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帝龍神戒

第十一章帝龍神戒

第十一章帝龍神戒(1)

蕭桐沒想到自己會碰見陸子淵和秀寧在這裏偷情,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一時也不好靠近,於是折了一根樹枝,凝聚靈力輕輕擲了過去。這根樹枝發出尖厲的嘯聲沖了出去,只聽到咔嚓嚓之聲不絕於耳,攔在前面的樹枝都被這根樹枝打得斷成幾截。

「啊。」陸子淵驚叫一聲,衣衫凌亂地從草叢中站了起來。他驚慌地向四周望去,可是一眼望去,夜色沉沉,寒蟲低鳴,哪有什麼人影?

「子淵,出了什麼事?」秀寧也站了起來,急急地問道。

陸子淵強笑道:「沒事沒事,剛才可能是風聲,是我太緊張了,秀寧,咱們先回去吧,這幾天出了這麼多事,我總覺得心裏怪怪的。」

秀寧佯嗔道:「你總是疑神疑鬼的,今天可是你叫我來的。」陸子淵忙笑着將秀寧輕輕摟在懷裏,道:「你別生氣呀,等這段過去之後,我便去找天音師叔說,要她答應我們兩人的親事,你說好不好?」

秀寧紅暈滿臉,啐道:「你少在這裏臭美了,誰要嫁給你啦。」陸子淵呵呵笑道:「你不嫁給我嫁給誰。」

蕭桐聽得兩人的調笑聲,心裏忽然又想起了梁雪宜,其實以他目前的修真水平來說,早應達到澄澈寧靜的境界,對那些情情愛愛應該不會那樣痴迷了,可是隨着梁雪宜離開他的時間越來越久,他心中的思念之情反而越來越強烈了。

恍惚中他忽然想起梁雪宜說過的話:「其實摯烈的感情就像樹上刻的字一樣,隨着時間的推移,它只會越長越牢越長越深,一直長到人的心裏,讓你想忘也忘不掉。」也許這句話便是對他現在內心情感的最好詮釋。

一時間涼風侵人,夜蟲亂叫,可是他依然獃獃在站在樹叢之中,等到陸子淵和秀寧兩人走遠了,他依然站在那裏。

「宜姐姐,我這樣想念你,你知道嗎?你地下有知,還會不會也想着我?」蕭桐苦笑幾聲,終於從思念中清醒過來,然後跟着陸子淵和秀寧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不過一會兒,他便追上了兩人,只見兩人在前面分了手,秀寧一個人向紫竹林的方向去了,而陸子淵向她去的方向看了幾眼之後,然後便轉過身,向西南方向去了。

蕭桐暗暗奇怪,因為西南方向並沒有什麼房屋,只是一片樹林和亂石崖壁,於是他便跟在陸子淵的身後,看看他到底要搞些什麼?只見他走得極快,夜色之中只看得見一條淡淡的影子,可是對於蕭桐來說這點功夫根本就是小兒科,他很輕鬆地跟在後面,陸子淵根本發現不了他。

陸子淵似乎要避開其他玄天門的人,故意揀幽靜偏僻的小路而行,走了一會兒,他來到了一片散發着能量氣息的樹林之中。蕭桐一眼就看出來,這個樹林設置了許多防禦陣法。

陸子淵來到這裏,也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往前面走去,蕭桐認真地觀看他走的路線,因為他走的路線可以繞開防禦陣的能量攻擊。

等到他走過去,蕭桐便按照他走的路線穿過了這片樹林,如果蕭桐的這個辦法讓其他修真者看到,非得瞪大眼睛不可,再怎麼說一眼能將別人走的路線記住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蕭桐繼續跟着他,又走了一會兒,只見他來到一座石壁的下面,石壁上倒掛着許多茸茸的藤蔓枝條,山風吹過,藤蔓翻卷如麥浪。

蕭桐突然感到一種奇怪的能量氣息從石壁內隱隱地傳了出來,雖然這些能量被防禦術隔絕了大部分,可是這些能量轟轟發發,蓬蓬勃勃,十分的沉雄強勁,蕭桐依然可以感覺得到。他暗暗吃驚:「難道這石壁裏面藏有什麼東西不成?」

正想着,只見陸子淵走到石壁前,忽然從身上取出一塊四方形的玉佩來,口中念了幾句,玉佩立即發出一道黃色的光芒打在石壁上。

只聽到軋軋一聲響,石壁訇然打開,露出一個不大的洞口來,陸子淵閃身進去,而那一道石壁跟着緩緩關上,就在這時,蕭桐身影一閃,如同一縷輕煙一樣從縫隙間飄然而入。

「誰?」陸子淵首先感覺到背後一陣輕風颯然,急忙轉過身來,只見一個秀頎挺拔的身影巍然站在自己身後,這人全身散發出來的強勁能量氣息好像潮水一般壓了過去,陸子淵只覺呼吸不暢,胸口心血翻湧,一時間不禁震駭莫名,等到看到這人的相貌后,更是如同見到了惡鬼一樣,失聲叫道:「你……你是蕭。」

蕭桐冷笑一聲:「不錯,就是我,陸子淵,你的記性不壞呀,居然還能認得我?」

陸子淵一聲驚呼,駭然連退幾步,臉上神色變幻著,突然他一聲怒吼,雙手一揮,發出一道凌厲的真元氣向蕭桐打了過去。

這道真元氣剛接觸到蕭桐的身邊,突然滋的一聲響,白光一閃,這道真元氣好像水蒸氣一般一下子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還沒等他明白過來,蕭桐風一般衝上前去,一隻手已經按在他的左肩上。陸子淵全身酸麻,體內的真元氣一下子好像溪水流進河沙中,頓時消失不見了,他全身一顫,望着蕭桐凌厲逼人的氣勢,早已嚇得沒有了鬥志,嘴唇哆嗦著,全身如同虛脫一樣,哪裏還敢動手。

「陸子淵,你不是想動手嗎?怎麼不動手呀?」蕭桐用一種嘲弄的語氣笑道。

看着蕭桐臉上冷酷的笑容,陸子淵嚇得全身簌簌地亂抖,額頭上冷汗長流,絕望般地叫道:「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以前的事不能怪我,都……都是我師父和我師伯他們。」

蕭桐冷笑道:「你放心,我自然會找他們算賬的,我問你,你們將薛天諸怎麼樣了,他現在在哪裏?」

陸子淵嚇得牙齒髮顫道:「天諸……天諸師伯現在被關在寒光洞,有許多師兄弟在看着他。」

蕭桐心裏這才放心,只要薛天諸還活着,他就有辦法救他出來,看到陸子淵一副害怕的樣子,心裏一時間十分鄙夷,也無心再殺他了,這時他感到那一股蓬蓬勃勃的能量不絕地從四周漫溢過來,可是一眼望去,除了四周堅硬的石壁之外便沒有什麼了,似乎那股能量是從石壁裏面傳出來的。

蕭桐心中奇怪,沉吟片刻,用一種冰冷的語氣道:「陸子淵,我問你,你到這裏來做什麼?」

陸子淵一聽,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之色,隨即轉過頭去,急匆匆地道:「沒……沒什麼,我來這裏只不過想……想隨便看看。」

他的這副神情如何騙得了蕭桐,蕭桐冷冷一笑道:「怎麼,你不想說嗎?」這時他不再手下留情,手心發出一道靈力倏地衝進陸子淵的身體內。

陸子淵慘叫一聲,身體內頓時像有無數的毒蛇在亂咬一樣,片刻間臉上的肌肉扭曲變形,汗水滾滾而下,他嘶啞著叫道:「我……我說。」

蕭桐立即收回靈力,冷笑道:「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地說,不要想耍什麼花樣,不然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陸子淵的臉色難看至極,呼呼喘氣,半晌才慢慢說了出來。蕭桐一聽,不禁吃了一驚,原來這間石洞名叫悟寶洞,本來是玄天門守藏藥草丹丸的地方。後來韓無畏下台,這個石洞便成了天成、天民、天音三人收藏珍奇寶物的地方。這幾年三人四處劫掠,收藏了不少的東西,可是由於三人互相牽制,誰也不服誰,所以只有將那些劫掠的東西統一收藏在這裏,並輪流由三人手下的弟子看管。

蕭桐聽到這些,不禁好奇心起,於是走到石壁前,仔細查看起來,立即清清楚楚地感應到一股能量的振動,同時他也查看到這塊石壁裏面應該有一個很大的密室。他笑了笑,道:「看來你說得不錯,好,你現在帶我到裏面去。」

「我……我這就帶你進去。」陸子淵現在猶如一隻嚇破膽的老鼠,哪裏還敢反抗,急忙從懷裏取出四方形的玉佩,急匆匆地道,「這塊玉佩叫天絕凈心佩,用它就可以將石壁打開。」

說到這裏,他走到石壁前,舉起天絕凈心佩,隨着他念誦口訣,一道金黃色的光華從天絕凈心佩上面轟然發出,一下子打在面前的石壁上。眼前頓時出現一幅十分奇特的景象,石壁突然像水波一樣搖晃起來,無數的光影和水影紛涌而至,形成一幅巨大的光影水網。陸子淵的身影在這片光影水網中縹緲搖動,似乎就要消失在裏面一樣。

蕭桐看出了異樣,也不着急,冷哼一聲,身形嗖地一下穿破光影水網,伸手便抓住了陸子淵的手臂。

跟着無數的光影將兩人包圍在中間,等到蕭桐明白過來,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另一間石洞之中。整個石洞顯得十分壯麗,到處是流光溢彩、形態千奇百怪的石鍾石筍,這一切一時讓蕭桐不禁一呆。

陸子淵看出便宜,急忙舉起天絕凈心佩,一道巨大的光芒打在蕭桐身上,蕭桐身子一震,手臂酸麻,向後連退幾步。

陸子淵急忙拔腿便向石洞裏面跑去,可是他只跑了幾步,突然一道靈力打了過來,重重地打在他的左腿上,一陣清脆的骨骼斷折聲過後,陸子淵慘叫着摔倒在地。

他痛苦地躺在地上,看見蕭桐一步步走了過來,嚇得臉無血氣,急忙叫道:「你饒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只要你肯放了我,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這塊天絕凈心佩我也給你。」

蕭桐輕蔑地笑了笑道:「陸子淵,我早就說過,你想與我作對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說到這裏,便要點破陸子淵的丹田,廢去他一身的修為,可是他一轉頭看見陸子淵像死魚一樣癱軟在地,眼中露出絕望和哀求的神色,不禁狠不下心了,於是信手發出兩道靈力,一道靈力封住了陸子淵的真元力,一道靈力將陸子淵打暈了過去。

蕭桐剛將天絕凈心佩拿在手裏,突然有兩個能量氣息迅速向這裏走了過來。蕭桐心念一動,閃身躲在一旁。

片刻間兩個身穿麻布粗衫的玄天門弟子從裏面的石洞中快步走了出來,兩人看見躺在地上的陸子淵,齊齊驚呼一聲:「啊,陸師兄。」

正在這時,蕭桐緩步從旁邊的黑影中走了出來。

「你……你是誰?」兩名弟子感受到蕭桐身上發出來的巨大能量,不約而同地驚叫起來,向後連退幾步。

蕭桐淡淡笑了起來:「你們說呢,我是誰呀?」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

一種強大的能量氣息像一堵牆一樣壓了過來,這兩名弟子同時感受到了心中氣血翻湧,兩人對視一眼,突然大叫一聲,一齊衝上前來。

空中兩道靈力閃過,這兩人胸口被打中,一齊重重地飛了出來。蕭桐無心殺他們,下手也不是太重,就算這樣,這兩名弟子還是口噴鮮血,立即暈了過去。

蕭桐不禁也為自己強大的攻擊力而暗暗心驚,若是以前,碰上眼前的這兩人自己根本不可能這樣輕易地打敗他們。元嬰期畢竟是元嬰期,就算與靈寂後期比起來也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境界。

這時蕭桐已經感受到石洞裏面一股股的能量氣息傳了出來,於是大步走了進來,越走越深,那一股能量氣息也越來越強了,不過多久,蕭桐終於來到了石洞裏面。看見裏面的這一切,蕭桐一時之間不禁睜大了眼睛。

原來這裏竟然像一個很大的倉庫一樣,高大的黑木架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玉石、藥草、法寶。其中玉石的品種不少於上百種,而藥草的種類也是十分繁多,足有上千種,另外還有一些形狀千奇百怪的法寶。整個石洞之中霞光萬道,一種炫目的光華照得人幾乎都睜不開眼睛。

如果是其他的修真者來到這裏,恐怕一時間會高興得瘋了,而蕭桐一時間也是驚喜無限,不過他看了一會兒,卻不免有些失望起來,原來眼前的這些東西雖然數量眾多,但絕大部分都是品質一般,沒有什麼新奇之處。

「哼,他們這些傢伙的眼力也真是太差勁了,居然會將這些東西當成寶貝一樣。好,你們既然把它們當成寶,我就叫你們得不到。」想到這裏,蕭桐盤算著如何將這些東西全部弄走。不過他隨即啞然失笑起來,要知道自己現在只修鍊出了靜止空間,靜止空間貯藏的空間很小,裏面裝了飛劍、玉簡便已經差不多了,如何能裝得下這些小山一樣的東西?

