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金璨璨坐在水池邊,褶裙上放着一個玉碗,碗裏是魚食,她就拿着捏成小球般的魚食一顆顆地丟入池塘,魚食落點之處馬上就引來一群魚兒爭食。

金璨璨一手掩嘴打呵欠,有一下、沒一下地丟著魚食,不時還間雜幾句「無聊」唉聲,沒多久一碗的魚食就全喂入池子裏了。

一旁伺候的雪琴見狀,道:「小姐,還要奴婢再去拿魚食嗎?」

金璨璨搖搖手,將碗交給婢女。

「不用了,再讓我喂下去,池裏的魚肯定會撐死的,我可不想因為我的無聊而害死魚兒,就算我餵了那麼多的魚,我還是覺得很無聊,真沒意思!」連連嘆氣。

雪琴勸說:「小姐,您現在是在養傷,自然有許多激烈的活動不適合,在傷好之前只能請小姐多忍耐了。」

唉!金璨璨再嘆口大氣抱怨:「可惡的司空勛!我因他而受傷,他卻沒來探望過我,甚至派人送張問候書信也沒,實在太無情了!」

「小姐,這是因為金家和江海幫是敵對的,少幫主不好登門拜訪啊。依少幫主的性格,可能也從沒寫過書信給女子,或許他連想都沒想到這點呢。但是少幫主可將整瓶名貴的傷葯都給了小姐,由這點就肯定少幫主對小姐的關心絕對是真的,您在他心中還是擁有了很重要的地位!」雪琴笑說。憑她伺候小姐這麼久,小姐的心事自是瞞不了她,所以她很快便由小姐的行動中明白小姐心裏的打算;她是很驚訝,但也很快能接受,既是小姐的決定,身為小姐的心腹婢女,她當然也全力支持幫忙了。

「你這丫頭愈來愈油嘴滑舌了!」金璨璨笑睨眼婢女。她也希望如此,只是司空勛看起來很聰明,但是對感情的事卻很遲鈍,不過自己一定會讓他明白,而且還要接受,但是現在她真的很想見他一面,雖然三四天沒見面不算久別,可是她竟然好想念他,這就是相思嗎?可惜娘對她受傷的事大驚小怪,唯恐她再拉扯到傷口,列了一堆事不准她做,自然也包括了出門,因此她只能留在家裏嘆無聊,就不知他是否也會思念自己?

就在金璨璨在心底想着司空勛時,僕人過來稟報──

「小姐,派去冀城打聽消息的僕人回來了,正在大廳等著回報,夫人要小的過來請小姐到大廳一趟。」

「太好了,我馬上去!」金璨璨急忙站起,快步走向大廳。

「小姐,別走得那麼快,慢些啊!」雪琴急着叮嚀,也忙跟上。

金璨璨快速地奔入大廳,這舉動自是立刻引來金夫人的驚慌。

「璨兒,你是傷者啊,怎麼可以用跑的呢?」馬上前來觀視她的傷口。

「娘,我的傷已經結痂,算是痊癒了,您不用這麼緊張的。」金璨璨告訴母親。

「那你也別老是蹦蹦跳跳的,萬一再跌跤怎麼辦?一個姑娘家身上有傷是很不好看的。」金夫人叨唸著。

「女兒明白,我以後會小心的。娘,爹那兒的情形怎麼樣了?」這才是她最關心的事。

「還沒說呢,娘等你一起來才要問!」

金璨璨對站在一旁的僕人出聲:「何忠,你帶回了什麼消息,快說!」

「回夫人、小姐,老爺和少爺目前人在冀城的別莊里,正盡心招待皇上巡視天下的御史大人。少爺要小的轉告,老爺和少爺都很好,事情也進行得很順利,請夫人、小姐不用擔心,老爺、少爺應該在不久后便能回家了。」何忠回答。

