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非禮勿聽

第26章 :非禮勿聽

第26章:非禮勿聽

雖然君白塵的確是個高深莫測有實力的男人,可她這小妹為上官謙做的事情,難道不是一種深到骨子裏、再也抹不去的感情嗎?怎麼會在短短一個月時間內,就被君白塵見縫插針奪走了一顆心呢?

可她同時也很明白,她這小妹不可能憑空捏造,而且之前的異常她也看得出來。如今上官洪煜已死,小妹的毒也已經解了,按理說再沒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使得小妹這麼做。

所以……

小妹是真的移情別戀了嗎……

遠遠地,密密的樹后響起了輕微的動靜,凌倩雨專註於自己的紛亂思緒未曾察覺,而凌婉容則微微眯了眯眼,卻什麼也沒做,繼續輕聲啜泣著。彷彿讓人錯覺似的,那動靜傾刻消失,四周歸於一片寧靜。

徐徐涼風循着那動靜而去,竟一路到了一處偏僻的院落。而一個身穿墨綠色錦袍的男人,閃身進入院落,再過片刻便到了地道中。

原來,這裏是夜鷹組織的分堂口,而這個身穿墨綠色錦袍的男人,便是那夜鷹組織里的獄統領,金戟。他是負責貼身保護皇后的,按理說他一步也不能離開皇后,可是現在他的心境難以平靜,他知道他若再在凌雲山莊帶下去,定然會露出馬腳,是以他急忙離開了。

「獄統領。」分堂口的一名鷹衛看着金戟變幻不定的神情,稍微的有些擔心。畢竟,自從上官洪煜***被剷除、皇後娘娘又安然回到大安朝之後,幾乎就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們變臉了。何況,如今臉色大變的是向來鎮定自若的獄統領?

定然……是發生什麼事了吧……

金戟略微定了定神,擺擺手道:「沒事,你先下去吧。」

「是。」那名鷹衛見金戟不肯相告,也不曾繼續追問,轉身便下去了。

待房裏就金戟一個人之後,金戟失神地跌坐在了椅子中。他的頭腦嗡嗡作響,而心裏則有千萬股力量在互相拉扯著——這、這天大的事情,他要如何對皇上稟告?

皇上只讓他貼身保護皇後娘娘,並未讓他跟蹤,他也知道『非禮勿聽』的道理,可當他看到皇後娘娘神色有異的時候……他實在是忍不住要去偷聽啊……

而事實證明,他也該偷聽這一次,不然他怎麼會知道……知道皇後娘娘竟然……竟然變心了?可現在問題是……他應該如何跟皇上稟告?皇上如此深愛着皇後娘娘,當日竟連皇太后的事情都給秘密壓下來了,這份深情如何斬得斷?

可若是不稟告皇上,他又如何對得起皇上的信任,如何對得起皇上對皇後娘娘的這份信任和深情?皇後娘娘真是……真是不應該啊!!!

這般左思右想着,天色不知不覺黑了個徹徹底底。

金戟估摸著時辰,知道今日前往凌雲山莊的皇宮中人此刻都應該回宮去了。臨行前他聽皇上說了,今晚皇後娘娘要夜宿凌雲山莊,所以稍晚些時候,只有皇上帶人回皇宮。

那麼他是不是立刻就應該回宮稟告皇上呢?

猶豫了半晌,金戟的神情突然堅決了——不管怎樣,他都要效忠皇上,不再隱瞞皇上任何事情!!

想到這裏,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幾個急掠便出了隱蔽的院落,藉著夜色的遮掩往皇宮方向奔去了。

不多時,金戟終於微微喘著氣進了皇帝寢殿,而他如願的看到他的主子——那威嚴的一國之君,正站在窗邊看着那輪明月,不知在想着什麼。但見那隱約透著寵溺的俊臉,他可以猜到皇上正在思念著皇後娘娘……

「屬下叩見皇上。」金戟一顆心揪緊,但卻快步走上了前去,跪在了離窗邊不遠處的地上。那冰涼的地,非但沒讓他感覺到涼爽,還讓他覺得整個身心都在受着烈火的煎熬。

上官謙早就聽見了動靜,但沒猜到是金戟。待他回過頭看見是金戟后,臉色便微微沉了下來:「朕不是告訴過你,一步也不要離開皇后么?」

雖說現在國家安定下來了,但舍異國那幫人還在京城之中,他不想容兒發生任何意外。而有金戟在容兒身邊,他就放心得多了。

「屬下……有要事稟告皇上。」金戟一咬牙,不待面前的帝王准許,便說出了之前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之事:「屬下方才保護皇後娘娘之時,無意中聽見皇後娘娘和衛夫人、也就是凌家大小姐凌倩雨哭訴……」

『君白塵』三個字從金戟口中一出,上官謙的臉色立刻如狂風暴驟似的,陰沉沉嚇人極了。

『砰』的一聲,金戟的身體從原地飛了出去,而上官謙,揚起的手掌還未來得及收回……

這是一個不眠之夜,沉重的氣氛連秋風也不敢再放肆。萬籟俱靜,那兜兜轉轉的心事打了千千結,在人的心裏來回糾纏。

「小姐怎麼半夜起來了?」紫竹在房外候着,正覺得有些困意的時候,卻聽見房門響了,而凌婉容披着狐白色外袍走了出來,她連忙迎上去詢問。

凌婉容眨巴了下眼睛,笑道:「有些睡不着,大概是久未歸家,生疏了、認床罷!」可她心裏頭明白,這哪裏是認床?分明是認人啊!只因為,那個陪伴了她數日的男人不在身邊,她便不習慣了……

