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紀揚放下工作回到住處,看了一下表,時間是晚上七點多,他對自己為何會放下工作和應酬趕回家而大感納悶。

他為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坐入沙發內,然後伸長雙腿,再揉了揉糾結的眉頭,對於今天一早瘋狂的跑去找毓馨的行徑大惑不解。

為什麼當他看到毓馨和那個男人親熱的抱在一起,他會有一種想衝上前去分開兩人的衝動?

因為那股衝動,當毓馨問他找她的理由時,他只好隨意找了一個借口,但他對自己想再見到她的念頭頗為訝異。

於是他靈機一動,想到讓她主動來找他的方法。

他的屋裏的確還有一些她的東西,之前她一直以為可以和他生活一個月,所以把大部分物品都搬到他家來,現在環視着東西時,突然有一股奇異的感覺,就像她還在他身邊一樣。

奇怪,他怎麼越來越眷戀着有她存在的感覺呢?他不是該厭惡她的嗎?

他的眉頭緊緊地蹙起,不了解他逃了十年的心為何會進駐那抹極力要摒除的身影?他是中了什麼邪嗎?

不知道坐在沙發上沉思了多久,直到他口渴起身走去冰箱拿啤酒時,不意瞥見牆上的時鐘,上面顯示的時間是十點多。

這麼晚了,她還沒有來,應該是不會來了吧!

他的心開始感到失落,因為等不到她而心煩意亂,擔憂她又會碰上像上次在PUB所發生的事件,害怕她會再遇到危險。

他拿了一瓶啤酒回到沙發,才坐下來,就感到相當煩躁、焦急。

完全忽略此刻他的心正為了毓馨的失約而高懸著。

再坐了一會兒,他終於沉不住氣地拿着桌上的車鑰匙準備前往「傲氣的貓」。

才打開門,就看到毓馨正打算按門鈴。

「對不起,你要出去嗎?」毓馨沒料到他會在家,而且好像準備出門。

「進來!」她來了,他的心總算能安定下來了。

紀揚轉身走回客廳,大咧咧地坐回剛才一直坐着的沙發,一雙鷹眸冷冷地瞅著毓馨。

「我的東西在哪裏?」因為失去記憶,所以毓馨也搞不清楚到底有什麼東西放在這裏。

「你先坐下來,我再告訴你。」不喜歡她客氣、生疏又防備的態度,紀揚不耐煩地道。

看他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毓馨小心冀翼地道:「不用了,我怕打擾到你,只要告訴我東西在哪裏,我收一收就走。」毓馨生疏而客氣的望着紀揚。此刻的紀揚渾身透著一股邪魅的氣息,熾熱的黑眸猛往她身上瞧,教她一顆心狂跳着。

「我叫你坐你就坐!對了,你怎麼這麼晚才來?是不是跟那個男人出去約會了?」如果不是出去約會,為什麼會讓他等了三個小時?

「這是我的事,沒必要向你解釋吧!」毓馨極欲避開他的危險氣息和逼視。

「那跟我來吧!」她越是想早一點擺脫他,他越是不如她的意。紀揚的唇畔泛著一抹陰柔的笑,帶領她來到自己房間。

來到房門口,毓馨猶豫的停住腳步,她咬着下唇,不敢進入,腦中回想起昨晚和他發生的事。

「怎麼了,又不是沒進來過,你還害羞啊?」見她一直站在門口不進入,再瞥見她滿臉嫣紅,紀揚忍不住調侃。

「我……我的東西怎麼會放在你房裏?」奇怪,他不是很討厭她嗎?照理說他應該會和她保持距離,怎麼她的私人物品會放在他的房間呢?

