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近距離相處【1w】

第70章 近距離相處【1w】

87_87011君塵劍聞言驟然頓住腳步,轉眸看向齊正,眸中射出鋒芒,然而須臾之後卻又緩緩收回視線,而後朝大門口走去。

齊正震驚地站在原地,感覺自己當真是說錯了話,可是這也是事實不是嗎?想來被關在牢裏的桑雲卿吃到那些飯菜一定會很開心吧?

賢王餐府

南宮祺德一身騎馬裝翻身上馬,臨走時突然想起一事,問一旁的近身護衛朱雀:「這幾日君塵劍有什麼動靜?」

朱雀回稟道:「回爺的話,這幾日大將軍一直和孫大小姐頻繁接觸,卻從未提及那桑雲卿,君塵蕭倒是心急如焚,一心要將桑雲卿救出,可是大將軍並未允許,還說讓桑雲卿長點記性,以後莫要不自量力。」

「還有呢?」南宮祺德聽出了興緻。

「今天一早聽說君塵戟去了丞相府求情,想要讓丞相放了桑雲卿,可是丞相開出了條件,說是讓大將軍遠離孫大小姐,他就放了桑雲卿。」

「結果呢?斛」

「結果君塵戟黑著臉離開了丞相府,而孫晚澤得知此事後心情極好,看來是並未達成一致。」

「哈哈哈……」南宮祺德聽聞此事後大笑,「看來他們的恩怨是一天比一天深了,君塵劍想要藉助孫晚茹來牽制孫國忠的計策也會功虧一簣,那本王就左手漁翁之利。」

朱雀猶豫了一下后問道:「皇上真的重武不重文,要傾向丞相嗎?」

「若是重武不重文,誰幫你去打仗?」南宮祺德掃了他一眼,「那桑雲卿最多也就受苦七日,不過是想要藉助她來殺殺君氏兄弟的銳氣罷了。」

「丞相千金被人陷害推入河中差點喪命,難道丞相府的人就這麼算了?」朱雀很是疑惑。

「算了?就算丞相要算了那孫晚澤也不會算了。」南宮祺德輕笑。

朱雀想了想,心中仍是疑惑不已:「倒是沒想到孫晚澤對他的妹妹那般疼惜。」

「朱雀啊朱雀,你怎麼糊塗了,那孫晚澤雖然和孫晚茹一母所生,可是比起權勢親情就算不得什麼了?孫晚澤只不過是想要藉此機會除去君塵劍罷了。」

「屬下愚鈍。」朱雀低垂了眉眼。

刑部大牢

桑雲卿坐在陰冷的水牢裏算著時辰,現在他們已經啟程了,希望他們能平安無事。而這次孫晚澤的目標是君塵劍,也不知道君塵劍能不能逢凶化吉。

她越想心裏越是沒底,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她又該如何向爹交代?

陰冷潮濕的牢房使得她的身子極其不舒服,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卻又覺得自己太過嬌弱,清了清嗓子後站起身走到牢門口,總覺得自己不能夠這般坐以待斃,她必須要去看看,確保他安然無恙。

