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她的身世(2)

第二十四章 她的身世(2)

不久.辛大人似是終於到了地方.回頭看了一眼.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孟傾顏仔細一看.這不正是皇宮嗎.辛大人竟一直混在宮裏.那慕容漓他……知道嗎.

孟傾顏潛意識的認為慕容漓不知道.內心掙扎了許久.她覺得畢竟她們還是夫妻.他也是惘兒的父親.若是真的任由他人將他蒙在鼓裏.她心裏也是不願意的.哪怕他對她如此.

快速的向慕容漓平日裏休息的寢殿飛去.由於夜已經有些深了.寢殿裏並沒有點多少蠟燭.微弱的燈光讓這平日裏威嚴的地方減了三分凌厲.不過畢竟是皇家建築.在柔和也減不了他原本所帶的霸氣.

孟傾顏下到門前.守夜的是一個年輕些的小太監.由於孟傾顏的穿了一身夜行衣.又從天上飛下來.小太監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刺客.

只是.一向怕麻煩的孟傾顏哪裏會給他喊的機會.一下就將他打暈了.

想着這個時間.慕容漓肯定睡著了.怕把他吵醒.她便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去.

屋子裏的光雖然弱.但對於孟傾顏來說.卻是沒什麼問題.她努力放輕腳步.走到了慕容漓的床前.

輕輕掀起帘子.眼前的一切讓她崩潰.此時的床上躺着的是慕容漓和德妃.

德妃蓮藕一般光潔的胳膊放在了慕容漓的身上.嘴角還帶着一抹幸福的笑容.脖頸處的一抹紅色刺的孟傾顏全身疼.她還是要面對這一切了.

孟傾顏靜默了良久.她知道慕容漓寵幸了後宮的那幾個女人.但因着沒看見.所以也就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如今這場景活生生的擺在了她的面前.她都不知道到底該如何.

一股噁心感從心底湧出.孟傾顏努力維持着自己的清醒.控制住自己放在綠蛇劍上的顫抖的手.

她告訴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動手.不可以殺人.慕容漓是皇上.寵幸女人是應該的.她不能因為這個動手.可是.綠蛇劍還是漸漸出了鞘.

孟傾顏猛的一刺.轉身離開.再不管身後的是非.

慕容漓在孟傾顏推門的時候就醒了.不過他沒有動.因為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竟然如此大膽.敢半夜闖入他的寢宮.真是活膩了.

不過.當一股熟悉的薔薇香鑽進他的鼻孔里的時候.他還是被驚得不敢有任何動作.他沒有想到孟傾顏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裏.

心不由得慌亂了.他想到此時他的床上還躺着另一個女人.但帝王的自尊告訴他.這沒有錯.他不過是寵幸了自己的女人.孟傾顏身為皇后.應當……

後面的話他想不下去了.因為他感受到了孟傾顏的顫抖.他感受到了這個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絕望和殺氣.

但他依舊不敢睜眼.他怕面對孟傾顏滿臉淚水的傷心.怕面對她歇斯底里的控訴.他是皇帝啊.可是.他真的不敢面對.

他斷定孟傾顏不會對他怎麼樣.而身邊這個女人的命就不好說了.不過不就是一個女人.哪怕犧牲了她.他也不願意去面對孟傾顏充滿失望.絕望.恨意的眼睛.那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個混蛋.可是.明明他什麼錯都沒有.

突然.有劍穿破皮肉的聲音.緊接着就是溫熱的血滴在了他的臉上.慕容漓趕忙睜眼.看到的卻是孟傾顏絕望離去的背影和不停滴血的左手.

她沒有傷害任何一個人.卻傷了自己.

他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語言來描述現在的心情.她是他的結髮之妻.如今他們之間的關係卻還不如陌生人.

左胸口隱隱作痛.這種感覺應該叫失去.

原來.失去是這種感覺.慕容漓緊緊的捂著胸口.並不是因為痛.而是因為那種抽離的感覺.他心底並不希望這份感情被抽離.

慕容漓閉上眼.嘴角牽出一抹笑.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一個合格的皇帝了.可是為什麼.他沒有預想中的那麼開心.

孟傾顏一路走回了棲霞宮.手上的痛渾然不覺.因為綠蛇劍的關係.所以傷口一直流血不止.完全沒有止血的跡象.

不過.即使回了宮.她也沒有進寢宮.她怕翠羽看見這樣的她會擔心.

最近.她越發的喜歡屋頂了.只要在這裏呆一會兒.無論她有多難受.也會好的多.

隨手摸出一瓶傷葯.隨意的灑了些.胡亂的繫上布條便算是包紮完畢了.

飛上屋頂.她望着這一望無際的星空傻笑.一口烈酒入口.不過真不愧是宮裏的酒.再烈也甘醇.可是.她的人生為什麼這麼苦呢.

