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扯得他心生疼

第27章 :扯得他心生疼

第27章:扯得他心生疼

「上官,我真的是唯一陪你睡過龍床的女人嗎?」凌婉容翻了個身,懶懶的半靠在了床頭,微笑着問道。

上官謙『啪嗒』一聲丟掉手中奏摺,大步朝她走過去。執起她一雙纖纖素手,他虔誠作答:「在我上官謙的龍床上,我的確只與凌婉容這一個女人同床共枕過。至於其他龍床……我倒是不得而知了。但想必,沒有哪個帝王有我痴情而專一的了。」

低頭吻了吻她的指尖,他抬眼微笑:「因為,我遇見了這世上最好的女子,痴情有理,專一無罪。」

凌婉容抿唇一笑,指尖發癢便忍不住往後縮了。

「可是我覺得那頂鳳冠很沉重呢!」她縮在床內側,一雙美眸中泛著點點幽光。

上官謙逼近,勾了勾她的下巴:「或許對普通女子來說是沉重了些,但對我的容兒來說……太輕了!我相信,我的容兒可以處理好任何事情。」勢力那樣龐大、心思那般縝密的三賢王都敗在她手中,區區一頂鳳冠又算得了什麼?

「我只是在想,良妃可以變成素柔,但皇后永遠變不成其他人吧?」凌婉容淡笑着看他,一字一頓地道:「就算,她死。」

上官謙怔住了,良久良久,他都看着這個烙在他心底深處的女子,說不出半個字來。

良妃……

她又如何能和良妃相比?良妃雖為宮中妃嬪之一,但良妃心中愛的是莫君賢,身子也是給了莫君賢的,所以良妃願意放棄宮中的榮華富貴,去做容賢樓一個無名無份的素柔姑娘——而她,她將自己和良妃相提並論,難不成她心中也另有所愛,不願在宮中為後嗎?

金戟的稟告,再一次迴響在上官謙耳邊,扯得他心生疼……

看着上官謙陰晴不定的神情,凌婉容摸上他俊逸的臉頰:「上官,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到素柔,她冒着生命危險、又得了我的幫助才逃出宮去,原本以為可以和心愛的男人雙宿雙棲,可結果……」

她自嘲似的一笑,惋惜地嘆了一聲:「呵……結果她原本擁有的失去了,想要擁有的,也沒有得到。」

「容兒,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上官謙忍着那翻江倒海的情緒,鎮定着神色問她道。她越來越反常,他實在忍不住要問問她了。因為他若一句也不問,倒顯得他在懷疑她。

凌婉容迅速地搖頭:「我沒有心事,大概是封后大典快舉行了,我覺得盼望已久的幸福就在眼前,有些不敢置信吧。我們為了在一起,付出了多少代價,甚至連大師兄他也……」

眼眶微微濕潤了,她任他的手指摩挲上她的臉,為她揩去那小小的潤澤。

「所以,我們應該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不應該再去奢望其他的了,你說對嗎?」她眼神熠熠地看着他,彷彿急於求到他的某種肯定似的。

上官謙看着她急切的小臉,鄭重而認真的點了點頭:「對,我們應該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凌婉容笑了,柔順的偎進他的懷中。

上官謙的臉色微微有些木然,他輕柔地摸著懷中女子的秀髮,在心裏喃喃地道:容兒,假如你的心意真曾有片刻的動搖,也請你將那動搖……給堅定了,好么?

離冊后大典舉行的日子,還剩三天。

宮裏宮外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沒人發現那兩位高高在上的主子的些許不對勁。大部分人都在挖空心思想着送什麼賀禮來討好那位皇後娘娘,而即使沒想着討好的,也意識到了這朝局——終將有所變化,而渾身的弦都緊繃着。

行館內,一身着銀色長袍的俊逸男子,手裏捏著一封薄薄的信,俊眉微蹙,薄唇緊抿,彷彿在思考着什麼。

但過了一會兒,俊逸男子終究是以內力震碎了手中的信,而後不緊不慢地從行館後門往外走去了。只是片刻的功夫,他便已經出現在了京城以北的一座荒山之中。

「太子。」早已等在某個暗角的女子,在看見那俊逸男子之後,款款現身,輕聲叫喚。

秋風輕輕的盤旋在荒山裏,但待闖入山中的一男一女一碰面,它才看見那女子竟是大安朝三日之後的皇后凌婉容、而那男子竟是舍異國的太子君白塵!

呼呼地……秋風突然颳得有些猛烈起來了。

君白塵抿了抿唇,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女子,微嘆道:「凌婉容,冊后大典在即,你這樣約我出來會遭人非議的。」他是同意了她那個計劃,但他不想被人捉姦,雖然他和她是清清白白的,但男女私下見面,不管是被誰發現,都會無法解釋——何況她的身份特殊,他的身份也不凡。

他幫她,也是篤定了上官謙不會將『家醜』外揚罷了。既然她要上官謙以為她死了,上官謙又怎麼會讓她真正的死因大白於天下呢?

「我……」凌婉容欲言又止地看着君白塵,半晌過後,她才絞着手訥訥地道:「三日之後,我就是大安朝的皇后了……」

「我知道。」君白塵再度蹙了蹙眉,不露痕迹地往四周瞟了一眼——難道,上官謙的人在這裏?難道,她是故意約他,好讓上官謙察覺到什麼嗎?

