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冰湖血戰

第一百五十五章:冰湖血戰

對方的騎兵只剩下八個,但是那些在地上奔跑的白衣人已經漸漸的向這裏靠近了,他們都持有弓弩,我們有戒備的情況下還能湊合著擋住,要是和對方騎兵混戰的時候被那些人偷襲就不妙了,要是我們逃走的時候被他們從背後射擊也很不妙,畢竟腦袋後面沒有長眼睛。

我和白青他們繼續向來時的路上跑,期望能夠利用馬的度擺脫他們。

我們向前跑,這些人就在後面追,不知不覺跑了兩里多地,林間的大雪一尺多厚,馬兒在這其中奔跑阻力很大,很快就累的氣喘吁吁了。在後面追擊我們的人也好不到哪裏去,騎兵的度還快一些,緊緊粘在我們的身後,那些在地上奔跑的人已經和我們拉開了一段距離。

白青他們都是弓騎兵,一邊向前奔跑的時候,還可以使用「回箭」向身後的追兵射擊。

「回箭」是雙手鬆開韁繩,猛然扭轉身體,向後方射擊的技巧。因為要扭轉身體,所以手臂上用力便會不穩,而用力不穩,就不容易射中目標,這是需要長久的訓練才會有很高的命中率,是在逃跑的時候對身後的敵人進行反擊的技巧。

「回箭」只是一種對身後敵人反擊的統稱,具體的射法與招式有許多種,匈奴人的「回箭」射法是:扭身回頭,身體向前伏,拉弓搭箭、將箭向斜上方射出。匈奴人的弓比較輕便,而且射非常快。這樣的射法的好處是,身體前伏,避免被後面的敵人射中,將箭向斜上方射出可以讓箭飛的更遠,缺點是命中率低一些。

鮮卑人的「回箭」射法是:拉弓搭箭指向前方,身體前伏,腦袋貼著馬左側脊樑,向下低垂向後看。持弓箭的手逆時針畫圓,當與馬身平行時,將箭直直的射出去。鮮卑人用的硬弓威力很大,需要的拉力也相應的很大,向後射的話,必須要先拉開弓才行。這種射法的優點是命中率高,但是需要良好的心理素質和技巧。

烏桓人的「回箭」射法是:整個身體向左側探出半個身子,拉弓搭箭向後射擊。因為烏桓人用的長弓是用原木製作而成,足有六尺以上,威力也大,如果不用這樣的方法,長弓沒有辦法拉滿。

中原遊俠和幽燕騎兵們的「回箭」射法是:身體向後傾斜,雙腳**馬腹,利用向後傾斜時的腰力張弓搭箭射擊。因為大漢弓騎兵們用的硬弓大都是複合弓,拉力很強,射程很遠,但是長度卻不大,一般只有四尺左右,方便在馬上拉弓。這樣的射法好處是便於用力,便於瞄準。缺點是目標太大,容易被敵人射中。

白青他們這些弓騎兵出身幽燕地區,「回箭」用的還可以,幾次回身射擊,將我們身後的騎兵都射殺在地。

我原本以為我們已經衝出了對方的包圍圈,卻不料在經過一大片寬闊的平地時,突然前方出現了大批的白衣人,這些人沒有騎馬,但是人數眾多。他們突然從雪地里衝出,手中的弓弩一陣射擊,頓時白青他們的馬匹就中了數箭,三個人被甩下了馬,我的馬身上也被射了一箭,但是傷害並不重。

白青他們中有三個失去了馬匹,為了不丟下他們,我讓他們兩人共乘一馬,但是這樣一來,度下降的嚴重。這些白衣人以逸待勞,度很快,當頭一人背插雙劍,度最快,我看出此人不是凡人,急忙在後面斷後,那人見我攔截,雙腳猛一點地,騰空躍起一丈高,背上雙劍齊出,像一把剪刀一樣向我脖子剪來。

這一招很不好對付,無論我先格擋哪一把劍,另外一把都會繼續沖向我的脖子。這時候格擋是很不智的行為,我坐在馬上,要是躲避的話,只能是側身低頭,或者向前趴下、向後仰倒,可要是那樣,破綻就太大了。

