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結局(上)

第149章結局(上)

葉驚鴻和秦羽陌雖然都想低調,卻總是低調不起來。

不說皇上和太后給他們帶去的困擾,沖着慧真大師的批命,就足以讓京城裏不少官員夫人們帶着小姐主動示好了。

而大理國的皇子、公主,呂桑國二皇子對定王夫妻的示好,更是讓大家看到了前景,和葉驚鴻交好絕對只有好處,不會有一點兒的壞處。

「為什麼?」晚上的時候,心傷的皇后滿臉淚水召見了太子。

太子沉默以對。

事到如今,他能說什麼?難道他要將內心深處對皇后的埋怨說出來,他知道皇后做得一切都是為了他這個太子。可也正是因為有這份真愛,反而讓他陷入到了絕境中去,因為當初是皇后一手促成他沾上了私鹽的販賣。

私鹽一本萬利,來銀子特別快。

沒有任何人能抵擋得住那份誘惑,同樣也是因為皇后在他的耳邊念叨著,他這個太子是將來平允國的君王,即使販賣了私鹽也沒有什麼關係,只當是提前運轉罷了。

他小的時候信了,等大了的時候,想後悔卻離不開了,也完全脫身不了了。

「皇上怎麼這麼狠心?太子到底做錯了什麼?」皇后眼睛紅的厲害。

她是真的沒有覺得太子和自己做錯了什麼,這麼多年來,雖然皇上一直對她都不冷不淡,心裏只有死去的那個賢妃狐狸精,可是她卻一直為皇上兢兢業業打理著後宮,沖着這份功勞,皇上對她還算說得過去。

可是為什麼,好好的,就想免了太子。

難道皇上是想除去太子,好給賢妃那個狐狸精生的定王騰出位置來?

皇后越想越是覺得是因為這個緣故,心裏在疼痛之餘,對皇上的怨恨也多了起來。

「私鹽。」等皇后哭夠了,太子才從嘴巴里擠出幾個字。

皇后小聲的哭泣一下子止住了,她用驚恐的目光看着太子,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為了這點兒小事情?」

不錯,在皇后看來,常家每年送到東宮而來的銀子,只能算是一種變相的中飽私囊,和販賣私鹽幾個字有着本質的區別。

可是她卻不知道,常家和太子這些年的貪心,他們從開始的萬兩銀子,到後期的貪得無厭,現在平允國國內的四成私鹽數量,全都是從常家出來的。

太子苦笑地看着自己的母妃,到底是女人,再聰明再有手段,遇上兒子、娘家,就會徹底失去理智。

「四成,現在市場上四成的私鹽全都是出自常家。」他不緊不慢地解釋。

如遭到雷擊一般,皇后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你們……」

「人的私慾不可估計,常家在私下裏還招兵買馬,那些海匪都是常家的人。」太子苦笑再苦笑。

「不會……」皇后聽完以後,面如土色,不管怎麼樣,她從來沒有想過要造反、逼宮什麼的,否則的話,這麼多年來,她身邊也不會就那麼幾個人能用。「他們怎麼敢?」

「有何不敢。」太子臉上浮現出嘲笑的神情,「人的貪婪永無止境,說到底本宮這個太子,對常家來說永遠都是外人罷了。」

「不會,本宮也是常家人,他們不會不顧本宮。」皇后激動地反駁,現在的常家如此輝煌,全是因為她這個皇后在的緣故,常家怎麼會有外心呢?

「母妃忘記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常家這些年太安穩,所以早就忘記了初衷,加上福州水路多,他們自認為天高皇帝遠,京城裏根本就拿他們沒轍。母妃沒有看到這麼多年來,朝廷派出去的官兵從來在那兒也沒有佔到任何的好處。」太子冷笑着想讓皇后清醒,「可是他們忘記了,秦羽陌這麼多年來將平允國最精良的軍隊全佈陣在邊境上,根本是沒有將他們放在心上。秦羽陌放了他們一馬,卻讓他們更加得意忘形起來了,真的以為他們是天下無敵的了。」

