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裂痕出現

第二十四章 裂痕出現

第二十四章裂痕出現

我慌得顧不上痛,從地上爬起來衝過去。

段辭玉從水中撈起地圖,圖上的墨跡已經熏染開一團團黑色,並開始一寸寸爛斷。

我和段辭玉大眼瞪小眼,段辭玉額上青筋一抽一抽,氣得直想把我掐死。

「王朝顏,你這個蠢材。」

「如果不是你來搶,我也不會扔出去,它就不會毀掉。」我更惱火,該怎麼辦好,給了段辭玉也沒這麼麻煩,至少可以搶回來,但毀了這份重要的地圖必定給白夕煌造成極大的損害。

段辭玉厭惡一甩手,把溶爛的地圖渣子甩在地上,開始陰陰笑瞪着我。

「雖然我得不到這地圖,不過對我而言也沒多大損傷。哼,你毀了地圖,等上書房發現失物,查起來時,看你怎麼應付,就不知道白夕煌會不會相信他的皇后毫無二心?」

段辭玉從鼻子裏惡意冷笑幾聲,從窗戶中跳了出去。

我頭腦一片混亂,癱軟在地上。

宮燈初上,天上繁星似水鑽鑲嵌在玄黑的夜空中。

侍女剪過燈芯,添上香油,剎那間明媚的光線盛滿一室。

我剛吃過晚膳,沐浴過後披散頭髮倚靠窗邊乘涼,鼻端是晚香玉清逸的香氣,耳中是庭院蟋蟀的蟲鳴。

這樣的夜,這樣的環境,應該是令人心曠神怡,舒暢無比的。

而我從坐下來,心中的煩躁就沒消停過。

想起昨天段辭玉扭曲的臉容,心中是難以接受的落差;想起那落在水中爛掉了的地圖,煩惱更是一波比一波泛濫。

至今還沒想到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看到白夕煌的笑容,我剛到嘴邊的坦白話就無法說出口。

有時知道真相未必是一件好事。

也許我們還不容易建立的信任就毀於一旦,特別是連我自己都覺得這件事解釋起來疑點重重。

我不知該怎麼交代我和段辭玉的關係,若真要解釋,那必定得從前世說起,難道我和他說我是穿越時空而來的人嗎?這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

「娘娘,大事不妙!」景雁掀著嫩綠的鳳尾裙,急匆匆從外面走進來。

我混亂的思緒被打斷,抬頭掃視她,見她正氣喘吁吁撫著胸口,粉頰氣得通紅,滿臉鄙夷和不屑。

「什麼事,讓你這樣生氣。」我好奇心被挑起。

景雁向來淡定,不易把情緒表露在臉上,這樣氣憤倒是少見。

景雁氣哼哼把我扯起來:「娘娘,你別悠哉游哉坐在這裏了,皇上快被那些狐狸精吞了。」

「狐狸精?哪裏來的狐狸精?」我甚是摸不著頭腦,還是那些狐狸精,難道是上次那些待選妃子捲土重來?

「還不是匯芳閣那群下作的小蹄子,見皇上這些日子一直寵幸娘娘,她們連臉也見不上,便心生不甘,今天居然齊齊衝到玉龍宮去糾纏皇上,娘娘,你要警惕啊。」

我胸口頓時氣悶,匯芳閣的女人不就是白夕煌以前從民間帶來的女子嗎?她們都沒有被封位,沒名沒分,也沒有子嗣,集體安排住在匯芳閣。

以前我也在白夕煌的寢宮裏見過她們,個個豐胸美臀,身材妖嬈,眉目間浸染了艷麗的風情,放浪形骸比之青樓女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時我就覺得後宮就是一個大妓院,不過嫖客只有一位而已。

以前對她們我可以視若無睹,她們和白夕煌曾經的風流艷史我也既往不咎。

可現在不同了,白夕煌是我的男人,只屬於我,我絕對不能容許他身上沾上其它女人的味道。

雖然她們也可憐,被困在宮中成為男人的玩物,每天滿心滿眼盼望着能得到寵幸從而一飛衝天。

什麼都可以讓,不過愛情和男人是不能讓的,我可以給予她們物質上的補償,彌補她們失去的青春。

至於白夕煌,她們連碰也別想碰一下。

「敢招惹我的男人,找死!」我拍案而起,氣勢洶洶怒吼。

景雁眼中頓時射出崇拜的光芒,馬上去木架子上取下我的衣裙。

「娘娘,你終於有危機意識了,你早就該整治整治她們。皇上那麼寵你,夜夜在你這裏就寢,你就該狠狠把握著機會把他牢牢握住。我多嘴一句,娘娘你平時太要強,性子裏強悍有餘溫柔不足。」

