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隔天，穎怡乖乖的空手來到頂樓，等著那個說要幫她準備午餐的男人。

上了頂樓，敘祈已經在亭子裏等她。

「快過來吧！」一見到她，敘祈就從他帶來的袋子裏拿出他準備的好料。

便當的蓋子一打開，霎時，食物的香味瀰漫，刺激著穎怡的食慾。

「好香唷！你買了什麼？」受到香味的牽引，穎怡加快腳步來到敘祈的身旁。

敘祈笑了笑，把手上已經打開的便當放到她手上。

「看起來好好吃唷！」還真是豪華的便當，光盒子就比外面一個五十塊的便當大上一倍，便當里的東西就更不用說了。

「餓了吧？快吃飯吧！」敘祈為她將筷子從紙袋中抽出后，才交到她手上。

穎怡接過筷子，老實不客氣的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

「哇呀！真是好吃到沒天理耶！」光是一道簡單的青菜就這麼好吃，其他的就更值得期待了。

敘祈只是微笑，很高興她喜歡他為她準備的午餐。

「不要只是看着我，你也快吃呀！」發現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她怪不好意思的。

聞言，敘祈也拿起自己的那一份，與她一同用餐。

穎怡的吃相不算淑女，但不矯情造作的她卻更能吸引敘祈。

吃了幾口飯之後，穎怡從便當中抬頭，分神問了他一句：「這便當是那一家的？真的很好吃耶！」穎怡是讚不絕口。

不論是便當的菜色或是味道都很贊，這是她有史以來吃過最優的便當。

「不知道。」敘祈放下便當，和她聊了起來。

「不知道？怎麼可能！」便當是他買來的耶！

「我是請秘書幫我訂的。」他只交代一句要兩個很好吃的便當，他的秘書小姐就在中午的時候替他弄來，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

「喔。」她一副明白的樣子，挖了一口飯放進嘴裏，眼角卻看到被敘祈放在一邊的袋子，上面印了╳╳飯店的字樣。

當場，她被口中的飯給噎住了。

靠！居然是五星級飯店外送的便當，這男人的錢是多到滿出來了唷！

「吃慢點，又沒人跟你搶。」敘祈為她拍背順氣。

好不容易，穎怡把噎在喉嚨里的東西咽下去。

「先生，這一個便當多少錢？」她瞪大眼看着手上的便當，好像它突然變成怪物一樣。

「不知道。」好吃就好，有必要管價錢嗎？

「我猜這一個便當至少要三、四百塊。」光看那個盒子就知道它的成本有多高。

「大概吧！」他也不是很肯定，「有什麼不對嗎？」不過是個便當而已。

「有什麼不對？」穎怡重複一次他的話，口氣中是大大的不認同。

有什麼不對？是大大的不對好不好！

「先生，你很有錢喔？」吃這麼好，不怕遭天譴喔？

「還好，算是有點小錢。」雖比不上世界首富，但他家可也是台灣富豪排行榜上的前幾名。

真叫人吐血！他居然還真的認真回答她。

「可有錢也不用這麼花吧？」穎怡臉上有三條線。

吃個便當都要這麼貴，如果天天這麼吃，難保哪天不會被噎死。

「人活着努力的工作，不過就是為了讓自己過好一點的生活嗎？」所以在吃的方面花錢，應該不算是浪費吧？

ㄟ……他這樣說好像也沒錯。

「可是一個便當就吃掉幾百塊，如果是我，幾百塊我可以吃好幾天耶！」

「你很窮嗎？」他皺着眉問她。

一個便當的錢就可以讓她過好幾天？她沒錢到要省到這種地步嗎？

窮？她想問他對窮的定義是啥？

瞧瞧他手上的金錶，再看看那一整套西裝外加襯衫領帶都是名牌貨，他腳上那雙皮鞋就更不用說了，看起來就是一副有錢人的樣子，可他卻對她說他算是有點「小錢」，那他不會認為凡是買不起名牌的就算是窮吧？

「窮喔？我是不覺得我窮啦！不過跟你比起來，我大概算是住在貧民窟里的人了。」

貧民窟？她會不會太誇張了點？

敘祈忍不住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我說的是真的呀！」搞不懂他是在笑什麼東東，「每次看到你，你都嘛是一身的名牌，哪像我們都是穿路邊攤一件兩百九的。」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衣服的價值不是在買它的價錢，是在它的用途。」實用最重要。

