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畫月太子

第七章 畫月太子

隨着說話的聲音,一人從大廳的門口跨步而進,悠閑自得,彷彿來到的地方根本沒有什麼人,而是一個春光明媚的風景勝地。大門處基本上被流風歌舞堵去了大半,這個人想要進來,必須小心的繞過流風歌舞,那才可以。但是在場的眾人之中,好像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繞行的樣子,好像直接過來的。

大廳門口本來是守着四個武士的,但是這四個武士在這個時候好像是擺設一半,居然動也不動,對於來人跨步而進,沒有半點反應,當他進來之後,私人這才反應過來,一齊轉身,既不繞過流風歌舞,將來人物在中間,四柄長刀「嗆」的一聲出鞘,指著來人。

方問天注意到,對於這人的來到,廳中的諸人臉上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顯然對於這人的來到十分得意外,都變了臉色,但是方問天也知道,這人能讓這些人臉上變色,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只見夜無涯眼中精光爆射,冷冷的說道:「林濤,想不到你也來了!」

方問天心裏不由得吃了一驚,自己從登雲山脈回到暮雲之後,林濤兩個字,自己已經聽過好幾遍了,無論是夜無涯還是李棟,當說到這個人的時候,眼中都充滿了奇異的光芒,顯示出了這人的不平凡,使得方問天的心裏對林濤這個人充滿了期待。

能擊敗夜無涯的人,的確值得人期待。

但是方問天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能這麼快就見到這個畫月的太子。

林濤看着夜無涯,眼中也是精光一閃,臉上露出一種悠然的笑容,淡淡的說道:「想不到無涯太子也親自來了,我們也有半年沒有見面了吧!就沖着無涯太子在這裏,我今天也就不虛此行!」說着,他轉過身來,向著身後的流風歌舞深深地鞠了一個躬,欠聲說道:「這位姑娘,林濤唐突佳人,實在抱歉,先在這裏賠禮了!」

著畫月太子林濤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位在自己身邊、並且刀劍相向的四個武士,自古自己的說着話。由於林濤進來得莫名其妙,那四個武士依然羞愧莫名,這時候再受到如此的輕視,不由得更加的惱怒,還好他們久經訓練,非一般的武士可比,不然的話,早就動手了。

流風歌舞向著林濤微微一笑,如白蔥一般的玉指在自己的琴上輕輕的撥弄了一下,叮叮咚咚的聲音立即關門了眾人的耳朵,聽着琴聲,表示了流風歌舞的回答。雖然她矇著臉,但是她臉上的白紗卻阻擋不住她淺淺的笑容,很自然的頭露出來,那獨特的魅力,當日方問天抵擋不住,這林濤也抵擋不住,微微的愣了愣,這才回過神來。

這時候只見方問天站了起來,向著那四個武士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道:「你們退下吧!」然後他向著林濤抱了抱拳,朗聲說道:「畫月太子的威名我這幾天聽得多了,真可謂大名鼎鼎,如雷貫耳,近日有幸得見,真是三生有幸。請太子殿下就座!」

方問天知道,如果這個畫月太子連夜無涯都可以擊敗,那麼守在門口的這四個武士只是大地武士的級別,根本不是林濤的對手,圍與不圍,沒有什麼區別。

那四個武士聽了方問天的話,立即收刀,利索得回到了門口,雖然四人都還有不服氣的神情,但是執行其命令來,卻也是毫不猶豫的。

林濤轉過目光看着方問天,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說道:「問天太子,說實話,我本來沒有想要來的,不過我聽黃大潤將軍說,暮雲的太子並不是像傳言一般一無是處,而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這讓我升起了極大的好奇之心,不得不來看一看!近日得見,看來黃大潤將軍說得不錯,問天太子果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物啊!」

他說着話,幾步向著林溢的上首走去,在臨沂的上首一個剛剛放好的空位坐下,然後向著身邊的林溢問道:「二弟,剛剛我在門外聽得你們談論得挺熱鬧的,不知道是什麼話題!」

林溢眼神中閃過一絲嫉恨的目光,這才淡淡地說道:「沒有什麼,只不過談論一下又沒有從根本上消除戰爭的問題!」

林濤和林溢坐在了一起,方問天這才發覺,這兩兄弟倒真的長得有點相似,都面容如玉,一幅文弱書生的模樣,但是林溢的面容卻總是泛出一絲淡淡的青氣,讓人不由自主地的便感覺到他狹窄的心胸,不願意親近。

而林濤那文弱的臉上總是帶着一絲淡淡的笑容,在這種笑容之中,讓人有一種陽光明媚的感覺,並且,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種笑容的襯托之下,總讓人覺得林濤隱隱的頭露出一股豪氣,這樣的好奇如果出現在高大的夜無涯的身上,讓人無可厚非,但是出現在文弱的林濤的身上,卻形成了一種奇異的氣質和魅力。

