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 終章

爸媽在春暖花開時分，被國安局的人護送到洛陽，老倆口終於見到了--起來。

看一眼屋子，再看一眼後面亦步亦趨的葉海。樓下晃到樓上，一圈看下來都沒能在這兩者之間找到什麼必然聯繫。房子在他腳步下越來越真實，反倒是這兒子好像邊得縹緲起來。

覺得有必要證實下兒子的真假度，葉成林頓下腳步返身對後面葉海道「小海，你去年離家時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啊？」

葉海怔了半會回不上來。去年？我連今年說過什麼話都想不太清楚了，哪還記得那久的事。

老爸見他瞠目結舌的樣子，臉立時陰了下來，琢磨是否該把這冒牌貨扭到公安局去。

「爸，我這一年多公司事情忙的很，怎麼可能還記着這些小事。你好好問這幹嗎？」

「我了幹嗎，問了好證明你是我兒子。你現在這排場，房子是你說的那個小公司能搞出來的？還有在上海開公司怎麼開到洛陽來了。老實交代，你是什麼人，把我家小海弄哪去了。」

葉海臉苦的能汪出一潭水來，從不知道老爸居然還有這等想像力，怎麼就沒遺傳給他兒子呢？

「爸，企業是會發展的。我一直沒回家就是忙這事顧不上。上海公司還在那，現在只是把總部建到洛陽來了。公司的發展速度是快了點，那都是因為政府的政策好。對一些科研創新項目大力扶持，才有我今天這局面，不信你問顧燕就知道了。再說就你兒子我這樣子，別人至於假冒嗎。」

前段話葉成林並不太相信，他也算在機關單位呆過幾十年，還沒傻到相信這些誇誇其談。後面的倒是深有同感，就葉海這模子，別說其他人，就他老爸自己都不屑去冒充。

瞄了葉海一眼，老爸不再和他扯皮，踱著方步下樓去，尋思找誰來論證下他說的真假。

※※※

樓下的婆媳聊的也差不多了，見葉成林下了樓，老媽興奮的沖他直招手喊著「老葉，快過來你媳婦小燕都和我說了小海和她的事。咱親家母就住隔壁，抓緊時間收拾下過去見個面。」

顧燕被她說的漲紅著臉頭都不敢抬，自己只是說到葉海時順帶了幾句，就被她老媽抓住重點追根究底都給盤了出來。看來她對兒子的終身大事遠遠高過其它事物。

葉成林皺着眉頭走過去，心裏埋怨「這女人真是頭髮長見識短。兒子真假還沒定數呢，你去關心什麼親家母啊。」

當着顧燕面他當然不好直說，岔話詢問「小燕。葉海這一年多都做了些什麼事你清楚嗎，怎麼他現在會這麼有錢了？」

問到點子上顧燕也忘了害羞，歉疚回道「伯父，對不起，以前我就幫着葉海在瞞你們，他在成都就做老闆了。後來因為些特殊事情離開了成都，那時葉海已經很有錢，好像有幾個億。去年他在上海收購了幾家公司，研發生產了一些高新科技產品，都是很賺錢的行業。再加上政府對他的支持也很大，一來二去就成這樣子了。其中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讓他自己告訴你們吧。」

爸媽聽的目瞪口呆，一直以為忠厚老實的兒子竟從頭到尾都在瞞他們。感情自他離家后就沒再說過一句真話，這與他們印象中的反差太大，老倆口一時都無法接受。

顧燕也不知該怎麼勸解葉海的父母相信事實，瞪了眼不知何時溜過來的葉海，瞋怪他不早把話說清楚，害的自己替他背黑鍋。

事情都說開了，葉海也利索起來。稍考慮了下才開口道「爸媽，小燕說的都差不多。沒告訴你們是因為我發明的東西都比較古怪，怕出現什麼意外情況連累你們擔驚受怕。後來事情發展的出乎意料的好，我就忙着搞企業，想等穩固后再向你們說，這一拖就到了現在。現在我的公司已確定在洛陽紮根了，這才請別人把你們接過來。還有我和小燕的事都已和她父母談過了，並爭取了他們的同意，目前她一家除她爸要等段時間外都已過來了。以後我和小燕不在家時，你們可以相互做個伴。」