「啊,對了,我可以修鍊琅寰盒呀?」蕭桐想到這裏,不禁心中一喜,不過隨即他又高興不起來了,要知道修鍊的琅寰盒雖然可以多裝許多東西,但所裝的東西也是十分有限,再說琅寰盒一般都是放在手臂上的,如果裏面裝了太多東西的話不免有些不方便。

「唉,看來我只有認真挑選幾樣東西帶走了,如果我有一個儲物戒指就好了。」蕭桐笑着搖了搖頭,走到一排排的架子前,認真地挑選起東西來。

挑了一會兒,他找到了幾塊品質不錯的玉石和兩株龍舌草。跟着他便想開始修鍊出一個琅寰盒來,現在他的修為已經達到元嬰期,要想修鍊出一個儲藏物品的琅寰盒倒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一會兒便將琅寰盒修鍊了出來,他首先將綠痕飛劍裝在裏面,這樣使用的話也更方便一些,當然他還要最大限度地將剛才挑選的東西裝到裏面去。

正在這時,他忽然感受到前面有一股似有似無的能量氣息傳了過來,這股能量氣息十分古怪,就像一根根細細的蜘蛛絲飄浮在空氣中,如果不是蕭桐的感應術十分高明,一時根本發現不了。

蕭桐微微一驚,急忙走了過去,同時他將感應術提高到了最高的水平,而前面的這股細微能量氣息也越加的清晰了,隱隱地似乎被什麼東西阻隔住了。

「難道這裏設置了一個隱真術不成?」蕭桐想到這裏,打開法眼看去,果然看見前面石壁的一個角落裏有一個小小的石門,而一道十分厲害的能量氣息將這道石門隱藏得嚴嚴實實。

「好,我倒要看看,你們藏了些什麼東西?」蕭桐取出綠痕飛劍,劍光衝天而起,在蕭桐靈力的催動之下,劍光轟然刺破佈置在前面的能量網,一道小石門出現在眼前。

推開石門走進去,蕭桐驚喜地發現前面竟然還有一個小型的密室,同時一大片耀眼的光華撲面而來。原來這裏收藏的東西無一不是佳品極品,比起外面的東西簡直有天壤之別。

眼前的這些東西真是太奇怪了,蕭桐的嘴巴一下子張大了合不攏來,這裏有全身畫着各種圖案的輪盤,有雕刻骷髏圖案的玉尺,有黑漆漆的不知是用什麼做成的痰盂,另外最奇怪的是一塊寫滿奇怪符號的大石頭……

「啊,難道這些就是考古隊從古墓里找到的那些東西?」蕭桐突然失聲叫了起來。他禁不住走上前認真查看起來,越看越堅信自己料想得沒錯,眼前的這些東西父親和薛天諸都曾對自己說過,尤其是這一塊寫滿奇怪符號的石頭和父親描述的那塊一模一樣,這世上絕不會還有第二塊。

一時間蕭桐心頭的感覺真是十分複雜,他首先來到這塊石頭面前,只見這塊石頭足有二百多斤重,上方下圓,表面卻是十分的光滑勻凈,微微發白的石面上寫着許多曲曲折折的圖案字形,如蛇足,似蚊須,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蕭桐看了半天,想得腦袋都疼了,還是束手無策,只好將通天玉簡取了出來,想查查這塊石頭的來歷。可是沒想到通天玉簡剛拿出來,一道暗紅色的光芒從玉簡上射了出來打在那塊大石上,而這塊大石立即發出一道銀白色的光芒。

蕭桐驚喜地看到,大石上面的圖案和字跡同時閃爍著一種十分好看的光華,每一個字的筆畫一時間突然變得清晰起來,一個一個的字跡飛快地從他眼前飛過:「造物無端,仙石多頑;上應天劫,下接通天;破石而出,帝龍神戒。」

這二十四個字閃爍著銀白色的光芒,在石面上飛快地流動着,蕭桐剛將這幾個字記下來,大石和玉簡散發出來光芒頓時消失不見了。

「我的媽呀,怎麼會這樣?」蕭桐一下子驚呆了,想不到玉簡與這塊大石一接觸,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動靜?而他的腦中一時也是疑問和不解:「怎麼會這樣?這二十四個字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塊大石和通天玉簡有什麼關聯不成?」

想到這裏,急忙打開通天玉簡,可是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與這塊大石相關聯的記載。

「造物無端,仙石多頑;上應天劫,下接通天;破石而出,帝龍神戒。」蕭桐喃喃地念誦著,一邊在心裏苦苦思索:「『仙石多頑』?難道是說這塊石頭是塊仙石,它像人一樣十分頑固不化?『上應天劫,下接通天』難道是說這塊石頭可以照應天劫,神可通天?『破石而出,帝龍神戒』難道是說把這塊石頭打破之後,就會有一個叫帝龍神戒的東西出來?好,不管了,老子先試試再說。」

他只覺這塊石頭簡直就是要考驗自己的耐心,一時間只覺得自己非得馬上將這塊石頭打破不可。想到這裏,他站定身子,凝聚全身的靈力向大石打去,只聽到砰的一聲巨響,整個石室都有些搖晃起來,等到一團煙霧過後,蕭桐吃驚地看見這塊大石居然還是絲毫無損。

哇塞,不會這樣吧?蕭桐一咬牙,又是幾道靈力打了出去,強大的靈力撞擊過去,激蕩回來的能量反彈回來震得蕭桐後退了幾步,可是這塊大石還是絲毫無損。

有沒有搞錯呀?蕭桐只覺得腦袋一下子重了十幾斤,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忙取出通天玉簡來,凝運靈力試着催動通天玉簡,通天玉簡果然不負重望,居然又發出了好幾道暗紅色的光芒打在這塊大石上。

這塊紅光一落到大石上,大石上面佈滿的防禦能量立即消失了,一團團的銀白色的光芒與紅光迅速融合到一起,形成一幅瑰麗的畫圖,顯得是那麼的好看、那麼的和諧。

蕭桐暗暗點頭:「看起來通天玉簡與這塊石頭有很深的淵源,這塊石頭絕對不會向通天玉簡發動任何的攻擊和防禦,『下接通天』中的『通天』二字難道就是指通天玉簡?啊,對了,有辦法了。」

想到這裏,蕭桐立即催動靈力,用通天玉簡發出紅光,加快速度消除掉大石上面的防禦術。要知道這塊大石上面的防禦術十分的厲害,蕭桐現在雖然達到了元嬰期,可是也根本不能將它破解。

銀白色和紅色兩道光芒在大石上飛快地旋動閃耀,就像兩道彩虹,又像兩個多年未見的朋友一樣,從它們閃耀的形態似乎都可以感覺到其中的喜悅歡愉之意。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這塊大石漸漸恢復了平靜,只有一種祥靜的光芒在上面緩緩地流動着。

蕭桐收回通天玉簡,同時取出綠痕飛劍,在他的催動之下,綠痕飛劍劃出一道炫目的劍光向大石砍去,一陣清脆的聲音過後,大石訇然一聲從中間破成兩塊,同時一道晶瑩的白光從裏面散發出來。

第十一章帝龍神戒(2)

「啊!」蕭桐一聲驚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見大石中間居然有雞蛋大小的小洞,而裏面居然有一枚銀白色的戒指。這枚戒指除了閃爍的白光十分惹眼外,和普通的戒指沒有半點不同,不過蕭桐知道,這絕不是一枚普通的戒指。

「難道這就是所說的帝龍神戒?」蕭桐猶疑了一下,伸手過去將戒指拿了起來,仔細地看了看,他發現這枚戒指的材料十分的奇怪,既不是金子,更不是銀子,似乎是一種自己從未見過的材料,觸手生溫滑膩,聞着似乎還有一股清香。他忍不住用感應術向戒指上探去,可是沒想到戒指上居然有一個十分厲害的防禦術,意識力根本不能伸展進去。

他搖了搖頭,又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將右手的中指伸進戒指裏面去,他的手指正伸進去,這枚戒指突然嗖的一聲,直接地將他的手指套了進去,並且縮放到他手指合適的大小,就像他自己定做的一樣。

蕭桐一呆,舉起手來看着這枚戒指,心裏滿腹的疑團和不解,這一切也真是太玄了,簡直有些讓人不敢相信。這時手指上的戒指突然散發着一團團柔和的光芒,整個手掌在這股光芒的映照下連手背上細細的汗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蕭桐不知怎麼心裏有一些不安起來,急忙想將這枚戒指取下來,可是哪知道這枚戒指居然套得緊緊的,一時間根本就取不下來。他嚇了一跳,急忙凝聚靈力去取,靈力剛接觸到戒指,突然一下子被戒指吸了進去。

蕭桐更是一呆,他急忙用感應術去探看,這次他居然很輕易地便探到了戒指裏面,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這枚戒指裏面居然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儲物空間,自己修鍊出來的靜止空間與它一比,簡直就是小溪之比海洋。他同時還看到戒指的頂端居然還有一個空間入口,似乎可以從這裏將東西放進去。

「天呀,難道它……它是一枚儲物戒指。」蕭桐只覺心跳加快,急忙撿起一塊不大的玉石拿在心裏,催動靈力將戒指對準它。一道光芒閃過,手裏的玉石立即消失不見了,他跟着用感應術查看到那塊玉石已經好端端地被收藏到了戒指裏面。

蕭桐高興得叫了起來,同時他得意地將戒指對準身前一件件東西。看到一塊塊的玉石和一件件的法寶被戒指通通地裝了進去,他心裏的興奮和高興真是非筆墨難以形容。

隨着裝的東西越來越多,他也找到了一些經驗,一開始他總是將戒指靠得很近,可是漸漸地他發覺只要自己催動靈力,戒指便會自動地將那些東西吸附過來。這樣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這間密室的東西已經全數被裝到了帝龍神戒中。

蕭桐跟着又來到外面的石洞中,他興奮得又將外面的東西一掃而空,這裏東西堆積如山,可是裝進帝龍神戒中卻不過是冰山一角。蕭桐忍不住得意地想,如果以後有必要的話,大可以裝幾輛火車和幾架飛機進去。

看到被自己掃蕩一空的石洞,蕭桐心裏說不出來的痛快,如果天成等人看到眼前的情景,非得氣得吐血不可。

「啊,我還待在這裏做什麼?薛伯伯還在他們手裏呢?」想到這裏,蕭桐急忙出了悟寶洞。此時天色已經亮了,蕭桐飛快向寒光洞方向而去。薛天諸曾說過,寒光洞位於東北方向,洞內寒氣滲骨,待了一會兒便會四肢僵硬,當年薛天諸就被受罰到寒光洞面壁思過,想不到他現在又被自己的三名師弟師妹囚禁到了寒光洞裏面。蕭桐對自己目前的修為水平有了很大的信心,但要對付天成、天音、天民三人還是沒有太大的把握,再說他們三人門下弟子眾多,自己就是再厲害,打起來了也有些寡不敵眾。所以蕭桐首先考慮要將薛天諸救出來。

蕭桐沿着原路返回,走了一段路,他忽然想到,自己這樣走出去,如果遇上玄天門的弟子免不了又要一番打鬥。他心念一動,不禁想到了一個好法子,自己現在完全可以施展變容術,把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他的這種變容術其實是幻術的一種,兩者都是以假象欺騙敵人,只不過變容術是以改變臉龐或身體的構造為基礎的,當然他的這種變容術萬萬不能與仙人所用的變化之術相比。

蕭桐想了想,便將自己變成陸子淵的樣子。然後他便施施然地走了出來。一開始他還有些擔心自己的變容術沒有過關,可是一路走來遇上的玄天門弟子無一例外地將他當成了陸子淵,並笑着與他打起了招呼。蕭桐這才將心放了回去。

他轉過一條小徑,再過去不遠便是寒光洞了,他一開始還擔心這裏戒備森嚴,可是一路走過來居然沒有一個人,鋪滿落葉的小徑上只淺淺地印着一些足印,看樣子這裏確實很少有人來。

