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懷抱的力道

如同心上的矛盾與困惑

糾纏不定的情感

火熱的狂熾烈焰

都無法阻擋我跌入愛情的泥淖

無論歲月如何流逝,絢爛終究會歸於平淡,然而,真情並不會因此而消失,它會靜靜地融合在韶光中,在平淡中品嘗雋永的深情。

兩人的衣物在君傲磊的卧房門前散落着,但沒有人在乎。

一陣激情的潮水漫天襲來,將鳳綾卷進了漩渦之中。

君傲磊的存在感是如此的強烈,他的氣息籠罩着她,環抱住她,使她的思緒彷彿飄浮在雲端,任他將她帶領到那令人心醉神迷的世界。

他倆原是針鋒相對的敵手,卻在此刻化為最激情的纏綿。

枱面上的針鋒相對,枱面下的暗潮洶湧,到了這一刻,誰也沒有辦法否認埋藏在心中的情愫。或許,他們之間早已註定要這般緊緊相系著。

君傲磊的侵略如火焰,他的舌長驅直入,掠奪着她口中的芳香,糾纏着她的丁香小舌,吸吮着她獨特的甜蜜。

鳳綾拋開所有的羞怯與矜持,回應着他蓄意挑起的激情。

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男人過去曾是她急欲超越的對手,而未來……一切將會完全不同。

君傲磊舉起她的俏臀壓向自己,讓懷中的人兒感受到他的緊繃與慾望。

鳳綾當然知道那是什麼,雖然這已經不是她的第一次,但他堅挺的悸動依舊讓她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氣。

「君傲磊……」她無助地喚着他的名字,感到手足無措。

「你好美。」他喑啞地低語着。

他的大手如君主逡巡領地般遊走在她柔美的曲線,隨着一寸一寸的挪移,帶來某種熾熱的火焰。

鳳綾的呼吸全然失序,體內湧起一波又一波的熱潮。

君傲磊在她的小臉上灑下密密的輕吻,凝視着她嫣紅如醉的絕美容顏。

「你知道嗎?每當我擁抱着你時,就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為什麼?」

他低低一笑,「因為你還未滿二十歲,而且,我還是你的監護人呢!」

鳳綾慧黠地看着他,調侃道:「我知道,這就叫做『監守自盜』,對不對?」

君傲磊幾乎想放聲大笑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伶牙俐齒!」他惡狠狠地吻住她,粗嘎地低吼。

