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05章

第101——105章

第一百零一章刀子

言略有些吃驚的望着木秀林,道:「當真要我去外

木秀林從床頭的暗格里摸出一把鑲滿了寶石的刀子,把那刀子拔了出來,那刀子在暗暗的燈光下閃著幽幽的寒光,陳潛見了,縮了縮脖子,勉強笑道:「用不着如此,在下老實著呢!」

木秀林把刀子往陳潛的脖子比劃,稍稍一劃,那薄被應手而開,露出了裏面的絲綿,笑道:「陳公子,我知道你是陳府的,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們都希望把這件事快點兒了結——」

陳潛知道,她這話的意思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陳府雖是大家,但也歸皇家管,便點頭稱是,殷切的道:「悔不當初啊,都怪在下一時間動錯了念頭,私自取了那樣東西,我這就還給你?」

木秀林皺了皺眉,再次道:「明公子,你去外面守着!」

明言暗自皺眉,挫子到底偷了人家什麼貴重東西,讓平日裏驕橫的公主投鼠忌器,便有些遲的望着陳潛,心想這小子詭計非常的多,一不小心,就給他溜了,還真怕木秀林有些照不住他!

陳潛被明言用錦被包得子一樣,動彈不得,木秀林下了命令,他也不鬆開,知道他心底正惑著,便掙了掙身子,道:「明公子,您剛剛遭冷水淋了,天寒夜露的,不如快點兒換身衣服出來?公主身嬌肉貴,我趕緊的把這樣東西給回了公主,也好讓人侍候公主沐浴不是?」

被陳潛一,木秀林與明言同時感覺窗外有風吹過,吹在身涼嗖嗖的,當日的天氣白日裏有太陽的時候,還不是很涼,但到了晚,沒了日頭雖則是夏未秋初,卻也有些涼,明言見木秀林打了個哆嗦,心想這矮挫子說什麼也是陳府的人,他雖然是穿來的,都要依循這個世界的規則,要不然連累的可是整個陳府,他既已知道了木秀林的身份,倒是不怕他再出什麼妖蛾子!見木秀林緊張而堅持的樣子看來這樣東西倒是一件不方便自己見的東西?如果見了,牽涉到殺人滅口什麼的,自己倒也不必見了。

明言一向奉行的是明哲身的原則,前思後想,便鬆了陳潛,把他交給了木秀林她用刀子比劃着,道:「那我就在門外候着,如有什麼事,公主叫一聲我?」

明言退到艙門外。

木秀林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望着;潛。陳潛用雙手裹了裹那床錦被釋道:「潑你們一身水時。一不小心。自己也弄得渾身是水。被子還是裹着地好!」

木秀林心裏惦記着那件小衫。心裏痛罵着陳潛陳潛裹着薄被雖有些奇怪。卻也不再探究竟只冷道:「還不快把東西拿出來。」

陳潛眼珠子左右滾了滾。道:「是知道地既得了這麼個東西。在如今地情況之下東西也就是我保命地東西了。公主得給我下個保證。以後絕不再追究今天地事兒?」

木秀林吃了一個大虧。見他還在這裏討價還價。新仇舊恨加了來。抑住火氣。哼了一聲道:「你拿了這樣東西。便以為得了護身符?我只需通告內務府。說有人入皇宮偷盜……」

陳潛笑了笑道:「公主身份高貴。皇宮每一件東西都有存檔。更何況這件東西是十年前西域進貢地天絲綢織成。一共只有一匹。公主只怕也不過分得小小地一塊布。製成這件小衫而已。公主出宮之前這樣東西難道沒有記檔?再說了。即便沒人記檔。公主責令內務府尋找一件小衫。又或是若干珠寶並小衫一件。都會惹人懷。更何況。公主出宮。想必沒有幾人知道?如由此引起面地懷。得知公主出宮。出入煙花之地。只怕會連累身邊地人……」

陳潛洋洋洒洒長篇大論下來。堵死了木秀林所有栽贓地可能。見木秀林神情怔忡。知道正說中了她地要害。便又嘆了一口氣。皺着眉頭道:「其實。在下只不過要公主一個保證。以後不再追究今天之事罷了!您也知道。在下並沒有對您做什麼……」

木秀林能夠大著膽子女扮男裝出了皇宮,性格本就有幾分膽大妄為,不比一般的女子,更何況在宮庭的浸淫之下,有着與平常女子不同的大家之氣,如果是平常的女子,經歷了這種事,早羞惱得無地自容了,可她偏偏還能冷靜自持,沒一頭撞死,陳潛在心底也暗暗佩服,心想自己映象中的古代小姐羞澀內斂,動不動被人看了半片肌膚就吊自盡看來都不可信,自己怎的就沒有好運遇到這樣的女子呢

的不是武則天類的,就是孟麗君類的,遇到險事,察局的談判專家?

木秀林忍着氣道:「你要我怎麼保證?」

陳潛嘆了口氣道:「不如公主殿下給我寫個保證,讓我拿在手裏,也保以後無憂?」

木秀林『呲』的一聲冷笑出聲:「你的意思,我為了一件小衫,又奉一樣東西讓你捏住把柄?」

陳潛很是為難的樣子,眨巴着眼望着她:「那怎麼辦呢?難免您以後不會秋後算帳?」

木秀林見他嗦了半天,也沒有將那東西拿出來給自己的模樣,便周圍望了望,冷冷的道:「我還記得你從我身拿那東西,是在這個房間里,你要收著,也不出這個房間!」

說完,比了比手裏的刀子,想是不是把這陳潛臉划兩刀,再給他剃個光頭?他才老老實實?