兒子的話初聽起來似乎合情合理，可仔細一想卻覺得問題多多。最主要的是這小子什麼時候變這麼厲害了，隨便搗鼓點東西就能發到這地步。還有他和小燕都提到了政府的支持，顯然政府對他的幫助很大，他和政府又有什麼關係了。

這些事顯然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問清楚的，而且當着顧燕的面很多事也不好說。好在以後有的是時間，沒事再慢慢折騰他吧。

至於兒子真假問題，老葉也不想再去研究了。就算是假的，只怕也是早已被別人掉了包，早到很久很久以前。做父母的連天天呆在身邊的兒子被別人換了都不知道，說出去也是個天大的笑話。

「就先這麼着吧，等逮住機會了再去做個什麼dna的，科學照妖鏡下，什麼妖魔鬼怪都會現形。嗯，就這麼辦。」葉成林在心底恨恨的yy著。

※※※

應爸媽要求，葉海帶他們遊覽了集團公司總部。沒有高樓大廈，沒有新奇建築，排列整齊的低矮樓群和各式廠房所勾勒出來的是一份沉穩氣派，在一大片略顯荒涼的空地上顯得格外莊重肅穆。從遠處向這裏眺望，給人產生一種莫名的敬畏和感動。

進入公司內部，庄肅的氣氛更顯濃厚，長長的內部幹道上除了自身坐的小車外再無任何行駛的車輛。兩邊行人路上倒不時有行色匆匆的路人促然停步，向這輛極為顯眼的轎車行注目禮。

虛榮心得到極度的滿足的葉父奇怪詢問坐在前排的葉海「這麼大公司，來往車子怎麼這麼少？」

「呵呵，爸，公司有制度。除重要客商和各級政府領導外。只有我和三個正副總經理的坐車可以在這裏自由出入。其他人都需把車停在外圍停車場，步行進入公司核心區域。」葉海得意洋洋的回頭擺示威風。

老爸最見不得他這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撇撇嘴甚為不屑，教訓兒子「不讓人家進來，那建這麼寬馬路幹嗎，真是有錢多做怪。別忘了你自己也不是什麼大戶出身，有倆小錢就搞什麼三六九等，不知天高地厚。」

話音未落，老媽也在邊上幫腔「是啊，小海，做人不能忘本那。人家職工替你工作賺錢，連大路都不讓別人走，這很不好吧。」

葉海無語，心中卻叫屈「這都是老肖他們搞的，干我什麼事了。」老爸老媽教訓完兒子，自己卻很快迷失的找不到北了。

步入辦公區域，只要是個人見了他們都恭敬的叫聲「總裁好，葉老先生，夫人好。」

老倆口活了這些年只有向別人打招呼的份，何時如此拉風過。雖然被叫老了，可人家態度還是很養眼的。開始還能保持清醒向別人回禮，可越往裏走遇的人越多，眾口一詞把倆人說的暈乎乎的。別說客氣話，連點頭示意都忘了。只剩一臉燦爛讓別人會意「我現在開心的很。」

在公司里轉了大半圈，這個經理，那個主管認識了一大堆。再瞄瞄數不過來的公司職員，老爸老媽對葉海的事業有了個基本的概念「這還只是總部基地，要再算上各地的子公司，聯營合作的關聯企業，兒子直接間接掌管着多少人的飯碗。這麼大的攤子，以後少不得自己要多操些心替他把把關，可不能讓這愣小子把事情搞砸了，那要受千人指，萬人罵，不得抬頭見人地。」

總部邊上的保安基地，葉老先生，夫人略略看了下就不敢在裏面多呆。全軍事化訓練管理，感覺就是進了一座兵營，口號，嘶喊讓人聽了心裏就懸的很。葉海在哪找來這麼多虎虎生威的小夥子，這問題也值得好好探討些。。。。。。

過此次系統的考察調研，外加前兩天的刑訊逼供，葉，金倆人簡單交換了意見一致論定「兒子本事大發了，據最低估計，也能抵上一個縣長了吧。」

※※※

用萬事如意來形容葉海此時或許有些牽強，最起碼馮小靜的事他始終無法心安。可除開這個外，葉總裁算得上順風順水，諸事寬心了。往返於洛陽，上海間坐擁倆女入懷，笑傲國內列強，人生得意莫過於此。

在今年六月份評選出來的「中國十大傑出青年」中，「海濤集團公司」總裁葉海高居榜首。以不到而立之年白手創下擁有數十家各類中小子公司的巨型「航母」，其中國第一青年的名頭可謂當之無愧。正當萬眾矚目葉總裁再續輝煌，另創奇迹時。他卻做了件舉世側目，大shi身份的「糊塗」事情。

