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連睜眼的勇氣都沒有

第一百七十二章 連睜眼的勇氣都沒有

「住口!」不等桑暮雲說完,文醇夜用力的甩開了她的手,一臉嫌棄的用力抖了抖衣擺,像是上面沾了讓他噁心的東西一般,目光冷冽的鄙睨着地上默默落淚的桑暮雲「不貪心,你真敢說得出口,你現在這樣子讓本王後悔當初救了你!」

他說他後悔救她了,他說他後悔了,就因為她動了尹素蘿,動了那個根本配不上他的女人!他為何要對自己這樣的狠,為什麼!

文醇夜的話像利刃一般刺進了桑暮雲的心裏,讓她僵在原地半晌回不過神來。

「從今往後,本王不想再看到你。」文醇夜微微眯起眼睛,冷冷的轉過頭去,不想再看桑暮雲一眼,即便這個女人美得讓所有男人心動,他卻不想再看到她那張臉,一張永遠不知足的臉,讓他看着就覺得心生厭煩。

當年的隨手救下的人,現在卻差點害死了他在意的人,若早知道會這樣,他定然不會出手相救。

沒錯,他在意素蘿,這一點文醇夜就算再不願意相信,也否認不了。

「不!王爺,你不能這樣對我!」桑暮雲像是被針扎了一樣,一下子跳了起來。

他不要她了!他不要她了!

這幾個字不停的在桑暮雲的腦海里盤旋,讓她恐懼的無以復加,這麼多年來她的一切都是為了文醇夜,現在文醇夜了,那她要上哪去,她活着還有什麼意思,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她去死!這樣,她也不用在再也見不到文醇夜的每一天受盡煎熬……

不能嗎?對於自己不在乎的人,文醇夜沒有什麼不能的。

「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出去,會有人送你去常春樓,從今往後,不要再出現在本王的面前!」文醇夜毫不留情的說道,話音落下,人也往門口走去。

常春樓,這個名字對桑暮雲來說一點都不陌生,她幫着文醇夜打理名下的產業,管理暮雲軒,少不得要接觸這樣的地方,即便她極端的厭惡那種地方,可是也在所難免,為了文醇夜她忍了,可是現在文醇夜卻要把她送去常春樓!

常春樓……京城花街的其中一家,她是從花街出來的,是用性命逃出來的,現在又要回去了嗎?

不,她不要,她不要再過那種噩夢般的日子,她不要成為以色侍人的女人,她要留在文醇夜的身邊。

「不……」桑暮雲歇斯底里的叫了起來,撲上去就抱住了文醇夜的腳,瘋狂的吼叫道:「不!王爺,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啊……」

一聲悶響,桑暮雲話未說完便被文醇夜一腳踢飛在牆上,又掉落在上,她等著一雙美麗又哀怨的眼睛望着文醇夜,她不敢相信文醇夜竟然會這樣對她,這樣的狠絕,這樣的不留情面。

心碎了一地,心口一震,一口鮮血從桑暮雲的口中溢了出來。

桑暮雲只覺得文醇夜對自己太狠,她卻忘了,她對素蘿所做的一切,對素蘿來說又何嘗不是滅頂之災,如果不是遇到了左笑棠和嚴子申,素蘿很可能已經葬身狼腹,屍骨無存,這難道就不殘忍,不狠嗎?

嫉妒已經讓桑暮雲變得狹隘,她只看到了自己的悲哀,卻看不到自己對別人造成的傷害。

「暮雲姑娘,起來吧!」小柔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幾個丫鬟,示意丫鬟們去把地上的人頭撿起來,自己上前扶了一把桑暮雲,低聲說道。

「小柔姑娘,小柔姑娘,請你幫我去求求王爺,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以後……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桑暮雲這才回過神來,驚覺文醇夜已經離開,慌忙的緊緊抓着小柔扶著自己的手,像是瀕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可是稻草怎麼能救命呢,小柔為難的樣子讓她徹底絕望了。