陳潛與她眼神一對,不由把脖子縮了一縮,嘴裏硬道:「你記得全嗎?中途我出了這間屋子,你怎會知道?」

一邊說着,一邊用眼瞟著旁的紅木柜子,見木秀林注意到了,便又把目光端正了過來。

木秀林一比刀子,望着那紅木柜子:「看來,東西放到了那裏面?」

她看見了原合得嚴實的紅木柜子,櫃門下露出了淺綠色衣衫的一角,看來是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把柜子裏的東西弄翻了,跌了下來,塞在了木門下。

她越想越肯定,掃了陳潛一,小心翼翼的往木門處走,陳潛倒真的老老實實站在床邊,還打了一個大哈乞,裹緊了被子,以示天真的很冷,有感冒的趨向。

「紅木柜子裏絕對沒有那東西!」陳潛裹着被子吸著鼻子道!

木秀林沒現他,直往紅木柜子而去,船艙里窗戶開着,一股河風冷嗖嗖的吹了進來,在船艙里打了一個圈兒,把蠟燭吹得搖曳不定,將床邊垂穗的影子印在牆壁之,平添了幾分鬼氣,木秀林正失措不安,卻未曾想,那紅木柜子的門一下子被人從裏面撞開了,有人從裏面直衝了出來,一出手,就奪了木秀林手拿着的短刀,一伸手臂又把木秀林推往陳潛那邊,陳潛身裹着一床被子,動彈不得,差點被她撞趴下了,搖晃了半天,才站直了身子。

那人面容平凡,眼神亂轉,卻神情緊張,身穿着的正是一件綠色的綢衫。

木秀林大驚失色,想不到自己船艙里早躲了一個人,自己卻毫不知情?而且,她認出了那人是誰!

木秀林望了一眼陳潛,見他低着頭望着地下,面容平靜,嘴裏頭還念念叨叨的,心念急轉,明白了這陳公子只怕早就知道那柜子裏有人,才特特把自己引了過去的!

那人神情緊張而激動,是一種偷盜未成,反被人發現的倉皇與不安,看來,他並不是一名偷竊的老手,只不過被某物強烈的吸引了,這才偷偷潛入了船艙。

這個,正是摸木秀林腰間玉的商勝!

陳潛原本也不知木櫃里是什麼人,只不過偶爾見到了衣櫃一角壓着的衣服,這才肯定裏面躲得有人,他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想了一想,船穿綠衣服的,彷彿只有吃了木秀林半塊豆腐的商勝,於是,便想盡辦法把木秀林引向那木櫃邊,還特地地點出木櫃這個地方,果然,裏面的人便沉不住氣,從柜子裏跳了出來,還搶去了木秀林的短刀。

這一變故讓木秀林半張了嘴,正想大叫,卻被陳潛捷足先登:「那樣東西,就在那小盒子裏!」

木秀林被他這句話堵住了嘴巴,剛喘了一口氣,卻聽船艙外明言道:「公主,有什麼事兒?」

木秀林狠狠的瞪着滿臉張惶之色的商勝,見他的腿都在微微發抖,短刀幾乎拿不住,要跌到了地,知這人是一個不能威脅到自己的人,便道:「沒什麼,你在外面守着!」

她走前去,一把搶過商勝手裏的短刀,再瞪了陳潛一眼,見陳潛老老實實的望地下,這才往木柜子邊走去。

紅木柜子的頂端,倒真放了一個小小紅色的盒子,那個盒子,原本放了一幅金手鐲的,想來加一件薄衫進去,也能放得下。

木秀林走到木柜子前,只要幾步路而已,所以,木秀林很快的拿到了那小紅盒子,正侍打開,卻聽見陳潛悄悄的問商勝:「商兄,你躲在裏面,可很有些收穫?」

第一百零二章商勝

商勝結結巴巴的道:「讓陳公子見笑了……」

木秀林便瞧了瞧這木盒子,又回過頭來,瞧了瞧陳潛,他卻臉上有笑意,側着臉,眼角眉梢現出無限的鬼樂,繼續問商勝:「你來了多久了?」

商勝額頭冒了汗,道:「沒來多久!」

木秀林心中又一突,心想如果商勝早來了這裏,早躲進了木櫃,便把一切都瞧了去,話說了,既然他早躲進了木櫃,陳潛要放點兒東西進去,他豈不是看得清清楚楚?

她拿着這木盒,有些遲,側耳聽兩人的耳語,卻想不到陳潛卻不問了。

她迴轉身來,冷森森的望商勝:「你到底來了多久?」

商勝拂了拂頭的冷汗,撲通一下就跪下了:「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小的只不過想再看一眼掛在公主腰間的玉佩,實屬百年難得一見,並無偷竊之心……」

陳潛在一旁垂了眼眸自言自語:「來商兄來得很早啊!」

商勝道:「不早,不早,我來的候,你們倆人還沒來呢!」望見木秀林用老大的眼珠子瞪着他,慌道,「我躲在衣櫥里,真的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看見!」

木林氣得把那小紅盒子往地上一丟。盒子咣當一聲。摔在地上。成了兩半。可不正是一對金鐲子。別無它物!