林溢眼中閃過的那一絲淡淡的忌恨,並沒有逃過方問天的眼睛,方問天心裏不由得點了點頭,他知道,對付敵人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從敵人的內部着手,林濤和臨沂兩兄弟不和,對於暮雲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方問天正想到這裏,忽然覺得臉上微微一熱,不用看他都知道,是林濤的目光在自己的臉上狠狠的掃了一下,方問天心裏不由得吃了一驚。很顯然,自己剛剛注意到了林溢眼中的神色,這個林濤同時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神色,而且看出了自己心中所得。

真是一個厲害的人物!

林濤的目光在方問天的臉上一閃而過,然後看着林濤,淡淡的說道:「二弟,你這話可就不對了,要知道,戰爭無論大小,都不是小事。不過你沒有上過戰場,這樣的道理是不容易明白的,等以後你領過兵之後,這樣的道理你自然就會懂了。如果能真正的從根本上消除戰爭,無論對誰,都有莫大的好處!」說到這裏,他環視了一下眾人,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但是這樣的事情,幾乎是一個不可完成的任務。我曾經就這個問題仔細的考慮過,想來想去,大概只有一個辦法!」

眾人都沒有說話,但是大家心裏都明白,林濤所說的這個唯一的辦法,剛剛他在進門的時候已經說了,不過「全晚天只有一個國家,所有的百姓都歸在一個國王的統治之下」,這樣的事情可是無數晚天豪傑的畢生志願,從古到今,卻沒有那個英雄達到過,從這一點來看,這還是一個不可完成的任務。

只聽夜無涯哈哈一笑,說道:「剛剛已經聽了林兄的方法,將全晚天統一在一個國家之內,的確就沒有戰爭了,這個方法我十分的贊成!」

方問天和流風歌舞對視了一眼,對沒有說話,對於這個問題,昨日兩人在登雲山中就已經討論過了,當時流風歌舞所持的就是這個觀點,不過還好被方問天給說服了,不然的話,當時方問天可能就沒有命了。不過另兩人覺得意外的,想不到夜無涯居然也同意這個方法。

夜天與畫月由來對頭已久,在場的眾人都是知道的,對於夜無涯居然同意林濤的觀點,都覺得十分的以外,臉上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就連林濤本人都不例外。

只見夜無涯端起身前的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接着說道:「那麼不知道林兄是想將畫月歸順暮雲呢,還是歸順我夜天?」

聽了夜無涯的話,方問天不由的好笑,也無涯抓住了林濤的話語中的漏洞,反問了這麼一句,卻不知道林濤會怎麼回答。

眾人都將目光看向了林濤,想看一看他會如何回答,誰知道這時候林溢居然站了起來,向著夜無涯冷冷的說道:「無涯太子,想必你還沒有弄清楚形式,我畫月如日中天,正在蒸蒸日上,夜天和暮雲,如晚秋的螟蟲,已經沒有多少時候了,我看暮雲和夜天還是自動的歸順了我畫月才好,免得多遭殺孽。」

夜無涯臉上帶着鄙視的笑容,並不答話。陳英惠看着林溢,臉上卻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待林溢說完,林濤這才淡淡地說道:「無涯兄,我二弟年輕不懂事,說錯了話,還輕見諒。不過說到歸順的問題,我想無涯兄天縱之才,夜天在無涯兄的手上一定會發揚光大的。本來,我也沒有信心擊敗無涯兄的,不過,無涯兄有一個最大的弱點,正因為這個弱點,註定了夜天將來一定會擺在我畫月的手中。」

林濤說話的時候,語氣總是十分的淡然,但是話中堅決地意味,卻容不得人有絲毫的懷疑,他說夜無涯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將會註定夜天的敗北,那麼,夜無涯就一定有這個弱點。

夜無涯不由得臉色一變,很顯然,他已經知道了林濤所說的那個弱點。

在場的人幾乎都是各國的重要角色,對於林濤所說的話,當然十分的注意。要知道,在他們的心目中,夜無涯可以說是人中龍鳳,武功與智慧齊備,幾乎可以說得上是一個完美的王位繼承人,而林濤居然說他還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可以使夜天毀於一旦,這對於在場的重任來說,的確是一個難得的新聞。

方問天見林濤說話的時候,先看了夜無涯一眼,然後又有意無意地看了自己一眼,好像在觀察自己的神色。方問天心裏不由得微微一動,這個林濤來到大廳之後,總是有意無意地觀察自己,對自己的注視程度,看來他從黃大潤那裏得到自己的一些消息,已經開始注意自己了。

