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這是一間佈置得很華麗的房間。

房間的四面牆壁是溫馨的鵝黃色,牆上掛着幾幅世界名畫,一旁的書架上還擺放着一個青玉色的瓷瓶。

光是看那光亮的瓶身就可以知道這個瓷瓶身價不低,瓶身還繪著兩條閃閃發亮、雄壯威武的龍。

房間的中央擺着一張大床。

此時,沐邑司緊閉着一雙已然濕潤的眼,瘦弱的身子上蓋着一條與床單同色系的海藍色的大棉被,安穩的熟睡在床上。

冷子遙靜靜的坐在床邊,緊緊注視着床上那張誘人的天真睡容,他只是一次又一次地仔細梭巡著沐邑司熟睡的臉龐。

或許是因為沐邑司那張天真純稚的臉龐令他捨不得移開自己的目光!他甚至沒有聽到房門外清脆的敲門聲。

敲門聲就這麼持續了好一陣子,然後,停止了。

伸出手指頭,冷子遙眼眸中帶着些許柔情,輕輕的、溫柔的在他白晰柔嫩的臉上來回輕拂。

他審視着眼前這張安睡的臉龐,始終不敢相信自己一個鐘頭前所得到的調查結果。

這些年來,這個外表纖弱的少年到底是怎麼度日的呢?

冷子遙幾乎無法想像出生在那種窮困的環境下的他,又要照顧一個精神異常的母親,這種日子想必是過得很辛苦、很心酸的。

「看不出你外表這麼瘦弱,卻得背負着那麼沉重的負擔,也難怪你會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冷子遙揚起的嘴角露出一抹輕笑。

***

他是不是睡了很久了?

他現在躺的這張床好大、好溫暖喔!沒想到他竟然也能睡在這種又大又溫暖的床上,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可以自由自在輕鬆翻身的感覺真好。

可是,他現在到底在哪裏呢?

睜開雙眼,沐邑司梭巡著四周的一切景物,不禁大吃一驚。

這裏是哪裏?

眼前的一切就好象小時候作夢時所夢到的情景一樣。

「醒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讓沐邑司發現到床邊坐着一個人。

「你是!」驚呼一聲,沐邑司整個人縮至床邊的角落,一臉警戒的看着眼前的成年男人。

「記住我的名字!冷子遙。」

「憑什麼要我記住你的名字?你這個冷血無情的殺手。」

「哼!你要嘴硬也只能趁現在了。」

沐邑司完全聽不懂冷子遙話中的涵義。

唔!怎麼搞的?頭忽然疼痛起來。沐邑司用雙手抱着頭,再試着揉揉額角,想消除一些疼痛感。昨天後來到底怎麼了?沐邑司在心中拚命回想着。

為什麼他的頭會突然疼了起來呢?甚至感到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裏只剩下一片空白。昨天到底怎樣了?

這時,冷子遙才冷冷的開口說話:「是不是感到頭痛,還有昏昏沉沉的啊?放心吧!你死不了的,那只是藥性發揮了功效而已,等一下就會好了。」

「葯?你給我吃了什麼葯?」

這個人竟然!可惡!

「這是你問別人問題應有的態度嗎?」冷子遙冷笑。

「算了!我不管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葯,我只有一個要求。」看着冷子遙臉上的輕蔑神情,沐邑司的心裏凈是擔心。

媽媽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如果她的精神病突然間又發作,那可就糟糕了。

最重要的是,他沒在媽媽身邊看着,媽媽要是突然又有個什麼萬一,那可就麻煩了。

「你在向我提條件是嗎?」冷子遙輕蔑的開口。

「放我回去,我要離開這裏。」

避過冷子遙輕視的目光,沐邑司在心中一再告訴自己,千萬不能表現出任何的慌亂和緊張。

「你在作夢!」

冷子遙一句話冷冷的打破沐邑司心中僅存的一點希望。

不行,無論如何都要回家去看看媽媽的情況才行!

