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喝酒
陸大有心知不好，慢慢迴轉頭，眼前正是師傅岳不群，他心裏一涼，知道是遇到了最倒霉的情況，只是說不出話來。岳不群瞪他一眼，鼻子哼了一聲，問道：「沖兒呢？」勞德諾道：「大師哥和小師妹剛剛出去。」岳不群皺皺眉頭，道：「叫他回來。」勞德諾躬身應是，叫過一名師弟，吩咐幾句，那師弟飛快的跑了出去。
岳不群臉色好看了一些，對眾弟子道：「你等哪兒也別去，等會便要去後堂。」眾弟子都知道是要祭拜華山列祖列宗，這是每年都要來一次的舊例，都躬身應是。岳不群轉頭對陸大有道：「你且跟我過來。」
看着陸大有垂頭喪氣的跟着岳不群走進正氣軒，大夥兒臉上乖孩子的表情登時盡去，梁發哈哈大笑，道：「老六為這種事倒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沒想到這次又撞到了師傅這兒。」言下甚是好笑。就是因為陸大有因為這事情倒霉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大夥兒才不擔心，岳不群雖看似嚴厲，實則平日待弟子頗為寬厚，也就是多罵幾句罷了。
勞德諾道：「其實六師弟倒是說差了，莫大師伯的修為比六師叔高出一籌，這乃是我五嶽派眾所周知之事，他怎地信了這些江湖流言？」眾人都知勞德諾辦事穩重，他說莫大師伯強，那定然是真的，便不在議論陸大有所說的秘事，想來也是傳言，可信度實在不能確定，當然對這事失去興趣。
事情終於都弄完了，師傅岳不群宣佈，半月之內，眾弟子不用再早課，練功，只要不出這華山方圓三十里，盡可玩耍。當然，十五天之後，大夥兒都要回來的。此話一出，華山上下一片翻騰。
令狐沖終於從岳靈珊的糾纏中脫身出來，沖一道下山的幾個人喊道：「小九！等我下！」
林凡愕然回頭，身邊的高根明笑道：「大師哥就是去了，也不敢喝太多，剛不知道給小師妹保證了多少！」身邊幾個人點頭附和，一個個一幅知情人士的模樣。林凡摸摸鼻子，心裏嘀咕：岳靈珊對令狐沖的脾性很是不感冒，那移情別戀愛上林平之也是有這部分的原因，只是讓令狐沖迎合她？這點恐怕令狐沖是做不出來的。
令狐沖奔到近前，拍下林凡的肩膀，笑道：「想什麼？」林凡定了定神，笑道：「想老婆！」
眾師兄弟大吃一驚，令狐沖問道：「你從哪兒找個老婆？在哪？」林凡看看身邊突然圍上來的一圈腦袋，呵呵大笑，道：「誰知道在哪個丈母娘肚子裏。」
高根明笑罵道：「你個臭小子。」大夥兒指責一番林凡。稍待片刻，令狐沖掃視一圈，愕然道：「二師弟和老四怎麼沒來？還有，老八老十也沒到？」梁發憤憤道：「人家清高，那兩個小屁孩，我才懶得理他們。」老八和老十最愛告狀，令狐沖也不以為意，只是他一直華山師兄弟之間親如兄弟，聽了梁發這番話，臉色登時便沉了下來。林凡看的真切，心道令狐沖果然是不太通這些人情世故，便笑道：「二師哥四師哥忙些，老十和老十一和咱們不對付，這是高興事，就沒叫他們。」梁發怒道：「他忙個屁！」林凡踢了下樑發，他這才憤憤的不再言語，大夥兒都知道令狐沖最聽不得這不合的言語。
令狐衝心思上委實有點迂腐君子的風格，但看了這眼前，再傻也明白了這裏面的意思，嘆了口氣，道：「今個高興，那些事情都莫要提。」陸大有偷偷看了幾個人的臉色，附和道：「不提了不提了，咱們趕緊下山！」
實則這事情都是大夥兒心裏都明白的事情，只是他們這些人一向交好，雖然這事有點煞風景，但誰也沒放在心上，一群人說說笑笑的下山，直奔梁發家裏的大宅。
雖然來過兩次了，但是看着梁發家門口這一丈五的大門，想想自己那莊園里一丈高的大門，林凡還是有點感慨。早知道梁發要帶很多師兄弟回來，梁發的家裏早已準備好了，這邊一到門前，就有人飛奔進去通知。這邊又有兩個招待着，眾人當然不敢怠慢，令狐沖回頭掃視一圈，拎下厲生紀的衣領，原來是陸大有在路上給反著翻了過去。瞪一眼偷笑的陸大有，令狐沖低聲道：「都規矩著點。」
這時梁發折回來，對大夥兒笑道：「見了我爹娘先吃個飯，咱們回頭在我院裏喝酒，自己家裏么，勿要客氣。」說完又疾步走到前面，想來也是先行見爹娘去了，厲生紀第一次來，愕然的看看梁發的背影，又看看大師哥令狐沖，不知道聽誰的話好。
高根明低聲道：「聽大師哥的。」厲生紀重重點點頭，感激的沖高根明瞥了一眼，高根明沖他笑笑，幾人隨令狐沖一起步入廳里。
林凡抬頭看去，廳里坐着幾個老頭兒。他只見過上首的那個，知道是梁發的父親，其它的人卻不認識。所幸梁發站在令狐沖旁邊介紹，不至於出錯，大夥兒依次見禮。
在這邊草草吃了午飯，大家都知道待會還要在梁發院裏吃，都是緊著量，倒沒有失了禮數。
等到都在梁發房裏坐定，已經過了一個時辰，林凡只得承認，若論起親戚，自己這光棍一條拍馬也是趕不上樑家，梁發家裏只有這麼一個獨生子，但是親戚眾多，看的人眼花繚亂。
令狐沖對梁發道：「今日你是主人，你先說話。」梁發猶豫一下，看也沒什麼外人，道：「我也沒什麼說的，只是大夥兒要吃好喝好，當自己家一樣。」說完，在大夥兒的鬨笑聲中坐下。林凡心裏嘆息，這好一個小伙，被管的越大倒是越扭捏了。只是這下他想錯了，梁發扭捏只是因為自己說話還在大師兄之前，心裏有些猶豫罷了。
令狐沖對梁發笑道：「今天大夥兒喝酒就要喝個痛快，不過起杯一過，卻不能賴著師弟們喝。大夥兒有酒量淺些的，你可不要硬拉着讓師弟們喝，大家都隨意。」梁發臉色一紅，前幾次灌倒厲生紀的事情被翻出來了，唯唯諾諾的點頭，道：「嗯嗯，隨意隨意。」大夥兒轟然叫好，對梁發硬拉的行為深惡痛覺。
舉起杯子齊干三杯，令狐沖笑道：「大夥兒隨意，我雖自己愛喝酒，但卻從不勸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