「王爺已經發了話,暮雲姑娘還是跟我來吧!」小柔淡淡的說道,用了些力氣,拉着桑暮雲走了出去,深褐色的眼睛裏隱藏着淡淡的憂愁……

因為崴了腳,素蘿被老夫人嚴令禁止下地走動,為的就是讓她腳上的傷能好的快一些,畢竟她的生日在即,總不能讓她在生日的那天還跛着腳出來見人。

素蘿難得的乖乖的聽了話,也難得的過了幾日清閑的日子,每日不是躺在川上看書,便是和霞蘭下棋,日子雖然平淡卻也不無聊。

進入八月,天氣漸漸轉涼,原本是該給府里的每個人準備秋衣的時候,可是因為尹素麗剛剛嫁出去,又準備籌備素蘿的壽宴,府里的存銀已經捉襟見肘,所以府里沒有什麼動靜,那些家生子還好,沒有多少怨言,可是新買進府的丫鬟小廝便有些耐不住了,時常在背後議論紛紛,說的多了,這話便也傳到了依蘿院中。

「以前都是七月便開始量身了,到了八月秋衣便能發到每個人的手中,今年眼下都已經八月了,府里還半點動靜都沒有。」霞青捧著一盤瓜子,一面嗑著瓜子,一面看素蘿和霞青下棋,順道說說最近府里發生的事情,「聽說前幾日,管採買的胡管事到老夫人那去問了這事,還被老夫人給罵了出來,說是不過就這幾日的事情都等不住了,弄的胡管事好不委屈。」

「依我看府里大概沒有銀子了!」霞蘭下了一個字開口說道。

「可不是,這不年不節的,府里的也沒有進項,為給大小姐辦喜事,又花了那麼多的銀子……對了,聽說大小姐三朝回門的時候到二夫人的屋子裏還大哭了一場!」霞青突然興奮的說道。

「她哭什麼,嫁進汪家不是她夢寐以求的嗎?」素蘿疑惑的問道,她還沒出手呢,難不成汪府已經有人為她教訓過尹素麗了?若真是這樣的話,最有可能的便是尹素麗的婆婆,汪家的三夫人了。

汪家三夫人年氏一看便不是一個好相與的,尹素麗又是個沒腦子的,沒有舒氏在一旁指點她,她想不被年氏拿捏也難。

其是素蘿倒還真沒猜錯,年氏原本就不願意讓自己的寶貝兒子娶尹素麗,加之婚禮那日又被長公主擺了一道,她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了尹素麗的身上,舒氏在尹素麗出門子前是有教過她管家的,可是家家都有自己的規矩,年氏又故意要給尹素麗小鞋穿,自然是一拿一個準的,嫁到汪府才兩日,尹素麗就被年氏罵哭了兩回,不,不是罵,年氏是大家出來的小姐,是不會罵人的,可是她說出來的話比罵人還要傷人心,尹素麗也算是舒氏*大的,哪裏受過這樣的氣,自然一會來就要哭一場的。

更讓尹素麗氣憤的是,她才過門,年氏便往她和汪清城的院子裏送了人,還是個兩個年輕貌美的,明面上說是她剛進門不會伺候汪清城,這兩個丫鬟是她親手*過的,送過來幫她照顧汪清城的,可是尹素麗和汪清城才剛成親年氏便送人過來,這不是拐著彎的打她的臉嗎?

也是尹素麗不會處事,這兩個丫鬟剛來她院子,她便揪著個小錯痛打了這兩個丫鬟一頓,她是想讓年氏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欺負的,可年氏是什麼樣的人,哪裏能容得了剛進門的媳婦就騎到自己脖子上去的,結果可想而知,尹素麗被年氏好好的教訓了一頓,第二天晚上就被送進了祠堂罰跪了一晚。

這些素蘿是不知道的,可是聽說她回門那日就去舒氏那裏哭了一頓,心裏還是覺得挺舒坦的,有年氏在,尹素麗必定是沒有好日子過的,尹素麗過不好,舒氏自然也過的不舒坦,只是光讓舒氏不舒坦素蘿還是覺得不夠的。

素蘿覺得自己一定是這幾日太閑了,所以就像著要找舒氏的麻煩,可是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對,不是說種什麼因就得什麼果嗎?舒氏將面對的,都是她應得的,壞事做多了,總會有報應的!