「市場上有私鹽四成,可每年他們給我們只有一成不到,母妃還覺得他們會是好人嗎?」太子語氣中帶着悲哀,「他們只不過是將我們母子推到了前面罷了。」

「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何還讓他們壯大起來?」皇后帶着恨意質問。

她在重大的打擊之下,也想通了,太子說的對,既然常家不仁,就別怪她這個常家之女不義。

她可不傻,這輩子,她能依靠的人只有太子這個兒子,其餘的什麼都是假的。

她自認為這麼多年來對常家不薄,可是常家又是怎麼對待她的。想到這麼多年來,她扒心扒肺對兄長好,可是兄長們卻在背後算計自己,皇后的心就變得冷硬下來。

「本宮原來也沒有發現,等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不過,本宮已經讓人做好了準備,最壞的打算是逃離京城。」太子遲疑地開口,「最不濟是舍了本宮這身皮囊。」

說到最後,太子的聲音里全是悲涼。

「都怨本宮,要不是本宮對皇上一心一意,也不至於手裏現在一點兒人手都沒有。」皇后恨之,悔之。

「母妃不要自責,要是母妃早有異心的話,今日根本就不會有機會坐在這兒和我說話。」悲哀至於,太子也不端架子了。「父皇不是心軟之人,更不是荒誕無能之輩。」

「可這不公平。只是為了一個死去的女人,他怎麼能對太子下手?」皇后不甘心,為什麼她做得那麼多,卻比不

她做得那麼多,卻比不上一個死去的人?

「如果沒有我的貪心,又怎麼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呢?」太子苦笑,這會兒他倒是想清楚了。

「不,母妃絕對不會讓你有任何事情。」皇后暴躁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大殿內所有的宮女太監早就被清理出去了,這會兒只剩下太子和皇後母子二人,太子看到皇後為他的擔心和焦急,心裏終於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不過事情還有一絲轉機。」他不忍皇后喪失鬥志,掂量著要怎麼說清楚接下來的事情。

「太子想到了好主意?」皇后一聽還有救命稻草可抓,她立刻變得更加激動起來。

「對。」太子的聲音低下來,他直勾勾看着皇后。

皇后一看,也徹底冷靜下來,她慢慢地坐了下來。

屋子裏只有太子低低的聲音,即使站在屋外的人也無法聽清他們母子兩個說了什麼。

隨着時間的流去,京城裏陸陸續續來了許多外國的使者,也有周邊小部落尊貴的客人。

「王妃,這些鮮花餅可真好吃。」華雅公主是自來熟,性格大大咧咧很是豪爽,很快就和秦心悅、明昭公主成了好朋友。而且自從在葉家吃過幾頓飯以後,她就毫不客氣留在了葉家直接住下了,沒事的時候,更是抱着小包子不撒手。

這樣瘋狂的佔有慾,讓小胖子幾個十分不滿,看到她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可惜這批孩子全都低估了華雅公主臉皮厚的程度,他們這邊氣的半死,人家華雅公主卻當作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不過華雅公主臉皮厚是一方面,為人卻十分豪爽大氣,大理國以生產花卉和寶石聞名,她這一次進京就帶了不少好的寶石過來,可是這些天這些寶石中的大部分都被送進了葉家而來,看的葉驚鴻直搖頭。

為了報答這位開朗的公主,葉驚鴻決定回饋他們一份小小的禮物——鮮花餅。

另一側的客廳內,華陽和呂桑國二皇子、西門狐也正在品嘗鮮花餅,幾個男人都是玉樹臨風,人中豪傑,看着就讓人舒服,吃東西也是優雅得很。

「好,口味獨特。」西門狐雖然是一個商人,卻是呂桑國的紅頂商人,所以他的身份算起來也比較特殊。「看樣子,葉家鋪子裏又能多出一份生意了。」

秦羽陌淡笑不語,他能猜出葉驚鴻為什麼要做這道點心。

「香而不膩,的確與眾不同。」華陽心裏特別驚訝。大理國四季如春,從來不缺鮮花,卻從來沒有人想過要用鮮花作為食材的。

定王妃果然是名不虛傳。

呂桑國的二皇子微笑着看着華陽,心裏卻在悱惻著,打死他也不會相信葉驚鴻只是單純地在做點心來招待他們。

果然不大一會兒,葉驚鴻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各位覺得這些鮮花餅味道如何?」她開門見山的問。