「我不會報警的。」沐邑司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着:「也不會向警方舉發你殺人,更不會替警方做證人。」

托起沐邑司瘦削的下巴,讓他的身體連同臉頰一起貼近他的臉龐。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讓沐邑司可以清楚感受到從冷子遙的鼻間呼出的陣陣溫熱氣息。

「我不會放你走的,你最好還是死了這條心。」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你不覺得你問了一個白痴問題嗎?不過,我可以讓你用自己的身體去明白我到底想怎麼樣?」

一把拉下沐邑司蓋在身上的棉被,冷子遙目露凶光。

沐邑司被冷子遙陰狠的眼神震懾住,全身彷彿被人用釘子給釘住似的絲毫動彈不得,只能害怕地看着冷子遙越來越逼近自己的臉。

「你不要這樣!」

在那一瞬間,滿滿的恐懼猛地充斥了沐邑司的心頭,令沐邑司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冷子遙陰寒到冰點的冷笑聲,讓沐邑司感到更加恐懼,一時間完全慌了手腳,只能讓冷子遙逐漸貼近自己瘦弱的身軀。

「看來你應該是從來沒被男人抱過才對,正好我也從沒和男人做過愛;不過,如果對象是你的話,我倒可以好好的考慮一下。」

沐邑司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冷子遙該不會是想!

不!不可能的。

冷子遙是一個男人,一個正常的成年男人是不會對一個未成年的少年有「性趣」的。

更何況,他自己和冷子遙一樣也是男人。

「你別開玩笑了,我們兩個都是男人啊!」

沐邑司希望冷子遙剛才說的話,只是一時無聊所開的玩笑,只是一個玩笑罷了。

「你看我的表情像是在開玩笑嗎?」

捏住沐邑司細緻的下巴,一股野性的獸慾從他的下腹部漸漸升高,燃起熊熊慾火。

沐邑司在心裏倒抽了一口涼氣。

怎麼可能?不會的!

這只是冷子遙對他開的一個玩笑,冷子遙不過是想嚇唬他而已,冷子遙不會真的想對他做那種事的。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只是,冷子遙那一臉陰狠認真的神情卻讓沐邑司無法再這樣告訴自己,滿滿的恐懼害怕讓他的身體不禁微微發抖。

看到沐邑司一臉驚恐的模樣,冷子遙下腹部的雄性獸慾更是加速竄往全身,彷彿要傾瀉而出了。

「我從沒和男人做過愛,你是第一個,可別怪我對你不夠溫柔。」

***

有如負傷的野獸,沐邑司的掙扎只不過是徒費工夫罷了!

冷子遙將沐邑司逼往床邊的角落,再認真不過的雙眼透露出非要沐邑司不可的意圖。

沐邑司知道自己逃不開冷子遙那駭人的侵略,只能放棄掙扎的低下頭,苦澀的說着:「求你不要對我太粗暴。」

沐邑司似乎是有了將會喪失自己僅存的自尊和些許自傲的自覺。因為他漸漸了解冷子遙不是他可以輕易逃開的人,只好認命的接受待會兒即將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心裏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又能怎樣?最後還不是要接受這個男人,讓他對自己為所欲為。

「只要你乖乖的聽話,我會儘可能不讓你太痛苦的。畢竟,這是你的第一次啊!」輕蔑的口吻再明顯不過了。

冷子遙伸出手在沐邑司白晰柔嫩的臉頰上來回觸摸,感受到年輕肌膚的柔細誘人觸感。

「你長得真好看呢!」冷子遙讚歎的嗓音竟有些顫抖。

沐邑司心中為之氣結。

他有什麼資格,又憑什麼?

可是,念頭一轉,他也開始怨恨自己為什麼昨晚沒能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氣來反抗他,還讓自己的身體遭到他無情的蹂躪。

是了,他的身體在昨晚遭到冷子遙無情的對待后,又剩下了什麼呢?