好在方問天臉上的神色一直十分的淡然,林濤雖然打量著方問天,卻也一定看不出多少的信息來。

從林濤進來之後,流風歌舞就沒有說話,靜靜地看着眾人,同時不緊不慢的撥弄著自己的琴,緩慢的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響,使琴聲充滿了整個大廳,但使琴聲悠揚,雖然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林濤的身上,卻絲毫不覺得琴聲在干擾他們,反而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和諧。

「一個勝任的君王,必須具備獅子般的兇猛和狐狸般的狡詐。具備獅子般的兇猛,才不會被豺狼欺辱,具備狐狸般的狡詐,才不會掉入獵人的陷阱。如兩者不可兼得,則寧可擁有狐狸般的狡詐。」只聽林濤的聲音在眾人的耳中響起,不緊不慢的,與流風歌舞得琴聲奇妙的應和著,使得眾人的心裏一陣平靜,「我想這一句話大家都已經耳熟能詳了!」

方問天微微一愣,這才想起,這句話自己的確聽后,好像是父親方正校在什麼時候對自己說的,具體的時間卻是記不得了,不過好像是一個三百年前的人說的。

夜無涯點了點頭,說道:「林兄說得不錯,聖人劉生光所說的這一句,相信在座的各位小時候就聽過了。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他當時是這樣說的:『一個勝任的君王,必須具備獅子般的兇猛和狐狸般的狡詐。具備獅子般的兇猛,才不會被豺狼欺辱,具備狐狸般的狡詐,才不會掉入獵人的陷阱。如兩者不可兼得,則寧可擁有狐狸般的狡詐。』這麼多年了,他的這句話一直是各國培養繼任君王的標準。」

林濤饒有深意地看了方問天一眼,這才有然說道:「無涯兄,你武功超絕,在半年前我就見識過了,晚天大陸,能勝得過你的人屈指可數,獅子般的勇猛,無涯兄當之無愧!」

他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在場的眾人沒有人反對,要知道,夜無涯的武功,大家幾乎都是見識過的,要想勝過夜無涯,的確找不出多少人。而夜無涯自己也沒有說話,他本來就是一個高傲的人,自然不會隨意的謙虛。

林濤接着說道:「說到狐狸般的狡詐,無涯兄也不遑多讓,夜天和畫月這麼多年的沙場爭雄,還有無涯兄這兩件接手國政,這其中出現的效果,無不證明了這一點。這樣看來,無涯兄的確舉了獅子般的勇猛和狐狸般的狡詐!」

只聽流風歌舞問道:「林濤太子,既然無涯太子已經具有了獅子般的勇猛和狐狸般的狡詐,符合了一個勝任君王的條件,為什麼你還說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呢。」

其實這一句話正是方問天想要問的。看看其他人的神色,幾乎都露出了疑問,看來心中都有這個問題。要知道,聖人劉生光所說的這個君王的標準可是大家耳熟能詳的,也成了大家心裏公認的標準,不知道林濤還能說出什麼不同的見解。

林濤向著流風歌舞微微的一笑,他的笑容顯得十分的自然,一點也沒有展示自己的意味,但是卻偏偏充滿了說不出的魅力,從這一點來看,他又比林溢高出了不止一籌,林溢總是極力地展現自己的能力,卻不由得露出了自己的缺點,林濤從來沒有可以表現自己,卻總是光芒四射。

在流風歌舞的伴奏之下,只聽林濤接着說道:「聖人劉生光說得的確很好,我從來不反對,但是,我卻以為,劉生光說的話並不完全。」說到這裏,他停了一下,打量了一下眾人,這才接着說道:「我認為,一個勝任的君王,除了具備獅子般的勇猛和狐狸般的狡詐之外,還必須具備毒蛇般的陰險和狠毒!」

雖然林濤說話的聲音悠悠然,顯得十分的隨和,但是眾人聽到他的話語,一顆心不由得猛地跳了一下,臉上都顯出了愕然的神色,一時之間都沒有說話,只有流風歌舞那悅耳的琴聲在慢慢悠悠地回蕩。

過了一會兒,突然聽得有人哈哈笑道:「難怪畫月的百姓生活最為困苦,原來是因為畫月的首腦都具備毒蛇般的陰險和狠毒,林濤太子倒是為我解除了多年來的疑惑。」

眾人看過去,見說話之人坐在方問天的身旁,正是那個自稱是方問天護衛的人。但是眾人的眼光不凡,均看得出這人絕對不止是一個護衛這麼簡單。

而林溢聽了常偉的話,臉色不由得一變,冷冷的看着方問天,說道:「問天太子,想不到暮雲的人這麼沒有教養,主子在這裏還沒有說話,他做嚇人的居然能隨意插嘴。暮雲走到了今天的地步,看來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方問天還沒有說話,就聽的林濤對林溢說道:「二弟,這你就不知道了,剛剛這位說話的兄台可不是暮雲的下人這麼簡單,而卻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在這這裏絕對有說話的權利,常五寨主,舍弟無禮,還請見兩!」

