗娜取笑他愛女兒愛得走火人魔。「我要和她爭風吃醋了,你瞧我可沒瞧得這麼仔細。」

雷剛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那你就錯了。你說說看,你的全身上下我哪裏沒看透、哪裏沒摸透?」他挑釁地瞪着她,眼中則充滿熱情之火。

半閉着眼,麗娜嬌地控訴,「根據我的統計,在最近半小時內,你就沒告訴過愛我。」

「哦喔,那是我的錯。」雷剛表情誇張地說,「我會十分慎重、仔細,告訴你全身上下的每個地方,我愛你。」他的確言行一致,半秒鐘也不再遲疑,配合上肢體語言道盡他的全心愛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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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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