;潛委屈地往後縮了縮:「公主不說個地方給你。你那刀子只怕早架往了我地脖子上。說不定把我治成一個禿子。或是一個花臉。為了生存。我不得不胡亂指了個地方……」

商勝在旁不識好歹地道:「公主要找什麼東西?木柜子裏顯見是沒有地。我都找遍了!」

木秀林氣得紫漲了麵皮著牙望着陳潛。陳潛則目光閃爍。如老鼠見了貓一般躲着她地眼神。

其實陳潛東扯西拉地。只不過在拖延時間。在他地心底。這個船艙吸引地人越多自己則越安全。最好是把船上所有地人都吸引了過來。則木秀林就無處着手事情鬧得越複雜。越讓木秀林不得隻手遮天。

木秀林氣急敗壞。利聲道:「你到底說不說?」

她的聲音自有一股威嚴,加上商勝得知了她的身份就腿腳發軟,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道:「公主饒命,饒命,小的想再看看您身上那塊玉佩實則百年不得一見,您尚不知道吧懷您那塊玉佩裏面有點金,就是翡翠裏麵包有如星星般的金色般人看不出來的,只有在特殊的光線下看得出來記得,這東西只有那一對雌雄完極矜持的笑了。

商勝是個玉獃子,見陳潛處於危境而神色不改,沒見到他背後虛汗幾乎濕透了整件衣衫,便崇拜之意如滔滔江水連綿而不絕:「人人都說我是玉器界的泰山北斗,不論什麼玉,只要經了我的眼,總能瞧出個百分百來,卻想不到陳兄才是那偷香竊玉的高手!」

商勝獃頭獃腦的冒出個偷香竊玉來,把木秀林氣得半死,更懷這商勝是不是躲在櫥櫃之中,中間露了個小縫兒,因此把什麼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她殺意忽在心底涌,心想陳潛是陳府的,自己動不了他,可這商勝可不能再放過了,既下了殺心,她便把商勝當成了死人,對死人,可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她於是道:「陳潛,那樣東西到底在哪裏,你是說也不說?」

陳潛一哆嗦,見她拿着短刀逼了過來,便一步步的後退,直退到床邊,邊退邊道:「我說了,你會放過我?其實那件東西,本也不是什麼大東西,您就當做一不小心,弄丟了,不就行了?」

商勝心想,這陳公子到底大家出身,如此貴重的東西說丟了就丟了,毫不可惜,真乃大家氣派,他討好的抬起頭來:「公主,要不要我忙您找找?只要是玉器,我隔十米之外就

它的味兒!」

陳潛撲哧一笑,點了點:「你居然還有這本事?」又望了望木秀林由紅青的臉色,忙肯切的道,「這件東西只怕你幫不上什麼忙!」

雖是調笑,陳潛倒對商勝刮目相看,心想月影斜的朋友果然都不同凡響,長相平平無奇的商勝也有這麼一手絕活兒?他聽到商勝兩次提到了玉的,是你那侍衛說的,可別把火發在我的身上!

可他自己也知道,現今他成了最好的出火筒,果不其然,木秀林目光冰冷的望着他,咬牙冷笑:「看來你是不準備說了?」

她拿着刀子走上前來,一刀子下去,劃破了陳潛披在身上的錦被,裏面的綿花露了出來,飄在地板上,彷彿雪花朵朵,陳潛直往後退,心中有了害怕的感覺,問她:「你幹什麼?你想怎麼樣?」

木秀林冷笑道:「如果我不小心刺死了你,只不過受父皇責罵幾句,禁足幾個月而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不明白么?」

說完,揮着刀子,又划向他的錦被,那刀子當真鋒利,幾下之後,錦被破亂亂,陳潛就彷彿披了一件百納的乞丐衫,有好幾下,險些劃破了皮膚,驚得陳潛哇哇大叫,邊叫邊道:「公主,公主,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何必趕盡殺絕?」

木秀林卻不理他,想起他斜着眼睛笑的樣子,就想一刀把他結果了,明言在外面聽到裏面陳潛殺豬般的嚎叫之聲,直問:「怎麼啦?怎麼啦?公主,要我進來幫忙嗎?」

木秀林用刀子劃上了癮,道:「不用了,你給我守着門邊,別讓他出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矮銼子受到教訓,自己原本應該很開心的,可明言卻不知為了什麼,心卻漸漸往下沉,他是知道這位公主的,在宮裏很受寵,稍不如意,宮女太監不知打死了多少,她從小就受一種除了皇室之外,所有人皆是草民的教育,惹發了她的性子,她怎麼會把臣子的性命看在眼裏?

第一百零三章慘境

到這裏,他彷彿見到了矮銼子渾身是血,以及頭顱象,好不容易來了個同一個地方的人,怎麼能輕易讓他就這麼死了呢?

見那兩名侍衛伸長的脖子聽着裏面的動靜,明言道:「公主看來情況不妙啊!」

兩名侍衛心中本就忑忐,在要保護公主的時候,自己非但沒有保護到,反而任由陳小公子抱着公主走了,真希望不會出什麼大事,於是問道:「明三公子,您看該怎麼辦?」

明言道:「具我的觀察,公主很有可能有些神志不輕,你聽聽她那笑聲……」

正在這裏,木秀林如老鴉在林般『嘎嘎』地笑了兩聲,其陰森恐怖讓兩侍衛不約而民的縮了縮脖子,兩人對望一眼,很可能同時想起了木秀林在宮中之時那輕脆而悅耳的笑聲,遲道:「倒真與平時有些不同?」

明言輕嘆道:「陳公子雖然平日荒唐得很,但總是一位大家公子,從小受的便是君綱倫常的教育,想來也不會怎麼惹到公主,可公主如今這樣,莫非受了什麼外力,變成如此模樣也未可知,要知道江湖詭詐,風雲變幻,如果公主受了什麼損失,你我恐怕都脫不了關係!」