再走了一會兒,從一片樹林穿過去,寒光洞遠遠地出現在眼前。蕭桐快步走過去,心中暗暗盤算,如果洞中有玄天門的弟子守衛,自己立即將他們打倒。

片刻間他便來到了寒光洞外,只見洞口很大,正上方赫然寫着「寒光洞」三個大字,字跡遒勁峭拔,猶如就要破石飛出一般,一股寒氣嗖嗖地從洞中噴射出來。

看見四周無人,蕭桐心中有些吃驚,不過他還是一頭鑽了進去,頓時間那股寒氣潮水般洶湧而至,滲骨沁肌,寒冷無比。蕭桐也不禁感受到了這股寒氣,體內的靈力自然而然地發動起來,在身上佈置出一層護身光罩,寒氣一碰到護身光罩立即向旁邊盪了過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蕭桐已經感應到一個不弱的能量波動從洞中走了出來,他也不閃避,直接迎上前去,轉眼間一個人便從洞中走了出來,兩人一看,都不禁吃了一驚,原來來的不是別人,而是韓采兒。

韓采兒似乎呆了一下,顯得有些慌亂,不過隨即她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嫣然笑道:「陸師兄,是你呀,你怎麼來了?」

她剛才那副慌亂的神情如何逃得過蕭桐的眼睛,他心念一動,故意用一種不友好的語氣道:「采兒師妹,這是囚禁薛天諸的地方,你怎麼來了?對了,其他負責守衛的弟子呢?」

韓采兒聽了他的話之後,眼睛中閃過一絲慌張,可是她臉上卻都是笑容,嬌笑道:「陸師兄,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說話這樣沖,是不是又與秀寧師姐吵架了,你可別把我當成你們的出氣包。」

她這樣答非所問,更讓蕭桐產生了懷疑,對她的來意充滿了疑問。如果韓采兒是奉師命來這裏來的,完全不用這樣緊張,難道她來這裏有其他的什麼用意?蕭桐想到這裏,故意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笑了笑道:「采兒師妹,你別取笑我了。好了,你快回去吧,我師父命我來這裏接替他們守衛。」說着,一雙眼睛悠悠地看了韓采兒幾眼。

韓采兒本來心裏就有鬼,被他看了幾眼,不禁有些發虛,嘟著紅紅的嘴唇,裝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道:「陸師兄,你不會這樣無情吧,這麼快就趕我走,我還想陪你多待一會兒呢。」說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都是春意濃情,滿含笑容地望着蕭桐。

蕭桐以前吃過她的苦頭,現在修為提高,哪裏還會怕她施展這樣的媚惑之術,不過他有心看看韓采兒到底想做什麼,於是也裝出一副色色的樣子,嘻嘻笑道:「采兒師妹,你這樣搞不會是想引誘我犯錯誤吧,我可告訴你,我有你秀寧師姐了,我對她可是一心一意,對你可沒有什麼興趣。」說着,急匆匆地便要往裏面走。

「陸師兄,你怎麼能這樣呀,難道采兒我真的就比不上你的秀寧師姐嗎?」韓采兒的聲音嬌柔潤滑,充滿了挑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猶如要滴出水來,施施然便向蕭桐懷中靠過來。

「采兒師妹,你……你不要這樣。」蕭桐假模假樣地向旁邊閃躲,可是沒想到韓采兒十分乾脆便和身撲到了懷中。蕭桐也有些不知如何應付了,急忙便要轉身,可是就在要轉身閃開的時候他看見韓采兒的眼神中露出一種得意的神色,同時她身上發出一道十分隱秘的能量氣息點向自己的胸口。

蕭桐心念一轉,索性裝出一副色迷迷的樣子去抱韓采兒,而就在這時,蕭桐胸口微微一痛,他故意叫了一聲,身子趁勢摔倒在地。

「喲,陸師兄,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躺在地上呀?」韓采兒嬌笑着,臉上充滿了得意之色。

蕭桐索性一裝到底,裝出一副既憤怒又奇怪的樣子,怒叫道:「采兒師妹,你做什麼?」

韓采兒咯咯笑道:「陸師兄,這件事可怨不了我,剛才誰你叫故意往我手指上撞,你修為可不比我低,剛才你不會是想試試采兒我的修為吧。」

蕭桐心中暗暗好笑,臉上卻怒氣沖沖地叫道:「你廢話少說,別人不知道你,難道我也不知道嗎?你無緣無故跑到寒光洞來,現在又暗中偷襲我,你快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韓采兒走到面前,笑道:「陸師兄,采兒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了,想不到你居然心細如髮,剛才我的那一點點破綻都被你發覺了,不過有一句話你可能忘了,那就是聰明的人一般都是短命的。」說到這裏,她眼中倏地露出一股殺氣。

「你……你想幹什麼?」蕭桐假裝害怕地叫道。

韓采兒咯咯笑道:「陸師兄,到了現在,我也不用再瞞你了,實話告訴你吧,我今天到這裏來是來救天諸師伯來的,現在這裏守衛的幾位弟子已經被我解決了,而天諸師伯身上的禁制也快解開了。」

聽到這些,蕭桐臉上吃驚的表情根本就不用再裝了,他忙問道:「你……你怎麼要救天諸師伯?」

韓采兒臉色忽地一沉,道:「陸師兄,你的話太多了吧,我看你還是乖乖受死吧,你的秀寧師姐也只有守寡了。」說着,挽在手臂上的長鞭幻出無數的鞭影,帶出無數的雷聲向蕭桐罩了過來。

她的這條長鞭名叫紫雨寒芒鞭,是一件十分厲害的法寶,現在她使出全身的真元力,一出手便要置人於死地,顯得十分凌厲狠毒,如果是陸子淵這個時候碰上,可以說是一點活命的機會也沒有。但是現在可是蕭桐,他嘿嘿一笑,身子一躍而起,手臂一伸,無數的鞭影立即纏住了他的手臂。手臂上立即有一股強大的能量奔涌而出,無數的鞭影立即消失不見了,同時一股氣浪向韓采兒撲了過去。

這股氣浪來勢十分兇猛,韓采兒向後連退了好幾步方才站穩,其實這也是蕭桐看在她救薛天諸的分上手下留情的,不然的話她這一下非受重傷不可。

「你……你不是陸子淵,你到底是誰?」韓采兒臉上的神情變幻著,突然尖聲叫了起來。

「你說呢?」蕭桐一聲冷笑,便要過去將她制伏,突然一個人影閃電般從寒光洞裏面飛了出來,韓采兒急急地叫道:「天諸師伯。」

人影一閃,薛天諸落到了韓采兒的面前,向蕭桐看了幾眼,臉上不禁露出奇怪的神情,凜聲問道:「這位朋友,請問你高姓大名,你這樣假裝改扮,裝成玄天門的一名普通弟子,不知是何用意?」

「薛伯伯,是我呀,是我呀。」蕭桐驚喜交加,急忙將變容術取回,露出自己本來的面目。

薛天諸和韓采兒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比牛鈴還大,兩人半晌才叫了起來。薛天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衝上前便將蕭桐摟在懷裏,連聲問道:「小桐,怎麼是你,我不是在做夢嗎?你怎麼會在這裏,你是怎麼從能量網中逃出來的?」

他興奮地說了半天,這才將蕭桐放開。蕭桐於是簡略地將經過講了一遍,一講完,不禁向韓采兒看了幾眼。

韓采兒卻有些不高興了,嘟起紅紅的嘴唇道:「喂,你看什麼?沒看見過美女嗎?」

薛天諸笑道:「好了,采兒,你不要再氣小桐了。小桐呀,這件事說起來話長,以後我再告訴你吧。現在最要緊的是我們要儘快去對付天成、天音和天民他們。」

蕭桐點點頭道:「薛伯伯,你說得對,那我們趕快去吧。」說到這裏,不禁忍不住又向她看了幾眼。

薛天諸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向韓采兒道:「采兒,我與小桐有幾句話要說,你先到外面守着,不要讓其他人進來。」

韓采兒白了蕭桐一眼,轉過身走了出去。

薛天諸等她一出去,便道:「小桐,這件事我本來想以後告訴你的,但看你始終對她抱有很大的戒心,所以就告訴你好了。我知道,在這以前由於采兒的刁蠻任性,你沒少吃她的苦頭,可是這一切並不是她的錯,你切莫放在心裏。」說到這裏,他慢慢地講起了韓采兒的身世和來歷。

原來韓采兒還只有幾個月大的時候,便被父母遺棄到了荒郊野外,是玄天門的前任門主韓無畏將她撿了回來。韓無畏沒有子女,所以對她十分疼愛,可是韓無畏生性冷傲,對她的疼愛之情從來不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來,能給韓采兒的也大都只有呼喝和打罵。

韓采兒本來生性就刁蠻任性,在她十二歲那年有一次居然與韓無畏大吵起來。韓無畏大怒之下,將她狠狠地毒打了一頓,然後將她交給天音。天音一心對付韓無畏,見他把韓采兒送來,正中自己下懷,於是有意識地培養訓練韓采兒,從十二歲開始便給她灌注一些陰狠毒辣的東西,並刻意讓她仇恨韓無畏。

韓采兒一開始自然很恨韓無畏,但隨着年紀越來越大,她漸漸明白了韓無畏對她的疼愛和關心。有一次韓采兒特意找到韓無畏,要他當心天音、天成、天民等人對他不利。可是韓無畏為人孤傲,根本不相信天音等人會對他不利,另外他反而將韓采兒叱責了一頓。

韓采兒見自己的好心被他誤解,心中也是十分生氣,從那之後也就不再向韓無畏多說什麼了,不過她還是警惕著天音等人,擔心他們會對韓無畏不利。後來韓無畏終於中了天成等人的暗算。

韓采兒心機很深,自知無法與天成等人抗衡,所以也只能慢慢尋找機會對付他們。韓采兒行事十分謹慎,她對薛天諸也抱着很大的戒心,直到前不久薛天諸因為去救韓無畏,而被天成等人鎖住關進寒光洞,她這才相信薛天諸與她是一路人,所以她才冒着生命危險前來救人。

蕭桐聽完這些,心中對韓采兒的怨恨和不解頓時解開了,道:「原來她跟薛伯伯一樣,也是在等待機會對付天成他們。」

薛天諸嘆道:「以前我只知道自己是在卧薪嘗膽,沒想到她一個小丫頭居然也能做到這一步,真是太難為她了,小桐,以前她沒少讓你吃苦頭,還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她。」

蕭桐道:「薛伯伯,你放心吧,以前的事我不會再追究了,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話,你儘管說好了。」

薛天諸聽他說了這句話,眼睛突然一亮,嘴唇一動似乎便要說話,可是他突然只覺胸中氣血翻湧,不禁身子微微一晃。

「薛伯伯,你怎麼了?」蕭桐急忙將他扶住,急匆匆地問道。

薛天諸笑道:「我沒事,只不過我身上的禁制剛剛解開,體內的靈力還有一些不暢罷了,相信過一會兒就好了。」

蕭桐知道他肯定是被天成等人鎖住靈力,他又被關到這寒光洞來,肯定沒少吃苦頭,現在他雖然身得自由,可是身上的傷一定還沒有好。蕭桐忙道:「薛伯伯,你的傷肯定還沒好,你就在這附近先療傷吧,我這裏有許多療傷的藥草和玉石。」說着馬上從帝龍神戒中取出許多的東西。

「啊,斑紋三蟲草、龍子須、猩猩紅、鬼節草……小桐,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裏找來的?你怎麼把它們變出來的?」薛天諸奇怪地睜大了眼睛。

「薛伯伯,這些事我以後再對你說吧,我先帶你找個地方療傷吧?」說着,蕭桐扶著薛天諸走了出來。

韓采兒正守在外面。蕭桐告訴她薛天諸受傷的情況。韓采兒也顯得十分關切,兩人急忙幫薛天諸在附近找到一個隱秘的小山洞,讓他在裏面療傷。兩人則守在外面。

韓采兒趁著這個時候檢查自己的紫雨寒芒鞭,看見鞭梢竟然有了一些破裂,不禁怒從心中起,憤憤地道:「喂,姓蕭的,你剛才將我的紫雨寒芒鞭弄壞了,你快賠我,不然的話我跟你沒完。」

蕭桐現在看着她的樣子,不知怎麼了竟然越看越順眼,笑道:「你的鞭子壞了可怨不得我,誰叫你先動手的?」

韓采兒大怒,舉起鞭子便要向蕭桐打來。蕭桐含笑看着她,看她是不是真的敢與自己動手。

韓采兒哪裏還忍得住,也不管自己不是對手,手腕一抖,紫雨寒芒鞭凌空便要打下來。可是突然一股強大的吸力傳到,韓采兒手上一輕,紫雨寒芒鞭竟然一下子就被蕭桐奪了過去。

還沒等韓采兒說出話來,蕭桐便笑了起來:「好啦,算我怕你了,你的這條鞭子我負責幫你修好。」

「憑你就能修好我的紫雨寒芒鞭?」韓采兒現在已經對蕭桐有些佩服了,可是心裏不期然地對他仍抱着一些敵意,她可有些不願相信蕭桐能修好紫雨寒芒鞭。

「哈哈,你不相信是嗎?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咱們可就有言在先了,如果我能將這條紫雨寒芒鞭修好,你以後可不能再這樣兇巴巴地看着我。」蕭桐臉上含笑,望着韓采兒。

