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長白山奇遇

番外--長白山奇遇

要找長白山野人蔘,自然要入長白山。

長白山在北之極,要出了中原,入了番外的境地。不過易愴然一身蓋世武功,一路行來,平安無事。

山裏,寒氣重,他有內力護身,自然不怕寒氣,但影兒身子弱,一進山,便吃不消了。

雖然知道影兒身體不好,但他並不想將他一人留在客棧,他則上山來找人蔘。他與影兒,至死不會分開,與他分開一刻,他都不能忍受!

上至半山腰時,發現了一處溫泉。這可好了,可以在溫泉里熱熱身子,去去疲勞。

在脫衣服的時候,易是影四處張望着,口中低喃。「應該不會有人經過吧?」

易愴然笑出聲。「傻影兒,這裏偏僻得很,哪會有人來?」

一把摟過他赤裸的身體,往水裏走去。

泡在水裏,的確除了不少的疲勞。

輕輕地嘆息,撥弄一頭的濕發,抬頭望着蔚藍的天。

他無意識的動作,在易愴然的眼裏,格外的撩人!

從背後擁住他,易愴然以指梳着他的濕發。

後知後覺的易是影沒有發現易愴然的企圖,舒服地閉上眼,嘆息。「叔,我從沒像此時這般輕鬆過呢!」

「哦?」梳發的手指開始下移。

「以前窩在院子裏,也常抬頭望天,但總覺得天很小,如今望天,天竟是這般的遼闊。」

「那是心境不同了。」很明顯地將他抱了起來,易是影睜開眼之際,發現自己整個人已趴在了溫泉中的一平面光滑的大岩石上了!?

「叔?」

他的小叔邪肆的覆在他的背上……

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在天與地之間,在溫泉的包圍之下,兩條赤裸的身體糾纏在野外。激烈的激情叫喊聲驚得樹上的鳥兒飛了天。

獃獃地立在泉水邊,看着霧氣靄靄的溫泉里的兩條絞纏的身體,背着彎弓的青年驚得無法言語。

他是一直住在山裏的獵人,今天只想來泡個澡,卻想不到,在這裏看到了……看到這此番情景。

一時刺激太大,令他啞口無言。

呆立了許久,那泉水裏的兩個人並沒有停下動作,有越發激烈的趨勢,他也不知自己怎麼了,竟然粗聲粗聲地叫出聲。「光……光天化日之下,你……你們這對狗男女……竟然……竟然妨礙風化……」

許是他的聲音真的很大,終於驚得交纏的兩人停下了動作。

那覆在「女人」身上的男人倏地轉過頭,先是皺眉,之後,不知怎麼的,一點一滴的寒意竟在他的眉宇間凝聚,在獵人驚愕地注視下,他的眼神猛地兇狠了起來,如一匹兇殘的狼,殘暴地盯着他,盯得他頭皮發麻,兩腿發軟。

「滾——」一個字,氣勢洶湧地如排山倒海般壓迫而來,獵戶後退數步,在男人越來越寒徹地注視下,心驚肉跳的慌落而逃。

急急地喘著氣,易是影全身顫抖地抓着易愴然的手臂。

原本兇狠的眼神,轉向易是影之後,漸漸轉為柔情似水。

「還好吧?」他問。

易是影的心仍在急促地跳着。他緩過氣之後,推着他。「叔……夠了……」

「怎麼夠?才一回哩!」易愴然抱怨。

「我……不要了……」他眼裏含着淚。

「怎麼了?不是好好的嗎?」易愴然吻吻他紅腫的唇。

「會有人……」他低語。

易愴然的笑容凝下了。「怎麼?怕被人說成妨礙風化?或是……怕被知道其實是兩名男子在野外苟合?」

「我……我只是……覺得還是不要太……」

「夠了!」易愴然的臉上染上了幾分怒氣。

「我就是要在這裏與你交歡!我管別人怎麼看!我愛你,你愛我,我們歡愛於天地之間,是天經地義的事!」

低頭封住了易是影欲開口的嘴,擁着他,滑入水中,更激烈地佔有他!

影兒就是太在意別人的眼光了!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他!

可惡!