「如果是這樣，那你幹嗎老是穿一身名牌出門？」放下吃完的便當，穎怡犀利的反問。

「如果能選擇的話，我也不想這樣。」他是古氏建設未來的接班人，代表着古氏，如果他的衣着太寒酸，豈不是讓古氏失了面子？要是因為這樣而有不利於古氏的傳言出現，那對古氏會是個傷害。

「看你好像一副很委屈的樣子。」有多少人想像他一樣，都沒辦法咧！

「跟你講太多，你也不見得會懂。」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揉亂了她一頭用慕斯整理好的捲髮。

生在古家，古氏將會是他一輩子無法卸下的責任，有時他也會想放下這個重擔，讓自己喘口氣，不過，那天似乎是遙遙無期。

「不要把我當小孩子。」拍開頭頂上的那隻手，穎怡有些不悅的說道。

他那舉動好似當她是個孩子一樣，她已經長大了，不喜歡人家這樣對她。

「還有，看你也沒大我幾歲，幹嗎把自己講得好像歷盡滄桑？」又不是老頭子一個。

「我有嗎？」

「你當然有。」

「是嗎？不過要我來說，我不會說我歷盡滄桑，我會說是成熟世故。」

「再講白一點，就是看過太多事，所以成了一個大奸商。」穎怡自動幫他接下去。

ㄜ……怎麼會一下子就跳到他是個奸商呢？她的思想會不會跳太快了一點？

「我臉上有寫『我是奸商』這幾個字嗎？」摸摸自己的臉，他以為這些年下來，他已經不會把想法寫在臉上了。

「你這是承認自己是奸商嗎？」他幹嗎不打自招？

敘祈語塞，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沒這麼說。」

「可是你說的話已經承認了。」她可沒逼他唷！

「好吧！就當我是奸商吧！」他發現自己居然講輸一個剛出社會的小女生，看來他還得再回去練練。

「早點承認就好嘛！害我們浪費這麼多口水。」真是的，害她說得口都幹了。

脫下腳上的高跟鞋，穎怡赤腳走在地上，走出了涼亭，來到邊緣的柵欄前。

兩手抓着鐵制的柵欄，她朝遠處望去。

敘祈也跟着來到她身邊，單手撐在欄桿上，側身看她。

「知道我為什麼會選擇在這裏吃午餐嗎？」從她來上班的第一天，她就選擇來頂樓吃午餐，剛開始只有她一個人，現在則多了他相陪。

「不知道。」

「因為我喜歡這裏的景色，從這裏看出去，會讓我覺得世界很遼闊，相對之下就覺得自己好渺小，好像什麼煩惱都是多餘的。」

天地之大，人就好像只是存在這世間的一顆小沙粒。

敘祈調整了姿勢，與她肩並著肩，放鬆了心情與她一起看世界，此時，他可以感覺到她所感受的。

「所以啰，這世界這麼大，讓我更想做些什麼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最少也要留下足跡，證明自己真的走過這一遭，「雖然我現在只是企劃部里一個小小的助理，可是如果可以，我也想和你一樣，爬到經理級以上的位置。」爬那麼高，感覺應該很不錯吧？

「所以你希望自己能有一番作為？」他的解讀應該沒錯吧？

「誰不想證明自己是有實力的？」

「所以，你想當個女強人？」

「有什不可？當女強人也很不錯呀！」現在的女性能力一個比一個強，早就不輸給男人了，「像我現在一個男朋友也沒有，把工作當精神寄託也很好呀！」沒男人又不會怎樣，重點在於懂不懂安排自己的生活。

「看不出來你對工作有這麼強的企圖心。」這一點倒是叫他有點驚訝。

「不然我看起來像是生平無大志的樣子嗎？」呿！居然這麼說她！

「我不是那個意思，」低頭看着身邊的小人兒，他好像說錯話惹惱她了，「你們年輕一輩的，不是都喜歡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工作嗎？」既不想努力又不喜歡承受壓力，那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作為？

「請你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雖然我們被叫作什麼草莓族、水蜜桃族的，可是也不是所有人的抗壓性都那麼差，那也要看人的好不好！」她才不是那種外表好看，其實卻不堪一擊的人咧！

「當我說錯話，我道歉，可以嗎？」他並沒有看輕她的意思，為了弭平她的不滿，他主動道歉。

「這還差不多。」雖然她人不高，但志氣可比天高了。

看她趾高氣昂的樣子，敘祈臉上再次爬滿笑容。

怎麼辦？他好像越來越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了……午餐的約會持續著，時間往前推進了快兩個月的時間，敘祈和穎怡之間也越來越熟稔。

