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十五章 流產2
曾經知道他不待見自己.知道自己嫁給他是一廂情願.只是事到如今.她似乎也把自己逼到無路可退了.不知道掙扎了多久.她終於從緊裹的被子裏面伸出了雙臂.之後手在他的面前揮了一揮.
「你這樣看着我.我該怎麼穿衣服.」
他的眉頭一皺.依舊看着她.「你還真的要走.」
還記得那時候她故意用可憐的語氣說道：「那該怎麼辦.我只是小小的一個答應.若是把皇上逼得緊了.只怕連命都沒有了.」
這句話說完他也沒有動.只是看着她的目光又深邃了許多.看的她都有些不自在.再者她還沒有穿着衣服.這樣毫不遮掩的目光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燭火微顫.他突然俯下身子.之後在她的唇角輕輕的印下.牽出無限旖旎.
「你的命.我會替你好好收著的.」
他的聲音很輕.在她耳中就像是一陣呢喃一般.他的手劃過她的髮絲.動作很輕.卻在她看過去的時候不耐煩的吻住了她.讓她幾乎無法呼吸.讓她沒有辦法掙脫這樣的鉗制.
她能感受到他輕輕的摩擦着她的手心.就像是一種情話一樣.讓她無法拒絕.
她的命.他會好好的收著.這代表着什麼.
從來猜不透他的心事.只能一直愛着他.不摻雜其他的愛着他.
床上的帷幔被放了下來.皇袍也滑落到地上.燭火總是忽明忽暗的.看不清屋內的一切.只知道春宵帳暖.一夜千金.
不出一個月便傳來消息.玉答應懷孕了.
他趕來的時候.後面跟着的小太監手中還拿着奏摺.雖然她很吵.但是他卻依舊任由着她.偶爾還會抬起頭附和兩句.雖然一直忙着國家大事.但是每一次的附和都會恰到好處.讓她感覺自己沒有自言自語.他有聽着她說話.那一點小事就讓她感覺到了欣喜異常.
十月懷胎的時候.彷彿感受到了他所有的寵愛.
盛寵哪裏可以長久.那時候她還真以為自己的真心得到了回報.
在臨產的一月前.一直沒有出現的雲貴妃終於來看她.帶了許多的東西.
「皇嗣是大事.所以皇上將你肚子裏面的孩子看的尤為重要.雖然妹妹不得聖心.但是好歹也是有福之人.不會以後沒有盛寵連依靠都沒有.後宮中只有皇后.我和妹妹有了子嗣.只是我不得不說有一日皇上與我說過妹妹實在是有些聒噪.要不是孩子的事情.只怕皇上想要避開妹妹呢.我說這話是想要妹妹知道.怎麼做才能得到聖心.」
孩子.是因為孩子嗎.這些日子的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為孩子嗎.她偏偏不信.
待那日雲貴妃離開之後.他下朝之後便過來了.依舊是批不完的奏摺.
她試探性的開口道：「你說若是有一天我不小心保不住孩子.你還會不會陪着我.」
他終於從那些奏摺中抬起了頭.看着她的目光帶着些責備.「你在說些什麼.」
「沒什麼.今天雲貴妃來過了.還綉了一個嬰兒穿的肚兜.一會拿給你看看好不好.」
手中本來批改的筆放在了桌子上.他從案牘旁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身邊.「你說雲貴妃今日來了.孩子.朕一定會保住的.」
她的手一顫.之後臉色竟是有些蒼白.目光帶着破碎的看着他.嘴角卻仍舊是笑意.
「好.我就算拼了命.也會保住這個孩子.」
他的神色流露一絲詫異.卻終於開口說道：「明日將雲貴妃送來的東西給皇後送去吧.這些東西你這裏用不到.」
「臣妾知道了.」
晚上看着他的睡顏.心中帶着些憂傷.從懷裏面拿出一塊玉佩放在他的枕邊.腦海中全都是雲貴妃今日與她所說的那些.「有人曾經我說過.若是將這個玉佩放在枕邊就會在夢裏面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我想妹妹應該需要這塊玉佩才對.」
如今的她已經沒有了堅持的心意.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到底有沒有一點喜歡過她.哪怕只是很微小的一點也好.明知道這件事情是很荒謬.卻已然成為如今她唯一的辦法.
那一夜.果然她做夢了.周公之夢給她的是徹骨銘心的痛.彷彿是一種撕心裂肺.她只是能看到他的背影.她那樣拚命去追.卻怎麼也跟不上他的腳步.無論她如何努力.無論她如何掙扎都只能原地看着他越來越遠.卻能聽到他的聲音在她的耳邊溫柔卻焦急的喚著玉兒.疼痛依舊存在.卻什麼都看不到.黑暗之中.那個人喚着她的名字.
她終於醒了過來.看到的他已經憔悴疲憊.似乎還有些微澀的胡茬.
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的臉頰.卻被他突然睜開眼睛給嚇住了.下意思的去撫摸自己的孩子.卻只摸到平坦的小腹.她一愣.伸手拽過他的袖子.
「我的孩子呢.我們的孩子呢.」
他的目光逐漸冰冷.「你為什麼要將那玉佩放在枕旁.就那麼不想要這個孩子.」
「不是的······」
「不是.這個玉佩難道不是你放的.」
「是.但是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的眼睛沉重的闔上.之後又睜開.「我在後悔.那一日我真是不該寵幸你的.」
那一刻她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卻還抱着一線希望怯懦的問出口：「我的孩子呢.」
「孩子沒有保住.朕只能保住你的性命.」
她突然痛哭.眼淚就那樣的流下來.沾濕了枕頭.
哭着哭着.卻突然苦笑的看着他.鬆開了拉着他的手.用着心碎一般的聲音.很輕.卻瀕臨絕望.
「你知不知道.那日你說過你會保住孩子.我也說過我就算拚命也一定會保住孩子.我已經做了決定了.為什麼我還是保不住我的孩子······」
他伸出手將她輕輕擁在懷中.之後伸手拭去她的眼淚.「你相信朕.孩子一定還會有的.」
可是她卻推開了他的手.
「這輩子我最後悔的事情.便是愛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