※※※

聽到「星華鋼鐵集團公司」即將發行上市的消息，葉海第一反應是調集資金把它股票都買回來，跟后的第二反應卻是別人不賣改怎麼辦。那個蘇董事長不可能傻任由自己搶收他的股票，想在股市上將其兼并只怕難如登天。至於私下協議轉讓那更是與虎謀皮，想都別想。

收又收不來，搶又搶不下，就這麼坐看着別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耀武揚威，葉海是絕不甘心的。如果沒有實力他也只好認命接受現實，可現在手握雄厚的人力物力，閑賦資金更是龐大無匹。這樣都沒法承兌以前許下的諾言，他往後還有什麼臉面面對顧燕，引以為豪的「言出必行」又該擺什麼位置去。

煩躁的在辦公室走來走去，越想心裏越覺堵的慌，一段時間來的好心情被徹底破壞無遺。有錢沒處花，有力使不上，其難受的直欲吐血。忍不可忍抓起桌上茶杯狠命摔個片片飛濺，紅着眼對一邊早看傻了的張志高低喉「我非不信這個邪，收不回星華，我就把海濤解散回老家抱兒子去。」

老張被葉總裁的雷霆之怒嚇的魂不附體，再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一時興起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他認識葉海這麼長時間，就沒看過他發過多大脾氣。憨厚，耿直就是他這老闆的全部了。今日才知原來泥人也有性子的，雖來的讓他莫名其妙，可這不火則已，火起來簡直要吃人了。

發泄了一通，心情略為順暢些。葉海也不理老張的呆若木雞，自顧向他發號施令「你去叫秘書處通知總部所有部門經理以上的幹部，下午五點到小會議室開會。不管他們人在哪在幹什麼，到時間沒來就讓他們自己打報告辭職吧。」

。。。。。。。。。

「還愣著幹嗎，我說的話聽見沒有。」

「啊，聽到了，我這就去通知。」被葉海嚴厲語氣嚇醒過來的老張連半秒鐘都不敢多呆，一溜煙就竄出了門。生怕「星華」未遭殃，自己先倒大霉。盛怒中的老闆和那擇食而噬的餓獅沒多大區別，是個正常人都能跑多遠就跑多遠。他老張好日子才開頭，替罪羊是堅決不做的。

※※※

五時正，所有該來的一個不差的端坐在會議室里等待總裁解疑。此次總裁毫無徵兆的急召令，讓老季和肖兵這兩個最接近葉海的人都一頭霧水。公司事物都先經他們手，想破腦袋都不明白會有什麼重大事件需要這麼急處理。肖兵更是琢磨著葉老闆不會閑日子太清淡了，耍把「烽火戲諸候」調節調節吧。

「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這麼急把你們都召來只有一件事想向你們宣佈下。我決定全面收購即將上市的星華鋼鐵集團。。。。。」

葉海話沒說完，底下「哄」就炸開了。收購資產近百億的大型集團公司，事先居然沒和任何人商量，這葉總裁用膽大包天都難以形容。

這次連一向對葉海知根知底的季總也坐不住了，壓下雜聲當先發問「總裁，我們集團公司目前正處於高速發展的階段。人員資金鋪的很開，許多子公司尚處在初期整頓階段，需花費大量精力和資金把它們逐步帶入正軌。此時去阻擊收購一個和我們齊名的大型公司是否合適。再說，我們和星華同屬國內最高科技企業，是對外的兩面旗幟，相互火併政府絕不可能坐視不管的。退一萬步講，就是政府不插手，我們那些下屬子公司的投資者會陪着去跳這火坑嗎？國內外各界人士又會怎樣看待這窩裏斗。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甚至最後是倆敗俱傷。星華不去管它，就我們企業自身所遭受的聲譽影響，資金消耗都是難以估量的。這些還請總裁多加考慮，三思而後行。」