兩侍衛心存愧疚,想起自剛剛才恢復,甚至於怎麼中的毒現在都沒搞清楚,互相望了望,誠心請教:「依您看,該怎麼辦呢?」

明言皺着著道:「這還用得着我教嗎?你們是公主的貼身侍衛,自然是沖了進去,讓公主安靜下來再說,這樣才好解決問題!」

話未說完,兩名侍衛一晃,推開艙門沖了進去去一看,深感明言說理,只見公主一邊大笑,一邊揮舞著刀子追着那陳潛模樣與冷宮裏瘋了的娘娘差不了多少,而那陳潛,身披一件錦被,錦被被刀子劃破了,露出裏面許多的絲棉,白花花的,彷彿乞丐的外衣,一邊躲著,一邊道:「公主主,您稍安勿躁,咱們再商量商量,商量出一個好辦法?」

一侍衛心想,看來這陳府小公子得,正安慰著公主不日來迎娶呢!另一侍衛更想主看來轉不過面子,俗話說得好,打是親罵是愛,這陳潛身無血跡,公主只不過逗着他玩兒,出了口氣再下嫁。,。,首。發

於是兩侍衛前一晃身攔著了公主:「公主殿下可彆氣了。氣壞了身子可怎麼辦?再怎麼着。陳家地以後也是您手心兒里地。這刀子鋒利無比。可別划壞了!」

這侍衛話裏有話兩層意思。層家地是您手心地。以後任您搓扁揉圓還不任憑處置?第二層家地以後可是您最親地人。可別真划壞!

除了這兩侍衛之外潛與木秀林都沒聽明白什麼意思。木秀林是被陳潛這個反覆無常地小人弄得有些神經失常了。恨不得一刀結果了他。倒不是她心痛陳潛。每次用刀子之時都只劃破了錦被。而是陳潛躲得巧妙。每次讓她出點兒氣。劃破了錦被算數。所以。看在兩名侍衛眼裏。倒以為兩人當真在打情罵俏!

兩侍衛在中間攔著。又不敢直接奪了木秀林地刀子。只張開手如老母雞護著小雞一般地道:「公主。公主。咱有話好好說。行不?」

木秀林利聲喝道:「狗奴才。你們快走開。讓我殺了這東西!」

一侍衛實在忍不住。道:「可不能這樣。公主。如你殺了他。公主以後可怎麼辦才好?」

另一個勸道:「公主,這事兒不發生也發生了,您放下刀子再說。」

陳潛見兩名侍衛來勸,心中感覺奇怪,這兩名侍衛不幫公主把自己剁了,反而前相勸,是什麼道理?有兩名侍衛阻著,他便順勢而為,在他們身後轉來轉去,木秀林好幾次收不住刀,差點劃到了兩名侍衛的身,到了後來,見兩名侍衛不讓開,幫着陳潛攔著自己,她脾氣陡發,乾脆不避了,揮舞著刀子,見人就砍,兩侍衛雖不敢攔她,心中卻更認定木秀林瘋魔了,更加賣力的攔,正鬧得不可開交,陳潛得以喘息,抽著空兒往外望,卻看見明言站在艙門邊,搖著扇子,笑得不亦樂乎。

陳潛恨恨的想,不如把這傢伙也拖下水?

正在這裏,木秀林那把刀子斬荊披棘的穿過兩名侍衛,直向自己斬了過來,陳潛大叫一聲:「公主,那東西我給明公子保管了,你找他拿去?」

一聽這話,木秀林陡地停止了砍刺,轉頭望向正在艙門口張大嘴巴笑着的明言,羞惱交加,顫抖了聲音道:「你居然交給了他?」

明言的嘴還未合,扇子還在搖啊搖的,還未反映過來,就聽見那矮銼子道:「真交給他了,在他懷裏呢!」

木秀林被這件事弄得心慌意亂,來不及仔細思考陳潛怎麼有時間把東西交給

拿着刀子就往明言那邊去了,嚇得明言大叫:「公主燥,你的東西,怎麼會在我這裏?」

木秀林腳下一遲,聽到明言又道:「我哪會隨便要他的東西,他有什麼好東西給我?」

其言語之中的侮辱之意意猶未盡,木秀林一聽這話,氣得血往沖,剛剛的遲消失得無影無蹤,拿着刀子就往他胸前砍了下去,明言會幾手功夫,用扇子一擋,把她的刀擋偏了少許,可她的刀鋒利無比,這一刀下去,明言的扇子未可避免的成了兩截,刀勢未止,直劃到了他的胸前,他的前襟划拉一下被劃開,懷裏的東西噼里啪拉的掉到了地,散落滿地。

只見地五花八門,什麼都有,竹著鴛鴦的荷包,指拇大小的珍珠,幾個小金錠,但就是沒有那樣東西。

木秀林見跌了滿地,一開始還紫漲了麵皮,生怕那東西大白於天下,見地所有東西都現了出來,可就是沒有那樣東西,這才舒了一口氣。

而那商勝,在木林追砍陳潛之時,早偷偷的躲到了一邊,這個時候,見無人注意,悄悄的向艙門口走去,想趁人不備,溜之大吉,卻聽身後有人道:「不是明公子,那只有他!」

他只聽見有刀風過耳的,感覺頭有微風拂過,原本用金環束好的頭髮全都散了下來,嚇得他大叫:「別殺我,別殺我,是我偷了,我給回你便是!」

聽到這話,;潛一怔,心想那件小衫被自己用來包瓷枕,順手丟到艙外了,怎麼會在你的手裏?