「好吃。」

「絕。」

幾個跟過來的小尾巴大聲說,往年宮裏也會有廚子做一些用鮮花做食材的點心,可是卻遠遠不如定王妃做得好吃。

「太子覺得如何?」葉驚鴻看着華陽問。

「說來慚愧,即使大理國四季如春,可是從來沒有人想過這些鮮花還可以食用。」華陽笑着回答。

「既然太子喜歡,不如我將方子寫下來作為禮物給太子帶回去如何?」葉驚鴻很隨意地說。

「這可不像定王妃的性子。」西門狐嫉妒地開口,「要是王妃在和我做生意的時候,能這麼照顧一下我,在下自當感激不盡。」

「聽西門公子這樣一說,好似我虧待了你?」葉驚鴻眨巴著大眼睛很無辜的模樣問。

可不是!其實西門狐很想這樣回答,可是在看到葉驚鴻似笑非笑的神情時,他一個激靈,一下子改口了,「哪裏,只是羨慕太子罷了。」

「你也別哭窮了,光是從葉家鋪子這邊進的貨,就足以讓你三年不開張了。」二皇子笑着說。

「表哥,哪裏還有這樣拆台的。」西門狐哭喪著臉說。

他賣萌的神色讓屋子裏的人全都笑了起來。

「王妃這份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這麼白白地得了這麼大的好處。這樣吧,凡是利用鮮花餅賺到的銀子,將來全都會有王妃的半成,每年年底時間,我會派人過來結賬。」華陽作為太子,當然知道在商言商的道理,雖然他和秦羽陌的私交一直都很好,不過卻沒有想過要佔葉家的便宜。

特別是當他親眼看到葉家鋪子裏的各色產品以後,他更是下定決心,要和秦羽陌夫妻交好一輩子。

「這樣的話,我送出的禮物就顯得輕了一些。」葉驚鴻狀似在考慮。

「這份禮物已經不輕了。」華雅公主笑着抱着她的胳膊回答,「大理國的百姓要是學會了用鮮花做為食材,以後百姓的日子也會好過很多。」

「王爺,你看?」葉驚鴻看着秦羽陌詢問,將他一家之主的地位直接凸顯出來了。

「將屋子裏那套包裹拿來。」秦羽陌和葉驚鴻向來有默契,他淡笑着吩咐疾風。那東西,其實早就準備好,就是要當作禮物送給華陽的。

因為當年他在大理國學武的時候,華陽一直用心在照顧他,可以說兩個人有過命的交情。

「怎麼,還有禮物?」華陽笑着說,整個人

說,整個人讓人有如沐清風一般舒服。

葉驚鴻看到他眼睛裏的坦然,想到近日秦羽陌講過他和華陽的交情,對華陽這個人的好感也在蹭蹭往上升。

「王爺。」疾風將包裹拿出來。

「送你。」秦羽陌的話永遠很少。

簡單的包裹,普通得很。

華陽卻感覺到裏面東西得不平凡。

「太子要不要打開看看?」葉驚鴻笑着問。

華陽一愣,二皇子和西門狐幾個人也是一愣。

不過華陽很快就回過神了,他微笑着親手打開了包裹,當看清楚裏面的東西時,幾個上門而來的客人眼睛一下子睜圓了。

「這是?」華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軟盔甲。」葉驚鴻回答,「我們葉家莊的產品,不過因為產量比較少,所以不對外賣。」