什麼都不剩了……

什麼都不是了……

一直都在注意沐邑司表情任何一個細微變化的冷子耀看出了端倪,也察覺出沐邑司心境的轉變。

看來,這個少年的心脆弱得很。

***

「大哥,你打算怎麼處理他?」

替自己泡了壺上等的烏龍茶,高高的拿起茶壺往茶杯里倒;倒的同時,一股濃郁的茶香緩緩的在寬敞明亮的客廳里飄散。

冷子耀神情愉悅的品嘗著好茶,同時,也問他大哥的意見,看他到底想對那個少年怎麼樣。

「子耀,給你一個工作,查出他的身家背景。」沒有回答冷子耀的問題,冷子遙還派了一樣工作給他。

「回答我的問題!」想跳過不回答,休想!

要他查身家背景?查是一定會查,不過,在查之前,他要知道大哥想對那個少年怎麼樣。

不然,那個被欺負的無辜少年不就可憐的喪失了清白。

「子耀,有沒有人說你越來越羅嗦了?」

頭很痛,痛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想對他怎樣。他心裏唯一清楚的是,絕不會放他離開這裏,絕不!

「少轉移話題,給我一五一十的招來。」

最近看了不少中國古裝劇,劇情大多是深宮內苑中的明爭暗鬥,「給我一五一十的招來」是當中少不了的台詞之一。

對於自己順口的將戲劇里的台詞說得合宜又合時,冷子耀心裏有着小小的成就感。

誰說從美國回來的ABC,中文都說得很差的,哼!分明是瞧不起人嘛!

「子耀,你電視看太多了,這個缺點要記得改進。」頭更痛了,該死的子耀,什麼事不問,偏要問這個連他自己都還不知道答案的問題。

「大哥,不要罵我唆,那個少年的內心並沒有外表上表現出來的堅強。」

皺起眉頭,冷子耀看着大哥,想從大哥眼中得到一些訊息。

「我知道,我昨天就大略知道他的近況了。」想起調查的結果,冷子遙也忍不住皺起眉頭。

「結果呢?我看你的表情好象情況很糟糕似的。」

「我放在抽屜里,你自己看吧!」不想自己說給子耀聽,冷子遙伸出手指指向擺放在電視旁的酒櫃。

「好,我看看。」

朝着大哥手指所指的方向走去,冷子耀從抽屜中取出一張紙,紙上短短的幾行字寫着那名少年的近況。

「我想現在最重要的,是安頓他的媽媽。」冷子耀看了忍不住搖頭,心裏也對他多了幾分疼惜,可憐他小小年紀就得背負起整個家的擔子。

「這件事你自己看着辦吧!」丟下一句話,冷子遙轉身走向位於二樓,沐邑司人所在的房間。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會擔心他,甚至於想知道他現在正在做什麼?

***

門是半開着的,透過半開的門縫,冷子遙清楚的看到沐邑司整個人失神的坐在床上,用棉被包住身體,一動也不動。

看到這種景象,冷子遙心裏有着一股說不出的心疼。

該死!他一向冷酷的心怎麼可能會心疼他人呢?他可不像子耀那個笨蛋。

冷子遙放輕了腳步,就像一隻貓一般靜靜的走到床邊,佇立不動。

「把頭抬起來。」冷子遙保持一貫的冷淡,用命令的語氣說。

「你想怎樣?」

猜不透冷子遙內心的想法,沐邑司其實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我也說過好多遍了,我不想對你怎樣。」

一腳輕輕的跨上床,冷子遙硬是抬起沐邑司的臉龐。

「為什麼我會不想放你走?」

聞言,沐邑司不禁當場怔住。

他的話中彷彿還藏着什麼似的,似乎帶着一絲的暖意及些許的無奈。怎麼可能呢?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對,就是這樣!