聽了林濤的話,除了方問天、流風歌舞以及常偉本人之外,在場的人臉色都不由得一變,這其中李季奇的臉色尤其難看。雖然林濤並沒有說出常偉的名字,但是天下的常五寨主只有一個,那便是登雲山脈紅樹寨主常偉。

登雲山脈的實力在各國的眼中並不是非常的強大,但是這時候常偉出現在這裏,還一直跟隨着方問天,那麼暮雲和登雲山脈的關係就非同一般了。這兩者的實力加在一起,那就非同一般了。

只見李季奇轉身向著方問天說道:「太子殿下,想不到你竟然收服了登雲七寨,真是可喜可賀啊!」他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但是他眼神中微微的閃爍,不知道在想着什麼。然後李季奇這才接着說道:「屬下聽說太子殿下讓常先生掌管城衛,屬下這就會將軍府造冊,將常先生的名字添上。」

說完,他便想起身而去,卻聽方問天淡淡地說道:「李將軍不用心急,造冊的事情也不忙在一時,再說諸位賓客在場,我年紀輕經驗少,如果缺少了什麼禮數,我暮雲可要大大的丟失臉面,還需要將軍在這裏好好的提點我一下。」

方問天知道李季奇發現了常委的身份,自然知道自己的實力大增,想要回去做應對之策,這樣的情況之下,方問天如何能放他出去,只要留住了李季奇,他身邊的李妄想自然也就不好單獨離去。哈!讓他們少一點應變的時間,對自己有利無害。

李季奇臉色又是微微一變,看了看方問天,又看了看常偉,稍微猶豫了一下,坐回了原位,悄悄地想着身後的一個護衛遞了一個眼色,便神色如常的呵呵笑道:「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說,老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那接到眼色的護衛悄悄地移動着腳步,向著門外走去。

這一次方問天沒有阻擋,這個護衛出去最多能同時李妄斷,李妄斷武功不錯,領兵也不賴,但是也說到全局的應變,確實沒有什麼能力,就算讓他知道了,也玩不出什麼花樣。

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暮雲的內矛盾,看李季奇和方問天的對話,重人臉上都露出了明了的神色,只不過這其中有人暗笑,有人卻暗自擔心。

這時候就聽得坐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陳英惠咯咯一笑,說道:「林濤太子,你剛剛說無涯太子有一個缺點,無涯太子這樣的大高手到底有一個什麼樣的缺點,對於這一點,小妹倒是很有興趣知道。」

陳英惠這一說話,眾人這才想起剛剛光話題,便又一起看向了林濤。

林濤看了一下陳英惠,目光中露出一絲淡淡的蔑視,然後再環視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到了夜無涯的身上,嘆了一口氣,這才淡淡地說道:「說實話,無涯兄是我十分敬佩之人,如果不是命數使然,我定然可以與無涯兄結為好友。」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眼神中露出了一絲可惜的神色,這才接着說道:「說到無涯兄的缺點,正是我剛剛提到的一點,無涯兄沒有毒蛇般的陰險和狠毒,所以他註定要敗在我的手中。」

林濤的語氣依然是那麼的淡然,卻總讓人覺得其中有一股強大的自信,雖然還沒有成為事實,眾人好像都已經看到了夜無涯敗在他手中的樣子了。

夜無涯的臉色不由得又以微微一變,臉上突然露出了剛毅的神色,哈哈一笑,說道:「林兄認為我不夠陰險和狠毒,這是我的缺點,但是我卻認為,這正是我的優點。」說到這裏,夜無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傲然的神色,這才接着說道:「我就要看看,一個不陰險的人,能否斗過一個陰險的人。」

噌——

只聽得流風歌舞重重的撥了一下自己的琴弦,琴弦頓時斷了一根,整個音樂立即停了下來,流風歌舞說道:「無涯太子說得好,其實小女子也很小看看這個結果。不過,小女子琴弦已斷,不能為各位演奏,只能在這裏現行告退了。」

說完,流風歌舞向著眾人福了一福,低着頭,緩緩地退了出去,在退到門口的時候,目光突然微微一閃,輕輕地掃過了方問天的臉龐。

流風歌舞在這裏雖然地位低微,但是這麼插話,在場的人卻沒有人覺得她的這個行為唐突,從她出現在這裏之後,一言一行,總是符合場中的氛圍和節奏,雖然她說的話不多,卻沒有人注意到她歌伎的身份。現在她要退出,卻還是顯得那麼的自然,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