於是我不退反進,挺直炎陽刀,將它像槍一般從那雙劍的中間刺出,直指那雙劍客的胸膛。我的炎陽刀比他的雙劍要長,若是他繼續向我攻來,我的長刀會先刺入他的身體。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冒這個險。

那雙劍客見我絲毫沒有防守的意思,而是直直的攻過去,他可能是覺得自己一方人多勢眾佔據優勢,沒有必要和我拚命,於是急忙變招,雙劍改變攻擊的方向去格擋我的長刀。

第一個回合,我們誰都沒有佔到便宜,但是從刀頭上傳來的力道,讓我感覺到這個對手力量很大,武藝不錯,是個不容易對付的人。

那人格擋住我的長刀后,身體下落,落地之後矮身靠近我的戰馬馬腿處,一個旋身,雙劍旋起,要砍斷我的馬腿。

有一句話叫鞭長莫及,就是指這種情況,敵人若是靠近了騎兵的身邊,騎兵反而因為在馬上行動不便而處於劣勢。我看出他的企圖,一勒馬韁繩,戰馬前蹄騰空抬起,向身下的雙劍客踩去。

那雙劍客一招旋轉沒有砍到馬腿,見到騰空的馬蹄帶着馬蹄鐵向他踩來,不敢硬接,急忙向前一竄,從馬肚子下竄過,一個咕嚕翻身在我的馬後站穩身形。

我在馬上注意到雙劍客的動向,見他在馬的身後站起,舉劍要有動作。我急忙抱住馬脖子,身體前傾,雙腳在馬的小腹一踢,戰馬會意,后蹄子飛起,那雙劍客躲閃不及,被戰馬的雙蹄踢中,一下子飛出一丈多遠摔在雪地上,又向後滑行了兩丈遠才停下。

我看時機剛好,急忙驅馬追趕白青他們而去。

白青護著夏侯衡和夏侯霸向前跑,忽然前面雪地里突然冒出一群白衣人手中端著短弩,一波齊射專門射馬,白青、夏侯兄弟的坐騎都摔倒在了地上,掙扎之中又被幾箭射中,最終倒地不動了。

落地之後,白青立刻指揮人拋棄弓箭,抽出戰馬身上的盾牌和戰刀,圍成一圈,將沒有什麼戰鬥力的夏侯兄弟護在了中間。我因為落後他們幾步反而沒有受到攻擊,趁著那些白衣人裝填弓弩的空隙,衝上去砍殺,那些白衣人見我趕來,最前面的五個人丟掉短弩,抽出腰刀向我攔來。其中一人竟然還從腰間解下一條掛有小鐵鎚的鎖鏈向我的馬腿拋來。

戰馬在奔騰的時候腿上突然拌上鎖鏈,鎖鏈柔軟,碰上前腿之後彎曲向後纏住了後腿,戰馬的前腿和後腿被鎖鏈纏住互相牽制,戰馬奔跑中身體不穩砰然摔倒在了地上,濺起一堆雪花。而我也趁著這股雪花的遮掩,在地面上站穩,並向後退了一丈多遠。

失去了戰馬的優勢,那五個白衣人挺刀向我殺來,我也急忙迎戰,我的步戰功夫也不是白練的。那五個白衣人配合嚴密,我費了不少功夫才將他們砍翻在地,但是那些裝填弓弩的白衣人也完成了裝填,又是一次近距離的齊射,因為距離太近,我雖然儘力撥打,可還是在胳膊上中了一箭。

這時候雙劍客率領的追兵也已經靠近白青他們了,我急忙回身跳到白青他們身邊,和他們一起禦敵。那些白衣人逐漸的彙集,將我們圍了起來,粗略的估計這三波人,不下六十個。

這些白衣人的武藝都不錯,更重要的是配合非常好,那個雙劍客的戰力武藝雖然不如我,但我們之間沒有三十回合是分不出勝負的,若是他將我纏住,白青他們能否抵擋住那些白衣人連續不斷的進攻呢?白青他們的個人武藝可能在單個白衣人之上,但是對方人多,要是一持久,這些老哥哥們的弱點就暴露出來了,他們的體力無論如何是不能跟年輕人相比的。