商勝膽子看來很小,抱着縮在地,抖索著從懷裏拿出一包東西,用紅綢子包着,小小的一包。

陳潛驚不定,心想自己搞錯了?隨摸了件綢子就把瓷枕包丟了出去?那小衫被商勝摸了去?那這商勝偷盜手段也太高了一點。

當商勝從懷出東西的時候,船艙里每一個人都睜大了眼瞧著,特別是那兩名侍衛,心想原來自己搞錯了,公主原不是失了……,原來真是公主身的東西被人摸了?

明言胸前被木秀林劃了一,外衫連同裏面的白色小衫都劃開了,露出了胸前小麥色的肌膚,狼狽不堪的站在邊,吐了一口氣:「幸好,當真有這東西……」

木秀林見那小紅綢包,臉忽紅忽白,道:「就在這裏邊?」

商勝聲音裏帶了哭腔:「就怪我這壞脾氣,見了好東西眼皮子淺,公主,您饒命啊!」

木秀林半信半疑的走了過去,手裏依舊提了刀子,心想自己那件小衫包了折成極小一件,也不可能這麼小一包?

陳潛披着那張被割得千創百孔的被子,見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商勝手裏拿的東西,偷偷移動腳步往艙門口走,心想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還好無人注意於他,他腳步移啊移的,也被他移到了艙門口。

正要一轉身出了艙門,明言忽地咳了一聲,笑了笑道:「這船風可真大。」

成功的把眾人的目光引到了艙門口,陳潛尷尬的停下了腳步,腹中把明言罵了個半死。

木秀林一使眼色,其中一名侍衛走了過來,守住了門口,道:「對不住了,陳公子,主子未發話之前,我可不敢放你離開!」

陳潛笑得霽光明月:「自然,那是自然,誰走了,誰就是小狗!」

明言在一旁撲哧一笑,胸前肌膚隨着那道長口子忽隱忽現,看得陳潛眼前直晃,恨不能前給他掩了,偏偏他毫不以為意,拿着那把被削成半邊的扇子得意洋洋的扇了扇,還向他挑了挑眉,那樣子看起來有多討厭,就多討厭。

陳潛把他拖下了水,剛開始還是有點兒擔心的,心想自己的把柄被他捏在了手裏,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出來,自己當真沒臉做人了,可見他一聲不出,心道看來他要把這秘密獨自享用,好控制自己,心下惴惴,喊了那一嗓子之後,倒不敢再多嘴多舌。

兩人正眉來眼去,你瞪我一眼,我惡狠狠的瞧你一下,卻聽到木秀林冷冷的道:「這是什麼?」

緊接着有東西摔落地破裂的聲音,那小包里的東西跌了出來,露出裏面的一隻小小的玉佩,可不正是木秀林欣賞歌舞時戴在身那件?原來這商勝終還是偷了它。

商勝頭髮披面,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望着木秀林:「怎麼,您不是在找這樣東西?」

陳潛見他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心想這人長相不怎麼樣,可還挺聰明的,一下子猜到了木秀林不是找這東西,見木秀林惡狠狠的瞪了過來,馬噤聲不語。

第一百零四章東西

想不到隔壁站着的明言倒撲哧一下又笑了,陳潛迎著木秀林的目光,指著明言,滿臉的痛恨之色:你看看這人,有事也笑,沒事也笑,簡直不把皇家尊嚴放在眼裏!

木秀林自又把目光轉向明言,明言見了陳潛嘟著嘴,紅唇若櫻,肥肥的嬰兒臉上面兩塊肉鼓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心中一慌,全忘了兩人正在針鋒相對,居然一時間怔了。

木秀林狠瞪了明言一眼後轉過了頭,理了理頭緒,知道自己被陳潛騙了,提着刀子就往陳潛那裏走,陳潛則一步步的後退,十分警惕的望着她,道:「公主,那東西我藏好了,絕對任何人都找不到!」

木秀林陰陰的望着他,一笑:「那好,既然誰都找不到,那我也不必再找了!」

她秀麗的臉增了幾許猙獰,眼見已經沒有心思和他再周旋了,那兩名侍衛早已明白自家主子不是受了某種藥物控制,卻是被陳潛氣著了,早上前來,一左一右架住了陳潛,讓他動彈不得!

陳潛緊緊的抓住那床披肩頭的薄被,一疊聲道:「文明點,文明點!」

木秀林望了他身上的錦被,忽然道:「我倒有些奇怪,你為何裹成這樣?裏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說完,忘了叫人,上前就扯披在陳身上的被子,陳潛心中撲撲的跳着心想自己怎麼把這一層給忘了?嘴裏大叫:「別扯了,別扯了,難道你還要反看過去?」

聽到陳潛這麼一叫,船艙里的人臉上全現了古怪神色別是那兩位認定已成事實的侍衛,心想原來公主還是失了……,而木秀林被他這麼一喊,自然新仇舊恨重又湧上心頭,想起神志模糊之間被他上下其手,說是神志模糊吧可偏偏那一雙摸上身的手記得那麼清楚,木秀林氣恨恨地停止了拉扯,她自然不會學民間女子那樣羞惱自盡之類的里盤算了一下,現在人多,商勝也就罷了,可以一起處置了明言卻是明府的,如果一下子不見了兩個名門公子,父皇那裏可不好交待,得找個借口把明言調開了才行!

她回頭望了望明言。明言身上那條長裂開地大口彷彿在嘲笑般地望着她。裏面地肌膚若影若現看得情不自禁地轉開了眼睛。臉上略有些紅潤:「明公子。你也該回去換件衫了!」

陳潛人精一個她神色不對。馬上想到她在調開明言不知道怎麼刨制自己呢。想不到現在明言倒成了自己地護身符?他忙道:「您就擔心那東西真地在明三少地手裏?」

木秀林冷冷地望着他。道:「我相信明公子地人品!」

兩名侍衛走了上來。把手一擺。道:「明三少。請吧!」

明擺了要清場!

