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華燈初上,一輛計程車停在一幢公寓前,一對年過半百、保養甚佳的夫婦,拎了簡單的行李下車。

兩人經過警衛室,警衛向他們打招呼。

「穆先生、穆太太來看兒子喔!」

穆浩然夫婦和善的點頭,「剛從國外回來,想女兒啦!」

「哦,那位小姐原來是令千金,她好像生病了。」警衛想起下午看見靡荼臉色蒼白的被扶著進屋裏。

「嗄!小荼生病了?喂,老頭你走快點行不行,我想趕快看看女兒!」穆媽媽立刻掏出大門鑰匙,飛快的去按電梯。

兩人進了電梯,來到十二樓便迫不及待地開門進入屋內。

屋裏沒開燈,穆爸爸環顧大廳叫道:「人呢?小荼──」

「噓,別大聲嚷嚷,也許她睡了。」穆媽媽輕聲的往房裏走去。

倏然,她目瞪口呆停在半掩的房門口,轉頭看着丈夫。

「怎麼啦?」穆爸爸往裏頭看看,好奇到底什麼東西嚇得太太成了這副德行。

嚇!他赫然看見寶貝女兒被兒子摟在懷裏,兩人姿態曖昧至極,當下一個箭步欺上前去,一把揪起穆聖衍。

「兔崽子,你好大的狗膽!」穆爸爸一聲怒吼,把沉睡中的兩人驚醒。

「誰在吵?」被人擾醒的穆聖衍,正要開罵之際睜眼一看,一陣錯愕。「爸、媽,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穆爸爸仍在震怒中,毫無預警的揮出一拳。「你竟敢睡我女兒?」

「爸?你、你……」靡荼嚇得當場跳下床,一把抱住還要再揮出拳頭的穆爸爸,驚慌的問:「你幹麼要打聖衍?」

穆媽媽一臉蒼白地捂著額頭,「你、你竟然、竟然做出這種事?亂七八糟!亂倫!我、我要昏了……」

這個世界處處是陷阱,她一向很小心保護女兒的,沒想到到頭來防不勝防。穆媽媽自責得想去跳樓。

「這混蛋睡了妳!」穆爸爸忿怒狂吼,狠瞪着兒子,令穆聖衍啼笑皆非。

「睡、睡什麼?啊──」明白是怎麼回事,靡荼低呼一聲,不自覺心虛的躲到穆聖衍身後,只探出一張嫣紅的臉。「爸,你誤會了啦!」

穆媽媽痛心疾首的說:「小荼,妳不用幫他解釋了,我怎麼也沒想到會養出這種兒子來。」

「你們想太多了!」穆聖衍酷酷的看着父母。

他只覺得委屈。太冤枉了,雖然先前他是有一些些遐想啦,可他很克制的什麼都沒做,老爸老媽光憑眼前所見,問都不問就要大義滅親,天哪!到底誰才是他們親生的呀?

「不是啦!我生病了,聖衍在照顧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但她雙手卻揪在領口上,低頭檢視衣衫,就怕父母以為他們在房裏「忙」些什麼。

「照顧也不能照顧到床上去啊!」穆爸爸厲聲譴責。

靡荼看着他們,怯怯的低聲問道:「不可以啊……真的、真的不可以嗎?」

咦?!夫婦倆面面相覦,過了好半晌,穆媽媽把丈夫拉到一旁。「老公,你有沒有被嚇到?」

「唔,是受到不小驚嚇!」穆爸爸拍著胸口,「我們好像忘了一件事,其實這樣也很好,而且這下子我們可以放心環遊世界了。」

穆媽媽直點頭,「對啊,長久以來把小荼當成親生骨肉,差點都忘了其實沒啥不可以。」

於是,夫婦倆協商完畢,一臉笑咪咪的跟女兒說:「可以、可以,沒問題,我們太衝動了,忘了你們其實沒有血緣關係,只要妳喜歡就好。」

穆媽媽不放心的再問了一句,「不過,小荼,妳老實說,他有沒有逼妳?」

穆聖衍跳起來抗議,「我是這種人嗎?」

呵呵──氣死人了!他們連親生兒子也信不過?

