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奸雄曹操

第三十三章奸雄曹操

有些人,可以為了別人而犧牲自己,而有些人,卻可以為了自己而犧牲別人。前一種人,令活着的人為之挂念卻永遠失去了自己的生命,而後一種人,雖受萬人唾罵,卻依然能夠立於萬人之顛,成就自己的一番事業。究竟孰對孰錯,人人心中自有公理。

原來曹操刺殺董卓不成,奔出城外,知道洛陽是待不下去了,便尋思著去陳留尋找自己的父親。途經中牟縣時,卻被守關軍士所擒,獻與當地縣令,那縣令曾在洛陽求官,認得是曹操,便下命將其收監,明日送歸洛陽請賞。曹操自覺死路一條,卻不料至午夜十分,那縣令竟派人從監中將曹操帶至自己後院,問曹操道:「我聽說丞相待你不薄,你卻為何意欲行刺丞相,自取其禍?」

曹操道:「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我既被你拿住,以抱必死之心,你直管拿我前去請賞,何必多問。」

那縣令聽曹操如此說,便喝退左右,對曹操說道:「你可不要太小覷了我,我雖只是一名縣令,但也只是沒有遇到明主而已,你有話可儘管直說。」

曹操道:「吾祖宗世食漢祿,若不思報國,與禽獸何異?吾屈身事董賊,實則欲乘機圖之,為國除害耳。如今事敗,實屬天意也!」

那縣令道:「不知孟德此行,將欲何往?」

曹操道:「吾將歸鄉里,矯詔,召天下諸侯興兵共誅董卓,此乃吾之心愿矣。」

那縣令聞言,隨即解去曹操身上束縛,扶其坐下,道「公真乃天下忠義之士也!在下感公忠義,願棄一官,隨公而逃。」

曹操大喜,問其姓命,那縣令道:「在下姓陳,名宮,字公台。」於是二人當夜便收拾行衣,連夜出逃。不想竟在這裏遇上了張清與袁惜月二人。

張清聽曹操將自己如何脫險之事說了,心中也對陳宮充滿了敬意。可是一想到可如今四人身處荒地,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也不知該往何出去,心中不禁黯然。

曹操似乎看出了張清的心思,道:「前方不遠處住有一人,姓呂,名伯奢。我家父的結義弟兄。此人專好住在偏僻之處,外人一般不易查覺,不如我等今夜去投奔他處,住上一宿,如何?」

張清等三人一齊叫好,於是,三人跟着曹操。果然行不多時,見前方有一山莊。若非曹操認識,恐怕張清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在這種地方居然也會有人居住。

到了庄前,曹操當先進庄拜會莊主呂伯奢,呂伯奢見曹操到來,笑臉相迎道:「我聞朝廷遍行文書,要捉你歸案。不知你是如何避過追捕,得以至此?」

曹操將事情又說了一遍,指著陳宮道:「若非陳縣令相救,我早已粉身碎骨矣。」

呂伯奢連忙向陳宮行了個禮,道:「小侄若非使君相救,曹氏當滅門矣。使君還請寬懷安坐,今晚便可下榻草舍。」說罷又與張清與袁惜月一一行禮后,轉身進入內舍,過了良久方才出來,對陳宮道:「老夫家無好酒,容往西村沽一樽來相待。」說罷,匆匆騎上庄內毛驢而去。

夜色已晚,四人靜坐在庄內,袁惜月已微微有了些困意,靠在了張清的懷裏。忽然庄後傳來了一陣磨刀之聲,張清等三人面上盡皆變色,曹操道:「呂伯奢非吾至親,如今天色已晚,而且荒野之地何來村莊?此去可疑,當悄悄前去聽其所言。」於是張清輕輕搖醒袁惜月,四人潛步走到庄后,聽到一人說道:「縛而殺之,如何?」

