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一反秋日清爽微涼的天氣,今天的天空陰沉沉的,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

「小姐,司空勛真的會來嗎?」站在小船上,雪琴看着小姐問起。

「他會的!」金璨璨告訴婢女,也對自己說。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信心,就是認為他絕不會丟下自己不管的。

陰天總是帶着涼意,尤其湖邊更是風大,加上時序已近秋末,就顯得寒意襲身。

站沒多久,雪琴就撫著雙臂提出:「小姐,外頭風大,我們到船艙里等吧!」

金璨璨搖頭。「你怕冷就下去吧,我無妨。」冷風正好可以吹走她心頭的焦躁,令她平靜下來。

「小姐,你留下,奴婢當然也不走,就留這陪小姐了。」主僕本就該是同甘共苦的。

金璨璨對婢女淡淡一笑,眼光繼續望向渡頭,等著心上人出現。

只是老天爺今天的心情也不好,沉着臉還不夠,沒多久后,竟然開始飄起雨來了。

「下雨了,小姐,我們快到船艙避雨!」雪琴忙扶著小姐要入內。

金璨璨卻拒絕:「我要留在此。」

這情形讓侍衛常凱也看不下去,加入勸說:「小姐,請保重身子!」

「只是小雨罷了,我不會有事的。」金璨璨仍不願走開,希望當他來時,她能第一眼看到,也讓他一入眼便是自己的身影,更要教他感動自己對他的心意。

「小姐……」雪琴才要開口,金璨璨就舉起手打斷。

「不用再說了,我不會離開的,我要在這裏等他!」她心意已定,不會改變。

雪琴和常凱見小姐堅持,兩人也沒法,只有和小姐一起淋雨!

毛毛雨看似細微不需在意,但是下久了威力仍是很可觀,在金璨璨雙腳由酸變麻,最後似乎連知覺都不在,似乎成了石頭般時,她的衣衫也漸被雨水浸濕,烏黑髮絲相同濕淋淋地披在肩上,而衣角竟然開始滴水了!

雨絲冷冰冰地撲在臉上,濕冷的衣裳又貼緊身子,讓金璨璨由心而起地感到寒意,雞皮疙瘩全都豎起,冷風一吹過,她身子一顫忍不住打起噴嚏來!

「哈啾、哈啾……」這舉動牽引到頭,腦袋裏的回應是一陣陣的撕裂痛楚,疼得她差點叫出聲。等人已是很辛苦的事了,老天可要保佑病痛這種事別再在這時找上她啊!

「小姐,您再淋雨會生病的,您到船艙避避雨吧,若人來了,您一樣能看得到啊!」雪琴擔心忙說。

常凱也提說:「小姐放心到船艙吧,屬下會為小姐守在這裏,少幫主一來,屬下便會立刻通知小姐!」

金璨璨還是搖頭拒絕了,執拗得不肯退讓,只是愈來愈劇烈的頭疼讓她感到眼前也昏暗了下來,有些看不清四周……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一開口,才發現連喉嚨都疼了起來,嗓音低啞得嚇人。

常凱回答:「小姐,已經是酉時了!」

「難怪天色這麼暗,原來要天黑了……」金璨璨輕聲呢喃。

雪琴再也忍不住了,看着渾身濕透的小姐憂心氣怒叫道:「小姐!司空勛都已經遲到好幾個時辰了,他不會來了,求您別再等下去,您身子會撐不住的!」

「他會來的,一定會來的……」雖然約定的時間過了那麼久,她整個人也難過得好想閉眼倒下什麼都不管,但沒有任何事可以打去她的信心,她一定要等到司空勛!

她相信自己用了真心對待他,他絕對也會用同樣的心回應她,所以她第一次如此固執、也像個傻瓜般執意要等到他,司空勛絕對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

同樣的練功房,同樣的人相同在榻上打坐,不過也同樣無法靜下心緒,在寧靜的氣氛中,四周發生的聲響全落入他耳里,他聽到了細微的雨聲,輕輕緩緩卻是持續沒停;也聽到刻意放輕的腳步聲走近,以及小小聲的談話……

「少幫主還在打坐嗎?」甄強的聲音。

「嗯。」守護在外的林威輕應。

「這雨下個不停,連天氣都變冷了,這種天氣在外等人稍一不注意就會着涼的。」甄強關心表示。

「金小姐是個聰明人,等不到人就會離開了。」林威說着。

「只是聰明的人一向也有着頑固的個性,怕是她執意要等待,死心眼地不肯離開。」甄強出聲。

「若真是如此,也不是少幫主的錯。」林威護著主人。

甄強嘆了口氣:「話是沒錯,但總教人感到於心不忍啊。」

本就因雨聲而不安的心情,在聽聞這些對話后更是心波震蕩難平,但再想起自己對她撂下的狠話,理智告訴自己一定要忍住,她真要做執著的傻子就該由着她,受過一次教訓后她就不會那麼天真了!

