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布一個很大的局【六千】

106:布一個很大的局【六千】

季子淺回到客棧的時候,時針剛剛指向八點鐘,大家都是才起床,季子淺背着畫板從走廊過去,倒是引起了人的注意。

「淺淺,這麼早你就背着畫板?是出去了嗎?」

「恩,睡不着,出去走了走,想找找靈感。」

「那找到了嗎?」又有人湊過來頭。

「並沒有。」想起之前的經歷,季子淺搖了搖頭,苦笑。

「哎,也別把自己給逼的太緊了。」

「我沒事。」

「以後不要脫離組織了,遇上什麼事情不好。」這時候恰好有一個老師從身邊過,聽到他們說的話,就停下來腳步說了一句。

「好,老師,我知道了。」那話沒有什麼教訓的意思,甚至更多的是對她的擔心,但季子淺聽了心裏不怎麼的好受,尤其這裏有這麼多的人,他們將目光投到她的身上,她不由低下頭。

那老師看季子淺這個樣子,也沒有多話,拍了下她的肩膀走了。

老師走了之後,季子淺勉強抬起頭,對着大家一笑,又和大家揮揮手「那個我先回下房間,回見。」

「恩。」同學們也各自忙活開去。

季子淺回到房間的時候,凱利剛剛好起床,她望着季子淺的樣子,和外面剛剛她遇見的那些同學一樣,眼裏有驚訝「淺淺,你這是出去了?」

「恩,睡不着,出去走了走。」季子淺將畫板扔到床上。

「哦。」凱利點點頭,又一臉急切「你怎麼不喊我一聲,這大山裏面,你一個人出去多危險啊!」

「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放心吧!」

「這不怕萬一就怕一萬,有個一萬可怎麼辦!」凱利中文越發說的流利。

「好啦,以後我不會啦,放心了吧!」今天早上確實是有點兒衝動了,之後她是不會那樣的,老師和凱利都說的對,這樣的山裏面,她獨自一個人,萬一出了點事情,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可一定。」

「恩,一定。」季子淺轉了個身子對着凱利,臉上綻開笑容,很明媚。

「對了,你今早出去了,那有什麼收穫嗎?」凱利臉上擔心的神情退卻,換上興緻勃勃。

「唔,沒有什麼收穫,唯一的……」

「什麼?」

「大山裏早晨的空氣好清新啊,還有,早上很美。」如果沒有那一對野鴛鴦在,今天早上其實是比較完美的,好山好景好畫,想到好畫,季子淺眸色一暗,真是可惜了那一幅畫,不過,季子淺心思在畫上沒有分去很多,更多的是那一對男女,尤其他們之間的對話,其實也就是那女的說了一句話,一個人名「商言。」

「商言,商言,商言。」到底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商言呢?季子淺陷入了沉思。

「淺淺,淺淺,你在想什麼?」還是凱利連着喊了她幾聲,才把她從自己的思緒中喚出來。

「啊,怎麼了?」

「我說你在想什麼呢?我喊你這麼多聲,你都沒有應我。」

「沒想什麼,我就是,唔,太早起來了,現在有點困頓。」季子淺沒打算將早上的事情和凱利說,就算說了,那些人她也沒有認識的,所以,沒必要說。

「哦,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下午才要組織出去採風寫生。」

「恩,我睡一會。」季子淺應下話,她翻了一個身轉向窗戶那邊,然後閉上眼睛,準備要睡,才堪堪的找到點兒睡意,凱利再開口喊她「淺淺,淺淺。」

「怎麼了?」季子淺皺眉,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向站在面前的凱利。

「外面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季子淺有點迷惑,她第一個想到的是季司深,那一下,瞌睡蟲全部的都跑了,她動作迅速的從床上彈跳起來,外套都來不及披,穿了一雙拖鞋就往外面跑。

這山上的客棧都是只允許修一層樓兩層樓,且都是那種頗有點兒古風味的木房子,他們的客房在二樓,季子淺踩着拖鞋沿木質的樓梯下去,拖鞋踩在上面發出一陣有節奏的聲音,在這清晨,不刺耳,倒有點像是某種樂曲奏的樂曲。

她一口氣衝出客棧的門,抬頭往前面空地看,確實有個身形修長高大的男人背對着客棧站在那兒,只是不是深深。

有關於深深,只要一個背影,她就是可以認出來的,失望失落就那麼不管不顧的自腳底板衝上來,讓她心口有點酥酥麻麻的疼。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那個原本背對着她站着的男人緩緩的回過頭來,看到他臉的那一剎那,季子淺驚了下,很快的回神,是早上看到的那一對野鴛鴦中的一位,是他來找她?他來找她幹什麼?