再反過來一想,他也會不習慣嗎?今晚,他也會睡不着嗎?而不久之後的每個夜晚,他是否能逐漸習慣身邊沒有她的日子呢……

「小姐是想念皇上了吧?嘻嘻……」瞭然自家小姐心事的紫竹,當即調侃起來。不過,她還是上前去扶住了凌婉容,接着她又念念叨叨起來:「小姐,最近我發覺小姐睡覺不太踏實,吃飯也有些沒食慾,是不是皇上太累著小姐了,讓小姐生病了?我看吶,得找個大夫來瞧瞧才行……」

「我自己不就是醫者么?身體不舒服的話,我是第一個知道的。」凌婉容慢慢地順着走廊散步,聽見紫竹的話不由得失笑。

她的確不舒服,可那是心病,藥石無效的啊……

這陣子,每次見到上官,她心裏都如針扎般難受;每次要裝作不喜他的親近,她都要承受着比他難受百倍的難受;每次看見他怔然的神情,她都恨不能讓自己代他受苦!可是她不能,因為她現在心軟,就會讓他一輩子活在她的世界裏走不出來。

她無法背着殺他母親的罪陪在他身邊,而她也不忍告訴他這殘忍的事實逼他做出選擇,她只能選擇折衷的辦法讓他的痛苦減少到最低程度。她太了解他了——若她背叛了他,他就算難過痛苦,也不會一輩子在這陰影里走不出去,他是個堅強的男人,他一定會以江山為重、忘了她這負心薄情的女人!

「那倒也是,除了兩位師尊,沒人比小姐的醫術更高明啦。」紫竹也笑了,先前的瞌睡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以前她就想過,能夠一直這麼陪着小姐,真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正在兩人閑聊之際,突然一道人影衝過來,一把摟住了凌婉容的腰,讓兩人猝不及防。來人武功之高讓紫竹驚訝,但她正欲高聲呼喊,卻聽得旁邊凌婉容低低地道:「皇上怎麼深夜來了?」

紫竹瞬間閉嘴,本欲出手的招式也收了回來。她暗嘆:還是小姐熟悉皇上,第一時間就認出是皇上了。唔,現在她應該閃人了,看來皇上和小姐一樣,都是離了對方便睡不着呀!

紫竹這麼想着,人便悄悄地退下了。

四目凝視,天地也在這瞬間黯然失色。或憤怒或疼痛的情緒,在這寧靜的氣氛下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有滿腔的不舍和恐慌。不能失去……不能失去呵……

「皇上,你……」

「叫我上官。」上官謙緊緊箍住她細軟的腰肢,低啞的聲音透著脆弱與不安。他不知道他是怎麼一鼓作氣到了這裏的,他只知道他不想失去她,所以他不會再讓她離開他身邊半步!

是霸道也好,是囚禁也罷,總之他不能冒這個險!

凌婉容呼吸絮亂了幾分,但她還是從善如流的叫了:「上官,怎麼了?」

明明知道他為何怪異,可她卻只能裝作不知。她太了解他了,他定然不會開口來問她,而會選擇相信那一切都是假的。但是這疑惑的種子,終究是在他心中種下了。

她若貿然告訴他,她喜歡上了君白塵,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所以,她會讓他慢慢的懷疑這件事,然後最終待她離開,他便深信不疑了……

「沒什麼,我就是太想你了。」上官謙緊緊地抱住她,絲毫不願鬆手,「我們回宮吧,你不要呆在凌雲山莊了,我離不開你。」

堂堂大安朝的一國之君,眾人眼中的謙謙君子,令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鷹主,何曾如此在人前展現過脆弱???然而這教他只能愛不能恨的女子,卻輕易的讓他放下了所有堅固的鎧甲。

縱然聽了親信的彙報,可他一點也不想質問她,因為他壓根就不相信那是真的。即使金戟不會說謊,他也不願因為自己任何一絲輕易的懷疑,毀了她對他的愛!他怕的,只是失去她,而他會用全部的可能,讓她愛他一生一世!

一句『我離不開你』,讓凌婉容差點丟盔棄甲。

「上官……」她喃喃地輕喚,可下一刻便聲音淡了起來:「真想回……那就回吧,我跟大姐也已經聚過了。」

她聲音愈淡,上官謙心裏愈是發慌。他了解她,以前她不管怎麼累怎麼煩,可在他面前她永遠都是真實的模樣。而現在……他開始有些看不清她了,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看待他和她這份風雨過後的感情……

有些夫妻,能夠共患難,卻不能共富貴。

他不希望他和她,不能共享這萬世江山。

「好,我們回宮。」上官謙定了定神,露出溫柔的笑容。

攬著懷中女子,上官謙騰空而起,在夜空中飛行。他什麼都不想逼她——如果那件事情是真的,那麼他絕不要與她攤牌、從而失去她;如果那件事情是假的,他更不能去詢問她,失去她對他的信任和愛。

回到皇宮的龍床上,凌婉容靜靜地趴在軟而滑的絲被上,蔥白的手指一遍遍滑過自己垂落在床上的秀髮。

上官謙今晚沒有碰她,因為他無法在這樣的氣氛下與她歡愛。她愈靜,他愈不敢放肆,在她面前,他半分帝王之氣都沒有……

所以他坐在御案之前,心不在焉的批閱著奏摺,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看的都是什麼。他只是用眼角餘光看着他龍床上那女子,一顆心為她慢條斯理的動作而悸動、拉扯。他無比肯定她心裏有事,但不管是不是那件事,他都不想去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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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紅顏:帝后太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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