「要知道自古男人都愛女子溫柔,看得出皇上非常愛你,若是你再花點心思溫柔待他,他必定骨頭都酥軟,沉迷在你的溫柔鄉中,再也想不起其它女人。」

我掐一把景雁的臉蛋,笑嘻嘻打趣她:「想不到你是個戀愛軍師,頗有見地嘛,看來以後蔣維小將軍想紅杏出牆都難了。」

景雁嗔怒打下我的手,幫我圍上荷色腰帶,配上秋香色宮絛系著的紫玉佩,把我的衣裙整理平復。

然後拉我到菱花銅鏡前的小錦凳子前坐下。

我盯着鏡中素凈的臉蛋,好奇問:「這麼晚了,難道你還要給我打扮,不用了吧,一會兒還要洗乾淨,很麻煩。」

這可是人皮面具,比不得真臉,需要比真面目還要小心保養才行。

我很懶,實在是懶得三更半夜去用藥品浸泡假面。

景雁用行動說明一切,一個粉撲落在我臉上,桃花粉撲簌簌而下。

「娘娘,你這樣去不夠氣勢,對付那些女人,你得拿出正宮的架勢,一出場光彩照人壓倒她們,朝服太繁複脫起來難,我還有讓你穿上皇后的朝服,煞煞她們的銳氣。」

「沒想到你也偷懶了,不過那朝服是挺折騰人的,別說你給我脫麻煩,我穿着也覺得很麻煩。」

除了大婚那天曾經穿過皇后的朝服,之後我一直把它壓箱底喂老鼠了,那漂亮又沉甸甸的衣服看着就令人生畏,穿上了就是華麗的負擔。

「娘娘,不讓你穿那繁複的衣服,不是因為我怕麻煩,只要娘娘更漂亮,再大的麻煩我也不怕。」景雁拿着牛角梳掩嘴偷笑,「我是怕皇上解得太麻煩了,惱了我怎麼辦?」

我大窘,沒想到被一個小丫頭開起玩笑,耳根開始發熱。

「景雁,你這個壞丫頭,這樣取笑我。」

「難道不是嗎?娘娘,你得抓緊機會為皇上生個肥肥胖胖的小皇子,這樣你在宮中的地位更鞏固,皇上也會更看重你,反正現在皇上只寵幸你,其它女人想也別想能懷上孩子,只要有了孩子你就更加尊貴。」

「孩子?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想到孩子我就不免鬱悶,這個月來白夕煌一直和我同床共枕,兩人恩恩愛愛,親密的行為也不少,經常天雷勾動地火,可是到最後關頭,白夕煌總會及時剎車。

如果說第一次我害怕,多少有點抗拒,不過這些日子來大家睡在一起親密相處,我已經做好了為人妻的心理準備。

白夕煌也經常摟住我熱辣親吻,手也總是不安分亂摸。

我躺在他懷中也能感覺到他燃燒起的情慾,特別是他下身明顯的反應,一切都表明他想要我。

可是他實在太有自制力,每次觸及防線都會停下來,弄得我的心一驚一乍,差點窒息而死。

我當然喜歡他尊重我,但是我明明已經用行為默許他碰我,為什麼他還是那麼安分守己。

難道他對我沒性趣?

不可能呀,他生理的反應太明顯,而且有時他還會三更半夜悄悄爬起來,跳入我宮殿的雨湖裡冷靜。

難道他以為我不願意,所以一直努力忍着慾望,想要尊重我?

我覺得有這個可能性,這種事畢竟是第一次,我也覺得很害羞,所以親熱時難免會有些退縮,他會不會因為看到我這樣,以為我不想。

景雁喜滋滋道:「娘娘,你這是什麼話?怎麼說八字還沒有一撇,皇上這個月都在你這裏過夜,說不定都懷上了,對了,我以後得好好注意你的飲食,孕婦得小心保養,小皇子小公主才能健康成長。」

我流汗,景雁思維已經跳躍到我懷孕上,而實際上我還是個雛鳥,哪裏能生出個蛋來。

我打破她的美好幻想。

「景雁,你想得太遠了,其實我和皇上還是清清白白的,比小蔥拌豆腐還青白。」

「什麼?皇上還沒有碰過你?」景雁震驚得梳子也忘記了動,就卡在我髮髻上。

我能料到她的驚訝,別說她會驚訝,任何一個人聽到都會驚訝,畢竟白夕煌那麼寵愛我,為我放棄了立妃,還一直住在我寢宮中。

誰會想到我們的關係還那麼純潔,特別是白夕煌還不是什麼純潔的男人,以他過去風流史,我早就該被吃凈抹乾。

可悲的是,事實上我還是處的。

連我自己想起都覺得悲哀,我的魅力就那麼低嗎,好歹咱也算個大美女,身材也不差,怎麼就勾引不了他呢。

我尷尬壓低聲:「別那麼大聲,被人聽到我臉皮也沒有了。」

景雁頓時神色凝重起來:「娘娘,你這樣可不行,皇上那麼愛你,一連整個月留在鳳藻宮陪你,按理說怎麼可能不寵幸你,是不是你拒絕他了?娘娘你別做這種傻事,你該想盡辦法纏住皇上,儘快生下皇子才是,這畢竟是後宮,不是普通人家,子嗣對你對皇上對大秦都具有重大意義。」