我正思索著突圍的策略,白青道:「風將軍,對方人多勢眾,而且有備而來,我們這些老傢伙怕是沖不出了,將軍你的功夫好,自己衝出去吧!」

聽到白青如此說,我意識到白青已經有了決死的意志,再看看那五個天命營的老兵,雖然緊皺着眉頭,但是目光中卻沒有絲毫怯弱,這些人常年征戰,早就有了對死的覺悟。可是夏侯衡和夏侯霸兄弟卻眼神迷離,顯然是被面前的景象嚇呆了。我若單身逃走將他們留在這裏,無論如何是說不過去的。

我對白青道:「老哥哥說笑了,這些卑鄙小人,我風翼還沒放在眼裏!千軍萬馬中我們都可以殺他幾個來回,何況是面前這寥寥數人!即使有危險,我們也要一起承擔,因為你們就像是我的親人一樣!」越是在危險緊張的時候,越是要說些寬慰大家的話,鼓舞士氣。

白青他們雖然知道我是在說大話鼓舞士氣,但還是讓他們非常感動。

白青道:「將軍不嫌我們老而無用,這份恩情我們這群老傢伙就用手中的刀報答!就算是全部戰死在這裏也要助將軍脫困!為了將軍,拚死一戰!」

其他五個老兵也都舉刀喊道:「為了將軍,拚死一戰!」

我感激的沖他們點點頭,繼而對着夏侯衡和夏侯霸兄弟的腦袋上一人來了一巴掌,道:「怕了嗎?」

夏侯兄弟被打的一愣,疼痛讓他們清醒了一點,夏侯衡道:「他們好多人!」

夏侯霸持刀的手也不停的顫抖。

我道:「害怕沒有用!相信風大哥,我一定可以帶你們出去!」

夏侯衡和夏侯霸見我說的如此堅決,心中也燃起了一股希望。

能不能安全的衝出去我心中也沒有底,但是作為領,我必須要給別人一種股希望,只要心中有了希望,一切皆有可能。

那些白衣人已經將我們團團圍住,他們第一排都是刀手,第二排的人則都端著弓弩向我們瞄準,卻沒有立刻射擊。

那個雙劍客上前一步道:「將夏侯兄弟交出來,我們可以免你一死!」

聽到這話,我至少明白了兩點。第一,他們的目標竟然是夏侯衡、夏侯霸兄弟,而不是我!第二,這些人想要活捉夏侯兄弟而不是將他們殺死,否則那些弩箭早就開始射了。他們這麼做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雖然不清楚他們的目的為何,但是夏侯兄弟一旦離開我們,這些白衣人就不會再顧及什麼,會將我們殺人滅口,單是用弩箭就會讓我們吃大虧。

我冷哼道:「大言不慚!你們是何人?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不知道這麼做觸犯了多重的罪嗎?」

那雙劍客道:「我們是什麼人你管不著,若是敬酒不吃,就讓你們吃罰酒。到時候一個不留!」

我冷笑道:「你有這個本事嗎?」

雙劍客道:「給你們一點時間考慮,要是不把人交出來,你們都要死!」

夏侯兄弟也聽到了這些話,都驚訝的看着我,他們也想不出這些人為何要找到他們頭上。

我對夏侯衡與夏侯霸道:「你們知道什麼叫義氣嗎?就是為了別人可以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的精神!為了曾經的一句承諾,就是天塌下來也要頂住的氣概!因為我曾經答應過你們的父親照顧你們,所以只要我還沒死,就一定會確保你們的安全!你們不是很想行俠仗義變的有義氣嗎?好好看着,跟着學!瀟灑書生夏侯衡、春秋少俠夏侯霸!」

聽到我這麼稱呼他們,夏侯兄弟精神一震,雖然戰鬥力沒有什麼提升,但是握著盾牌和腰刀的手已經穩固了許多,不再顫抖了。

我又對白青輕聲道:「從他們的口音出聽出是哪裏人了嗎?」

白青道:「像是河北的口音!河北是袁紹的地盤!」

我知道白青是有所指的,我觀察着眼前的局勢,想着迎敵的對策。白青道:「將軍可有好的對策?」

我輕輕搖頭道:「他們人太多,我們想要全身而退幾乎不可能。我想不出好的辦法。」

白青輕聲道:「我有一個想法,將軍聽聽。你看看四周,百步方圓沒有一棵樹對嗎?」

我看了看周圍的空曠地,這裏是樹林,這周圍竟然沒有一棵樹。我道:「確實如此!而且這裏非常平坦,在高低不平的樹林里很少見!」

白青又道:「所以我猜測,這裏應該是一座湖。因為凍冰特別厚,上面又批了一層厚厚的雪,所以看起來像是平地而已!」

我點頭道:「許田有許多池塘和小湖泊,看來這裏應該就是一處!」

白青悄聲道:「從周圍的環境看,我們應該是處在這湖的中心位置,湖水恐怕會很深。若是我們破壞了四周的冰層,讓湖面破裂,讓這些人都掉入冰冷的湖水裏,恐怕他們人再多也用不上力了吧?」

