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章 特殊的病號

第一三二章 特殊的病號

我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真實的鬼靈,以前也許遇到過,甚至還交往過,因為他們就混跡於我們來來往往的人流中,只是尚未留意而已。

在我鬼眼未開或者初睜的階段,即便是我見到他們,我對他們也不會有任何異樣的感覺,只是把他們當成和我們一樣的人。

現在我的功力已經到了一定的程度,還有額頭上那類似眼睛的傷疤,此時隱隱作痛,麻麻痒痒的感覺,我想起了孫道長的話,也讓我明白了原來它的作用在這。

這個美麗的女鬼靈甚是客氣,溫柔可人,語氣輕柔,雖然只有一句話「師傅,送我到龍口山公墓」,但聽在耳里,美在心頭,渾身都有一種酥麻的感覺。

當一個男人面對一位溫柔漂亮的女人,心裏激不起任何的漣漪是不正常的,甚至有非分之想也實屬正常,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無可非議。

但這是人與人之間,正常的男人與女人之間,如果你面對的是一個美麗的鬼靈,就如我現在面對的,如果你的心思動了一絲邪念,得到的只有被懲罰的結果。

好在我的定力還行,她的美麗只是讓我眼前一亮,欣賞而已,卻沒有任何的邪念,就如同欣賞一幅讓我心儀的畫。

我也是到了後來才明白,因為類似的鬼靈出現在我們的身邊,雖然與我們沒有什麼兩樣,但往往外表卻格外特殊,通常會是兩個極端,對男鬼靈來說,要麼是一個翩翩少年要麼就會老態龍鍾;而女鬼靈,要麼是一位窈窕淑女要麼就會醜陋無比。而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迷惑你眼睛的錯覺,如果你無有心靈上的鬼眼,你看到的都是虛假的表面,萬不可為了表面的印象而輕易對這些鬼靈產生好惡之感,否則惹惱了他們,他們也會讓你難堪的。

然而在現實中,我們人類卻往往只是憑藉表面而輕易做下決斷,卻忽略了任何人任何鬼靈或者任何事的本質,結果就是纏繞於錯誤而不能自拔,直至惑於心而毀於行,最後,苦澀的果子也只有自己來啃。

這個美麗的鬼靈坐在我的車后一言不發,甚至一動不動。我知道她並未知道我有鬼眼,並且還與鬼靈有很深的淵源,但是我也沒說出來。

我從後視鏡里,不時地留意觀察着她,她似乎也知道我在偷偷地看她,但她卻並不在意,也並沒有表現在臉上,依然還是面無表情。

車子在明亮的月光下疾馳,走着走着,在我潛意識裏,突然覺得後邊這個鬼靈似曾相識,但記憶模糊,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曾經遇到過,也許美女都差不多的外表,給我的錯覺吧。

我們兩個誰都不說話,車上cd里的歌聲輕輕傳來:

佇立忘川河邊

火照之路的輪迴

有花無葉的罪

記憶難憔悴

秋天彼岸的時節

紅色已不再沉睡

那張熟悉的臉

此刻徘徊地獄的哪邊

在擁擠的世間

誰人管這年歲

懷抱她的香味

又恍然回了那鏡前

兩不相見的妖冶

接引之花為你展現

囚禁城市邊緣,遙遙無望的明天

生生相錯的黃泉

接引之花為你展現

低首聞忘川水,你願不願意被覆滅

歌者委婉動情的演繹,隨着低緩幽怨的樂曲,都讓我們感到那份情真意切的思念與苦澀的相戀。

在歌曲唱完以後,剛轉到下一首的時候,那個鬼靈在後邊突然對我輕輕地說:「師傅,能不能再把這首歌重放一遍?」

我當然樂意,接着就調到了上一曲。歌聲再度響起,那份思念與傷感再度襲來,轉瞬間,我一抬頭,看到了鬼靈秀麗的臉上流下了兩行淚。

自不必說,聽到如此傷感的歌曲,她肯定是想起了自己的過去,生前,她也許曾有一份難忘的痴情與對心上人的思戀。

歌曲很長,當聽第二遍快要結尾的時候,我們的車子已經行駛在公墓外圍。前面有一個急拐彎,我專心駕駛車輛拐過去的時候,一時沒注意她,而歌曲完畢,我想再徵求一下她的意見,是否需要再聽一遍的時候,一抬頭,後視鏡里空空如也,車後座上的那個鬼靈已經悄無聲息地消失不見了。

我也並未在意,知道她已經離開了這裏。

車子緩緩前行,我轉頭望了一眼靜謐的墓地,月色如水,隱隱約約的我聽見墓碑叢中,突然傳來了淡淡的歌聲,而這次的歌唱,就是那個女郎:

佇立忘川河邊

火照之路的輪迴

有花無葉的罪

記憶難憔悴

……

她唱的比原唱更加讓人委婉,更加動情,……歌聲消融在月光里,凄婉傷感。

回到醫院以後,已是凌晨三點,我去看了看老趙,他已經做完手術,還在麻醉的昏睡之中,警察小張陪護著,並無大礙,我也就去睡了。

一覺醒來,已是上午九點多。

出去買飯回來,剛到了醫院大廳的時候,看見派出所的劉所長、小張還有分局的王主任跟醫院裏的欒大夫一起走下樓梯,躲避已來不及,劉所長也早已看到了我,就過來跟我熱情地打招呼,在這個過程中,我看到欒醫生與王主任站在一邊,皮笑肉不笑隨聲附和,我明白他們的心理。