「好好,我知道了,我會儘快拿下他的。」

我和白夕煌再這樣下去確實不妥,若是獨寵也沒有孩子,估計太后又要出來閑言閑語,抓住我的把柄攻擊我和白夕煌。

「好了,娘娘,我給你畫了個溫婉的妝容,燈光下看起來特別風情萬種,你可不能浪費了我的心血,今晚就征服陛下吧!」景雁滿意放下工具。

我看着鏡中的自己。

雲鬢霧髻中點綴著幾隻流光溢彩的金蝶,映襯著一雙點漆似的翦瞳熠熠生輝。

身上穿着的是銀白水亮的鳳尾裙,印着精緻的綠金銀杏葉子,頸上掛着一串玲瓏剔透的明月珠。

這一身裝扮,大方雅緻中透著淺淺的嫵媚風情,柔化了我外表強悍的氣質,整個人看起來就像臨水照花的嬌柔美人,顧盼之間甚是惹人憐愛。

我在鏡子前轉了一圈,對自己恢復了自信

不錯,比平時的打扮要勾引人,希望今晚能勾住白夕煌的魂魄,把他給辦了。

我雄心勃勃揚起拳頭:「景雁,等我好消息,等我幹掉那些狐狸精,拿下白夕煌,你就等著當姑姑吧!」

景雁立即笑開懷,眉目間儘是替我高興的神色。

「好,看來我得抽點時間開始做小皇子的衣服了,娘娘努力點哦!」

我揮揮手告別景雁,心情緊張又興奮,鬥志昂然殺向玉龍宮。

剛踏上玉龍宮大殿,兩尊一模一樣的門神就出現在我面前,溜大了眼睛略帶慌張盯着我,神色古古怪怪。

「娘娘,主上不在!」

「娘娘,主上正洗澡!」

今夕何夕異口同聲說出自相矛盾的話,明顯就是沒對上口供。

「笨蛋,你幹嘛搶著回答,看穿幫了,主上會罵死我的。」何夕指著今夕的鼻子罵道。

今夕也不甘落後:「我是哥哥,當然是由我來回答,都怪你想搶風頭,這回闖禍了。」

「放屁,你以為你的屁股先出來,你就是老大,我比你高,我才是老大。」

「我比你壯。」

「我比你腳長。」

「我比你頭髮多。」

我無語看着眼前爭得不可開交的傻瓜兄弟,這麼幼稚的事也能爭吵,果然是越吵越親熱,不過連累別人耳朵受累,我的頭都被他們鬧得爆炸。

我捂住耳朵繞開兩個叉腰作潑婦罵街狀的兄弟,往裏面走。

「娘娘,你找主上幹嘛?你不能進去,主上會殺了我們。」

「那踩着你們的屍體進去可以嗎?」

「那你還是進去吧!」兄弟沒骨氣的齊聲回答。

我懶得理會傻瓜兄弟,穿過大殿往內殿走,燭光下大殿莊嚴寂靜,空氣中卻飄來真真嬌媚的鶯聲燕語,混合著浮蕩的夜色,格外撩人。

我手指忍不住攥緊,牙齒開始上下磨動,從心底流出的醋讓我牙齒都酸了。

好啊,白夕煌,你真是好艷福。

放着自己老婆不調戲,去采那些亂七八糟的野花。

我一腳踹開內殿的門,一室燈光頓時投射在我身上,幾十雙眼睛驚訝瞟向我,讓我成為矚目的焦點。

我一眼掃過去,一室花紅柳綠,身穿薄紗顯露出若隱若現胴體的女人,打扮得比狐狸精還風騷。

她們粉臉含春,扭著腰死命往坐在中間的白夕煌身上蹭,雙手還不落後,扒手似的扒上白夕煌的胸膛。

我眼睛狠狠剜向白夕煌。

他的表現比我想像中好些,美人環繞,他坐懷不亂,手規規矩矩放在椅靠邊,沒有伸到哪個妖精衣服里。

若是他敢像對我溫存那樣對那些妖精,我就咬死他。

我的出現突然,而且頗有氣勢,所以那些女人都嚇怔,一動不動看着我。

白夕煌看到我那一剎,眸色一緊,急忙臨危正坐,尷尬中透著點慌亂,不若平時淡定。

「咳……顏兒,你怎麼來了?」

「我來抓姦。」

我殺氣騰騰衝過去,左手扯住一個綠紗女人的衣領,右手拽著一個紫裙女子的腰帶,把這兩條粘著白夕煌的八爪魚丟了出去。

兩個女人雙雙摔在地上,捂住屁股嬌聲呼痛,並及時梨花帶雨流出幾滴淚引人同情。

而周圍的女人變了臉色,瞠目結舌看着這個變故。

「誰敢碰他,我把你們的手剁了。」

我話音一落,那些扒著白夕煌的手閃電般縮回去,哼也不敢哼一聲。

「好了,你們可以滾出去了。」我指著大門,對着那群女人大聲吼。

那群女人頓時不幹了,剛才她們被我的氣勢嚇住,現在多少緩過勁來。

她們用評估的眼光先打量一番我的臉蛋以及身材,立即又有了自信,於是紛紛嬌嗔著,向白夕煌抱怨。

「皇上,你看她像個潑婦,還趕我們走。」

「皇上,她們恐嚇我們,你要做主啊!」

「皇上……」

白夕煌果斷喝止她們嗡嗡嗡的尖叫聲:「都給朕閉嘴,皇后叫你們滾出去,你們就滾出去。」

那群女人聽了,敢怒不敢言,眼中含淚悲悲戚戚,扭著腰走了。

白夕煌咳了聲,微微垂下頭,髮絲撒在他高傲的額邊,帶出別樣旖旎的風情:

「其實我也不知道她們怎麼會跑來,我剛剛正在用晚膳,還沒吃下去,就看見她們沖了進來,幸好你來得及時。」

這樣的解析很合情合理,剛才那些女人百般引誘,他也沒做出什麼不規矩的事。但我感到不爽,卻不知哪裏不爽,總之心裏不舒服。

「你有沒有被佔便宜嗎?」我悶聲悶氣,盯着他敞開的胸膛。

想起剛才那些女人色迷迷摸他,我直想把她們拖回來砍了她們的手。

白夕煌愣住了,彷彿在咀嚼我話中的意思,他薄薄的唇慢慢向上彎起來,趴在椅子旁笑得格外暢快。

「顏兒,你在吃醋,嗯,好酸好酸的味道,我牙齒都軟了。」

白夕煌嘴裏滿是調侃的話,眼睛閃閃亮望着我,得意非凡。

我赧然,羞惱咬牙:「酸酸酸,最好酸死你。」

「酸死我,娘子會心疼,所以打翻醋罈子就好了,別來個醋海翻波,那時為夫就慘了。」

白夕煌好笑走過來,把我拉到凳子上坐下。

「你不是說剛才正吃飯,那繼續吃吧。」

我看看桌上的飯菜才剛動了幾下,現在已經涼下來了,立即吩咐人重新熱上送過來,隨侍的宮女們麻利上來收拾。

「不急,被她們那麼一弄,我也沒有胃口,算了,都撤下吧。」白夕煌興趣缺缺道。

「不行,按時吃飯是保養身體的良好習慣,你不但要吃,還有給我吃得飽飽。」

我心裏正盤算著今晚要拿下白夕煌,當然要先讓他吃飽飯,補充足夠的體力。

嗷嗷嗷~~~我幹嘛想這麼多,即使他餓著估計體力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反倒是我可能撐不住,畢竟我從來沒有晚上做運動的習慣,可能會很餓。對,應該上多點飯菜讓我吃飽,才有力氣辦事。

我臉紅吩咐侍女:「上多份飯菜,我也要吃。」

「顏兒,你還沒吃晚膳嗎?都什麼時辰了,你居然還沒吃飯,太醫署的事再忙,你也不該如此怠慢自己的身子,好不容易傷才好了。」白夕煌一聽立即端著架子數落我不注意身體。

我汗!到底是誰那麼遲吃飯,到底誰該教訓誰?

「啰嗦,我吃過了,但是還想吃不行嗎?」

很快飯菜捧上來,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紅紅綠綠,肉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動。

一品熊掌、干燒魚翅、冬瓜盅、太極明蝦、雪花雞……御膳就是御膳,上的都是一等一的好菜,即使是我在王家也不能經常吃到這種級別的美味。

「白夕煌,你吃多點,來塊滑雞,啊這個明蝦也不錯,試試這熊掌吧,很滋補,都是好東西啊。」

我別有意圖往白夕煌的碗裏堆菜,一直堆得放不下為之,然後歡快補充一句,「要全部吃完哦。」

「顏兒,你今晚好熱情,以往都是我夾菜給你,今天怎麼反常了。」

白夕煌盯着碗中的小山丘,目光奇怪打量我,好像我有什麼企圖似的。咳咳~~雖然我確實有企圖,不過這種企圖也是便宜了他。

我收住筷子,給自己夾了塊肉邊咬邊說:「你說什麼話,我對你好,你就覺得那麼奇怪,我賢良淑德一下下不行嗎?」

白夕煌颳了下我的臉,愉快夾菜吃飯,還不忘揶揄我。

「娘子,你和賢良淑德差的不是一點點遠。我記得你經常說的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嗯,莫非你有求於我?」