她將別人所有的話全都堵死了。

「這就是軟盔甲?」華雅公主興緻勃勃衝過來,小心翼翼用手摸過去,「好厲害。」

二皇子和西門狐在驚訝過後,心裏剩下的就全都是苦笑了。

今天這一出送禮的場面,分明就是葉驚鴻和秦羽陌給他們的下馬威,讓他們明明白白地知道平允國的厲害。

反正也好,他們目的也是想看看這軟盔甲的底細,而且呂桑國有內憂,在未來的十年內根本就沒有能力對別國有任何的想法。

「王妃,你可不能厚此薄彼。」西門狐是商人,臉皮比起二皇子來說,不知道要厚了多少。抓住機會,他開始和葉驚鴻半開玩笑半打探起來。「我們合作這麼久,好歹也幫我們呂桑國出個主意,改善一下百姓的生活。」

「西門公子說笑了,我又不是菩薩,哪裏什麼都會,又怎麼能幫助你們百姓改善生活呢?」葉驚鴻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我們是合作,西門狐你們想空手套白狼?」華雅公主嘲笑地反問。

「只要王妃指點了相應的明路,我們呂桑國自然也能回應合理的股份。」西門狐臉上慵懶的神色頓時收斂了。

「表弟說的對,只要定王妃指點的生意,我定會給王妃滿意的股份。」二皇子也堅定地插話。

現在呂桑國局勢不穩,他和太子弟弟需要一個有力的支持,只要百姓擁護於他們,其餘的牛鬼蛇神就不足為懼了。這一點兒還是上座的定王妃曾經給出的主意。

「其實了,也不是一點兒辦法沒有。」葉驚鴻樂呵呵地說,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呂桑國田地不多,可是牲畜特別多,要是能合理通商,只要他們國內的百姓嘗到了商品互通的好處,以後肯定不願意再過打仗的日子。

「一成利錢,包括相應的合理稅收。」二皇子坐直了身體。

「我也不要多,只要半成即可。不過,說實話,二皇子和太子不同,這份協議必須得有你們太子的印章和國璽才行。」葉驚鴻提出要求。

二皇子和西門狐一聽她的話都黑了臉,他們都知道葉驚鴻難對付,沒想到她還這麼直白,直白的讓他們想當場躲起來。

他們的人品到底有多差,才讓定王妃對他們這麼不信任啊。

「可以。」二皇子點點頭,「可是我們也想先品嘗到商品。」

「可以。」葉驚鴻微微一笑,答應了。本來嘛,她做鮮花餅一來是為了償還大理國的友誼,二來就是為了拋磚引玉,將呂桑國這條大蛇給引出來。

「端上來。」她拍拍手。

立刻,承德幾個端著盤子進來了。

「各位嘗嘗。」葉驚鴻笑着說。

大家好奇地看着托盤,一隻托盤裏放着幾種顏色的藥片,另外盤子裏則是放了各種肉乾。

看到盤子裏的東西,說實話,二皇子和西門狐都有些失望。

葉驚鴻微微一笑,「你們可以嘗嘗,吃完了以後再說。」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二皇子和西門狐當然不會不給她的面子,於是淡笑着伸出手率先捏了「藥片放進了嘴巴里。

「奶?」西門狐一驚。

「對,這種東西叫奶片,是孩子必須要的東西,還有這種粉更是好東西,來喝一杯如何?」葉驚鴻讓丫頭給大家當場沖了奶粉喝。

「好。」到底是吃牛奶長大的,二皇子一口氣將牛奶全都喝下去了。

「有些香味,還帶着甜味。」華雅公主評價。

「這些都和牛奶有關係,對於老人和孩子來說,都是絕佳的補品,可比那些虛的東西強多了。」葉驚鴻笑着說,「還有這些牛肉乾之類的,加入調料之後,是一種非常美味的零食。」

「香,一點兒腥味都沒有。」小胖子擠進來抓了一根放進嘴巴里吧唧吧唧吃起來。

西門狐見狀,也塞了一根放進嘴巴里。

「好。」是真的,一點兒腥味都沒有。

「這筆生意我們做了。」二皇子看到了希望以後,決定和葉驚鴻合作。不錯,呂桑國和平允國雖然是大國,可是周圍還有很多的部落和小國家,只要生意做成了,不怕百姓生活過不下去了。

