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田可兒慌亂地被梳洗打扮好,又莫名其妙地吃完早餐,正不知如何是好,那位令她害怕的大叔又來了。

「大哥。」狄火歡趕緊從凳子上溜下來,規規矩炬地向狄驚雷問好。

「妳怎麼還在這裏?今天不用上課嗎?」狄驚雷板著面孔教訓自己的妹妹。

狄火歡雖然很想申辯還有半個時辰才開課,但卻仍不由自主地向外移動腳步。「呃,我馬上就去、馬上就去。」

狄火歡一走,狄驚雷仔細地打量了一旁局促不安的田可兒。

嗯,很好,她紅撲撲的小臉蛋看起來乾淨多了,讓人很想咬一口……

他立刻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趕緊開口道:「妳以後少跟她來往。」

「為、為什麼?」她可是他的親妹妹耶,也就是說相當於她的半個主子,她哪有不跟她來往的權利。

「不為什麼,我說什麼就是什麼。」狄火歡那個惹禍精,當然是離得越遠越好,免得到時候被她帶壞了,對他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不行,他絕對不允許田可兒對他這樣。

田可兒吞了吞口水,呃,好吧,反正他是主子,說什麼她就只有聽的分。

「我知道了,那我以後要做些什麼呢?」看着狄驚雷不解的眼光,她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指,做丫鬟每天都要負責些什麼工作呢?」

做丫鬟、做丫鬟,除了這個,她就不能想點別的嗎?狄驚雷火大地望着田可兒。「不用,妳什麼也不用做。」

田可兒目瞪口呆地看着狄驚雷轉身離去的背影,這是丫鬟要做的嗎?還是,他家的丫鬟都這麼輕鬆?

算了!既然他不派事情給她做,那她就自己找點事情做吧,總不能在人家家裏白吃白喝。

「這位大伯,你這裏需要幫忙嗎?」

田可兒瞎轉了一上午,沒有找到一點她插得上手的工作,這會兒也不知轉到哪個院子來了,終於讓她發現一個她也可以做的事,在研究了半天之後,她對着那個忙得昏頭昏腦的大伯開了口。

正在蒔花弄草的威伯轉過頭來,好奇地看着這個他從來沒見過的漂亮小姑娘。「妳是新來的嗎?」

「嗯,我是新來的。」田可兒趕緊點頭。

「那好吧,我正忙不過來呢,快過年了,得趕緊把山莊佈置起來。小姑娘,妳叫什麼名字?」

「大伯,我叫田可兒。」一聽有事做了,田可兒趕緊過來。

「妳就叫我威伯吧,我是山莊的園藝工,這種花種草的事兒啊,就是由我來負責的。來,妳來看看我是怎麼做的。」

威伯熱心地向田可兒示範怎麼把那些花從地里弄出來,再弄到花盆裏。

「瞧,這很容易的,把它們栘到花盆裏養個兩三天,就可以擺放到院子裏去了。」

田可兒興高采烈地接過威伯遞過來的小鏟,對着一株漂亮的菊花就切了下去。

「呃--」田可兒哭喪著臉看着剛剛自己的傑作。

這是怎麼回事嘛,明明她是照着做一鏟下去的,怎麼一鏟下來,攔腰被斬成兩半的花兒就可憐地躺在地上了。

「威伯……」她怯怯地看着威伯,生怕他責罰自己。

「沒關係,沒關係,小心點就是了,注意鏟子不要揮得太高,不然落下來會偏的。」看着田可兒可憐的模樣,威伯趕緊安慰她。

「啊--」看着自己的第二個作品,田可兒又傻了眼,這回她倒是沒弄斷花莖,可是她弄斷了花根。

威伯再度安慰可憐的小姑娘,田可兒再度對着第三株花兒下了手。

不一會兒,地上就躺滿了「殘花敗柳」。

「呃,可兒姑娘,我看這活還是交給我來干吧,妳幫我把這盆花搬到大廳門口去。」

威伯心疼地看着那些可憐的花兒,覺得自己再不出手制止,今年過年整個山莊就甭想看到一盆鮮花了。

田可兒沮喪地站起來,挫敗地接受了新任務。

「呃,請問這位大哥,大廳在哪裏?」

田可兒吃力地搬著花盆,見到人就拉住問路。真是的,走了半天還沒找到大廳在哪裏,大叔沒事把房子建得這麼複雜幹什麼啊?