陳潛明白。明言自然也明白。見陳潛地臉上露出從未出現過地焦急之色。一雙大眼懇求地望着自己。心中又是一跳。心想自己這是怎麼啦?自從知道他是女兒身。扯他衣袖時那種柔滑細膩地感覺就停在手指間不能消失!不由自主地。在木秀林惡狠狠地眼光瞪視之下。他居然想起了兩人初見之時。在碧波蕩漾地大海之上。他被自己逼得巍顫顫地站在木條板上。海水洶湧。下面是一尾尾想吞人入肚地鯊魚……

不知道為何,一想及此,明言倏地冒了一身冷汗,如果當時自己下了決心……

木秀林皺了皺眉頭,道:「明三公子?明三公子……?」

明言這才從回憶中清醒過來,掉轉頭望着木秀林,又斜着眼望了一下眼巴巴望着自己的陳潛,咳了咳道:「公主殿下,您出來得太久了,我既把你帶出宮來,也要擔干係的,如真鬧出什麼事兒來,對大家都不好,不如就此罷手?」

他說出這番話來之時,不自覺的觀察著陳潛的表情,看見陳潛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感覺心情大好。

木秀林想不到一向對自己千依百順的明言居然會不聽從自己的命令,恨恨的道:「我闖了什麼禍,自然我自己來承擔,明三,你到底走是不走?」

明言笑了一笑,一瞬間卻收斂的笑容,淡淡的道:「我既能把你帶了來,自然得把你帶了回去!」

陳潛驚奇的發現,他一瞬間的表情,居然一下子變得凌利起來,帶着一種掌控全場的力量,彷彿一位天生的領導者,給陳潛的感覺,彷彿是嬉皮笑臉的搞笑配角,一下子變成了言情劇里腹黑而酷酷的主角,陳潛一怔,卻聽到明言慢吞吞的道:「你的衣服也該換換了,公主!」

這句話把陳潛有關主角配角的幻想全都打碎,他看見明言賊夕夕的把木秀林上下打量了一番!

木秀

身上濕了大半,后披了件外套擋住了,但被明言的卻整個人仿若被看穿了一樣,她是知道明言的,平日裏嬉皮笑臉,但若認真起來,脾氣卻固執得很,對他行使皇家的威嚴簡直是對牛彈琴,一瞬間居然怔住了,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陳潛想這明言幫自己,無非是為了日後更好的獨自控制自己,但這個時候,最好還是順勢而為,避開木秀林的怒火再說,便道:「公主殿下,您那東西在下絕對不會隨便拿出來的,你先換了衫,等在下安全了,自然會給回了你!」

木秀林用牙齒咬着嘴唇,對這個無賴無可奈何,現在這個情況,再處理他是不可能的了,她剛剛發了一通怒火,情緒失控,現在一冷靜下來,理智也回來了,知道這陳潛不愧和明言一路貨色,狡猾如狐,看來今天對付不了他了,既對付不了他,但另外一個人卻是要好好對付的。

商勝原本跪在地上,見木秀林把眼光轉向他,把身子縮了縮,幾乎縮成了一團,討好的道:「公主殿下,今次來到京城,我帶了不少好東西,我把您的玉佩磕壞了,要不我陪您幾件另外的寶貝?紫翡翠手鐲,耳墜,黑色軟玉白玉胸針,清玉雕的玉屏風……公主您儘管開口,雖然比不上您這玉佩稀罕,可也都是好東西,有些連宮裏頭都未見過呢!」

木秀林見他趴在地上的樣子,既猥瑣又卑微,一下子把火全發在了他的身上,道:「把這個賤奴給我扔了出去,記住綁上石頭!」

陳潛聽了她的,心想這下非要了他的命不可,這人雖然手腳不幹凈,但罪不致死,更何況他有一身好手藝,如此丟了性命未免可惜,想要勸止,卻不經意的看到明言對自己暗暗搖頭,心下一動,便沒有開口。

兩名侍衛趕緊上前,拖起勝,往艙門走去,商勝哭天搶地:「救命……」才叫了兩聲,被其中一名侍衛用毛巾堵了嘴,直往外拖。

陳潛心中著,這木秀林是一個不把人命當回事的主,她不好對付自己,但對付草民商勝,可是輕而易舉,可不知為什麼,見了明言的搖頭,他卻最終沒上前強出頭。

眼見商勝被拖到了艙門口,卻聽面有人斯斯文文的敲了敲門,清朗的聲音從門外傳進艙內:「木公子,在下月影斜,不知可否請公子共同賞月?」

陳潛舒了一口氣,放下來,喜意不自主的飛上了眉梢,卻聽見站在離自己不遠的明言輕輕的冷哼了一聲,抬眼望過去,明言滿臉不屑的望着自己,彷彿自己是掉落在地的灰土包子。

陳潛有把柄捏在他手裏,自不和他計。

木秀自然憶起這商勝是月影斜帶來的,月影斜身份略有一點兒特殊,是壽國三皇子,雖然低調而不受寵,但是如果真在自己手裏發生什麼事,則會引起兩國邦交問題。

木秀林皺了皺眉頭,示意侍衛把商勝帶到一邊,另一名侍衛則開了門。

河面上的明月從門邊射了下來,照在站在如修竹一般的身影上,讓陳潛一瞬間有把此人當成了救世主的感覺,也有了自己身上披了件亂布,很狼狽,很不堪的感受,一時間腦中如打翻了五味瓶,百般滋味都上心頭!