帶點懲罰的性,將易是影愛了個透徹,但怕他心臟受不住,不得不在達到高潮后,急急收住。

冷著一張臉,從溫泉里上來。沒有理會全身無力的易是影,任由他艱難地爬出水,擦拭身體,然後費力地穿衣。

他不開口,易是影也不開口。兩人沈悶着。

理好衣物后,拿了行禮,便往山路上走。

強忍着想哭的衝動,易是影慢慢地跟在他身後。身上的酸痛令他走不了快步,眼看着易愴然漸遠的背影,他終於受不住,整個人倚在粗大的樹榦上喘氣。

望着高聳入天的樹,他將手捂在雙眼上,讓透明的淚水滑了下來。

「笨蛋!」熟悉的氣息突然接近,眼睛上的手被撥了下來。

淚眼看到的是易愴然擔心的臉。

「叔……」

「你這笨蛋!心裏受了叔的氣,怎不發出來,卻一個人悶着難受?」

「我……」

「叔有時的確蠻不講理,可你不說,叔怎麼知道影兒心中難過受了氣?」粗魯又不失溫柔地擦他的淚。

可他的淚掉得更多。

「傻影兒,笨影兒!」一把摟在懷裏,吻去了他的淚。

「叔……」易是影緊緊抱住他。「不要……不要不理影兒……」

「對不起……叔不好!叔無理取鬧!讓我的影兒受委屈了!」嘆口氣,抱着他,安撫。

「叔……吻我……」他仰著頭,眼裏還有淚。

易愴然馬上吻他的唇,邊吻邊道歉。「都是叔不好!影兒不要難過了!以後不會再讓影兒傷心了!」

揪着他的衣襟,張了口,急切地吸吮小叔的唇。

易愴然將他壓在粗大的粗幹上,貼着他的身體,單手壓着他的後腦勺,激情地吻他。

易是影有些不滿足地攀着他,雙腿微分開,下腹不斷地磨着他的。

易愴然低咒一聲。「小妖精!」

控制不住,便將手探入他的衣內,很快地鑽進他的褲里,一把抓住他不安分的慾望,易是影驚嘆出聲。

十指插入易愴然披散地烏髮間,咬着牙,愉悅地承受着他在他身上下的火種。

一陣尖銳的叫聲,他吶喊了出來,高亢的聲音穿過空曠的山林,直達碧霄。

仍在喘息中,高潮之後的餘韻仍未散去,忽而,一聲野獸的嘶吼聲驚得兩個陷入情慾的人不得不清醒過來。

才一回頭,卻看到遠處跑來一隻大棕熊!?

而一個笨蛋拿着弓在前面奔跑!?

飛快地收了手,隨意地拉好衣物,易愴然抱着易是影,一個旋身瞬間閃到大棕熊的身前,一腳踢出,然後旋身飛回,立定,同時,棕熊那龐大的身子也向後倒去——

「砰——」巨響,驚天動地。

那拿着弓的獵人傻愣愣地坐在地上,張大了眼望着離他不足五步的大熊直直的向後倒去。

砰然一聲響后,倒在地上的熊再也起不來了。

易愴然轉眼看向那個笨蛋。竟然是他——在溫泉邊打擾他好事的獵戶!

走近他,居高臨下,冷問。「起得來嗎?」

獃滯的眼神終於轉到易愴然身上了,但一看清易愴然的臉,他駭得往後爬。「別……別過來……」

隨意一出腳,踩住了獵戶的衣擺,令他後退不得。「蠢貨!」

獵戶受制,「叭」地跪在地上磕頭。「大俠,饒命啊,小的還沒娶妻,大人大量放過小的吧!」

「誰要你的命!哼!」

「咦?」那張還算得上好看但過分憨厚的臉呆傻地仰望着易愴然,這一望,才發現原來男人懷裏還抱了一個少年?

那少年在看到他這模樣后,竟不自覺地笑了笑。他也傻傻地跟着笑。

易愴然湊過去啄了一下易是影的唇。「別看着他笑。」

易是影將臉埋在他懷裏,悶笑。

「大……大俠……」

「還愣著做什麼?把那大物處理掉,晚上請我們吃熊掌,我便放過你!」揚著下巴,傲慢地下令。

「是……是……」見他鬆了腳,他急急收回自己的衣擺,從地上爬了直來,向倒在地上的熊走去。

先是小心翼翼地,但見熊動都不動,這才放了心。

回到獵戶的家裏,已是傍晚時分。

獵戶打獵的技術不怎麼樣,但處理獵物的技術倒利落,三兩下便將熊給分了屍,然後取了熊掌。

晚飯時分,熊掌噴著香味盛在盤裏,等待客人的品嘗。

易愴然儼然像個主人,未等正真的主人發話,便開始動筷,先將最鮮嫩的肉用匕首割下來,放到易是影的碗裏。「影兒,吃吃看,你一定沒吃過這種野味,呵呵。」

易是影拿着筷子,有些受寵若驚。

「小鬼。」敲了一記他的頭,親自喂他吃。

嚼著嘴裏的肉,望着易愴然的笑眼。

「好吃嗎?」

「嗯,好吃。」

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親膩地喂著少年吃東西,獵戶獃獃地不知所措。他不確定,溫泉里那交纏的兩人是不是眼前的兩個人?可是……可是……另一個應該是女子才對啊!從山下的人口裏知道,只有一男一女才能……才能做出那種事吧?

「那個……兩位的關係是?」他喝了一口茶,訥訥地問。

「叔侄。」易愴然毫不避諱地說。

「哦……」先是長長地應一聲,之後猛地睜大了眼。什麼?叔侄?那……那……他們……他們……

易愴然眯眼,冷冷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驚,不敢再多言什麼。

但心裏早已翻江倒海了!

想不透,思不明啊!

雖然他大多呆在山上,但……但還是知道世俗的啊!