對於這一點,方問天是注意到了,可是他自然不會覺得奇怪,一個神級武士要做到這一點,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流風歌舞臨出門前的那一眼,方問天卻覺得奇怪,顯然流風歌舞有事請找自己,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而林濤和夜無涯兩人的神色卻是微微的一變,好像幾乎在同時之間發現了流風歌舞的這一眼,兩人一起看了看流風歌舞遠去的身影,神色立即恢復了正常。

林濤嘆道:「其實我知道我這麼說,各位都很難接受,但是大家從心裏來說,這是很難否認的事實!」他看着夜無涯說道:「從古到今,無數的宮廷爭奪,無不是伴隨了血腥和狡計的,無涯兄身為夜天的太子,未來的夜天王,但是,這個王位不是坐上去就行了。無涯兄過於仁慈,由太過感情用事,這麼多年來,我聽說無涯兄也遇到過幾次危機,其實都是因為這一個缺點引起的,如果不憑着自己的絕世智慧,只怕都難以過關。」

眾人見林濤說話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惋惜的神情。

方問天介面說道:「林濤殿下,照你這麼說,閣下一定做到了三者齊備了,那麼,以閣下的陰險狡詐,怎麼會對無涯太子提點這個缺點呢?若是無涯太子不明了,對於畫月來說,那豈不是百利而無一害?」

眾人心裏一動,都將目光看向了林濤,他們都知道,方問天正是問到了點子上了。而對林濤最為熟悉的林溢和黃江形來說,心理就更加得奇怪了,他們心裏清楚,這個林濤雖然長得隨和,但的的確確是一個毒辣的人,這麼提點也無涯,倒是大大的出乎他們的意料。

林濤環視了一下眾人,微微一笑,笑容中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傲然,說道:「不錯,剛剛我說到的三點,雖然不一定能做的十足,也是三點齊備的。我不否認,說到狠毒,我也絲毫不欠缺。但是,如果說道骨氣,我也時有那麼一點點的。」

說到這裏,他停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寒光,接着說道:「因此,只有我十分確定我的對手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我才會用光明磊落的手段去對付他,其他陰險狡詐的類型,或者使我無法確定的類型,我都將用陰險狡詐的方式去對待。」

說完,林濤看了方問天一眼,眼中寒光一閃,然後再看向了夜無涯,神色間又露出了敬佩的樣子,說道:「我雖然和無涯太子拚鬥了幾年,但是要說到我所敬佩的人,無涯太子絕對算是第一個。所以對上無涯太子,我雖然有千百種狡計,卻從來不用的,這樣的對手,如果用狡計取勝,即侮辱了對手,又侮辱了自己。」

夜無涯不由得哈哈一笑,說道:「倒是承蒙太子殿下的錯愛了。」

方問天聽了林濤的話,不由得拍案嘆道:「好!我今天是第一次見到林濤太子,但是聽了林濤太子的這一段話,倒是獲益良多,所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好!要贏也要硬的對手無話可說。」說着,方問天端起了身前的酒杯,向著林濤遙遙一敬,說道:「在這裏,我們敬林濤殿下一杯!」

林濤舉杯回禮,臉上帶着饒有深意的笑容,淡淡地說道:「多謝!」

眾人一起舉杯,氣氛頓時好了許多。

方問天的臉上沒有絲毫一樣的神情,但是他的心裏卻在暗暗的吃驚,這個林濤顯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破壞了畫月吞併登雲七寨的好事,還滅了他五千重甲步兵,對自己自然恨之入骨,他剛剛目光中的寒氣,其含義已經十分的明顯了。

待酒杯放下,只聽李季奇說道:「今天聽林濤殿下的見解,實在是聞所未聞,確又道理深刻,看來大家都說畫月的太子是一個天縱之才,果然所言非虛。」說着,他的目光直接落到了林濤的臉上,說道:「照殿下的看法,無涯太子是知道殿下敬佩的人,那麼我們的問天太子又是什麼樣的人呢?」

眾人的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大家心裏都明白,李季奇在這裏問這個話題,顯然是不懷好意的,要知道,在座的眾人,基本上都知道方問天身懷絕技了,絕對不是一個碌碌無為的人,但是要說到所乾的事情,方問天卻還是醜事幹得多,好事幹得少。要林濤對方問天做出評論,只怕沒有什麼好話。

李季奇和方問天兩人的矛盾,雖然還沒有公開化,但是卻也是人人心知肚明了,他這麼做,正好借林濤的口,狠狠的打擊方問天的威信,反正這也算不到他的頭上。

常偉和榮道的臉色不由得微微一遍,他們屬於方問天的核心成員,當然不希望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兩人對視了一眼,榮道沒有說話,常偉卻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說道:「李將軍此話差矣,要知道,林濤殿下和問天太子今天可是第一天見面,怎麼可能作出評論呢?這不是為難林濤殿下么?就算勉強作出了評論,那也是不準確的,恐怕李將軍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我看還是不為難林濤太子了。」