「是你自己放進來的,你一直把這裏當成你自己的房間,你一直想當這個房間的女主人。」知道她失去某部分的記憶,紀揚難得有耐心地解釋。

「原來如此。」從日記中,她多少也知道一點以前所做的傻事。

這時紀揚卻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審視目光凝視着毓馨。他發現自己光是這樣看着她清純的面容和臉上的緋紅,下半身就已是熱脹不已了。

不想再控制內心的慾望,紀揚走向毓馨,然後將她壓向牆壁。

「紀揚,你……」不想再像昨晚一樣沉醉在他的慾望下而失去靈魂,毓馨奮力的抵抗着他的侵略。

「你不是要走了,就留給彼此一個紀念吧!」

他溫柔的吻着她柔軟的唇片,用着前所未有的柔情將他的甜汁送入她的口中,撬開她的唇翻攪着她唇內的甘美。

微微的暈眩感襲來,讓毓馨緊緊地攀著紀楊健壯的身子。

他炙人的親吻教她為之沉淪,也奪去她的心魂,所有的抗拒全化為一股酥麻感竄至她的四肢百骸。

「紀揚,你不是不愛我?為什麼還要一個紀念?」毓馨不解地問。

「噓,別說話,只要好好地感覺我的愛撫。」

紀揚不知道自己要的紀念是什麼,只知道他一肚子的慾火無處發泄,現在他只想狠狠地將她壓在床上,再狠狠地刺入她的身體,讓她的柔軟包里着他的熱燙,其他的他不願再去細想。

他的舌再度探入她的口內,彷彿要將她口中的甜美嘗盡不可。

毓馨終於忍不住的癱軟在他的懷中輕輕地喘著氣。

「紀揚……」她輕聲的喚着他,眼淚不自覺地落了下來。

紀揚溫柔的伸出食指為她拭去淚水,一雙漆黑的眸子深深地凝視着她的,心頭傳來一股莫名的悸動。

他將她身上的衣服扯落,靈巧的舌覆上她挺立的花蕾,將他的火熱抵着她的小腹。

「啊……」情慾催使著毓馨逸出聲聲嬌吟。

紀楊低吼一聲后,兩人同時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一大早,左懷心提着行李來到紀揚的住處,她按門鈴按了好久,正懷疑是不是走錯地方而要離開時,紀揚才赤裸著上身前來開門。

左懷心一看到紀揚,馬上向前緊緊地摟住他。

「揚,你在睡覺嗎?人家按門鈴按了這麼久你才來開門,害人家還以為走錯地方了。揚,人家好想你哦!」一抱怨完,她便給他一記火辣辣的吻。

「懷心……」紀揚也很想念她,於是熱情的回應着她的吻。

吻得渾然忘我的兩人全然沒注意到穿好衣服欲離開的毓馨。

「兩位,借過一下好嗎?」

難分難捨的兩人被她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這個時候,紀揚才想起屋裏還有一個毓馨,而他懷中的左懷心正睜著一雙大眼望着陌生的毓馨。

「揚,她是誰?」左懷心嬌嗔地問道。

「李毓馨。」在左懷心驚異的目光下,毓馨徑自做了回答。

「你就是那個死纏着紀揚不放的李毓馨?」左懷心不懷好意的望着毓馨。

毓馨也不甘示弱的瞅著左懷心,她揚唇冷嘲道:「你說得沒錯,我就是曾經死纏着紀揚不放的李毓馨,可是現在我已經不纏着他了,所以你不必用那種好像我隨時會搶走你的紀揚的眼神盯着我看!」

毓馨的伶牙俐齒讓左懷心不知道要說什麼。

「紀揚,她說的都是真的嗎?」左懷心向紀揚尋求答案。

紀揚鐵青著一張臉,點了點頭。「她發生車禍,失去了記憶,現在她的記憶里獨獨缺少我的存在,我和她各不相欠了。」他卻沒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這一點他要如何向懷心說明?