「府里已經沒銀子了,還要為我籌辦壽宴,我還真是挺不好意思的,你們說,我是不是該拿些銀子出來給老太太應應急?」素蘿把玩著一顆黑色的棋子,眼中帶着狡黠的問道。

「憑什麼,又不是小姐自己說要辦壽宴的!」霞青不樂意了,聲音一下子揚了起來。

他們家小姐的銀子都是夫人留下來給小姐當嫁妝的,憑什麼這個時候拿出來用,以前府里的主子們做壽不都是公中出銀子嗎?

「你說呢?」素蘿瞟了情緒激動的霞青一眼不理她,抬頭望着霞蘭問道。

霞蘭心思縝密,不像霞青那樣易燥易怒,漆黑的眼睛滴溜溜一轉便明白了素蘿的意思,笑着放下手中的棋子便站了起來,道:「小姐的意思奴婢明白了,趁着眼下天色尚早,奴婢這便去辦,明兒個一早,小姐便可以登台唱戲了!」

「去,說的你家小姐我跟個戲子一樣!」素蘿啐了霞蘭一聲,臉上卻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霞蘭嘻嘻笑了一聲,也不再說什麼,轉身便走了出去。

「唱什麼戲啊!」霞青依然不明所以,在霞蘭身後問道,霞蘭卻根本不理她,一掀帘子走了出去,霞青急了,轉頭哀怨的望着素蘿,「小姐……」

「你啊……」素蘿原是想教訓霞青幾句的,讓她多跟霞青學着點,不要毛毛躁躁的聽風便是雨,可是轉念一想霞青這樣也挺好的,要都是想霞蘭那樣,那她身邊的人也太死氣沉沉的,便沒有再開口,自然也沒有回答霞青的問題。

等霞蘭回來以後,霞青纏了霞蘭整整一晚,問她和素蘿打什麼啞謎,霞蘭知道霞青急性子,若是不弄清楚,一晚上都睡不着,卻偏偏就是不說,只跟她說明兒個一早便知道,然後自己到頭便睡了。

結果,霞青果然一整晚都沒有睡着……

因為素蘿受傷又生病,這幾日霞青和霞蘭為了照顧她可以說是廢寢忘食,素蘿心疼她們,連着幾日便沒有讓她們值夜,前幾日她都睡得好好得,一覺到天亮,今日大概是因為白天睡得太多了,也可能是因為想着明早的事情,躺下已經有大半個時辰了,素蘿還沒有睡着,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川頂發獃。

外面打更的聲音由遠及近,又由近而遠,時間慢慢在素蘿的發獃中流逝,當她迷迷糊糊有些睡意的時候,屋子裏輕微的響聲又讓她猛然驚醒過來,她沒有睜開眼睛,卻知道有人進了屋,是從窗戶進來的,慢慢來到了她的*邊。

掩蓋在被子下面的手慢慢握緊,素蘿不知道人是怎麼進來的,她記得臨睡前霞青檢查過門窗,確認都鎖好了才離開的,難道這人是鬼魅嗎?所以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無聲無息的進入她的房間。

素蘿的心提了起來,她警告自己不能動不能慌,她現在身上有傷,手邊又沒有武器,若是來人想害她,即便是她大叫引了人來,在下人進啦之前來人也有足夠的時間要了她的命,雖然站在川邊的人一直沒有動靜,並不像是來害她的……

素蘿正胡思亂想之際,一陣熟悉的氣息闖進了她的鼻間。

是他!

素蘿想起自己昏迷的時候,似乎也有人這樣站在川邊,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當時的感覺跟現在實在是太像了,難道,也是他?