「兒子,」穆媽媽很慎重的拍拍他的肩,「事發突然不能怪我們,再說,你從小就喜歡欺負小荼,我們實在很擔心她會不會一輩子被你欺負。」

「我保證不會!」這下總該相信他了吧!

不料,穆媽媽竟說:「你發誓。」

靡荼當場忍不住笑了出來。

「妳笑什麼笑?還不快解釋,找死啊!」穆聖衍覺得顏面蕩然無存。

「你現在就吼我女兒?不想活了!」穆媽媽馬上替女兒討公道。

「兔崽子,我們把小荼交給你了,你要給我負責到底!」穆爸爸心裏高興得很,這兒子要殺要剮也等他搞出一個孫子來再說。

「爸、媽,我沒有受到任何委屈,你們放心吧!」靡荼替穆聖衍解圍。

「好了、好了,小荼沒事我們就走吧!」穆爸爸拉着太太,暗示她把空間留給小倆口。

穆媽媽這才緩了臉色,「兔崽子,你得真心對待小荼才好,要是被我發現你欺負她,嘿嘿,我會讓你後悔做我的兒子!」

這下子,穆聖衍很確定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甚至懷疑他們只是看中他的聰明才幹,訓練他為集團賣命而已。

穆浩然夫婦稱心如意的離去之後,穆聖衍受創的心仍難以平復,蹙著眉,像在嘔氣。

「又生氣嘍?」靡荼扯扯他的手。

他表情嚴肅地說:「妳很過分!」

「哪、哪有啊?」那是爸媽自己誤會,再說她也有幫忙解釋。

「我要罰妳!」他一步步逼近。

開什麼玩笑,爸媽一走他就跟她翻臉?她身子後退,指着他嚷道:「你敢?我要告訴爸媽。」

下一秒鐘,她已被騰空抱起。

她撫著屁股大叫,「哇,不要罰我,放我下來!」

直到走到床邊,他才把她放下,並沒有罰她,只用手指抵住她噘起的唇,她馬上報復性地咬了他一口,他驚呼一聲,眼裏卻充滿笑意,眼神是那樣的溫柔、性感,令她的目光緊緊地鎖住他無法挪開。

看見他眼底的笑意,她迷惑地問:「你這樣看我幹麼?」

他自己也想知道,但是他的思緒有些混亂,此刻只想做一件事,就是瘋狂的吻她,同時腦袋興起很多邪惡念頭,但不是因為衝動,而是真的心動了。

那麼就不需要壓抑了,跟着感覺走,放縱一次吧!