艙內雖然昏暗,但月影斜從更暗的甲板上而來,自然瞧得清清楚楚,見船艙內人人披布的披布,著亂衫的著亂衫,自然吃了一驚,道:「這是怎麼啦,你們一個個的?」

商勝被捂了嘴,掙扎著上前,被一侍衛一個手刀砍了過去,砍昏了。

而陳潛則上前幾步,十分之雀躍的走到月影斜的面前:「月公子,您可來了,等換了衣服,我們一同賞月?」

月光照在月影斜的臉上,當真人如其月,雖然對室內的情景很吃驚,但他還是溫文一笑:「好!」目光轉向商勝,「不如我這位朋友什麼地方得罪了木公子?不如由在下做個和事佬,就此算了?」

眼光一轉,見到摔在地上的玉佩,恍然大悟:「他老毛病又犯了?木公子,他雖有這樣的毛病,可識玉琢玉的手藝卻是天下無雙,如果給木公子造成了什麼損失,不如由在下賠了給您,這件事就此揭過?」

木秀林臉上青紅交互,非常好看,陳潛崇拜的望着月影斜,心想果然不由自己出手,他一來,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想想他的身份,一開始只不過是影月山莊的莊主,被明言那小子利用了,卻一下子變成了壽國的三皇子,陳潛心裏忽然間有一種挖到寶的感覺。

他眼前彷彿見到一隻變成青蛙的王子。

第一百零五章秘密

同時,他又聽見明言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冷哼,心想這小子得了鼻炎?一個晚上朝自己哼了無數字?莫名的憂愁又湧上心頭,莫名被這小子發現了自己最大的秘密,以後麻煩可大了!

果然,由於月影斜的到來,木秀林不願意事情鬧大,只好將商勝也放了,再加上除了陳潛之外,沒有人知道木秀林到底不見了什麼東西,也知道木秀林不見的東西只不過是她的貼身內衣,所以,眾人糊裏糊塗的陪着木秀林鬧了一場,又糊裏糊塗的各自返艙,換衫的換衫,賞月的繼續賞月。

陳潛回到了自己的船艙,船艙里還殘留着蠟燭燃燒的香味,他把那根沾著藥粉的蠟燭丟去了窗外,剛剛把那件被撕去袖子的衣服換了下來,在鏡子裏打量了一下,放下心來,鏡子裏面還是一位風度翩翩的男兒,可倏地想起明三少那瞭然在胸的神態,卻一下子泄了氣,自己最大的秘密被操控在了明三少的手裏,他會怎麼對付自己?

船外月色正好,天空不見一絲雲彩,無半片烏雲遮日,樓船下的河面之上,飄滿了自架小舟遊河的人們,歡聲笑語隱隱從河面上飄了過來,陳潛從窗外望去,河面之上霧氣升騰,那些人彷彿隱於仙障之中,心中羨慕,如果和月影斜一人操著一方漿,遊河共賞,身隨碧波蕩漾,頭頂一輪明月,身邊河水泛碧,吟一下詩,談一下心,那該多好?

想起了月影斜,連帶的想起了明言,可一想起他那望着自己瞭然於胸的鬼樣子,卻一下子興緻全無。

現今,不光把公主給得了,而且在自己的死對頭面前暴露了身份,以後的日子恐怕會越來越難過。

陳潛一想及此,只感覺心頭烏雲密佈滿河的歡聲笑語化成嘈音直逼了過來,他啪地一聲關上了窗戶,心想:還是睡上一覺吧。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眼浮現的卻不是月影斜如明月昭日般的面容,卻是明言斜斜上挑的一雙眼,無處不在的含着邪笑望着自己,提醒自己,陳潛,你的好日子到頭了,你的身份遲早得暴露了!你會由陳府最受寵的小公子變成無人問津的小姐不定還會惹得皇上大怒:身為女子,居然女扮男裝!扮便扮了罷,還裝成男人對公主上下其手!是對皇室公然的侮辱!來人啊,給我摘去他的頭!

陳潛躺在床上憂思萬千瞬間什麼奇奇怪怪的想法都冒了出來,在床上彷彿煎餅一樣翻來翻去明早這艘船一靠岸,不如自己馬上返府,立刻找個深山老林鑽了進去,從此不再出來?

可老天爺從來天不從人願。只聽得艙門外傳來『篤篤』地敲門聲。陳潛不由自主地把頭埋入了被子裏面地人不是木秀林就是明言。這兩個人都是自己不願意見到地一瞬間。他想了很多事駝鳥地形態想到了出家為尼地清茶淡飯。以及陳府上下由恭敬變得鄙夷地臉!

門外::「在下想邀你下船一同賞月。不知你意下如何?」

月影斜?是月影斜?

陳潛地心情由極沮喪忽變得極為雀躍。心情彷彿撥開了烏雲地明月。他是唯一可以給自己安慰地人了。

興沖沖地整了整衣冠。開了門。卻目瞪口呆。門外站着地不是月影斜。卻是明言!