「顯然此刻的熱情還不足以將你的理智焚燒殆盡。」

「啊……」

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便徹底陷溺在慾望的深淵中。

他熾熱的唇舌隨着火熱的撫摸,一步一步掌握了她顫抖的嬌軀,沿着細膩的頸項逐漸滑下,來到她渾圓豐盈的胸前,然後含住了她粉紅色的蓓蕾。

鳳綾尖銳地倒抽了一口氣,無助地拱起身子回應他。

「鳳綾……」他低啞地喚着她,眼睛注視着她每一個最細微的反應。

君傲磊分開他柔嫩的雙腿,探入修長的指。

那帶有魔力的指猶如帶電的極端,揉捻着她腿間的溫潤。

那樣的刺激太過強烈,令鳳綾喘息得無法自己,她開始害怕,並且無助地顫抖著。

「別……」

「鳳綾,把你完全交給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但她卻仍沒有辦法克制心中的恐慌。

「可是……」

「噓!什麼都不要想,只要感覺我……」

君傲磊一面哄著,一面加入第二根指穿梭在她的花徑之中。

「啊!不要……」她拚命搖頭,汗水濡濕了頰邊的細發。

她的每一根神經全綳到了最極限,她什麼都感受不到,只能感覺到他的挑逗與擺弄。

感覺到她的濕濡,君傲磊知道她已經做好迎接他的準備,於是,他撤回了長指,將自己置身於她的柔嫩之中。

「君傲磊……」她驚惶地看着他,他的撤退比起他的侵略更令她感到害怕。

「別怕,我在這裏。」

他在她耳畔低聲輕喃,安撫着她的不安,但從那緊繃的聲調中,可以聽出他也正承受着最折磨人的煎熬。

然後,他挺起腰,一個衝刺的動作,將自己深深地埋進了她的體內。

「啊……」她蹙起雙眉,一顆淚滑落枕畔。

儘管她已不是處子,但她的嬌小依舊無法承受他的碩大。

「鳳綾。」他低喚着她的名字,深情地吻着她。

他的手指亦同時探入緊緊相系的兩人之間,揉捻著、愛撫著,直到緩和了她的緊繃為止。

「感覺到了嗎?這是我,我在你之中。」他律動着,一次比一次深入,一次比一次急促。

「別說了……」

鳳綾羞赧得幾乎無法坦然的迎接他的視線,戰慄般的快感不停地襲來,在她體內來回沖刷著。

她無法自持地嬌吟出聲,只能任由他在她的領域中馳騁……

「鳳綾!」

君傲磊難以壓抑地發出低吼,再一次將英挺送入她的體內,釋放所有的熱情。

直到高潮來臨的一刻,他們緊緊相擁、合而為一,共同品嘗那份令人目眩神迷的激情。

「我以為你很恨我。」擁著鳳綾柔美的嬌軀,君傲磊低聲地道。

君傲磊以手指纏繞着鳳綾如烏瀑般的髮絲,感受着千絲萬縷在指間流泄的柔滑觸感。

「嗯!曾經。」

鳳綾伏在君傲磊赤裸而寬闊健美的胸膛上輕聲道:「但是,與其說是恨,倒不如說是一種遷怒的寄託。我必須告訴自己是恨你的,這樣我才能有足夠的力量支持我繼續走下去。」

停頓了一下,她又道:「對我而言,你是一個遙不可及的標的,你是天之驕子,你想要的從沒有得不到的,而我是與你全然相反的人,我總覺得,我必須超越你才能夠突破些什麼,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君傲磊靜靜地聆聽着。「那麼,你得到你要的了嗎?」

鳳綾的唇微揚起,有些自嘲地笑笑。

「我父母親的死,對我而言是一個很大的衝擊,這件事徹底顛覆了我所有的價值觀,所以,我痛恨金錢所帶來的權力,因而想要主宰金錢,將金錢踩在腳底下,誓死不願受它所左右。」

「我想要證明我是做得到的,但是……我也一直在問自己,這就是我真正想要的嗎?我拼了命的追你,究竟是為了要得到什麼?超越了你、證明了自己以後,我是不是就能夠滿足了?但我逐漸明白,即使我能夠主宰金錢,也不能找到真正的、完整的自己,我彷彿還失落了一角……一個微小,但是很重要的部分。」