葉驚鴻淡笑着,「希望我們能儘快簽訂好協議。」

「會很快。」二皇子慎重地點點頭。

接下來的幾日了,葉驚鴻和秦羽陌也沒有閑下來,因為後來的部落和小國的使者,都陸陸續續上門來拜見了他們,全都是打着給小傢伙送賀禮

傢伙送賀禮的名義而來。

葉驚鴻和秦羽陌兩個人忙的不可開交。

華雅公主看到這邊人多,很自覺地又回到了驛站。

「哥,中午的時候就不要留飯了,我在外面吃。」她是個閑不住的人,得了機會就想往外跑。

「多帶一些人在身邊。」華陽是太子,卻不能像她這樣悠閑。

「知道了。」華雅公主調皮地答應一聲,帶着兩個丫頭和兩個侍衛出門去了。

華陽搖搖頭,也帶着人準備進宮去。

「好吃。」像放飛的小鳥一般,沒有人再一旁約束,華雅公主幾乎玩瘋了,她將看上眼的零食全都買了一份,還分了一些給四個屬下。

兩個丫頭微笑着跟着她,由着她瘋。

「看看那死流氓在幹什麼?為什麼那麼多的乞丐對他畢恭畢敬?」忽然,華雅公主看到穿着一身大紅色的秦籬落正大搖大擺地招搖過市。

那囂張的模樣讓人看了就不痛快,可是偏偏市場上經過的乞丐甚至勞力,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看那些人的臉色,好似還不是被逼的。

「奴婢去打聽一下。」她身邊的丫頭低聲說。

「好。」華雅點點,她倒是要看看秦籬落到底在搞什麼鬼。

丫頭就走到一旁,找了幾個孩子,塞了幾文錢,很快回來就找到了緣由,「定王妃在平允國開了養生堂,主要用來做善事,收留無家可歸的老人、孤兒,秦世子是定王妃的合伙人,對養生堂的事情也照顧了一些。這些人都是曾經得到養生堂照顧的人。」

「做善事,就他?」華雅公主有些不信。

「奴婢打聽到的就是他。」丫頭恭敬地回答。

「我可不管他做了什麼善事,就沖着他三番兩次挑釁我,我就非要他好看不可。」華雅公主看着秦籬落的背影猥瑣地笑了起來。

「公主,不太好吧?這兒可是平允國。」做奴婢的反倒是躊躇起來。

「我們又不會要了他的命,只是想戲弄他一下而已,也好讓他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華雅公主越想越覺得不能放過秦籬落這個混蛋。

幾個下人看到攔不住華雅公主,只要無奈地跟在了她的身後。

華雅可不是莽撞的人,她考慮在鬧市中動手會有影響,所以就認真地跟蹤起秦籬落來,想找個機會將秦籬落給捉弄一番。

沒想到事情十分不順利,首先是秦籬落這個傢伙就不是正常人,中午光是在葉家酒樓和狐朋狗友吃飯,就吃了一個多時辰,然後從酒樓出來以後,他又轉到了清雅閣,華雅打聽一下,才知道他是去找老相好的小倌去了。