葉海不理老季的苦口婆心，巡掃了一遍在坐諸人。除張志高欲欲雀試，顧燕若有所思外，其他人顯然都不贊同。

一陣氣苦，連肖兵想說話都被他蠻橫打斷，鐵青著臉道「此事我以決定，找你們來不是要徵求誰的意見，而是要你們找個切實可行的辦法。我先把話說在前面，星華我是勢在必得，哪怕把整個公司搭進去也認了。從今天起，所有業務拓展，合作並組的工作都停下來。撥出去的資金全部收回，下屬子公司除保留正常經營開支外餘額全部上交總部。另外肖副總明日去聯繫幾家大銀行，用公司和項目專利做抵押請銀行貸款，能貸多少就多少。不管用什麼辦法總之給我最少籌集5百個億起來留做備用。政府的事等找上門來再應付，現在你們就討論個收購方案出來，其餘的事一概不要再說了。」

霸態十足的把話甩出去，葉海看也不看一干高管。頭仰在背椅上，雙手抄胸閉目養神去了。

底下眾人相顧失色，這架式是要「破斧沉舟」背水一戰了，再有千百條意見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葉老闆擺明和「星華」不共戴天，與其浪費口舌惹禍上身，還不如把心思花在怎麼保全自己飯碗上來的實在些。

絞盡腦汁低聲互詢商議良久，眾人才一致推出季總上承實情「總裁，根據國外經驗，收購這類前景良好，資產龐大的企業光用錢在市面上買是買不到的。股市上的收購只能造勢，文章還是要做在枱面下邊。不找個足夠份量震的住人的理由，打破他們董事局的聯盟，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星華是葉總裁一手締造的，其內幕應該很清楚。您看能不能找個破綻出來加已利用，儘可能降低我們收購的風險。」

「破綻？那幾個人和自己仇大了，哪有什麼空隙給自己鑽」早就把脖子仰酸了的葉海端坐起來調整好姿勢仔細想了會才回他們「從其內部着手只怕不大可能。星華的機械設備是我創造的，我以發明人的身份對外宣佈準備將其改進，生產超過現在的產品。以這個借口應該可以給他們一定的打擊吧。」

眾皆愕然，感情葉總裁是個「造物者」，尖端科技想怎麼拔就怎麼拔。這還收購了幹嗎，建個鋼鐵基地直接在產品上擊跨他們就算了，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實在莫名其妙。

見別人都瞪着他發獃，葉總裁拉不下臉了沉聲問「怎麼，這方法不管用嗎？」

「不是，總裁，如果能這樣我們似乎不用去收購它。研發新產品搶佔市場，讓星華自然被淘汰那不是更好？」

「這是兩碼事，星華是我初期創業時造的。我對它的感情還在現在的海濤之上，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放棄再起灶社的。這麼說只是個理由而已，就是真要改良以後也只會在星華基地改造。你們就按這個意思制訂個收購方案，不管用什麼辦法花多少錢，只要把它收回來就行了。」

這回所有人都聽明白了，葉總裁做事情不是考慮怎麼樣才合理，而是想的如何做才能讓他情感舒坦，心情愉快起來。企業和錢財對他來說只是個能讓其為所欲為的工具，創下輝煌的事業成就也是在玩遊戲時一不小心帶來的附屬品。一般能達到這個境界的不是昏君就是霸主，可這葉老闆怎麼看都不像這兩種人，或許該說他是個「嫡下凡塵的神仙」才更確切妥當些。

※※※

「星華鋼鐵」上市流通前一天，「海濤集團公司」對外發佈新聞會宣稱「為加快企業規模的發展，拓寬業務面，合理運用已掌握的高新科技知識個富餘資金。我公司擬定年內進軍鋼鐵業。。。。。。公司葉總裁表示有信心和能力在該行業里再做新的突破，把目前鋼鐵製品的整體技術指標拉上一個新台階。。。。。。」

這個新聞公告全文都未提到「星華鋼鐵」，可選在這時候發佈對其來說絕對利空的消息，含義已值得讓人玩味。再聯想到葉總裁與「星華」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海濤」刻意打壓之態已昭然若揭。

「星華」尚未對此作出反應，其股票已按時入市流通。發行價3。5元，總股本20億股。首次開盤股價慣性衝到5元附近，就開始止步徘徊，賣單逐漸增大，顯示了前日的新聞公告對市場壓力很大。「海濤」總裁是何許人也，他說天上有倆月亮，那就決少不了一個。人家擺明了要整「星華」，你再呆裏面不是找死嗎。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見形式不對了，出逃盤蜂擁而下。買盤掛單大，賣的是更多。雙方在4。5元附近密集換手，一小時就成交了近5億股。把這區域的買單消耗掉后，股價開始節節下滑，成交量也隨着急劇萎縮。全天收盤在定在3。8元，成交7億股，換手率三分之一多些。

