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剪不斷

「伊扎克呢？」「志保呢？」

小木屋外面剛碰面的兩人同時問出聲，堤亞哥和阿斯蘭大眼瞪小眼的。最後還是斐爾頂不住堤亞哥忽上忽下的眼神攻勢先說話。

「空中霸王的機師找到了，現在作戰班負責看押。不用看，小屋子裏住的是馬爾奇奧先生，你們應該都知道他。那，伊扎克呢？」

一天之內生這麼多事本來斐爾是沒心情解釋的，可誰叫他現在的眼睛還是紅彤彤一片呢。雖然情況是這樣，但那個一直將自己視為最大對手的伊扎克竟然沒來，斐爾還是很意外的。

「比起斐爾，我們幾個真是太失敗了。」

阿斯蘭表情有點落寞，那雙憂傷的眼睛飄向不遠處，那邊幾個持槍衛兵正押解著上了手銬的穆。

都結束吧，長腿被俘虜，基拉…基拉也被斐爾殺死了。

「說什麼喪氣話呢阿斯蘭，可不能把斐爾這傢伙當普通人來看，你說是吧？」

需要群眾支持的堤亞哥夾促的眨眨眼，對象是斐爾本人。

「……對不起，我只是個沒有異常性取向的普通人，所以你請不要亂拋媚眼。」

「呃…」

「噗嗤…呵…呵呵呵。」

見斐爾一副我很正經而堤亞哥尷尬的捎著頭的樣子，臉上一直都是陰天小雨的阿斯蘭忍俊不堪小聲笑出來了。

「有那麼好笑嗎？真是的。伊扎克他…他留在決鬥上面負責看守長腿，說回來卡本塔利亞基地那邊的效率有夠低，過了三個小時還連援軍的影子也看不到。那麼指揮官閣下，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和派遣呢？該不會要我們留在這裏乾等吧。」

說到正事阿斯蘭的馬上收斂住笑容，又變回平時那種高貴冷靜的氣質，兩個紅衣精英同時關注著斐爾的一舉一動。

「猜對了，你們要在這裏留守直到基地的支援部隊到達為止。不用瞪着我看，你再瞪也是沒有用的，規矩就是規矩。雖然知道長腿那邊大概也不會剩下什麼有用的資料，但他們（大天使號成員）的時間也比較倉促，讓調查隊仔細搜查多少也會有一點收穫的。」

斐爾邊說邊走，阿斯蘭和堤亞哥緊緊的跟在後面。

「啊~啊~，我就知道這次肯定沒有好果子的，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呆一分鐘都覺得多，誰知道卡本塔利亞的人什麼時候到啊~哇！這是什麼噁心的蟲子啊？我xxa#$...」

堤亞哥不知道搞什麼鬼在後面弄出了噝噝沙沙的小動靜。

「堤亞哥！」

看吧，斐爾就知道不用自己出面也會有人自動訓斥看起來一點緊張感也欠奉的堤亞哥。

「這裏是太平洋中部公海不是ZaFT的實際控制範圍！不說潛伏在個個地方聯合部隊，那個國家離這裏不過是幾百海里的事情，不要忘記g系列和長腿都是它製造的，要是這裏突然生什麼事情一點也不奇怪…」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阿斯蘭你不用再說啦。我現在啊，就算聯合的太平洋艦隊近在眼前也一點不擔心，是不是啊？斐爾隊長。」

堤亞哥對阿斯蘭的說教一看就知道是厭煩不堪，可一轉過臉他的狐狸眼馬上盯着斐爾不放。

「誒？不是、不是，我馬上就要回卡本塔利亞，什麼太平洋艦隊的我不知道。」

斐爾回答得頗為心不在焉，剛剛他一直想的是那個人的事情。他只是沒想到自己想殺那人，但偏偏「公主」和導師前後都救了他。公主救了那人第一次，導師救了那人第二次。斐爾怎麼也沒想到那人還能活下來，這難道是命運嗎？天知道那人醒后，兩個人再次面對面會生什麼事情。

「這樣啊！」堤亞哥猛錘手心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他走到斐爾前面用充滿大哥哥風範的氣勢和眼神「語重心長「的說：

「是那個傳言吧？明白了，本來還想回去基地好好吃你小子一頓，喲，努什麼嘴？誰讓你小子這麼多次升職都沒請吃飯啊。不過這次還是算了，估計大家最近都不會有什麼空閑日子過，你那幾頓就先欠著等回到pLanT再慢慢補數吧。」

哈哈…斐爾啞然失笑，想是剛剛走出小屋失魂落魄的樣子被他們看個正著吧，連堤亞哥都跑來給打預防針了，真是…真是…這就是朋友啊，可以患難與共的朋友，必須好好珍惜的朋友。

所以一定要打起精神，一定要努力！

「哈！堤亞哥你搞什麼鬼？肚子餓了你不會找現在『很幸福的人』？別忘記下個月是阿斯蘭的什麼日子了，到時候你不送一份大大的禮物給姐…給拉克絲姐姐，到時候我才不放過你呢！」

「對啊！」堤亞哥又一次恍然大悟，拉克絲和阿斯蘭的婚事一直是他和伊扎克對阿斯蘭恨得牙痒痒的原因之一，拉克絲可是大家最憧憬的對象啊！可恨的傢伙!

