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以愛之名04

第68章 以愛之名04

查爾斯徹底消失了,無影無蹤。路安一直等到次日天明。事情進展到此時他終於隱約的感覺到一絲不妥。惴惴不安地過了幾日,仍然打聽不到關於查爾斯的任何消息,仿若他就這樣奇怪地人間蒸發了。

等不到好消息,也沒有壞消息。一切都風平浪靜著。

婚禮的風波逐漸平息,因為藍家別墅被炸正在修建,這幾日藍家的人全都搬到了另一處別墅暫住。藍起和路輕依然過着如膠似漆甜蜜恩愛的日子。這段時間路安也住進了藍家,一切和睦又融洽。

秋高氣爽,涼風陣陣,這日午餐之後藍層拉起了他小小的行李箱,與藍起簡單告別後再次踏上征途。

他要回美國,走的毫無留戀。

路安想去送一送,他卻拒絕了。兩人沉默著一前一後走在寂寥的路上,秋風掃過,落葉緩緩飄下。藍層轉身回頭,遙望着遠方那個陌生的家。

這下好了。

他媽媽的照片徹底摧毀。藍起與刑立芊所有的記憶被一場爆炸炸得粉碎,什麼也沒留下。而這幾日,藍起依然沉浸在老來得子的喜悅之中,沉溺在溫柔的美人鄉。想必早就忘記了曾經與刑立芊許下過的海誓山盟。那點愧疚,那點遺憾,在不知不覺間蕩然無存。

新家之中,沒有刑立芊,也沒有他藍層。僅僅留存的回憶,也隨着時間煙消雲散。

人生萬里路,那些情感早就飄散得不成樣子。

在飯桌上,在談話間。他與整個藍家的疏離感不言而喻。他明明在努力的融合,明明在忽視那些痛苦。就連藍風都做得比他好。

因為,藍風對於藍家原本就是沒有感情的。但他有,如今的藍家已經不再是當年的藍家。

而眼前的路安……清楚地記得查爾斯對他說的那句話,「他只讓我別殺她,可沒讓我不碰你!

呵,路安啊,你究竟想幹什麼?

「藍哥,你快畢業了,明年就能回來,在這之前,我會把藍風這個礙眼的……」

「路安。」視線一轉,他看着他,「少做一點壞事。為了我,也為了你自己。」再抬眸,看着遠方雍容華麗的別墅,「其實,我現在已經放下了,我可以不用回來,在美國……我很好。」兩年前,他離開時不甘心,他還對白幽紫,對以後的生活抱着幻想。可這兩年來,平靜的生活磨滅了他的「壯志」再加上前段時間的爆炸,以及綁架事件,讓他深刻體會到一個現實。

「如果沒有我,小紫會過得更幸福,更安全。」如果沒有他,那場爆炸就不會有,如果沒有他,白幽紫不會受到傷害,而路安也不再有借口有理由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為世不容的事情。如果沒有他,藍起甚至整個藍家都會好好的。

更何況,如今的藍家,如今的北京,如今的中國……他已無半點眷戀。

而白幽紫,他有這個信心將她徹底掩埋,讓她完全保存在他內心深處。

就這樣吧。該放下的東西何苦再繼續執著。

「藍哥?!」可路安,在聽到藍層這樣說后整個人都慌亂了,「你放棄了?你就這樣放棄了?!」路安其實是憤怒的,但對於藍層,殘忍的話他說不出……為了藍層,他與惡魔簽下了契約,賣掉了她的姐姐,賠掉路輕的一生;為了藍層,他做盡了壞事,甚至還出賣陷害了白幽紫……他如今走到這一步,已經回不了頭,放不下手了。

而藍層竟然輕輕鬆鬆一句話,漠視掉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嗎?那他走到現在又究竟是為了什麼?白幽紫被他親手推到了觸不可及的天邊,他想拉都沒有用了。

「藍哥,你和嫂子還有希望的,你們能在一起的,你相信我,嗯?」他,配不上白幽紫;他無法守在她的身邊與之白頭偕老,護她一世長安。這樣強烈的願望在不知不覺中轉加在了藍層身上。

「路安……你……」路安的性格藍層很了解。他決定的事情,哪怕不擇手段,赴湯蹈火也要去做。如果在這之前,藍層還會百分之百地信任,信任路安真的沒有一絲雜念,全心全意只為了他。可現在……