「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沉默了半晌,她輕搖著螓首。「還不知道,我還在想。」

不需要再涉足股市,她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去找尋那個答案。

君傲磊憐惜地輕撫她嫩若花瓣的紅唇,半掩的星眸中埋藏着某種複雜的、未知的情緒,那是他過去所不曾出現過的表情。

「我會陪着你,直到你找到為止。」

一縷極細微,卻又極深刻的撼動,在鳳綾的心中逐漸蔓延。

一瞬間,鳳綾彷彿感受到了某種過去所不願面對,並且刻意忽略的感情。她突然明白了——不說愛的君傲磊,用這句話表達了他對她的深情。

鳳綾低低地笑了。

捕捉到她唇邊的那抹笑意,君傲磊下意識地擁緊了她。

「你知不知道我等這個笑容等多久了,鳳綾?」他的嗓音,是過度壓抑狂喜的喑啞。

「我不知道。」她凝視他熾熱的眸,淡淡地笑道:「但是,今後我願為你一個而展現。」

君傲磊興奮地發出一聲低吼,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低頭鎖住那張揚起甜笑的櫻唇。

火熱的激情,很快地又在兩人之間延燒。

鳳綾在他的身下喘息著,直到熱情再度被釋放。

她看着君傲磊,訴說着她心中從未對人說過的渴望。

「君傲磊……我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到處走走,看看這個世界究竟有多遼闊……」

即使是住在君傲磊的豪宅中,她依然有着近乎窒息的束縛感。

「你有一雙潔白的羽翼,也該是你展翅飛翔的時候了。」他知道,一隻自由的鳥兒,是不能被關在金絲籠中豢養的。「你想去哪裏,我都陪你去。」

鳳綾笑了。

她放心地闔上雙眼,在他有力的懷抱中安然入睡。

二月初,正值孟春時節,氣候回暖,枝頭抽出新綠,漂浮在空中的花香送來今人心曠神怡的芬芳。

君傲磊丟下所有的工作,帶着鳳綾去環遊世界。

他們到北海道滑雪,到哈爾濱看冰雕,鳳綾第一次發現,君傲磊竟有着一般戀人在雪花紛飛中擁吻的浪漫舉止。他們還在北京紫禁城談歷史興衰,在紐約看百老匯音樂劇,在西雅圖觀看聞名的Space

Needle,品嘗最地道的espresso,再前往德國慕尼黑,飛往西班牙巴塞羅那,到馬德里欣賞名聞全球的聖家族教堂與西班牙皇宮,在瑞士蘇黎世辯論金融投資理念,在日內瓦仰望白朗峰……

鳳綾從不知道她與君傲磊也能有這樣和平而快樂的相處方式,她看見了以往不曾見過的君傲磊,如同藏在箱子中的寶石,今人心生嚮往。當他們看夠了各地的名勝,最後轉往法國巴黎觀賞時裝展。

君傲磊有着極濃厚的興緻打扮她。他帶着她逛遍巴黎市內所有的精品名店,親自為她挑選服飾配件,像是要填滿她所失去的那段時光般,他用無數華美的物質來補償她。

當他們厭倦了、累了,會在法國南方的森林小屋度假,時而垂釣、時而騎着馬緩轡而行,縱情地享受田園生活。

經過兩個多月的旅行,鳳綾隨着君傲磊在世界的許多國家留下足跡。

但是,太多的觀光景點、太多的歷史古迹已經逐漸使鳳綾失去了初時的新鮮感。不管日子過得多麼悠閑,或是多麼充實,在鳳綾的心中,仍有一個空缺是無法用物質所填補的。

坐在小木屋后的湖畔,鳳綾注視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無法抑止心中那越來越深刻的失落感。

她必須和君傲磊談談!

也許這樣的悠閑,並不適合她現在的心境,她此時真正需要的,並非無所事事的生活。

起身走回小木屋,她並沒有看見君傲磊,馬廊里的馬兒還在,小跑車也停在車庫裏,顯示他應該沒有外出。

她走上樓,在陽台上看見君傲磊的身影。他穿着一襲簡單的白襯衫,外罩着Herman針織V領衫,使他看起來不若平時的冰冷、遙不可及。

她正要走過去,卻看見他正拿着流動電話與人說話。

鳳綾心想,或許她該待會兒再過來,但卻在聽見某個關鍵性的字眼后怔住,雙腳彷彿受了詛咒般地無法移動分毫。

「不管用什麼手段,我一定要拿下蘭斯洛。」君傲磊的聲音一如他在股市的稱號「冷帝」般無情冷冽。

聞言,電話彼端的戴維斯不禁抗議地叫了起來。

「要拿下『蘭斯洛』沒有這麼容易,它不是一般的企業公司,而且,這個公司沒有任何財務危機,營運狀況也十分良好……」

「那你們就想辦法讓它出狀況。」

哪有這麼簡單的事!

戴維斯幾乎想要這麼大叫,但就算如此,君傲磊也不會仁慈的打消并吞『蘭斯洛』的念頭。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問:「可是……為什麼突然決定要這麼做?『蘭斯洛』哪裏犯到你了嗎?」

對蘭斯洛的併購計劃……難道與鳳綾有關?

「你不用管,你只要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君傲磊以冷冰冰的語氣回答,活像是地獄來的使者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戴維斯立刻識相地噤了聲,不敢再問。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君傲磊冷冷地道。

「什麼?!一……一個月?!」

戴維斯簡直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一個月內要擺平『蘭斯洛』控股公司?