「前面左拐穿過書房再向右拐就是了,妳是新來的吧?」

「呃,我是新來的,謝謝大哥!」謝天謝地,她終於要到大廳了。

狄驚雷正坐在書房裏審閱帳冊,突然覺得有個熟悉的影子慢慢從窗前晃過。

他疑惑地走到門口,果然看到田可兒搬著一個花盆在前面吃力地走着。

「該死的!妳在幹什麼?」

田可兒被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手裏抱着的花盆也嚇得落了下去。

「砰--」巨大的落地聲響過後,又響起田可兒的慘叫。「啊!」

狄驚雷心裏一緊,迅速竄過去。

田可兒蹲在地上,左手緊緊捂住右手,右手則緊緊捂住左腳,滿臉淚花地看着狄驚雷。

狄驚雷一隻手扶住她,另一隻手則粗暴地扯開她的左手,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倒抽一口氣。

鮮血汩汩地從田可兒不知是右手還是左腳冒出,迅速地染紅了她的小繡鞋。

「來人、來人!快點去給我找大夫,快點!」狄驚雷一邊飛快地抱起田可兒往屋裏跑去,一邊吩咐應聲而出的僕人。

田可兒躺在床上,不滿地盯着自己被包得像粽子一樣的右手,再不滿地瞧了瞧被包成粽子一樣的左腳。

什麼嘛!她的左腳不過是被花盆砸腫了而已,哪裏需要包成這樣?

而且她的右手也只不過是去安撫她可憐的左腳時,不小心被花盆碎片劃了一道口子,又沒傷筋動骨,為什麼需要包成這樣?

更惡劣的是她還被迫躺在床上休息,哪裏都不準去。

田可兒撇撇嘴,不滿地瞪着前面那個坐在桌子邊專心工作的人。哼,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嚇她,她哪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莊主,莫員外來給莊主拜年了,現在正在大廳候着。」田可兒正百無聊賴時,下人及時送來了一個好消息。

「哦,知道了,好生款待莫員外,我馬上就來。」

太好了,他終於要離開了!田可兒心裏一陣竊喜。

像是聽見了她心裏的謝天謝地似的,狄驚雷轉過身走到床前,板着臉對田可兒說:「妳乖乖地給我躺在這裏,哪裏都不能去!」

她趕緊猛點頭。

狄驚雷不太放心地看了看她,伸出手來拉好掉在床邊的被角。「聽明白我說的話了嗎?我說什麼?」

田可兒再猛點頭。「你說乖乖躺在這裏,哪裏都不能去。」

狄驚雷看了看她,轉身離開了。

「嗚哇--好舒服啊!」

狄驚雷前腳剛走,田可兒後腳就趕緊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躺了半天,她的腰都快躺斷了。

「我得下去走走,活動活動!」她已經把狄驚雷的話忘得一乾二凈了。

「可兒姊姊,可兒姊姊!」

田可兒正開心地趿著鞋在屋裏走來走去,門被推開了,接着一個小腦袋小心翼翼地探了進來,確定屋裏只有田可兒一人時,她立刻跳了進來。

「火歡妹妹?」田可兒欣喜地叫着來人的名字。太好了,有人來跟她聊天了。

其實狄火歡剛剛已經在大廳里看到了大哥的身影,不過為求保險,她還是先確認一下大哥的確不在比較好。

「可兒姊姊,妳好點了嗎?」狄火歡好奇地瞅著田可兒腳上和手上的大粽子。

田可兒尷尬地看着自己的手和腳,心裏再一次埋怨狄驚雷。「呃,我沒事,已經好了,那大夫的葯挺管用的,塗上去我就不疼了。」

「真的嗎?那就太好了,威伯他內疚得很,一個勁兒地托我來給妳道歉。」

田可兒急忙道:「跟他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造成的,真的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狄火歡吐吐舌頭。「可是大哥很生氣呢,還罰了威伯。」