人非聖賢,並非生來就有理智。如今路安的執念,究竟是因為他,還是白幽紫呢?藍層不知道,他想,或許連路安也沒有明白。

「但你記住。路輕已經嫁到了藍家,你要好好束縛自己的行為,而且答應我……不能做對不起我爸爸的事。嗯?」

路安連連點頭。只要藍層不放棄,他的人生就還有意義。

相互囑咐了幾句,藍層便拉着小小的行李箱越走越遠。這次之別沒上次傷悲,但總覺得兩人之間多了一點什麼,又少了一點什麼。

兩年前,還有白幽紫為藍層送行,兩年後,他獨自一人走在偌大的機場,踏上遠離故土的漫漫征途。

飛機劃過碧藍的蒼穹,留下一條美麗夢幻的軌跡。

另一邊,白幽紫站在操場,正抬頭仰望天空,看見一架飛機從眼前掠過,那條淺淺的痕迹猶如天空留下的疤痕。

藍層又走了。在不久前,她收到了一條來自他的短訊——

小紫,我走了,我不想回來,更不想打擾你的幸福,再見。

她沒有回復。

因為她知道,這不會是他們的永別。如果是,那就更沒什麼好悲傷好感慨的了。如果是,藍層就這樣遠走他鄉,永遠不再踏進這片是非之地,如果是......她給他留下的念想越少越好。

再過一年白幽紫就要開始實習,她答應了景崇言去他的公司,北京呆不了多久了,二十歲以後她就要離開。回臨海市。

如果劇本不變,也是在同一年,盛清風死去,沈靜瑜死去。她在京城這邊的「戰場」以敗北告終。

但是,她還沒有放棄,在尋找真相的同時,在順從命運的同時,她仍然要掙扎,反抗。可往往在這種時候就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讓她措手不及。

柳千葉的命運,景崇言的車禍,藍家的巨變,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她反抗之後的代價。她每每想朝另一個方向走的時候,命運卻早早在那條道路上埋下了伏筆。

這又是什麼意思呢?非要她一步步走到結局?死亡?非要她再一次體會觀摩這些人這些事的悲慘遭遇嗎?

不,一定會有所突破的。畢竟她發現了這麼多不為人知的故事;畢竟她今生所經歷的很多事都是上一世未曾經歷過的。

這一切就是線索。

命運讓她重生目的的線索。

華然已經開學,又逢金桂飄香之際。白幽紫獨自走在校園中,一路走到僻靜的柳湖旁。湖的對面立着一抹柔美的纖纖細影,她一襲白裙美如天仙,她含羞隱媚,如同一捲風景秀麗無可比擬的水墨丹青。

是劉子欣。她站在湖的那邊與她遙遙對望。

這個柳湖,有屬於她們的記憶。

那一年,路安刁難,把劉子欣推入冰涼的湖水之中,白幽紫及時伸出援手,將狼狽的她從湖裏救起。

還曾記得,劉子欣對她露出了一個摘掉面具后的絕美笑容,她還自信地對着蒼穹發出了一聲感慨——小白,有你這個朋友真好。

這明明不像是裝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着濃濃的幸福與自豪。

一年的時間,她們兩人就形同陌路。

劉子欣慢慢轉身,沿着湖邊離開。白幽紫也轉身,隨着她的腳步向同一個地方前行,兩人繞了大半個湖,總算是碰到了。

劉子欣站在她的面前,低垂著頭。

白幽紫立在她的身前,仔細地看着她。

「子欣......嗯......」許久沒有溝通,彷彿突然失去了語言功能,她吞吞吐吐,劉子欣默默等候,「那個......我看到了你的廣告,很漂亮。」額,好吧,有點傻,「聽說你最近在拍九月巴黎......那個......演藝圈很複雜的,你還習慣嗎?」