對我的品行真是了解透徹,我當然不是賢良淑德,我也做不來,不過說什麼非奸即盜,我這是捨身取義,犧牲身體,成就一段美好姻緣。

「對,吃飽飯有重要事做,所以你要吃多點才能和我一起辦好事情。」我覺得我說這話時,心咚咚亂跳,目光也不敢抬起來了。

這種事要女孩子說出來真是太羞澀了,為什麼非要我主動不可。

不過白夕煌明顯聽不懂。

「看,我就知道你有事求我,不過你求我,無論什麼事我都答應你,你說吧。」白夕煌擺出大方男人的姿態,很享受我有求於他。

我羞得頭都快埋入碗裏,推搪說:「這事你一會兒會知道的,現在不能說,快點吃飯。」

白夕煌無奈笑笑,你一筷我一筷,一頓飯吃得柔情蜜意。

「飯也吃了,有什麼事?」白夕煌耐不住好奇追問我。

我腆著肚子,好飽,吃兩頓就有點撐了。

還不行,我覺得太飽了,而且飯後不能馬上運動,對消化不良。那麼在這段時間就先做做其他事,放鬆緊張心情,那我才能在關鍵時刻發揮主觀能動性。

「白夕煌,你彈琴給我聽吧。」

先來點音樂調節下氣氛也不錯,我看電視劇裏面都是有這樣的前戲,然後燭光之下再來點美酒,浪漫氣氛全有了。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呢,平時必定纏着我討論政事,今天倒是有情調起來了,不過我喜歡。」白夕煌眼睛一亮,終於覺得我有點開竅了。

他拿出琴,修長的手指落在琴弦上,俊雅的容顏勾著魅惑的笑意,看上去頗有幾分神仙風儀。

他的指法精妙,珠玉般落在琴弦上,飛快彈撥著宮、商、角、徵、羽,淙淙的琴音如行雲流水,帶來聽覺上奇妙的享受。

好像一時間令人置身雲霧迷濛的春日田野,看着細雨飄飛,桃花盛開。

「你的琴技一流,看不出你還有這等厲害的耍帥功夫,獎勵你一杯美酒。」

我找來一壇未開封的美酒,拍開頓時酒香四溢,未飲就令人迷醉。

我現在需要這樣壯膽。

倒了一大杯給白夕煌,然後我就坐在軟榻上斜倚著,斟了滿滿青玉杯,邊喝邊欣賞美男撫琴,酒入衷腸,化作千般柔情。

熱辣辣的酒氣升上到頭頂,熏熱了我的臉頰,連眼睛也漸漸迷濛。

我斜着眼睛直勾勾盯着白夕煌,頭有點暈,不過怎麼越看這傢伙,覺得他越帥,帥得讓我想扒掉他的衣服。

「顏兒,你酒量真差,三杯就頭暈了。」那邊的白夕煌看我軟綿綿挨着軟榻,頗無奈地笑。

柔情蜜意在他明亮的眼底流轉着,看得我越發心旌蕩漾,好像又灌了三大杯酒,沉醉不知今夕。

這傢伙幹嘛笑得那麼風騷,看那勾人的鳳眼,分明是在誘惑我。

「不準笑得那麼好看。」我頭暈暈的譴責他亂髮射電力。

「顏兒,我只在你臉前笑得好看,你高不高興?」

白夕煌更眼波越發勾人射向我。

受到鼓勵的我膽子頓時大起來,一股熱血往頭上沖,我站起來,腳步略有虛浮,搖搖晃晃走向白夕煌。

「我高興,我當然高興。」

我略帶醉意走到他臉前,故意絆了一下,就勢倒在他懷抱中。

其實我沒那麼醉,不過這種事女孩子不好主動,裝成醉酒就可以為所欲為,而且也不會覺得太尷尬,反正被取笑了推託說我醉了,嘻嘻。

「顏兒,你醉了。」白夕煌抱着我的腰,輕笑着擁我在懷中,一個輕盈的吻落在我額頭上。

我埋在他懷抱中,聞着他身上傳來的落葉熏香,心都軟成一池春水,飄飄蕩蕩舒服到不得了。

不過白夕煌幹嘛那麼規矩,平時都是一副急色鬼似的面孔,今天倒成了柳下惠。

既然知道我醉了,那就趕快乘人之危吧。

電視劇裏面都是這麼演的,男主角看到女主角醉酒的嫵媚姿態,都會獸性大發,趁機吃掉女主,怎麼到我身上就不靈驗了?

我急了,這樣純潔唯美的擁抱可不會有實質性進展,我得下一劑猛葯。

我的手軟軟穿過他的頭髮,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點在他唇上:「唔……我才沒有醉,你的嘴唇軟軟的,好像嫩嫩的紅棗糕,我要嘗嘗。」