素蘿的心猛地跳了幾下,她應該想到的,畢竟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可是那次在馬車上,她不是已經說得很秦楚了嗎?她以為像他那樣高傲的人,被她那樣無情的拒絕,是再也不願意見到她的才是,可是今晚,他為何又來了?

文醇夜知道素蘿是醒著的,從她可以放緩的呼吸,和微微顫抖的眼睫毛便能瞧出來,他有些懊惱,卻不願意就這樣離開,用一雙深諳看不出情緒的眼睛緊緊的盯着她,像是要看望她靈魂深處一般。

其實文醇夜早就來了,一直躲在窗外,他看見夜貓在對面的牆上漫步,聽見素蘿和丫鬟們說話,雖然很無聊,可是他卻不願意離開,一直等到丫鬟們出去,素蘿睡下,又估摸着她應該已經睡著了才偷偷的從窗戶潛了進來,站在素蘿的川邊,看着她佯裝熟睡。

文醇夜的內心是懊惱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素蘿窗外的,只是回過神來的時候卻不願意離開了,彷彿離她近了,他的心便安穩了,不像之前在外面遊盪時,一顆心像是漂浮着的,有一種無處安放空蕩蕩的感覺。

即便知道來人是文醇夜,素蘿也沒有打算睜開眼睛,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文醇夜,那日說的話有多傷人她很清楚,可是既然說了,她就沒打算收回,因為她怕,怕自己收回了那些話,就再也收不住心了,然後又會像前世一樣受傷。

已經經歷過一次,知道那有多痛,尤其素蘿很清楚,現在她對文醇夜的感覺,和當初對文瑞源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也正是因為這種不一樣,才讓她更加的不敢面對。

她很懦弱吧,沒錯,現在的她在感情方面的確很懦弱,可那也是因為傷的太重。

寂靜的黑夜,昏暗的房間,素蘿和文醇夜就這樣一個站着,一個躺着的僵持着。

素蘿想過讓自己睡着的,如果她真的睡著了,文醇夜就會走吧,可是被人這樣一瞬不瞬的盯着,叫她又如何能睡得着?

她現在連翻身的勇氣都沒有。

文醇夜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怒火在眼中慢慢的閃動,越燒越旺,堅硬的胸膛因為生氣而劇烈的起伏着。

現在的文醇夜真想上前掀開紗帳,把*上的人拖起來打一頓,然後再問她到底要自己怎麼樣,他走已經站在她面前來了,難道她就連睜開眼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嗎?可是他的尊嚴不允許他這樣做,活了二十多年,他何曾為一個女人這樣傷神過,又何曾被一個女人那樣的嫌棄過,沒有,從來沒有!

文醇夜氣的牙痒痒,卻只能狠狠的磨牙,狠狠的盯着川上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然後狠狠的轉身,離去!

離開素蘿房間的那一刻,文醇夜在心裏發誓,他不會再管這個女人的任何事情,要把她從心裏挖出來,可是他不知道,他很快便會背棄自己的誓言。

文醇夜走後,素蘿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以為自己該放心了,文醇夜以後再也不會來了,因為她明顯的感覺到文醇夜是知道她已經醒了的,這樣高傲的男人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推離,他一定會自尊心受挫,再也不願意看到她的吧。

素蘿以為自己會鬆一口氣,可是為何心裏會有悶悶的感覺,而這種感覺一直伴隨着她睡着,知道第二天早上起來都沒有消失……

「小姐,老夫人和二夫人來了。」

霞蘭進來通稟的時候,素蘿正把手放在心口上輕輕的揉着,一抬頭就見舒氏攙著老夫人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紅嬤嬤。

老夫人臉上洋溢着慈愛的笑,而舒氏臉上也沒有了昨日的戾氣,彷彿昨日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怎麼下地了,老太太不是說不讓你下地的嘛,你看你這孩子!」舒氏一進來就沖着素蘿大驚小怪的叫道。