可是她又該如何出去?這裏是水牢不似其它牢房,這裏處於刑部大牢最深處,想要從這裏逃出去恐怕要費些周折。更何況她若是出去護他周全,恐怕沒有個三天是根本回不來的。

就在她思忖之時,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竟然是之前跟隨在秀姑身邊的阿春。

「桑姑娘。」她開口喚了桑雲卿一聲,語氣倒是很客氣,而後伸手遞給她一物,桑雲卿一看,竟是那支君塵劍幫君塵蕭送來的食盒中夾雜的發簪。

「這個……」桑雲卿遲疑着接過發簪,倒是沒想到她竟然會將發簪還給她。

阿春看了看她手中的發簪說道:「這是大將軍送給你的發簪,我們不能拿,所以我讓牢頭將這發簪送還給你。」

桑雲卿看着發簪苦澀一笑:「謝謝你把它還給我,只是這並不是大將軍送給我的,而是驃騎將軍送給我的。」

阿春聞言滿臉錯愕:「怎麼會呢?昨夜牢頭讓我去查了一下這個發簪是哪裏來的,今天我派了幾個人去各家首飾店查問,最後查到的是這發簪是大將軍在幾日前特意命人定做的。」

桑雲卿驀地一驚:「你說什麼?這是大將軍特意命人定製的?幾日前?」

「是啊,大將軍難道沒有跟你說嗎?」阿春也十分詫異。

桑雲卿搖了搖頭,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最終把話咽了下去。

若是這發簪是他命人定製的,那麼那天的飯菜莫不是他特意送來的?若是當真如此,為何他偏偏說是三哥讓他送來的?是為了不讓她誤會?還是為了斷了她的痴心妄想?又或者……

思來想去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而此時此刻她的心早已飛到了圍場。

「阿春姑姑,秀姑她……」桑雲卿看向阿春試探地問。

阿春長嘆了一口氣:「死了,那天晚上就死了,今日停屍在家中,所以這三日牢頭在家守喪,所以我暫代他管理刑部大牢。」

桑雲卿彎了彎唇角道:「看來牢頭對你是極其信任的,竟是將這般大任交給了你。」

阿春一想到此事也是覺得這份信任來得太過突然,倒是讓她有些受寵若驚,不過細細想來,她不由得抬眸看向桑雲卿道:「阿春能

有今日還多虧了桑姑娘。」

若不是桑雲卿在昨夜特意提及她,恐怕邱元是不敢捅破這層窗戶紙,就算是心中有意,也不會像現在這麼快。

「他可有說幾時娶你?」桑雲卿打量着她低聲問。

「至少也要等幾個月,否則怕惹人非議。」阿春倒也老實。

桑雲卿從一開始便一直深深凝著阿春,仔細聽着她所說的每一句話,當她說出這句肺腑之言時,她終是開口問了一句:「你是秦若的人?」

阿春的心思本在那發簪之上,心裏正琢磨着什麼,一聽桑雲卿開口說這句話,驀地抬頭看着她滿眼的震驚。

桑雲卿看着她的反映后只是笑了笑,卻並未多說什麼,正準備轉身,卻聽到阿春說道:「桑姑娘,要不要我幫你換一個牢房?」

桑雲卿轉身朝她看去,倒是沒想到她會如此提議,若是離開這裏自是再好不過,但是聽了她的話,她倒是有了別的想法。

「阿春姑姑,秦大人的傷勢可好些了?」桑雲卿回到牢房門口看了看周圍后問道。

「傷筋動骨一百天,豈是那麼快就好的,只是秦大人一直不放心桑姑娘,所以才讓我一直留意著,上次我看大將軍前來送飯菜,就將葯偷偷給了大將軍,不知道桑姑娘服下后感覺是否好些?」阿春低聲說着。

桑雲卿這才明白過來君塵劍為何會知道她的傷勢需要什麼葯,卻原來是這麼回事。

「謝謝你,服下去很快就不怎麼疼了。」她淺淺一笑,心中卻想着君塵劍為何不把葯當面給她,而是偷偷放在食盒中,究竟是怕邱元和秀姑知曉後會變本加厲對她,還是怕她誤以為他心中有她?

但是這些已經不重要了,經過這次的牢獄之災,她心中更清楚以後的路該怎麼走,有些人不屬於她的她強求不得,只是她忽略了一點,感情之事從來身不由己。

「那就好,否則秦大人就沒辦法跟大將軍交代了。」阿春長長鬆了口氣。

桑雲卿一瞬不瞬地凝著阿春,好半晌都無法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愣忡過後她試探地問她:「是大將軍請秦大人照顧我的?」

阿春想了想,不太確定:「我想應該是吧。」

聽到這樣的答案,桑雲卿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再問下去,只是懇求道:「阿春姑姑,你可不可以放我出去三天?」

「放你出去三天?」阿春看了看周圍,見無人,這才問道,「桑姑娘這是要做什麼?」

「我有很重要的事,只需要三天,三天後我一定會回到這裏,絕對不會為難阿春姑姑。」見阿春猶豫,她又道,「這裏是水牢,若是沒有牢頭拉出去審問,根本不可能有人會來此處,阿春姑姑,我只求你這件事,希望你能成全,也請相信我。」

私放犯人是何等大罪,阿春自是要再三考慮,只是這麼多天來桑雲卿即使受再多的苦都沒有喊一次冤求一次繞,而且之前她也被人救出去過,後來她還是自己回來了。思及此,阿春咬了咬嘴唇意志有些不堅定起來。

「阿春姑姑,求你了,我只要出去三天,一定會在牢頭回來之前回來。」桑雲卿自從進入牢房,第一次這般低聲下氣地請求。

阿春聽着她的話,抬眼看着她問:「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出去做什麼,可是事情總有意外,若是你無法趕得及回來的話怎麼辦?」