「揚,這麼說我們兩個人就可以順利的結婚,你爺爺就不會再反對了,對吧?」左懷心一得到紀揚的印證,一張小臉發着光,飛撲進他的懷中。

「嗯。」紀揚回摟了摟她,銳利的眸光卻與毓馨揶揄的眼神對上。

「那麼祝福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決定結婚日期時別忘了寄張喜帖給我,我一定會撥空參加。」毓馨故意說得一派輕鬆自若,不想理會心頭沉重的感覺。

「李小姐,我們一會寄喜帖給你。」聞言,左懷心又是一臉燦笑的自紀楊懷中抬眸直瞅着她。

「謝啦!那我走了。」毓馨旋即轉身離開。

紀揚冷冷地望着她的背影,一顆心卻因她的離去而變得空洞,他沉默的緊咬着牙。

左懷心並沒有發現紀揚的異樣,她開心的用力抱住他,在他胸前磨蹭著。

「揚,真好,那個意外發生得真好,我要是早知道一個小小的意外可以讓你擁有自由,我早就花錢找人去撞傷她,讓她失去記憶,你就不用這麼痛苦,也不用再為了她有家歸不得,你說是不是?」

聽着左懷心算計的話,紀揚板著一張臉,心底浮現一抹嫌惡感。

「懷心,你心裏真的這麼想嗎?如果早知道一場意外就可以讓她失去記憶,為了我的自由,你敢做昧著良心的事嗎?」紀揚的語氣冰冷,夾雜着一絲隱忍的怒氣。

「是啊,你自己以前也常說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任何讓她消失的辦法,就算要你殺了她你都在所不惜,誰要她一直纏着你不放。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真是老天有眼。」左懷心滔滔不絕地說着毓馨的不是。

天啊!他以前怎麼會有這種可怕的念頭?

他竟然會發瘋的想親手殺死毓馨?

他驚恐地道:「懷心,我以前真有這種瘋狂的念頭嗎?」

「是啊,你不止一次跟我說,你還說要把她賞給你的好朋友,只要她是殘花敗柳,你爺爺就不會逼你娶她,你這次回來不是想實行這個計劃嗎?」

左懷心的話勾起紀揚的記憶,而他自己卻早已將滿腦子的陰謀詭計給忘光了。

「揚,難道你還沒有實行嗎?」左懷心露出擔憂的神色睇着他。

「哦……這段日子我都在忙公事,好不容易要對付她,她就發生意外了。」紀揚心虛的找了一個借口搪塞。他沒有想到以前會有那種可怕的念頭,幸好一回來爺爺就設計他,不然他真的會做出後悔一輩子的事。「唉!」他不禁嘆了一口氣。

「揚,我們終於可以擺脫她的陰魂不散了。」沒有發現紀揚心不在焉的左懷心依舊興高采烈地說道。「對了,揚,你爺爺那關怎麼辦?你在電話里不是說你爺爺雖然飛到美國去散心,可他還是堅持你非娶那個李毓馨不可?」她一臉擔心、焦躁地說。

換作以前,她一臉的焦躁早引來紀揚滿心的寵愛,可現在他的腦海卻只浮現昨夜與他纏綿的毓馨。

「揚,你爺爺不是說你若是跟我結婚,他就要斷絕你們的關係,那你不就一無所有了?」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一無所有了,你還願意嫁給我嗎?」紀揚的唇畔揚起一抹冷笑。

「揚,不會的,你是『紀氏企業』的繼承人,你爺爺應該不會這麼狠心,我們一定要說服你爺爺,我相信你爺爺見到我一定會對我改觀的,他老人家一定會很喜歡我的。」這一點她很有自信,她在家裏可是人人捧在手上呵護的寶貝。天啊!以前那個溫柔善良的懷心到哪裏去了呢?紀揚的胸口壓着一股沉悶,他皺着眉,表現非常冷靜。

這時,左懷心終於發現紀揚對她不再像以前一樣熱絡了。

「揚,你是不是有心事?」紀揚還沒有出聲回答,她又自作聰明的說道:「揚,沒關係,要對付那個不要臉的李毓馨我有的是辦法,我保證一定可以讓你的家人無法接受她,我一定會替你除去心中大患的。」說完,她得意洋洋地偎入紀楊懷中。

