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變故

第二章 變故

台上的變故早已讓所有人都慌了神,秦清最為激動。等眾人把昏迷不醒的花子蕭抬回主屋,秦清已經雙眼通紅。

「你們都退下吧。」天知道秦清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

眾人疑遲了下,正猶豫着,忽然聽到一人說:「雖然長老們是出於關心,但……不覺得現在有些不是時候嗎?」

眾人看向說話者:一身月白長袍,一塊腰間玉佩,一絲淡淡微笑,一位如玉君子。

流光。被譽為明月公子的流光。

看到流光如此,秦清多了些欣慰,有此人照顧千落,她就放心了。而花千落看着流光,只覺他虛偽非常,不禁對他生出幾分厭惡。

「這……」長老們面色各異,一些精英弟子悄悄退出了房間。

一直未開口的蘇瑾大長老突然發話了:「既然大小姐的未婚夫都這麼說了,那各位就退下吧。」蘇瑾特意加重了'未婚夫'三個字,看到流光有些龜裂的表情,面紗下的嘴角心情不錯的勾了起來。

眾人陸陸續續的出了主屋。

「千落,你也出去。」花千落抬頭看了秦清一眼,也出去了。

「子蕭,你……你是不是裝的?」秦清有些自欺欺人的詢問的,不知是在問花子蕭還是催眠自己。

床上的花子蕭勉強睜開了眼睛,眼底有一抹化不開的溫柔:「恩,我是裝的呢……」可是嘴角卻流出了控制不住的毒血。

秦清要揍人的拳頭停在了半空中。

「子蕭!怎麼會這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子蕭眼中閃過諷刺,道:「呵……這次……算我輕敵了,我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有勇氣……」

......

奢華的大殿內,一群人正在談話。

「你說,這次宗主可以挺過來嗎?」一人有些遲疑的問。

而二長老則是深思了一會,心裏的算盤打的「啪啪」直響,仍然猶豫不決。

這是一步險棋。花子蕭身中醉生夢死毒活不過今天了,花子蕭一死,那些所謂的「正道」定要打着'降妖除魔'的旗號來討伐毒宗,而且有小道消息說秦清叛離師門時自廢武功……

雖說那些牛鼻子老道作風讓人想一巴掌拍死他們,但他們的一身本事可不是蓋的。

想到自己未入毒宗前被少林寺一個和尚追着打的樣子,二長老不禁狠狠的抖了抖,往事不堪回首!

現在首要的是站對隊伍,哪個人可以讓毒宗在正道的碾壓之下活下來,那麼他就是哪個人的隊友!可是……這個人是誰啊?是流音?還是大小姐?

大小姐花千落就弱了不止一點點。她雖說有一些實戰經驗,可是終究是孩子,論謀略她不如流光,論心機她不如流音,只是在精英弟子中有極高的聲望而已。

可是......鬼知道花子蕭和秦清有沒有悄悄教給她什麼奇功秘法之類的東西啊?鬼知道這小妮子有沒有在外面給自己鋪條後路啊?二長老糾結了。算了,他還是靜觀其變吧……

流光此時在心中早已把花子蕭鞭屍了幾千遍,斷腸草的毒他今天算是嘗了個夠!纏絲蠱,以後每月的今天都會發作一次,這次斷腸草之毒已經讓他夠嗆了,下次的痛苦將會依次遞增,不過,他不後悔!

但是……能不能讓他先休息一下啊,他現在只想回到後山的竹屋裏休息一下,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忍受斷腸草腸穿肚爛的痛苦還可以微笑着裝貴公子的!要是......要是父親在就好了......

流光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

花千落冷冷的看着這些毒宗的核心高層猶豫不決的樣子,'哼'了一聲,一甩袖子,走人!眾人皆楞在原地。

流光如臨大赦,忙拱手道:「諸位長老,流光去看看大小姐,以免她想不開啊!」

說完轉身就要走,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丈夫擔心妻子。

二長老則是再次糾結了:等等,流光對大小姐是真心?!那麼流光就是大小姐一派的嘍,可是流音呢?看他剛才的表情好像很不高興。一邊是養父,一邊是妻子,流光會站在哪邊呢?好像哪邊都有可能……二長老心裏一團亂麻,索性乾脆不想了。

蘇瑾看着流光有些急促的腳步,突然出聲道:「流光公子何必急着走呢?大小姐的性格我們都是知道的,諸位認為她會想不開嗎?而且已經有弟子跟着她了,難道是流光公子另有其他事情?為何不直說呢?」

此話一出,全場氣氛瞬間降到冰點。流光整個身子都僵住了:這女人抽什麼風?他招她惹她了?!