桑雲卿保證道:「若是我無法趕得及回來的話……我有個辦法。」

她湊到阿春耳邊出了個主意,阿春聽了連連點頭,更何況有之前桑雲卿被救的前例,阿春也就沒那麼擔心了。

「那好吧,我給你去拿套獄卒的衣服,你換上去之後跟我出去,然後把你的衣服放在草席上,若真的有人來看,也會誤以為你還在牢房。」阿春也出了個主意。

「好。」桑雲卿一口答應。

阿春離開沒多久就立即拿了一套獄卒的衣服,她將獄卒的衣服從牢門口送進去后準備拿鑰匙開門,可是鑰匙剛對準鎖眼,卻突然闖進來一個獄卒。

「阿春姑姑,找了你半天原來你在這裏。」獄卒一看到阿春便鬆了一口氣。

「什麼事?」阿春轉眸看向桑雲卿,而桑雲卿早已迅速地藏好了她剛才遞給她的獄卒官府。

跑來的獄卒說道:「大將軍府的六小姐來了,說是要見見她的姐姐桑雲卿。」

桑雲卿一聽是妹妹桑雲貞來了,心頭猛然一撞。這麼多天她也一直擔心着她,不知道她是否安好,上次去大將軍府因為已經是半夜,而且她是偷偷逃出來的,所以她也沒敢去她的房間看她,方才聽到獄卒的話,她自是十分驚喜,只是一想到自己要做的大事,不由得擰了眉。

時間已經不多了,若是再耽擱下去等君塵劍等人陪聖駕到了圍場,她想混進去就難了,可是她真的好想見見她。

「這……」阿春看了看桑雲卿,而後為難道,「這似乎不合規矩,根據我國律例,七日內是不準探視的。」

桑雲卿急忙道:

「阿春姑姑,就讓我們見一眼吧,我真的很想見見我妹妹。」

阿春想了想,終是答應了。

當桑雲貞在獄卒的帶領下一路來到水牢時,她的神色越發難以置信,直到看見桑雲卿,她小跑走過去隔着牢門拉着她的手,眼淚瞬間迸發。

「姐姐,怎麼會這樣?」桑雲貞環顧了四周,頃刻就哭成了淚人,「他們怎麼可以把你關在這裏?大哥不是來看過姐姐了嗎?難道大哥允許?」

桑雲卿淺笑着搖頭,伸手幫她拭去臉上的淚水:「關在哪裏還不是一樣?這刑部大牢並非是大哥的管轄地,他想管也管不了不是嗎?」

「可是……」桑雲貞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桑雲卿打斷了話:「雲貞,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決定的,雖然不是我們自己想要的結果,可是我們不能因為這樣而去責備任何人,而我這一生只有兩個心愿,第一是看着你能嫁得如意郎君,忘記鄔致順。第二就是完成爹的心愿,儘力保護大哥。」

「姐姐,你又何苦呢?大哥那麼對你,娘又不把我們當女兒看待,更何況你一個弱女子,如何保護大哥?」桑雲貞不懂。

桑雲卿沉吟了頃刻,終是淡然一笑:「那我就只剩下一個心愿了。」

桑雲貞聞言眼淚更是止不住地流淌而下。

因為桑雲卿還有重要的事,所以她們兩姐妹並沒有了太久,在桑雲貞離開后,桑雲卿便立即換上了獄卒的衣服離開了。

去圍場狩獵的隊伍浩浩蕩蕩幾百人,而君塵劍幾兄弟都在隊伍的前方,桑雲卿好不容易打暈了一個侍衛換了他的衣衫魚目混珠在隊伍之中,卻怎麼都沒有機會接近君塵劍。

不過這才剛開始,她倒是也不急於一時,而且離得太近她也怕被君塵劍認出來,更何況君塵劍身邊還有君塵蕭,她與君塵蕭從小接觸的日子最多,所以若是君塵蕭看見她,自是能一眼認出,而現在的她也不方便戴面紗,只能與他們保持安全距離。

圍場離鳳凰城徒步需要兩個時辰,等到了圍場后已經快午時,桑雲卿跟隨着其餘的侍衛負責烹煮膳食,原本正擔心有人會在飯菜中對君塵劍不利,所以準備和負責皇上重臣的膳食的侍衛換一下崗位,沒想到她剛站起身,御廚總管就突然指着她開口:「你,隨我過來。」