他又不是超人,哪做得到啊!

「敢情你覺得太長了?」

戴維斯苦着臉,可憐兮兮地道:「當然不是!少爺,一個月太短了啦!時間根本就不夠,再寬限一些時日吧!」

「那我給你一個月零一天,不要再跟我討價還價,時間一到,我就要看到成果。」

戴維斯一張臉皺成苦瓜樣。

一個月零一天?!

多那一天能幹嘛呀?

不過,他可沒膽再惹君傲磊,即使是透過電話線,他也可以感覺到君傲磊陰鷙的殺氣,他可不想因為得罪君傲磊而死無葬身之地。

「我……我儘力就是了。」他有氣無力地說。

「那就好。」君傲磊無情地收了線。

當他轉過身正要走進屋裏,眼前的那抹纖影卻讓他渾身的血液凍結到了冰點!

鳳綾臉色蒼白地看着他,一雙美麗如秋水的眼眸,此時看起來充滿了震驚與不信。

她的全身都在顫抖,就連雙唇也是。

「你要吞併『蘭斯洛』控股公司?」

君傲磊知道她已經聽見了一切,再辯解也是白費力氣。

他靜靜地回視她的眸子低語:「誠如你所聽見的,沒錯,我要戴維斯想辦法并吞『蘭斯洛』。」

「為什麼……要這樣做?」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事實。

君傲磊不想與她討論這個問題,他面無表情的繞過她的身邊,淡淡地說:「沒有理由。」

「不是沒有理由,是因為我吧?」

經由這陣子的相處,鳳綾徹底地明白——只要與她有關的事,君傲磊就斷然不會袖手旁觀,他的冷靜自製只會在牽扯到她的時候冰消瓦解。

鳳綾的話,成功地讓他停下腳步。

君傲磊倏地回過頭來,漠然的表情徹底消失,他的眼眸凌厲,冰寒得令人直打顫。

但鳳綾絲毫不肯退縮,因為她明白,眼前這個無情冷漠的男人絕不會傷害她一分一毫。

「就因為我曾經與蘭斯洛先生接觸過,所以,你就要并吞他的公司作為報復的手段嗎?」

君傲磊無情地一笑,很乾脆地承認了。

「是又如何?」

看見她充滿震驚的表情,君傲磊眯起危險的眼眸,直視着她的雙瞳。

「你為了擊倒我,甚至開口向他求援,即使以自己作為交換也在所不惜。鳳綾,能擁有你的,只有我;能被你所倚靠的,也只有我,我不允許在你心中存有第二人選,我是你的唯一,沒有人能將你從我的手上奪走!」

聞言,鳳綾倒抽了一口氣!

她以為過去的事情已成雲煙,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錯估了君傲磊的報復心!

「蘭斯洛並沒有想過要奪走我!」

君傲大的眼眸瞬間捲起了風暴。

「他鼓吹你離開我,你還敢說沒有?!」他逼近她,一字一字,如死神般的低語着,「他曾經對你說過,『君傲磊是個如惡魔般冷酷無情的男人,或許離開他,對你而言才是好的』,對不對?」

鳳綾一點也無法反駁,因為……蘭斯洛確實這麼對她說過。

君傲磊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頰邊,凝視着她的眼睛閃動着赤裸裸的佔有慾,像一道阻絕自由的牢籠,逼迫得她近乎窒息。

「你是我的,明白嗎,鳳綾?你是我的。」

他輕聲地對她低喃著,一次又一次,彷彿是一連串無法破解的咒語,逃不開的束縛,像是要永遠綁住她,讓她哪兒也去不得。

「不——」

她驀地發出一聲激烈的抗議,不惜划傷他的俊臉也要抽回手得到自由。

鳳綾一掙脫了君傲磊,便激動地轉身奔出小屋。

「鳳綾!回來,無論你在什麼地方,我都會找到你的!」

她不顧君傲磊的呼喚,盲目地往暮色茫茫的森林深處奔去。

她什麼也無法思考,腦中不斷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催促着她——

快逃,逃離君傲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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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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