抬起雙眼,沐邑司的目光對上冷子遙的。

「我……要我聽你的話也行,我媽媽患有嚴重的精神幻想症,所以我想……」

對上冷子遙變得異常熱切的雙眸,沐邑司原本想說的話,又硬生生的被他吞回肚裏去。

只是,他不懂!

昨晚的冷子遙活生生像只野獸,掠奪了自己的身體和唯一的自尊;現在的冷子遙卻用熱情的雙眸看着自己。冷子遙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沐邑司。」冷子遙低聲的喚着眼前這個看來單純的少年。

忽然,冷子遙笑了。

這次,冷子遙的笑容讓沐邑司完全感覺不出任何的威脅和壓迫。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媽媽的事我也知道。」冷子遙斂起眉,低聲的說着,指尖在沐邑司的臉頰上輕觸。

「心裏好過點了沒?看來是好些了,你的口氣和之前比起來差了很多呢!」冷子遙一陣輕笑。

「我認了,我的身子早已被你看過了、摸遍了,就算我現在再怎麼生氣、憤怒,還是改變不了昨晚發生的事。」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就算心裏再氣、再恨,還是得壓抑在心頭,不然,他又能怎樣?

「呵呵呵,我要去一座私人島嶼度假,我會帶着你一起去,你最好不要以為在那裏我不能對你怎麼樣,就大膽了起來。」

冷子遙也不懂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對沐邑司說話,他應該用更殘酷的方法對待他,或說些侮辱他的話才對。

可是,他現在說話的口氣,非但沒有任何凶暴的氣息,甚至還讓沐邑司和自己談條件。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只要對上他那雙漂亮的眼眸,他就無法生氣呢?

沐邑司,這個聽來有點怪異的名字,他竟然只聽了一次就牢牢的記在腦海中了?

這一切都太反常了。

昨晚那火熱纏綿的情景還深深的烙印在他心頭,久久徘徊不去。

知道自己弄傷了他,就叫做醫生的弟弟子耀來看看;聽到他想要離開這裏,就忍不住大動肝火。這一切都不對了。

何須在乎他呢?

以前那個無情的冷子遙跑到哪裏去了?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屬於我的了。」冷子遙傲然的宣示著。

沐邑司只感到一陣昏眩,為什麼自己會變成他的?

「衣櫃有好幾套衣服,你自己選,看喜歡哪一件衣服就穿哪一件,我在一樓的餐廳等你。現在已經中午十二點多了,也該是吃午飯的時間了。」「我知道了。」

***

沐邑司用棉被裹着赤裸的身子,站在打開了的衣櫃旁,看着一件件掛得十分整齊的衣服。

一手緊緊抓着棉被,一手伸進衣櫃里隨意撥弄每套衣服,最後取出一件短袖白色上衣。

將上衣在胸前大略的比了一下,看起來還是太大、太長了點,簡直可以當成睡衣穿了。

可是,他總不能裹着棉被下樓吧。

思忖了一會兒,沐邑司再從衣櫃里拿出一件褲管還不算太長的藍色牛仔褲,然後飛快的進入浴室里換衣服。

將抓住棉被的手放開,棉被瞬間滑落在地,露出一身白晰柔嫩的肌膚。

站在鏡子前,胸前的肌膚上明顯的有着紅紅紫紫、被冷子遙強行侵犯過的痕迹。

看着自己的身體留下這種代表恥辱的痕迹,沐邑司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該哭的是他竟然無法保護自己的身體不受外人的侵犯。

而可笑的是他身上所留下的痕迹,竟然就是當時冷子遙引發自己內心情慾再確切不過的證據。

過了半晌,沐邑司才慢條斯理的將短袖上衣套上、牛仔褲穿上。

正如沐邑司心裏所想的,過長的短袖上衣和牛仔褲幾乎掩蓋住他瘦弱的身子,長及大腿的短袖上衣和拖及地面的牛仔褲雖然已經拉緊了腰帶,但是,只要一不小心,褲子還是會松落。

嘆了一口氣,沐邑司厭惡起自己這一副瘦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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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男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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