「懷心,謝謝你。」紀揚心亂如麻的回應着,一顆心卻充滿了自責和疼痛。

「揚,你別客氣,我們是夫妻啊!」

「對,我們是夫妻。」紀揚重複她的話,可他的心中卻沒有以前說這句話時的感覺,現在他的心裏、眼裏都是毓馨的影子。

「對了,揚,李毓馨怎麼這早就在你屋子裏呢?」女人都是敏感的,左懷心瞥見紀揚光裸著上半身,她的心頭就忍不住泛著一股酸。

「懷心,你知道她一直想得到我,昨天她喝醉酒跑來我這裏鬧了一夜,我睡房裏、她睡沙發。我躲了她十年,有可能會對她有興趣或對她怎麼樣嗎?」紀揚只說了一半的事實。

左懷心信以為真地道:「嗯,我想你們也不可能發生什麼事,你討厭、痛恨她十多年,我真是窮擔心,我真傻!」語畢,她朝紀揚露出一抹釋懷的笑。

「你坐了這麼久的飛機一定累了,先去洗個澡睡個覺好嗎?」紀揚柔聲的安撫着她。

「嗯,揚,等我休息夠,我要你帶我去玩,我還要吃台灣的美食,聽說台灣有很多好吃的東西。」

紀揚已無心聽她說話,他趕忙推着她進入房間,一顆心牽掛的是他躲了多年的毓馨。

「揚,你陪我睡好嗎?」要進入浴室的左懷心忍不住回頭望着紀揚。

「懷心,對不起,我公司還有一點事,等我處理好,一定會回來陪你。」為了怕她再提出其他的要求,紀揚狼狽的逃出住處。

「毓馨,你在裏面嗎?」

紀宛靚回到「傲氣的貓」找文件,卻看到毓馨的辦公室有微微的燈光。

「毓馨,是你嗎?」紀宛靚走進毓馨的辦公室,看到她正蜷縮在沙發上。「毓馨,發生什麼事了?」看見毓馨毫無生氣的樣子,她忍不住焦躁的跑向她。

「阿靚,我……」抬起一雙迷濛的淚眼,毓馨旁徨無助的望着好友。

「天啊!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不去家裏找我?」毓馨有時候就是堅強得教人心疼。

「阿靚,為什麼我會失去記憶?為什麼我會……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我到底是要記起一切,還是該像現在一樣忘了一切,可我已經失去記憶了,為什麼還會有心痛的感覺?」

她不知道紀揚對待她的態度到底代表什麼,可她的心已被他撩撥得紊亂不已。

她知道自己再也逃不了了,即使失去了記憶,她的心還是有着依戀過去的感覺。

如果她沒有失去記憶,現在她就能夠很不要臉的死纏着紀揚,能夠像以前一樣告訴全天下人她對他的愛,可她現在失去了記憶,根本不知道以前的自己到底是用怎樣的心態去愛着他。

他對她不是應該毫無情義的嗎?他不是應該很討厭她、不想靠近她的嗎?可他如今的表現為什麼不像她日記所寫的內容以及七朵花成員說的一樣呢?

「阿靚,你不是說他很討厭我,恨不得我去死,可為什麼他最近對我……對我……」

「他最近對你怎麼樣?」一抹奇光閃過紀宛靚的眼中。看來她和七朵花的計謀終於奏效了。

「他表現出來的不像是很討厭我,每次他都會來辦公室找我,然後把我……」毓馨雖然難以啟齒,可她若不告訴好友實情,她怕自己沒辦法面對一切,畢竟她是真的失去對紀揚的記憶。

「天啊!照你這麼說,紀揚終於開竅了。」聽了毓馨的話之後,紀宛靚很開心的拍了拍她的小臉。「毓馨,恭喜你,頑石終於要點頭了。」果然被她猜中了,想當初傲谷紀冽還不是因為要失去她才恍然大悟一顆心是在她身上。

「阿靚,你為什麼這麼樂觀呢?」她卻一點把握都沒有。

「毓馨,你放心,聽你剛才所說的,我可以想見紀揚對你是改觀了,而且我想他現在一定還搞不清楚自己的心,他也一定像你一樣整顆心亂糟糟的,我一定要告訴七朵花的成員,要大家想一個辦法整整他,等他終於明白自己的心時,我就要他來求我,誰要他之前在醫院裏告訴我他永遠也不會後悔。」