低垂的頭,隱藏的是一雙劇烈跳動的瞳孔。她情緒很激動,但偽裝得很平靜。

「我也複雜,剛好。」清冷而高傲。

「哦......對。是的,哈哈~」白幽紫尷尬地笑了笑。和同齡人比起來劉子欣確實要複雜很多,她在殘忍中成長,在流浪中長大,冷漠是她的盾牌,偽裝是她的武器。

聽着白幽紫自然而又尷尬地笑聲,劉子欣緊皺着細眉,抬頭疑惑地看着她,「我很複雜。」她補充,「這有什麼好笑的?」

「這樣的話,我就不用擔心了。」對於自己所愛的人,白幽紫向來是沒什麼底線的。

比如,明知赤西陷害了藍層,明知赤西做了那麼多壞事,她卻依然包庇著,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再比如景崇言,他明明把柳千葉害成了那樣,她卻恨不了他,也怨不了他;再者就是眼前的劉子欣,哪怕她以後做別人的小三,她破壞別人的家庭,她私生活迷亂而不知檢點,她冷漠無情,她被所有人憎恨討厭......

沒關係的,她也不介意。

認定了一個人,不論是愛人,親人,或者朋友。你都要包容她所有的一切罪惡與骯髒。因為白幽紫始終堅信,只是行善而不犯罪的人世上根本沒有。

劉子欣愣了愣。視線一瞥看向別處,「算了,我有事先走。」

「子欣。」趁著劉子欣還沒有離開,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顏王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你記得,無論怎樣都不要做背叛他的事。」不然,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突然覺得喉嚨一澀,有種難以言說的苦味開始蔓延。她已經在做了,對不起盛清風的事,她以為像她這樣冷漠無情自私自利的人會做得很理直氣壯,她原以為自己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良知早就沒有了。

可現在......慢慢轉頭,看向白幽紫。

她在關心她。很明顯的,從一開始的問候到現在,她都是出於好意。

「白幽紫。」可她只能無情地將手抽出,微微抬頭,驕傲地像一隻天鵝,秋色正濃,風景這麼美,美得讓人心碎。

「別來教育我。」她勾唇淺笑,張狂而美艷,「我知道,你一直很用心地在理解我,包容我。但是不論你怎麼做......我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的道德觀請不要強加在我的身上,因為你永遠不會懂我。」轉頭,看她,「你生來就富有,有寵愛你為你遮風擋雨的景爸爸,還有一心一意愛着你的赤西,你身邊圍繞着那麼多人,你從來就沒有絕望過,你根本不了解地位低下的人所面對的誘惑。」

白幽紫笑容僵硬。往後退了退。

「你知道你們摒棄的昂貴食物對窮人來說意味着什麼嗎?你知道你們那奢侈的浪漫對於我們來說又代表着什麼嗎?金錢,食物,地位,權利......或許你都不那麼在意,因為只要你想你就會有,你知道什麼是誘惑嗎?你明白這花花世界對於我們來說充滿著多大的魔力嗎?」

是的,她並不懂。她不能感同身受。

「我沒法不嫉妒你。我不喜歡你......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覺得自己特別骯髒下賤,我不想和你說話,不想看見你,不想成為你的朋友......你懂嗎?」

白幽紫默默點頭。不自覺就想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劉子欣苦笑,心裏酸得一塌糊塗,「別管我,哪怕我以後死了,你也別管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以後別和我打招呼,別關心我,更別對我好......」話其實還沒有說完,但她說不下去了,只能轉頭,大步往前走,沒走多遠又跑了起來,秋風掃着落葉,吹動着她的發。

白幽紫靜靜地站在原地,看着她遠去的背影。

又一個朋友,遠離了她。

儘管,她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她還是理解,她還是會祝福劉子欣,她依然期待多年後那個眼壓群芳的影后登上領獎台的那一幕。

......

燦爛的晚霞鋪滿整個天際,宛如一匹散落的錦緞。餘輝之下,一個少女失神地漫步在醫院的小道上。她的手中緊緊握著一張化驗單,她臉色蒼白,就連精緻的妝容都無法掩蓋她臉上的恐懼與慌亂。

HIV感染。

她以為這樣的劇情只存在於悲情的小說或者電視電影之中,與她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生活永遠不可能沾上關係。