韓采兒叫道:「好,只要你幫我修好紫雨寒芒鞭,我……我以後自然不會對你這樣凶,你……你快修呀,怔在這裏做什麼?」

「你別急,你就放心好了,我自然可以幫你修好。」蕭桐成竹在胸地笑了笑,道,「你可要認真看好了!」說完,他的神識通過靈力發送到帝龍神戒中去,白光一閃,三塊拳頭大小的玉石從戒指中飛了出來飄浮在空中,玉石散發着淡淡的乳白色光暈,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玉石。

韓采兒以前都沒有看到過儲物戒指,一下子看傻了,驚異地說道:「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蕭桐微微一笑道:「這件東西名叫帝龍神戒,是我剛剛不久前得到的一件寶物,它其實也就是一種儲物戒指,相信你以前也聽說過吧,我在這裏面儲放了許多的玉石以及其他的東西,想用的時候很容易地就能取出來用。」

韓采兒一時聽呆了,問道:「那你取這些玉石出來做什麼用?」蕭桐笑道:「你不是要我幫你修好紫雨寒芒鞭嗎?這三塊都是上好的玉石,裏面包含的能量與這條紫雨寒芒鞭的能量十分相似,我現在只要用玉石裏面的能量對紫雨寒芒鞭進行修補就可以大功告成了。」他說起來似乎十分簡單,可做起來也並不容易。

只見他凝聚全身的靈力,剎那間全身頓時籠罩在一片聖潔透明的光華之中,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崇高和威嚴。一時間韓采兒不禁心裏也是說不出的崇敬。

而這個時候,那一條紫雨寒芒鞭嗖地一下升到了空中,鞭子上散發着熠熠的光芒,懸在空中一動也不動。同時三塊玉石轟的一聲,發射出一團團炫目的光芒,並繞着紫雨寒芒鞭飛快地旋轉起來,只見一道道炫目的光芒迅速潑灑在紫雨寒芒鞭上面。

這個時候蕭桐全身已經瀰漫着一種透明的光芒,清清楚楚地可以看見一道道靈力從蕭桐身上發射出來,不住地催動着那三塊玉石。玉石在靈力的催動之下,旋轉得更快了,發射出來的白色光芒也更多了。這些白色光芒在紫雨寒芒鞭上閃閃爍爍,就像一道道彩虹橫亘,又像一條條的靈蛇飛舞。整個場面顯得既壯麗又神秘。

第十一章帝龍神戒(3)

又過一會兒,玉石旋轉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而玉石上面的光芒也慢慢減弱了,可是紫雨寒芒鞭卻仍然散放着灧灧的光華。蕭桐此時也沒有停著,他的一雙手好像蝴蝶一樣上下飛舞著,一道道靈力形成一個個美麗的圖案向紫雨寒芒鞭飛去。

韓采兒站在一旁,清清楚楚地可以看見紫雨寒芒鞭正慢慢地被修復好了。突然之間伴着蕭桐的一聲清嘯,空中所有的光芒一閃而沒,紫雨寒芒鞭嗖地一下從空中飛了下來,直接落到了韓采兒的手裏。而三塊玉石也掉下來落到了蕭桐手中,這三塊玉石上面的能量此時早已經沒有了,玉石變成了灰撲撲的死石。

蕭桐微笑說道:「你快看看,我幫你修復得怎麼樣?」

韓采兒正喜滋滋地撫摸着手中的紫雨寒芒鞭,她驚喜地發現現在這條紫雨寒芒鞭經過一番修復不僅沒有一絲的破損,反而上面的能量似乎更加厲害了。

一時間她不禁對蕭桐刮目相看起來,不過她嘴裏卻不服輸,哼了一聲道:「你少在這裏得意,我的紫雨寒芒鞭可是你弄壞的,你將它修復好也是應該的,我可不會領你的情。」

哇塞,有沒有搞錯,這種話虧她說得出來?不過蕭桐知道與這種刁蠻小女生不能太多糾纏,一笑道:「好,你不領情也好,反正以後你們咱們各走各的路就好了。」說着,便要進石洞去看看薛天諸怎麼樣了。

忽然韓采兒叫道:「喂,你站住。」

蕭桐回頭笑道:「怎麼,你還找我有什麼事?」韓采兒臉上帶着一種刁頑的笑容,突然從身上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雪白透明的瓶子,揚了揚,得意地笑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蕭桐一眼望去,只見瓶子裏面赫然裝着一隻拳頭大小的小鳥,正在裏面努力掙扎著,併發出吱吱的叫聲,正是知知鳥。

「啊。」蕭桐一聲驚叫,跟着一股靈力發了出來,韓采兒只覺手臂一震,那隻雪白的瓶子頓時脫手飛出,飛到了蕭桐手裏。

蕭桐急忙擰開瓶塞,眼前白光一閃,知知鳥奮力從瓶中飛了出來,它一出來便吱吱地叫了起來:「知知鳥得救了,知知鳥得救了,小桐,謝謝你。」知知鳥一邊叫着,一邊像個孩子撒嬌似的撲到蕭桐的身上。

蕭桐看見它身上的羽毛脫落,全身濕淋淋的,飛翔的時候也顯得十分疲憊,急忙問道:「知知鳥,你沒事吧?」

「知知鳥沒事,知知鳥沒事了,小桐,是壞女人捉知知鳥的,你要為知知鳥報仇,啊,壞女人。」知知鳥突然看見韓采兒,一聲怒叫便要衝過去。

蕭桐伸出手來將它捧在手裏,安慰它道:「知知鳥,這件事就算了吧,她……她現在是我們的朋友了。」

知知鳥奇怪地看了蕭桐幾眼,憤憤地叫道:「知知鳥不要她做朋友,知知鳥不要她做朋友。」

韓采兒不高興了,叫道:「喂,你這隻破鳥,你亂叫什麼,你不要我,我還不要你呢,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就該將它燒着吃了。」

知知鳥怒叫着,便要從蕭桐手裏掙脫出來,幸虧蕭桐將它緊緊地捧在手心裏。蕭桐心裏也不禁有氣了,向韓采兒喝道:「韓采兒,這話虧你說得出來,今日幸虧知知鳥沒事,不然的話我絕不會放過你。」

韓采兒大怒,罵道:「姓蕭的,你說什麼,你不要以為自己修為高我就怕了你,這隻破鳥算什麼東西,你居然為了這隻破鳥敢罵我,我……我現在就殺了這隻破鳥,看你能我把怎麼辦?」說着,揚起手中的紫雨寒芒鞭,便向知知鳥打來。

蕭桐不禁也氣往上沖,手臂一伸,一股強大的靈力形成一個四五平方米大小的圓形氣牆,紫雨寒芒鞭剛接觸到氣牆上,立即嗖地一下反彈了回去,反而向韓采兒打了過去。

韓采兒急忙鬆手扔下紫雨寒芒鞭,這才沒有被打中,不過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蒼白,狠狠地瞪了蕭桐一眼,轉身飛快地跑開了。

蕭桐一怔,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前面的一叢長草之中。知知鳥吱吱地叫了起來:「壞女人逃跑了,太好了,太好了。」

蕭桐苦笑着摸了摸知知鳥的羽毛道:「好了,你現在高興了,我可有麻煩了,待會兒薛伯伯問起我,我都不知怎麼說才好。」心裏不禁有些為韓采兒擔心起來,剛才她公然闖入寒光洞中救人,如果讓天成等人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蕭桐過去撿起地上的紫雨寒芒鞭,一時便想立即追過去,不過他更擔心薛天諸的傷勢,於是走進石洞中。

薛天諸施展上次蕭桐教給他的療傷之法,加上又有這麼多的藥草玉石輔助,身上的傷已經好多了,臉上也有了一些紅光,他聽見蕭桐進來,緩緩睜開眼看了看,微笑道:「小桐,我讓你們等急了吧,咦,采兒呢?」

「采兒她……她走了。」蕭桐真不知如何開口,「剛才我……我與她吵了幾句,還動起手來,結果她就走了,薛伯伯,對不起。」

薛天諸微微一笑道:「你不必說對不起,采兒的性格我知道,她一向刁蠻任性,心高氣傲,從來不服誰,我想一定是她的不對,小桐,這件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想過一陣子她就會好了。」

蕭桐道:「可是現在外面亂鬨哄的,她這樣出去,如果讓……讓其他人發現她來寒光洞救人,她一定會有危險的。」

薛天諸臉上露出欣喜和讚賞之色,含笑望着蕭桐,道:「小桐,她以前那麼對你,想不到你居然能這樣關心她。」

蕭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薛伯伯,不瞞你說,我其實對她有些討厭,不過聽你說了她的身世之後,便對她十分同情,她有時雖然刁蠻了一些,但本質還不是太壞。」

薛天諸點點頭道:「你說得不錯,有句俗諺說『蓬在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與之俱黑』,這句話說的是十分有道理的,現在玄天門龍蛇混雜,良莠不齊,玄天門的弟子一個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采兒自小在這裏長大,現在還能夠這樣子已經難為她了,我們萬萬不要因為她的一點小過錯而過分地苛求於她。」

蕭桐聽到這裏,不禁暗暗慚愧,要知道他心裏始終對韓采兒抱着相當大的成見,如果不是韓采兒前來寒光洞救人,自己遇上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想到這些,蕭桐更加擔心韓采兒,突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不禁臉色大變。

薛天諸忙問:「小桐,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蕭桐急急地道:「薛伯伯,你說我爸爸現在是不是還在綠風堂?他……他們不會有什麼事吧?」

這個問題其實薛天諸早就想到了,他被天成等人捉住,天成等人必然會跟着來對付他門下的弟子。而蕭正山等人住在綠風堂裏面,現在十有八九落到了天成他們手裏。

薛天諸安慰道:「小桐,你不必擔心,他們現在還想我拿出玄天門的《玄天真解》,那裏面記載了許多玄天門修真的法門,在他們沒有得到《玄天真解》之前,他們是不會為難綠風堂的人的。」

蕭桐一聽,這才稍稍放寬了心。

薛天諸道:「小桐,我的傷差不多好了,我們現在就各自出去打探一下情況吧,如果有可能的話就想法將他們救出來,不過你要注意,千萬不要與他們硬拼,你現在一對一不怕他們,可是如果天成、天民、天音他們三個人一齊對付你,你取勝的機會就很小。」

蕭桐點點頭道:「那我就先走了,薛伯伯,你小心。」說完轉身便要走,不過他隨即又從帝龍神戒中取出兩件法寶遞給薛天諸道,「薛伯伯,這兩件東西也是我從悟寶洞中拿來的,給你吧,說不定會有用處的。」說完,便從石洞上出來了。

「我這樣出去一路上一定要遇到許多玄天門的弟子,嗯,我還是喬裝改扮一下最好。」想到這裏,蕭桐又施展變容術,把自己變成陸子淵的模樣。

知知鳥歪著小腦袋,用一種既好奇又興奮的眼光望着他。蕭桐道:「好了,知知鳥,別看了,你又不是不認識我,你還是先躲到璇璣鏡裏面來吧。」

知知鳥吱吱地叫着,嗖地一下,便鑽到了璇璣鏡中,它此時顯得十分疲憊了,一鑽進去便沒有一點聲息了,顯然是在裏面睡著了。

蕭桐加快腳步向外面走去。他走得十分急,但卻又不能暴露出自己的實力,這兩者之間便需要把握一個火候。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懷疑,他特意從另外一條路上繞了出來,這時正好看見有五六名玄天門的弟子迎面走了過來,他們一個個臉上都顯得十分緊張,步履也十分急促。

難道他們發現了什麼不成?蕭桐於是走上前去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陸師兄,是你呀。」其中一名弟子答應了一聲,壓低聲音道,「陸師兄,你還不知道吧,今天早上風雷堂又有三名弟子被人殺死了,天成師伯卧室內收藏的幾根千年靈芝也被人偷走了。」

蕭桐吃了一驚道:「有這種事?」

另一名弟子道:「是呀,陸師兄,聽風雷堂的葉師兄說,被殺死的三名弟子也是被人一招殺死的,死狀與上次寒文寒武他們一樣,顯然是同一伙人乾的。現在天成師伯大發雷霆,已經派出所有的弟子四處去追尋敵人的消息呢,好了,陸師兄,我們要先走了,你先去見師父吧,他肯定也在等你了。」說完,這幾名弟子忽匆匆地走了。