但是心底卻還有另一股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攪得他心神焦躁;更有着怎麼也揮之不去的愧疚感,教他心煩!

該死的!難道她強行邀約,自己就非得答應赴約,連拒絕都不行嗎?她是大人了,可以對自己的行為負起責任,當然也能承受得了非她所願的結果,所以自己實在不用太為她擔心,不要再想她的事了,專心定神!司空勛對自己說。

可惜事情用想的簡單,做來卻是很難,他用盡法子卻怎麼也排除不了腦里金璨璨的身影,而雨卻在他心緒難以安定時逐漸加大了威力,淅瀝瀝地落個不停,更教他心神不寧!

終於,已不知道是他這天下午的第幾次睜開眼中斷練功,同時他心裏也有了決定,為免自己可能會因為分心而導致走火入魔,他也只剩下唯一的一個解決方法──司空勛重重地嘆口大氣,認份地站起身走出了練功房。

然後,在最短的時間裏,就看到頭戴寬邊笠帽、身披着斗篷的兩位騎士快馬加鞭地從江海幫離開。

他不是去赴約,只是去看看情形而已。她可能早已離開了,她真的應該走了才對,而他是去看一眼讓自己能安心,不想為了她而什麼事都做不成!

唉,他的心果然還是太軟了!

雖然滿天細雨紛飛,但是對千里良駒而言並沒有什麼影響,在兩刻鐘后,司空勛便來到了下湖畔,因為下雨關係,湖畔顯得好冷清,一眼看去並沒見到渡頭上有人,這令他想鬆口氣時,眼神卻往意到岸邊的小船,接着那抹熟悉的黃色身影躍入眼裏。

不過待他將眼前情形看清楚時,怒火登時像燎原般沖向他的四肢百骸!

「天殺的!你在做什麼?」飛身下馬,足尖幾乎沒碰地就直接沖向金璨璨。

是他,他來了!他還是來了……看到最想見的人,金璨璨好想歡欣大笑,但她卻已經沒有笑的力氣了,她頭痛、心口痛,全身上下無一不痛,若不是憑着骨氣和死不放棄的希望,她早就倒下來了,幸好事實證明她的執著是對的,睜大眸子看着奔近的人。

這情形更是教雪琴、常凱高興!

也陪着小姐淋雨弄到一身全濕的雪琴忙抓着小姐手臂歡叫:「來了!人來了!哇──小姐!」但卻在下一刻驚聲大叫,因為金璨璨馬上就像紙糊的般,一推就無助地倒下,嚇得雪琴和常凱急忙要扶主人,不過有人速度更快,司空勛趕到正巧伸手接住傾倒的人兒。

「你在搞什──天啊,你……你的身子怎這麼燙?」

在她濕透的衣衫下的身子竟然像烙鐵般燙得嚇人,司空勛臉色大變,大掌急忙探向她的額頭。

「天啊,你正在發高燒,該死的!下雨了你應該躲雨,為什麼要淋雨?你以為生病很好玩嗎?」司空勛氣急敗壞地怒斥,她慘白無血色的臉也看得他焦急心痛。

金璨璨拼出最後一絲力氣,在神智還未流逝前抓住他衣襟氣虛地擱下話:「我醒來后第一眼就要看到你,否則我……和你……沒……沒完……沒了,記……住……」黑暗瞬間掩來,她合上眼,放心地倒入寬厚胸膛。

她還是贏了,呵!

☆☆☆

痛,像有千百支鐵鎚重擊着她般,她在頭疼欲裂中醒了過來!