「阿靚,你要怎麼對付紀揚呢?」一聽到七朵花又想整人了,毓馨真替紀揚感到害怕。

「你別心疼!」紀宛靚得意地笑道。

「阿靚……」望着好友的詭笑,毓馨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別心疼,你也知道他在日本的女朋友來到台灣了,他的意念很有可能動搖,所以我們現在就去找七朵花。」說完,紀宛靚拉着毓馨就想去「星之采」找七朵花的成員。

兩人才來到門口就撞見紀揚站在長廊上。

看見紀揚,毓馨的心不禁揪緊,她呼吸困難的望着他,淚水不自覺地模糊了視線。

看見毓馨身後是紀宛靚而不是別的男人,紀揚高懸的心才放了下來,不自覺地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

深深地注視毓馨一眼,紀揚的目光禮貌性的向紀宛靚望去。

「紀小姐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裏?」

「紀揚,這麼晚了,你不待在家裏陪女朋友,跑來這裏又是做什麼?」紀宛靚不答,反而調侃地問道。

「我爺爺要回來了,他希望小馨能去接機,我是來告訴小馨這件事的。」

「你爺爺回台灣幹嘛找我們毓馨去接機?你不會找你的女朋友去接,關我們毓馨什麼事!」

「阿靚。」不忍紀揚被調侃,毓馨趕忙拉住好友。

「你少心疼他了,人家以前可一點都不心疼你!你知道嗎?當初你躺在醫院裏他可一點都不擔心,我記得他還跟琪綾說他又不是醫生,還有……」

「阿靚,你說什麼呀!」望着紀揚臉上的難色,毓馨用力的擰了好友一下。

「我要說,紀揚,恭喜你脫離我們毓馨,恭喜你多年的心愿終於達成了,我們毓馨今天也有一件喜事要告訴你,你來得可真剛好。」本來想去找七朵花商量對策,可一看到紀揚,紀宛靚立刻心生一計。

「小馨有什麼喜事?」紀揚的目光再度投注在毓馨略顯蒼白的小臉上,他的臉上閃過了一抹疼惜。

「我們毓馨已經決定要嫁給一個愛她的男人了,她要嫁給銀星,到時候希望你能帶女朋友來參加婚禮啊!」

如紀宛靚所料,平時英氣颯爽,總是讓人感到有自信、個性內斂的紀揚,此時臉上出現一抹不曾有過的狼狽。

「阿靚,你……我……」毓馨想解釋清楚,可紀宛靚猛向她打暗號,她也只得暫將話打住。

這時紀揚的一個眼神、一抹微笑都帶着苦澀,他質問的眸光對上了毓馨。

被紀宛靚用力掐了把的毓馨只能點了點頭,支支吾吾地說道:「是啊,紀揚,你會恭喜我吧?」她揚起一抹笑,心想雖然這是一出爛劇碼,很多人都演過,可有時候還是滿好用的,反正他都要和他的女朋友結婚了,那她和誰結婚又有什麼關係?

「我當然會恭喜你!」是啊!他當然會恭喜她,畢竟有一個男人敢娶她而不逃,可他的心裏為什麼會有一抹不安的感覺?

紀揚沒有細想為什麼她的婚事會來得這麼倉猝,只是一張平時就沒有溫度的臉,此時更是冷冽、慵懶不已。

「紀先生還有什麼事嗎?」為了怕紀揚突然看出破綻,紀宛靚只得趕緊將毓馨帶離開。

「小馨,別忘了去接爺爺。」紀揚無奈地再次交代。想對她表達的情意只好深埋在心裏了,畢竟他真的是傷她太深了啊!

「紀揚,你真的會祝福我嗎?」抱持一絲希望,毓馨直視着紀揚。

紀揚掩飾住內心的真情,將目光對上毓馨的黑眸,心想真的來不及了,他的心門打開得太慢了。

「我是真的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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