「嗯,這幾名弟子一定是閃電堂的弟子,他們跟陸子淵一樣都是天民的弟子。風雷堂又有弟子被殺了,死狀與上次一樣,難道這又是偃修明乾的不成,難道他還在這裏沒有出去,他們一伙人在這裏也有一段時間了,為什麼一直還留在這裏,他們到底想幹什麼,難道還想着要找自己報仇嗎?啊,蘇瑾,她……她現在在哪裏呢?」

想到這裏,蕭桐不禁更加擔起心來,他只覺眼前的這一切似乎都有意跟他添亂一樣,他不禁苦笑搖了搖頭,心想:「看樣子這次想要順利把這些事情解決好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方面有玄天門的天成、天音、天民等人虎視眈眈,一方面有偃修明和天雲宗的弟子在找自己報仇,同時還要分身保護蘇瑾、韓采兒以及父親和考古隊的安全,一時間他真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了,如果能把自己分成幾個人就好了。

想到這裏,蕭桐啞然失笑,同時心裏充滿了信心和決心:「好,你們要來的話就來吧,我就不信我不能對付你們。」

他決定首先去綠風堂看看,不過一會兒他便來到了綠風堂,找遍整個綠風堂,裏面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蕭正山住的那個房子也是寂無一人,不過房內十分整齊,沒有什麼打鬥的痕迹,看起來他們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蕭桐暗暗想道:「看樣子他們真的將這裏的人都帶走了,不知他們將老爸他們帶到哪裏去了。」他從房中出來,忽然他感應到附近一個能量波動,於是急忙尋了過去,忽然前面的一個人影一閃,飛快消失在前面的樹林中,那個人影纖巧靈動,竟有幾分像是韓采兒。

蕭桐急忙追了過去,不過片刻他便追上了那個人影,不錯,那個人影正在韓采兒,她飛快地在樹林間繞來飛去,似乎有意地引蕭桐跟着她去。

蕭桐可沒有閑心與她玩,嗖地一下便攔到了她的跟前。韓采兒這才停了下來,嘟著紅紅的嘴唇,臉上像掛了冰霜一樣,道:「喂,你幹什麼,好狗不攔路,快讓開。」

蕭桐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耐著性子道:「好了,別玩了,算我怕了你了,剛才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這麼凶的。」

韓采兒不服氣地道:「怎麼,你這就算道歉嗎?可沒有這樣容易的事,除非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蕭桐的警惕性還是很高的,忙道:「喂,你有完沒完呀?我問你,你知不知道綠風堂的人都被捉到哪裏去了?」

「哼,你這是想問我話嗎?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呀?」韓采兒吐了吐舌頭,扮了一個可愛的笑臉。

蕭桐急道:「喂,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還玩,快告訴我。」

韓采兒笑道:「我就是喜歡玩,怎麼樣,你不喜歡的話你可以走呀?我又沒有叫你來。」

蕭桐認輸道:「好了,我的小姑奶奶,算我怕你了,你要怎麼才肯說。」

韓采兒眼中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道:「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告訴你,不僅如此,我還可以幫你將他們都救出來。」

蕭桐知道她要自己答應的絕不是什麼好事,一時間不禁沉吟未答。

韓采兒咯咯笑道:「怎麼,你不想答應是不是?那好呀,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不光不告訴你,我還要四處給你搗蛋,我看你怎麼救人,當然啦你現在還可以嚴罰逼問我,這裏沒有人,你就是把我污辱了,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天呀,這是一個什麼女生呀,這種話虧得說得出來?蕭桐只好點點頭道:「好了,那你快說,要我幫你做什麼?」

韓采兒道:「這可不行,你要先答應了我才能說,不然的話到時你看事情太難了辦不到,你反悔了怎麼辦?」

蕭桐苦笑道:「你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了,就是再難我也會幫你辦到的,不過先說好,像到天上摘星星這種事我可做不到的,另外我可不能答應幫你做壞事。」

韓采兒喜滋滋地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做壞事的,也不會要你幫我摘星星,不過你既然答應了可不要賴皮,啊,對了,咱們還要先拉鈎。」說着,伸出雪白圓潤的手指。

蕭桐無法,只好伸出手指與她鈎了鈎,道:「好了,你可以說了,要我幫你做什麼?」

韓采兒嘻嘻笑道:「我要你做的事其實挺簡單的,我只要你收我為徒就可以了。」

「你……你說什麼?」蕭桐只覺得腦中轟的一聲響,半晌才反應過來,吃吃地道,「你要我收你為徒,這……這怎麼能行,這萬萬不行。」

「什麼,你要反悔是不是?」韓采兒拉着蕭桐的手忽然叫了起來。

蕭桐忙道:「我可不是想要反悔,只……只是你說的這件事也難了一些吧,這個難度就跟天上摘星星差不多。」

韓采兒怒叫道:「你說什麼?收我為徒有這樣難嗎?難道要你當我的師父很委屈你嗎?」

蕭桐忙道:「不是的,你……你各方面其實都蠻出色的,只不過我太差了一點,弄不好會耽誤你的。」

韓采兒叫道:「這個不用你操心,你快說,你要不要收我當徒弟?」說着,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憤怒地瞪着蕭桐,似乎他不答應的話就要撲上來將他吃了一樣。

蕭桐嘆氣道:「喂,你有沒有搞錯呀,我真不知你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我收你為徒呀,你現在不是有師父了嗎?」

韓采兒道:「你還說,如果不是你要我幫忙,我怎麼會想到要你當我師父,你想想看嘛,如果我答應幫你將綠風堂的人救出來,那豈不是與我師父為敵了,到時的話我就是背叛師門了,那時我就沒有師父了,哼,你是想看着我無家可歸,無人要嗎?」

她這麼強詞奪理地一說居然說得振振有詞,蕭桐不禁笑了起來:「照你這樣一說,倒是我逼得你走這一步了。」

韓采兒道:「可不是嗎?快說,你到底答應不答應?」

事到如此,想不答應都不行了,蕭桐只好苦着臉道:「好了,我答應就是了,好傢夥,如果不答應的話我只怕性命不保,不過這麼一答應,我以後也只怕不會有好日子過。」

韓采兒笑靨如花,道:「師父,你用不着這麼擔心,你看看,像我這樣聰明又可愛,美麗又大方的女生當你的徒弟可是你的福氣呀,到時我一定可以將師父你的名聲越傳越大,越傳越響。」

蕭桐在心裏暗暗嘆氣:「只要你以後不給我抹黑惹禍就行了。」

「對了,師父,我現在就算正式成為你的徒弟了,那我們是什麼門派呀?」韓采兒嘻嘻地問道。

蕭桐沒好氣地道:「這種事以後再說吧,好了,我已經收你為徒了,現在你快些帶我去救人。」

韓采兒忽然伸出兩隻雪白的手掌,臉上含笑地望着蕭桐,道:「師父,你別急嘛,再怎麼說你也應該給我一份見面禮吧。」

蕭桐搖頭苦笑幾聲,只好用帝龍神戒中取出一個淺綠色的玉鐲送給她。這個玉鐲散發着淡淡的光暈,一看就知道絕不是一件普通的玉鐲。韓采兒喜盈盈地將它戴到手上。

「好了吧,可以走了吧?」蕭桐心裏怎麼都有一些不高興,說話的口氣也有了一些火藥味。

韓采兒並不在意,笑道:「師父,你別急嘛,救人的事包在我身上好了,我現在先回紫竹林安排一下,你等會兒就到紫竹林來找我。」說完,不等蕭桐回答,立即飛身遠去了。

蕭桐搖了搖頭,只好按她說的辦了。他在綠風堂等了一個多小時后,這才慢慢從綠風堂出來,向紫竹林而去。剛來到紫竹林外面,便有幾名女弟子看見他了,迎上前來。

蕭桐只好硬著頭皮過去,笑着打了一個招呼。這幾名女弟子紛紛笑道:「喲,這不是我們的陸師兄嗎?你是不是來找秀寧師姐的呀。」「玲師妹,你可不要眼紅喲,誰叫人家小兩口感情深,一日不見就如隔三秋呀,嘻嘻。」

其她的幾名女弟子一聽,都紛紛笑了起來。

蕭桐心裏暗暗好笑,說道:「各位師姐,你們不要取笑我了,我是來找采兒師妹的,她……她的紫雨寒芒鞭掉在我那裏了,所以我給她送過來。」

聽他這麼一說,這幾名女弟子都用一種奇怪的神色望着他,一名女弟子掩嘴笑道:「陸師兄,你是不是把我們的小師妹給得罪了,剛才她一回來便拉着長臉。」

蕭桐忙問:「那她現在在哪裏?」

其中一名女弟子笑了起來:「陸師兄,看你的樣子你好像挺怕采兒的,快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說着,她還與旁邊的幾名女弟子交換了一下奇怪的眼神。

那幾名女弟子不禁也笑了起來:「是呀,快說,你如果不說的話我們就不告訴你。」

「你們這是做什麼?是不是又想欺負人?」忽然身後一個清潤的聲音響了起來,只見秀寧和韓采兒從後面的竹林中走了出來,兩人衣袂飄飄,俏麗如花,就像兩名瑤池仙子一般。

第十一章帝龍神戒(4)

看見兩人過來,那幾名女弟子咯咯笑道:「喲,說曹操曹操就到了,秀寧師姐,你還沒有過門呢,這麼快就幫着陸師兄說話了,姐妹們,咱們不要招人嫌了,快走吧。」這幾名女弟子咯咯笑着走遠了。

蕭桐看見秀寧,一時真不知如何說話,他現在的身份可是陸子淵,秀寧與陸子淵是情侶關係,如果自己稍不留心,就會露出破綻。他不禁望了韓采兒幾眼。

韓采兒似乎沒有看見,拉着秀寧的手,嬌笑道:「秀寧師姐,你看嘛,陸師兄真是想你想瘋了,一見面就要把我趕走。好哇,我這就走,讓你們小兩口好好親熱一下。」說着,她得意地瞟了蕭桐一眼。

「哇塞,你有沒有搞錯呀,明知我不是陸子淵,你還這樣胡說八道的。」蕭桐心裏有氣,恨不得上前撕了韓采兒的嘴,但見她作勢便要走,急忙走上前道:「采兒師妹,你着什麼急,我可沒有趕你,對了,這是你的紫雨寒芒鞭,還給你。」說着,忙將紫雨寒芒鞭遞過去。

秀寧奇怪地問道:「子淵,采兒的這條紫雨寒芒鞭怎麼會在你手裏?」

「這個……這個嘛,是……是這樣的,今天一大早采兒師妹到我那裏去玩,說這條紫雨寒芒鞭有一些小問題,叫我幫着試試修修看,我修好了便立即給她送過來了。」蕭桐吞吞吐吐地說完這幾句話,額頭上差點冒汗,他突然發覺自己當演員的本錢還不是太充足,看來以後還要多多進修一下才好。

秀寧對陸子淵情根深種,一縷情絲始終牢牢地系在他身上,對他的事自然而然十分敏感,聽他言辭閃爍,不禁心中狐疑,有些不高興地看了蕭桐幾眼,又向韓采兒看了幾眼。

韓采兒年紀雖小,卻是人精,哪裏不明白她的心思,嘻嘻笑道:「秀寧師姐,你看你把陸師兄嚇成什麼樣了,他現在說話都說不好了,實話告訴你吧,今天我找陸師兄幫忙,還是打着你的招牌去的,如果不是搬出你的名字,只怕陸師兄理都不會理我,看樣子下回再有什麼事要陸師兄幫忙,便只有先拉上你了。」

她這麼一說,秀寧頓時笑了起來:「你這個小丫頭,就你的嘴巴會說話。」

韓采兒將紫雨寒芒鞭接過來,笑着道:「陸師兄,你來這裏做什麼呀,不會是專程為我送紫雨寒芒鞭來的吧?嘻嘻,你是不是想見見我們這位美麗漂亮的秀寧師姐呀?你放心,有我們這麼多的師姐妹幫你看着,她不會跟別人跑的。」

「你這個臭丫頭,剛表揚你幾句,現在你又開始亂說了,看我不撕了你的嘴。」秀寧臉上一紅,作勢便要撕韓采兒的嘴。

「陸師兄,救命呀,快來救我。」韓采兒嬌笑着躲到了蕭桐的身後。

秀寧啐道:「你這個臭丫頭,你給我站住。」說着,撲過來便來追。韓采兒咯咯笑着躲開,兩人繞着蕭桐追來追去。

突然韓采兒一個停步,隨手將秀寧向蕭桐懷裏推去。她這一下用力十分大,秀寧呀的一聲,一下子跌進蕭桐的懷裏。

軟玉在懷,鼻中聞到一陣迷人的香味,觸手處也是溫軟柔滑,蕭桐一下子結結實實地將秀寧摟抱在懷裏。他嚇了一跳,急忙放開手來,站在一旁。

秀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問道:「子淵,你怎麼了?」蕭桐努力鎮定,道:「我……我沒事,你剛才沒受傷吧?」