沒有理會獵戶,易愴然依舊親密地喂易是影吃東西。倒是易是影偶爾紅了臉,不安地轉過頭,只盯着自己的小叔。

晚上,獵人躺在父親以前的房裏,而自己的房間空出來給客人睡。不過,一整夜他都睡不好,只因為……隔壁不斷的有呻吟聲傳來,聽得他一夜燥熱不已。天啊!這……這一對人可真是奇怪啊!莫非是自己見識太少了?不知道兩個男人也是可以……可以……

噢,他搔搔頭,不敢再想了。

一大早,兩名客人要走了。他獃獃地立在門邊。「兩位走好啊!」

易愴然只揚揚嘴角。

突然想到什麼,獵人叫他們等了一下,然後轉身到房裏,不一會又出來,手裏拿了一樣東西,交給易愴然。「這個……聽說可以治病,我看小公子氣色不好,那個……你們拿去試試。」

「人蔘!?」易愴然微驚。

「啊,原來這東西叫人蔘啊?呵呵,我后屋有不少呢,以前有看父親有挖來賣給山下的藥鋪,我就學父親挖來賣。」

「你賣藥鋪多少錢一株?」易愴然笑。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這個啊,十兩銀子啊!挺多的吧?」門口的人傻乎乎地笑。

「以後你就賣一千兩一株,一家藥鋪不買,你就換一家!」真是個笨蛋!被人坑了還不知。

「咦?為什麼?」

「聽我的就是了!算是謝你的熊掌和這葯了!告辭!」

一把摟過易是影,翩翩然地離去了。

獵戶立在自家門口,傻笑。「謝我?謝我?呵呵……我還要謝謝他呢,是他打倒熊的啊!」

☆………☆………☆

碧海情天。

那白色的海鳥叫海鷗,是大海的寵兒!

立在巨大的遠航船的甲板上,迎著海風,深呼吸。

終於,他們遠離中原,來到了這一望無際的大海上了!

身後的小叔一直陪伴在他身邊,攬着他的肩,一起望着漸遠去的大陸。

「會怕嗎?」易愴然問懷裏的人。

易是影搖搖頭。

易愴然輕笑。摸摸他的頭。

手肘搭在護欄上,雙眼朦朧。

「終於是出海了!」易愴然道,「我將以前託人經營的茶樓與賭坊都轉送人了,錢莊里的錢也移到易家人的名下,如今我們是兩袖清風,海外不比中原,可能用不着銀子。影兒,怕不怕跟着叔會餓死在海外?」

易是影輕輕笑出聲。「不怕,叔很厲害的!」

有些貪婪他的笑,這孩子平時不大笑呢。「再笑一個,影兒。」

易是影仰著頭,笑了。

「影兒笑起來要好看些!」低頭吻他的唇。「以後要多笑,不許老悶着臉了。」

「那也不能沒事有事都笑吧?」他微微抗議。

有進步,會跟他爭議了!

「好,不勉強你,但該笑時就得笑,該哭時就得哭,不許有事悶在心裏自己難受,知道嗎?」

「嗯。」他聽話地點頭。

「真乖!」易愴然啄了一下他的額。

黑眸映着藍天碧海,竟也染了幾分碧意。

不經意,瞟見他手腕上的手鐲,看着有些眼熟。「這是什麼?」

「啊,這是從叔包中的錦盒裏拿出來的。我看着喜歡,就戴上了。」他撫著雕有飛鷹的紅玉鐲。

易愴然仔仔細細地看着。「錦盒?莫非是那天婚禮上……『碧幽皇』送的禮品!?」

一直忘了打開看,想不到,竟然是……

雙眼竟然有些濕潤。

「叔,怎麼了?」易是影不解他為何變得不一樣了。

易愴然輕輕地撫着他手上的手鐲,喃喃不成語調。

「叔?」他擔心地推推他。

易愴然回過神,低頭捧住他的臉。「影兒……叔愛你!從你一出生便愛你了!」

「叔……」他突來的告白令他慢了好幾拍。舔舔乾燥的唇,他道:「我也……愛叔……從見到叔起,就愛上叔了……」

低下頭,狠狠地吻住了那張膩人的小口!

「唔……」

小叔……小叔……

兩人的心中,都吶喊著同一個名詞……

一個是深情的,一個是懷念的!

只是另一個吶喊過後,沈澱了下來,漸漸地喊著侄兒的小名兒……

最後一個小故事:

十六歲的易愴然執着手裏的劍,不滿地瞪着前眼的嬌艷女人。

為什麼經過這麼多年了,仍是打不贏她呢?

這個女人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但為何功力如此深厚?雖然……雖然從小看她看到大都是這般模樣。

「喂,女人,你究竟幾歲了?」很不爽地問。

柳湘婷冷艷地回他一記利眼。信手一張五指,朝易愴然手裏的劍一振,沒有接觸到劍身,一把鐵劍竟然在瞬間變成粉碎!?

易愴然睜大了眼。

柳湘婷冷冷地道:「等你有我這等功力之後,便知了。」

三十年後,易愴然咬牙切齒地瞪着地上的鐵屑。「那個老女人……不,老男人……不,老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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愴然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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