一個翻身,他將她壓在身下,目光灼灼地宣佈,「我要開始『罰』妳了。」

他靠近她,吻她,讓她心悸不已,期待甜美的誘惑與挑逗。

但單單一個吻卻無法滿足穆聖衍,他渾身血液澎湃,再也把持不住,放縱自己激狂地吻她、探索她,強烈的慾望一次又一次地衝擊着他的意志。

「靡荼,我要妳……一刻也不想等了。」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嚇一大跳。

聞言,她羞赧地紅了雙頰,「我本來就是你的……」她話尚未說完,穆聖衍已把手伸到她的背後,邊褪去衣服邊親吻她。

「等等,我想先跟你說一件事。」突然,她弓起雙腿阻隔他探索的手。

他大掌覆上她可愛的足踝,心不在焉地問:「什麼事?」

「我、我想說……」她竟然結巴的說不下去。

「靡荼──」他瞅着她,「妳害怕了,想逃避?」

可愛的靡荼嗆聲道:「我才不是害怕,逃避是萬代之恥!」

他憋住笑,「瞧妳這樣子,好像在擔心什麼?」

「我是擔心啊,我沒有經驗……」她真怕自己生澀的反應會被他嘲笑。

「那我會更溫柔。」他溫柔的嗓音已先撩動她的心弦。

靡荼像被催眠了般,任憑他霸道蠻橫的拉入熱燙的胸懷裏,身體抵住她,急切的探索她每一寸曲線,使她不斷發出喘息。

「不,不公平,不能這樣!」突然間,她又喘息地推開他。

他半瞇着眼,「什麼不公平?」

「我也想摸你。」她主動扯開他的上衣。

狂野的興奮令穆聖衍愉悅地笑了出來,他順從她的話脫掉所有的束縛,肆意地甩到一旁去。

當見到那片赤裸的胸膛,她臉一紅,心狂野的跳動着,指尖好奇地躍躍欲試。

她開始大膽的碰觸,撫摸他結實的胸膛,一如他對她的探索,穆聖衍猛然倒抽了一口氣,再也無法遏止緊繃的慾望。

她看他一眼,對着他綻放出一抹笑容。「我這樣撫摸你,你就會興奮嗎?」

他抓住她的手,帶領她繼續探索。「如果妳再繼續這樣,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被狂熱的需求纏繞着,穆聖衍的手移到她的背部,將她的臀部緊緊地壓向自己,讓她感受他對她的需要有多麼強烈。

他們熱烈親吻、撫觸,帶着瘋狂的原始想望,當狂喜來臨時,被滿足的愉悅,感覺是如此完美、完整。

老天,他究竟對她施展了什麼魔力?她的情慾在他的誘惑下逐漸高漲,可怕的甜蜜讓她暈眩、繃緊、戰慄。

穆聖衍從沒這麼瘋狂過,即使在少年時期也沒做過什麼瘋狂的事,但他現在卻很想瘋狂一次,為了她!

屬於情人的夜晚,總是特別短暫。

清晨,靡荼眨眨迷濛的雙眼,她不是因耀眼的陽光醒來的,而是樓下好像有人開門的聲音,輕輕、細細、緩緩的。

她揉揉雙眼,突然神色一驚,迅速離開穆聖衍的臂彎,坐直起身。「糟,一定是爸媽又來了!衣服在哪兒?快、快穿!」

穆聖衍迅速套上衣服,親了她一下。「妳休息,我下去看看。」

來到大廳,他意外地看見一個頭髮染成金紅色的女人,正放下兩箱行李,她一見到他便立刻上前擁抱他。

那嗓音甜膩柔媚,「聖衍,是我,我工作一結束就回來了。」

拉開摟住他的雙臂,穆聖衍淡淡的說:「安琪,妳有什麼話就去跟劉律師談吧!」

像是故意忽略他的話,她徑自從行李中取出一隻長條禮盒,邊拆邊說:「瞧,我帶了什麼給你,是領帶,今年最流行的款式。」

說着,她把領帶套在他頸子上,扯住領帶兩端將他拉近,嫵媚的笑道:「聖衍,我們該好好的談一談。」

火艷的嘴已覆在他唇瓣上,指尖緩緩替他解開襯衫扣子挑逗著。

穆聖衍依然冷靜自持,拉下那雙纖纖玉手準備請她走人,卻被她柔柔的指尖抵住唇。「一切全是我的錯,就因為犯了錯誤,我才知道自己真的愛你,所以讓我們再談一談。」

他臉色一沉,目光乍凜。「我認為沒有再談的必要。」

「不!我愛你,不要這樣對我,我已經承認自己錯了,我只是一時貪玩,不要跟我離婚。」她再次吻他,迫切的想得到他的允諾。

事實上,當初與穆聖衍結婚,她以為可以幸福快樂的生活着,但漸漸的,她才發現兩人的個性差異太大。

她嚮往時尚派對,夜夜笙歌對她而言是種樂趣,偏偏穆聖衍生活低調,而且情感內斂,不懂甜言蜜語,更別說和她一起過夜生活了;雖然當初她看中的是穆聖衍的權勢和背景,但他那近乎毫無生活情趣的平穩步調,卻教她越來越無法忍受。