「妳大哥……呃,莊主他處罰威伯了?」田可兒想了半天,終於決定還是用這個稱呼比較好。

「對啊,扣他兩個月的俸祿和年假呢,這會兒威伯可能正難過着。」

田可兒急了,怎麼會這樣?不行,她一人做事一人當,怎麼能讓慈祥善良的威伯替她受過呢?她趕緊轉身向門口移動。

「可兒姊姊,妳要去哪裏?」狄火歡在背後喊道。

「我要去找莊主,這事跟威伯沒有關係,是我造成的。」

狄火歡實在佩服田可兒的勇氣,不過她還是好心提醒她。「大哥現在在會客呢,可能沒法見妳。」

「那……那……我先去找威伯,向他道歉。」

「可是,妳的腳都這樣了,妳怎麼走?」狄火歡好奇地看着那隻連鞋都沒法穿的腳,很想知道被包在裏面的模樣。

田可兒也看了看自己的腳,她觀察了一陣,蹲了下來,開始動手把腳上誇張的繃帶扯下來。

「嗯,這樣就好了。」田可兒滿意地套上鞋。

「可是,妳的腳看起來還是有點腫耶,真的好了嗎?」狄火歡有點擔心地問。

「當然好了,一點兒也不疼了。看,我走給妳看!」

兩個人快快樂樂地向花圃走去。

「呃,威伯!」田可兒怯怯地看着威伯。

威伯正生著悶氣,一看田可兒來了,不冷不熱地說:「可兒小姐,妳還是離我遠點吧,免得我不小心傷了妳。」

狄火歡不服氣地正要開口,卻被田可兒拉着衣服制止了。

「威伯,對不趄,都是我不好,回頭我會向莊主解釋,處罰也應該由我來承擔才對。」她可憐巴巴地說:「威伯,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威伯再大的怨氣見了田可兒的眼神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可兒小姐,這事也不怪妳,妳也是好意幫我的忙,是我不知道妳是山莊的貴客,反而讓妳來做這些粗壯的活。」

田可兒正要解釋她不是什麼貴客,威伯卻又開了口。「可兒小姐,妳別放在心上,其實在莊裏過年也是一樣的,妳別替我擔心,反正明年一樣可以回家過年。」

「威伯,謝謝你能夠原諒我。」她想了想,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讓狄驚雷取消對威伯的責罰。

「火歡妹妹,呃,我想拜託妳一件事。」回來的路上,田可兒支支吾吾地開了口。

「什麼事?」

「我想跟妳借錢……呃,我有了錢立刻還給妳。」田可兒保證。

狄火歡為難地開了口。「可是,可兒姊姊,我沒有錢呢。」

田可兒張大嘴巴。「妳沒錢?」

狄火歡難為情地說:「其實我每個月都有固定的零花錢,可是我拿不到手上,要買東西的時候告訴帳房,他們會替我買回來,就算去逛街,錢也是由管家保管。」

狄火歡越說越覺得自己可憐,堂堂一個天下第一庄的大小姐,竟然連一點花錢的人權都沒有。

田可兒想了想,贊同地點了點頭,這麼變態的事也只有她那個變態的大哥才做得出來,她同情地看着狄火歡。

「不過,可兒姊姊,妳要錢幹什麼呢?」

「呃,我想拿給威伯,他因為我被扣了工錢,我實在是對不起他。」

「可兒姊姊,妳心腸真好。」狄火歡由衷地讚美道。

正想安慰她兩句,卻猛然發現前面站着她最最最怕的大哥,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此刻她大哥眼裏還冒着最最最可怕的大火。

「大、大、大哥。」狄火歡瑟瑟發抖。

田可兒也嚇傻了。他是在發火嗎?是不是在怪她離開了房間?完了完了,他會殺了她嗎?這會兒田可兒終於想起來她跟狄驚雷的保證。

狄驚雷鐵青著瞼看着那個嚇得發抖的小女人,他就知道,她的保證是不可信的,看看她幹了些什麼?

剛剛信誓旦旦地保證完,他前腳剛走,她就把保證忘得一乾二凈;這還不算什麼,她居然還把繃帶扯了一地。他瞪着田可兒的傷腳,她想傷上加傷嗎?