秀寧聽他關心自己,臉上不禁露出笑容,道:「我沒事。」轉過頭向韓采兒啐道,「采兒。」

韓采兒嘻嘻笑道:「好了,秀寧師姐,剛才算我不對好了。對了,秀寧師姐,你上次不是答應陸師兄帶他到飛鳳閣去看看,現在正好師父不在,你何不和他一起去看看?」

秀寧佯嗔道:「你這個臭丫頭,我說過什麼話你倒是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不過今天可不成,今天一大早天成師伯從綠風堂捉了一些人送到這裏來,師父已經將他們都關到飛鳳閣去了。」

蕭桐心中一震:「從綠風堂捉了一些人?難道老爸他們真的被捉到這裏來了。」一時間不禁有些驚慌起來,不過他隨即鎮定下來。

只聽韓采兒笑道:「天成師伯真是有些小題大做,現在天諸師伯已經被關進了寒光洞,難道還怕綠風堂的人鬧事不成?」

秀寧道:「小師妹,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現在別看天諸師伯被關進了寒光洞,但他一向在玄天門的威信極高,除了綠風堂之外,其他分堂的弟子對他也十分尊敬。天成師伯、天民師叔和師父擔心綠風堂的弟子心中不服,到處串連鬧事,所以才將綠風堂那些不聽話的人都帶到這裏來了。」

韓采兒笑道:「飛鳳閣現在一下子來了那麼多人,一定好熱鬧,秀寧師姐,咱們快去那裏看看吧。」

秀寧笑道:「采兒,你怎麼也對那些人有興趣了,不過恐怕你要失望了,師父交代過了,沒有她老人家的允許,玄天門的弟子可是不能去飛鳳閣的。」

韓采兒嘟著紅紅的嘴唇道:「秀寧師姐,你不會這樣掃興吧,去飛鳳閣看看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啦,又不是我一個人想去,還有一個人比我更想去呢。」說着,向蕭桐看了一眼。

蕭桐急忙道:「是呀,秀……秀寧,我也想去看看,看到底有哪些綠風堂的人關到這裏來了,他們中間有幾個人與我關係不錯,我想只要我努力勸說,他們一定會轉到我們這一邊來的。」

秀寧睜著一雙眼睛,有些奇怪地看了蕭桐幾眼,只覺得今天的「陸子淵」十分古怪,與平常有一些不一樣,不過她還是答應了:「好吧,我帶你們去可以,不過只能看一會兒,如果讓師父知道了,她一定會責怪我的。」

說着,秀寧便帶着兩人去飛鳳閣。穿過竹林間的小道,過竹橋繞花徑,走了大約二十幾分鐘,幾人便來到了飛鳳閣。

蕭桐放眼望去,只見飛鳳閣修建在一座陡峭的懸崖上,整個樓閣建構精巧,就像一隻鳳凰棲息在懸崖上一樣,而懸崖上下都是濕翠欲滴的竹林,一陣陣清風拂過竹梢,發出天籟般的聲響。

蕭桐凝望着飛鳳閣,心中暗暗想道:「想不到這裏還有這麼一個地方,不知道老爸是不是也被帶到了這裏,希望他沒事,不然的話……」不然會怎樣?他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秀寧看見他的這副神情,心裏更是奇怪,她眉頭微皺,想了一下,忽然笑着走上前道:「子淵,這個地方你上次來過的,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嗎?」

「秀寧師姐,陸師兄就是忘了天底下所有的地方也不會忘記這裏呀,嘻嘻,你看,那不是那塊姻緣石嗎?我記得你們好像就是在那塊姻緣石下面定情的吧?」韓采兒似乎看出了什麼,走上前嘻嘻笑了起來,她還趁機向蕭桐遞過去一個眼色。

她這麼一打岔,立即將秀寧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秀寧有些不滿地啐了一口道:「你這個臭丫頭,怎麼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子淵,她怎麼會知道這些的,是不是你告訴她的。」

蕭桐含含糊糊地道:「這個……這個嘛,我不大記得了。」

韓采兒笑道:「秀寧師姐,你就別問陸師兄了,你這麼兇巴巴地問他,他可不敢回答你,如果你還這麼凶,說不定他就不敢要你了。」說完,她咯咯笑着跑遠了。

「臭丫頭,你給我站住,看我不撕了你的這張臭嘴。」秀寧笑着追了上去。

飛鳳閣地勢險峻,僅有一條十分窄的陡峭山道可以上去,這裏的岩石呈深絳色,石頭紋路盤纏錯結,亂岩怪石凹凸不平。石縫中卻時有野竹滋長,竹影森森,風鳴細細,別有一番風味。

最有趣的是飛鳳閣下面的一塊峭壁上懸滿了藤蔓,藤蔓下面有一道細細的飛瀑凌空飛下,噴珠濺玉地落在下面的一個小潭中。潭水晶瑩清碧,有小魚在中間游來游去。

蕭桐哪有閑心理會這些,恨不得立即登上飛鳳閣。上去的山道雖然陡峭,但三人不一待會兒便來到飛鳳閣。有四名背負長劍的青衣女弟子正守護在前面,看見三人上來,一齊迎上前來。

秀寧從身上取出一塊翠綠色的玉佩揚起來,道:「我奉師父之命,來這裏看看。」

「是,秀寧師姐。」四名女弟子恭敬地讓過一旁。

秀寧點點頭道:「綠風堂的這些人都還好吧,有沒有出現什麼狀況?」

一名女弟子淺笑道:「秀寧師姐,你放心吧,現在綠風堂的這些人都中了十方逍遙散,一個個都昏睡過去了,沒有三五天根本不會醒過來的。」

「這就好,不過你們絕不能粗心大意,說不定玄天門中會有人想來搭救他們的,你們一定要提高警惕。」秀寧一邊說,一邊往裏面走。

「秀寧師姐,咱們上去吧,對了,你們四個就在下面守着吧,不要上來了。」韓采兒笑着牽着秀寧的手,四處參觀。

這座飛鳳閣修建得十分巧妙,遠遠一看似乎不大,其實面積極大,共有三層,每一層有六七間房子,面積少說也有二百多平方米。綠風堂的人關在第三層,所以三人隨着樓梯走了上去。

「原來他們都關在這裏呀。」韓采兒透過窗欞,指著裏面說道。蕭桐望着房內的情景,不禁一聲低呼,原來這間房內的地毯上斜斜地橫躺着十幾個人,父親蕭正山赫然在其中,除了他之外,還有付連城、歐陽清、向劍波、朱子茂等人。

秀寧看見蕭桐臉色有異,忙問:「子淵,你怎麼了,你沒事吧?」蕭桐這才反應過來,看了她一眼,忽然說道:「我有一件事要麻煩你,不知你肯不肯幫忙?」

他臉上嚴肅的表情讓秀寧吃了一驚,她笑了笑道:「什麼事呀,你怎麼這樣客氣起來。」

蕭桐道:「你放心,我不會跟你客氣的,我要你打開房門,將這些人都放了,另外還要請你將十方逍遙散的解藥拿出來。」

秀寧吃了一驚,一聲低呼道:「子淵,你說什麼?」

蕭桐此時也不再裝下去了,正聲道:「我說得不清楚嗎,難道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秀寧突然感覺他這一張熟悉的臉龐說不出的陌生,她越看越害怕,只感覺對方的這一雙眼神竟是那麼的叫她陌生,她突然失聲叫道:「你……你不是子淵,你到底是誰?」

她的話剛落音,突然一件冰冷鋒利的短劍抵住了她的背心,只聽得韓采兒咯咯笑道:「秀寧師姐,你的眼力也實是在太差了吧,怎麼現在才認出他不是你的子淵哥哥。」

秀寧頓時臉色煞白,眼中露出極驚恐又憤怒的神色,轉過頭瞪着韓采兒道:「韓采兒,你……你想幹什麼?你竟敢勾引外人,背叛師門。」

韓采兒格格輕笑道:「秀寧師姐,你何必生這樣大的氣呀,你一生氣可就不好看了,你的子淵哥哥可就不會再要你了。」

這時只聽到腳步聲,樓下的四名女弟子聽到樓上有動靜,急忙持劍沖了上來。蕭桐心裏早就鬱積了一些怒火,一聲冷笑,飛身迎上前去,只聽得幾聲悶哼,那四名女弟子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事,就被蕭桐一一打翻在地,他看幾人都是女流之輩,所以手下留情,並沒有下重手,雖然如此,那四名女弟子還是暈了過去。

「啊。」秀寧看到眼前的情景,一下子呆住了,她萬萬想不到眼前的「陸子淵」居然如此厲害,自己的四名師妹居然轉眼間就被制伏了,就連師父也未必能做到這一點。她驚恐地睜大眼睛,顫聲叫道:「你……你到底是誰?」

蕭桐冷冷一笑,收回變容術,恢復自己的相貌。秀寧看見他的樣子竟比看見惡鬼還要害怕,顫聲叫道:「你……你是蕭……」

蕭桐也不答話,一掌震開房門,搶先將父親扶了起來,只見他雙眼緊閉,鼻息細細,早已暈過去了。

「老爸!」蕭桐急叫一聲,伸手發出一道靈力傳到他的腦中,可是這道靈力猶如泥牛入海一樣,蕭正山還是暈睡不醒。

這時韓采兒押著秀寧走了進來。蕭桐向秀寧怒叫道:「你快將十方逍遙散的解藥交出來,不然的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秀寧臉上一片堅毅之色,咬着嘴唇道:「你殺了我吧。」韓采兒咯咯笑道:「秀寧師姐,像你這樣的大美人,殺了真是太可惜了,不知道如果這張臉破了相,師哥他會不會心痛?」

蕭桐聽着,忽然心中一動,站起身取出一塊玉佩,冷冷向秀寧道:「你不想說是嗎,好,你看看這是什麼?」

「啊,天絕凈心佩?你是從哪裏得來的,你……你將子淵他怎麼樣了?」秀寧花容失色,忽然尖聲叫了起來。

蕭桐冷冷地道:「陸子淵現在在我手裏,你將十方逍遙散的解藥交出來,我自然不會為難他,不然的話你就準備為他收屍吧。」

秀寧臉上一片慘白,身子微微顫抖,嘴唇哆嗦道:「好,我……我說,十方逍遙散的解藥在天成師伯手裏,只要有了解藥,就可以將他們救醒。」

蕭桐看到她這副樣子,不知為何心裏竟掠過一絲不忍之意,不過這念頭隨即一閃而過,他隨即發出一道靈力鎖住秀寧體內的真元氣,道:「好,等到我確定你說的是真話之後,我自然會將陸子淵放出來的,采兒,你在這裏守着他們,我去找解藥。」說着,急匆匆地飛身出去。

急得韓采兒在身後大叫:「師父,你小心點,我可不想沒有師父。」

「好的,我知道了。」蕭桐答應一聲,身形一溜煙似的飄了出去,話聲剛落,人已經到了幾百米之外。

蕭桐立即去風雷堂找天成,天民性情急躁,從他手裏拿到解藥應不是什麼大問題。一路過來遇見不少的玄天門弟子,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顯得有些焦慮和不安,顯然是這一段多名弟子的意外橫死讓他們心緒不寧。

「陸師弟。」突然迎面一名滿臉麻子的人走了過來,卻是以前見過的言子敬。他臉上顯得十分急切,急匆匆地道:「陸師弟,我可找到你了,快跟我走,師父他老人家要見你。」

「師父找我有什麼事嗎?」蕭桐應了一句,心裏暗暗盤算如何趁機開溜。

言子敬向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師父找你有急事,你回去就知道了。」說完,轉身便向閃電堂的方向而去。

蕭桐想了想,決定還是先跟着言子敬去看看。走不不久,便來到了閃電堂。閃電堂修建得與風雷堂差不多,也是建在一座小山腳下,鱗次櫛比地連成一片,被一道長長的圍牆圍住,大門的匾額上寫着「閃電堂」三個字。

門前負責守衛的弟子看見兩人回來,忙道:「言師兄,陸師兄,你們可回來了,師父等急了,你們快進去吧。」

蕭桐初次來這裏,不知道路徑,於是跟在言子敬的身後。一直以來陸子淵深得天民的信任,加上陸子淵悟性很高,修為水平也要比言子敬高一些,所以言子敬名義上是師兄,但其實都是唯陸子淵馬首是瞻,每次一起走進走出也都是陸子淵走在前面。現在蕭桐縮在言子敬的身後,言子敬一時適應不過來,不禁一怔。

「你怎麼了,言師兄,快走吧,師父要等急了。」蕭桐鎮定地笑了笑。

「好,這就走。」言子敬也笑了笑,當先快步走去,不過一會兒兩人便來到了一個很大的花園內,遠遠看見前面的一個雅緻的亭子中坐着兩個人,一個應該是天民,另一個人卻不知道是誰。