怪只怪她當時玩瘋了,偶然在歐洲遇到一名伯爵,便被風頭極健的他吸引,他帶她出入上流社會,而且懂得吃喝玩樂又懂得取悅女人,帶給她無限的虛榮感和快樂,令她以為有晉身貴族的機會。

不料,後來發現他伯爵的身分是假的,根本就是詐財騙色的愛情大騙子,假冒貴族身分遊走世界各地,不知騙了多少女人。

她發現時,所有的積蓄已全數被騙得精光,弄得人財兩失,而穆聖衍又發現她出軌而要跟她離婚,剎那間,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完了,於是迫不及待的想挽回穆聖衍。

房裏,靡荼穿戴整齊之後,遲遲不見穆聖衍的蹤影,於是好奇地下樓一探究竟。

一道細碎模糊的女聲傳到她的耳朵里,於是她加快腳步,想看是誰來了。

而當她走到大廳時,腳步停住了,幾乎要窒息般愣在原地,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要衝過去把他們拉開。

難怪這麼久沒動靜,原來他和安琪熱吻著。可是……天啊!他才從她的懷裏離開,就迫不及待和安琪親熱?

「穆聖衍!」靡荼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煎熬,大聲嚷道。

「靡……荼?!」安琪馬上認出她,並且銳利的打量著。事實上她很討厭這個名義上的小姑,聽說她和穆聖衍關係曖昧,成了他們複合的絆腳石。

而,她絕不會讓穆聖衍知道她對靡荼的厭惡,因為,這隻會讓穆聖衍對她印象更差。

「靡荼,回來見到妳太好了。」強壓下心中的厭惡,安琪讓自己的嗓音聽起來十分溫柔、和善。

靡荼翻了個大白眼,冷哼道:「是嗎?我不覺得妳見到我有什麼好的。」

果不其然,安琪臉色一沉,眼中怒火已經在燃燒,卻仍強裝出笑容。「怎會?我這個大嫂挺想念妳的呢!」

笑得那麼假,她才不會上當呢!

靡荼嘲諷地說:「沒關係,你們正在辦離婚,很快就不是我的大嫂,就不用想念我了。」

生氣了吧!哈哈!氣死妳,最好氣得妳滿臉皺紋,眼歪嘴斜。靡荼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一旁的穆聖衍不想再見她們針鋒相對,伸手握住靡荼的手,示意她閉嘴。

安琪拿起行李準備上樓,卻被他阻止。「妳去住飯店吧,我會叫人安排。」

「這是我家,你、你要趕我走?」彷佛挨了一巴掌,安琪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震驚地望着他,期望他不要那麼決絕。

靡荼冷冷的睇着她搶白,「妳什麼時候當這裏是家?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不如去住飯店比較恰當。」

「妳──」被踩到痛處,安琪氣得很想發飆,可隨即按捺住。「這是我和聖衍之間的事,不是做妹妹的可以插手的。」

「靡荼,妳別管這麼多,給我上樓去。」穆聖衍語氣很輕很冷,已流露出不悅。

這算什麼?她在幫他耶,他卻反過來給這出軌的女人幫腔!

「我不要!」靡荼拉不下臉,更教她難堪的是她的身分。在安琪面前她只能是穆聖衍的妹妹嗎?為什麼他不反駁,還要趕她離開?

