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戀江湖（十五）

我從小就好奇心很強，對一個問題如果一旦專進去的話，搞清楚決不會罷休。對江湖是否存在的這個問題如此，對別的問題一樣如此。雖然常常被人誤解也不後悔，這是我的本性，本性難移。

這麼說你在一中的時候就知道我這個人啦。我問楊洋。

是啊。不然怎麼說你是名人呢？楊洋說。

如果我今天不問你，那麼你也相信傳說中的江湖真實存在的這件事，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讓人知道？我問。

也許吧。楊洋有些黯然的說。

為什麼呢？我問。

什麼為什麼啊？

就是你相信江湖真實存在這個事啊，別人不信你也不說，是不是怕別人也說你腦子有問題啊。我問。

不是。楊洋說，其實有些事情別人不信就算了，自己信就行了，沒有必要一定讓別人和你一樣也相信。

哦，看來我們之間對一些問題的看法還是有蠻大區別的。我說，如果我認為一件事情是真實的是正確的，我就絕不會保持沉默，我會努力爭取讓別人也相信的。

也許大家的成長環境不一樣所以看問題的方法也不同吧。

我越來越覺得你這個人有些與眾不同了。我說。

哪裏與眾不同啊，你這麼恭維我不會是有什麼企圖吧。楊洋用懷疑的目光看着我說。

我會有什麼企圖啊，呵呵。

我怎麼知道你有什麼企圖，知道就不問你了。楊洋有些懊惱的說。

不要把人看的那麼壞嘛，難道你不喜歡別人恭維嗎？我說，再說，說你與眾不同也不一定是在恭維你啊，你別太敏感了。

那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莫名奇妙。楊洋緊蹙眉頭說。

看來你是真的生氣了，話不投機我不說了，離春城至少還有一半的路程，我可不想讓你覺得坐在你旁邊的男孩是個討厭鬼。我說。

這還差不多。楊洋嘟嘟嘴說。

那我們說些別的問題吧。我說。

說什麼啊？

隨便說什麼都行。

我不知道說什麼。

那就說你為什麼在一種很吵很腦的環境裏也能若無其事的睡覺完全不受干擾，這種強的抗干擾能力是怎麼練成的啊。我問，對這個問題我實在很好奇。

這個問題現在也不說。楊洋果斷的拒絕了我。

不要嘛，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我懇求說。

你對那麼多問題都有好奇心那是不是我每樣都要告訴你啊。楊洋不快的說。

那也不是。我說，不過我不會放棄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告訴我的。

哼，等到了那天再說吧。楊洋像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一樣高傲的說。

大雪時下時停，路邊的草木、電線都被壓彎了腰，兩邊的農田裏時常能看見一些不知名的鳥兒在啄食，貼着地面一會兒飛向這裏一會兒飛向那裏，動作輕巧靈敏，自在優遊叫人羨慕；農作物都被皚皚大雪覆蓋着。每走過一段路程都能看到在路上執勤的警察，若非非常時期，高公路上一般不會看見警察。我有些懊喪，這種懊喪的情感來自我對現實困境的無奈，一種無法改變現狀的無助；還有就是隨着跟楊洋聊的越多對她的了解反而像是越來越少，彷彿有一層面紗籠罩在她面前讓我一時完全看不清她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