「果然是不要臉的。」守在清雅閣已經有兩個多時辰了,眼看着太陽都要下山了,華雅公主有些不耐煩,已經將秦籬落罵了足足一百遍。

「公主,我們還是回去吧,眼看着天色就晚了。」婢女勸說。

「好吧。」實在是守夠了,華雅決定放棄。

她不甘心地瞪了一下清雅閣,心裏暗罵,秦籬落臭流氓,今天算是便宜你了。

或許是老天爺也聽到了她的心裏話,沒想到就在這時候,秦籬落竟然出了清雅閣的大門,直接帶着幾個侍衛往偏偏衚衕里走去。

老天爺保佑,華雅大喜。「趕緊的,都蒙上。」

她率先用黑布蒙住了自己的嘴巴鼻子。

幾個手下沒辦法只好有模學樣,用黑布將他們的臉給包上了。

華雅公主悄悄地跟了上去,可是等她進了偏僻的小巷子的時候,秦流氓人卻不見了。

「咦,他們人呢?」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人,華雅有些傻眼了。

「你是在找我?」一抬頭,秦籬落邪魅的臉幾乎碰上她的小臉。

「啊?」華雅被嚇得驚叫起來。

她的手剛要往懷裏伸,可是秦籬落的動作比她要快得多。

「你對我做了什麼?」華雅焦急地喝問,她被點穴了。

「小丫頭,敢和爺過不去?活膩了是不是?」秦籬落粗魯地一把撤掉了她臉上的黑布。

「你早發現了我?」華雅詫異得問。

「爺要是沒有這點兒能耐,早就死上一百次了。」秦籬落得意洋洋。

華雅實在不明白,他有什麼好得意,對着他就翻了一個白眼過去。

「既然想算計了爺,那就好好在這兒享受一晚上吧。」秦籬落似乎沒有多少耐心,直接對着幾個狗腿子招招手。

立刻幾個狗腿子拿了繩子將華雅和她的手下給吊起來了。

「喂,你敢這樣對我?」華雅大叫。

「你也不打聽打聽,這世上還真沒有爺不敢做的事情。」秦籬落笑的十分邪魅。

「放開我。」華雅在空中掙扎著,蕩來蕩去。

可惜秦籬落根本就不理他,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得來的椅子,竟然坐在不遠處得瑟地看着她。

華雅對着他就是一陣破口大罵。

「罵一句,在她的臉上畫一筆。」秦籬落懶洋洋地吩咐。

於是,幾個狗腿子捧着筆和硯台站到了華雅的下面。

華雅性子倔強,當然不會被他給嚇唬住。

「流氓、臭蟲……」罵聲不斷,可惜她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

倒吊著的下人聽到他們的公主像個潑婦罵街一樣,都羞得滿臉通紅。

「你個流氓,你真敢?」

你真敢?」沒想到秦籬落手下的幾個狗腿子還真不是蓋的,華雅一張口,臉上就多了幾筆,看幾個人熟練的動作,估計這種事情他們平時沒少做。

「公主,別罵了。」婢女想用內力掙斷繩子,卻發現他們渾身都是軟綿綿的,哪裏還有一絲的內力?

等臉上畫滿了,華雅也罵累了。

「不罵了?」秦籬落的語氣中帶着歡快,爺還以為你們能一直罵到底了。「還真無趣,走,更也到花樓里去找霓桑。」

「喂,秦籬落,你不會真的要將我們丟在這兒吧?」華雅慌了。

「再過一炷香的時間,你們內力回來自然就能下來了。」帶着哈哈大笑,秦籬落一點兒沒有留戀地帶着狗腿子走了。

「公主,沒事吧?」婢女咬着牙問。

「沒事。」華雅咬着牙回答。

經過今日的事情,以後,她和秦籬落那個流氓的梁子算是結定了。

還別說,秦籬落說話算話,一炷香以後,幾個人身上的內力又回來了。

侍衛先掙脫繩子站到了地面,然後又抽出身上的刀子斷開繩子,將華雅和婢女給放下來了。

「我們回去。」帶着滿臉的黑墨水,華雅氣呼呼地說。

侍衛和婢女知道她心情不好,都不敢說話,低着頭跟在她的身後。

「公主,還是找個地方,將臉上的墨水洗了。」眼看着要離開巷子,一個婢女實在忍不住,小聲提醒了華雅一句。

「知道了。」華雅不耐煩地回答。

「想走,不可能。」忽然,巷口多了幾個穿着黑衣蒙面的男子,他們手裏都帶着兵器。

看到對方的打扮,華雅要是還將對方當做朋友,那才是傻子了。

第一時間,她和身邊的侍衛、婢女都做出了預防的姿態來。

雙方也不廢話,直接打起來了。

雖然華雅帶出的侍衛婢女身手都不錯,可是對方也不是吃素的,而且他們有備而來,數量也多,很快的,華雅他們身上就多了好幾道傷口。

「帶公主先走,我們斷後。」兩個侍衛做好了拚死的準備。

「一個也走不脫。」黑衣人冷笑着開口。

「拼了。」華雅知道她一個人走不脫,乾脆什麼都不想,全心全意對付起敵人來。

就在形勢越來越嚴峻的時候,巷子裏又多了幾個人。領頭的是一個帶着銀面的年輕男子。

「銀面?」黑衣人看到對方的打扮,大吃一驚。「我們好像並沒有得罪閣下?不知閣下為什麼要插手我們的恩怨?」

他用江湖上的口氣說話,心裏有些焦急。銀面在江湖上名氣很大,聽說他們是兄弟三人,老大是一個帶着金面的人,老二是銀面,老三則是銅面,他們各自領着一群高手,向來在江湖上獨立行走,可黑白卻沒有任何人敢去惹他們。