我道:「那樣我們也會掉進去的!」

白青道:「即使我們不這麼做,也會被他們圍攻而死,倒不如同歸於盡!要是運氣好還能游上岸。運氣不好就凍死在湖水裏了。」

我想了一下,點頭道:「好吧,倒可一搏!但是該怎麼做才能讓湖面的冰層碎裂呢?」

白青道:「我和兄弟們現在這裏吸引他們來攻。而將軍就衝到外層去按照八卦方位:乾南,坤北,離東,坎西,兌東南,震東北,巽西南,艮西北,將那裏破出一塊冰層,並用長刀劃破冰層連接。最後在中間將我們腳下的冰層擊碎,冰層裂縫就會向四周裂開,讓周圍的所有冰層碎裂的!」

我一咬牙道:「拼了!你們用盾牌組成小圓陣,我衝出去!」

我說完揮刀向外衝去,那個雙劍客先迎上了我,我們兩人對拼十幾刀不分勝負,我不敢戀戰,甩開他向外圈跑,一般的白衣人很難攔得住我,我衝破他們的包圍圈后,在外面二十步遠處,先在乾南方位使出一招開石之術,一刀斬裂冰層,六尺長刀**冰中,我這才現,這湖上的冰層竟然凍的兩尺多厚,我趁著白衣人還沒有追來,又向巽西南、坎西、艮西北、坤北、震東北、離東轉着跑,每個方位上都砍了兩刀,刺破冰層。

雙劍客並沒有現我的意圖,一面命令人向白青他們圍攻,下令不準放箭,生擒夏侯衡、夏侯霸兄弟。一面領着七八個人向我圍攻。

我看目的已經達到,從離東方位將長刀**冰層,在身後拖着跑動,所過之處兩尺厚的冰層都被切開了。雙劍客他們想趁着我兵器在冰中的時機攻擊我,我插在冰中的長刀猛的揚起,刀鋒快的自下而上飛起,雙劍客急忙雙劍交叉去擋,也僅僅是擋住,身體卻被震的向後連退三步。而我也趁機進攻,衝破他們的攔截和白青他們匯合在了一起。

此時白青他們正苦不堪言,除了被圍在最裏面的夏侯衡和夏侯霸,其他人都帶着傷,天氣寒冷,傷口很快被凍結,這樣避免了大量的失血,但是這樣傷口卻讓他們身體越來越麻木,體力越來越不濟。

我衝進去后,長刀橫掃,擋開數人,對白青道;「準備好了!大家向自己腳下用力的砸!」

聽到我的命令,白青他們毫不遲疑,將兵器紛紛戳向了地面。而我也縱身跳起,雙手握刀,用力的向腳下刺去。

吱吱渣渣的聲響中,我們腳下的冰層開裂了,裂開的冰層再也承受不住我們幾人的重量,嘩啦一聲碎裂成了一個大冰窟,我們九人都落入了冰窟之中。

雙劍客和那些白衣人看到我們落入湖水中,還正在慶幸,忽然現以我們所在的冰窟為中心,裂縫迅的向四面八方擴散開去,穿過他們的腳下直到我在乾南,坤北,離東,坎西,兌東南,震東北,巽西南,艮西北這八個方位斬裂的冰層附近才停止下來。雙劍客覺察到了不好,急忙下令眾人向後退,但是他們的跑動更是加了冰層開裂。以我們為中心三十步內的冰層迅開裂下落,那雙劍客和白衣人們都落入了冰湖之中。

冬天本就寒冷,現在太陽也漸漸的要下山了,寒風不停的吹,落入冰湖水中的人都在拚命的掙扎,一開始人們落水時還爭先恐後的向岸邊冰層上游,但是很快那些人的身體便被寒冷麻痹掉了,半浮在水中不再動彈,能夠從湖水中爬上冰層的人寥寥無幾,我們所在的位置是中心,想要游到岸邊更是困難。