「又結成同盟軍了？」

斐爾禍水東引的本事阿斯蘭以前見識的多呢，結果每次不是掏腰包就是做苦力，往往被他禍害了還要感激一番。

堤亞哥、伊扎克、斐爾，還有被硬扯進同盟軍的尼高爾和志保，一幫狼狽為奸的傢伙啊……

「都不知道你那裏搞來的變態機體，要是我也能配一架就好了。」

暴風對付一般的敵人還好，可一旦碰上有實力的對手它的缺點就被放大的顯示出來了。

堤亞哥跟着斐爾來到天啟身邊。

每次見到它都會有種深深地震撼，纖細流暢的機身彷彿蘊含無窮力量。雖然他沒真正見過斐爾和天啟配合戰鬥的樣子，但以前誰又想像一個斯斯文文的少年早就成為令聯合恐懼的死神和讓友軍也驚顫的戰神呢？

阿斯蘭的臉一向都不善於隱藏心事，斐爾和堤亞哥都以為他是感傷於尼高爾，對他沒有送斐爾而提早離開不介意。

斐爾奇怪的是之後堤亞哥雖然一直和自己走，但都是猶猶豫豫想說不說的樣子，碰巧斐爾自己又心情欠佳不想多說，兩個人就那樣沉默著一直走回天啟那邊。

下午的太陽照在天啟的機身上面，淡淡的反射著一圈圈七色的模糊光暈，彷彿一下子置身在如夢似幻的奇異世界。

「製造商那邊隱約提到過，天啟這樣的機體以目前的技術僅能製造一架，因為光之翼雖然有可能仿製成功，但效果也僅能作為機體主引擎以外的輔助工具。我也覺得很奇怪，既然都製造出第一架，為什麼第二架就不能用呢？。」

末日天啟，融合了斐爾、艾莉婭、科爾曼三方最強技術實力的戰略型ms，實際上它是斐爾小小夢想的結晶：希望擁有足夠的力量可以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事物，僅此而已。

這個願望被小小心靈無限放大的結果就是產生了它，作為本體核心的天啟高達表面上是僅配備了擴散光束炮和實體光鏈劍，僅僅是這樣嗎？不是！秘密還隱藏在表面之下的真實之中。

試作機之所以沒有配備本體武裝正是•因為光之翼的「獨一無二」。

「後來具體是什麼原因他們也沒告訴我，呃…」

背脊骨突然冒出一股寒氣斐爾話語一頓，似乎一隻比餓狼更加飢餓野獸忽然在後面出現了，那雙「綠油油」的眼睛單憑感覺也知道能它的存在。

「嘛、嘛，其實護衛也是很好的機體，試過你會知道的。」

「算了，不看啦，光好看有什麼用，又不是藝術品，這是戰場不是舞台啦。說到底還是我的重炮護衛好啊，夠實用。」

堤亞哥說話怎麼聽怎麼泛著一股酸溜溜味道。也難怪他，價格昂貴的特裝型ms本來就是ace專利，正常的ms駕駛員見到新型ms想試駕一番的心境是擋不住的，那感覺就像車迷看到全新跑車一樣，非得親自試車才會滿足。

況且，天啟獨一無二無需常規燃料動力的光之翼系統簡直是貴婦人眼裏最美麗耀眼的鑽石，任誰見到也會眼紅的。

不過斐爾顯然對這些不太感冒。

「可以的話我倒想把它當作我的私人飛機，不是戰場用的武器。其實它裏面的駕駛空間挺大的，都當一個小房間用了。」

「呵…呵呵…你傢伙，絕對是故意的！受死吧！」

「哇！！慢著！堤亞哥！你想襲擊上司嗎？！」

「嗑…」

進入衝鋒狀態的堤亞哥訕訕的把手收回去，手肘能箍住斐爾脖子的距離僅有幾厘米。他們幾個與斐爾相處這麼久才現了斐爾這個目前唯一的弱點，這人幾乎什麼都行就是不會打架，一旦「情勢緊急」這近身招數便是他們可以制伏斐爾的唯一手段。