蕭桐立即感應到亭子中的能量波動,除了天民的能量波動之處,另外一個人身上的能量波動十分奇特,若有若無,縹縹緲緲,顯得深不可測。蕭桐知道厲害,他不敢隨便發動靈力仔細查看,同時使出匿真術來,另一方面顯露出與陸子淵相等的波量波動。

兩人慢慢走到亭子外面,蕭桐終於看清另一個人赫然便是天成,不過蕭桐卻知道,這人一定不是天成,因為他身上的能量波動要比天成厲害得多。

「難道他也使用了變容術?」蕭桐不禁露出奇怪的表情望着那人,就連言子敬也是十分奇怪地看着天成。不過兩人隨即一起請安問好。

天民笑道:「你們兩人是不是很奇怪呀,為什麼今日天成師伯會到這裏來?」說着向坐在對面的「天成」笑了笑。

蕭桐十分乖巧地道:「師父,你與天成師伯情誼深厚,今日天成師伯能到閃電堂來,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我們做弟子的除了高興之外還是高興,哪裏會奇怪呀。」

天民呵呵笑道:「子淵,還是你會說話,對了,你這一段到哪裏去了,怎麼老半天找不到你的人。」聲音忽然一轉,有些低沉地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又到紫竹林去了,去見秀寧去了?」

「師父,我……是去了紫竹林,對不起。」蕭桐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道。

天民道:「子淵,為師的不是想責備你,但是男子漢大丈夫一生要成就功業,萬萬不可貪圖女色,秀寧也是一個好姑娘,等到這次大功告成之後,我便如你所願,將秀寧嫁給你為妻。」

「多謝你,師父,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蕭桐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誠摯。

言子敬問道:「師父,你剛才說大功告成?難道……難道這次……」說着向「天成」望了望,急忙將後面的話咽住了。

天民呵呵笑道:「偃兄,看起來我的兩個不爭氣的徒兒真的把你當成他們的天成師伯了,呵呵,你還是露出本來面目吧。」

「天成」嘿嘿一笑,他臉上突然光芒一閃,露出一張陰森森毫無表情的長臉,瘦骨嶙峋,嘴角掛着一絲似笑非笑的笑意,襯著一雙寒光閃閃的眼睛,看得人心裏直發毛。

「啊,偃修明。」蕭桐心裏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嚇了一跳,他萬萬沒想到偃修明居然與天民是一夥的。

偃修明看見蕭桐和言子敬臉上驚慌的表情,不屑地笑道:「天民兄,你們這兩名弟子的膽子未免太小了一點吧,我樣子雖然丑了一些,他們也不至於嚇成這樣吧。」

天民笑道:「偃兄,我的這兩名弟子一直以來躲在這深山密林之中,沒有見過什麼世面,倒讓你見笑了。他們見識淺薄,哪裏比得上你們天雲宗的弟子。」

偃修明被他奉承幾句,不禁呵呵笑道:「天民兄,你太謙虛了,不過你放心,這次我包你如願以償地當上玄天門門主之位,到時我們兩個門派互相聯手,一定可以好好地大展拳腳。」

天民笑道:「那如偃兄所言了,只不過我的那三位師兄師姐也不是等閑之輩,我們切不可大意。」

第十一章帝龍神戒(5)

偃修明笑道:「這個你儘管放心,只要按你我商量的計策依事,一定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說完,輕輕拍了拍手掌。只聽腳步聲響,兩個身穿麻布衣衫的玄天門弟子快步走到跟前。

「馬師兄,畢師兄。」言子敬望着來的兩人失聲叫道。

可是兩名弟子卻聽若未聞,反而向偃修明行禮道:「賈森、陰奇見過師叔。」

言子敬望着兩人,張大嘴巴半天合不攏來。蕭桐也是暗暗想道:「想不到偃修明他們三個人都來了,看樣子這次他真是鐵了心要幫天民當上玄天門門主之位了,好,就讓你們狗咬狗一嘴毛,我倒可以在旁邊看熱鬧。」想到這裏,不禁暗暗高興起來。

只聽天民笑道:「偃兄,你們天雲宗果然人才濟濟,你的這兩位師侄的修為少說也達到靈寂初期,與我比起來也是未遑多讓,真是佩服呀佩服。」

偃修明道:「天民兄,你過獎了,我們三人辛辛苦苦地追到這裏,只想將那個叫蕭桐的臭小子碎屍萬斷,好為我的赤川師侄報仇,可是沒想到最終還是讓他逃跑了。」

天民笑道:「偃兄,這個你不必擔心,現在那個叫蕭桐的臭小子已經困在離殛九天石裏面,現在我想他早已經魂飛魄散了,如果有必要的話,等這件事了結之後,我立即進去將他的屍首交給你。」

「呵呵,那就麻煩天民兄了。」偃修明呵呵笑道,「天民兄,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按計行事吧。」

天民笑道:「好,那我們就按計行事。」微微一頓道,「子淵,子敬,你們兩人待會兒便隨偃前輩一起去風雷堂,你們要記住,到時一切都要聽偃前輩的吩咐。」

蕭桐和言子敬連忙答應了。

天民又道:「賈兄,陰兄,那就麻煩你們二人跟我去紫微閣了,到時我們設計將天音引到風雷堂就大功告成了。」

偃修明呵呵一笑,施展變容術,立即將自己變成一名玄天門弟子的樣子,道:「天民兄,那偃某就先行出發了,等到大功告成之時我們再共謀一醉。」說完,站起身來,大步走了出去。

蕭桐跟在偃修明身後,心裏暗暗盤算:「偃修明現在去對付天成,這樣正好,倒省了我不少的工夫,到時我也好趁機去找十方逍遙散的解藥。」

三人不一會兒便來到風雷堂。言子敬走上前,對守衛的弟子道:「請進去向天成師伯通稟一聲,就說閃電堂的陸子淵、言子敬、蕭子風有事求見。」原來偃修明變成的那名弟子名叫蕭子風。

那守衛的弟子笑道:「三位師兄稍等,我這就進去稟告。」他只去了一會兒,便返回來道,「三位師兄請,我師父在後面的寄傲亭等你們。」

三人在一名弟子的引領下,穿屋過廊,不到一會兒便來到了寄傲亭,這裏是後花園了,面積十分大,一道長長的圍牆將四周的小山樹林都圍在中間,而寄傲亭修建在一座小山的半腰上,漆柱曲欄,秀檐斜飛,挹翠臨雲,顯得十分氣派。

那引路的弟子低聲道:「三位師兄,我師父就在那裏,你們過去吧,不過他今天有些不高興,你們等會兒說話的時候千萬不要惹他生氣。」說完他便走了。

偃修明嘿嘿笑道:「天成這老雜毛修為不高,脾氣倒是挺大的,老子只不過拿了他的幾根千年靈芝,他就氣成這樣了,嘿嘿,不過從今天之後他就不會再氣了。」

蕭桐和言子敬聽他這麼一說,都不禁微微一驚。

三人跟着隨着山道來到寄傲亭,還只走到離寄傲亭幾十米遠的地方,天成的咆哮聲便從亭子中傳了過來:「喂,你們三個傢伙到這裏來幹什麼,是你們師父叫你們來的嗎?」

蕭桐看了看,見偃修明和言子敬都不說話,只好說道:「天成師伯,是師父要我們來的,他……他有一件事要向你請示一下。」說着,三人慢慢走了過去。

「哼,你師父怎麼變得這麼客氣了,居然也會有事向我請示,他該不會又想打悟寶洞的主意吧。」天成沒好氣地道。

他在說話的時候,偃修明突然快步走了過去,臉上露出一股兇狠的神情。天成不禁一怔,向他望去。

「哼,天成,天底下恐怕也只有像你這樣的老雜毛一天到晚惦記別人的寶物吧。」這時偃修明嗖的一聲,飛身閃到了寄傲亭前。

天成怒吼道:「你說……」可是他的話音還沒落,偃修明突然一陣長嘯,臉色佈滿一團黑影,嘯聲中一條黑龍從他手中轟然閃出來,挾裹着無數的雷聲惡狠狠地向天民撲到。

只聽到天成一聲怒叫,同時他雙手發出一道強勁的靈力迎著黑龍打了過去。可是一條黑龍風撲過來,後面接連又是三條黑龍呼嘯而出,只聽得轟隆隆一陣亂響,整個亭子像被轟炸一樣,石塊亂飛,煙霧瀰漫。而天成則在一片血霧之中飛了出去,重重地落到了十幾米遠的地上。

地上被他砸了四五米深的一個深坑,天成躺在深坑中,嘴中鮮血狂涌,一雙眼睛驚恐之中有不解,更多的卻是憤怒,整個身子像被抽掉筋骨的蛇一樣痛苦地蠕動着。

蕭桐和言子敬看到這些,一時間也不禁有些呆了。

「哈哈。」偃修明狂笑着站在深坑的旁邊,用一種得意的眼光欣賞著自己的戰績。

天成艱難地蠕動着嘴唇,喉嚨里咕咕作響,可不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偃修明狂笑道:「天成,你這個老雜毛給我聽着,老子是天雲宗的偃修明,是你的師弟天民叫我來對付你的,你想報仇的話等下輩子吧。」說着,手中凝聚起一道靈力又向天成打去。

蕭桐忙道:「偃前輩,且慢,他……他身上還有一些東西,讓我先去取出來吧,反正他現在成了這個樣子了,也活不了多久了。」

偃修明呵呵笑道:「好小子,你倒懂得趁火打劫,好,就聽你的,誰叫你小子像老子的。」說完轉身走了過去。

「言師兄,你和偃前輩先過去,我一會兒就來。」蕭桐笑着向言子敬道。

言子敬很聽他的話,點點頭,與偃修明走了。

蕭桐等兩人走遠,這才跳下深坑,只見天成已經奄奄一息了,眼神迷離,身上筋骨寸斷,泡在血水中,樣子顯得十分凄慘。

蕭桐伸手到他身上,將他身上的東西全都掏了出來,他不知道哪一個是十方逍遙散,所以便將這些東西全都裝進帝龍神戒中。他不忍再看天成的慘狀,便要馬上離開,忽然看見天成的嘴唇艱難地蠕動着,似乎有話要說。

蕭桐想了想,還是凝聚靈力給他輸送過去,然後又從帝龍神戒中取出幾顆十分珍貴的「返魂丹」喂入他嘴裏。這幾顆返魂丹是悟寶洞中最珍貴的丹藥之一,天成、天音、天民等人費盡心血才將它們找來,由於數量有限,所以便將它們收藏在悟寶洞的密室中,卻沒想到全部成了蕭桐的飛來橫財。

蕭桐自然知道這些返魂丹的珍貴,但他現在實在不忍心看着天成就此喪命,所以說什麼也要試試能不能將他救活。天成服下返魂丹不久,果然有了一絲生氣,眼神也有了一絲亮色,不過蕭桐卻知道他現在受傷太重,丹田破裂,全身真元氣盡毀,已經很難活命了,最多還可以活一兩個小時。

天成眼睛望着蕭桐,嘴唇蠕動了幾下,似乎有話要說。蕭桐忙輸送靈力護住他的心脈,同時將耳朵湊到他的耳邊。

只聽他斷斷續續地道:「你……你帶我去見天民和天音,我在死之前也要與他們理論清楚。」

蕭桐想了想,道:「好,我帶你去。」一轉念,首先用靈力設置出一層防護罩,將天成緊緊地裹在中間,然後打開帝龍神戒,將他穩穩地裝在裏面。天成躲在帝龍神戒裏面,就像睡在一個小房間中一樣。

「啊,是天音和天民兩名師叔。」

負責守門的風雷堂弟子有些納悶起來,他們剛剛見閃電堂的三名弟子進來去見師父,可是沒想到現在天音和天民卻來了。一時間負責守門的兩名弟子獃獃地望着天音和天民,都忘記要說話了。

「你們兩人待在這裏做什麼?還不進去稟告。」天音微微有氣,不客氣地叱責起來。

可是她的的話音剛落,忽然聽到裏面傳出一聲慘叫,慘叫聲破空而來,十分的驚心動魄。

「啊,出了什麼事?」

天音和天民首先身形一震,像一陣風似的向聲音來的方向奔去,聲音是從練功房傳出來的。兩人還只來到練功房外面,便看見十幾名弟子尖叫着,一臉驚恐地從裏面跑出來,其中有幾名弟子身上濺滿了鮮血。

這時練功房內傳出一陣陣野獸一般的號叫聲,中間夾帶着一陣陣痛苦的慘叫聲。

天民一聲驚呼,搶先沖了進去,天音也是緊緊地跟在後面。兩人一出去,立即被眼前的情狀嚇呆了。只見天成披頭散髮,滿臉鮮血地吼叫着,揮舞著雙手撲向練功房內的弟子,他全身貫注著無比強勁的真元氣,每次一出手都有一名弟子慘叫着躺在血泊中。