呵呵,紅棗糕,我真佩服自己在這種關頭,想出這個絕妙的借口一親芳澤。

我湊上去,輕輕咬住他的下唇,微微吸吮,摟住我的白夕煌僵住了。

應該是這樣勾引的吧,希望沒有犯技術上的錯誤,以前白夕煌很喜歡這樣咬我,我就咬回他。

嗯嗯,不過這感覺真不錯,軟綿綿的像果凍,我越發醉呼呼。

白夕煌略略推開我,臉籠罩在我眼前,幽亮的眼底透著一絲危險的誘惑。

他貼着我耳邊呢喃:「不是這樣的,顏兒,讓我來教你接吻。」

接下來我體會到什麼是天旋地轉、飄飄欲仙的滋味,自打白夕煌的唇深深印上我的唇上后,我都腦袋頓時迷醉成漿糊。

白夕煌的唇如同一隻靈巧的蝴蝶,時而翩翩,時而低伏,落在我唇中口中每一個敏感的角落,挑逗着我每根敏感的神經。

他的舌頭宛若靈蛇遊動,細細纏綿,當我沉浸在他的溫柔當中時,又突然強勢吞噬我。

最後首先受不了的是我,太激烈了,我覺得自己差點在極致的快樂中暈倒,幸好白夕煌非常人道的放開了我。

白夕煌目光灼灼,指尖撫摸着我的頸側肌膚,惡意輕笑:「不行了?小丫頭還敢不敢咬我?」

我渾身軟綿綿,有氣無力的靠着他微微喘息,想用眼角剜他都沒力氣。

我高估了自己,不過就一個熱烈的吻,我居然就不行了。

這可不妙,今天我是抱着必勝的信心而來,不能空手而歸,這次退縮了,我以後更難鼓起勇氣來勾引他,都到了這一步,我怎能放棄。

「敢,怎麼不敢?不就是嘴巴咬嘴巴。」我大義凜然再度吻上白夕煌。

不過這次白夕煌沒有像剛才那麼激烈,像貓耍耗子似的,捉弄我幾下就放開了。

「好了,喝了那麼多酒,你也累了,我送你去休息。」白夕煌刮刮我鼻子,抱起我走進寢宮裏。

我心跳若狂,臉上火辣辣的漲滿血液,手腳都緊張得動不了,只覺得從心臟里流出的血液變得很慢很慢,那心跳卻幾乎跳出胸膛。

難、難重頭戲終於要到來了。

好緊張。

我偷偷覷著白夕煌,從懷中看過去,他的臉型輪廓優美絕倫,唇邊含着的溫柔膩人,身上發出的男性氣息強烈包圍着我。

我凝視着他,覺得燈光下的他性感斃了。

白夕煌把我放在軟軟的床上,體貼解開我複雜的髮髻,然後開始解我的衣服。

我想我大概連耳根都紅透了,緊張得只能闔上眼睛,裝作半醉半醒。

這個白夕煌也太直接了吧,小說上不是都說男主會把女主全身吻個遍,然後邊吻邊脫衣服,做足前戲才奔主題。

他一上來就直奔主題,呃,雖然達到我的目的,可是人家想浪漫點嘛。他明明是床上高手,怎麼都不向我露一手。

脫完外衣,還剩下單衣,我正心跳如擂鼓,白夕煌卻停下了手。

他涼涼的手貼着我的臉頰很舒服。

「酒量真淺,臉越來越紅了,身子也在發熱,得拿多兩桶冰進來。」

我無語,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想這個熱不熱幹嘛,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的心靈,為什麼不趕快撲倒我,然後春風一度到天明。

我好睏啊!

上個床都那麼難。

「顏兒,你先好好休息,我再去處理一會奏摺再回來陪你。」

白夕煌這句話如同雷電把我劈中,他、他、他抱我上床后居然還要去處理政務,難道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和我一夜風流。