第一日的股票波動還在正常範圍之內，可次日一早就炸出了大新聞。「海濤集團公司」正式致函「星華鋼鐵集團公司」以及證監會宣佈對其收購。多災多難的「星華」上市才一天就被迫緊急停牌着手準備應對措施。

中國股市全流通改制后第一例收購戰就在兩大科技龍頭企業中打響，影響之大可想而知了。國內民眾瞠目結舌估摸這個葉總裁腦子是不是「秀逗」了，不是選最爛就是找最強，盡走極端線路。海濤旗下上市公司更是全線跌停，表示股民心中的不滿。國外普是遍幸災樂禍，大肆調侃，而夾在中間的中國政府一反常態飄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費話就不聞不問，任由事態自然發展。

收購與反收購在「星華」復牌取消漲停製后正式開始，兩條巨龍在裏面翻江倒海，折騰的不亦樂乎。股價被一路拉到15元上方，才有一家顯出疲態跟不上去了。沒了競爭對手的葉海在15-20元之間來回遊盪把上方股票搜刮一空才做自由落體。

兩家爭雄，葉海以他雄厚的財力大勝對方，囊括了40%的股份，可他想憑之控股卻遠遠不夠。而對方也因意見不統一無法取得絕對控股權，局面便暫時僵持不動了。

※※※

此後數日葉海遣人通過私下協議以高價又陸續收了5%的零散股，卻始終無法達到半數以上。

無計可施下不得不撒出最後「殺手剪」再發公告「因收購困難，限期時間內無法取得最終控股權。海濤集團公司準備放棄收購，另建鋼鐵基地。對次我們表示遺憾並對一些持股不賣的股東做最後忠告，以後市場競爭的後果會對星華造成毀滅性打擊，善意提醒投資者們注意規避風險。」

赤裸裸的威脅夾帶發狠賭咒，還不過癮的葉海把又氣都撒在股票上。指揮操盤手們不計代價的往外傾瀉垃圾，收不到就砸死它。面對葉總裁的竭絲底里，「星華」略做一陣抵抗就不再有反應，隨便他一人唱獨腳戲。

股價最終被砸到1元附近停下來時，葉海左右看看竟沒一個人敢上來撿便宜。一句話鎮住了全世界人，是何等威風，何等煞氣。可惜葉總裁那恨的心都在滴血。收購「星華」徹頭徹尾的失敗，白扔了一百多億最後還是要走最後一條路，他沒吐血身亡已很不容易了。

葉總裁要掛了，「星華」也是難堪之極。幾十億資產的集團公司股票上市沒幾天就被別人折騰成費紙一張，無人敢來傍邊，放誰身上都不好受。

一個高新科技立本的新型企業去掉了高新本來就什麼都不是了，現在又惹上了個瘋狂的天才，其下場誰都知道會怎樣。世上喜歡貪小便宜的人或許很多，可睜着眼睛往火坑裏跳的那就。。。。。

鬧的無法收場的爛攤子只能由政府這個「管家婆」出面收拾殘局。「星華」在葉海的威懾下明顯已無法獨立存活，為避免資源重複浪費，政府工作組居中協調由葉海支付35個億將「星華」併入「海濤集團公司」，原董事局就地解散退出集團公司。這其中葉海極力挽留徐總留任終是未果，讓他甚是惆悵不已。

轟轟烈烈的中國股市「第一槍」一波三折最後戲劇性的收了場。世人在免費目睹一幕奇景外，多少學到了些東西。

與天斗，與地斗，就是不要與「瘋子」斗，尤其是像葉總裁那樣又有才又有錢的超級「瘋子」。因為不管怎麼玩，最後死的一定是你。

※※※

如願以償的葉總裁自然不會承認他是「瘋子」，雖然他對自己確實不怎麼滿意。往往一些很複雜的事情他都能幾下就解決了，而一些簡單的卻會弄的無比複雜，乃至一團亂糟。為什麼會這樣，他是怎麼也搞不明白。

自己是不爭氣了些，可在面對氣勢磅礴的「海濤-星華鋼鐵公司」時，葉總裁還是心滿意足的。迎著朝陽眯眼眺望遠方綿綿廠房喃喃自語「我就不信，玩不過你，我還砸不過你嗎。。。。。。。」

（中卷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