回到病房以後,小王護士的媽媽李大夫給我來了電話:「阿泰師傅,我跟小王在家現在挺好,多虧了您幫我們家驅鬼,跟您說聲感謝。現在那些鬼再也沒找上門來,也就放心了,真是不做虧心事就不怕鬼叫門了……」

「那就好,只要你們安心,我也就放心了,另外——那個欒醫生,他,沒再找小王吧?」

李大夫沉默了一會,說:「那我就跟您說實話吧,他打過來好幾次電話,最開始我們都沒接,但這樣下去也不行,我就接了,沒敢讓孩子接,他最開始什麼不說,就是堅持要找我閨女,我說她還有病,有什麼事對我說就好了,他也沒辦法了,狠狠地撂下了幾句話,說小王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不要把事情弄大了就行!我問他什麼事,他只說小王心裏明白,也不敢跟我說,但聽他的語氣,帶着很重的威脅……」

「是的,他當然會如此做的,只要你們堅持住,就說任何事情都沒有,也不要說我知道就行!」

「我當時聽了,心裏頭這個恨啊,我真想臭罵他一頓,但是您說的現在還不到時候,我也就忍住了,就讓小王給他發了個短訊,說沒事,會保守秘密的,那個欒醫生才安穩了。但是我們想,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哦,我就想不讓小王再待在博誠醫院上班了,想把她調來我們中醫院,我也已經通過以前的那些老朋友開始運作這件事了——」

「那欒醫生知道這事么?」

「現在他知道不知道,我也不清楚了,但是早晚會知道的,隨便他吧!」

「這事,我覺得還是過幾天再說也不遲,萬一欒醫生知道了,我擔心他會狗急跳牆,那就——」

「我們不管了,我的閨女現在是堅決不願意再去那裏上班了,一想起來就哭,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孩子,他爸爸去世又早,我課不能看着我的孩子再遭受這份煎熬,什麼都不管了,隨便他們就是,諒也不敢怎麼着,要是惹我急了眼,我這就去告發他們!」

我聽了,一時也無言以對,我知道李大夫這樣做,只會激發欒醫生的多慮,真的說不定他們着急后,會做出別的事情。就像剛才他看我和劉所長熟悉了,都眼紅不已,那雙小眼滴溜溜亂轉,不知道會再想出什麼鬼主意,但是李大夫如此決定也是愛女心切,我也沒法繼續相勸,看來這事必須要速戰速決,儘早儘快的找到更有力的證據來告發他們,將他們繩之以法,才能安穩,否則夜長夢多,畢竟他們一夥可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

我剛在病房裏吃完飯,曼曼的爸爸就走了進來,他是來看望老趙的,一塊順便過來看看我。

「阿泰師傅,剛才在老趙那,聽警察小張說,昨晚多虧了你——」

「怎麼多虧了我呢?」我一時沒聽明白,昨晚我也沒做什麼哦。

「小張說,對虧了你在劉所長面前,說出了老趙是因為被科子那個惡鬼附身才做的那些壞事,所以,可能不會被拘留了,並且醫藥費與誤工費,也由派出所出,所以這不是多虧了你么?」

「哦,這事哦,這是劉所長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后決定這麼做的,是他的功勞,不是我的,哈哈。」

「不管是誰的,至少你幫這個老趙洗刷了身上的惡名,否則要是他以後背上了偷盜還有想要強姦婦女的這兩個罪名,他要是清醒了,還不難看死,以後在村裏還能活下去么,他這麼要臉老實的人。」

「也是哦,這樣至少大家都知道不是他的本意就行了。老趙現在怎麼樣,醒過來了么?」

「醒過來了,他還說,這段時間自己就像是一直在夢裏,什麼都記不大清楚,就像自己被一個人一直領着,還在他耳邊不停地對他說話,叫他怎麼去做怎麼去說,一點也由不得自己,真沒想到,又是科子那個惡鬼搞的鬼哦。」

「是哦,科子那個惡鬼真的是挺厲害的,不好對付。」說到這,我就想到老趙那詳細地問問他,具體是什麼情況,於是接着說:「那我也上去看看他吧,順便問他幾句話。」

「現在?你先別上去了,他雖然醒過來了,但是還是有氣無力的,話也說不利落,還有點昏昏沉沉的,等好起來,再去吧。」

等曼曼的爸爸走後不久,我的主治大夫走進來,對我笑着說:「阿泰,你的病基本沒什麼大礙了,只是還需要靜養,你可以住在這裏,然哥也都跟我說了。但真的很抱歉,醫院vip病房實在是緊張,都排著隊想住進來,這不剛才,院裏的領導就找到我,讓我安排一個病號住到你屋裏,你們一人一張病床,我也是沒辦法,跟然哥也通了電話說了聲,希望你也理解。」

剛過了中午,一個特殊的病號就走進了我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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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司機靈異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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