然而,事實就是,剛剛醫生說的,她成為了一名愛滋病病毒攜帶者。

這段期間稱為窗口期,然後進入無癥狀期,此期由幾個月至十幾年不等。

對於愛滋病,她熟悉而陌生。曾經看過一部關於愛滋病患者的電影,看完后她被嚇得一夜未眠,至今電影中男主角死亡時的樣子她還記憶猶新。

在醫院,醫生還給她說了很多,可她一個字沒有聽進去。而是默默退出去后坐在僻靜的角落裏,百度關於愛滋病的知識。

看到最後,手顫抖得已經拿不穩手機。她沿着這條小道來來回回走了無數遍,這種事情她沒有勇氣告訴任何人,哪怕是她的爸爸媽媽。

就連她被強暴了,她都沒有說。

因為,她原本是那麼的驕傲。她原本是那麼珍惜與藍風之間的感情,她害怕傳出任何不利的消息影響他們兩人之間的婚約。

她害怕這件事被人知曉之後,她的驕傲,她的自尊,她一切的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雖然真的不復存在了。

哎~

仰天長嘆,她張了張嘴想大聲呼喊發泄,卻連這樣的力氣和勇氣都沒有了。

她的腦子不斷地重複著那些恐怖的話......

愛滋病的癥狀多得讓她恐懼,絕望。

愛滋病發病早期病人有全身淋巴結腫大,常見分佈在頸,腋窩及腹股溝處。

她神叨叨地摸了摸自己的頸子,腋窩......

愛滋病期,會有原因不明的持續不規則發熱38度以上;慢性腹瀉次數多與3次每日;6個月內體重下降10%以上;反覆發作口腔白念珠菌感染;反覆發作的單純皰疹病毒感染,反覆發作細菌性肺炎,中樞神經系統佔位性病變;弓形蟲腦病;青黴菌感染,反覆發生的敗血症,等等等等......

多得她看不過來。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恐怖的病症?而如此恐怖的病怎麼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這是一個陰謀,是有人刻意陷害她的!一定是這樣!那個人想毀了她,毀了她的一生!但會是誰呢?

她承認,自己得罪的人有點多,討厭她的人也很多。但絕不至於此,那些人絕對不可能做出這麼恐怖的事!

她記得,那天晚上,似乎有另一個女人闖了進來,還和那幫人發生了衝突,隨後那些人便撤走了。

而這個女人沒有給她鬆綁,便悄然離開。

這是什麼意思呢?

如果那個女人是同夥,那些男人也不會說那些話;可如果不是同夥,那些人為何沒與她起爭執,也沒有為難她便全部撤退?

或許,那個女人知道一些內幕。但不想告訴她,不想給自己增加麻煩才選擇默默離開。

林恩卉又亂又怕,從小都被呵護著長大的她對於這種事根本無從下手。不過,不幸之中還有一點是萬幸的。

由於藍風的紳士,她與他還沒有上床。還好......這段期間,她沒有和他發生無法挽救的事,她沒有把藍風也拖下萬劫不覆的深淵。

放學之後,白幽紫去醫院看了景崇言,他的身體基本恢復。除了依然只能坐在輪椅上和說話吐字不清楚以外,和正常人......也沒什麼區別了。

他又開始投入工作,公司事務直接送去了醫院,他整日整日批閱文件資料。但就是不出去,不參加會議,不出現在人的眼前。

白幽紫明白,驕傲的景崇言在沒有接受自己殘疾了這個事實之前,他會一直躲避著非議和世人那不經意流露出會對他造成傷害的目光。

自從景崇言身體恢復了一點后,他就開始學習著生活自理,沒有請護理人員,不麻煩護士,不為難醫生,甚至連白幽紫他都沒有再用。自己上廁所,洗澡,自己把自己的事做完,絕對不給人增加麻煩。

白幽紫知道,她的景爸爸是在害怕......

害怕成為她的負擔。

所有的父母不都是這樣嗎。這種害怕有時讓她很難理解,有一次景崇言在夜裏發了高燒,忍了一晚就是沒有把護士叫來,差一點就引發了肺炎。

第二天,他還堅決不讓醫生通知白幽紫,等白幽紫知道的時候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本來就敏感的景崇言,在這次事故之後變得更敏感了,再加上無法說話,能說的也越來越少。

這讓白幽紫很擔心。

那麼完美優秀的人,怎麼就殘疾了呢?哪怕是白幽紫都止不住感慨,更何況是別人。但她從來不會在景崇言面前表露什麼。她自然而小心翼翼地與他溝通交流。

今天她把畫畫的工具給他搬到了病房,紙,畫架,顏料。還把他曾經的一些作品也一併帶了過來。當畫作擺滿整個VIP病房時,冰冷嚴肅的病房內頓時溫暖了,五彩繽紛絢麗多姿的圖畫像一顆顆小太陽,照耀着,溫暖著。