淚不知不覺入了酒壺.今日就醉一回吧.明日就去找慕容漓辭了這皇后.她不願與慕容漓有再多的牽絆.以前沒有看到過還可以欺騙自己.可是如今.她再也騙不了自己了.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雙人.」孟傾顏心中愁苦.如今連月亮都拋棄了她.只有她和影了.勉強算作雙人吧.

「一個人喝悶酒有什麼意思.不如老朽湊一個如何.」

突然的出聲並沒有讓孟傾顏有什麼驚訝.在皇宮之中來去自如.她就算是驚慌失措哪怕拼個你死我活又能如何.今日她什麼也不想.只想痛痛快快的醉一回.因為她只有任性這一夜的資格.

老人見孟傾顏沒反應.便自顧自的拿起了一瓶酒.喝了一口.嗆得臉色通紅.「這……咳咳.這宮裏的酒……咳咳.果然.咳咳.厲害.」

孟傾顏見此情景.不由得哈哈大笑.「我以為老伯是個醉過千杯被我酒香引來的.不想卻如此不濟.若是為旁的.請老伯改日再來.今日沒心情.」

那老人聽孟傾顏如此說也不生氣.反而呵呵笑了兩聲.「小丫頭嘴倒是伶俐.不過老朽倒是要勸你一句.這感情上也要伶俐些.這樣就不會這般苦惱了.」

孟傾顏聽后.笑的肚子疼.眼淚都落到了一旁.「老伯這樣勸我.自己的感情可伶俐了.若是伶俐怎麼會深夜在此遊盪.老伯若是不能做到.也不必在此勸我了.」

那老伯聽后.面色一紅.隨手又喝了一大口酒.依舊被嗆得的紅了臉.「丫頭.你說的對.我連自己都拎不清.哪裏有資格說你.」

孟傾顏大笑.隨後豪爽的說:「不說這些不開心的.喝酒.」

一老一少於這房頂上喝了個爛醉.似乎都有些相見恨晚的意思.

孟傾顏暈暈乎乎的說道:「老伯.我雖然一直窩在這棲霞宮.宮外的情形未必全然不知.只是從未聽說過您這號人物.不知……」

那老伯抬抬手.阻止了孟傾顏下面要說的話.「丫頭.我跟你說.我年輕的時候那也是一表人才.是武林上響噹噹的人物.后來遇見了一個姑娘.你還別說.那姑娘和你長得有點像.」

孟傾顏心中漏了一拍.她雖然喝了不少.卻沒有醉.心中仔細的琢磨著.這老伯說的不知是母親還是蓮女.但應該也是知道不少當年的秘密之事的.甚至可能知道她生父之事.

不過因着這句話.她倒是詳細的看了看這老伯.藉著微弱的星光和超好的目力.她看清了老伯的模樣.頭髮黑白摻半.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人.他的身上有着一般人沒有的凌厲.即使在笑着也難以掩飾.

不過.能在特徵如此明顯的情況下四處走動.想來慕容漓是知道的.甚至這可能就是慕容漓的人.至於幹什麼.說不清.不過今日不需要好好的監視.若是他想幹什麼.哪裏用等到現在.早就動手了.

她裝作沒有發現一樣.撫上了右臉.繼續說道:「是嗎.難道您是家母的故交.不過可惜.家母已經失蹤數年.老伯恐怕無緣得見.想來真是一件憾事.」

那老伯沒有半點遺憾之意.反而拍了拍胸脯說道:「當年她是名噪一時的名妓.一見都需要千金.更別說認識了.老夫哪有那個福氣.只不過偶然見過一面罷了.」說到這裏.那老伯的語氣帶了不少遺憾.

孟傾顏一聽.原來認識的是蓮女.她迷糊的說道:「那可遺憾了.家母不過是一介普通婦人.不曾是什麼名妓.老伯認錯人了.」

那老伯豪爽一笑.「老夫本就沒想過再見.不過是見你有點想起了過去的事.一時多說了兩句.」

孟傾顏裝作很有興趣的樣子.有些撒嬌的說:「老伯.你給我講講你過去的事情吧.我好像知道過去是什麼樣子的.」

一般人喝了酒後.話就會多.戒備心也下降了.不然為什麼談事情要在飯桌上呢.那老伯也不例外.

見了孟傾顏這副崇拜的樣子.便打開了話匣子.也孟傾顏敘說着過去的故事.

孟傾顏似是聽得入了迷.不過她一直留意著一些有效信息.皇天不負有心人.聽這老伯說到了天微微亮.終於得到了這有用的線索.

不過孟傾顏可是鬱悶了.好不容易想痛快一次.還是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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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命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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