季子淺站在原地沒有動,那人也沒有開口說要她過去之類的,而是朝着她這邊走了過來。

「那個你好,請問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在他朝着自己走過來的短短几秒鐘里,季子淺腦海裏面浮現了很多東西,譬如他是來找麻煩的,如果他來找麻煩,她有那麼多的同學在,不用怕!不過同學他們會幫她嗎?對了!老師會不會罵她,說她招惹了麻煩?如果他不是來找麻煩的,又是來幹什麼的?答案還沒有設想出來,他已經走到了身邊,季子淺只好擠出一個笑容看他。

「季子淺?」他說。

「恩。」不明白他喊自己的名字還帶着疑問是個什麼意思,季子淺雙手交叉握在胸前,回了一個恩。

「確定是季子淺?」他忽而笑了。

季子淺沒有明白是個什麼意思,皺眉。

「不是蔚海藍?」他薄唇緩緩的動,而那個已經離她很遠很遠的名姓自他的嘴中傳來,入了耳。

季子淺全身一震,小嘴巴張開,又發不出聲音。

對面的人繼續開口「海藍」他喊。

季子淺更愣了。

「我是秦海北,你的海北哥。」眼前的再不是那個跟在他屁股後面求着他,要他教着她念書寫字的小女孩了,她已經長大了,亭亭玉立,美麗動人,可她呆愣時的表情跟記憶中的那個小女孩兒還是一樣,雙眼睜眼,小嘴兒微張,傻傻的,卻又是有說不出來的可愛在,秦海北沒有忍住,抬手將她單薄的小身子給擁入懷抱中。

她的身子還是這麼的小,他手一伸,就能將她整個的團住,她身子很冷,秦海北抱的時候,明顯是有感覺到的,可抱着她這俱冰冷的身子,他卻是覺得暖和,很是暖和,這麼多年來,從未有過的暖和。

「海,海北哥?」因為他給的衝擊過大,季子淺都忘了要睜開他的懷抱,傻傻愣愣的任由着他抱着自己,傻傻愣愣的開口喊。

「恩,我是你的海北哥。」秦海北回她,忍不住的又將懷中的小身子給抱緊了一些。

「可是,等等。」季子淺總算是回過神來,她抬手用力的掙脫開秦海北的懷抱。

「怎麼了?」被推開的秦海北,臉上有點兒失落,不過很快那一點的失落就消失了,依舊是滿臉的笑容。

「你不是說你不是秦海北嗎?」早上見面的時候,她可是以為他是秦海北的,可他當時是否認了,說自己是什麼「嚴肅」,「你不是說你姓嚴,叫嚴肅嗎?」

「這個事情,我以後再和你解釋好不好?」秦海北柔聲開口「現在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你只要知道我是秦海北,你的海北哥就行了。」

「這麼說,你真的是海北哥?」季子淺不怎麼相信,到底是有這麼大的人了,還是知道防備着點的。

「是真的。」秦海北笑道「要不要驗證?我胸上有一顆紅痣,你是見過的,現在要不要驗證?」

「不,不,不要了。」得,她相信了,因為秦海北的這一句話,因為他胸前確確實實的是有一顆紅痣,很久之前她有看過,並且當時看的時候,這人還佔過她的便宜,現在竟然還是能夠清清楚楚的想的起來。

他說「海藍,我媽媽說了,我胸上這顆紅痣除了我老婆不能夠給其他任何的女的看,現在你看了我的,你以後要做我媳婦。」

至於她回了,回了什麼,恩,不要想了,她現在一點兒也不想要想下去,恩,也不需要想起來,她現在是季子淺又不是蔚海藍,不用想!