「好疼,我的頭……好痛……」金璨璨手撫著頭哀叫。

馬上伸來一雙手抓住她的小手:「別亂動,痛也是正常的,這是你淋雨的代價。」聽似斥責的語氣里卻有着濃濃的疼惜。

金璨璨勉力地睜開眸子,對上的便是司空勛那張俊逸臉龐,她微楞了下喑啞出聲:「怎麼是你?」

司空勛眉頭一揚,臉色有些不悅:「你忘了自己在昏倒前說的話嗎?原來我可以不用在意你的話!」

金璨璨想了下才記起,小臉有了笑容:「但你還是在意了,這表示你掛記着我,心裏有我存在,你放不下我!」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外出遛馬順便過去看看的,沒想到有人會傻傻地在雨里等人,既不躲雨也沒撐傘,最後還生病了,真是又笨又活該!」司空勛不客氣地發火罵人。

「騙子,下雨天誰會傻得出門遛馬?明明就是心裏心疼死了,嘴裏還不敢承認。我會生病也是因為你,你若早點來,我就不會被淋濕生病呀,都是你的錯!」金璨璨怪罪司空勛。

「別忘了我是拒絕這個邀約的,是你自作主張前往,我可以不予理會,怎是我的錯?是你強人所難才對!」司空勛反駁。

金璨璨看着他,小嘴嘟起,眼眶兒也慢慢聚集了淚水:「我都生病了,你還責怪我,難道我真的那麼討人厭?如此教你憎惡嗎?」

見她紅了眼睛,司空勛不敢再刺激她,忙着安慰:「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氣你不愛護自己,讓自己生病受苦,教我好擔心,璨璨,下次別再這樣拿自個兒的身子開玩笑了,萬一你真有什麼差池,教我如何擔待得起?」輕撫着她仍蒼白的臉頰,語氣里滿是真誠的關心。

他的關懷令金璨璨轉哀為笑:「我不要你擔待,只要你賠償我就行了。」

「賠償?這種事怎麼賠?你不會要罰我也到外頭淋雨吧?」司空勛好笑。

「罰你負責我一輩子啊!」輕聲呢喃飄出。

「咦?」司空勛倏地睜大了眼睛。

金璨璨用晶亮眸子回視他:「受寒着涼是可以傳染的對不對?」卻硬生生地轉到了別的話題!

司空勛楞了楞有些應接不上,遲疑了會才點了點頭:「呃……對……對啊!」心裏卻是驚疑未定,思緒還停留在她前一句話里。

呵……金璨璨漾起了頑皮的笑容,原是蒼白的臉頰突地升起一抹淡紅,望着司空勛嬌怯低語:「我生病受苦,當然你也不能置身事外,就罰你陪我一起生病吧!」

「啥?」在司空勛還未會意過來前,白玉小手滑出錦被快速地摟住他的頸項拉下,菱形小嘴同時迎向前,然後四片唇相遇了,震懾了男女雙方,只是小手並沒因此而放鬆。

他的唇涼涼的、有些緊繃,她試着用舌尖輕舔了下他唇,想明白那是什麼味道,感到他整個人更加僵硬了,而他嘗起來也淡而無味,真無趣。看他一直都沒有任何反應,她一個邪惡念頭鑽入她腦里,微啟小嘴不客氣地咬了下抿薄的唇──

嗯……聽到一聲輕吟,她滿意地放開司空勛。

「我報仇了,下次相約不準再遲到了!」金璨璨臉微紅,力持鎮靜細聲表示,不好意思再看司空勛,手拉着被子想轉過身去。

健碩手臂驀然橫亘在她臉邊,阻去她的動作。「那你咬了我,這筆帳又該如何算呢?我想該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大掌撫上柔細臉頰,黑色身影俯落,四片唇再次相遇了,但這回發動攻擊的是司空勛,情形自然也是完全不同!

他的唇不再冷硬,也不再呆楞不動,而是如暴風侵襲般火熱吻住了嬌唇,輾轉嚙吮,如蛇般的舌尖更是逼開了檀香小口,進而與她的舌嬉戲,掠奪她從未與人分享的甜蜜,也汲取她的柔軟嬌美,讓她明白何謂吻,絕不是輕輕滑觸所能算數的!

在司空勛霸氣奪吻之下,金璨璨氣息不穩、心跳如擂鼓,又驚又是羞怯無措,他的吻會令她發燒嗎?整個人似乎要燃燒起來般,腦里暈沉沉空白一片,什麼念頭都被摒除,只剩下他強悍的吻,以及充斥在她鼻端胸腹間陽剛的氣息。

在濡沫交纏間,吻似乎永無停止般……

不過殺風景的人出現了,總管事甄強、林威,還有手端著葯湯的雪琴,以及殿後的常凱一起走入房裏──

「少幫主,葯煎好……呃!」甄強沒說完的話卡在喉嚨里,眼前的情形讓一行四人都愕然得睜大眼,下一刻四人同時轉身別開臉,雪琴還差點拿不穩葯碗!