桑雲卿微微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急忙跟了上去。

「看你長得這般眉清目秀,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御廚總管胡豐仔仔細細地打量着她,眸中帶着異樣的神色。

桑雲卿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但還是編了個理由回答:「回總管大人,小的是新來的,所以總管大人看着眼生。」

「新來的就能伴駕去圍場狩獵,你小子應該有點本事。」胡豐點頭說着,帶着一抹欣賞。

桑雲卿笑了笑卻仍是低眉信手一副恭敬的模樣:「小的哪裏來的本事啊,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就像現在,小的不也是運氣好才能被總管大人選中幫襯總管大人嗎?小的近日是命中有貴人。」

「哈哈哈,小子挺會說話的,看你模樣,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胡豐難得的誇讚人,今日倒是全用在了桑雲卿身上。

「胡總管。」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桑雲卿突然背脊一緊,沒想到君塵弓會突然過來了,若是被他看見,以他的性子就算為了大局不當面揭穿也定然是會告訴君塵劍,那麼事情就功虧一簣了。

她站在胡豐跟前始終保持着低眉信手的模樣,生怕被君塵弓看到一絲破綻。

胡豐看見君塵弓,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幾分:「喲,衛將軍,您不陪着皇上和馨公主,怎麼跑到我這兒來了。」

君塵弓一聽到馨公主這幾個字,不由地擰了擰眉,而後道:「馨公主山珍海味吃多了,突然要吃叫花雞,不知道胡總管可不可以做一份?」

他的語氣中充斥着不滿和無可奈何,桑雲卿聽着倒是心中痛快了幾分,君塵弓心裏除了桑雲貞從來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可是這馨公主刁蠻任性卻是皇上的心頭寶,想來他即使再不把馨公主放在眼裏也難以違抗聖命,也難怪他的語氣中這麼多的怨氣。

胡豐打量着他語氣中帶着難以置信:「想不到衛將軍也開始關心馨公主了,真是難得,想來馨公主會很高興吧?」

就算別人不知道馨公主對君塵弓的情,他是再清楚不過,有一次皇上在宮中擺宴席,君塵弓身子不適,馨公主還特意命他給君塵弓做一份開胃粥,就怕他到時候空腹喝酒傷身子。

君塵弓被他這麼一問倒是有些惱羞成怒:「廢話真多,要是做不出我就回去稟明皇上了。」

「行行行,只是這叫花雞至少需要一個時辰,若是馨公主等得及我就立即去做。」胡豐笑着道。

「你做你的,她要餓死是她的事。」君塵弓再也不想看着胡豐那似笑非笑的連,轉身離開了,就連一眼都沒有看旁邊的桑雲卿。

桑雲卿長長鬆了口氣,看來碰到個目中

無人的君塵弓倒是幸運多了,若是君塵蕭,恐怕這事就瞞不住了。

胡豐看着君塵弓離開,笑得意味深長,回頭看見桑雲卿偷偷地轉頭看向君塵弓,揚了揚眉問道:「你怕他?」

桑雲卿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他,竟是學會了溜須拍馬:「有總管大人在,小的不怕。」

「哈哈哈,你小子有出息。」胡豐拍了拍她的肩,心情大好,只是在拍到她肩膀的時候不自覺地捏了捏道,「就是身子單薄了點。」

桑雲卿笑言:「小的身子雖然單薄但是能幹活,胡總管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好!那你就負責馨公主想吃的叫花雞,我親自教你,別人可沒這待遇。」

「謝胡總管。」桑雲卿想了想后順勢說道,「胡總管,小的有個不情之請。」

「哦?說說看。」胡豐一邊挽起袖子準備膳食一邊問。

桑雲卿躬身在他身邊看着他需要碗,急忙將碗遞了過去,而後道:「小的一直仰慕幾位將軍,就是一直沒有機會見上一面,今日有幸認識胡總管,真是祖上積德上天賜福,不知道是否還能有幸負責幾位將軍的伙食?」

胡豐轉眸看向她,再次將她從頭打量到腳,半晌方言道:「還真沒見過像你這麼會說話的侍衛。」桑雲卿以為被發現了什麼,誰知他轉而道,「行,今天你小子逗得我很高興,就遂了你的心愿。」