「那妳說話給我成熟一點、穩重一些,不要口無遮攔。」

對,在他心中她就是不長進!她一陣心酸湧上,越過他們要走出去。

穆聖衍一把扯住她,神色自若而冷漠的問:「妳去哪兒?」

靡荼不禁醋意大發,脫口就說:「我去哪兒不需要告訴你,我不想防礙你們夫妻團聚!」

然而,他卻很嚴肅的道:「我不準妳這樣無理取鬧。」

知不知道她有多麼的在乎他,可他根本一點都不緊張她嘛!還冷靜有理地編派她的錯?原來他們的感情始終是如此脆弱。

「我、我才懶得理你,放手!」她忿忿地甩開他的手,只見他神色莫測,臉色維持一貫的淡漠。

「聖衍,別再責罵她,她說的對,錯的人是我,我沒資格回來,我看我還是去住飯店好了。」強壓住心中的憤怒,安琪刻意地表現好風度,並裝出小媳婦受委屈的模樣,以博取穆聖衍的好感。

「妳不用假惺惺了,勸妳收斂一下放蕩的行為,飯店有裝監視器、針孔攝影機,小心姦情又曝光了。」她故意忽略安琪那一臉忿恨的表情。

這些話令穆聖衍臉色益發的凝寒,「靡荼,妳一定要把話說得這麼尖酸刻薄嗎?」

不、不是的,她只是心直口快,但為什麼在他眼中卻變成尖酸刻薄的人?

面對這樣的指責,靡荼心中覺得好委屈好彷徨,但是,她卻倔強的說:「對,我一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安琪本來想發飆,但想到自己的計劃,一再的強忍下來。

「算了、算了!你們別再為我爭吵了,我去住飯店就是了。」

穆聖衍氣惱的瞪了靡荼一眼,無視於她的委屈,拎起安琪的行李箱說:「安琪,我送妳去飯店。」

「呃,好吧!」聞言,安琪不禁在心裏咒罵。她說去住飯店只是以退為進,不料被靡荼一鬧,穆聖衍真的讓她去住飯店了。

此時,她也只好忍一忍了,否則鬧僵了就前功盡棄。

在飯店套房裏,安琪不放棄地挽留穆聖衍。她得快點爭取,因為她冀望一切恢復如昔。

她輕輕晃動性感的波浪鬈髮,放肆地眉目傳情。「人家好久沒見你,難道你都不想我?」

穆聖衍托起她的下巴,淡淡的說:「安琪,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妳就別再白費力氣,我會叫劉律師來見妳。」

她失望地問:「你就這麼急着要擺脫我?」

「既然決定分手,就分得乾乾淨淨。」在婚姻中,很難釐清誰是誰非,他也不想再說什麼。

她知道穆聖衍做事明快果斷,處理感情的事也不例外,這種乾脆到殘酷的地步,雖然是預料中的,然而,她也看得出來,最大的因素在於靡荼。

「是為了靡荼?」她冷聲問道。

穆聖衍臉色一凜,「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扯進來。」

「我知道你是為了報復我的背叛,所以才跟她在一起!」她失控的嘶吼。

雖然錯的是自己,然而這時候安琪卻恨起他,更痛恨靡荼的存在。

穆聖衍仰頭嗤笑,「妳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太偉大了!」

「你少羞辱我,我會這麼說自有我的道理,你們從小一起長大,如果有男女之情早該在一起,否則,為什麼偏偏在我們婚姻破裂的時候她才出現呢?」安琪自認猜測得很合理。

本來她早該回來的,但是為了尋回被騙的錢財,她在歐洲逗留了三個多月,結果卻是徒勞無功,否則也不會被靡荼趁虛而入。

「既然妳要這麼想,那就跟劉律師討論。」他只想好聚好散,沒想要弄到仇視對方、惡言相向的地步。

「如果你堅持要離婚,那麼我要你全部的財產做為離婚條件。」她威脅道。

「一切細節劉律師會跟妳談。」他頭也不回的開門出去。

安琪陰沉的望着那扇門。不!她不能這樣就作罷,她才剛從一個惡夢醒來,絕對不要再掉進另一個惡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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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樣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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