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談判（十）
「晚輩失禮了！」方淵恭敬行禮道。
並非害怕，而是發自肺腑的敬佩。蠻牛一族在百族之中並不出眾，除了一身蠻力，更沒有什麼超凡的天賦。可如今的蠻牛一族依舊是妖族中最強的一支。面前這個男子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傳說他血脈平凡，更無古老的傳承機緣。可這個男子愣是從平凡中崛起，力壓群雄，成為當世最強的聖人之一。
他就是一個活着的傳奇！
「你和你父親真的不一樣！」牛魔王突然開口笑道。方淵一鄂，沒想到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前輩認識家父？」
「有過一面之緣。你父親強勢蠻橫，霸氣十足，是一個天生的領袖。畢露的鋒芒甚至讓人不敢直視，臣服於他的威嚴之下。而你與你父親截然相反，溫文有禮，不喜爭鬥。你不是一個好領袖，但你的朋友一定比你的父親多得多！」
方淵一愣，相當的驚訝。從牛魔王的語氣中，似乎對他十分熟悉。
「自從你的三才入道的消息傳來，老夫便注意到你！你創造了奇迹，一片黑暗中不應有一絲亮光！」
說這話，牛魔王手指輕輕在虛空一揮，一道水流從酒壺中射出，落到了方淵身邊的古爵之中。
「這點我的確沒有想到？」方淵苦笑，坐了下去。
不過是三才入道，他絕沒有想到會引起這麼大的轟動。甚至引起了百族聖人的關注。聊起來都有些匪夷所思，令人悚然。
「你不過通天之境，並無威脅。但你卻給了很多人希望！對於妄圖鎮壓人族的異族來說，你就是一個很大的威脅！在你進入蠻牛大營后，至少有七個神道強者已經候在門口！」
方淵大驚，頓時嚇了一跳。
這百族還是真是給他面子，不過通天五品，竟然派出了七個神道強者。暗地裏更不知有多少隱藏的刀劍。
方淵實在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他們也太看得起我了？」方淵哭笑不得。
牛魔王淡然一笑，調侃道。「若不是有你父親震懾，現在門口七十個神道強者都可能出現！」
「那前輩的意思呢？」方淵突然抬頭，眼睛一亮，笑着問道。
牛魔王一直在說他人，卻沒有說過一絲關於自己的想法！
若是牛魔王不殺方淵，在這蠻牛大營門口，誰敢出手？
「我惹不起你父親的！」
牛魔王嘆息一聲，將手中的古爵一飲而盡。似乎是絕世好酒，吞咽后，牛魔王臉上甚至露出了迷醉的神色，十分享受！
方淵好奇，端起酒杯，也跟着飲了下去。
一絲靈草的香甜，順着喉嚨下去。整個胸腔都是涼颼颼的，十分舒暢。方淵情不自禁閉上眼睛，享受着安寧的一刻！
轟！
突然彷彿火山噴發，一股灼熱的感覺從身體中傳來。剎那間方淵整個人變成赤紅色，甚至在冒白煙。彷彿要燃燒一般，十分駭人！
「這是怎麼回事？」方淵大驚！
明明對面的牛魔王安然無事，為何自己變成這般模樣？
牛魔王一臉嬉笑的看着方淵，微笑不語。
轟！
整個人突然打了一個冷顫，一股寒意從腳底傳來。剎那間，方淵整個人變成一塊寒冰。眉毛頭髮上甚至結了一層冰霜。如墜冰窖，讓人寒顫不斷。
……
如此這般，烈焰與冰霜交替。足足九次，讓他在火與冰之間徘徊。
**********！
甚至到最後，他感覺自己開始麻木！
呼了一口氣，噴出來了一團烈焰，其中還夾雜着一片片晶瑩的冰塊！這景象十分詭異，令人稱奇！
這樣的感覺不知持續了剎那間，還是一年。冰火交替，甚至讓他對時間的認知都錯亂了。
「燙死了，凍死了……」方淵突然喊出聲。噌的一聲，從座位上竄了起來。
整個人頓時一鄂，僵在原地！
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毫髮無傷，身體更沒有絲毫異樣。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有嘴裏一絲苦澀的味道瀰漫，路邊野草的味道。
「這是怎麼回事？」方淵詫異。分不清剛才的一幕是真實的，還是幻象！
「你覺得是真還是假？」牛魔王突然問道。
方淵蹙眉。
「我經歷了，為什麼是假的？」
「那不結了。真亦假時假亦真，無為有處有還無。真真假假，哪有那麼重要，關鍵是你自己怎麼想的！」牛魔王指了指方淵的胸口，高深莫測笑道。
轟！
方淵身體突然一顫，氣海中狂風大作。就在他詫異不解之時，氣海上空竟然多出了一層蒼穹。
六重天！
真真假假，虛幻有無之間，方淵竟然走到了通天六品玉霄天的境界。
實在是難以置信，奇妙的經歷！
「這是什麼酒？」方淵疑問。即使晉陞了境界，他依舊笑不出來，口裏的苦澀久久不散，難受的令人噁心乾嘔。
從未想過世間有東西這麼苦，而且苦味久久不散！
「這是路邊的野草提煉出來的，應該算不得酒吧！」牛魔王笑問。「不過煉製的可是個妙人，喜歡用稀奇古怪的東西，而且還融入了他對自己人生的感悟！」
方淵一驚，難怪剛才好像經歷了一段人生，十分漫長。
「不過他的酒十次有九次都是苦的，還是少喝為妙！」牛魔王好像突然想起什麼，輕輕一揮，酒壺憑空飛到了他手中。
從走進門口到現在，牛魔王的表現一直都高深莫測，讓人摸不到頭腦。有些話更是蘊含禪意，讓人一時間參悟不透。
「酸甜苦辣最後都會變成苦澀，因為這才是人生真正的味道！」
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牛魔王感慨道。
「如果有機會，改變這種味道，給別人的生活增添一下味道。不知前輩是什麼選擇？」方淵插嘴道。
牛魔王突然一笑，抬頭看向方淵，眼神中有莫名的笑意。
「你到會見縫插針！說到底這場戰爭到底是打還是不打？」
「不知前輩打算？」方淵追問！
這兩族的命運其實就在牛魔王的一念之間！
「蠻牛從來不怕戰爭，只會愈戰愈強。只要老夫不死，百族沒有人敢找蠻牛一族的麻煩！」
牛魔王的話讓方淵臉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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