「火歡,回妳自己的屋裏去,從明天開始,妳哪裏都不準去。」

狄驚雷命令狄火歡,不用想也知道,沒有這個惹禍精,田可兒哪裏有那個本事到處走動。

狄火歡根本不敢申辯,趕緊從田可兒的身邊消失。

「妳,給我進屋!」狄驚雷接下來開始命令田可兒。

「上床躺着!」

田可兒趕緊脫掉鞋乖乖躺上去。

「啊--」她的腳被狄驚雷一把抓過來。

「不準叫!」

田可兒立刻閉嘴,看着他給她塗上厚厚的藥膏,再看着他又把她的腳包成粽子。

「我走的時候怎麼跟妳說的?」

處理完田可兒的腳,狄驚雷在心裏鬆了一口氣,開始興師問罪。

「要我乖乖地躺在這裏,哪裏都不能去。」田可兒害伯地說。

「那妳有這麼做嗎?」

「沒有。」她俏俏把被子拉上來蒙住大半個臉。

「那麼妳去哪裏了?」狄驚雷不動聲色地看着田可兒的可憐模樣,心裏的氣早巳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去跟威伯道歉了。」田可兒說到威伯,立刻想到要替他申冤。「威伯他跟我的事無關,是我自己要去幫他的忙,你不能罰他,要罰的話就罰我好了。」

狄驚雷目不轉睛地看着田可兒急得通紅的小臉,慢慢地說道:「我已經下令處罰他了,就不能再更改。」

田可兒聽到這裏,心裏一急,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把抓住狄驚雷的前襟。「可是你罰錯了,你要罰的應該是我。」

一個男人面對一個可愛的女人主動送上來的櫻唇,他會幹些什麼?

狄驚雷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再也忍不住內心的誘惑,他一把摟住田可兒,對着那張紅唇吻了下去。

田可兒腦袋轟一下炸了,他、他、他在做什麼?為什麼要吃她的嘴?

田可兒張大嘴巴,狄驚雷乘虛而入,攻進了她的甜蜜小嘴。

「庄、莊主……」田可兒艱難地抗拒著狄驚雷的進攻。

「不準叫我庄王,以後叫我雷,聽到沒有?」

狄驚雷滿意地看着氣喘吁吁的小女人,她的小嘴果然如他想像般的甜蜜,令他痴迷不已。像是沒有品嘗夠一樣,他又再一次朝那張小嘴襲上去。

田可兒無助地抓着狄驚雷的衣服,感覺自己的心像是離開了自己的身體,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她無法掌控的縹緲之中,她的身子開始慢慢酥軟在那個強悍的懷抱里。

狄驚雷如饑似渴地品嘗著田可兒柔軟的紅唇,一股火熱的慾望逐漸從他身體的某個部位升起,他無法抑止地伸出手,朝懷裏那個柔軟的小身體侵襲過去。

「可兒寶貝,說妳愛我!」狄驚雷滾燙的唇舌緩緩地掠過田可兒的脖子,在她耳邊緩緩吐出這句話。

「唔--我愛你!」田可兒已經完全迷失了自己,一種陌生難以言喻的感覺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睜着迷濛的雙眼,發出陣陣呻吟。

狄驚雷被田可兒無意識的挑逗模樣,刺激得全身都沸騰起來,他一面肆無忌憚地吻著那張令他銷魂的小嘴,一面俏俏地把手自田可兒的小蠻腰移至胸前,隔着厚厚的衣衫,撫摸那對柔嫩的豐盈。

田可兒被刺激得嬌喘連連,抓住狄驚雷的雙手也忍不住開始用力。

「唔--不要!」她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疼痛喚醒,終於發現眼前的人在對自己做什麼了。

她又羞又惱地用盡全力想推開那個強壯的身軀,但哪裏能夠阻止狄驚雷火熱的進攻,情急之下,她使勁在狄驚雷的嘴唇上一咬。

這一咬終於喚回了狄驚雷的神志,他狼狽地看着那個泫然欲泣的小女人,愧疚地替田可兒拉好衣服,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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