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情敵進門

第六十九章情敵進門

晴英跟如玉恭敬地施禮道：「奴婢見過王妃，王妃萬福！」

塵兒淡笑道：「起來吧！你們在府里還好嗎？」

耶律齊插口道：「今後就由你們兩個伺侯王妃，快幫王妃打扮齊當，扶着她到廳里來！」

如玉與晴英急急應答，扶著塵兒坐在椅上。耶律齊一出門，晴英蹲在塵兒面前，笑逐顏開地道：「塵姐姐，你好漂亮，我還以為是誰呢？恭喜姐姐！」

如玉介面道：「英兒，王妃跟我們主僕有別，姐姐兩字也是你叫的？還不向王妃陪罪！」

晴英聞言急忙認錯，塵兒伸手扶她道：「如玉說的嚴重了，叫姐姐也不打緊，起來吧！英兒，沒人欺侮你吧！」

晴英是個單純的女孩子，笑回道：「自從木大叔幫我教訓了那個老女人，她再也沒欺侮我了。王妃，你真的是天上掉下來的嗎？你真的會飛嗎？」

如玉用梳子重重地敲了敲晴英的額頭道：「我教你多少遍了，這麼沒規矩，總有一天連帶被你害死。王妃，請原諒她的無禮！」

塵兒詫然地道：「你哪聽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我又不是神仙，從天上掉下來，還不摔死。好了嗎？王爺該等急了！」

「好了，要是戴上首飾就更好了。」

塵兒笑回道：「免了吧，這大晚上的，過會兒又要卸了，麻煩死了。快走吧！」

果然，耶律齊進門探問道：「好了嗎？披上斗篷，別凍著了。」說着又從懷裏掏出一根玉簪子，插在了塵兒的花間，滿意地點頭，小心謹慎地扶着她出房。

僕人分立兩旁，廳里一陣竊竊私語聲。耶律齊跟塵兒一進門，立刻靜得能聽到呼吸的聲音。耶律齊扶著塵兒，在正中的椅上坐好，目光一掃而過，嚴正聲明道：「以後在府里，王妃的命令就是本王的命令，本王若是不在府中，一切由王妃說了算，聽明白了嗎？」

這些人着實地愣了一下，隨即高聲道：「見過王妃，王妃萬福！」

塵兒有一點不適的感覺，做公主也沒被這麼多人跪過。耶律齊側目探來，她神情自若地道：「起來吧，大家各自忙去吧！」

等到僕人們退出了房，塵兒用袖子半遮面，朝耶律齊使眼色。耶律齊笑睨著起身，扶着她到了飯廳。塵兒眼花繚亂，滿滿的一大桌吃的，一股羊騷味撲面而來，她急忙用帕子捂住了嘴，乾嘔地淚光閃閃。

耶律齊手足無措地扶着她道：「怎麼了？是不是餓過頭了？快坐下，喝點湯，吃菜……」

一會兒，塵兒面前疊起了菜山，都快遮住她的視線了。塵兒捂著鼻子，指著肉類道：「快讓人將這些端走，噁心死了。留幾樣清淡的就行了，我快受不了了，快點！」

如玉跟晴雨慌忙上前，將肉類往外端。耶律齊皺眉道：「這怎麼行？我的兒子哪能不吃肉？以後如何馳騁草原，騎馬射箭啊！」

塵兒喝了口清粥，胃才覺著舒坦些。放下筷子，氣啾啾地道：「好一個母憑子貴！」

耶律齊一臉冤屈地求和道：「姑奶奶，你又想哪裏去了？快吃吧，別人像本王的年紀，都是子女繞膝了，聽到你有了身孕，當然高興。高興的不只是後繼有人，而是因為這個孩子，在你的肚子裏，我是因為你而想要這個孩子，你聽懂了？」

塵兒噗哧地笑出了聲，提起筷子，嬌嗔地道：「這還差不多，我要那個餅子，你拿給我。」

耶律齊一絲暈眩的表情，見她笑意盈盈，急忙端過盆子，放到塵兒的面前。塵兒指著餅子道：「太油了，你喂我！」

「好，死丫頭，就你那鬼主意，我心知肚明。十有故意的，還矯情成這副德性！」耶律齊一手捏著餅子，塞進她的嘴裏，一手接着餅沫。話說如此，眼睛裏卻是濃濃的愛意。

塵兒心裏悸動片片，眼睛有些濕潤，大口地嚼著，口齒模糊地道：「你也吃，這不是在做夢吧？」

塵兒迅速地伸手重重地擰住耶律齊的臉頰，見耶律齊沒吭聲，像夢遊般地加重了力道，自言自語地道：「真是做夢嗎？好像不疼？」

耶律齊被她的調皮弄得哭笑不得，拍開她的手，挑眉道：「你擰自己的臉試試，虧你說得出口。懶得跟你計較，快吃吧！」

心裏愉悅，胃口也好了許多，塵兒一連吃了兩個大餅，再見時，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阿木愣立在門口，看在眼裏，莫名的感動，他們的王爺竟然有一天喂一個女人吃東西，像慈父般地笑容滿面。真該叫那些該死的謠傳見鬼去，說什麼北院大王有怪僻，不近女色，無妻無子。耶律齊對這樣的謠言置之不理，阿木愣幾回差點跟其他王府的下人打起架來，心想，他們那些蠢蛋，根本不懂王爺，胡說八道。