李季奇哈哈一笑,說道:「常五寨主有所不知,要是旁人,只怕就好像常五寨主所說的那樣,無法作出評論了,但是林濤殿下可非尋常人,一定會做出精闢見解的,這樣小小的問題,對於林濤殿下來說,根本好不為難!」

常偉正想還要說話,卻聽得方問天說道:「常偉,你坐下吧,正好我也很想聽聽,我在林濤殿下的心目中是一個怎樣的人。由林濤殿下作評論,這可是一個難得機會啊!」

常偉看了方問天一眼,只見方問天說話的時候臉上十分的平淡,沒有絲毫的失常的神情,這種淡然,卻隱隱的透露出一種十分自然的自信,一種任他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的自信。他在看了了眾人,只見畫月、黎刃和龍安一種任臉上正帶着一種淡淡的笑容,好像正在期待這一場好戲。

常偉心裏微微一動,便不再說話了。

眾人的目光一齊轉向了林濤。

林濤看了一下眾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苦笑道:「李老將軍如果昨天問我這個問題,只怕我就要出醜了!」說完,他神色一整,接着說道:「總體上來說,問天太子雖然年紀輕輕,卻是我最佩服的一個人!」

李棟這時候終於找到插話的機會了,大聲說道:「林濤太子,只怕你說錯了,剛剛你說你最佩服的是無涯太子,現在你又說你最佩服的是問天太子,這豈不是矛盾了?」

眾人一想,林濤剛剛好像是這麼說的。

林濤淡然一笑,說道:「李棟太子好像沒有聽清楚,無涯太子是我最敬佩的人,而問天太子是我最佩服的人。這敬佩和佩服,看起來意思相近,卻並不相同。」

見眾人神色微微一動,林濤接着說道:「我說問天太子是我最佩服的人,這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問天太子是我見過的最懂得韜光養晦的人。以問天太子高覺得身手,莫測的智慧,這麼多年來,居然沒有一絲泄露出來,就這一點,相信在座的各位就沒有人做得到!」

無論敵友,聽了林濤的話,都露出了同意的神色,看向方問天目光也不由得有那麼一絲絲的佩服了。

方問天不由的臉色一紅,他這種韜光養晦,卻是有一種莫測的機緣在其中,如果現在叫他在做到這一點,他也是無法辦到的。面對這種人佩服的目光,他也只好苦笑了一下,無言以對。

林濤頓了頓,接着又補充了一句:「如果要說到狠毒,問天太子也是當仁不讓的!」

李季奇說道:「林濤太子,你說我們的問天太子有高絕的身手,難以想像的隱忍,莫測的智慧,還有狠毒。前兩項老夫已經見識過了,但是要說到莫測智慧以及狠毒,老夫確實沒有見過,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李季奇這麼說話,其實對於方問天已經很不敬了,但是在這時候,眾人已經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了,都看着林濤,目光中露出了疑問。

林濤看了看李季奇,又看了看方問天,對方問天說道:「問天太子,我想這件事情終歸是瞞不住的,不知道是要我說出來,還是太子殿下自己說出來。」

林濤說着話,本來十分淡然的神色,漸漸的也變得凌厲起來,目光中毫不掩飾的向著方問天發出濃重的殺意,整個大廳無風而動,溫度也好像降低了不少。霎時間,溫文爾雅的林濤,居然變成了好像夜無涯一般的霸絕氣質。同時,方問天身前的茶几居然發出了嘎嘰嘎嘰的響聲,輕輕地顫動起來。

眾人見林濤這般說,不由得更加的好奇了,不知道方問天做了什麼,連林濤都露出了這樣的神情,只林濤的神情以及那毫不掩飾的殺意,方問天所做的事情只怕就非同小可。

方問天直接面對林濤的壓力,神情絲毫不變,淡淡地說道:「既然李老將軍問的是林濤太子,還是請太子殿下說出來吧!」

茶几顫動的越來越劇烈,但是在酒杯卻好像連在了小几上,沒有意思的跳動,就連酒杯里的酒,也沒有一絲浪出來,讓人感覺十分的怪異。過了一下,小几又突然不動了,靜靜地放在了方問天的面前,就好像從來沒有動過。

林濤啞然一笑,神色也恢復了正常,看着李季奇說道:「李老將軍可能不知道,就在前天晚上,問天太子在登雲山脈的極電峰,率領兩三百的登雲七寨的盜匪,滅了我畫月五千重甲步兵,只有領兵的黃大潤將軍重傷而回!」