桑雲卿沒想到事情會進展得這麼順利,自是高興得不得了,只是膳食從來不是她的拿手本事,在大將軍府雖然不被老夫人喜歡,但是也沒有下過廚干過粗活,更何況有君義在,她也不需要做那些,所以今日倒是有些手忙腳亂。

胡豐是御廚總管,自是很快看出了她手生得很,不過桑雲卿嘴甜,倒是也沒惹怒他。在胡豐的教導下,她很快將叫花雞準備妥當,就等著一個時辰后刨土取雞,也很快做好了幾個將軍的膳食。

「好了,你先把這些菜端過去,幾位將軍該是餓了。」胡豐指著桌上的菜說道。

桑雲卿急忙點頭應聲,只是剛走了幾步路,她突然感覺不對,若是就這麼過去,她定會被君塵劍認出,可是這幾天他們的膳食若不是經過她的手,她又不放心。

「還愣著做什麼?」胡豐看她愣在原地,在身後催促了她一聲。

桑雲卿斂回思緒腦子急轉,看着手中的菜,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雖然有些冒險,但這是唯一的方法了。

她迅速將手指沾染了放有蜂蜜的菜中而後放入口中嘗了一口,沒一會兒臉上就起了紅疙瘩,她抬手摸了摸臉驚嚇道:「胡總管,我好像過敏了,這可怎麼辦啊?」

「剛才不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過敏了?」胡豐看着她臉上起的紅疙瘩擰了擰眉,「算了,你在一旁獃著,一會兒我讓太醫給你瞧瞧,這菜我讓別人送。」

「胡總管,你就讓我去吧,錯過這次機會以後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如願了。我是對蜂蜜過敏,剛才不小心偷嘗了些……」桑雲卿苦苦哀求,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心裏很清楚,胡豐就喜歡她這個模樣,而且以她的直覺,她看得出眼前這個人有斷袖之癖。

胡豐看着她無奈卻沒有氣惱:「你這個樣子怎麼去?將軍一直和皇上公主在一起,若是你嚇到了皇上和公主如何是好??」

桑雲卿假意思索了一下后道:「要不這樣,我帶個面紗過去?」見胡豐還在猶豫,她哀求道,「胡總管,再遲菜都涼了。」

「行吧,你快點拿過去。」胡豐朝她揮了揮手。

桑雲卿高興得拿着食盒疾步過去,沒走多少路就看見馨公主正纏着君塵劍在說些什麼,而君塵劍則是有些無奈的狀態,桑雲卿看着他們驟然頓住了腳步,不知道該進該退。

不過很快她就被正面朝她的南宮馨看見了,就在桑雲卿不知所措之時,南宮馨指了指她道:「你是誰?站在這裏幹什麼?偷聽我們說話嗎?」

南宮馨的語氣滿是盛世凌人,仿若桑雲卿是偷聽的小人,被當場抓了個現行。不過她這樣的態度她在大將軍府也經歷得多了,倒是沒什麼驚恐,只是以她現在的身份,她也不能直接就那麼走過去將食盒中的菜拿出來就走。

她詳裝膽怯地站在原地壓低嗓音道:「小的是幫胡總管傳菜的,一路上擔心將軍們餓了肚子,所以就急着跑過來,卻沒有發現大將軍和公主在說話,所以冒犯了。」

「你胡說!」南宮馨放開君塵劍走上前道,「剛才你明明早就看到我和大將軍在說話,你卻站在那裏一直在偷聽。」

「公主誤會了。」桑雲卿急忙解釋,「屬下方才走得匆忙,也是第一次看見公主,方才突然看見公主殿下,就被公主的美貌給驚住了,可是公主的容顏豈是屬下這樣的身份配入目的,所以屬下又怕公主怪罪,便嚇得挪不開雙腳了。」

「哦?」南宮馨低低笑了兩聲,「我很美嗎?」

桑雲卿暗暗扯了扯唇角,而後低垂著頭回道:「沉魚落雁

,閉月羞花,天下無雙。」

「一個小小侍衛竟是有這般好口才好學識,倒是讓人刮目相看了。」君塵劍負手緩步而來,在桑雲卿跟前幾步之遙停住腳步,垂眸看着她的頭頂,語氣中帶着濃濃的質疑,「不過你一個侍衛帶着面紗做什麼?把面紗取下。」