我挫敗了,原來我會錯意。

我真的那麼缺乏魅力嗎?這樣使盡渾身解數都勾引不了他,我的自信心頓時降到零點。

「白夕煌,不要走嘛。」我泫然欲泣,嬌嗔哀求他。

既然山不來就我,就讓我去就山,我豁出去了,不撲到白夕煌,我顏面何存。

當女人當得這樣失敗,百般勾引連夫君也對我提不起性趣,我乾脆去變性好了。

「顏兒,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白夕煌終於發現我的異常,擔憂撫摸我的額頭。

這個白痴,是不是我平時正經過了頭,偶然露出點風情也會讓他覺得我不正常。

「白夕煌,你躺下來好嗎?我覺得很難受,全身都很難受,你陪着我就好了。」我可憐巴巴扯著白夕煌的袖子,充分利用他的同情心。

白夕煌略皺眉,疑惑打量着我,見我不依不饒扯他袖子,他才和衣躺下來,靠在我身邊。

「你是想我留下來陪你吧,壞丫頭,快睡吧。」白夕煌無奈掐掐我臉蛋,帶着寵溺的笑意哄着我。

我的心又高興起來,笑盈盈對他低聲說:「白夕煌,你閉上眼睛好嗎?」

「小丫頭又搞什麼,真能折騰人。」

白夕煌還是依言闔上眼睛,睫毛一顫一顫,眉目間都是抑制不住的笑。

我搓搓自己發燙的臉蛋,鼓足勇氣,悄悄把單衣脫掉,只剩下嫩芽色的肚兜和褻褲,然後鑽進被子裏。

側頭瞥了眼閉目的白夕煌,我深深呼吸一口氣,心裏默念幾句:我們是夫妻。所以這種事是理所當然的,害羞什麼,這是成為女人的必經階段。

然後我一咬牙,裸露的雙手勾過白夕煌的脖子,翻身壓住他。

我肌膚貼上白夕煌的瞬間,他霍然睜開眼,眼底有着驚訝和說不清的情緒,一瞬間又變得迷離性感。

「顏兒,你這是幹什麼?」

他的話甫一出口,便沙啞低沉,像被撩撥得動情的大提琴,優美的弦音里暗藏着慾望。

他的手不由自主貼上我裸露的背脊,指腹緩緩旋轉誘惑,我羞得渾身一震,肌膚也漸漸燙熱起來,呼吸也艱難了。

「呃,天氣太熱了,所以脫衣服睡覺會比較舒服。」我胡亂編了個借口。

都躺在床上了,幹嘛還那麼多廢話。

我把心一橫,半裸的身子貼着他,直接來個霸王硬上弓,不管不顧吻上他的唇,勾着他脖子的手從他頸間滑下到他的衣服里。

他的肌膚平滑結實,手感極好,我掐了掐覺得很有彈性,而我手下的身體震了震,越發燙貼灼人,溫度呈直線上升。

唉,其實我也不知女人該怎麼勾引男人,那就亂摸一通吧,不過白夕煌好像很有反應,我貼着他的身體明顯覺得他渾身繃緊成弓。

我嘴巴微微退開喘氣,兩人嘴唇的距離只有一寸,連彼此間的急速呼吸也交匯在一起。

我羞澀凝視着那雙離我很近的眼睛,白夕煌眼裏是幽亮高燒的火焰,跳動的火焰里是一觸即發的迷離情慾。

「顏兒……唔……你不應該嗯……」白夕煌半是呻吟,半是迷醉,艱難從喉嚨里擠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聽到他暗啞的嗓音,我一個激靈,酥麻的電流襲擊全身,喉嚨發乾,只想咬他紅潤潤的嘴唇,當果凍一樣吃下去。

於是我緊緊抱住他,唇亂七八糟吻他的唇,眼睛,以及上下滑動的喉結。

白夕煌在我吻上他喉結時,終於忍不住,手一掀我滾到床里,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欺身壓上來,不再壓抑慾望,吻狂風驟雨撲到我身上。

終於成功了,接下來我就不用再做什麼了吧?

我閉上眼睛,用身體去感受接下來理所當然的一切。

衣衫滑落,肌膚相親,耳鬢廝磨,讓我也變得暈乎乎。

只覺得他的身體異常的熱燙,溫度高得不得了,動作也不若平時的溫柔,帶着焚燒一切的狂躁。

白夕煌卻彷彿什麼都沒聽見,肆意含吻挑逗。

我打了個激靈,低低聲:「輕一點好嗎?」

今天的白夕煌有點反常,平時他調戲我時總是極盡溫柔,今天他好像一隻撩起火的野獸,動作霸道野蠻。

聽到這句話,白夕煌的動作停下來,只剩下灼熱的快要燃燒起來的空氣。

我正奇怪他那麼聽話,嗖一聲,白夕煌毫無預兆離開我身上。

我睜開眼,看到他坐在床上,赤裸著上身,青絲凌亂,臉色春情難忍,急速喘息,雙眼載滿了赤裸裸的情慾。

他牢牢盯着我,那眼神就像要把我整個吞下去,可是他卻緊握著雙拳,咬着牙關極力忍耐著煎熬的慾望。

「白夕煌,你怎樣了,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不用忍耐,我、我是真心想成為你真正的妻子。」我鼓起勇氣向他吐露心聲。

白夕煌卻沒說話,他看也不看我一眼,飛快翻身下床,隨手扯上一件衣服往身上套。

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嚇怔。

怎、怎會這樣?

我做錯什麼了嗎?還是我說錯什麼話了?

我們剛才明明還好好的,他現在明明也被我撩起了慾望,剛才那麼火熱的吻遍我全身,就只差最後一步佔有我。

為什麼他卻停下來,我不明白。

我在床上怔怔看着他毫不留情的離開,終於赤裸著身子不顧一切衝過去抱住他。

「白夕煌,你為什麼要走?為什麼不肯要我,你明明也想要我,你在顧忌什麼,我以前不該拒絕你,現在我願意把自己交給你,不要走。」

「不要再說,快放手。」白夕煌狂躁向我怒吼。

我心口驟然湧起委屈,我真的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對我這樣兇惡。

白夕煌狠狠掰開我的手,我死死不放手,他眼裏的火焰跳動得更激烈,他用力一推,我跌倒在地上。

白夕煌錯愕了下,卻依舊沒有來扶我,轉身消失在寢宮裏。

我在地上蜷縮著赤裸裸的身體,含淚望着白夕煌消失的方向,眼前的一切都朦朧成一片。

我傻傻跌坐在地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想爬起來時卻發現全身都失去了力氣。

一時間全身都麻木了,只剩下那顆還跳動的心,一寸一寸痛起來,漸漸如刀絞般銳痛,我抹了一把臉,全都是淚水。

我遮住赤裸的身子,從地上爬起來,撿起地上的衣服,渾渾噩噩穿上。

抬頭看那張凌亂的床,我眼淚更不受控。剛才的緊張和甜蜜恍若隔世,難道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到自己的鳳藻宮。