「爹和哥哥為何要招待御史大人?何忠,哥哥有說明原因嗎?」金璨璨疑問。

何忠搖頭。「少爺沒有表示,但有提到那是機密的事,要小的別多問!」

機密?這就更令金璨璨不懂了。「爹一向和官府沒什麼來往,為什麼要如此慎重其事地和朝廷官員密談呢?何忠,你明不明白真正的原因?」

「璨兒,你爹都說是機密了,下人怎麼會知道呢?」金夫人好笑說。

「這未必,人多口雜,說是機密的事還是可能流出去的。」金璨璨有另一番見解。

何忠有些欲言又止、吞吞吐吐開口:「其實小的是聽到一些風聲,但不知道準不準確……」

金璨璨高興:「不管是什麼樣的傳言,你都儘管說出來!」

何忠點頭表示:「小的是聽御史大人的隨身侍衛說的,老爺是和御史大人在談合作的事,老爺想請朝廷出面拿下南川航權,然後再將航權交由金家掌理,而老爺則要答應朝廷開立出的一些條件,那些條件便是機密的事了。」

「老爺竟能想到找朝廷合作,真聰明!這樣咱們就不用懼怕江海幫的勢力了。」金夫人聞言很開心。

不過金璨璨卻蹙緊了秀眉。「這是錯誤的,當今的皇上平庸,朝廷腐敗不振,若以公平競爭來看,根本不可能奪得航權,一定是要使出下流手段用強的。這對江海幫不公平,就算金家用這樣的法子拿到了航權,朝廷貪得無厭,肯定會不斷來騷擾我們,成為我們的麻煩,金家得不到任何好處的,爹和哥哥不該這麼做,他們錯了!」

「璨兒,你太小看你爹了,老爺不是無智的人,他一定是有了全盤的計劃才會和朝廷合作,條件是雙方共同訂定的,你爹不會讓金家吃虧的。」金夫人自是全力挺丈夫兒子。

金璨璨堅持自己的看法:「娘,您想的太簡單了,朝廷專做貪贓枉法的事,早已沒任何誠信可言了,即使御史大人和爹談好了條件,到時朝廷仍可翻臉不認帳,金家又能怎麼辦?這隻會為金家帶來災禍的!」

金夫人對女兒的說法不悅輕斥:「璨兒,不準說不吉利的話!關於家業的事,非我們女人家能明白的,我們如今可以有好日子過,不也是你爹和哥哥努力而來的嗎?你要對你爹和哥哥有信心,別在這裏危言聳聽!」

「娘,女兒是說真的,爹要找的合作對象應該是江海幫,不是朝廷!江海幫在江南地區勢力龐大,而且正派作風很得百姓敬佩,江海幫才是最有能力幫助金家的!」金璨璨提出。

「璨兒,你愈說愈離譜了,金家會落到今天的地步就是被江海幫所害,它是金家的敵人,怎可能幫我們呢?好了,不要再說了,我們主要是想知道你爹和哥哥的情形,現在明白他們沒事就好。何忠,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金夫人不想再談,讓僕人退下。

金璨璨了解娘聽不進她的話,不過她沒想到江海幫和金家的梁子結得那麼深,這不是好現象,不過人都是成敗論英雄,若她的計劃能成功,那家人最終還是會接受的,只是她沒想到如今卻冒出朝廷這個大障礙!爹是固執的人,雖然很疼她,不過在公事上爹未必能聽她的話,那只有儘快將這事告訴司空勛,讓他去解決,他一定也不願意見到本來好好在掌控中的事還跑出了個程咬金來吧,就此決定了!