除了方問天和常偉之外,大廳中的眾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心裏都明白,畫月的五千重甲步兵,那意味着什麼。同時,眾人也大概明白了常偉為什麼會在這裏的原因。

李季奇的臉色不由得一變,然後哈哈乾笑了一下,說道:「林濤殿下怎麼知道這就是問天太子的手筆,要知道,登雲七寨的人才也是不少!」

眾人聽他笑得不太正常,都知道他現在心裏十分的激動,如果以前李季奇還不怎麼講方問天放在眼裏的話,那麼現在他的心裏就已經有了一絲懼意,只好靠大笑來掩飾心裏想法。

林濤說道:「登雲七寨是有一些人才,但真正算得上人才的,只有極電破天傅登橋以及常五寨主,偏偏這兩人都不是狠毒的人。李老將軍,你知道我畫月的五千重甲步兵是怎麼被滅掉的么,很簡單,一個封閉的環境,一把熊熊的烈火就可以了。」

眾人有一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用林濤多說,其他的眾人已經可以想到了。

眾人將目光看向了方問天,那目光中的神色十分的複雜,有幾分佩服,有幾分鄙夷,更多的卻是震撼。從這種震撼之中,方問天可以看得出,這些人依然想像出五千人被大火焚燒的情景,說實話,就連方問天自己現在想到當時的情景,心裏也不由得不舒服。

而李季奇眼中的神色更是閃爍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着眾人的反應,方問天知道如果自己還不說話,那麼自己就被這個畫月太子完全擊敗了,好在他心裏早就有術,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天下征戰對敵,與其它的治國方式截然不同,只有一個評判的標準,那就是勝敗。無論任何人在當時的情況之下,只怕頭腦中也只會想到如何去取勝。如果當時腦子中還有半點憐憫之心,那純粹是將自己往死亡的道路上推。」

說到這裏,方問天看着林濤,眼神變得與剛剛的林濤一樣,一種凌然的氣勢直逼林濤,冷冷的說道:「林濤殿下,說到這裏,我倒是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一下,畫月的『七子還家』計劃在十幾年前便施行了,可真是大手筆,趁著現在各國的頭面人物都在,可否給我們詳細的講一講!」

方問天這時候將「七子還家」計劃將初,一來可以轉移眾人的注意力,二來也可以借各國的力量,對畫月施加一點壓力。方問天知道,晚天大陸的人可不想自己夢中的那樣,對於自己活活燒死五千人,這些人一時之間還是不太能接受的。

只見眾人臉上一種茫然,都不明白方問天所說的「七子還家」到底是什麼,不過看到方問天的神情,只怕不是小事,而且還和各國有關。眾人的注意力不由得集中在林濤的身上。

現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林濤和方問天這兩個太子,雖然是初次見面,卻好像是老對手一般,之間的矛盾,彷彿一觸即發。

林濤聽了方問天的問話,神色微微一變。其實他今天親自來到這裏,除了想看看這個神秘的暮雲太子方問天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要探查一下,看看「七子還家」計劃泄露沒有。當時奉世文、商信秋等人在極電峰被殺,上面的情景畫月方面無人知曉,而這個計劃對於畫月來說又十分的重要,必須要了解清楚,好作相應的對策。

林濤果然不同凡響,神色在一瞬間便恢復了正常,自信的說道:「『七子還家』?對不起,我實在不知道問天太子你說的是什麼,在我的記憶里,好像沒有這個東西!想必是太子殿下你意想的吧?」

剛剛林濤臉色一變,雖然只在短短的一瞬之間,但是也沒有逃過方問天的眼睛,方問天知道這個林濤肯定知道這個計劃,現在他在這裏矢口否認,自己手上沒有證據,卻也不好辯駁。不過,看這個林濤的年紀還不到三十歲,而這個『七子還家』在十七年前便制訂了,想來不是林濤的手筆。不知道畫月除了這個林濤之外,還有誰有這麼厲害。

這時候坐在方問天身邊的常偉卻冷冷的說道:「哼!沒有這個東西?那你們畫月還在我登雲七寨插上一個奉世文幹什麼?哈哈,好嚴密的計劃,如果不是太子殿下恰好在場的話,我登雲七寨就成了『七子還家』的第一個犧牲品了。如果我們分析得不錯,你們在其他各國也有卧底的人物吧!不知道林濤殿下可不可以告訴我們,在暮雲的是誰?」

常偉說話的時候看起來義憤填膺,可是方問天心裏卻明白,常偉這麼說,只是為了讓在場的眾人更加明了「七子還家」而已。

方問天接過口來,淡淡的說道:「說實話,我對於這個制訂『七子還家』計劃的人倒是十分的佩服,制定一個長達十幾二十年,涵蓋整個晚天大陸的龐大計劃,實在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佩服佩服!」