不過，除了每天的午餐時間，他們似乎沒有其他的交集。

這天，輪到準備午餐的穎怡，一個人坐在頂樓涼亭里，她獃獃的望着遠處，空洞的眼睛沒有焦距，腦袋瓜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她一個人在發獃，玩心大起的敘祈悄悄來到她的身後。

「在想什麼？」他的手突然搭上她的肩，故意在她耳邊大聲說。

穎怡沒被他嚇到，只是露出一個淺笑。

「吃飯吧！我昨天去買了大蒜麵包，很好吃的唷！」她把他的那一份塞進他手裏。

皮脆心軟的法國香蒜麵包，橢圓形的麵包有一個半的巴掌那麼大，為了食用方便，穎怡要店員幫她切成五塊。

穎怡啃著被切成小塊的香蒜麵包，對愛吃麵包的她來說，原本該開心的品嘗著，但她現在卻是食不知味，東西塞進嘴裏咬沒幾下，就讓她給吞下肚了。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看你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穎怡反常的樣子，挑起了敘祈的關心。

「沒什麼，」她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快吃吧！你今天上來得比較晚，等下午餐時間就要結束了。」她催他快點把他的午餐吃掉。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他拿走她手上的東西，正視着她，讓她看見他的堅持。

以往見到她，她總是笑嘻嘻的，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她不快樂的樣子，他並不喜歡見到她這副模樣，這樣子的她讓他的心……不好受。

「我們可以不要提不開心的事嗎？反正事情都過了，講也沒用。」算了，時不我與，她又能怎樣？怪只怪自己只是個沒本事的小助理吧！

「你說過我們是朋友，難道連朋友關心你，你都不願意說嗎？」

「瞧你說成這樣，好像我不說就是罪大惡極似的。」穎怡臉上有淡淡的笑容。

敘祈的關心，激起她心中的一絲溫暖。

「自己知道就好，快說吧！」

「我們邊吃邊說好了。」她拿回自己的午餐，看他在吃了第一口大蒜麵包后才又說道：「今天有份企劃被總經理退了回來，那是關於我們公司三十周年慶祝酒會的企劃。」

敘祈邊聽穎怡說，邊回想早上的事。他今早見過企劃部經理了，他呈上來關於酒會的那份企劃當場讓他打了回票，那真的是一份糟到不行的東西，之前他們明明就已經溝通過，他也告訴過企劃部經理他的想法，可做出來的企劃，卻和他原先的打算大相徑庭。

吞下嘴裏的東西，穎怡有些頹喪的放下手，將手擱在膝上，「經理從總經理那邊回來后，一張臉臭得跟大便有得比，他還把做那份企劃的前輩給狠狠颳了一頓，然後將那份企劃交給其他人做修改，可是責任太大，沒人願意接。

然後我就想說，以前在學校我也辦過類似的慶祝活動，於是自告奮勇說我來做，結果反倒被經理奚落一頓。」她心情頓時沉重了起來。

「他說了什麼？」看她這麼消沉，他也吃不下了。收起大蒜麵包，他打算認真和她聊聊。

「他說我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剛從學校畢業，什麼都不懂的黃毛丫頭，還想接這麼重要的案子。」經理說的話，真的叫她很沮喪。

「我知道我懂的不多，也沒什麼做企劃的經驗，可是我都還沒做就先否定我，我覺得對我很不公平。」如果她做出來的企劃真的很糟糕，讓經理給罵一頓就算了，可他都還沒看到結果就說她不行，就算是他被總經理罵得心情不爽，也別找他們這些底下的人出氣呀！

「別難過了。」伸手將她攬進懷裏，他給她無聲的安慰。

頭頂頂着敘祈的胸口，現在她的心情真的很糟。

「其實我一直很喜歡企劃的工作，也因為堅持要找這方面的工作，所以才會失業在家好幾個月，沒想到好不容易找到了，卻面臨這種情況。」穎怡的聲音從敘祈心臟的位置飄進他耳里。