桑雲卿倒抽了一口涼氣,倒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與他以現在的身份正面交談,見他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她低頭言道:「回大將軍的話,屬下因為對蜂蜜過敏,臉上除了紅疹,所以蒙了面紗,怕嚇到了將軍和公主,也怕因為屬下的面容影響到了大家的食慾,所以屬下不能取下面紗。」

「是真的過敏還是另有原因?」君塵劍為人一向小心謹慎,聽桑雲卿這般說詞自是不會相信。

「是不是當真過敏所致,看看不就知道了。」未等桑雲卿開口解釋,南宮馨上前幾步伸手便扯了桑雲卿的面紗,待看見桑雲卿的面容后,急忙將手中的面紗丟還給她,嚇得立即轉身抓着君塵劍的手臂,「好恐怖,還真是看着影響食慾了。」

桑雲卿拿着面紗急忙轉身重新戴上,而後躬身道:「讓公主殿下受驚了,屬下罪該萬死。」

「行了,你把膳食放到那邊就行,快走快走。」南宮馨一手抓着君塵劍的手臂一手指揮着桑雲卿。

桑雲卿應聲:「是。」

她還沒走幾步路,身後便傳來南宮馨的聲音:「塵劍,你就幫幫我吧,好不好?」

桑雲卿擰了擰眉,沒想到君塵劍宮外有個孫晚茹,宮裏還有個南宮馨,人人都以為南宮馨喜歡君塵弓,可是照現在看來,真相也不一定是如傳言的那般。

她一邊把菜端出來,心裏一邊嘀咕著,可是越說心裏越堵得慌,等她反應過來時,竟是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這是在吃醋嗎?

思及此,她用力搖了搖頭,將菜全部端出來后立即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君塵劍看着桑雲卿離開的背影,視線一直被她的背影牽引,總覺得方才戴面紗的樣子十分熟悉,卻又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見過。

「塵劍,我在跟你說話,你在看什麼?那個醜八怪有什麼好看的。」南宮馨不滿地跺腳。

君塵劍無奈道:「公主你不餓嗎?一會兒四弟該回來了,若是看見你我在一起,說不定會誤會些什麼。」

「啊?」南宮馨一驚,看了看自己緊抓他手臂的雙手,急忙放開道,「那你要幫我。」

君塵劍長嘆一口氣,而後淡淡應了一聲:「恩。」

桑雲卿後來和另外兩位御廚走了好幾次才將菜傳完,每一次她都感覺君塵劍有意無意地看着她,她生怕被他發現,所以始終低着頭。

聽到御廚說菜已經傳完了,她長長鬆了口氣,誰知她的氣尚未吐完,胡豐走過來說道:「小子,你是不是把叫花雞忘了?」

桑雲卿的氣再次一提,急忙道:「是是是,我立刻就給馨公主送去。」

就在桑雲卿刨土取雞時,因為心急,她的手竟是被滾燙的石頭給燙到了,胡豐急忙跑過來抓着她的手滿眼的心疼:「誒喲,瞧你心急的,我也沒讓你立刻送去,你慢點,都燙到手了,來,我給你上藥。」

桑雲卿驚得急忙欲將手抽回,可是胡豐的力氣卻大得驚人,竟是死死地拉着她不放,看着她的芊芊玉指不禁感嘆:「還真沒見過哪個侍衛的手比你還嫩的,簡直比女人還柔軟。」

桑雲卿直感覺腹中不停地在翻滾,恨不得一掌劈上去,可是為了大局考慮,她不得不掩藏自己的功夫,不停地推搡著胡豐龐大的身軀。

「謝胡總管關心,真的不用了,小傷而已,還是給馨公主送叫花雞要緊,若是馨公主不高興了,小的擔心皇上會怪罪到胡總管頭上。」桑雲卿忍住作嘔不停地說着。

「想不到你小子還挺會關心人的,竟是擔心我來了。」胡豐緊緊捏着她的手滿眼放光芒。

桑雲卿真不知道他會「病」得這般重,她現在只希望有人看見他這個模樣能阻止他,可是他是御廚總管,那些御廚都是他的徒弟,又有誰敢上前制止?