夏侯兄弟的體制最弱,才遊了幾步便凍的全身麻痹了,我將炎陽刀插在後背,運轉胸中的一口熱氣,努力抵擋着寒冷,抓起夏侯衡。而白青則抓起夏侯霸一起向岸邊游。

幾十步的距離,卻讓我們遊了一柱香的時間才到岸,當我們好不容易游到岸邊,將夏侯兄弟推上冰層,回頭再看,除了我身邊的白青。其他五個老兵們都已經浮在水中不動了。這時候我們也是渾身僵硬麻木,再也沒有游回去救他們的能力。

我拼盡了力氣爬上岸,伸手將白青也拉了上來。再看岸邊,躺着幾個白衣人,也都是渾身水漬在抖,那個雙劍客的雙劍如今也只剩下右手中的一把了,他掙扎著爬起來向我沖了過來。

我的手已經沒有什麼知覺了,伸手去背後抽刀卻摸不到刀在何處,這時候那雙劍客已經衝到了跟前。我放棄了抽刀而是低頭避開他的一劍,縱身向前,抱着他的腰,將他撲倒在地,用胳膊壓着他用劍的手,腦袋沖着他的臉頂下去,一下,兩下,三下……

直到將那人頂的滿臉開花昏死過去。我才掙扎著站起來,用腳在他的脖子上跺了幾腳,感覺應該把他的脖子跺折了這才離開。

我的雙手已經失去了知覺,用力敲打着白青的頭,讓他醒來,自己的手卻一點感覺也沒有,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白青模模糊糊的睜開了眼,我急道:「千萬不要睡着啊,我們快點找個暖和的地方!」

白青的體力很好,終於支撐著站了起來,我們一人一個脫著已經昏迷的夏侯兄弟向樹林中走。天色也不知不覺中黑了下來。

我們在樹林中找到一個避風的地方,白青讓我在大樹的地下挖雪尋找枯葉。因為枯掉的樹葉最容易在大樹的根部聚集,果然如他所言,我挖出了一些枯葉,我又去找了一些乾柴,用腰間裝着的火石取火。雖然雙手麻木點火很困難,但多試幾次后終於將枯葉點燃,有了火就可以保證自己不被凍死了。

我們點起火來烤了烤自己凍麻的雙手,雙手終於有了知覺,但是生疼生疼。我想將昏迷的夏侯兄弟也拉過來烤火,但是白青阻止了我,他說直接烤火對於凍昏過去的人沒有好處,必須要慢慢回溫。經過商議之後,我們去將附近被射死的戰馬拖來一匹,將馬肚子割開,裏面的內臟和血還帶有一點熱氣,我們將夏侯兄弟塞到了馬肚子裏,將馬置於火堆旁,這樣他們就如同穿了一套厚厚的衣服,可以慢慢的回暖了,雖然這套衣服有點噁心。

又過了兩個時辰,深夜之中出現了一群群火把,是曹起的屯田軍。原來曹起見我們入夜了還不回來,擔心會出事,要是曹昂出現了意外,他非腦袋落地不可,於是率領着城中的三千兵馬進來尋找。

曹起找到我們后,我問他曹昂的情況如何?曹起說曹昂公子至今還沒有回去。我感到形勢很不妙,那些人既然肯對夏侯衡和夏侯霸兩人動手,怎麼會放過曹昂公子這樣的人物呢?

但是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這些人什麼來歷,我卻一時間想不出個頭緒來。

如今已經是深夜,夏侯衡和夏侯霸在馬腹之中慢慢的回暖,現在已經清醒了過來。但是那五個天命營老兵卻永遠的留在了冰湖裏。我讓曹起去湖中將他們的屍體挖出來,曹昂臉色為難道:「這…這湖中都已經結冰了啊!」

我抽出背後的刀道:「就是挖,我也要將他們挖出來!」

見我去那裏挖冰,白青也含着淚跟了上去,夏侯衡、夏侯霸兄弟也來幫忙。曹起一看我有些動怒了,急忙讓人運來大量木板,讓人站在上面,省的冰層再次碎裂。讓軍兵們打着火把照明一起幫忙鑿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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