撫着她的背，敘祈沒打斷她，只是靜靜的聽着，他懂她現在只是想要有個傾聽的對象。

「我的工作說得好聽是企劃助理，講難聽一點就是企劃部的小妹，舉凡影印、倒茶的工作，都是我在做，我也知道我才剛到公司，還算是新人，而且有些事是急不來的，可是都兩個月了，我還在做打雜的工作，好不容易有機會了，自己出面爭取，卻是這種結果……我在想，是不是我理想太高，還是我真的不適合這份工作？」她一直覺得企劃是一份很有挑戰性的工作，她對這份工作有很高的理想，也有許多的期待。

「你想放棄了嗎？」

「我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讓她不知所措。

畢竟她還是個社會新鮮人，還不懂得職場文化，更不懂得怎麼去調適自己的心態。

「你不是說你希望在工作上能有一番作為嗎？在往上爬的時候總會碰到一些挫折，為什麼你不把它當成是個考驗呢？」如果碰到困難就放棄，那怎麼可能有享受甜美成果的一天？

「可是經理也太污辱人了，我甚至還沒給他看成果，他就先說我不行了。」這真的叫人嘔死了。

「他說你不行，你就真的不行嗎？」當別人否定你的時候，你不是更應該去表現自己的實力，讓別人知道他們的想法是錯的，不是嗎？

「我行不行，要等我東西做出來之後才能評斷。」而她對自己有信心。

「這不就得了嗎？與其在這傷心，倒不如想辦法讓別人肯定你。」這還比較實際點。

「能有什麼辦法？經理根本就不願意讓我接這個案子。」她想證明也是有心無力吧！

經理不願意那又怎樣？只要他願意就行了。

「放心吧！這件事交給我。」他會不會有點公私不分？不過無所謂了，要是她做得不好，他一樣不會客氣。

「你有辦法？」部門又不一樣，他又能怎麼辦？

「我跟你們經理有點交情，」他簡單帶過，「不過先說好，我只能給你機會，其他的就要看你自己了。」他加了個但書。

「再有才能的人也要有機會才能表現呀！」單單隻是給個機會，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

「瞧你把自己說得跟什麼似的。」機會是給準備好的人，現在他是給了她機會，但就不知她是不是那個準備好的人了。

「你放心吧！我會努力的。」穎怡豪邁的拍了拍他的胸膛，對他保證。

如果她真的能有這個機會，她一定會儘力表現。

「既然都講好了，那你可以笑一個給我看嗎？」以前天天都看見她對他笑，今天沒看到她的笑容，讓他好生想念。

聞言，穎怡當真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怎樣？這個笑好看嗎？」她笑得眯起眼，還故意把嘴角高高揚起。

「笑得像個白痴怎麼可能會好看？」她的笑臉讓他的心跳在瞬間加快，為了掩飾不自在，他伸手揉亂她的發。

他的心跳得好快，眼前的女孩帶給他的，是前所未來的強烈感覺。

「又來了，你很討厭耶！」推開他的手，她撥好自己的頭髮。

穎怡沒發現他的不對，整理好頭髮后，她再次笑嘻嘻的對上他的眼。

「我知道如果你在古氏建設混不下去后，可以改行當什麼了。」她的神情有那麼一點的不懷好意。

「什麼？」他挑眉看她，算準她說不出什麼好話。

「去當張老師啊！這麼會安慰人。」不過幾句話就讓她找回自信。

生命線也是個高尚的職業，要是剛好讓想自殺的人打消念頭，救了人家一命，也是功德一件。

「好哇！我好心安慰你，你反而消遣我！」好整以暇的看她，他的臉逼近她的，一隻手悄悄繞到她腦後。

「我哪是在消遣，我是在幫你失業以後找出路。」她還在嘻皮笑臉，一點都嗅不到危險已經逼近。

「如果我不好好的懲罰你，那不就太對不起自己了？」嘿嘿，他已經想好要怎麼懲罰她了。

「來呀！」她還一副「看你能把我怎樣」的表情。

「準備接招吧！」

「本姑娘等著呢……」接下來的話，全都敘祈給吞進肚裏了。

她壓根沒想到他會吻她，剎那間，她呆住了。

不過她沒呆很久，敘祈也不打算讓她呆太久，強行拉着她與他一起沉醉在這個吻中。

敘祈濃郁的男人氣息一點一點的侵蝕她的知覺神經，輕囓着她薄厚適中的下唇瓣，以舌尖描繪她美好的唇形，穎怡不能自已的閉上眼，朱唇輕啟，接受他的入侵與霸道的洗禮。

吮吻着她的嘴唇，敘祈大掌壓在穎怡的腦後，藉著這個動作讓彼此能更貼近。

無意識中，穎怡的雙手攀上敘祈的肩頭，兩個人吻得難分難捨，穎怡的屁股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從涼亭的石凳移到敘祈的大腿上去了。