就在她苦思憫想對策之時,頭頂處突然想起一道渾厚而熟悉的嗓音:「胡總管,馨公主等了半天,你的叫花雞到底做好了嗎?」

不僅桑雲卿被嚇了一跳,就連一心在桑雲卿身上的胡豐也驚得立刻鬆了手。

「大將軍怎麼來了?」胡豐站起身子滿面笑容地看着君塵劍。

君塵劍掃了一眼桑雲卿,而後擰了擰眉道:「幫馨公主取叫花雞。」

「怎麼敢有勞大將軍您親自取?剛才我已經命人刨土取雞了,只是這小子是新來的,手生得很,一不小心就被滾燙的石頭給燙傷了,所以我正想給他上藥呢。」胡豐解釋道。

君塵劍看了看桑雲卿的手,果然手心有些發紅,不過也不至於他剛才那般又揉又捏的,看來對於胡豐的傳言果然不虛。

「既然要上藥,那葯呢?」君塵劍沉聲開口

胡豐站在君塵劍跟前顯得有些局促,而聽他這般一問,更是尷尬地笑了幾聲:「這個……我這就去拿。」

話音剛落,胡豐立刻轉身離開,肥胖的身軀顯得有些笨重,卻沒有一絲的憨厚,反而讓人見之生厭。

「手怎麼樣?」桑雲卿正在局促不安生怕露破綻之時,君塵劍竟是緩緩蹲在她跟前,言語中透露著關切。

桑雲卿抬眸看向他,卻又立即低下頭:「沒事,謝大將軍關心。」

「你我之間還需要這般生疏嗎?」君塵劍輕嘆一聲。

桑雲卿聞言心頭猛然一撞,難以相信他竟是看出了她的身份。

「大……」

「慕長君,你還真是無處不在。」

「大哥」二字尚未說完,君塵劍的話便將她後面的話生生堵了回去,她也終於明白為何君塵劍看見她時並沒有惱怒也沒有轉身離開,更沒有將她送回刑部大牢,而是紆尊降貴地蹲在她面前說着關心的話,卻原來他以為她是慕長君。

可是他卻不知,慕長君是她,桑雲卿也是她,可是為何他對待同樣是她的人態度如此南轅北轍?

她勾唇自嘲一笑:「我不是說過了,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只要你有危險,我就在你身邊保護你。」

君塵劍眸中閃耀着動容之色,桑雲卿抬眸看着他,此時的他好像在透過她看着另一個人。

「大將軍在想什麼?」桑雲卿苦澀地開口,她唯一能想到的是他在想孫晚茹。

君塵劍微微低垂了眉眼,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卻是有些苦澀:「曾經有人也這麼跟我說過。」

桑雲卿一瞬間感覺忘了呼吸,心猛烈地撞擊著胸膛,卻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君塵劍說的話,更是難以相信他和她想到的是同一件事。

「誰?」桑雲卿的聲音中帶着輕微的顫抖,也只有她自己能聽出異樣。

君塵劍若有似無地笑了笑:「桑雲卿。」

桑雲卿一瞬間濕潤了眼眶,他竟是記得在兒時她說過的這句話,她以為她全都忘了,沒想到他什麼都記得,只是從未向任何人提起。

她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喜的是他還記得她,這個時候他竟然毫無避諱地提起她,悲的是曾經的美好都成了過往,而他願意向慕長君傾吐一切,卻不願對桑雲卿多說一句話。

「怎麼了?」君塵劍回過神來看見桑雲卿的異樣,微微有些震驚,因為他從未在慕長君的眼中看到過這樣的情愫。

桑雲卿搖了搖頭看向自己的手心,努力讓濕潤的眼眶恢復如常:「這石頭還真是厲害,燙得我現在有些難受了。」

「我去拿葯。」君塵劍剛要起身,胡豐就立刻跑了過來:「葯來了,我給你塗上。」

沒等胡豐蹲下身子,君塵劍迅速從他手中拿過藥瓶:「我來,胡總管先去忙。」

胡豐愣愣地站在原地,反應過來后君塵劍已經在給桑雲卿上藥,他撇了撇嘴最終還是依依不捨地轉身離開了。

桑雲卿並沒有拒絕君塵劍給她上藥,而且她似乎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心口暖暖的。

「不是說這幾天你有事要忙不能來了?是因為事情忙完了?」君塵劍一邊給她上藥一邊說着,上完了葯還十分細心地給她吹了吹,是那般小心翼翼,生怕再弄傷了她,只是握着她的指尖看着看着,他竟然開始愣神。

這手指還真是纖巧,雖然手心因為握劍有些繭子,可是並不像一般的舞劍之人那般厚實,雙手白嫩得猶如青蔥,還那般綿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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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卿為妃,將軍的愛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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