兩人你來我往的，相望着哈哈大笑。耶律齊寵溺地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以後不許再跟我鬧彆扭，有話好好說，別悶在心裏，變着相地折磨人！」

塵兒冷哼了聲，仰起頭道：「王爺是說給自己聽的吧？反正我到哪裏，都活得很自在。不像某人，站着說話也嫌腰疼！」

耶律齊苦笑着大聲道：「你看，又來了，你饒了我吧！怕了你了，行了吧！」

塵兒笑睨了他一眼，擦了擦唇，起身道：「吃飽了，喝足了，我要回房睡去了，明兒真的不用再涮碗了？」

耶律齊嘆氣著，拉長了音：「是，再跟你纏下去，我的肚子又餓了。一起回房吧！」

塵兒拍開他地手道：「讓如玉她們送我就行了，明兒見吧！」

「你去哪兒？看你是當下人當出癮來了，跟我回房去，打住，別丟人現眼的，誰得知道你現在是王妃了。走吧！」

耶律齊一手拉着她的左手，一手摟着她的肩，親膩的動作視若無人。塵兒有些尷尬地掙了掙，看着清冷的夜空，腳步頓了頓，喃喃地道：「不知道，婉兒跟亭兒可好？要不讓阿木愣回去看一趟吧！」

耶律齊點頭道：「行，這塊木頭，娶了妻子，心也細了話也多了，指不定也日夜難眠，想着家呢！」

塵兒呵呵附和道：「是啊，二姐夫真的變了好多，所以說一個好女人能調教出一個好男人。我真無能，你好像更加變本加厲了！」

耶律齊佯裝着咬牙切齒地將她提了起來，笑罵道：「無法無天，竟然想調教本王，還是讓本王先來調教調教你吧！」

塵兒的胳膊窩被他捏著，癢得雙腳直蹦，仰聲大笑道：「我……我笑得肚子疼了，不行了，我錯了，快放我下來，真的肚子要裂開了，哈哈……」

耶律齊踢開了門，將她放進門檻內，緊隨而至，關上門，戲笑道：「這回我知道了，你的命門原來在這裏，看你以後還刁蠻不？」

如玉端著熱水進房，兩人才一副正經神態。洗漱完畢，塵兒坐在炕前，晃着腿，尷尬莫名。耶律齊脫去了外袍，上了炕，拍拍被子道：「還愣在哪來幹什麼？」

塵兒吱吱唔唔地道：「你……你睡那頭，我睡這頭，井水不犯河水，不能欺侮我！」

耶律齊笑睨她一眼，點頭道：「成，快上來吧！多冷的天！」

塵兒背着他，脫去了外袍，爬上了炕，被耶律齊一把拖到身側，緊揉着她道：「別動，好好地躺着，夫妻當然是同床共枕，那有各自為政的。」

他的溫柔讓她無力反抗，不過心裏還有一絲畏懼，所以更加不敢動，留在心裏的陰影，總是揮之不去。耶律齊再也不敢有一絲的強迫，加之她有了身孕，再難也只有自己苦熬。片刻，他的懷裏傳來了均稱的呼吸聲，耶律齊卻慾火焚身，就像到了沙漠，看到了清澈的湖面，卻只是幻覺。

塵兒彎曲身子，卻緊緊地貼着他，吸取着他身上的熱量。耶律齊剛剛進入夢鄉，又給塵兒磨蹭醒了，忍不住翻過她的身，輕吻着她的唇，手不自覺地下探，摸向她的私處。夢中的塵兒被一種異樣的感覺牽引著，發出了輕微地呻吟聲。

耶律齊被一陣陣慾火衝擊著，輕拂着她，解去她的衣衫。一絲涼意將已是半夢半醒地她激醒，緊攥住他遊走的手，嬌嗔地道：「你……放開我！」

「塵兒，你想洗去心頭的那塊陰影，就聽我的，我想你，我不會用力的。塵兒……」耶律齊在她的耳際柔聲細語，吻着她的耳墜，她的粉勁，用自己的溫柔放鬆了她緊繃地身體，在她的身體里緩緩地滑動着，將恐懼地她帶進了另一個仙境。

