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戀江湖(二十)
你這個人啊,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楊洋見我有些不耐煩說。
不知道怎麼說就不說唄。我說。
不就是堵車嗎?有什麼值得鬱悶的。
你不鬱悶我鬱悶。我說,看樣子你好像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哦,遇事寵辱不驚。
不瞞你說,本小姐的確去過不少地方,像堵車這樣的事早就見怪不怪了。
難怪呢,原來是經常出門的啊,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啊。
你最遠都到過哪些地方啊?楊洋問。
我到過的最遠的地方是從家裏到葉城大學,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離開葉城。我說。
我看你到春城不像是去玩的,肯定是有什麼事吧。楊洋問。
真的是去玩的,你不信嗎?
既然是去玩的,你這麼着急幹嘛?堵車就讓它堵唄,又不會怎麼樣,早晚不是要到春城的。
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想就好了。我說,你看車上的大部分人都是在外面奔波忙碌了一年的民工,誰不是歸心似箭啊。
那又怎麼樣呢?着急也回不了家。
你天生就是那種火燒眉毛也不會着急的人。我說。
不是不急,是知道急也沒有,何必為此傷神。楊洋說,我無聊的時候就會聽歌、看書來消遣時間。
你喜歡看誰的書啊?我問。
喜歡的多了,舉凡名家的書我都愛看。
喜歡聽誰的歌呢?
也很多,流行音樂民族音樂都喜歡。
馬上就要高考了,你不着急嗎?
為什麼要着急嘛,考試總不是那樣,我從不擔心。
你看來頗有大家風範哦,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
呵呵,你總是這麼輕易的恭維人嗎?
不是,要看是誰了。我說。
恭維的話說多了會貶值的。
不怕,我覺得值得就行。我說,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啊,你說。
我們現在算不算朋友啊?
你說呢?
我說算,但不知道你是否也這樣認為。
你已經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們雖然認識不久,但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我說。
什麼問題啊?
一個人在什麼樣情況下能提高自身的抗干擾能力?
這個問題很複雜哦,我也說不清楚。
不是這樣敷衍我吧。
我說的是真的。
怎麼解釋大塊頭老兄的鼾聲對你的影響呢?整個車裏只有你一個人完全不受他的干擾,而且我從來沒見過有人在這樣的鼾聲下還能若無其事的睡覺,你是第一個。
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審問犯人啊。
不是,你別誤會。
我沒有誤會,你就是在審問犯人。
你不想說就算了。
如果我告訴你這種抗干擾力是與生俱來的你信嗎?
不信。我說。
那我無話可說了。
那問你另一個問題,我說,你說你曾經一個人在沙漠裏生活過一個月,是不是真的?
我說是真的,你信嗎?
如果是別人我不信,如果是你說的我信。
為什麼啊?
雖然我們認識不久,但我已經感覺到你的身上有很多與平常人不一樣的東西。我說,比如,你強的抗干擾能力;從昨晚到現在堵了這麼久的車,車上的每個人都有些煩躁鬱悶,只有你像跟什麼事都生一樣。
如果人與人之間沒有信任,我說什麼都沒用。楊洋說,何況,我們才認識認識多久啊,無論你信與不信我都沒有必要向你解釋什麼。
氛圍有些僵,情況有些不妙。也許是我好奇心太強了,實在忍不住想問她,雖然知道問了也不一定得到答案。
你別生氣,我說話就是喜歡這樣直來直去。我緩頰說。
我已經領教過了。楊洋說。氣消了一些,但還沒消完。
我們只是蘋水相逢,實在不該唐突的問你那些問題。
算了,不說這些了,堵了這麼久的車本來就會影響心情,還說那些容易起爭執的話幹什麼?楊洋說,其實很多和我剛剛認識的人都想問和你一樣的問題,只不過不敢問罷了。
無論怎麼說惹你生氣都不應該,不如到了春城我請你吃一頓大餐就算是向你賠罪,怎麼樣?
好啊,別人請客我來者不拒。
呵呵,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