一吻畢，穎怡的額頭抵著敘祈的肩頭，大口喘著氣。

調整好呼吸，穎怡抬頭面對他，「看你斯斯文文的，沒想到你的吻功了得。」算他厲害，居然用一個吻就讓她差點忘了自己是誰。

「這不是吻，是我對你的懲罰。」懲罰她的不識好歹，好心安慰卻得到她的消遣。

「那你一定常對女人做這種懲罰。」她好奇起他過去情史的精彩程度。

大手環上她的腰，把她固定在懷中，「你錯了，對女人，我有更『赤裸』和『激烈』的懲罰方式。」他曖昧的朝她挑了挑眉。

他露骨的暗示倒是叫穎怡不好意思了起來。

「那你的意思是，一個吻只不過是小意思啰？」

呿！人果然不可貌相，他的外表還真看不出他會說出這種話來。

「如果你想得到更嚴厲的懲罰，我是不會介意的。」他和她開玩笑。

「好哇！那我們就直接來吧！」她大膽的跨坐在他大腿上。

想整她？哼！門都沒有！

他以為嘴上說說就可嚇到她了嗎？她才不會那麼沒膽咧！

結果真正被嚇到人換成是敘祈。

「我是跟你開玩笑的。」

開玩笑！要的話也得到他的辦公室去，在這要是被人看光了怎麼辦？

「我也是呀！」

哈哈！他嚇到的表情好好笑唷！害她不能自已的大聲笑了出來。

「你整我！」這是他認知到的事實。

「你真的老了喔！居然現在才發現。」她也老實不客氣的承認。

「看樣子，我一定好好的懲罰你，不然我男人的面子要往哪擺？」大手一揮，長石凳上的東西都掉到地上，扣著穎怡腰部的手一緊，下一秒，她就已經躺在石凳上，敘祈則懸在她的上方，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他又再次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來勢洶洶，又狂又猛的，讓穎怡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她全身軟綿綿的任他擺佈。

堅定的吻着她的唇，他讓她連一點閃躲的空隙都沒有，狂放的肆虐着她的唇，連她小巧的耳垂與胸口都不放過。

從她的胸前抬頭，敘祈正努力壓抑著體內翻騰的慾望，原先是打算懲罰她的，結果最後受苦的卻換成是他了。

壓抑的汗水由他的額角滴落在她的前胸。

「下次看你還敢不敢再戲弄我！」大口喘著氣，在喘氣的空隙中，他勉強開口。

「不，我再也不敢了。」

才怪！嘴上說着求饒的話，可她心裏想的卻是完全不一樣。

她……她蠻喜歡他的吻的說，如果下次她希望他再吻她的話，那、那她是不是又要拿他來開玩笑？

敘祈仍懸在穎怡上面，兩張臉貼得好近、好近，近到他的鼻息都噴在她臉上。

「我的懲罰……滋味如何？」

穎怡抿了兩下唇，發出「嘖、嘖」的聲音，那樣子好像在品嘗什麼東西似的。

「有大蒜的味道。」認真思考後，她回答。

「是嗎？」他想起自己剛才吃了大蒜麵包。

他笑了，故意把氣噴在她臉上。

「很臭耶！你離我遠點啦！」吃過大蒜后，那口氣還真是嗆！

「會嗎？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他還是故意吐氣在她臉上。

像是嫌不夠似的，他還在她鼻前呵了兩口氣。

「喂！你故意的厚！剛吃過大蒜，知道口氣不好才對我噴氣。」她抗議，閉氣拒絕他的空氣污染。

「誰叫你要買大蒜麵包給我吃。」她自己可是罪魁禍首。

「你不要逼我喔！」他以為只有他吃嗎？她吃的大蒜麵包比他還多，所以她的「口氣」應該是比他還重才對。

「逼你又怎樣？」他還繼續進攻，不想放過她。

「我不會怎樣，只會反擊而已！」張大嘴，她呵了好大一口氣在他臉上，淑女形象蕩然無存。

「好哇！居然敢反擊，那看誰比較厲害！」

兩人的角力戰開始，努力製造空氣污染去傷害對方的嗅覺，像小孩似的笑鬧着。

最後，兩人的唇舌又交纏在一起，近距離的污染著彼此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