「你在想些什麼?」季子淺腦子裏面否認著,不由的也做着動作,搖頭晃腦的,秦海北不知她神遊在何處,只好喊她。

「沒,沒想什麼!」他伸手過來,季子淺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那個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進去了!」原本第一眼見到嚴正,以為是秦海北,當時帶着的是什麼樣的心情,就跟一個失散多年的親人站在面前,她有些激動,後來知道不是,心裏不失落是假的,可也就那麼一會兒,因為到底是離開了很多年的人了,她現在有自己的生活,沒有必要沉浸在過去,只是有幾個人不同,深深,弟弟還有潔潔,他們三個是不同的,這麼多年來,他們三個是她永遠忘不了的,要找的。深深是摯愛,弟弟是血親,還有潔潔,潔潔是這個世界上除深深外對她最好的人,只是,潔潔還有弟弟現在在哪裏?

之前在桑葚身邊,最初她有和他提過,他沒有幫她找,後來她就沒敢再要求桑葚給找,因她漸漸的懂得了寄人籬下,儘管後期桑葚是對她極好,也到底是沒能再說,有些事情不要麻煩別人,現在,現在不一樣了,她在深深身邊,她可以全心全意的依賴深深,只是,季子淺眼眸中浮現一抹愧疚,她和深深重逢也有段時日了,她卻這是顧著自己,忘了潔潔,忘了讓深深去幫忙找潔潔還有弟弟,直到現在看到秦海北,看到故人,才想起來這事情,她真是有些狼心狗肺!

「海藍你……」

「對不起,我現在不叫海藍,我現在叫季子淺,你可以喊我季子淺。」秦海北的話還沒有說完,季子淺就接了過去,她有些陌生而疏離的笑着。

「海……」秦海北覺得心口有些疼,因面前小女孩兒對他的態度是陌生的,怎麼會是這樣的,明明早上她面對他的時候,表情還是很驚喜的,現在怎麼好像就像是個看到陌生人的情況呢?

「叫我季子淺,謝謝。」

「好,子淺。」要加上那個姓氏,那麼陌生的,秦海北真是叫不出來,他去掉那個姓氏,忽略季子淺眉頭微皺,一閃而過的不悅,他開口,聲音恢復了之前的愉悅「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很好。」季子淺很簡短的回答,在同時,也在打量著對面的男人,之前早上看到他的時候,是有覺得這個男人和以前沒有什麼變化,所以才會那麼快的認為他是秦海北,現在仔細的看,變化其實還是很大的,他眉眼之間的陽光早已沒有,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男人的凌厲,至於他的笑容也並沒有以前那麼的純凈不參雜一點兒東西,真的,除了長相有點像,其他的所有的地方都和記憶中的那一個秦海北,海北哥不一樣。

所以,每個人都是在變的,她想要找故人,豈料故人已不再,故人只是記憶中的。

所以,那麼又是何必,何必要苦苦的追尋,只要留住記憶里的那個人就好了,因就算要追,眼前這個也是陌生的,除了有以前那麼點兒記憶維持之外,他們就是兩個陌生的人。

「我找了你很久,只是一直都用蔚海藍這個名字找你……」

「我早就改了名字了。」

「恩。」秦海北已經感覺到了季子淺的不對勁,他便是沒有從那個話題過去,他直接說一句「沒關係,都沒關係了,現在能夠找到你就是好的了,能找到你就是好的了。」

「恩。」雖然之前有那麼說,只是有曾經的陌生人,但也到底做不到特別的疏離冷漠,他說什麼,她也還是應付著,只是言語間,並沒有那種極度的親昵。

「海北哥,我現在真的要進去了,我已經出來很久了,同學們看到不是很好,那個我們以後有空再聯繫吧!對了,你的女朋友呢?她沒有和你一起?」後面這句話,季子淺只是順勢的問了一句,畢竟早上看到的是兩個人,現在看到的是一個人。

「子淺你別誤會,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們只是,只是……」這是自秦海北到了嚴家之後,第一次說話支支吾吾,說不完整。