陳潛探出頭往左右長廊上看。地確。別無他人。只有明言搖著把從不離手地扇子站在那裏。笑嘻嘻地跟着他左望右望。

「失望了吧?失望了吧?」明言彷彿一隻老~呱呱直叫。

「說,你把月公子怎麼樣了?」

「你認為我會怎麼樣?他神通廣大,又有誰能把他怎麼樣?」明言悠悠的道,「難道你能假扮出公主的聲音,我就不能假扮一下他的?」

陳潛暗自惑,心想這明言的聲音油腔滑調的,與月影斜輕淡溫和的聲音相差甚遠,他怎麼學也學不出來,除非另有他人會口技什麼的,在暗中幫着他!想想明言這小子整個一個富國的超級蛀蟲,實想不出他手下還有什麼能人?

陳潛暗想莫非自己當真聽錯了?

「你邀我共同賞月?」

「對,早準備了一個小舟,還河面上等著呢,你不會想着拒絕吧?」明言搖著扇子笑吟吟的道。

陳潛感覺此人眼角眉梢全是威脅,於是轉了個羞答答的臉:「明公子相邀,我怎敢不從,只不過我水性向來不好,貓在池塘底倒迎刃有餘,如果真到了河裏邊,可就真

發生什麼事了。」

明言腹中暗罵,這矮銼子被人捉住把柄了,還是這樣死撐著嘴硬,於是舒展眉頭一笑:「不要緊的,你水性不好,我的水性還好,尚可以獨自游回河邊,當然,如果多帶一個人是萬萬不能的,只要你能自求多福的好!」

陳潛抬頭望了望那被烏雲遮了一半的明月,感覺自己的心情也彷彿烏雲蓋頂:「真要去?」

「當然要去!絕對要去!」

「那好,去就去,船有多大?能帶兩個人嗎?」

「你放心,只要你得不是太肥,船絕對不會下沉的!」他停了停道,「沉了我也不會救你的……」

陳潛淺笑:「明三少當真幽!」

明言輕笑:「陳子怎麼老把真話當成假話呢?」

兩人步~翩翩走過船,一個風神俊秀,一個嬌小俊秀,引得過往歌姬舞女暗自芳心亂跳,面色暗紅。

姆聞風而動:「兩位公子,下船架舟賞月啊,要不要給兩位配上兩名服侍之人,寂寞了有人唱個小曲兒,手累了有人給兩位換換手?」

姆一個勁的紹,還手一招,旁邊如花飛蝴蝶般的飛出兩位女子,嬌嫩如花,含羞帶笑的望着兩位名門公子。

陳潛上下打量了那兩名女子一,忽問道:「兩位長久居於船上,可有什麼特殊的技能沒有?」

兩女子微微變了臉色,這花船之上的女子自是不比平常青樓之女,全當名門閨秀般的教養,身份比一般小家碧玉還衿貴,尋芳客上船還要受審查,她們所從事的,也不過是陪客而已,哪有人直裸裸的說出什麼技能之類的話?陳府公子表面上看翩翩佳公子一個,怎麼思想這麼齷齪,首先想的,就是床第之間的技能?

連姆媽也想歪了,勉強笑道:「陳公子,您有中意的,等贖了身,成了親,有什麼技能就什麼技能,那還不隨您檢驗的?」

陳潛望着船下的碧水,頗憂鬱的道:「這麼說來,兩位姑娘的水性當真十分之好,如果我掉了下水,可否順便搭救了?別像某些人水性只會狗刨,只能一人游回岸邊?」

姆這才恍然大語,自打了一下嘴巴,捂著嘴笑:「您放心,公子爺,這兩位全是土生土長的漁娘,如果您真的跌了落水,就算您重達兩百斤,她們撈了上來,也是輕而易舉!」

「您別撈啊!如果撈的話,可就太遲了!」陳潛很是着急,「再說我要長到兩百斤,那該多大的份量?」

姆媽見陳潛口裏鬆動,暗喜又將做成一筆生意,說不定還能一舉嫁出兩個女兒,收不少騁禮,忙招呼著道:「乖女兒,可得讓陳公子好好看看你們的本事!」

這個時候,明言咳了一聲,抬頭望天,陳潛一見他這架勢,對自己自做主張彷彿有些不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忙上前道:「明三公子,您也不會反對有兩位姐姐紅袖添香的吧?」

明言搖了搖扇子,淡淡的道:「不,我不反對!」

陳潛剛鬆了一口氣,姆媽剛喜上眉梢,明言接着道:「兩位姐姐在船艙里等我們吧,等我們泛舟回來,再一同飲個小酒,唱個小曲?」

時下遮擋月亮的烏雲已然散開,露出皎潔的一輪明月,照在人身上仿若鍍上了一層白銀,面前這位翩翩佳公子搖著扇子,彷彿不存於濁世之中,陳潛心想,這人怎麼看怎麼就像一塊潔白無暇的銀子忽然間落入了一堆臭氣哄哄的狗屎之中!

姆還要相勸,明言扇子一搖,止住了她,回頭望着陳潛露出兩顆潔白的牙齒微笑:「陳公子想必不會反對?」

陳潛望着天邊的的明月,心想我的心胸要像天邊之明月一般寬廣寬闊,不與這小人一般見識,於是微笑道:「明三少所言有理,所謂憐香就要惜玉,我們又怎麼捨得讓美人餐風露飲的乘着小船周圍蕩漾呢?」

明言笑得潔白的牙齒在月亮下反著白光:「既如此,小舟已在船下等候多時,我們這就走吧?」

在姆媽姑娘們失望的眼神下,兩人往船下層走,邊走陳潛邊問:「明公子能忍受兩位姐姐失望的目光嗎?」

明言笑了笑,特意望了一眼陳潛的衣袖:「怎麼不能忍受,我連忍常人所不能忍,見常人所不能見!」搖了搖扇子道,「你今天的衣服料子挺好,尤其結實,觸手手感應該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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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良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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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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