許久，耶律齊額頭滲著汗珠，暢快地躺在一旁，將她攬至胸前，輕問道：「可愛的小丫頭，再也不怕了吧？」

塵兒掙開他的手，鑽進被子裏一陣忙亂，又羞又惱地縮在一旁。耶律齊將她拉了過來，笑意連連，滿足地道：「睡吧，再不久，天都快亮了！」

塵兒的手正好貼在他的胸口，碰到了毛絨絨的東西，用力一揪。耶律齊驚呼出聲：「疼，還不放手，你想揪塊皮下來嗎？」

塵兒佯裝傻呼呼地道：「什麼時候貼上的豬毛？我幫你拔了吧！太不雅了！」

耶律齊急忙穿上內衣，繫上帶子，心有餘悸地道：「你簡直是辣手一雙，手下留情吧！那裏不雅了？這是男子漢大丈夫的體現，到你這裏怎麼就成了不雅了？」

塵兒不依不撓地不安份的手探進了衣內，摸著胸口，咯咯笑出聲：「像是鳥巢，回頭我去抓只小鳥，養你這裏好了！」

耶律齊摟着她嘆氣道：「快睡吧，怪丫頭，真是無藥可救了……」

塵兒摟着他的腰際，在心裏感激道：「王爺，謝謝你，我終於有自己的家了，再也不用四處流浪了。我要為你生好多的孩子，一輩子看着你俊秀的面容，我真的好高興。我們要做天下最好的夫妻……」

房裏的光線漸明，擺設清晰可見，耶律齊摟了摟懷裏的俏人兒，笑臉舒展。她像一隻慵懶的小貓，沉睡不醒。耶律齊又閉上了眼睛，將出門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不知過了多久，傳來了敲門聲，耶律齊微微抬頭，探問道：「何事？」

傳來了阿木愣聲音：「王爺，今兒是蕭大王祭日，王爺還去不去？」

「去！」耶律齊急忙起身，塵兒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抱着他的腿，撒嬌道：「齊哥哥，去哪兒？我也要去？我在府里快發霉了！」

耶律齊輕笑出聲，戲謔道：「有點女人樣了，在你的溫柔鄉里，連正事也忘了。今日蕭大王祭日，我得過府去祭奠，撫慰家人。希望朝廷早選拔新的南院大王，這些日子一直代管着，等到聖旨到，咱們就可以回中京。」

塵兒也穿衣起床，興味盎然地道：「那我得去出府，好好看上一眼南京城，買些禮物回中京，送給婉兒跟亭兒，興許我也做姨媽了呢？」

耶律齊寵溺地道：「今兒不許出門，明日我推開一切事物，陪你出門。這麼厚的積雪，摔著了可不是一個人的事，你想要吃什麼，只管吩咐下人們去做！」

塵兒微笑着點頭道：「也行，今兒我就在府里體會一下當王妃的好處吧！」

耶律齊忍俊不禁，眼前已是一番雞飛狗跳地壯觀畫面。洗漱后，就出門去了。如玉羨慕地道：「王爺真是判若兩人，對王妃溫柔體貼。我聽說，大遼的男人都如狼似虎的，王妃真是好福氣。」

晴英笑着附和道：「是啊，是啊，王妃也是漢人，我們都沾光了呢！」

塵兒婉爾一笑道：「天下間雖分漢人、遼人、女真、朝鮮等族，但是大家都是人，生活在同一片藍天下，實際上是一樣的，有好人，也有壞人。漢人中為匪為盜的，做盡壞事的不也大有人在。或許遼人性格暴燥些，不過只要是人，總是有感情的，主要是你有沒有這個緣份，能不能抓住這樣的感情。這樣的人一旦付出感情，會更珍惜。」

如玉邊幫塵兒梳發邊感佩地道：「王妃說的是，王妃有傾國傾城之貌，誰見了也移不開眼啊！這個朝天髻喜歡嗎？」

塵兒含首道：「挺好！」

如玉又道：「王妃餓了吧，這就讓人端吃的來，去客廳呢？還是在炕上吃？」

塵兒懶洋洋地又打個哈欠道：「讓人送房裏來吧！」

「好的，王妃，晴英，快去換下暖爐的水，讓人送碳火來。」

塵兒讚賞地朝如玉點頭，畢竟大幾歲，有眼力。片刻僕人們端著菜，一道道上來。塵兒好似過了一夜，連胃也變了，看着什麼都想吃，直至胃撐得難受，才罷手，好似餓死鬼。

睛英目瞪口呆地道：「王妃，真能吃，吃了三個包子，二碗米飯，還有這麼多菜？」

塵兒的臉微微泛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別說出去，吃這麼多，太丟人了。」

如玉斜了晴英一眼道：「王爺知道，高興還來不及呢？王妃太瘦了，肚子裏的小王子一定是嚷着要吃的，當然吃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