「天成師兄,你怎麼了。」天民一聲驚叫,奮不顧身地衝上前去,可是天成好像不認識他似的,怒吼一聲,一道強勁的靈力潮水般洶湧而出。天民急忙飛身閃開,砰的一聲大響,這一道靈力打到了一根石柱上,碎石亂飛,整間房子都搖搖欲墜起來。

天音和天民急忙從屋內飛身出來,可是天成一聲怒吼,從後面追了過來,手中發出的靈力一道道地向兩人打去。

一時之間三人在練功房外面的空地上打了起來,形成的巨大氣浪狂風般向外面卷壓過去,石塊亂飛,氣浪翻卷,其他的玄天門弟子哪裏還敢再上前,都只能遠遠地站在一旁,臉上的神情或震驚、或不解、或恐慌……

天音越打越是吃力,她隱隱感到天成發出來的這一道道的靈力就好像一道道雷電一樣,每當自己的靈力與之一碰撞,胸口立即一陣酸麻,她眼見不妙,便想飛身閃過一旁,可是天成似乎要殺她而後快,對天民不聞不問,只是狠狠地向她撲擊過來。

突然之間,天成一聲怒吼,揮動出來的靈力激起十幾塊大石一齊向她砸了過來。避無可避,天音咬着牙齒,靈力形成十幾道光芒撞了過去。空中響起十幾個劇烈的爆炸聲,石片橫飛之中,還是有一塊石頭砸中了天音的胸口,她一聲悲哼,像一捆稻草一樣重重地飛到了一旁。但天成更不猶豫,怒吼一聲,一道更加強勁的靈力又向她打了過去。

「師父。」跟着天音一齊來的有十幾名女弟子,她們眼見師父有難,急忙拔出長劍,飛身向天成撲去。

天民手一揮,那一道強勁的靈力轉而向她們打了過去,只聽到一片長劍斷裂的聲音伴着一陣陣慘叫聲,十幾名女弟子紛紛從空中摔了下來,一個個鮮血直噴。

「天成師兄。」這時只聽到天民一聲怒吼,飛身也向天成撲了過去。可是天成突然之間似乎厲害很多了,一道強勁的靈力打出,天民一聲悲哼,從空中重重地摔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來。

「哈哈,你們誰也跑不掉的,只有我才是玄天門門主,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該死。」天成臉上的肌肉抽搐著,獰笑地撲向所有的人,一陣陣的慘叫聲此起彼伏,當場又有五六名弟子血肉橫飛。

這時忽然一個人影從外面沖了進來,大聲叫道:「各位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大家快逃呀,天成師伯他瘋了,大家快逃呀。」這人身材筆挺,相貌英俊,正是閃電堂的「陸子淵」。只見「陸子淵」此時的神情與平常大不一樣,他全身散發着的瑩瑩光芒緩緩地流動着,一雙眼睛宛如黑暗天空中兩顆閃亮的星辰,放射出堅定而奪目的光輝。

玄天門的這些弟子本來一個個都嚇慌了,不知如何是好,聽得有人叫逃命,急忙爭搶著向外面逃去。轉眼間大部分的弟子都跑光了,就連閃電堂的弟子也都差不多跑光了。

「各位紫雨堂的師姐妹們,你們也快走吧,這裏這危險了。」變容成「陸子淵」的蕭桐又跑到女弟子跟前叫了起來。

這些女弟子的膽色居然比男弟子還要大,有幾個女弟子猶豫地道:「陸師兄,可是師父她……」

蕭桐道:「你們放心吧,這裏有我師父和你們師父,相信不用多久就可以將天成師伯制伏,你們快走吧,不要在這裏妨礙他們,免得被他們誤傷。」

這些女弟子一聽,覺得他講得十分有理,於是紛紛攙扶著出去了,頓時間整個風雷堂空空蕩蕩的只剩下二三十人了,到處煙塵瀰漫,塵土飛揚。

這時只見天成怒吼著向天音撲了過去,天音怒喝一聲,取出奪魂閃電鞭來,頓時無邊的鞭影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光芒電網,將天成籠罩在中間。

一陣尖耳的嘯聲響起來,天成化成一道凌厲的白光嗖地一下,衝破光芒電網,像一把鋒利無匹的長劍轟然斬到。突然間鞭影碎裂,天音急忙向後躲避,可是還是有劍影掠到了她的左肩上,天音一聲悲哼,身子像一顆炮彈一樣筆直地撞到圍牆上,頓時磚塊橫飛。

「師父,天音師叔受傷了,你快過去幫忙。」蕭桐假模假樣地叫了起來。天民一呆,只好飛身上去,與偃修明以假亂真地打了起來。氣浪翻滾,磚飛樹折,兩人這一打鬥,居然打得十分激烈,一時顯得勝負難分,一些跑出去的弟子一見,居然又從外面跑了回來,並大聲為天民助威。

天民一邊打,一邊在心裏暗暗罵陸子淵。偃修明也是心裏有些疑惑。

蕭桐趁機跑到天音的身邊,道:「天音師叔,你傷得不輕,咱們快離開這裏吧,有我師父在這裏撐著,我想他一定可以將天成師伯制伏的。」

天音嘴邊掛着一絲鮮血,臉上卻露出一股兇狠之意,冷笑道:「是嗎,想不到你師父居然還有這種本事,還能制伏你們的天成師伯?看樣子他真的可以當上我們玄天門的門主了。」聽她的口氣似乎對天民十分不滿。

蕭桐趁機煽風點火,道:「天音師叔,你這可冤枉我師父了,他以前從來沒想過要當玄天門的門主的,可是現在天成師伯瘋了,你……你也受了傷,我想我們玄天門再也沒有人與他相比了。」

「胡說八道。」天音大怒著一記耳光向蕭桐扇了過去,蕭桐一閃躲過,叫屈道:「天音師叔,我說的可是實話,你……你別打人呀。」

天音怒道:「好,我就讓你看看,以後在咱們玄天門中誰說了算。」說着,身子躍起,手中的奪魂閃光鞭突然間幻出無數道閃電,像一條條的白蛇橫亘飛舞在空中。

「銀蛇幻舞。」天民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了,他萬萬想不到天音居然使用了奪魂閃光鞭最厲害的招數「銀蛇幻舞」,這招完全依靠催動全身的靈力施展出來,充滿了暴戾兇殘之意,一出招必然見血,如果不見血則會自噬主人,十分的陰險霸道。

頓時間天空中雷聲隱隱,不知何時大量的烏雲陰霾聚集了過來,黑沉沉的天空中可以看見一道道的雷電拖曳著長長的尾巴,就像一條條昂頭張嘴的毒蛇,惡狠狠地從空中撲擊下來。

天民知道厲害,叫道:「天音師姐,你小心吧,不要傷著自己人。」他身子急急地飛過一旁。

「來得好。」偃修明嘿嘿狂笑道,「靈生萬物,黑龍出世,結!」伴隨着這一聲雷鳴般的怒吼,他雙手結了一個手印,兩道雙手發出來的紫焰在空中突然化成一條黑龍,這條黑龍張牙舞爪,在空中盤旋飛舞,咆哮著向空中的那些銀蛇撲擊過來。

空中頓時出現一幅十分奇異的畫面,只見無數的毒蛇昂首吐信,紛紛向一條黑龍撲擊過去,黑龍咆哮著怒吼著,長長的尾巴猛烈地拍擊著,鋒利的雙爪兇狠地抓去,頓時與這些毒蛇殺得難解難分。

偃修明和天音兩人都呈現出一種緊張之色,兩人同時催動靈力,黑龍和銀蛇在空中翻湧得更加厲害了。漸漸地那些銀蛇有些應付不過來,被黑龍壓得痛苦地掙扎著。

「天民師弟,快來幫我!」天音突然叫了起來。

「好的,天音師姐。」天民臉上露出一種猙獰的笑容,突然從身上取出的天鷹玄木牌,上面的那隻黑鷹展翅欲飛,顯得十分陰森可怖,他舉起天鷹玄木牌,口中念動咒語,突然黑影一閃,那隻黑鷹嗖地一下飛了出來,轉眼間便化成一隻體形巨大的黑鷹尖唳著從空中撲擊了下來,筆直地向偃修明撲到,可是黑鷹突然一個轉頭,竟然向天音撲了過去。

「啊。」突然天音一聲驚叫,眼睜睜地看着那隻黑鷹那一個堅硬如鐵的尖喙狠狠地向自己的頭頂撲到。

可是就在同時,空中響起一道龍吟一般的劍鳴聲,一把綠色的短劍斜飛而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氣勢刺中了黑鷹的身體,那隻黑鷹一聲慘叫,丟下無數片羽毛,急匆匆地逃了回去。

天音看到這些,不禁一呆,這時那條黑龍挾著雷霆萬鈞之勢轟地一下,重重地打在天音的胸口上。天音像一捆稻草一樣身子重重地飛了出去,摔在一片亂石之中,鮮血像泉水一般涌了出來。

「啊。」在旁邊觀看的十幾名弟子嚇壞了,急忙便要逃去。天民怒吼一聲,撲上前去,狠下毒手。只聽得一陣慘叫聲,這些弟子紛紛斃命當場。蕭桐想要阻止,已經不及,只好任由他動手,哈哈笑道:「師父,殺得好呀,現在我想再也沒有人阻攔你當玄天門的門主了。」

天民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飛身來到蕭桐面前,睜大一雙眼睛望着蕭桐,向他上上下下地打量。

蕭桐哈哈笑道:「師父,你看我做什麼呀,我是你的弟子陸子淵呀,難道你不認識了?」

天民臉上露出一種陰冷的笑容道:「這位朋友,你到底是誰,如果你今天不說出你是誰,我想你一定會沒命離開這裏。」

蕭桐有意氣他道:「師父,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你不要生氣嘛。哦,對了,你是不是怪我剛才沒有出手對付偃前輩?你放心吧,現在有我們兩人聯手,我想一定可以把他給收拾掉。」

天民怒喝道:「你還胡說,快說你到底是誰,不然的話我對你不客氣。」說着,緩步走上前來。

蕭桐笑道:「好了,好了,不要生氣嘛,我說就是了。對了,我的天民師父,這個叫偃修明的老東西是你找來的,他這裏喬裝改扮的也十分辛苦,你不會老讓人家這樣辛苦吧。」說着,蕭桐收回變容術,露出本來的面目。

「是你。」天民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偃修明嘿嘿怪笑道:「小子,原來你還沒死,好,真是太好了,今日你再也不會有那麼好的運氣了,我要叫你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蕭桐哈哈笑道:「老東西,我看你嘴巴的功夫比手上的功夫厲害多了,如果以後參加吹牛皮比賽,你一定可以拿金牌的,哈哈。」

「臭小子,你找死。」偃修明眼中露出兇狠的光芒,全身籠罩在一股強烈的氣浪之中,長長的頭髮像波浪一樣怒卷著,仰天長嘯聲中,雙手各結一個奇怪的手印,突然轟的一聲,兩隻手同時發射出一個雞蛋大小的紅色光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了過去。

這兩道光焰剛出手,上面的顏色便劇烈地變化起來,一開始是淺紅,接着是深紅,最後便是一種慘目的紅艷之色,而光焰呼呼地燃燒着,升到半空中時已經形成了兩座像山一樣的火焰,鋪天蓋地籠罩下來。

一種劇烈的灼熱感立即瀰漫四周,空氣中滋滋聲響,似乎一下子都要燃燒起來了,而旁邊不遠的幾株花草立即萎黃,跟着熊熊燃燒起來。看到這種可怕的局面,連天民都不禁後退一步,只看見蕭桐被鋪天蓋地的紅色火焰籠罩在中間。

「咄,冰河天霜!」只聽到蕭桐一聲長嘯,雙手環抱,圍成一個太極圈,兩道透明的白光從雙掌中射了出來,這些白光跟着變化成一道巨大無比的冰柱迎着火焰砸了出去。一種滲肌沁骨的寒意驟然散開,就連站在十幾米之外的草根草葉上都泛出了一層寒霜。

空中響起一道道劇烈的爆炸聲,火焰和冰柱炸成了一個個的碎片四處亂飛,有些火焰濺到附近的樹木和房頂上,頓時熊熊燃燒起來。

偃修明和蕭桐互相凝望着,眼中都露出既凝重而堅定的神色。兩人都知道,對方的實力與自己不相上下,一時之間只怕很難分出勝負。

這時只見賈森和陰奇也從旁邊圍了上來,兩人分別取出一把長刀和一把像大剪刀一樣奇怪的武器。兩件東西上面流溢着十分強的能量,顯然都是一件法寶。兩人的修為都在靈寂期之上,有他們幫忙,蕭桐的勝算更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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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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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帝龍神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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