只因為凡是惹了他們的人,下場都十分凄慘。

黑衣人不知道銀面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因為,爺看上了她。」銀面人手一伸,對準的卻是華雅公主。

華雅傻眼了,她好像並不認識這位傳說中的人物吧。

不過,她可不是真傻,聽到銀面的話以後,她立刻跳到了偶像身邊,「銀面大俠,一定不能放過他們。」

黑衣人一看,知道今天晚上要是不拚命的話,肯定是離不開這兒了。

二話不說,打唄。

可惜,即使他們拼了命,轉眼之間,也變成了一具具的屍體躺在了巷子中了。

「銀面大俠威武。」對於這位江湖中傳奇人物,熱血沸騰的華雅早就心存崇拜,現在得以見到偶像,她滿心都是歡喜的。

「真丑。」銀面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冷冷地吐出幾個字。

歡跳的華雅一下子僵住了,她直愣愣地看着銀面。

月光下的銀面神秘莫測,渾身都帶着疏離的感覺。

華雅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他也不迴避。

忽然華雅笑了起來,她湊近了銀面輕輕吐出幾個字,「流氓、世子、銀面,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白痴。」銀面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外面人心險惡,小丫頭還是老實待在家裏比較好。」

「我讓皇兄到你府上去提親。」華雅卻答非所問。「放心,即使你心裏喜歡定王妃,我也會將你給掰回來。」

銀面一個踉蹌,差點兒被她的話嚇得跌倒了。

華雅哈哈哈大笑起來了,感覺自己終於勝利了一回。

「爺,公主好像知道爺的身份了。」在暗處,另一個男子忍着笑意出來一本正經地問。「要不要處理了她?」

看着對方的笑意,和渾身書卷清雅的氣質,銀面氣的臉色都變了,「多管閑事,要是你覺得閑的發慌,就多接待幾個客人,也好多賺一些銀子回來。」

「我可是爺的人,誰敢打爺的人主意,想活的不耐煩?」男子似乎並不怕他。

銀面暴躁地離開了。

幾個跟隨他一起走的男子都暗暗地搖搖頭,唉,堂主就知道逗世子爺,也不怕爺真的讓他去接客。

華雅回到驛站,直接找到了華陽。

「怎麼回事?」看到她滿臉的黑色,華陽被嚇了一跳。

「先別管,皇兄,我想嫁給秦籬落,明日就上門提親去好不好?」華雅的話更加嚇人,最起碼華陽被她嚇得半天

她嚇得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你怎麼想到要嫁給他?」提到秦籬落,華陽明顯不待見他。

華雅輕輕一笑,「我喜歡她。」

華陽吃驚地看着她。

可是他看到的卻是華雅有些花痴的迷茫和憧憬,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不是很討厭他嗎?」

「不討厭。」華雅搖著頭回答,她低聲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有人要置你於死地?」對比秦籬落就是銀面的消息,華陽更加在意的是妹妹遇到的危險。

「對,對方招招都致命。」華雅板着臉說。

「知道對方的身份嗎?」華陽問。

「不知道。」華雅搖著頭回答。

華陽變得嚴肅起來,「從今日開始,你就待着驛館中,要出去也要多帶一些人手才行。」

「知道了,皇兄,明日上門去提親可好?」華雅不死心地問。

「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較。」華陽板着臉回答,想秦籬落裝了那麼久的紈絝,肯定有隱情,他並不想自己唯一的妹妹以後遇上危險,當然更不希望她遠嫁。

「我不管,我一定要嫁給他。」華雅公主咬着牙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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