凌婉容低下了頭:「那……那我當了皇后之後,就不可能再和太子見面了。今天我約太子出來……只是想問太子一件事。」

君白塵感覺到某種氣流的涌動,確定了心中所想,便上前一步,離凌婉容近了些。他輕輕頷首:「你問吧。」

林中,靜默了一會兒。

半晌后,女子惴惴的聲音響了起來:「你……當日在崖底說的話,是真心的么?」

氣氛,似乎在一瞬間緊張了起來,連君白塵都不敢確定——那暗處的高手,會不會直接在這裏將他給『除之而後快』了。

凌婉容顯得有些緊張,不停的絞着手,一副小女兒家的惴惴模樣。

君白塵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等待着什麼,他實際上是在等暗處高手可能會有的行動,而在這個時候看起來……他卻像是在猶豫、思考。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四周都靜悄悄地,沒有任何可疑的跡象。

君白塵於是輕咳了一聲,十分鄭重地答道:「是真心的。」他在崖底沒有對她說過任何話,這一點足以證明她是在做戲給某人看了,雖然他不知道這次跟來的是不是上官謙本人,不過無論是不是上官謙本人,這場戲的份量都足夠重了。

凌婉容驚喜地抬頭,但她看了君白塵片刻后,眼神又黯淡下來了。

思索了一小會兒,君白塵十分鎮靜地看着她道:「但是你我的身份,註定了我們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這一點我心裏清楚,你也很明白。」

微頓,他繼續說了下去:「皇上待你如珍似寶,一片深情讓人動容,倘若我大逆不道對你產生非分之想,屆時兩國必有交惡。我是舍異國的太子,絕不能只顧兒女私情,而置國家和百姓於不顧。我相信,你也不願,不然你不會堅持要回大安朝。」

凌婉容凄然一笑:「我回大安朝,是因為欠了他,也放不下他。可如今……我發覺我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我不願傷害他,可我也勉強不了自己……」

君白塵皺了眉,近乎有些殘忍的聲音,在荒山中響起:「從你為皇上解毒的那一刻起,你這輩子就註定了是皇上的女人。」

凌婉容往後退了一步,有些蹌踉的搖搖欲墜之感。

「我承認我很傾慕你,不過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不願兩國陷入交惡之中,亦不願你放棄這幸福,跟着我沒名沒份——甚至有名也會無實!你,明白嗎?」君白塵放在身側的兩手悄然握緊成拳,似乎是在壓抑着什麼,又似乎是在防備着什麼。

凌婉容似乎有些站不住了,就在她想伸手扶住身旁樹榦時,一雙有力的臂膀摟住了她的腰身,那熟悉的氣息也隨之撲鼻而來。她心下一緊,雖然早猜到這結果,可她還是心痛自己要如此傷他。

「上官??!」她抬頭,瞳孔一縮,驚呼出聲。

上官謙緊抿著薄唇,臉色一片鐵青。

他聽見了什麼?他又看見了什麼?他寧願發現上官洪煜是詐死、從而再和上官洪煜惡鬥下去,也不願發現這令他心膽欲裂的血淋淋的事實……

君白塵立刻後退一步,臉上閃過一絲惶恐和不安,但隨即強自壓下,微微躬身道:「皇上。」

「皇上?」上官謙不怎麼憐惜地扣住凌婉容的腰,明知她吃痛卻也再顧不及,否則他滿心的憤怒就要將這兩人撕成碎片!

他冷笑起來,近乎有些絕望的意味:「你們還將朕當成皇上嗎???在你們決定私下見面的時候,朕這個皇帝在你們心中就已經名存實亡了!!!」

「皇上,臣和皇後娘娘發乎情止乎禮,絕沒有半點逾矩之舉,請皇上明察。」君白塵心下有些無奈,他承認他是很傾慕凌婉容,也想把她永遠留在身邊。但自從見識過上官謙對凌婉容的痴情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對凌婉容動過心思——至於會答應凌婉容那請求,實在也是迫不得已。

如今看見上官謙這心寒的模樣,同為男人,他了解那種蝕骨錐心的痛苦,內心便感到十分的不忍。其實……有時候善意的謊言,比殘忍的真相更令人痛不欲生。

他在想,凌婉容這善意的謊言,究竟是能讓上官謙好過一些,還是令上官謙痛苦一生。畢竟,一個男人,被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背叛,這種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何況上官謙還是不可一世的大安朝帝王。

但那件事情……

唉……連他也不曾知道,如果換作是他,他在生養自己的母后和心愛女人之間、到底要選擇誰……

倘若他是上官謙,而又知道凌婉容就是殺害他母后的兇手,那他能夠原諒凌婉容嗎?他若原諒凌婉容,何以慰母后在天之靈?他若為母后報仇雪恨,何以能對自己最心愛的女子下手?他若選擇逃避,又豈非是懦夫所為、而且並未為母后報仇、又痛失所愛呢?

這種種矛盾,仔細想起來……也難怪凌婉容願意以這樣的結果,結束她和上官謙之間所有的一切了。

「發乎情,止乎禮?哈哈哈哈……」上官謙用那雙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君白塵,突然不可抑止的悲愴大笑起來。

多好聽的形容!多麼冠冕堂皇的說法!

但對於他來說——都是借口!都是掩飾!!!

他曾經以為他可以漠視,可當他發現自己深愛的那個女子,竟然欺騙他、要和別的男人見面時,那股錐心蝕骨的痛意,就再也蓋不住了!他不能容忍自己付出的感情,竟然遭到玷污!他也不能容忍自己所深愛的女子,竟然在心裏還藏了另一個男人!甚至她對那個男人付出的感情,很可能已經超過了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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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紅顏:帝后太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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