因為斐爾這人似乎不喜歡親手動刀動槍，軍校裏面的槍械射擊課程和跟個人格鬥課程也是零蛋一隻，要不是因為駕駛實力太離譜被批准提前畢業的話，按正常渠道估計能不能順利畢業都是個大問題，試想一下一個連槍也不會開的軍人會是咋樣子？

「哼，一段時間沒見卻學會了擺上司架子啦，你倒真是成長了不少咯。」

堤亞哥也不生氣，只是狠狠地鄙視了擺出上司身份壓死人的傢伙幾眼，然後又懶懶散散轉去天啟背後左看右看，老半天都對着天啟沒有燃料推進器的背部嘖嘖稱奇羨慕不已

事情接近尾聲，剩下的待援工作當然不是斐爾應該做的，他在駕駛艙一邊整理資料一邊和羅斯托克號艦長通訊，不外乎是一些信息交流和後續的任務部署，通訊中間還夾雜着某個地方某個基地的某個司令一點儀態也沒有的暴怒咆哮。

臨末附上的基地司令部緊急命令卻讓斐爾疲憊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命令本身很簡單，就是毫無理由的要求斐爾現在、馬上、立刻回到基地司令部，而令斐爾緊張的原因在於這份命令的詞頭代碼：sQ－oo1，代表戰略啟動的特定編碼。

斐爾心臟狂跳不止，腦中不斷重複開始了，要開始了這樣的念頭。準備了那麼久，積蓄了那麼久，真正的戰場終於要開幕了。

「堤亞哥！有急事！我馬上要回去卡本塔利亞了！」

斐爾從駕駛艙探頭出去喊，後面的堤亞哥恰好從天啟右邊的陰影處露出他那張張古銅色的臉。

「誒？現在就要走嗎？」

「嗯，有事要回去處理。」

「哦，斐爾也是個大忙人啊。」

「對不起了。不過放心，我的本職工作還挺輕鬆的，戰後我們有點是時間嘛。伊扎克那邊你就替我說聲抱歉吧。」

堤亞哥擺擺手撇撇嘴說：「伊扎克是自己有心事，怕見到某個人才不敢來的。」

「啊？不是吧，我有這麼可怕嗎？」

斐爾滿腦子問號，這伊扎克以前可是纏住自己屢敗屢戰倔強異常的傢伙啊，還以為他是真的要留守陣警戒才不能來的，沒想到實際是這麼個原因，怎麼一陣子沒見他就轉性了？天下奇聞啊！

「不是啦，不是啦。」

也記不清堤亞哥今天是第幾次甩手了，總之是甩了很多次。

「其實我不應該說的，但你小子實在不像話，而伊扎克那傢伙這次也遇到剋星了。」

「什麼？你在說什麼啊？」

斐爾有點不明所以的轉轉眼珠，越聽堤亞哥的話他就越搞不清楚狀況，怎麼扯著扯著就扯到自己身上了？奇怪。

堤亞哥兩眼一番很無奈的攤攤手板。

「今天凌晨志保開着護衛毫無通報就登上羅斯托克號，除了你以外大家都是知道的，她一下機隨手抓住一個整備班的人問的就是你，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明眼人一眼就看出端倪。」

「什麼？志保…難怪！難怪那護衛什麼武器也沒有！她在搞什麼啊？」

斐爾心裏沒由來的一陣煩悶。來就來了，偏偏她又什麼都沒說，違反禁令私自駕駛ms出擊的後果不是一般的嚴重啊！她…

不知為何，志保小女孩似的安心微笑忽然出現在腦海里，還有小木屋裏少女驚慌蒼白的小臉，寂落哀傷的眼神…斐爾渾身打個冷顫，冒出的怒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她是擔心我才不顧軍規趕來的？那時…那時候她也是違反我的命令，一個人追來阻止我的…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這樣對她，為什麼她還無怨無悔的追上來？她明明知道我和薩菲婭…

斐爾什麼都好，不僅人優秀得不行而且本人既不自大也不虛偽，對感情重視程度之高前所未有，這點是每一個熟悉他的人都可以感覺到的。

這本來是件好事，可惜放在某些時候它卻往往會變成壞事，就像現在。

「你還不知道吧？」

堤亞哥從天啟的陰影處走到燦爛的陽光下面。

「在pLanT新公佈的建議婚姻對象上面伊扎克.玖爾和志保.哈尼夫斯的名字連在一起了。我是沒眼看了，你們三個好自為之吧。」

「……」

伊扎克和志保…兩個人被法律定為…結婚對象…？

（無刪節...咳咳，口誤了，其實是無修改懶惰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