「璨兒,你在發什麼呆?」金夫人搖搖在出神的女兒。

金璨璨回神一笑:「娘,沒什麼。」

「璨兒,外面的事我們並不懂,我們沒有決定權,也不能說什麼,所以你剛才的那番話千萬別對你爹和哥哥說,以免引起他們不高興,明白嗎?」金夫人告訴女兒。

金璨璨點頭:「娘,女兒明白,女兒不會讓您操心的。」

「要娘不為你操心,難嘍,恐怕要等你嫁人了才行呢。」金夫人輕捏捏愛女的俏鼻。

「只怕娘您捨不得我這麼可愛又討人喜歡的女兒嫁人了。」金璨璨拉着母親手撒嬌,母女倆相視而笑。

☆☆☆

司空勛正在練功房打坐靜心,輕微的腳步聲走近,他知道來者是誰,沒睜開眼出聲:「什麼事?」

「少幫主,金小姐派侍衛帶口信來,約您明天見面。」林威拱手稟報。

司空勛睜開眼,神情不改,淡淡回應:「說我有事要忙,無暇應約!」

「是!」林威行禮後退下。

司空勛重再閉上眼打坐,可是有了波動的心神就是無法再靜下,讓司空勛不得不再睜開眼眸。

金璨璨是為了何事要見他呢?肯定不會是什麼重要大事,八成又是她無聊想找伴玩,她似乎已將自己當成她最好的捉弄對象,世上恐怕也只有她這個小傢伙有如此的膽量……司空勛嘴角揚起想着。

只是光聽到她的邀約,自己的心就難以平靜,就別說兩人見面所帶來的影響,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是到目前為止和自己最親近的女子,又是膽大包天到愛鬧着自己玩,不顧男女之別地喜歡賴着他,縱使他們認識時間並不久,但是她的身影已經深深地印在自己心裏,讓自己莫名就會想到她,甚至這些天沒見到她還會感到不習慣,這樣的情形令他自己也感到好驚訝。就是發覺到她對自己有着異樣的影響力,他才會來打坐靜心,期望能還回自己原來無所牽掛的心,尤其那人是金家的千金,基於彼此是敵非友的情況下,這絕對不是件好事,不能讓她變成自己的弱點!

因此在南川航權這事尚未解決前,他不可能對她放心,這不是因為金友義的那一席話,他本來就有如此的認知,小心謹慎是身為江湖人必備的條件,否則就沒有今日的江海幫了!

為免再沉迷,他目前決定暫不和金璨璨見面,等一切航權之爭結束后再說,到時他便能明白她對自己是真心,還是假意了。只是想到剛才自己的反應,看來最先需要鍛煉的人卻是他自己了。

司空勛輕嘆口氣,眼觀鼻、鼻觀心再斂心神,繼續打坐!

☆☆☆

常凱帶回的回答讓金璨璨皺眉。「他沒空?平時看他都很閑啊,他手下不是也有很多人做事,他要忙什麼?」

「回小姐,管事沒說少幫主在做何事,但回覆便是無法接受邀請。」常凱表示。

那麼重要的事也不能拖啊,要趁早給司空勛知道才行,再吩咐侍衛:「常凱,要麻煩你再跑一趟江海幫,對司空勛表示我有緊急的大事找他,要他務必在這兩天裏抽空和我見面,時間、地點由他決定,你得到回應后再回來告知我!」

「我明白了,屬下告退!」常凱拱手為禮後走出房間。

「司空勛,才幾天不見,你的膽子就變大了,本小姐相約你竟敢不從?你最好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否則這筆帳本小姐一定要好好和你算回來!」金璨璨不太高興地噘起小嘴自言自語氣道。

☆☆☆

待常凱再一趟地由江海幫回來已是用晚膳時分了。

只見他臉色為難地向金璨璨稟報:

「小姐,屬下已經將小姐之意清楚讬人轉告少幫主,不過少幫主仍是回應他近來很忙碌,不克和小姐見面,也無法做出任何的約定!」

金璨璨沉着臉:「你是請人轉告司空勛,為何不當面見他呢?」

「屬下有請管事安排,不過管事推說少幫主有事不見外人,要求屬下說出來意讓其轉告!」常凱稟報。

「難道司空勛不在江海幫?」金璨璨疑惑。

「不過屬下有看到少幫主的貼身侍衛林威,判斷少幫主應該在幫里沒出門。」常凱說明。

「他人在幫里,既不出面,也拒絕了邀約,又不肯訂見面時間?這是什麼意思嘛!」一旁的雪琴不解出聲。

那只有一個解釋,就是他不想見這個人!