「唔。」季子淺聽他支支吾吾,不由展顏一笑「炮友?」她問。

「咳咳。」秦海北她這大膽的言論給嚇到了,咳嗽兩聲。

季子淺也覺得有點尷尬了,怎麼就這麼大膽的,什麼都說?她收斂起臉上剛剛展現的笑容,對着秦海北說「我剛剛只是開個玩笑,你不要介意,咳咳,我也沒有探聽你*的意思。」

「沒關係。」秦海北有點語無倫次「你不要誤會就好。」

「那個,我沒有啊!」季子淺搖頭「海北哥,我進去了。」不想再多說些什麼,轉身指了指客棧,示意她要進去了。

「好。」秦海北點點頭。

「那再見。」季子淺抬步就要走。

「子淺。」身後傳來他的喊聲,一隻胳膊也被他給抓住。

「怎麼了?」她有些不自在的掙脫開他放在她胳膊上的手。

「那個你還沒有把手機號碼給我,我們以後要怎麼聯繫?」

「哦!」季子淺像是剛剛想起來,「哦」了一聲,然後報出來一串的數據「這個是我的電話號碼,你記下。」

「恩。」秦海北點頭。

「再見。」季子淺又說了一遍再見。

「子淺。」

「還有什麼事情嗎?」季子淺有點冷,她是真的想要進去了,可聽到秦海北的喊聲,出於禮貌,還是回過頭。

「沒什麼事,我就是,我就是問問,問問你什麼時候有空?」

「唔,我這幾天應該都沒有空,我們是隨着導師出來寫生採風的,有任務,也不能夠順便的亂跑,今天早上我是趁著大家還沒有起床才往外面跑的,已經被老師給訓斥過一頓了,之後不能夠再往外面跑了。」

「這樣。」

「恩。」

「那你現在是在那個城市?」

「魔都。」

「這麼巧,我就在浙江一帶。」

「是嗎?」相對比於秦海北的興奮,季子淺只是輕輕的反問一句,像是無關緊要的。

「恩,我會經常去魔都,到時候找你可以嗎?」

「好的。」

「現在沒有什麼事情了嗎?」怕他還會再次喊住自己,季子淺索性的直問。

「沒,沒有了。你進去吧!」

「那這回是真的再見了哦!」季子淺邁開步子往客棧裏面走。

依舊沒能走進去,不過這回不是秦海北喊她,而是她自己下意識的頓下腳步來的,因為聽到了有一道很是熟悉的聲音,是來自桑葚的。

「嚴肅。」他喊得是秦海北。

「桑葚。」果然是他,季子淺還沒有回過頭,就聽到秦海北的回應。

「你在這裏做什麼?」男聲越來越近,季子淺知道這個時候她應該要走到客棧裏面去的,和桑葚,兩個人之間,還是不要再見面的好,可她步子才動,有人已經開口喊了她,是桑葚,也是確定的語氣「淺淺。」

「好巧啊,桑葚。」他都主動的喊她了,她還能不回應?而且她不回應,扭頭往裏面走,這個男人應該是會追上來拉住她的,這個男人骨子裏面是強勢的,她知道,所以她只能夠回過頭回答他。

「你們認識?」秦海北有些的愣。

「恩。」桑葚沒有作答,季子淺只好點點頭。

「你在這裏做什麼?」已經有很久沒有見到過她了,也其實不是很久,學校那一次見到她是最後一次,而距離現在,不過過去一點兒時間,只是對於他來說,一日不見她便猶如隔了三秋,如今在他心裏已經輪迴過幾個春夏秋冬了,她看起來好像比之前要胖了一點兒,小臉兒非常的紅潤,一雙眼睛水漉漉的格外動人,這是愛情將她滋潤成這個樣子嗎?那個男人果然是能夠讓她幸福的嗎?

心裏為她感覺到幸福,又感覺到心痛,而那心痛是因為自己,因她在他身邊從未有過這樣子好的氣色,也從未有這樣動人的眼,雖她的眼是很漂亮的,他知道是很漂亮,可從來,在面對他及除了那人之外的任何人,這一雙眼睛裏面沒有這樣的光亮。

「和導師過來這邊寫生採風。」感覺到桑葚的視線貪婪的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企圖躲避這一道目光。

「是嗎?這邊風景挺好的。」有感覺到她的不自在,也知道是因為他看着她的目光,只是他也沒有辦法,視線里一旦有了她,就無法移開,更是這麼久了沒有看到她了,更是下一次看到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是在什麼情況下,這一秒能夠貪婪,他無法放棄。

「恩,是啊,很漂亮。」季子淺點點頭。

「恩。」

話題彷彿是繼續不下去了,季子淺狠了狠心,說「那什麼,我還有事,我先進去了。」

「好。」

「再見。」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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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占夫有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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