夜很深了,宮女們都歇下,只有景雁是睡在我寢宮的外間,聽到我跌跌撞撞打開門,她披起衣裳點了燈,迎上來。

當她看見我滿臉淚痕,大吃一驚:「娘娘,你怎麼了,為什麼哭了?」

我滿腔的委屈痛苦被她這句輕輕的話,全引了出來,壓抑不住的心酸讓我像個小孩子哭泣。

我撲在她身上,靠着她軟軟的肩膀不斷流淚。

「景雁,他不要我,我去引誘他,可是他親手把我推倒在地上,連看我一眼也不看就走了。」

「怎會這樣,皇上一向對你寵愛有加,怎會那麼無情?」景雁也驚訝極了,她心疼拍着我的背,安慰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翻臉了?」

想起那時他冷淡推開我,在我最歡喜的時候,給我致命一擊,我真的不明白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景雁沉默不知怎樣安慰我,她不比我了解白夕煌,連我也想不透的事,她又怎會知道原因呢。

「娘娘,不要想那麼多,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算?」景雁捧來一盆熱水,給我洗過臉,服侍我睡下。

我睡在床上,腦海里滿是白夕煌毫不留情推開我的畫面。

就像噩夢一樣,不停在我眼前迴旋。

我開始懷疑,他真的愛我嗎?他

明明是個正常男人,面對着喜歡的人投懷送抱,怎麼也不可能是推開這反應。

除非他根本就不愛我。

既然不愛我,為什麼這段日子對我這麼好,為什麼讓我死心塌地跟隨他時,給我一個痛擊。

我一直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百思不得其解。

或許我心裏已經有了隱約的答案,但是我不想去相信。

早上起來時,雙眼紅腫,佈滿血絲,我勉強提起精神,什麼也不去想,現在我最需要用工作來平復我的情緒。

「娘娘,今早有玉龍宮的人來傳訊,皇上吩咐你留在宮中等他,他下朝立即過來。」景雁向我報告。

我茫然看着鏡中的自己,一夜未眠,我覺得太累了。

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我不想聽他說任何話。

我怕我會發現所謂的真相,殘忍呈現在我面前。

我的心已經不堪再一次破碎,我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渴望愛,渴望得到幸福,為什麼我付出那麼多,結果總是讓我傷透心。

我搖搖頭:「你為我準備我的工具吧,我想去太醫署。」

景雁憐憫看着我,什麼也沒說,嘆口氣退出去。

吃過早餐后,我提着我的小藥箱走出鳳藻宮。

剛走出去,白夕煌身邊的兩個侍衛就冒了出來。

「娘娘,皇上說你若要去太醫署,也等他回來在去,請先到陛下的宮殿裏等候吧。」

我無奈,白夕煌算準我不願意見他,竟然出動武力。

算了,該面對的事,遲早都要面對,我這樣逃避有什麼意思,去吧,從我踏入這個皇宮,就註定我的愛情不會有好結果。

我只是在奢望而已,以為自己的努力,以為自己的深愛可以換來同樣的愛。

可是哪有那麼公平的事。

所以這個世間才會有為愛斷腸的人,我剛好成為其中一員。

我坐在玉龍宮的大殿裏靜靜等待,目光空洞不知該看什麼,魂魄好像不知丟到哪裏去,連白夕煌來到我身邊也沒察覺。

「顏兒。」他輕聲呼喚我。

我轉過頭茫然看着他:「我在,你叫我在這裏等你,我就來了。」

我怔怔舉眸看着白夕煌.

他一身朝服還沒換下來,匆匆趕來,臉上還有一層細汗,他神色疲憊蒼白,眼中藏着一抹痛苦。

這樣的他,讓我僵硬的心又開始融化,心裏不禁湧起期盼.

他看起來似乎也很難受,難道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昨天晚上的事對不起。」

我搖搖頭,悲苦質問他:「不要說對不起,我只想知道原因。為什麼在那時你拋下我,我們不是夫妻嗎?以前你和我睡在同一張床上,我以為你不碰我是想尊重我的想法。可是昨晚我才知道,即使我心甘情願對你投懷送抱,你根本就不屑一顧。你其實一直都不願意碰我,是不是?」

白夕煌眼中滿是心痛:「不是,我愛你,顏兒,我怎麼會不願意碰你。」

我心一喜,急急追問他:「那昨晚你為什麼那樣對我,還把我推在地上看也不看就離去?你知道我看着你的背影,心裏有多痛嗎?」

我滿心歡喜打扮去引誘他,以為他會為此驚喜,可是最終他卻像避之不及,逃離寢宮。

我忘不了他推開我手那瞬間,我聽到心再次碎裂的聲響。

「顏兒,給我點時間好嗎?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白夕煌卻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痛苦懇求我給他時間。

我胸口漸漸冰冷,心一寸一寸凍結。

「時間?什麼時間?白夕煌,你該不會告訴我你有女人恐懼症,所以要時間去適應,才敢和我成為夫妻,不要用愛來搪塞,告訴我原因。我並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只要是合理的我都可以接受,你告訴我好嗎?」

他明明是個正常的男人,在我之前有過那麼多的女人,如果說他生理上有什麼隱疾,根本不可能,而心理上就更不可能。

如果他真的有苦衷,我願意去體諒他,至少他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而不是一味說愛我來敷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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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一般傾城:朝顏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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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裂痕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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