曹操直覺一顆豆大的汗珠從面頰上滑落了下來,對張清與陳宮說道:「看來呂伯奢必是將我賣了,現在若不搶先下手,必遭所擒。」張清與陳宮皆點頭稱是,於是三人留袁惜月藏於庄后,紛紛持劍沖了上去,不問男女,見人便殺,一連殺死八口人。曹操怕留了活口,一直搜到廚下,卻見其中縛了一頭豬正欲殺之。三人面面相覷,知道殺錯了人,一時手足無措,站在了當地。

陳宮道:「孟德多疑,如今錯殺了好人。此地不宜久留,我等還是離去為妙。」於是三人帶上袁惜月,匆匆離庄而去。

行不多久,只見呂伯奢騎着毛驢,驢鞍前懸著兩壺酒,手中提着果菜迎面而來。見到四人,叫道:「賢侄剛來,不知又要去往何處?」

曹操停下腳步道:「戴罪之人,不敢久住。」

呂伯奢道:「吾已吩咐家人宰豬一頭款待諸位,況且現在天色已晚,諸位何不留宿一宿?還請回庄。」

曹操沒有答話,低頭而行,行不步,忽然拔劍回身,指著呂伯奢身後道:「此來者何人?」

呂伯奢回頭看時,哪裏有人?此時曹操早已舉起手中之劍,一劍將呂伯奢砍於驢下。張清等人大驚,陳宮道:「方才只是誤會,如今卻又為何要濫殺無辜。」

曹操道:「呂伯奢到家,見家人皆死,豈肯善罷干休?若報於官府,率眾來追,吾等必遭其禍矣。」

陳宮道:「如此行事,乃大不義也。」

袁惜月與張清見曹操如此心狠手辣,心中也有些不滿。

曹操見三人面露不快,便說道:「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語氣之中頗為不屑,絲毫沒有一絲悔意。

眾人聽罷,齊皆默然。

由於剛剛呂伯奢說前往西村沽酒,眾人料定前方不遠處應該有一小村莊。走了數里,果然現。眾人就在月色中敲開了一家客店投宿,曹操一路累極,先睡着,陳宮與張清走到門外。陳宮道:「我以為曹操是個好人,棄官跟他。卻不料竟是個狼心狗肺之人!今日若留他於世,必后後患。」說罷便要提劍去殺曹操。

張清連忙一把拉住陳宮道:「此人畢竟是因前往刺殺董卓方淪落至如今田地,殺之不義,不若留其一命,使君再投別處去罷了。」

陳宮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今日就且留他一命。」說罷也不願久留,在此拜別了張清,獨自一人去了。

張清回到房中,袁惜月雖已疲弱,獨仍然未睡,她謂張清道:「清哥,以你之見,曹操此人,是好是壞?」

張清低頭不語,日間刺殺董卓之時,此人畏頭畏尾。先懼呂布,由其引開呂布之後又忌憚董卓力大,最終未能事成。而晚間誅殺平民之時卻顯得果敢異常,絲毫沒有皺眉。其之所作所為,皆為自己考慮,他日必將是個大奸大惡之人。