「你們是怎麼伺候的!」老夫人也才發現素蘿坐到了餐桌邊,臉色一沉,望着屋子裏的霞青和霞蘭厲聲質問道。

「不怪她們,是我自己在川上躺久了,骨頭都發硬了,非要下川來走走的。」素蘿坐在凳子上沒有動,她不是受傷了嗎?所以行禮的事情她就自動自發的免了,反正她要是起來老夫人也一定不會讓她行禮的,她又何必多次一舉。

「你啊,就是太*著這兩個丫頭了!」舒氏別有深意的嘆了口氣開口說道。

老夫人聞言又看了霞青和霞蘭一眼,正要開口,素蘿卻向她伸出了手,語氣嬌憨的道:「祖母,您就別站着了,素蘿是因為想您了,才讓她們去請了您來的,您一來就生氣,那素蘿下回可不敢請祖母來了,祖母瞧瞧,素蘿今日還刻意讓小廚房做了幾個祖母愛吃的小菜和點心,祖母您就消消氣,別再怪素蘿了好不好!」

用這樣嬌憨的語氣說話,素蘿自己都覺得一陣惡寒,可是她也知道老夫人就是吃這一套,所以偶爾用用她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果然不其然,老夫人一見素蘿撒嬌就沒轍了,她年紀大了,最愛的就是小輩這樣的小模樣,另外素蘿現在是她要好好哄著的人,她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子小事就讓她對自己有了意見,責備的又*溺的瞪了她一眼后,這才拉着她的手坐在了她的身邊,笑着問道:「你今兒個怎麼這麼好興緻,想着要跟祖母一起用早膳了?可是有什麼事要跟祖母說?說吧,只要你說的有理,祖母一定滿足你!」

「真的?」素蘿歡喜的問道,眼睛往舒氏身上瞄了一眼,見她面色一緊,壞壞的笑了一下,道:「既然是這樣,那我說了嗎!」

「說吧!」老夫人不明所以的應道。

「母親今日也是素蘿請來的客人,母親就讓母親跟咱們一起用膳吧!」

老夫人一怔,才明白素蘿說了什麼,嗔怪的看了她笑嘻嘻的小臉一眼,轉頭對舒氏道:「既然素蘿都這麼說了,這裏有小紅在,那你就坐下吧!」

小紅是紅嬤嬤的名字,整個府里也只有老夫人會這樣喚她了。

舒氏沒想到素蘿會跟老夫人說這個,提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來,才驚覺自己被素蘿耍了,有老夫人盯着她不敢把憤怒表現出來,柔柔的答應了一聲,在老夫人的身邊坐了下來。

嚇死你了吧!

素蘿看着舒氏敢怒不敢言,不,甚至連憤怒都不敢表現出來的樣子,心裏暗爽不已,不過舒氏也真是蠢,她現在手上可沒有什麼舒氏的把柄,即便是有,也是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的,舒氏又有什麼好怕的呢,還是舒氏做的壞事太多了,所以一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的,她就會嚇得心驚膽戰了?

不過素蘿覺得自己是好心吶,要不依著舒氏現在可以裝出來的賢妻良母樣,她哪裏有資格坐下來跟老夫人一起用膳,必定是要伺候了老夫人才能坐下來的,所以算起來,舒氏還要感謝她才是。

不是嗎?

好吧,舒氏心裏顯然不是這樣想的,所以一看到面前擺了滿滿一桌子的點心菜肴,她便又忍不住找茬了,故作驚訝的掃了一眼桌山的吃食,半玩笑半認真的道:「不過是個早膳,怎麼做了這麼多的東西,滿滿一桌子的,光小菜便有七八個碟子,老夫人早上也才三碟子小菜呢!素蘿啊,不是母親說你,你這也……也太浪費了吧!」

舒氏最近扮賢妻良母上癮了,每日早上都去老夫人屋子伺候她用早膳,自然知道老夫人早上都吃了些什麼,而府里的銀子已經捉襟見肘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她這是在拐著彎說素蘿不知節儉,鋪張浪費,不知道為老夫人分憂呢!