「小心!」常凱忙幫着穩住托盤。

這騷動當然打擾到正在親熱的男女了,司空勛放開金璨璨坐直身子,雖然臉上帶絲困窘,但仍然力持從容不迫,輕咳聲開回:「將葯端過來!」

「是!」雪琴輕應,趕緊將托盤裏的湯藥送上。

司空勛接下做個手勢,甄強等人明白地快速退下!

司空勛將葯放在床旁,看到她像只烏龜般整個人躲在被子裏,忍不住哈哈笑,動手將錦被拉下。

金璨璨還是緊抓着被角掩住一半羞紅的臉龐,嗔怒:「笑什麼!」

司空勛笑着用手指點點她雪白額頭:「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害羞模樣,才明白你原來也會臉紅呢!怎可以不好好取笑呢?」

金璨璨氣惱拍去他的手:「我才不像你臉皮那麼厚呢!」

司空勛湊嘴到她耳畔:「是嗎?那剛才又是誰先主動吻我呢?」

「那才不是吻,我是要將病傳染給你的!」金璨璨振振有詞。

「可惜我身強力壯,很不容易生病呢,你是不是要再試一次呀?」司空勛邊笑邊說。

「你……討厭!色狼!」金璨璨被司空勛逗得臉更紅得像蘋果,忙再將被子拉起蓋住頭,掩飾難為情。

「哈……」司空勛霍然大笑。

他不知道戲弄這小傢伙是如此好玩的事,他會牢牢記住她這個弱點,眼光瞄到一旁的湯藥,試試溫度可以,便拿起葯碗喚人。

「葯涼了,起來吃藥。」

「我不吃,要吃你自己吃!」金璨璨立刻拒絕。

司空勛強拉下被子輕斥:「不吃藥病怎麼會好?快起來吃藥!」

金璨璨聞到藥味就皺眉捏起鼻子抗拒:「不要!藥味好難聞,肯定這葯一定也苦得嚇人,我不要吃,着涼只是小病嘛,過幾天自動就會好了。」

「若真這麼簡單,世上就不用大夫這種人存在了,別任性,快喝下!」司空勛把葯碗遞到金璨璨面前。

金璨璨直搖頭,手還捂在嘴上,悶着出聲:「不要,我最討厭的就是吃藥!不吃,我不吃!」又想躲回被子裏。

司空勛又氣又無奈地抓住被子,不讓她得逞,這個小傢伙連生病了都不聽話。

「你再不肯乖乖吃藥,我就要用強灌的嘍!」出言恐嚇。

「不吃!」金璨璨很有骨氣地反抗到底。

司空勛突然露出個邪邪的笑容,竟然一仰頭喝下碗裏的葯,令金璨璨錯愕得瞪大眼:「你……喝了我的葯?」

司空勛將葯碗放下,俯下身,臉緩緩貼近床上的金璨璨。

金璨璨看着他這莫名的舉動,正疑他想做什麼時,他的唇便再次罩住了她的,當苦苦的葯汁從他嘴裏流入自己口中時,她總算知道他的目的了。

趕忙地想抗拒卻已經來不及了,除了手腳,連頭都被固定住的她只能被迫地順從,涓滴不剩地將所有葯汁都吞入喉,苦得她皺緊了小臉;司空勛一放開她,她就捂住嘴直作嘔喊苦。

「好苦……苦死了!你好可惡!竟……竟然用這種方法喂葯,你……色狼、壞蛋、登徒子,我恨……恨死你了,可惡!」掄起小拳頭捶打司空勛。

司空勛哈哈大笑,大掌輕鬆就抓住了小手。

「我有法子讓你不苦的!」低首再度吻住了金璨璨,品嘗她唇裏帶些苦澀的甜美,卻有着另一番特別滋味。

唔……他又吻自己了,金璨璨瞪了他一眼后就乖巧地閉上眼,小手自然地攀上他結實肩頭,感受着動人心魄的男女情事。

許久后,這吻才停下,司空勛親親挺俏的小鼻頭輕笑:「這樣是不是就不苦了呢?」

金璨璨紅著臉嬌斥:「無恥之徒!我……我再也不理你了!」羞得翻身不看司空勛,卻止不住上揚的唇角,心裏滿是甜蜜愉悅。他主動吻了自己呢,若無動情,他怎會這麼做?意思不言而喻了。

司空勛哈哈笑:「不理我最好,我可以省去對付麻煩的力氣,還落得輕鬆呢,那我走了!」起身作勢要走。

金璨璨聞言趕緊翻回頭:「不可以,你不能走!」忙伸手抓住司空勛衣袖,不讓他離開。

司空勛坐回床緣,順手一攬將金璨璨給抱起擁入懷,吻吻她粉嫩臉頰,一臉自得:「我就明日你一定捨不得我的。」

粉臂抱緊強健的身軀,金璨璨偎入厚實懷裏,這個胸膛對她而言不陌生,但今天卻最讓她有安心感,遲鈍的他總算有了行動回應她的感情了,教她怎不欣喜若狂呢?不過當然在嘴巴上還是不能示弱!