袁惜月見張清不語,也不多問,便道:「夜深了,清哥,早點休息吧。」

次日,曹操一覺醒來,不見了陳宮,便問於張清。張清便將陳宮已走之事說了。

曹操大驚,道:「如此大事,何不早說?」

張清奇道:「曹公何出此言?」

曹操道:「若是此人前去報官,吾等哪有命在。此地不宜久留,吾等應離去。」

張清自信陳宮絕非告密之人,但曹操兀自不信,自己獨自一人於村中買了匹馬,飛奔而去。

袁惜月道:「想不到此人竟如此多疑,實非君子矣。」

張清道:「我等也快快上路吧,畢竟此處離洛陽城近,到底不宜久留。」

袁惜月點了點頭,二人來到村中,各買了一匹馬,往河北而去。

也許是這幾日以來習慣了二人共乘一馬,如今獨自騎行張清竟然覺得有些小小的不適。袁惜月心中也是如此感覺,只是二人皆不願先開口,就這樣,一路無言,直到渤海。

聽聞張清回來,袁紹急忙迎了出去,看見袁惜月果然與張清一道,心下稍安,對張清道:「我差你前往司徒府中送密書,你為何帶小姐一同前去赴險。」

張清不知如何解釋,袁惜月道:「爹爹莫怪清哥,這全是惜月一個人的意思,若是爹要處罰,就罰我一個人好了。」

袁紹見袁惜月改口叫張清為「清哥」,知道女兒早已芳心暗許,而且自己這個女兒的脾氣自己也知道,若是她執意要求張清帶她同往,張清也是無法拒絕。既然女兒都說不要處罰了,自己當然也就算了,便對張清道:「洛陽之事吾已聽說,可惜沒能手刃董賊實乃一大憾事矣。」

這時白冰也隨袁紹出來,見到張清道:「張兄弟,一路無恙否?」

張清看到白冰,猛然想到了路上的四名黑衣蒙面人,他心中幾乎已經斷定那四名蒙面人乃白冰所派,可此時從白冰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按理說,以那四名蒙面人的實力都沒有能夠幹掉張清,他應該是會感到很詫異才對呀。

張清看到白冰沒有說話,但袁惜月卻忍不住了,指著白冰道:「爹,我與清哥在路上被四名黑衣蒙面人伏擊,我懷疑是由白冰指使的。」

白冰聽罷一臉錯愕,道:「小生素知小姐不喜小生,但此事事關重大,可不能隨便亂說。」

袁紹也道:「白公子隨我多年,怎會做出如此之事,惜月,說話可要小心。」

袁惜月見連袁紹都不相信自己,便對張清道:「清哥,你快說呀,是不是白冰派人前來想要奪我們性命。」

張清對袁紹道:「半路之中,的確有四名黑衣蒙面人襲擊了我們。但他們的目標只是我,與小姐無關,但奇怪的是,在他們看到小姐以後,紛紛畏畏尾起來,像是不敢傷害到小姐一般,所以我才猜想,那四名黑衣蒙面人會不會是袁府中人。」在袁紹的面前,他覺得還是應該稱呼袁惜月為「小姐」的好。

袁紹問袁惜月道:「確有此事?」

袁惜月點了點頭。

白冰問道:「不知那四人武功如何?」

張清道:「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任何一人都能與我不相上下。」

白冰道:「既然如此,你又如何能夠逃得性命,難道只是因為他們不敢傷害小姐?」

張清道:「非也。那四人剛開始時的確有些畏懼傷害到小姐,但隨後他們見當時身處野外,縱使殺了小姐也無人知曉,便痛下狠手,決心將我與小姐一併誅殺。好在後來遇高手相救,我二人方才逃得性命。」

袁紹咬牙道:「居然連我的女兒也想傷害,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白冰道:「主公放心,此事重大,小生必當查個水落石出。」

其實袁紹打從心裏就沒有懷疑過那四人會是白冰派出去的,白冰現在是他手下的第一謀事,料事如神,算無遺策,他日若是與董卓正面交鋒,此人必是他最重要的一張王牌。而且白冰跟了自己兩年多,一向忠心耿耿,毫無二心,雖然自己的女兒對他頗有不滿,但也不至於心生殺意,而張清更是與他無冤無仇,怎麼會派人前往刺殺呢?便點了點頭,道:「白公子,此事就交給你了。」

張清見袁紹到底還是沒有懷疑白冰,知道多說無益,便欲回房休息。白冰忽然叫住了張清,問道:「不知救了你們的那位高手是何許人也,若有機會,我袁氏應當重重酬謝此人才是。」

張清道:「他叫典韋,不過我覺得他應該對酬謝沒什麼興趣。」說罷與還有些氣憤的袁惜月一起隨着袁紹離開了。

望着張清漸漸消失的背影,白冰仰頭看着天空,不禁長嘆了一口氣,道:「難道天意果真如此嗎?人要逆天,當真如此之難?想不到,就連七武神中的老二典韋也出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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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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