金璨璨臉色更加不好,抿抿唇,語氣卻很冷靜:「常凱,勞煩你了,你去休息吧。雪琴,你也一起退下!」

「小姐,您還沒用晚膳,該去用晚膳了。」雪琴提醒。

「告訴娘,我不餓,不想吃!」金璨璨一甩袖,轉身走入內室。

雪琴想追上卻被常凱阻止:「小姐想靜一靜,別去打擾!」

兩人並肩走出房間。

「司空勛怎麼可以這樣對小姐?太過分了!」雪琴為主人憤憤不平。

「或許他真有事吧。」常凱表示。

「難道忙到連見小姐一面都不行嗎?枉費小姐對他那麼好,還用了那麼多感情在他身上,司空勛實在太寡義無情了!」雪琴生氣批評。

「感情是雙面的,小姐不會吃虧的。」常凱接下話。

「是嗎?」雪琴睜大眼看着常凱。

常凱很有信心地點頭,同是男人,他看得出來!

「那就太好了!那你現在快將這話告訴小姐,讓小姐不要難過了!」雪琴拉着常凱便要往回走,卻被常凱拎回。

「小姐會想通的,不用咱們多事,走吧!」

一對婢僕走遠了,讓他們的主人好好想明白來!

☆☆☆

隔天用完早膳后,金璨璨吩咐備馬。

雪琴訝異忙問:「備馬?小姐,您要出門?去哪裏啊?」

金璨璨微笑:「江海幫!」

「江海幫?您要去江海幫?」雪琴更是驚愕。

「雪琴,你什麼時候變成鸚鵡啦?這麼愛學人說話!」金璨璨好笑。

「小姐.你一要親自去見司空勛?這樣好嗎?萬一他避而不見呢?」雪琴直言問起。

「你以為我是肯吃閉門羹的人嗎?我想見的人,誰能擋得了?」金璨璨露出了嬌俏甜美的笑容。

雪琴看着丰采奕奕的小姐,也展開了笑靨。小姐果然就像太陽,沒有任何事可以遮蔽她的光彩,就算感情事也難不倒小姐。忙想點頭,但又馬上想到──

「可是夫人有交代,小姐不能出門啊!」

「我可沒聽到這樣的吩咐,而且我的傷也好了,就沒有任何事可以阻止我,快去通知常凱準備!!」金璨璨下令。

「奴婢遵命,馬上去辦!」雪琴笑應,飛快出門。

別以為她是一般將吃苦當成吃補、打落委屈混著淚水往肚裏吞的軟弱女子,她是不將原因弄個水落石出不放棄的人,也不接受莫名其妙被冷落的命運,她一定要司空勛給自己一個很好的解釋,要不她肯定和他沒完沒了!

一刻時后,習慣一身嫩黃衣衫的金璨璨在婢僕的陪伴下離開了金家。

☆☆☆

接到下屬來報,司空勛吃驚地睜大眼:「金璨璨親自登門拜訪?」

「是的.少幫主,總管事請金小姐到大廳候着,並要屬下來詢問少幫主該如何做?」

還能怎麼做?依金璨璨的性子,若他不出去見她,肯定江海幫會被她鬧到天翻地覆,司空勛哪敢再遲疑,立刻大步奔向大廳!

「閣下便是江海幫的總管事?果然氣度不凡!一路行來看到貴幫處處有條不紊,能將這麼大一個幫打理得如此好,總管事的能力教人好欽佩!」大廳里,金璨璨漾着她招牌的燦爛笑容強力稱讚甄強。

甄強有些受寵若驚,但也笑開了一張臉:「金小姐好說了,小姐的美貌也是世上少見,能見着是在下的榮幸!」

「呵……總管事這話才真是客氣了,不過你可比你家的少幫主會說話,他都不曾這樣誇獎我,逗我開心!」金璨璨嬌嗔。

「少幫主是少年豪傑,不拘小節,向來就少與女子相處,自是較不懂得這類的事。」甄強為主人說話。

「我明白,所以我同樣也沒稱讚過他長相英俊瀟灑,以免讓他太自大了。」金璨璨放低嗓音像說秘密般的告訴甄強,還擠眉做個鬼臉。

甄強被她可愛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

司空勛步入大廳時就看到甄強和金璨璨對視笑得很開心,這令司空勛感到一股強大的酸意從心底直冒上來;也非常地驚訝,甄強一向有鐵心冷麵之稱號,就因為他話少又不愛笑,所以極少有機會能看到他的笑容,哪想到金璨璨一到江海幫就將他的總管逗得一點威嚴都沒有,這個小傢伙!