在斷腸草之毒的作用下,流光只覺得他的五臟六腑被人慢慢的攪碎……攪碎……

強忍疼痛,流光轉過身來溫和一笑:「怎麼會呢,大長老您想多了,流光只是擔心大小姐而已。」

蘇瑾慵懶的靠在身後的白玉柱子上,挑了挑眉:「流光公子,你難道是想干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比如......透漏一些消息......」

眾人臉色皆是一變,望向流光。

流光強做鎮定:「大長老想多了,流光只是擔心大小姐而已。」

「哦?是嗎?流光公子這是怪本座多管閑事了?」未等流光答話,蘇瑾語氣一變:「啊啊~瞧本座這記性,流光公子現在已經是大小姐的未婚夫了,該改口叫姑爺了。原來姑爺是在提醒本座逾越了,那本座在此就就給姑爺說一句'對不住'了」說罷,還有模有樣的行了個禮。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紛紛行禮:「見過姑爺!!」

流光死死的瞪着蘇瑾:這個死女人!若不是師尊叮囑他不可以惹蘇瑾,他早就和這她動手了!深吸一口氣,努力忍住熊熊怒火與腹中疼痛,淡淡道:「各位長老免禮,大小姐現在不能出事,那流光就先告辭了。」

「等等!」蘇瑾再次叫住了流光,流光恨恨的轉過身來。

「姑爺以後要記得改口哦,要對大小姐有個愛稱,不然的話別人見了怕是會想歪呢。姑爺~」戲謔從這位狡猾的大長老眼裏閃過,而看到流光不自然的表情之後眼底光華流轉,滿意的點了點頭。

流光聽了蘇瑾的話后,被寬大袖袍遮住的手不受控制的握了起來:「多謝大長老提醒,流光記住了。」老子記住你了!流光心底都在咆哮著這一句話,又一波疼痛襲來,流光連忙離去。

蘇瑾笑笑:耐力,性格,偽裝……各方面都算是頂尖了,老傢伙,小徒兒不錯嘛!那麼,本作是不是也該收一個小徒兒來和你玩一玩呢?你欠我的,還沒還完呢......

千里之外的正道論武大會上一個不起眼的黑袍老者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奇怪,好端端的怎麼會打噴嚏?」環顧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到他時,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要是因此壞了我的局,蘇瑾那婆娘會笑死我的!不過壞了也沒關係,只不過體會不了那種絕望的氣氛了……」

黑袍老者自言自語着,不巧被一個脖子上帶着一塊玉料的十二歲孩童聽了去。

「咦?好像有人在這裏……」老者好似發現了什麼,往孩童這裏走來。突然,孩子的玉發出一種柔和的白光,把孩子罩住;而黑袍老者就從他身邊走了過去,硬是沒有發現他。

「難道是老頭子我多心了?」黑袍老者疑惑的看向孩童的方向,依舊是什麼都沒發現。

「罷罷罷!算算時候也應該差不多了,那麼……就讓殺戮的盛宴開始吧!」老者說完話,突然詭異的消失,空留孩童一個人在原地。

孩童似乎沒有反應過來,愣了片刻。然後瞳孔猛的一縮——「爹!娘!我們快回家!」可是已經晚了……等他推開他們一家所住的房間門,映入眼帘的是兩具未寒的屍骨。孩童再也挺不住,昏了過去。

毒宗,後山一個隱隱穿來隱忍的悶哼聲的竹林小屋。

流光死死的咬住下唇,髮絲凌亂,白衣也沾了不少灰塵。不過若是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眼裏有着濃濃的諷刺:看這纏絲蠱的毒性程度,花子蕭……怕是已經挺不住了!

毒宗,主屋的床上不斷吐血卻仍然風華絕代的人。

花子蕭不斷的吐血,索性也就懶得擦了。秦清強忍着不讓自己哭出來,卻在目光觸及到花子蕭的眼睛時眼淚決堤。

花子蕭無奈的搖搖頭:「唉~當初我是怎麼看上你這個愛哭鬼的呢?果然是年輕不懂事啊……」

秦清一聽,也忘了哭,追問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娶我後悔了?」

「對啊~」

「啊啊啊啊!!!花子蕭,我咬死你!!!」房間里頓時亂成一團。

「說!你娶我,你后不後悔?!」秦清壓在花子蕭身上有些女王范的問。

花子蕭痞痞的笑着說「後悔!」

「花子蕭!!!!」

看着秦清暴走的樣子花子蕭爽朗的大笑:「哈哈哈!阿清你真是可愛!啊~困死了~過來陪我睡覺!」

秦清恨恨的點點頭,順勢躺在了花子蕭旁邊,閉上了眼睛。

花子蕭溫柔的看了秦清一眼,在枕邊留下了早已准被好的信,不舍的吻了秦清一下,也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醒來……

花子蕭:阿清啊阿清,你可知道你哭時我有多麼心疼?這房間里放了迷香,你沒有武功,抵擋不了的,請原諒我的私自決定。阿清,請你活下去!

秦清:子蕭啊子蕭,我知道你希望我活下去,但你可知道沒有你我活着有什麼意思?我在你沒有醒時就已服了毒,請原諒我的任性。子蕭,我要和你在一起!

但願你們來世能夠做一對平凡的夫妻。

感受這體內最後一波疼痛感過去之後,流光緩緩勾起嘴角:花子蕭,後會無期!

大殿眾人正在等著花子蕭與秦清的傳話時,一個消息如晴天霹靂般來臨——花千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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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宗小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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