老夫人的臉色登時有些不好起來,最近她最頭疼的可就是銀子的問題啊,以至於她想吃個什麼燕窩人蔘都要想一想,所以也難怪她會因為舒氏的一句話而變了臉色了。

素蘿似是早料到舒氏會拿這個說事,笑了笑沒有說話,旁邊的霞青卻看不下去了,開口道:「二夫人這可錯怪我們家小姐了,今日這一桌子菜和點心,小姐都是自己拿銀子讓小廚房做的,這白果粥里的白果小姐昨晚上便吩咐奴婢泡上了,還有這素三絲里的筍絲,小姐就怕老夫人吃了嫌太硬,也是昨晚便發好的,這一桌子的菜都是小姐按照老夫人的口味吩咐的做的,小姐這樣為老夫人着想,二夫人卻這樣說小姐。」

霞青的話音一落,舒氏的臉色就不好看了,以前她哪裏能容得下一個小丫鬟在自己面前說三道四的,可是眼下為了維持自己的嫻雅形象,倒是不好說什麼了,況且霞青的話雖然忤逆,卻也是護主,她就跟不好責罵了。

若舒氏心裏不是刻意針對素蘿,被霞青這樣一頓搶白,她大可以佯裝嗔怒的罵霞青幾句,然後再玩笑幾句,這件事便算是過去了,可是她心裏有意針對素蘿,自然不想就此揭過,面色一暗,便露出了委屈之色,微垂著頭苦笑了一下道:「怎麼,現在一個小丫鬟都敢這麼跟我說話了。」

舒氏一苦臉,就顯得霞青有些奴大欺主了,老夫人雖然未說話,可是卻抬頭冷冷的看了霞青一眼,她雖然不待見舒氏,可是府里的規矩還是要有的,若是放任下人這樣沒大沒小的沒規矩,那以後還成何體統。

老夫人沉了臉,素蘿心知不好,怕老夫人要責罰霞青,一下子冷了臉,轉頭瞪着霞青喝道:「你這丫頭的嘴也太多了,掌嘴!」

「小姐!」霞青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訝的叫道。

「連我的話也不聽了?」見霞青還想爭辯,素蘿怕事情會被她弄糟,厲聲喝道。

霞青還沒有被素蘿這樣凶過,瞬間委屈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可是素蘿的話她是不能不聽的,抬手就用力的打了自己兩下。

「行了!」素蘿不過是做做樣子給老夫人看的,哪裏真的讓霞青挨打,聽見她打了兩下便喝道,也不回頭便開口道:「你出去吧,這裏有霞蘭伺候便行了!」

霞青低低的應了一聲,低頭快步走了出去。

素蘿看着霞青委屈的小臉,心疼的揪了一下,方才要不是她沒來得及阻止,霞青也不會惹怒老夫人的。

她怪自己,沒有保護好自己手下的人,同時這筆賬她也給舒氏記下了。

看着霞青挨了打,舒氏心裏也舒坦了一少,挑眼望向素蘿的時候,原是有些得意的,待看清她眼中神色的時候,卻有些心慌了起來,她所了解的素蘿是不會放任自己的人受欺負的,眼下素蘿眼中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她擔心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卻無力阻止。

果然

「祖母嘗嘗這白果粥。」素蘿親手為老夫人盛了一碗粥放在她的面前,卻沒有管舒氏,便兀自坐了下來,開口道:「素蘿前些日子聽下人們嚼舌根,才驚覺今年的秋衣還沒有做,往年這個時候,新做好的秋衣早就該發到下人們的手上了,素蘿還以為是管事們的安排有些疏忽,沒想卻是因為銀子的問題,祖母,府里現在這麼缺銀子嗎?難道是因為之前大姐姐成親,接着現在又要為我籌備壽宴所造成的?」

今日更新完畢!昨天有親說素素更新的好快喲,可是留言為什麼就是漲的不快捏?霸王們,水喝多了也會胖的,所以,不要再潛水啦!!至尊妖女,重生不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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