「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清冷的語調響起。

甄強見到主人,忙斂起笑容恭身問候:「少幫主!」

金璨璨則走到司空勛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為什麼這樣看我?」她想幹嘛?

「我要看清楚你是不是臉上長了什麼斑變醜了,否則為什麼縮在房裏不敢見人呢?」金璨璨不客氣說。

司空勛皺眉濃眉:「別胡說八道。你來找我有事嗎?」

「當然有事了,還是非常重要的事!」金璨璨揚高小臉表示。

「什麼事?」司空勛淡聲問。

只是他如此的態度令金璨璨很不高興:「司空勛,我受傷你沒來慰問也就算了,我約你見面,你又說沒時間,現在我親自來拜訪,你竟是這副冷淡的模樣,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你所謂的重要事就是來討論我的待客之道嗎?那我沒時間陪着你胡鬧,你請回吧!」司空勛冷然下逐客令。

金璨璨杏眼圓睜,一臉的不敢置信:「你趕我走?」

司空勛別開臉不語。這也是為她好,除了事關女子名節外,也是因為彼此敵對的身分,他更不想在心有疑慮下和她在一起,待一切有了結論后再說,知道會令她傷心難過,但這是他的堅持,只好委屈她了!

他正為自己的決定而感到對金璨璨有些愧疚時,突然一隻小手摸上了他的臉,讓司空勛嚇了跳!

「你在做什麼?」驚疑莫名地看着一手摸着他的頭,一手放在自己額上的金璨璨。

「看你有沒有發燒啊,怎麼一下子就像換了個人樣,咦……沒發燒呢!啊──勛,你該不會是中邪了吧?」金璨璨訝然叫,這話讓一旁的甄強和常凱、雪琴、林威等人都面有笑意,忍着不笑出聲。

她竟是這樣的反應,教司空勛是啼笑皆非,輕拍去她的小手,冷肅著臉:「別鬧了,我不是在開玩笑,我還有很多事要忙,失陪了!」手背在身後,轉身就要走開。

「站住!」金璨璨叫住司空勛,眸子裏都是疑問:「你是真要我走?為什麼?我們才短短几天沒見,為何你對我的態度全都變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司空勛背着她,明白回答:「你若要將話題都繞在這事上打轉,我們真的沒什麼好談。再說,我們不過是一般的普通朋友,請你別會錯意,這不僅增加了你自己的困擾,也加添了我的麻煩!」將話說得更冷漠,試圖將脫序的感覺拉回,不想再為她亂了腳步。

「你說謊!才不是這樣呢,你對我的心如何,我心裏最明白,你不但騙不過別人、更騙不了自己,你是喜歡我的!我不懂你為何要口是心非!」金璨璨大膽宣稱。

司空勛強壓下想揍人的衝動,這傢伙一定要陷他於困窘的泥沼里嗎?地點還是在他的地盤上呢,可惡!霍地,他快速地轉回身面對金璨璨,緊繃着一張俊臉,氣怒低斥:「住口!不準亂說話,我尊重你這個客人,也請你同樣尊重我這主人,江海幫不是能讓你大發厥詞的地方,你馬上離開!總管事,送客!」

「藉生氣掩飾真心是最幼稚的行為了,我會證明我不是亂說話的!還有我真是有要緊事必須告訴你,明天未時,我約你在我們第一次出遊的玉湖畔見面,不見不散!」在這樣的情形下,金璨璨還是從容地丟下邀約,然後準備離去。

「我不會去的!」司空勛冷聲拒絕。

金璨璨頓了下腳──

「不見不散!」依然是相同的回應,步履優雅地走出了大廳。

甄強忙趕前送客。

司空勛楞了下!天殺的,她真是鐵了心要和自己作對嗎?她別天真以為能利用他的心軟為所欲為,該是讓她明白江海幫少幫主所擁有的魄力的時候了,他絕不可能被個女人所迷惑!

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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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君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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