「你曾說不會丟下我不管,所以你才是捨不得的人!」抬起小臉有恃無恐回應。

「是嗎?別對自己這麼有信心,我最喜歡打碎別人的希望哦!」司空勛用話嚇着她。

「呵……不怕不怕,我才不怕,你嚇不到我的!」金璨璨更調皮地做個鬼臉頂回去。

司空勛被逗得大笑,摟緊懷裏小寶貝!

「你這個小傢伙,若不是親身接觸,我真的很難將你與你父兄聯想在一起,實在差太多了!」低頭貼着她的粉頰,親昵地磨蹭著。

這話卻提醒了金璨璨,急拉開兩人的距離:「啊,我差點就忘了正事!勛,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也是我約你談的要緊事。」

「真有要緊事嗎?不就是你愛胡鬧的藉口。」司空勛不在意一笑。

金璨璨倒真是一臉的嚴肅。「勛!這真是非常重要的消息,我爹明白單憑金家的實力無法和江海幫爭奪南川航權,所以爹便找上了朝廷御史,現在正在交涉合作事宜,欲聯合朝廷勢力奪得南川航權!」

司空勛眉頭揚起:「你怎知道這事的?」

「爹和哥哥到冀城辦事,停留了許久還未返家,我見娘擔心便要家僕到冀城打聽怎麼回事,便得到了這個消息。我很不贊成爹這個決定,可是在公事上沒有我置喙的餘地,我無法勸爹放棄和朝廷合作,只好趕緊來通知你一聲,讓你能有所準備!」金璨璨說明。

司空勛有些訝然看着她:「你不願金家得到航權,反而希望江海幫拿到?」

「因為朝廷不可能是真心與金家合作,以朝廷聲名狼藉的經歷看來,爹如此的做法無異是與虎謀皮,絕對得不到任何好處,南川的漁家也一定希望是江海幫奪得航權,絕對不想被朝廷所剝削,於公於私,我當然支持你拿到南川航權了!」金璨璨老實表示。

司空勛微笑。「你果然和你父兄差很多,雖然不懂家業大事,不過你遠較他們有智慧、有眼光!」

被稱讚了,不過金璨璨沒有笑容,反是輕嘆著氣:「我所盼望的只是爹和哥哥不會受到傷害,金家能家業長存。勛,所以我想請求你一事,放金家一馬,讓金家能繼續存活下去,別對我們趕盡殺絕!」

「我是這樣的人嗎?」這話教司空勛蹙眉。

金璨璨搖搖頭。「不是,但我還是想聽你親口保證!」

司空勛輕聲一笑,憐愛地揉揉她的頭。「小傢伙,原來你不是只懂得鬧人嘛,江海幫的幫規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留餘地這樣的狠毒作風非我所喜歡,只要金家肯守規矩,就沒人可以為難它,放心吧!」

金璨璨笑開臉愉悅地摟着司空勛的頸項道謝,不過也有不滿:「什麼我不是只懂得鬧人嘛!你這話實在太污辱人了,我要你道歉!」嬌聲要求。

司空勛親親她翹高的小嘴:「那你是不是該看清楚,你現在身處何方呢?」

他不可能送她回家,一定是帶她到江海幫了,這麼簡單的事她怎會不明白?

「那又如阿?你這麼說是要我原諒你的過錯,還是提醒我該好好感謝你呢?」金璨璨唇角含笑地斜睨著司空勛。

「我比較喜歡後面那個說法,而且我要的感謝代價可是很大的呢!」司空勛不懷好意地看着金璨璨,露出了一臉的邪笑。

金璨璨嘻聲笑,邊笑邊想躲開:「哪有這種事,我才不……唔……」

沒說完的話被封在吻里,司空勛直接用身體力行表明他的做法,這對男女又交纏在一起了!

終於明朗的感情,使得司空勛和金璨璨嘗到了兩情相悅的甜蜜,當然這麼親親密密的舉動想必以後肯定會常常見到了。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非君不愛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非君不愛
上一章下一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