她想,趁著這個時候讓景崇言展現他的才華,讓他在他的夢想和愛好中遨遊,但願能讓他忘卻一點傷痛。

秋夜蕭索,白露微冷,當她把車開到樓下時,遠遠看見蹲在花壇旁逗一隻小黑貓的赤西。

他在等她。

但她並沒有告訴他,她什麼時候回來。估計連飯也沒吃就那樣等着她。

赤西曾經給她說過,他感覺自己一生都是悲劇,因為他陷入了永久的等待之中。

等她放學回家,等她下班回家,等她吃飯,等她睡覺,最重要的......是等她愛上他。

上一世,她愛他太晚。好不容易愛上了,和諧了,用心了,那個噩夢一般的結局卻來得如此突然,措手不及,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

把車停好,然後站在樹下,遠遠遙望着那個清秀可愛的男孩。

他蹲在地上,一手抱着腿,一手拿着一片小樹枝挑逗著貓咪的爪子。時不時彎下眸,笑彎了眼,就連月亮......白幽紫抬頭,笑了笑。

似乎,就連月亮都被他笑彎了。

這樣的少年,露出如此純凈的笑,美艷如斯,亭亭似月,哪怕是個直男看見了,也會被他給笑「彎」的。

許久后,赤西總算髮現了她,連忙從地上站起身,沖她揮了揮手,一邊笑着,一邊向她跑來,還一邊興奮地喊,「白醬~!」呼喊的背後,她聽到了他隱藏的聲音。

——你終於回來啦!

少年飄逸的襯衫,柔軟的紫發,在秋風中散發着如春的香味。比月光更加皎潔的眸光將她團團圍住,赤西的身後,還跟着一起奔跑的小黑貓。

世間萬物,不論人或者動物花草,對於赤西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喜愛。他像天使吸引著世間的美好,也如同惡魔,將邪惡聚集在一塊兒。

「白醬~!」跑到她面前,伸出修長的手臂,給了她一個紮實的熊抱,「我等你回來陪我吃飯!」

「我不是說了不回來吃嗎?」

「我知道。」他笑眯眯的,「所以,是你陪我吃!」

白幽紫淺淺一笑,「白痴,你不餓?」抬手看錶,都快九點了。

「我餓......但你不回來我吃不下。」這種招數和上一世毫無區別,久而久之,白幽紫會害怕晚回家,因為他總能利用她來溫柔地折磨自己,讓人氣不了,恨不了,只能妥協。

兩人說說笑笑,轉身上樓,那隻小黑貓一直跟在赤西腳邊不願離開。白幽紫見了,不由得說一聲,「你要喜歡,把它領回家養著。」

「不要。」

「為什麼?!」他們以前是一起養過寵物的。而且在今生,赤西曾也提出過不住校了,他要把那隻小小白接回來,可到現在都沒有音訊。

「我才不要搞一個東西來和我爭寵!」他哼哼,「我不想看見你抱它,逗它,摸它,親它......」

「喂,它只是一隻貓。」她垂頭看了看,「很可愛......你會喜歡的。」

「喵~」這一聲是赤西叫的,「我也可以......很可愛......喵~」

「==」

這世上,有一種寵物,叫赤西摘月。

你很難形容他的可愛和霸道。

------題外話------

世界上有一種動物叫「蝸牛」

你很難形容她的美麗與聰慧。

我公司,有一個人,她的辦公桌就在我的對面。然後她一天喊我八百遍,喊得我旁邊的人都在抗議。

然後今天她又喊~喊了好幾次之後問了我一個問題:你昨天怎麼不寫題外話?

我:沒啥可寫

她說:你可以寫你今天終於收拾了你的桌子。

她一直嫌棄我桌子髒亂差。

我想說,我只是喜歡從一大堆物件精準找出我要的東西那種成就感。這是一種技能,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然後我回她:不,我可以寫,我們公司有個人一天喊我八百遍。

所以我寫了,我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你們說,她是不是暗戀我。

另外:媽蛋的,一直說我有雙引號沒有成對出現,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老子放棄了,去你的雙引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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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忠犬霸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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