這時候只見林溢一臉的茫然,喃喃的說道:「我們畫月有這樣的計劃么?」說到這裏,林溢的目光看向了林濤,雙目射出了嫉妒的目光,恨聲說道:「我怎麼不知道!」

方問天看林溢的神情,好像不是作假,心裏不由得一喜,這林溢比起林濤來說,各方面都遠遠的不如,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如果自己是那個制訂計劃的人,也一定不會讓林溢知道,不過這個林溢也是一個嫉妒心極強的人,這樣的一個人,對於畫月來說,絕對是一個致命的弱點。

「問天,你說得這個什麼『七子還家』計劃到底是什麼,我倒是很有興趣知道!」夜無涯剛勁有力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畫月現在將暮雲逼到只剩一個城池,但是要說道畫月現在真正的對手,卻還是現在如日中天的夜天,身為夜天太子的夜無涯,早已經從方問天和常偉的話語中聽出了苗頭,對於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十分的感興趣。

方問天看了夜無涯一眼,又看了看林濤,只見林濤的臉上充滿了自信,沒有絲毫的慌張,彷彿絲毫不怕方問天透露七子還家的計劃一般,方問天不由得暗暗奇怪,不知道這個林濤太子還有人什麼對策。

「不錯,我現在也很有興趣知道了,不知道問天太子可否詳細的講一講!」這次說話之人卻是陳英惠,這個陳英惠看起來和林溢走得很近,但是方問天卻知道,她可要比林溢精明多了,方問天和常偉說得那麼明顯,他自然也聽出了其中的關鍵。

方問天有打量了一下其他的人,只見其他的人神色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卻只有李棟在那裏怪聲怪氣的小聲說道:「說什麼鬼計劃,還不如叫幾個美女來跳幾個舞來得實在。」

方問天沒有理會李棟,停了一下,這才說道:「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那麼我就在這裏說一說八。說起來其實也沒有什麼,不過是畫月至少十七年前制定了一個計劃,派人到各國卧底,由畫月的配合,花十幾年二十年的時間,使這些卧底在各國都混上高位,從內部瓦解各國的力量。」

眾人不由得臉色一變。方問天說話的時候雖然顯得十分的平淡,但是從他話中傳出的含義卻是驚天動地,這些人都明白,如果方問天所說的是實話,那麼對於各國來說,的確是莫大的憂患。

這其中尤其以夜無涯和陳英惠最為震驚。

在眾人的驚愕之中,常偉接過方問天話頭說道:「其他的各國我不知道,但是我們登雲七寨的我的卻已經查出來了,正是我們的二寨主奉世文。還好問天太子在場,不然的話,登雲七寨早已經灰飛煙滅了。」

常偉這麼一說,眾人心裏總算有一點明白了,原來登雲七寨歸順了暮雲,是因為方問天的救命之恩啊。同時眾人心裏也不由得大吃一驚,登雲七寨在各國的眼中雖然不是很強大,但是也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實力,七大寨主他們大多沒有見過,但是卻耳熟能詳,怎麼也想不到,奉世文居然是畫月派去的卧底。

夜無涯轉過頭去,緊緊地盯着林濤,冷冷的說道:「林濤,你告訴我,有沒有這個事情!」

林濤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顯得無比的自信,悠然說道:「無涯兄,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無論我說有還是沒有,我想你都是不會相信的,那麼我還說這麼多幹什麼呢?」說着,他環視了一下眾人,淡淡的說道:「如果你們連自己的同僚都不信任,那我還有什麼話說呢?」

他的最後一句話卻是對着眾人說的。

方問天心裏一動,和常偉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震驚,不由得暗叫厲害。林濤這話說得模稜兩可,卻在眾人的心裏印下了一個深深的印記,從現在開始,眾人心裏有了這個『七子還家』計劃印象,但是為了本國的穩定,卻也不敢隨意的環以本國的高層人物,這樣一來,巧妙地在各國的高層播下了不信任的種子,如果這個種子發芽,其可怕的威力,絕對超過了這個種子的本身。

想不到自己居然被這個林濤利用了!難怪剛剛林濤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原來他對於自己挑明「七子還家」這件事情早就有了對策。

在座的絕大多數都不是笨人,自然很容易想到這一點,不由得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方問天看着眾人的神色,心裏微微一動,說道:「各位來到這宴賓園,本來是來消遣洗塵的,現在搞得這麼沉悶,真是抱歉!各位還是欣賞歌舞吧!」

說完,方問天向著榮道遞了一個眼色,只見榮道輕輕地拍手,從大廳的側門偏偏然地走出一群舞姬,來到眾人的中間,翩然起舞。

方問天自己的心卻飛到了外面,不知道流風歌舞剛剛要自己出去有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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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問天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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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畫月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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